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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怪物[前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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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啊。。。
***
于秋快速穿梭在雨幕里,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好像带着重量,啪嗒啪嗒,砸在皮肤上生疼。
他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湿烂的泥土包裹上鞋面,一脚下去便带起一串泥花。
天际,鼓鼓的风声乍起呼啸,嗒嗒嗒嗒的飞机螺旋桨声若有似无的在空气里回响。
于秋鬼使神差的仰起头看向天空,直直下跌的雨滴磕在他的睫毛上碎成了一滩,视线霎时模糊成一片。
少年眨了眨眼睛抖落睫毛上的些许雨点,微微眯起了眼。
说来奇怪,天边的那架直升机足够远,于秋却硬是看清了机身上的数字编号。
他记得那串数字,那是半个月以前,他差点登上的那架直升机。
爷爷?
是爷爷来找他了吗??
于秋望着望着,身体魔怔了一般脱离了罗恒所指的方向,不由自主的追着那辆直升机。
然而直升机太远太快,于秋发现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都到达不了他渴望的彼方。
少年终是慢慢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目送那架直升飞机隐匿进云层里,梦一样远去。
———“去小学。”
于秋抿着嘴,压下心中的怅然若失,跑向罗恒指的目的地。
“上去。”
小学里头空无一人,一如于秋离开时的模样,于秋体能消耗的厉害,来不及喘气,顺着最近的楼梯,一步三跨的奔了上去。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原本还算远的距离,因为方才的耽搁徒然将距离拉近了。
罗恒本意是甩掉那些丧尸借此脱身然后逃之夭夭,现下不得已只能让于秋跑进距离最近的小学。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却是当下唯一可以选择的选择,只是。。代价对于于秋来说不小。
疯涌的丧尸呼啸而来,拥挤在楼道里一步步紧逼,于秋很快被逼至了死角。
逼仄的一方角落里,前仆后继的活死人似能夺走空气,凶态毕露,一口口森森獠牙微张,宛如一个个夺命的恶鬼。
于秋紧紧贴着墙壁,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步步倒退着拉来彼此的距离,直到。。。。。再也退无可退。
于秋捏紧了拳头,琥珀色的瞳孔猛然收紧,强烈的恐惧感让他哑巴一样发不出一声。
罗恒!!!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肥宅大哭。
我到底为啥这么想不开要来挑战这么难的题材!!!!嘤嘤嘤嘤!!!!小扑街的蠢作者我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啊!!!!
没错,我卡文了!!!!!!!啊!!!!秃头了要!!!!
啊!!!啊!!!我以后再也不写这种了!!!!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于秋处境不容乐观,从进来这座教学楼开始他的退路就断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所能倚仗的只有罗恒了。
此刻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硬杠。
于秋如今等于是把自己交给了罗恒。
经历了这么多,于秋要说再也不怕其实是不可能的,很多东西就是因为知晓了它的后果才更加让人惧怕。
于秋以前很痴迷科幻电影,里面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英雄是他崇拜的对象,中二的时候甚至还缠着小周给他买模型,还压箱底的藏着一件魔力biubiu侠的套装。
于秋只在13岁的时候穿过一回,中二时期满脑袋的超能力幻想,自动为那件丑到爆炸的绿色红边连体服加上美颜和滤镜,套上的那一刻于秋是真的觉得自己拥有了超能力,兴冲冲的都想去拯救世界。
后来,中二的时期过去了,那件魔力biubiu侠套装就成了他的黑历史,但那种觉得自己无敌的牛哔哄哄感至今都没有随着时间消散。
黑历史之所以成为黑历史,就是因为曾经异想天开到可爱。
于秋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电影里主角跳个20楼滚个几圈还能相安无事,放在现实里必定就成了一滩烂的不能在烂的肉饼。
他没有那么强大,不喝水会渴,不吃饭会饿,受了伤会疼,离了家人会怕,更还没勇敢到不怕死。
因为他还想去见爷爷呢。
天气仍旧闷热的要命,空气里类似柴油的刺鼻味道夹杂着腐臭味让人无所遁形。
暗沉沉的过道里,刷满白色油漆的墙壁依旧显眼,凑近了看还能看到孩童在上面画的迷你抽象小人,以及角落里用刻刀刻的王xx爱许某某,懵懂的情窦初开分外美好,却在此时的氛围里徒增了几分凄凉。
“嘀嗒嘀嗒”
薄薄的衣服早已承受不了雨水的重量,淅淅沥沥的砸落在地板上,反she回来的嘀嗒声尤为清晰。
眼前拥嚷纷纷,一双双死鱼一样的凹陷眼珠异常空洞,无尽的食欲支配着那一具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无休止的吞噬啃食。
张开血盆大口的丧尸已经扑到了眼前,于秋甚至能看到其口腔里密布的溃烂脓包,黑黄的牙齿缝里卡满的碎肉。
极度腥臭的味道像吃了一坨沉淀了三天三夜的shi,扑面而来的臭气迷的人睁不开眼,丧尸面孔狰狞,那架势是恨不得把于秋一口吞下。
难以言说的危机感疯狂的在脑中拉响警报,惊恐状态下的于秋压根无法动弹。
“罗恒。。”
他的眼前蓦然一黑,骨子里着了火般火辣辣的似有游虫游走,每过一寸都觉得难耐酥麻,不疼,却像是在汲取着他的生命。
于秋几乎站不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难看,如同一个油尽灯枯的将死之人。
罗恒。。。罗恒。。是要他的命啊。
于秋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名为欺骗的感觉漫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完了。
于秋一心觉得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每汲取他的一寸力量,跃体而出的藤蔓便抽长一寸,以于秋为中心铺天盖地般拔地而起,油光水滑,每一根都足足有成年人的手腕粗细。
藤蔓像是拥有生命,充斥了整个过道,游蛇似的快速游弋在丧尸之中,极其霸道的爆头绞杀,一击毙命。
爆裂开的脑浆夹杂着黑血在空中飞溅四散,不过顷刻间就将此处变成了人间地狱。
过道里,数不清的肉块、残肢断臂铺洒在地面,厚重的水血在地板肆意流淌扩散,唯独于秋所在之处分毫不沾。
血污和留白,像及了地狱和天堂的彼端。
于秋耸动着鼻尖,浓郁的血腥味哪怕裹了面罩也清晰分明,他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事情可能并非他想的那样。
于秋缓缓睁开了眼,长睫犹如蝴蝶振翅欲飞,衬的琥珀色眸子璀璨如星。
他刚要抬头,一根藤蔓却突然蒙住了他的眼。
“别看。”
“脏。”罗恒道。
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变成肉块的丧尸。
从第一次看到丧尸也好,人蝇也罢,罗恒从来没有感受到丁点害怕。
事实上,罗恒的回忆犹如一根根沉重锁链,将他牢牢禁锢在抛不了的过往里,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深渊;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根本无以畏惧。
可他本能的不想让于秋看到这些,就像他不想暴露自己难堪的过去一样。
于秋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的像根面条,抬下手指都万分吃力。
双膝更是酸软无比,支撑了没几秒噗通软倒在地;眼看额头就要跟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粗壮充满力量的藤蔓灵活的拦在他的腰前。
于秋抬起酸软的手,抱住那根滑溜溜的藤蔓,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没有造成狗吃shi的局面。
他到底还是看到了满地的血腥狼藉,漫天的血色刺激着他的眼球,于秋嘴唇苍白的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你。。。。”
罗恒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要你的命,我没有骗你。”
“不骗你。”
罗恒没有躯体,寄生在于秋身上靠着他而活。罗恒其实强调了很多次,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就是他们俩的现状。
罗恒虽然是个失败品,但曾经无数的药剂摄入体内以后早就不可逆的从根本的改变了他。
从某一方面里来说,罗恒之所以是失败品,就是因为从生长计划初次发现的植物DNA重新培植的种子入体后死亡率超高,那个人为了提高存活率,什么药什么毒都敢用,导致他的体内发生异变。
阴差阳错里诞生了一种霸道横行的特殊力量,这股力量实在强大,以他当时千疮百孔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除了让罗恒生不如死,只剩下无尽负担。
承受不住负荷的他因此成了一个连人形都难以维持的不人不鬼的怪物。
罗恒有多渴望成为一个正常人,就有多想杀了那个摧毁他一辈子的人。
绝望和渴望两者之间如此矛盾复杂,却是他的人生。
后来,于秋出现了,死了一回的罗恒发现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生,又为什么会是于秋,但从未有过的充沛反而让罗恒可以驾驭那股力量了。
罗恒不知道这股力量的极限是哪里,他只能感觉到以于秋现在饥饿过度虚弱的样子恐怕难以负荷。
因为丧尸的数量太过庞大,若要全部斩杀,所需要的能量和营养汲取虽不会致死,但于秋一定会虚弱一段时间。
这本是下下策,可那样的情况下罗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后知后觉的精疲力竭感排山倒海而来,昏昏沉沉的半瞌着眼皮打不开,耳边的话语犹如山风忽近忽远;于秋摇了摇头,半撑起来想说些什么,便忽觉一阵摇摇晃晃天旋地转。
这一场战斗对于于秋来说,显然是影响不小,罗恒如今跟他共生一体,于秋感觉到的罗恒同样不好受,超负荷的汲取让于秋晕了过去,罗恒晕不了,便只能生生承受。
天色越来越暗,于秋需要多久恢复罗恒也不好说,一旦人蝇来临,他们俩能不能活着真的难说。
罗恒险险接住倒下的于秋,犹豫了一会尝试起了什么。
血雾之中,粗壮的藤蔓漫天飞舞,不过片刻便分裂出无数细小的蔓枝;蔓枝细如毛发,如有生命般丝丝缕缕的在空中耘织,慢慢汇聚成骨骼脉络,蔓叶填充内里,尚有人形的骨架里内脏一应俱全,一层一层肌肉凝结,最终覆盖的是皮肤,属于人得皮肤。
血色地狱里,就那么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一头寸发浓黑,浑身赤裸,将近190的身高极具压迫感,楼道顶端里看似遥远的节能灯于他来说随手可摘。
他似是有些恍惚,一双剑眉不自觉的微蹙,标准的凤目中镶嵌的两颗墨绿色眸子犹如两汪看不见底的幽幽深谭,看似拒人千里,细看其实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茫然。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触手的柔软终于让他恍然回神。
罗恒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体会这样的感觉了。
光裸的双脚踩在地上触感坚硬微凉,罗恒说不清惆怅还是觉得恍如隔世,呆愣了良久才怔怔的看向臂弯里的于秋。
他又发了一会呆,然后忽地抿了抿嘴。
他是第一次见到于秋的样子,平心而论,于秋的模样是极好的;罗恒看着看着却莫名的觉得眼熟,那种似曾相识感让他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偏偏又记不起来。
冷风裹挟着腥臭而来,满目的血色刺目又晃眼。
罗恒没时间多想,抱着于秋,面不改色的穿过过道,徒脚经过满地血污,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串串的血色脚印。
罗恒走的很快,身高腿长比例极好,大长腿一跨就是普通人的两步。
下了楼梯以后,他望着瓢泼雨色,低头掩了掩于秋的雨衣,正准备离去,余光却意外的扫到楼梯扶手下的一枚怀表。
怀表款式简洁,表盖上的的字母罗恒记得,分明就是于秋宝贝的那一块。
于秋每每睡不着,便会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握着怀表喊爷爷,偏偏就是不肯打开,问他,说是睹物思人怕忍不住。
罗恒倒也没有什么窥人隐私的嗜好,问问就罢了。
这会儿掉落在这里,想来是刚才慌乱之中掉的了。
罗恒捡了起来,弹了弹灰,无意之中不小心按到了一旁的按扣。
“咔哒”自动弹开的表盖里,一张相片就这么暴露了出来,是个40岁的男人,无框眼镜,抹着发蜡,打着领带,看起来神采奕奕。
“啪嗒”手中怀表滑落在地,银色的表链晃动之中分外闪耀。
罗恒突然空白了,什么都记不起,什么都远去。
平静的心湖就像被倒入了岩浆,霎时惊起了波涛骇浪,那些让他生不如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他包围。
罗恒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就像看着一只厉鬼。
那是他一切痛苦的恶源,亦是他们所有牺牲品的噩梦开端。
那张脸,罗恒永远都忘不了,恨不得挫骨扬灰抽经扒皮的脸,他怎么敢忘。
罗恒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嘶声力竭、难以抑制。
呵呵呵呵呵呵。。。。
可笑命运多么弄人。
qzr…齐振荣。
于秋啊于秋,你为什么会跟他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俺不会说,俺在写恒哥变身的是脑子里想的是巴啦啦小魔仙。
哎呀,画风突变,对不起恒哥。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窗外风吹沥沥有声,于秋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恍然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紧接而来的头痛欲裂像及了宿醉以后带来的后遗症,视线所及之处模糊不清,浑身仍是软绵,但比起昏迷之前是好上不少。
于秋勉强缓了缓,抬头望去不大的屋子里每一砖每一瓦都非常眼生———老式家具,大花绿被,床板底下甚至还有一个痰盂罐,俨然是一个居民住所。
天已经彻底黑了,雨势也停了,忽远忽近的存在感极强的怪异鸣叫也将他困在了此处。
屋里没什么光,于秋怕发出声响因此不太敢动,僵着身体,卡顿的脑子隔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被他忽视的东西。
此前他明明是昏迷的了,现下想来想去应当是罗恒带他来的了。于秋想说话,无奈喉间异常干涩,张了张嘴都火烧火燎,疼得跟断掉了一样。
资源有限,于秋近来摄水量一直不多,时常觉得干哑的厉害,但从没这样难受的。
“罗恒。”
他咽了口口水润喉,复又开口叫了罗恒的名字,然而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少年曲膝半撑了起来,一手搭在右膝上,有些急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好像误会你了。”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罗恒你说话呀。”
于秋素来是非分明,错了就是错了,也不会给自己找借口。仔细想来,罗恒救了他两次了,如今还能站着,都跟罗恒脱不了关系。
说实话,他真的说不出罗恒一点不好,可就是因为表现出来的什么都好才会让于秋觉得刻意。
于秋跟罗恒最大的问题就是交流,罗恒看似很好说话,其实一点都不好说话,每次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把于秋的所有话都给堵死了。
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于秋为什么一直抱有怀疑,对罗恒有隔阂,就是因为沟通有障碍。
他不知道罗恒经历了什么,这些时日以来是试着在接受罗恒的,可罗恒这个样子真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也是,罗恒又不说话了。
于秋有些无奈,以昏迷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连蒙带猜的揣测到一些。
他一直觉得他们两的关系有点类似宿主和寄生兽,宿主供给寄生兽营养,有了营养和能量寄生兽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力量。
就像人得吃饭、喝水、睡觉才能维持生命一样,寄生兽也应当是如此。
而这次他之所以起了误会,就是他可能最近营养不良,提供不了那么多能量,才导致了那样的误会。
“很抱歉。”于秋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
抱歉?
呵~
罗恒都不知道该嘲命途多舛,还是人生可悲。
可笑啊,真的太可笑了,谁能想到于秋日日夜夜握着的怀表,阴差阳错的揭露了这样猝不及防的真相。
原来他恨之入骨、怨入骨髓、恨不得食肉寝皮的那个人是于秋的爷爷。
于秋啊于秋,你偏偏跟他有关。
他罗恒,可真他妈像及了一个笑话。
10年前齐振荣毁了他的一生,10年后他依附着于秋才得以存活,怎么不像一个笑话。简直是一个蠢透了的天大笑话。
他啊,果然是被世界遗弃的人,以为的新生却是仇人的家人。
他一直以来所说的一句一句的对不起像及了一只跪tian的狗。
恶心透了顶。
那一刻,难以控制的暴躁和愤怒,宛如一群毒虫,席卷了罗恒所有的理智,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罗恒清楚自己要于秋的性命有多容易,也知道如今他跟于秋同处一体,于秋死了,罗恒自己也也无法苟活。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于秋是无辜的,哪怕他的爷爷罪恶滔天,但于秋不是,他爷爷的过错不该强加到于秋的身上。
可他实在太痛苦,痛苦到看到那张脸就撕心裂肺。
手中桎梏正在一寸寸收紧,每收紧一分怀中少年的呼吸便被多夺一寸,渐渐的因为缺氧窒息而涨红了脸。
罗恒置若未闻,似是中了魔障,内心最深处有个声音不停蛊惑着让于秋去死;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罗恒知道只要在一会,在一小会一切就都结束了。
包括他自己。
怀中昏睡的少年终于感受到了疼痛,突然挣扎起来,眉宇之中满是不安,喉头滚动,出口声音破碎不堪,勉强拼凑成了两个字。
“罗。。。恒。。。”
乍然响起的声音明明声若蚊音,却像兜头的一捧冷水,瞬间浇灭了吞噬理智的怒火。
罗恒看着于秋良久,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一个巴掌打醒了他被仇恨痛苦侵蚀的内心。
罗恒知道于秋是不知情的,否则初见时也不会那样咋咋呼呼的态度。
他不该以自己的痛苦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哪怕他是齐振荣的孙子。
这些罪孽也不该由于秋去承担,那样对于秋不公平,也对他自己不公平。
这样的他,和当初那些肆意将他们当成牲口的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抱歉?跟一个差点杀了他的人说抱歉?他罗恒哪里配啊。
“罗恒。。。”
耳边是于秋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罗恒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终是回应了。
“我在。”
罗恒的终于回答并没有让于秋松口气,他敏锐的感受到了一种疏离,从未有过的疏离,于秋不明白是怎么了。
罗恒苦笑,他放过了于秋,可放不过自己。
他永远永远都无法原谅齐振荣,更不想再面对于秋。
怎么面对?如何面对?
于秋受不了罗恒的再次沉默,正想说话,一声不知哪里传来的细碎呜咽打断了他。
“谁?”
于秋咽了嘴里的话,立刻警觉起来,揣上铲刀,摸黑寻着声音悄声猫了过去。
这间屋子格局一目了然,典型的2室一厅,声音是从他的隔壁传出来的。
隔壁那间布置和于秋所在的大径相庭,只是稍小一些,像是次卧。于秋细细打量了一眼,果然在衣柜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似乎非常痛苦,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秒便会断了气。
陌生人共处一室,于秋之前竟是半点未曾察觉,来人是敌是友还是未知,他不得不留点心眼。
他走近了两步,眯着眼睛看去,忽然一怔,有些不确定道:“东哥?”
那个人影一僵,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其他人的存在,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小。。。秋。。?”
谭东华显而易见的不太对劲,于秋心下一紧,当即就要过去,还没踏出一步,却被呵止了。
“别过来。”空气里衣料摩擦声沙沙作响,谭东话吃力的半撑起来,整个人隐在暗处,抗拒着什么。
“东哥?”于秋顿在原地。
谭东华说话很是费力,两手死死绞在一起,口中快速分泌的口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
他有些哆嗦,压制什么似的一口咬住拳头,隔了好一会才哽咽着开口:“我。。。被感染了。”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于秋以身作饵让余下的人能喘息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线生机,本以为危机就此解除,却不想最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人心这个东西当真莫测,躲过了丧尸风波,见风使舵的那波人为了稻谷分属问题开始了窝里斗。
几百口人消耗绝对不少,菜窖里的稻谷粗略估计600斤不到。
这对1个人来说相当于一座几年不愁的宝库,但在几百人口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何况稻谷出米率只有65%,100斤稻谷如果是用机器碾米,大致能出68斤左右的大米,30多斤的稻糠。
那么600斤稻谷得到的就是350不到的大米,仅仅只是生存的话,尚且可以维持半个多月的时间。
极端一点,不去除稻糠,至多至多也只能撑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的时间,目前燃眉之急尚能解,放远了看,只要资源无法再生,饥饱问题还是会故态复萌。
因此一些人起了歪歪心思,人人各有己见,本就散乱的人心便彻底成了一盘散沙,争执一番过后不欢而散。
谭东华、阿大、蒋旺和那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意是回到避难营,无奈途中碰到了意外,就此分散。半个小时前,谭东华不幸遭遇了感染,急不择途之下闯进了于秋所在的屋舍。
病毒感染异变时间是半个小时,此刻谭东华已经进入了半尸化状态。
手臂上的抓痕早已发青发紫化了脓,伤口犹如蛛网般迅速扩散,进入最后10分钟以后;谭东华控制不住的开始浑身抽搐,嘴里白沫翻涌,面上都带上了一层死气;与此同时,一种难以抑制的食欲快速攀升,想吃肉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谭东华甚至对一只干瘪的死老鼠都忍不住蠢蠢欲动,理智和欲望相互折磨挣扎中,谭东华几乎就要妥协。
却不想。。于秋出现了。
谭东华其实是害怕又庆幸的,害怕自己失控会伤害于秋,又庆幸还好是他。
“小。。小秋。。你能不能帮哥一个忙。”
谭东华吃力的靠在墙头,手指颤抖的把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
他努力的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递给于秋。
“你帮我交给阿瑛。。。就当哥求你。”
于秋整个人都是懵的,如鲠在喉般,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东哥,你别开玩笑。”
谭东华苦笑,灰蒙蒙的眼珠子上泛出了一丝水光:“哥不开玩笑。”
于秋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紧绷着嗓子,声音哽咽:“你让我怎么跟瑛姐交代!”
“你明明答应盼盼要平安回去的,东哥,你让我怎么回答他?啊?怎么回答他!”
谭东华望着于秋,终于流下了眼泪。
他颤抖着,尽量想让自己平静:“她总喜欢跟我吵架,动不动就喜欢说离婚。。她那嘴厉害,我从来就说不过她,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更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她啊,一直以为是我娶不到老婆,35岁才结婚,可她哪里知道我其实是为了等她,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她还差点成了别人的老婆”男人回忆着往事,想着想着就笑了。
“不过啊。。也该那个小子不长眼负了她,就被我这个老男人讨了回去。这辈子啊我最不后悔的就是娶她。”男人嘴角含着笑,眼中却止不住眼泪哭的像个孩子。
“你就说。。你就说。。下辈子我一定和她白头到老。”
“然后。。然后。。咳咳咳。。。然后请她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长大,这辈子是我负了她。”
“秋啊,答应哥。”
谭东华吃力的望着于秋,一句三喘的把那枚冰凉的戒指塞入于秋手心,牢牢的、郑重的像是交代着最后的遗言。
“以后你帮帮忙。。帮帮。。。阿瑛。。。盼盼。。。太小。。他顽皮不听话。。的时候。。。你就打他。。”
于秋红了眼眶,眼睁睁看着男人生命流逝,摇着头徒劳挣扎。
“东哥,他们不能没有你,你不能走,不能走。”
谭东华垂着头,眼珠接近翻白,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于秋看着那样的他,无助的喊着罗恒,喊着喊着,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出之前被丧尸咬伤时的经历。
那时他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如今却仍旧好好站着,好的连自己都不可思议。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出神,干涸的青苔沾上血液重获生机的画面跃上脑海,一旁谭东华的理智已经濒临奔溃。
他忽然咬了咬牙,随手捡了个玻璃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手指鲜血如汩,顷刻涌出。
于秋的意图罗恒一清二楚,想要阻止却生不半点力气,如今罗恒哪里有立场去说什么;以一个差点杀了他的人得身份,还是以一个和他爷爷有血海深仇的复仇者身份。
如此尴尬难堪的立场,苟延残喘的让罗恒自己都恶心。
只是,于秋啊于秋,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究竟懂不懂。
哪里有什么真正纯粹的好人,只是利益的筹码不够重罢了。
病毒—解药,这两样足以让世界疯狂。
即将尸化的男人早就在崩溃的边缘试探,此刻血腥味的出现犹如罂粟,无法控制的欲。望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血。。。血。。。
谭东华几乎咬断嘴中的手指,幸好于秋手疾眼快,才免去血光之灾。
指间伤口自愈的很快,很快就不留一点痕迹,于秋期待奇迹发生,因为他已经无计可施。
横竖一死,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他想带谭东华回家,王瑛的丈夫回家,谭盼盼的爸爸回家。一家三口啊!怎么能就这么散了。
谭盼盼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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