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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怪物[前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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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恒死的时候将将21,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人家庆生,他在迎死,那时候他年纪不大,却早早的了解了人心得可怕;他拥有一种可怕的洞察能力,对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几乎敏感到了病态。

  人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并不假,哪怕再善于伪装,眼中藏匿的一些细节始终做不了假。

  老邓头时时刻刻面带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冷淡的像一张虚假的面具,这种人不是会装就是城府颇深。

  “为什么?”于秋不明白。

  罗恒不善言辞,他想表达心中所想,话都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他不是好人。”

  这个回答没有丝毫说服力,站在于秋的角度,不说于秋觉得奇怪,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他想了想道:“你不信他。。那你信谁”

  罗恒:“…我只信你。”

  于秋:“…。。”

  罗恒不信任何人,于秋没有任何遮掩的内心世界是他信任的源泉。

  他曾经那可笑的一生耗尽了他所有的信任。他一直坚守着一道底线,好告诫自己不要无端怨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还能相信谁。

  而重生后,于秋成了唯一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恒哥追妻的第二天
  恒哥其实是个情话boy,可惜撩人不自知~
  哎咦。

第20章 第十九章

避难营里人口众多,将近500口人,哪里能一一认全,加上老邓头帮着说话,于秋就像混入鱼缸的一条小鱼,初时格格不入,融入进去就没有任何不同了。
  毕竟人大多都是忘性大的,不重要的东西,过眼一看,转头也就忘了。也因此于秋没有再感觉到一开始的如芒在背。

  白日里,于秋单方面的结束了话题,久久不愿意搭理在他看来非常无理取闹的罗恒。

  直到月色朦胧,弦月如钩,渐起的薄雾似黑夜的纱帘,若隐若现遮遮掩掩,伴着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异虫子诡异又危险,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人蝇对于声音和光异常敏感,这是无数次血的教训以后大家得出的经验。可以说,末世开始的第一天万家灯火就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恐惧、绝望、哭喊彻底拉开了末世血腥的帷幕。

  被迫粉碎的的家庭让侥幸存活的人们看一眼都会触景生情,昔日的家人变成了怪物让活着的每一个人如履薄冰,一度活成了跟丧尸没什么两样的行尸走肉;直到3天后避难营的成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走出了煎熬的家,锁上了回忆封尘,选择了相互抱团以来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

  这也是为什么于秋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上了锁的原因。

  家就在那里,只是回不去了。

  ***

  耳边呼吸均匀,王瑛一家早早睡下,人蝇的存在让人们他们被迫的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于秋初来乍到却是辗转反侧怎么的都睡不着。

  昨夜因为疲惫而快速熟睡,在如今养足精神以后失了效。薄薄的隔板并不隔音,四面八方入梦小声呓语的,情不自禁放闷屁的比比皆是。

  万籁无声里,丁点声音都能针落可闻,于秋哪怕堵住耳朵,都没法不去听;更何况一窗之隔外此起彼伏的奇异怪鸣。

  人蝇的声音非常具有辨别力,哪怕一到晚上房子所有出口、窗户掩盖上木板和黑布,它的存在感还是那么强烈。

  于秋从来没见过人蝇的样子,每次都仅仅窥见冰山一角。他忍不住探头,扒拉开了被布条封好的窗户一角。

  窗户外,人蝇漫天遍野,样貌看不真切,隐隐只能看到月光下反光的透明蝶翼忽闪忽闪,像极了蝴蝶的翅膀。

  于秋不敢多瞧,匆匆一窥就将遮掩恢复了原样。

  于秋的眼睛对于他自己来说是有局限性的,同样一双眼睛,罗恒就是能看到于秋看不到的东西,超乎常人的感官大概就是付出一切代价后所换来的馈赠,虽然他宁愿不要。

  比起于秋看到的透明蝶翼,罗恒看到的更多。

  那些虫子,其实已经脱离虫子的范围了。

  头如人面,无眼无鼻,整张面孔只有一根尖细尖细的褐色口器,如同一炳锋利的利器,黑夜也掩盖不了其锋芒。

  它的身体呈灰褐色,局部带着一些绒毛,体表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巨大的翅脉是透明的,上面带着细鳞,翅后缘生着更细密的透明缘鳞。人蝇的翅翼对比身体所占比例实在大的出奇,煽动之中总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头顶的两根斜长黑褐色触角时不时耸动,就像是…人的耳朵在感触周围的风吹草动。

  而窗外,人蝇的数量远不止一只,数量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围绕着这个避难营的数不胜数。

  如果把它们比作狼,那么避难营的人们便是羊圈里的羊羔;一个虎视眈眈,一个心惊胆战。

  只稍露出一块缺口,便是狼群动餐之时。

  “于秋”

  于秋闭着眼当做没听到。

  “小秋”

  “…。小什么秋。”于秋睁开了眼,心中腹诽。

  罗恒:“…秋秋?”

  秋字叠音,总有种亲昵感,打记忆里,除了爷爷就从来没有人这么唤他过,在他心里,秋秋这个名字只有爷爷能叫。

  罗恒想了想道:“那。。小于?”

  …于秋想到了一部电影里,一个烤肉店的配角18号就叫小于,肥脸圆肚腩身高1米5,长的相当猥琐。

  “那就秋秋吧。”罗恒一锤定音。

  “你。。”

  “秋秋。”

  于秋面容有点扭曲,嗫嚅了一会干脆不说话了。

  “你在生气。”罗恒笃定道。“气我胡乱下定义?”

  “难道不是?”于秋回道。他确实不了解老邓头,可他也不了解罗恒,只凭一面就轻而易举的给人下了定论怎么想都是极其不礼貌的。

  “可我说的是真的。”

  “你总要说个理由的。”

  罗恒停顿了一会,有些迟疑道:“…直觉。”

  于秋:“…。。”这个回答真的一点都不靠谱,跟神棍的瞎扯淡没有什么区别,叫他怎么信。

  人家明摆着的不信,罗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便安静了下来。

  “哼。”

  谭盼盼似乎是睡得难受,夹心饼干似的夹在父母之中,艰难的蠕动着。于秋看着虫子一样的小孩,好心的探手过去帮了他一把,谭盼盼如愿翻了身,咂了咂嘴睡得香甜。

  王瑛本能的总会时不时在半梦半醒间眯着眼睛去探知谭盼盼的存在,可能是儿子的失而复得在她心里留下了莫大的阴影;不去感受一下会让她觉得不踏实。

  不得不说,谭盼盼真的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妈妈的爱直接,爸爸的爱内敛,加上软萌的谭盼盼,俨然就是一个和和满满的幸福小家庭。

  于秋内心深处其实挺羡慕,因为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可能,未曾拥有,所以才会渴望吧。

  不过。。。他有爷爷呀。

  于秋握着被捂的温热的怀表,悄悄笑了。

  “你很想爷爷。”罗恒突然道。

  于秋握着怀表的手一顿:“你能不能别偷听我心里话。”

  “。。。抱歉。”罗恒死前终其一生都在实验室里,年少的聒噪、叽喳早就在一次次痛不欲生的实验里磨尽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他只是想补偿于秋,可是于秋好像有点排斥他。

  “他对你很重要吗?”罗恒忍了忍,还是说道。

  于秋摩挲着怀表上的字母缩写,眸光温柔。每当想起爷爷,他的心里就一片柔软,沉默了一会轻笑道:“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少年望着虚空,似透过了黑漆漆的房顶看到了某个人。

  他自言自语般的小声道:“我好想爷爷啊。可是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那个孩子那么弱小,至少。。至少我比他强壮。”

  “我想在过段时间去h市找他。”

  “你说。。。我能找到他吗。。。我从来没有独自出门过。”

  “应该可以的吧。”于秋喃喃着,有些不确定。

  少年的孤独和茫然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淋尽致,犹如一头迷路了回不了家的小兽。

  于秋摘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头发上的一截蔓枝,墨绿的藤蔓柔如活物,手指碰触间迅速抽长,卷着他的小指一圈绕一圈。

  “。。。我陪你找。”冷冽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                            
                                
                                      
                                
                            作者有话要说:
  恒哥追妻的第三天
  ————————————————————
  那啥前几天没找到哪里能看到营养液。今天终于找出来啦。
  感谢“墨纸”小可爱;灌溉营养液 +25 ,“淋淋”小可爱;灌溉营养液 +30,“零?云纱”小可爱灌溉营养液 +1 
  以及谢谢墨纸的地雷。么么哒~~

第21章 第二十章

夜深了,于秋终于有了睡意,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打了个哈欠,迎面对上拿着早饭回来的谭东华。
  早饭都是按人头分的,一如既往的饼子以肉眼可见的变少变薄了,薄薄的两块饼子合起来是之前的一块厚,并且味道不仅难吃还更难闻了,往前一放一股怪味直往鼻孔里冲。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谭东华眉头一直紧皱,藏不住的心事重重。王瑛接过饼子,一把拽过想要逃跑的谭盼盼,胖手牢牢扣住扣住他的肩膀,一脸你敢逃就一顿竹笋炒肉的架势。

  谭盼盼抗拒的厉害,小孩对于情绪的表达是很直接的,前几次王瑛还能连哄带骗半威胁,这次谭盼盼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了。

  “妈妈,这不是人吃的,咱家以前的猪吃的都比咱们好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王瑛无语又尴尬,看了一眼于秋,一爪子过去,谭盼盼立马缩紧屁gu叫疼。

  谭东华叹了口气,将自家熊孩子搂到了怀里,摸了摸他的脑瓜盖:“盼盼乖。”

  “爸爸跟盼盼一块吃好不好。”

  谭盼盼不敢在老爹怀里造次,捂着屁股,小眼神瞥了他妈好几眼,王瑛愣是假装没有收到求救信息,看地看墙,就是不看儿子。

  谭盼盼绝望了,虎着脸,一脸视死如归。

  饼子嚼在嘴里,还别说真的连猪食都不如。谭东华快速嚼着,想要快点掩盖味道,只是他越想快,嚼的越慢。

  他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呢,宁愿自己吃苦也想给自家崽子最好的,可,他们挑不了。

  食物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陈年、发霉的,米面也好,乱七八糟的粉也好,只要能吃的,全往一个盆里放。

  大米本可以熬粥,虽然清汤寡水但好歹润口;只是村镇里唯一一口能喝的井,水位直线下降日见稀少,500张嘴哪怕在省,资源的消耗都是抵挡不住的。

  资源无法再生,等于是扼杀了所有的路,如今是喝碗粥都算奢侈。

  不是没打算去找食物,清阳镇的位置实在偏远,就算有车,汽油也支撑不了多久。距离最近的一个镇和这里的情况也是半斤八两,甚至比清阳更穷,城里那是想都不用想,去往城里的道路因为山体坍塌早就被堵了,没有机器开通压根是奢望。

  何况前有豺狼(人蝇)后有虎豹(丧尸),就是10个L翔也顶不住。

  如此了半个月,经历了几场红雨,粮食终于即将彻底告罄,饥饿的阴影笼罩着所有人。

  好好的2020年硬是变成了饥荒年代,个别胃口大的,足足瘦了好几圈,现下是看到树皮眼睛都泛红。

  比起日益消瘦的人们,地里的那三棵植物却是越长越旺,根茎牢牢扎进土里,横行霸道的延绵了至少1米。

  拳头大小的果实半埋在土里,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土豆。

  只是这个“土豆”颜色怪异,圆胖饱满像及了最初的淡红色。

  人们对于饱满的果实,不说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惜它的出处,哪怕是再饥饿的人,也不敢轻易染指。

  就像罂粟,诱人的同时带着某种危险;让人蠢蠢欲动,却又迟迟不敢越线。

  放眼望去,人人面黄肌瘦,几个年迈的老人扛不住饿,前几天就静悄悄去了,都来不及感伤,生活逼着所有人垂死挣扎。

  就连于秋都生生瘦了一圈,原本白皙健康的脸看起来都是病态的苍白。

  人们变得越来越暴躁,饥饿感让一些人的底线变低,那些束缚着自己的道德与法治纷纷开始土崩瓦解;或许只需轻轻捅破最后一张纸,便会彻底沦为野兽。

  于秋亲眼看到一个人对着一具老人的尸体咽着口水,蠢蠢欲动的样子让于秋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于秋总觉得在继续下去可能真的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谭盼盼的婴儿肥消失无踪,尽管王瑛和谭东华把自己的食物大部分给了孩子,但熬不住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两餐,而现在已经是变成了一日一餐。没有食物和水的支撑,每日消耗的能量便无法得到补充,毕竟哪怕翻个身都是废力气的,王瑛和谭东华逐渐也撑不住了。

  于秋于心不忍,知道王瑛夫妇会拒绝,便偷偷省下一些让给谭盼盼填肚;夫妻两对他照顾有加,于秋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希望能出一些绵薄之力,他挺喜欢谭盼盼这个小娃娃的。

  于秋至始至终没有搬离王瑛夫妇的屋子,大家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来管他,搬地方这件事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于秋越来越虚弱,连带着罗恒也开始虚弱起来。于秋其实等于罗恒的饲主,一个强壮另一个便也强壮,一个虚弱另一个也会虚弱;大概在他们两个初次相见开始,他们的命运便注定是要捆绑在一起了,就如罗恒所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谁都逃不开。

  于秋大概也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好受一些了,暖意融融比起阴雨绵绵寒意侵骨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半个月以来,雨水量着实足,统共下了几场,一下就是连绵不绝的几天,电力系统终于崩溃。天灾加人祸,简直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粮仓建造年代久远,年久失修,末世之前其实已经算是半荒废的了,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人为加固,可条件到底有限根本不可能大动干戈,一些边边角角在雨水的冲刷下便漏了一些缺口缝隙,夜半冷意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阴飕飕的别提多生凉。

  这一日,试图出去寻找资源的人们披着雨幕回来,蒋旺作为其中一员,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据他所说,距离此处的东南方向,意外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堆满了不少稻谷,看陈色是去年的,不过储存得当,应当可以抵挡一阵子。

  这一消息可把人们高兴坏了,饥饱问题迫在眉睫,大家迫不及待的立马筹谋,生怕去晚了就跟海市蜃楼一样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副本来啦~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妈妈,我们真的可以吃上大米饭了吗。”谭盼盼仰头问着母亲,“盼盼好饿呀。”
  小孩的眸中的渴望直接又热烈,王瑛眼中泪光闪烁,撸了一把他杂草般没有光泽的头发,轻轻道:“等爸爸回来,盼盼就可以吃饱了呀。”“盼盼乖,爸爸不会让我们饿着的。”

  谭盼盼点点头,转头望向于秋:“哥哥,要快点回来哦。”

  于秋揣了揣背上的背包,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张了张嘴,无奈嗓子里干涩的快要冒烟,他咽了口水才哑声道:“会的。”

  昨天蒋旺带来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以后,前去的人们自发报了名,删删减减下来挑了20个青壮年。

  避难营里,老龄化非常严重,500号人饿死的就有不少,如今算上女人和孩子,男人只剩下7…80,体弱多病的又减去20,当晚挑出来的20个可以说是抽去了避难营大半的劳动力。

  蒋旺实则也该算在体弱多病这一挂里,他的身体越发的差,稍一跑动就上气不接下气呛的不行,只是地方是他找到的,他便不得不去。

  而于秋纯粹属于赶鸭子上架,他如今是走两步都浑身无力走路像是在飘;毕竟于秋一个人要消耗两个人的量,所需要的能量便是别人的2倍,消耗的也是成倍。

  饿到极致以后于秋其实不会再觉得饿,但偶尔抽搐的胃和极快消耗的体能是在逐渐把他掏空。

  然而此去危险未知,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孤注一掷,蒋旺带来的消息让一部分喜出望外,一部分人犹豫的处在观望状态。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人数恰恰卡在19,于秋只能硬着头皮勉强凑了数。

  说来矫情,可能对于那些观望的人来说,饱腹固然重要,可万一搭上命呢?每个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家庭,随便其中一个倒了,倒的就是一整个家。

  人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仅有的东西了,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已经承担不了一丝风险。

  就像原先身上有一笔巨款,当巨款花掉几十上百可能还无需在意,可当只剩下10块钱的时候,那么每一块每一分都势必得小心翼翼了,因为只有这么多,怎么可能不在意。

  很多时候,一些人会选择麻痹自己,将自己圈在避难营的方寸之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舒适圈。或许愚昧、和最开始的初衷矛盾,但短暂的麻痹所带来的虚假安逸,却让人甘之如始。

  临出发前,一行20人和亲人告别,揣上为数不多的干粮和水,——两块拳头大小石头一样的不知名饼块,50毫升的杂质水。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老邓头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只能为大家送行:“我啊,不中用了,也没能好好照顾大家,我其实一直觉得挺抱歉的,身为村长给不了你们更好的,我。。。”他顿了顿,捂着眼睛有些哽咽;“你们都要好好的回来,不,必须好好的,一个都不能少,完完整整的回来,否则我就是死了也没法跟你们的家人交代。”说着郑重的对着队伍里的祥子道:“祥子,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大家。”

  老人难过抹泪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开始难受不已。老邓头这个人,从当上村长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倒好,起的比谁都早,睡得比谁都晚。

  还记得当年,村里有个女孩,去了城里被纸醉金迷的世界迷了眼,稀里糊涂干了糊涂事,年纪轻轻大了肚子,月份挺大的了,孩子爸死活不肯认,女孩舍不得,硬是诞了下来,她的父母打了骂了,到底是自己亲闺女,终究是原谅了,可,孩子上不了户口,等于是黑户,将来别说社会一切福利待遇无法享受,就是买张车票都没有身份证明。

  那个时候女孩自己都快放弃了,只有老邓头坚持,里里外外打点,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城里,几乎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在小孩2岁的时候总算把户口弄了下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人的品行从所作所为言行举止里看便能让人清清楚楚。经此一事,所有人都对他非常信任,也因此,哪怕如今老邓头年事已高,他来组织避难营依旧让人信服,且无人持反对意见。

  “村长,你别这么说,怎么能怪你呢,这是大家的选择,我们说过要共同度过难关的。”有人连忙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不好受,所有人都消瘦了,而老邓头为了省口粮,生生把自己熬的瘦脱了形,瘦瘦小小的小老头,浑身只有一把骨头,拆去皮囊活脱脱一个骷髅。

  “是啊,村长,我们都会好好的。”

  老邓头不说话,执拗的望着祥子,似想要他保证什么,祥子回望着,视线触碰的瞬间飞快低下了头,声音越发低沉低沉:“爸爸你放心吧,定不负你所托。”

  老邓头这才欣慰的点头。知道不能耽搁时辰一一抱别。

  一行人已经走远。
  老邓头像块守望石般矗立着,心中不舍溢于言表,见他迟迟不肯离去,人们纷纷过来劝解:“村长,咱们回去吧,大家都会平安归来的。”,老邓头拗不过他们,这才跟着离开。

  他一直低着头,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幕,人们不好安慰,走在后头给予梳理情绪的空间。

  只是他们哪里想到,落寞神情下的老人,一反常态。换了一副面孔似的,眼中乍然闪现的恶念和狠戾像只恶鬼,眼底暗含的怨恨犹如被触碰所有物的凶兽。

  他走的缓慢,被面罩遮挡的面孔上,一丝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容悄然越上嘴角,这一刻他撕去了伪装,本该和善的脸霎时变得狰狞无比。

  村里具体多少存量大家基本都是知根知底,明明已经告罄,现在却突然冒出数量不小的稻谷,怎么想都是可疑。只是当下喜悦冲昏了所有人的头脑,没人去细想为什么。

  ***

  这一天仍旧下了雨,空气沉闷、恶臭依旧,像裹了一层粘糊的胶水,让人呼吸不畅。
  于秋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口鼻捂在面罩下憋闷不已。单薄的身上套着一层连帽的墨绿色雨衣,脚上黑色雨鞋极其不合脚,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

  以于秋40码的脚来说是大了一圈。雨鞋长度到达膝盖,是村里最流行的下田、拔草、耕地的最佳装备;于秋套着就跟小孩偷了大人鞋子似的,走在泥泞路上磕磕绊绊,前面的人走出了好几步了他还在后面龟速挣扎,一句等等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红色的雨幕淅淅沥沥,看不到头,仿佛连接着天,连接着地。

  于秋望着走在前头的祥子,突然停了下来。

  “小心祥子。”罗恒总觉得出发前,祥子和老邓头的对话有些诡异,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只觉得老邓头眼底隐藏的恶意实在浓烈,针对的意图非常明显。

  只是这股恶意是针对谁,又是什么意图,这个罗恒是不知道得。

  事实上罗恒除了于秋,面对别人时是不能直接读取对方心思的;不过在超强的洞察能力加持之下,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上所透露的信息也足够让他心生提防。

  罗恒知道于秋对于没有依据的东西不会相信,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明明知道,却又不提醒,罗恒是做不到这样的。

  “你让我小心他?”说来巧合,罗恒的两次告诫矛头几乎都是指向同一个人——老邓头。

  一次是可能是无意,那第二次呢。

  于秋虽然对老邓头很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停留在好感层面,罗恒看似不靠谱的多次提示终于让他觉得可疑。

  几乎隔绝人世的生活让于秋所看到的东西注定片面,书本和电视总是有局限的,大部分时间里于秋并不会去多想,可单纯并不代表傻。

  “好,我注意。”

  这一次他不在排斥,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就看看吧。于秋勉强跟上队伍,不无乐观的想。

  ***

  时间点是一早规划好的,村里都是本地人,只知晓哪栋哪条路后就知道具体位置了。蒋旺心思细腻,恐有生变还是大致画了一张地图。

  人蝇和丧尸活动的交界点是在凌晨5点半,这个期间的丧尸相对少上一些,此时出发也是多一分保障。

  这些时日以来人们发现,雨天或者阴天里丧尸动作会特别迟缓,而在阳光下行动力却是雨天的3倍,那时的它们速度不亚于人。

  没人知道为什么,但发现这个漏洞对于存活的人类而言就是一线生机。

  村镇里是没什么娱乐设施的,蒋旺发现的地方是距离避难营1000米的一个农家菜窖。

  位于东二街和小学的交叉口,目前以他们所在的位置来看,直接跨过街道主道是最快的线路同时由于丧尸密集也是最危险的;四通八达的小巷倒也能走,但浩浩荡荡的20人,耗费时间不说,其危险性未必会低。说白了,左右都是看运气。

  丧尸行动迟缓并不意味就没有杀伤力,蒋旺一行人自然不可能愚蠢的因此降低警惕。

  还不如du一把,能自主报名的汉子基本都是比较果断,经蒋旺分析以后不由分说的都选了主道。个别持相反意见的,也因为少数服从多数只能妥协。

  命只有一条,玩脱了可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嘘,猜猜祥子想干啥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小蒋,你确定靠谱不。”一个叫阿大的高大男人望着前方,挂在墙头白骨森森的死鸡艰难的吞了口口水,1米8的汉子不争气的起了退缩之意。
  自从食物危机以后,阿大为了不消耗体力已经很久没出来了,近10天以前还会偶尔出来跑跑,找找资源,靠着对这个村镇了如指掌的记忆,每回都能全身而退。可这次莫名得让他觉得很不安,说不出来的不安。

  零散的丧尸尽管行动力迟缓了好几倍,但对食物的渴望是丝毫不减,在一行人出现的瞬间便惊动了它们,活肉的味道刺激着他们的嗅觉,溃烂的口腔快速分泌着口水,低吼声此起彼伏,朝着人群笨拙跛行,四面八方的隐隐有包围之势。

  一只两只三只。。。。六只。。。十四只。。。更多。

  于秋睁大眼,硬是观看了一场脖子360度无障碍旋转的表演,在配合上猩红的雨,一双双翻白的眼,一张张形状不一的狰狞面孔,场面恐怖程度不亚于恐怖片。

  他默默的举起拳头堵住嘴,来封住差点溢出口的惊吓。

  我滴个乖乖。。。。

  “卧槽。”阿大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1米8的汉子大个子一下子成了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两个蒲扇似的大掌掰住一旁于秋的两边肩头,小鸟依人状的瑟缩在了他的身后。

  于秋被牢牢固定在前,175的个子硬是当了一回巨人。

  于秋:“。。。。。。”

  旁边的几个汉子有点看不过去了:“我说阿大,你也忒怂了。”

  阿大不爽,抄着一把烟嗓破口骂道:“。。。猴子你个龟孙,有种别躲小蒋后面。”

  被回怼的猴子是个精瘦精瘦面色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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