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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怪物[前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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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没说一句话话,闪烁的眸中却像是在无声的传达着“跟我走好不好”
小孩怯弱的揪着衣服,看了他好半响才迟疑的伸出了小胖爪子。
小孩抱起来有点小沉,软软糯糯的看起来应该是被养的极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独自一人。
于秋不敢去揣测任何原因,因为无论哪一个,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都太过残忍。
他紧紧抱着小孩,小跑着到处找落脚的地方,毕竟明晃晃的晃悠无疑就是一个活靶子,何况他现在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第7章 第六章
小拖油瓶非常乖巧,乖乖的趴在于秋的肩头,两个小爪子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
于秋被嘞的快岔气了,想让小孩松松力道又怕吓着她。
小孩不算轻,慢慢的于秋有些吃不消了,幸而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落脚点是巷子深处的一家卖零食的小店,和所有紧闭的门面不一样的是,只有它的卷帘门是半敞开的。
要放在平时,于秋未必会选择这里,因为在这样的氛围下敞开着大门未免显得诡异。但现下他无处可去,便只能冒险一试。
他不敢将孩子独自留在外面,只能放下,让她跟在自己后面。
卷帘门敞开的口子并不大,只比小孩矮上半头,于秋半趴着率先爬了进去。
小店位置低洼,非常潮湿,里头暗乎乎一片。于秋一进去就差点被里头浓郁的霉味呛到,他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刚要动作,忽地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于秋浑身一僵,就着半起身的动作动都不敢动;身后的小孩想要跟着进来,于秋连忙撑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支了出去,手指比划着别出声。
小店面积不大,于秋就着外头透过来的光线估摸大概有20平方。
其中老式的柜台就安了两个,靠墙还立着两个立式的劣质塑料柜子,这些家具占地不小,乍一看将屋子挤的满满当当。
于秋闭了闭眼,硬着头皮瞄向柜台里边。
柜台已经很老旧了,四周隔着薄薄的透明玻璃,上头的玻璃已经有些发黄了,密布着细密的裂痕,仅靠着胶带支撑着,看起来摇摇欲坠。
碎裂的玻璃并不通透,隐隐可见里侧的那面玻璃沾着一些碎肉和血水,软趴趴的淡黄色脂肪混在其中散发着臭味;地上似有个人影匍匐在地,衣服摩擦地面的窸窣声伴随着撕扯啃食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细碎又诡异。
于秋额头早已密布着细密的冷汗。当下他的处境不容乐观,此处狭窄,稍有动静可能就会打草惊蛇,外头还有个手无寸铁的年幼孩子,可谓是进退两难。
他靠在角落,紧绷着身体四处找着能防身的东西,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左手边的架子上。
塑料架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小玩意,压在架子最顶端的是一个半秃的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上艳丽的鸡毛所剩无几,裸露出来的是一根结实的木棍,木棍手柄上还缠着藤条;它离于秋大概1个手臂的距离,以于秋的身高完全够得到,只是这样的话必定会暴露他的存在。
于秋还在权衡利弊,忽地感觉裤腿一紧,像是有人拽着似的,于秋惊的半口气都还没咽下,慌兮兮的低头一瞧,就见小孩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不安的抓着他。
于秋有些头痛,想要松开她的爪子,结果小孩下一秒又黏了上来。
天不遂人愿,屋里足够浓郁的活物气息显然是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它缓缓停下了就餐的动作,喉间咕噜低吼,朝着这边嗅来。
其暴露在空气里的脸孔呈现着诡异的扭曲感,面色发青带着死气;合不上的下颚像是被人生生卸了一样,连接着牙根的骨头碎裂的没有一块完整;嘴里的肉块根本含不住,吃进去的还没掉出来的多。
它变成这样似乎是有些时日了,凹凸不平腐烂严重的皮肤犹如陈年老腊肉,甚至还能看到几只白胖的蛆,稍有动静便簌簌的往下掉落。
小孩赫然睁大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占据着丧尸慢慢、慢慢放大的脸。
“啊。。。呜。。。”小孩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于秋怕引来别的丧尸,忙不迭的捂住了她的嘴。
他将小孩掩护到身后,刷的抽出了架子上的鸡毛掸子,咬着牙,对着逼近的丧尸就是一通乱戳。
“噗嗤”
结实的木棍像是捅到了什么,发出一声钝响,于秋闭着眼,拿着木棍的手止不住的发颤,手中的木棍随着抖动却是滑的更深,毫无阻力的如豆腐渣一般。
咆哮而来的丧尸犹如被按了停止键,竟是半点动静都无了。
于秋咽了口唾沫,眯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丧尸黑黝黝深陷的眼眶,一根木棍深深地陷在其中,发黑的浓稠血液顺着木棍流淌嘀嗒。
他倏地松开了手,丧尸没了支撑瞬间向里倒来。
于秋惨白着脸,本能的提起小孩衣领,一个闪身险险避了过去;与此同时错开的人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震的一旁的塑料柜子都开始晃荡,上头仅剩的一袋小零食掉在地上,压破口子的跳跳糖滚出了包装袋,一碰到血液便劈哩叭啦的爆炸起来,霎时间鼓起了一小片泡沫。
丧尸脸部朝地,虽然因此遮住了那可怕的面貌,但cha在眼眶里的木棍却是将它捅了个对穿,红白的脑浆包裹着木棍,就这么突兀的戳出了头骨盖。
于秋惊魂未定,双腿发软,魂不守舍的盯着脏兮兮的手掌,发白的嘴唇不受控制的直哆嗦。
“我。。。。我。。。杀人了。”
于秋从来都是在爷爷的保护圈里成长,平时除了跟小周拌拌嘴,日子一直是顺风顺水。
这一天一夜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因为他已经成年了,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所以尽管很多时候他想哭,都忍了下来。
于秋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事实是他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勇敢。他真的好怕好怕,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连日来的彷徨和恐惧如洪流般几欲把他的理智摧垮。
…
于秋花了数十分钟整理自己的情绪,毕竟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停止,只要活着,生活就得继续。
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小孩呆着,自个将屋子里的尸体拖了出去。
柜子里侧的那具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身边食物掉了一地,地上有拖曳的痕迹,玻璃柜上烙了好几个血掌印,就像是同伙遭遇意外,一方匆匆逃避一样。
于秋喉间哽咽,抱着那具尸体半托起,眼一抬,就那么对上了一双猛然翻白的眼。
连番冲击下来,于秋都快麻木了,他抡起地上的一只水笔,偏过了头,随着噗呲一声,世界安静了。
小孩像是被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目光微微呆滞,直到于秋再次进来方才好上一些。
目前于秋无疑是她的依靠,小孩大概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对于秋非常依赖,一看他进来便黏了上去。
声音清脆,口中话语却让于秋心中一酸。
“我。。。。怕”
第8章 第七章
于秋看着小孩好半响儿,忽地抱住了她。
好像这样,两个孤独无助的人相互拥抱所汲取的温暖可以让人好受一些一样。
小孩浑身软绵绵的,就这么抱了一会于秋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噗通。。。噗通。。”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叹出了一口淤气。
“你叫什么名字?”他试图转移自己的和小孩的注意力,转而问起了小孩的名字。
小孩抬起埋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大眼睛里还包着一泡水汪汪的眼泪,闻言眨了眨了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如珍珠般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盼盼”她似是有些混乱,说了名字以后又重复了一遍,“谭盼盼”
于秋抹去了她的眼泪,笑着道:“呐!盼盼,哥哥叫于秋,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谭盼盼伸出小手捧住了于秋的脸,看着于秋琥珀色瞳孔里放大的自己,点头又犹豫的摇了摇头:“哥哥,我想爸爸妈妈。”
“你能不能帮我找他们啊。”
谭盼盼眸光闪闪,带着渴望,于秋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还是答应了:“。。。。。。好。”
谭盼盼得了他的回应,蹭了蹭眼泪,撅着嘴刚要说话,腹中却是一阵咕咕响。
小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皱着小眉毛,软乎乎的戳了戳:“哥哥。。。。它饿了。。。。”
沉重的氛围被谭盼盼这一打岔,彻底没了踪影。
于秋摸了摸盼盼的肚子,忽然觉得释然了,那些人。。。不,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人了;那样的情况下,他若不反抗,死的就是他,然后可能就会变得跟那些丧尸一样,明明失去了生命,却成了噬血的傀儡。
而这并不是于秋想看到的,他。。。只是想活着,努力的活着,去见他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
屋里的通电线路似乎是出了问题,安置于顶用来照明的白炽灯成了个摆设。
好在于秋视力不错,从角落扒拉出一根蜡烛,就着这一豆灯火也能视清了。
他检查了一遍小店,发现靠近里面其实还藏着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储物间,摞着好几个箱子,可惜都被洗劫一空了。
于秋翻翻找找,捡起掉在地上的,总共也就2瓶矿泉水,一袋小面包,5袋干脆面。
于秋不敢多吃,喂完小孩,自己勉强吃了半分饱,忍着饥饿开始收拾起身上来。
他和谭盼盼都在垃圾堆里滚过圈,衣物上全是垃圾和臭水,刚才顾不上,现下却是忍不了了。
他找了两块一次性毛巾,开了瓶洼哈哈,倒在上面稍稍打湿,打算帮谭盼盼先清理,毕竟谭盼盼这么小小只,自己来根本够不到。
小孩穿的有些多,圆滚滚的像颗丸子,于秋剥了一件又一件,直到最后一件,忽然傻了眼。
他盯着谭盼盼一会,咽了口口水,一脸的见了鬼似的:“那个。。盼盼。。。你是男孩啊。”
谭盼盼圆溜溜的眸子忽忽闪闪,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秀挺的小鼻子微微一皱,一双粉色的菱形小嘴微张,加上头顶的小发揪,怎么看都像个可爱的女娃娃。
谭盼盼看了于秋一眼,想起了什么似的,揪下了头上的发揪,松散开的头发半耷拉着像窝杂草,或许是触景生情,刚刚才稳定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他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妈妈扎的”
“她喜欢给我扎辫子,我。。。我好想她呀,呜呜呜。。。还有爸爸。”
说着说着又想哭了。“我还能找到他们吗?”
“他们忽然就不见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盼盼。。。盼盼想回家”
于秋心中酸楚,盼盼说想回家,他何曾不想回到能让他依靠的港湾。
于秋安慰道:“会的。”
“哥哥陪你找。”
***
简单清理以后,于秋犯了难。
小孩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他包里出发的时候带了一套,可给小孩穿尺寸显然是不合适的。
于秋刚刚检查过一遍屋子,里头有什么东西早就了如指掌;他找出了最后两块还算干燥的一次性毛巾,夹上几个燕尾夹,勉强制成了一件简陋的小袍子。
这一番折腾下来谭盼盼有些困了,疲倦的点着脑袋昏昏欲睡,于秋将那几个空箱子塞了些石头支撑,当成张小床,简易,却是潮湿屋子里唯一还算干燥的地方。
这一天,于秋的疲惫并不比小孩少多少。他安顿完谭盼盼后,草草清洗了一下,吹灭了蜡烛,也跟着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嗞啦嗞啦,像是指甲挠着卷帘门的声音。
于秋仍在半梦半醒之间,犹如在耳畔的刺耳声音吓得他猛的一个激灵。
他望着怀里一小坨的温热,朦胧的眼中缓缓恢复了清明。
卷帘门并不隔音,一门之隔似是有个女人在呼救。
于秋蹲在卷帘门旁附耳倾听。
女人呼吸非常急促,一声沉过一声犹如断了气一般。
她似乎是跑了很久了,脚步重的像是灌了铅,倚在于秋所在的卷帘门前,徒劳的不知向谁求救,指甲无意识的挠着门,渴望活着。
小店的卷帘门同里头的装修一样破旧,老板似乎是为了节约成本,滑道内并没有加装消音毛条,拉动一下其声音夸张点就是响彻云霄。
于秋昨天为了折腾这门,硬是磨了半个小时才一点点挪上,现下他如果贸然打开,可能不光女人救不了,他跟谭盼盼都得凉。
于秋犹豫的时间里,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猛然警惕的站起了身,在一道道由远及近的脚步里,徒然崩溃。
她的奔逃并没有改变她的命运,歇斯底里的尖叫交织在一声声低吼咆哮里,彻底撕裂开清晨宁静的假象。
女人靠在卷帘门上浑身抽搐,短暂的挣扎以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口腔里血沫疯涌,惊恐睁大的双眼里宣泄着她的不甘,失去色彩的瞳孔之中倒影着一张张狰狞又贪婪的丑陋嘴脸,像是在宣告这个世界的残忍。
可惜她的无声控诉无人在意,陆陆续续赶来的食客不过片刻,便将她瓜分了干净。
吭哧吭哧,犹如一场丰盛的美食盛宴。
而这顿丰盛的早餐抹去的是一个人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
***
尽管于秋已经说服自己习惯这个世界,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终究没办法过心里的那道关卡。
他想救她,可他无能为力。
于秋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没用,无能的除了逃,只能逃。
活着不是犯罪啊。
第9章 第八章
清早的喧嚣过后,周遭再次陷入了平静,静悄悄的不见一缕人烟。如果那些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丧尸算的话。
小孩醒后,凑合着解决了早饭,于秋挨着饿沾了点谭盼盼吃剩的干脆面碎末喝了几口水,熬的煎熬。
直到蜡烛燃烧过半,烛身上堆积起红泪,黑夜终于再次来临。
白日的酣睡并没有给谭盼盼带来丝毫影响,一到入夜睡得仍旧香。
于秋却是睡不着的。
一是他实在太饿,二是那些人蝇来了。
奇特又怪异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萍水相逢男人的忠告犹言在耳,于秋自然是得保持一些警惕。
他渐渐摸清了规律,人蝇是在夜晚落幕月亮攀升时来临的,早上破破晓时分离开的,作息规律的像一个严谨的老人。
而丧尸则跟它截然相反,落日便归,白昼是它的天下。
这一点其实跟正常人类极其相似,白天活动晚上休息,于秋揣测这可能是它们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的原始本能性。
于秋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掌握这些信息他便能多一些活着的机会。
毫无疑问,它两的杀伤力应该是旗鼓相当的。于秋没见过人蝇真正的样子,但叮嘱他的男人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丧尸就更加不用说。
这几天差点让他崩溃的遭遇就能说明一切。
目前于秋从男人那里得到的信息里能确定两点,人蝇携带了丧尸病毒,被感染了必定会加入丧尸大军。
而一次感染后的丧尸是能二次传染的,宛如蝴蝶效应,滚雪球般一发不可收拾。
于秋还记得他离开研究所前看到的那则新闻,上面说是因为碳九泄露让生态环境遭到灭顶之灾,小到植物花朵枯萎,家禽野兽死亡,大到入侵摧毁人体,水源污染。
这些事情单独拉出来或许并不会引起巨大恐慌,但当所有的都融合在一起以后,事态便发展到了绝对的不可挽回的严重性。
否则那些村民见到直升机也不会那么疯狂。
附近村落他虽然不常来,但是大致是了解的,清阳县聚集着将近千口人,怎么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遭了殃。
那些村民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两天他所在地动静不小,周围却没有一点人气,于秋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聚集在一起。
毕竟抱团取暖好过独自一人面对,要是给于秋一个机会他也会加入其中。
末世之前于秋是相信科学的,碳九泄露将生态平衡破坏成这样给出的理由可以理解,但人蝇的出现,将人变成丧尸,用科学来讲就说不通了。
丧尸大电影到底是虚构的,丧尸病毒的由来一直都是一个bug,如今现实摆在全人类面前的是一个不清不楚的谜团。
但既然会出现,必该有原因,于秋相信这绝不会是偶然,现下或许还不知道,终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答案。
夜色越来越深,于秋慢慢的也开始昏昏欲睡了,只是他并没有睡上多久。夜晚气温骤降,有别于昨晚的冷流流窜进屋里,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于秋带走了他身上的暖意。
于秋新换的衣物不算太薄但也不厚,是最近流行的冲锋衣潮牌,色调呈黑色,领口袖口衣服边角带着红边;100%聚酯纤维,号称防风防水防火,牛bi的就差没说防紫外线。买回来的时候小周是这么说的,于秋被唬的半信半疑,走的时候这才带上了它。
冲锋衣确实不错,至少昨夜于秋没有感觉到丁点冷意,只是今天却是不成了。
他哆嗦着睁开了眼,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差点爆粗口。
他觉得小周肯定是忽悠他,说好的防风呢。
于秋眼中仍残存着几分睡意,迷糊的点燃蜡烛,凑合着昏黄的光亮,吓了一跳。
屋外应该是下雨了,此处地理位置本就比别处低洼,流水倒灌积成了一汪一指厚的小水潭,都能养条鱼了。
纸箱早就被浸湿了,底部软塌塌的估计也坚ting不了多久。结果于秋这想法刚落下,谭盼盼躺着的一个箱子底部真的倾斜坍塌了,里头的的石头没了阻隔企图往外跑。
于秋还没来的及骂一句自己乌鸦嘴,顾不上湿透的鞋子,一个箭步的把睡着的谭盼盼捞到了怀里。
这一捞可好,于秋马上就迎来了更糟糕的事情。
谭盼盼发。烧了。
难怪能睡那么久,这显然是昏睡不醒了。于秋没有照顾过孩子,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因此犯了这样的大马虎。
只是现下怪自己并没有任何作用,当务之急是该怎么办。
发烧是最麻烦的事情了,于秋身体向来健康从小到大从来没生过病,发烧这事还是因为小周才了解的。
小周那时着了凉,身子忽冷忽热浑浑噩噩的半天不见好,拖了三日又是吃药又是打点滴才完全康复。
现下条件简陋,他去哪里找药找点滴。发热温度过高可是要死人得。
于秋急的不行,抱着火炉一样的谭盼盼出去不是呆着也不是,狭小的屋子就这么把他困在了原地。
屋子里是有扇很隐蔽的小窗的,一个巴掌大,于秋为了留口气并没有合上,就着烛火能看到黑夜之中几缕飘进来的雨。
突然,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从窗口传来,“砰”的一声雨点般炸开,震的抖下了好几块墙皮。
嗡嗡的似想从窗口钻进来,就好像是光在吸引着它。
于秋瞪着那片一闪而过的透明翅翼,人蝇这两个浮现在脑海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往后退了两退,慌乱之中不慎打翻了烛火,蜡烛噗通沉进了水里,紧接着空气中飘起几丝清烟。
这声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人在情绪紧绷下,就是掉根针都未必不能听到。
人蝇裹挟着风呼啸,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回回荡在空气里,数不清几下,又有多少。可能只有几只,可能。。。千千万万。
时间过去一分一秒,巴掌大的口子被硬生生的被撞开了一块边角,以边角为中心点裂纹四散,犹如gui裂。
狭长的黑褐色触角冷不丁的钻了进来,墙壁周围的砖头逐渐松动,细碎的水泥碎末顷刻间下灰尘似的,飕飕落进了水里。
显然进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怀中谭盼盼说着梦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的一会喊妈妈一会喊爸爸,过了一会又难受嘤嘤的叫着哥哥。
于秋淌着水,盯着窗户口,步步往后退贴至暗门,将一门之隔的外间当成了最后的底牌。
他摸上门把手,正要往里推,屋外一道尖锐的女人悲鸣突然响彻云霄,绝望的像是一头濒死的小兽。
顷刻间,无数道细碎诡异的嗡嗡声犹如擦过头皮般呼啸而过,附近的屋檐瓦片生生被蛮力揭翻。
执着连番撞击的人蝇倏地停止了动作,下一秒也跟着扇动翅翼快速远去,似是去抢夺什么美味佳肴。
于秋听着那声尖叫,心都揪了起来,深感无力。心里头乱糟糟的,什么都不敢去想,只盼着谭盼盼好好的。
他救不了那个女人,不想连谭盼盼都死在眼前,小孩那么小,人生还很长长很长,不该就这么葬送了;都还没见到爸爸妈妈呢,怎么能这么走呢。
于秋伸出食指轻轻的揉开谭盼盼紧皱的眉心,拉开外套将小孩整个包裹藏在了怀里,好让小孩没那么无助,自己不那么生凉。
他就这么守了谭盼盼一夜,煎熬的熬到天微亮。期间冷敷什么的能试的都试了,谭盼盼身上的热度始终居高不下。
于秋清晰的意识到,小孩需要药剂,且刻不容缓。
第10章 第九章
于秋从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怀表,虔诚的抵在额前,仿佛这是他的信仰。
那是一块银白色的老式怀表,款式简洁,系着一条长长的表链。
周身没有过多点缀,只在表盘盾形的空白处镶刻了几个字母,qzr 。
齐振荣,这是是爷爷的名字。
爷爷说他是随的母姓,于秋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但他并不问,要说想,曾经也想,可慢慢的就不想了,他觉着有爷爷够了。
于秋轻轻按了一下机簧,表盖“啪”的一声弹开,粘在表盖上的是一张于秋从别处抠下来的相片。
相片里的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无框眼镜,身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抹着发蜡,整个人神采奕奕。
于秋目光柔和,眷恋的戳了戳,不自觉的喊了一声爷爷。
相片是爷爷20年前照的,这个怀表是他本来要丢的,于秋舍不得便讨了过来,捣鼓捣鼓宝贝似的放了起来。
爷爷从来没送过他什么礼物,包括每年生日。因为他一旦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恨不得吃喝拉撒全在实验室里;于秋从期待到失望,后来就不要了。但不要并不代表不想,因此得了这块老旧的怀表后他非常珍惜。
怀表里头的指针已经断了,于秋并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种勇气。
合上表盖以后,于秋不在耽搁,待天在稍稍亮些,简单收拾了一番。撕破了之前换下的衬衫,团吧团吧顾不得馊馊的的汗臭味,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手上也团的严实。
此去情况未知,时间需要多久他自己都没底,食物是不可能带的,统共就这么点,水在怎么省也只剩一瓶了,两袋干脆面也只有2袋了这些他都留给了谭盼盼,如今他还有力气站着完全就靠一口仙气。
清阳镇沿河建造。河对面是一方荒芜黄土,河这一面家家挨户户,人流密集。
村里的人没什么讲究,由于物资匮乏,开的店铺统共就那么几家,跟种萝卜似的这里一家那里一家,分散的广,反正不愁没生意。
据于秋所知,村里药店只有2家,村头一家大的,村尾一家小的;比不得大城市,但一些常规的药品应该是有的。
以于秋目前的距离来说,村头的那家离他是最近的;约莫大概500米,两条巷子的距离,算是在镇中心,危险性相对来说是最高的。
于秋没得选择,也不敢赌,他怕小孩等不起。
8月的雨后极其闷热,天空灰蒙蒙的,不那么平整的泥路上坑坑洼洼,乘着一汪一汪的小水洼。
屋檐下,雨滴流淌,落在水洼里,嘀嗒嘀嗒荡起一圈圈涟漪,乍一看以为是血。
红色的雨迹着实怪异,也不知道是那个惨死的女人的还是老天的。
***
人蝇早就不见了踪影,新的一天来临。
清晨代表着万物复苏,于秋眯着眼眺望远方,隐隐能看到天际摇摇晃晃的人影晃动而来,一瘸一拐的步履蹒跚。
于秋压下心头的躁意,莫名的感觉雨后那些丧尸行动似乎过于迟缓,和前几天相比僵硬不少,数量也比白日里的少上一些。他忍不住异想天开,难不成跟植物似的喜欢太阳不成?不过这一想法也就想想,于秋很快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他提了提肩膀前的背包带,不带犹豫的冲出了巷子。
凭着记忆,一路磕磕跘跘,碰运气似的总算到达了那家药店附近。远远的便能看到上面拉着的一块白色条幅,上头是几个褪色的红色大字:和平药店。
条幅底下布满灰尘和污渍的玻璃门此刻却大敞着,放眼望过去隐约能看到里头空空如也。
于秋心下失望不已,但还是想碰碰运气,出发之前他其实是有猜到药品可能会被抢完的,毕竟这是末世里最稀缺的东西,可是万一有呢?就为了这个万一他也得赌一把,至少他努力了。
里头果然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几排架子更是东倒西歪,翻倒在地的其中一个还留有干涸的血迹,四周乱糟糟的包装纸盒满地,可见当时争抢有多疯狂。
于秋的心沉到了谷底,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晃过谭盼盼那张乖巧可爱的脸,心中难受不已,咬着牙一根筋的不肯走,非得翻个底朝天。
最终于秋的坚持给予了回报,他真的在柜子缝隙里找到了一盒小儿退热药。
这盒药位置隐蔽又刁钻,竟是牢牢的卡在了两个柜子中间,而其中一个已经摇摇欲坠了。
柜子不轻,于秋就算搬的动也怕发出的声音引来丧尸。他伸长手压低身体,往前探去,折腾了好一会才够着,艰难的伸长手指夹了起来。
眼看就要成功,于秋不自觉得微微松了口气,哪想起身的过程中一时大意,不慎碰着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柜子。
柜子顷刻间朝他倒来。于秋猛的往后急退,眼看就要震声倒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过旁边的一个小型木架子来缓冲。
下一秒两相碰撞,“砰”的一声声音不小,但比起倒地是好上不少。他又退了两步,转身想跑,忽地察觉到,他的背后竟静静站了一个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何时来的,还是一直都在,以及。。。是敌是友。
于秋垂眸,目光不受控制的钉到了那人放在身侧的双手上,,一双羽睫忽闪乱颤,暴露着他内心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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