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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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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哥哥,晴儿做的菜好吃吗?”从刚做好的菜里面夹出一筷子,小心翼翼的让谢宏尝了,小姑娘亮晶晶的大眼睛就盯着谢宏,一眨不眨的,小手放在胸前,握得紧紧的,显然很紧张。

“嗯,很不错,再学学就可以评个二级厨师了。”谢宏有点心不在焉,随口应道。

“哇,太好了!”做出的努力得到了权威人士的肯定,小姑娘很开心,不过晴儿很快就想起另外一个问题,疑惑的问道:“但是,二级厨师是什么?”

哇,想得太出神,说走嘴了,谢宏一头汗,支吾道:“二级厨师呢……就是比一级厨师差一点的水平,可以做给当官的人吃了,一级厨师就是可以做菜给皇帝吃的,晴儿要努力哦。”

“这样啊……”晴儿想了想,“晴儿才不要做菜给皇帝吃呢,晴儿只要做菜给宏哥哥和娘吃。”小姑娘语气坚定,大有威逼利诱都不会对皇帝就范的气节。

好感动啊,刚欺骗了小姑娘的谢宏很脸红,还好二牛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让他没那么尴尬了,好兄弟啊,每次关键时刻都及时出现。

“小宏哥,好香啊,可以吃饭了吗?”这厮是被香气吸引过来的。

“好了,好了,上菜吧?”谢宏一迭声的说道。

饭桌上当然也很热闹,儿子有了出息,街坊们也都连声说好,看到这些,谢母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在饭桌上还说了不少话。

不过饭桌上的主角不是谢母,也不是谢宏,而是马文涛。这家伙的嘴可不得了,除了打架那段怕谢母担心没讲,其他的,从昨日谢宏献宝,讲到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的谢宏衙门口断案,再到平安坊折服恶霸陈家,讲得是口沫横飞,天花乱坠。

在座的,除了谢宏自己,还真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被他这一讲,除了饿急了的张二牛,其他人听得连饭都忘了吃了。

晴儿的眼神闪闪发光,看着自己的宏哥哥,崇拜极了。小姑娘心里还有个小秘密,别人都不知道,那就是宏哥哥还会做菜呢,做的比晴儿还好吃,宏哥哥太棒了。

“宏儿啊,你今天做的很好,咱家也是贫寒出身,做人就是不能忘本。”谢母心里高兴啊,儿子一下就做成了丈夫想了一辈子的事情,虽然儿子转变的突然了一点,不过老人家看自家儿子那是怎么看怎么好的,只想着是儿子看自己病倒,这才突然懂事了。

“你当了主簿虽然好,可学业也不能拉下了,还是得有科举正途出身才好。”老太太又叮嘱道。

这个就算了吧……想起四书五经,谢宏可是头疼死了,咱是手艺人,还是直接走皇帝路线比较稳妥。只是老人家其实也跟小孩一样,需要哄的,谢宏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甜:“娘,您放心吧,孩儿心里有数。”

“那就好。”老人果然很欣慰。

一顿饭吃完,马家众人也告辞了,临走时,马文涛对谢宏说起要去宣府请名医,觉得反正已经跟在谢宏手下了,不如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办了。谢宏当然觉得不错,又拿了银钱让他带着,两人一番推让,马文涛最后还是收下了。

收拾一番,大家也都休息了。

不过谢宏却睡不着,倒不是不困,只是留宿的二牛的鼾声实在太响亮了一点,象打雷一样。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谢宏决定到院子里去乘凉。

这几天都是晴天,今夜也是月色如水,蝉鸣声声,凉风拂面,非常舒服。伸了个懒腰,谢宏却突然愣住了,院子里的枣树下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借着月光正在缝补着什么,不是晴儿还有哪个?

“晴儿,你在做什么?”谢宏关切的问道。

“嗯……没什么。”没想到谢宏突然出现,小姑娘有种秘密被发现的感觉,脸上发红,急忙想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谢宏何等眼力,晴儿只一犹豫,他便已经看清了小姑娘手里的东西,是一件青衫,已经缝了一半了,那布匹正是他昨天买的。谢宏心里一热,快步走上前,道:

“晴儿,外面这么黑,你还缝这些做什么,会弄坏眼睛的。再说,咱们家现在有钱了,干嘛不点灯?”

“可是,宏哥哥当了官,穿的衣服还有补丁,二婶说,会丢脸的。灯油很贵,钱要给娘看病的……”小姑娘声音小小的,红着脸争辩道。

“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别听二婶瞎说,快别弄了,好好休息吧,今天都忙了一天了。”听晴儿这样一说,谢宏好心疼。

“嗯,嗯……”晴儿嘴里答应着,脚下却不肯挪步,把那半成品的衣服死死的抓在手里,好像怕谢宏来抢一样。

“好吧,晴儿,哥哥教你缝纫好不好?”谢宏看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他知道小姑娘性子也很倔强,眼珠一转,倒是有了其他办法。

“宏哥哥,你……教我缝衣服?”小姑娘还是斗不过老狐狸,果然中计了,这时代厨师里面倒是也有男的,书里也会有食谱。可是男人做针线活儿,这种事就太夸张了,反正晴儿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啊,哥可是手艺人。”

谢宏摸着下巴,笑得很得意,手工艺涵盖的可是很广的呦,别说缝纫了,编织、刺绣他也是会的,水平还相当高呢,不然怎么能在世界大赛上包揽多个大奖?

“手艺人?可是娘说,宏哥哥是读书人呀?”小姑娘的盲目崇拜虽然又升级了,可晴儿还是注意到了谢宏说漏嘴的地方。

“哈……这个嘛,读书人其实也是手艺人。”半夜不睡觉,这脑筋就是不大清楚,谢宏挠头了,又开始胡编。不过晴儿可不笨,大眼睛里依然闪着疑惑的光芒。

“晴儿,你看吧,这读书人是干吗的?就是写字作画么,做这些不也是用手的吗?又很艺术,所以也是手艺人啊。”乱七八糟的理论有点效果,看着晴儿半信半疑的样子,再次欺骗小女孩的谢宏觉得很有罪恶感,赶忙转变话题,从晴儿手里把针线拿了过来。

“来,晴儿,我来教你,你看,这里要留线头,这里要弄成缝线……”

谢宏对这个身体最满意的就是这双手了,相貌什么的无所谓,况且这个谢宏长得也跟他原来差不多,人最重要的是气质。可如果这手不行,他的手艺还真没法发挥,这身体的手指修长很合用,读书人,手也保养的很好,一点暗伤都没有。

他手指翻飞,衣衫很快成型,线角密密的,堪比后世缝纫机的效果,这样的手艺看得晴儿惊讶极了。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想看得更清楚,夜晚里再明亮的月光也不如白日里亮堂,小姑娘不自觉的就靠了过来。

谢宏说是要教,其实就是想把袍子做完,这样晴儿就可以去休息了,所以他手下动作也很快,正忙碌间,突然一阵幽香飘入鼻端,随后,一个温软的身子就靠了上来,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小姑娘的身子软软的,又很香,夏衫很薄,谢宏甚至能感觉到那一层布后面的细腻。让他开始后悔自己感觉这么敏锐了,因为这样的接触之下,他竟然有些把持不住。

“宏哥哥,怎么停下了?你累了吗?”他动作一停,晴儿也察觉到了,小姑娘仰起头,大大的眼睛闪着光,谢宏可以看到那里面有月亮,还有一个自己。

面对着这么纯真的眼睛,谢宏感觉很羞愧,这可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啊!难道哥也被马文涛那个禽兽传染了吗?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女孩动欲念呢,嗯,一定是被那个禽兽传染了,不然哥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嗯,嗯,没有累,你看这里应该这样……”谢宏甩甩头,赶忙转移话题,还好晴儿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他心里转了那么多念头,见他继续,便又将心思转到针线活儿上。

谢宏脸上发热,导致手下更快,让晴儿十分惊叹,惊叹了一会儿,小姑娘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宏哥哥这么棒,晴儿却很笨拙,什么都帮不上忙,一直在拖哥哥的后腿……宏哥哥以后不会不要晴儿了吧,呜……”念叨着,到了后面,美眸中已经全是泪水,竟是哭了起来。

哇,这可要命了,谢宏两世为人,都没正经谈过恋爱,女孩的心思,他就更不会猜了。不过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让心爱的女孩哭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虽然手足无措,但他还是努力哄着小姑娘。

“怎么会不要晴儿呢?晴儿这么棒,你看,你昨天就学了一次,今天做的菜就很好吃了,二牛吃了那么多,还嫌不够呢,是吧?针线也很好,嗯,晴儿长得也很美……”谢宏急的一头是汗,把所能想到优点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本来就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女孩,之前家里困难的时候,晴儿忙完家事,还要帮外人浆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从来都没叫过苦,吃穿用度上也从来不提任何要求,一颗心全都扑在谢宏和娘的身上。

看这衣衫缝制的进度,谢宏也很容易就猜到,小姑娘八成是忙了一整天,再加上昨天夜里恐怕也象今天一样。想到晴儿忙了大半夜,早上又给自己做饭,然后叫自己起床,谢宏心里感动极了。

“晴儿放心吧,就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也会陪在晴儿身边的。”说到这里,谢宏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郑重。

少女的心思敏锐,虽然没有完全理解自家哥哥话里的意思,晴儿还是感受到了谢宏的心意。小姑娘突然有些害羞,觉得自己像是在撒娇一样,懂事的晴儿可是从来不撒娇的啊。不过,能向可以依靠的人撒娇感觉很幸福呢。

“宏哥哥病愈后,真的变了很多。”晴儿心里想着,以前两人稍微靠近一点,从前的那个书呆子就会说些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让晴儿总是有一种陌生感,小姑娘总是以为哥哥不喜欢自己。

原来哥哥是喜欢晴儿的,小姑娘红着小脸,慢慢的靠在了那个有些瘦弱,却很温暖的胸膛上,宏哥哥的怀抱很温暖呢。

“宏哥哥,唱支歌给晴儿好吗?”声音含着羞涩,语气中却带着期盼。

“呃,好吧。”作为一个专业的手艺人,谢宏的歌喉可不怎么样,不过谁能在这样的时候,拒绝这样的要求呢?好在后世的大多数流行歌曲唱起来都不难,谢宏倒也不是十分为难。

抬起头,这时节,树上的果实还很青涩,谢宏笑了,从记忆中搜寻到了那一首熟悉的旋律,轻轻唱了起来。

“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

不算十分悠扬的旋律,唱歌的人嗓音也很一般,谢宏却感觉怀里的小小身子微微一紧,随即变得更加温软起来。

“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

谢宏伸手将晴儿轻轻揽在怀里,轻柔的动作,就像捧着稀世的珍宝。

“……最后还要平安回来,回来告诉你那一切,亲亲我的宝贝。”

一首歌唱完,谢宏低头一看,怀里面的小人儿已经睡着了,放下心事的小姑娘睡得很甜,微笑着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是累坏了吧?谢宏不忍吵醒她,把手里缝了一半的袍子裹在晴儿的身上,然后自己也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夜,总是这样静谧,微凉的风吹在脸上,谢宏心头温馨无比。

第27章 身份落实了

“鼻子好痒,哇,是什么?”

伸手抓了个空,谢宏也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原来天已经亮了。他环顾左右,发现自己还是靠坐在树下,本来披在晴儿身上的袍子,却已经到了他的身上。

“宏哥哥,快到卯时了,赶快吃饭吧,该去上衙了。”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晴儿就在不远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如朝阳一般灿烂,比以往更多了一分光彩,谢宏注意到小姑娘的小手里还拿着一根小草,看来就是用这个叫醒他的。

或许是解开了心事,谢宏感觉晴儿活泼了许多,他不知道的是,晴儿本来就是挺活泼的,从前只是被原来那个书呆子给压抑住了而已,昨夜解开了心结,小姑娘自然不一样了。

“敢打扰本公子睡觉,看我不抓住你……”不去想那么多,谢宏跳起身,向晴儿扑了过去,晴儿娇笑着躲闪,两人闹做一团,院子里充满了欢乐和笑声。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醒来的谢母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唯一表示不满的只有张二牛了,这憨人留着口水,睡得正香,“红烧肉真好吃……,不要吵俺,俺还没吃够呢……”他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做梦吃肉去了。

笑闹一番,谢宏精神大为清爽,吃过了早饭便早早出了门。

和昨天路上的冷冷清清,只有马文涛一个人跟他搭话不同,一路上,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无数人都带着笑脸跟他招呼,他微笑着一一点头还礼,等到了县衙的时候,发觉脖子都酸了。

难怪后世的领导人出席重大场合,干脆就抬着手呢,这要是都点头,那还不累死啊?谢宏腹诽着走进衙门,路上遇见的衙役都是毕恭毕敬的,本来冷眼相看的那些书吏,也都很不自然的露了个笑脸给他。

其实他倒是可以不用这么早出门,但是谢宏一向谨慎细心,虽然陈家已经服了,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变卦,更大的问题则是衙门里还有一条毒蛇呢。陆师爷这老家伙可是藏在陈家背后的黑手,谢宏可不想被他抓到什么把柄,早点来衙门也好盯着这老狐狸,防着他玩花样。

进了主簿署,昨天下午消失不见的方进出现了,正在门口恭候呢。这人脸上的表情比昨天恭敬了很多,如果说昨天还是面上恭敬,心里不以为然,那么今天就是从骨子里往外的恭敬了。

本来就佝偻着的身子,更是弯成了大虾一样,也没了昨天那种职业化的语气,更别提那种淡淡的疏离感了。

“小人恭迎大人,大人,衙署已经收拾完毕,桌椅都是干净的,大人请安坐。”方进一路随着谢宏走到长案旁边,又用袖子把本来就很干净了的椅子擦了几下,这才谄媚的说道。

谢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这方进昨天下午突然消失,他心里也有几分猜测。无非是看自己和陈家起了冲突,担心被连累罢了。就算更进一步,他去通风报信什么的,谢宏也不打算跟他计较。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无奈,这人一把年纪了,在衙门里还是最底层,无奈之处想必更多。但是不计较归不计较,总得让他心里明白,不然就那么随便的把事情揭过去,旁人可能就当谢宏自己是傻子了。

方进也有所察觉,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既然谢主簿没有当场给他难堪,事情就是还可以挽救,继续殷勤的说道:“大人,典史署那边已经把文卷都送来了,小人整理了一遍,大人可以随时查阅。”

谢宏往书架上一看,果不其然,昨天还空空的书架,这时已经放满了。文卷虽多,却都分门别类的摆放的十分清楚,每一类还有标签,然后又按时间派了序,井井有条,看来这方进做事的能力是很不错的。

那标签上的字写的也很不错,看来这方进之所以出不了头,除了没有后台,再有就是因为他懦弱的个性了,若是说做事,别说在这小小的县衙中比较,这人拿到后世也算是一把好手了。从书架上收回目光,谢宏点点头,道:“辛苦方先生了。”

这一声辛苦让方进如蒙大敕,一时间感觉自己都有点虚脱了,不过想起另外一件事,心里又是一紧,硬着头皮禀报道:“大人,陆师爷传了话,请大人到了之后去二堂见他……”

“说是什么事了吗?”老狐狸想干什么?谢宏很疑惑。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大人,您看……”

“你去传话给他,要见本官,就到本官的衙署来。据本官所知,陆师爷只是县尊的幕僚,没有官身,一把年纪,难道不知道上下尊卑吗!”谢宏冷冷的说道,昨天中午那老儿生事,谢宏想息事宁人,但他居然敢挑拨陈典史那白痴来袭击自己,这老儿自己不要脸,那也不用给他留脸面了。

“大人,这不好吧?”方进身上唰一下,冷汗就出来了,通过昨天的事,他对谢宏有了一些了解,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有这般果决。陆师爷虽然没有身份,但是县衙里的人对他还是很尊敬的,毕竟他代表的是县尊。

“嗯?”谢宏这次干脆也不答话,只嗯了一声,不过不耐烦的意思已经显露无疑。

“是,是,小人这就去传话。”方进被吓到了,他再也不敢把谢宏当少年看了,这官威也太大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溜烟的去了。

谢宏也不管陆师爷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反正那老头能做的也就是用些诡计而已,只要麻烦不出衙门,那就兵来将挡好了。他拿了几卷文册看着,心里却挂念着马文涛去宣府的事情。

过了也就一炷香多些的时间,门口又有了动静,谢宏微微抬头,看见陆老头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方进躬身跟在后面。看着老头摆谱,谢宏也不搭理他,就当做没看见,眼睛只盯着文卷,好像上面有花儿一样。

摆谱失败,陆师爷老脸有点挂不住,可是他也没办法,谁让陈广元那废物办事不利,结果还把自己给嚷嚷出去了。这一下撕破脸了,他也难办,昨天他还能存点念想,可是今天……

咳嗽两声,稍微化解一些尴尬,他腆着老脸笑道:“恭喜谢主簿了,朝廷下发的告身文书已经到了。”

说着,他万分不舍的拿出了那封文书,心里面骂着:“这府衙办事也太麻利了吧?这才一天啊!东家也真出力啊,一到宣府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呸!给老子办事就没见他这么积极过。”

“哦?”谢宏依然不动声色,搁在前天,这倒是个大大的惊喜,不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欢喜劲儿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个时候还是得深沉些,让对方摸不清底细,才能给人更大的压力。

“老夫就是专程来道贺的,既然谢主簿事忙,老夫就先去了。”陆老头很失望,他本来想着让谢宏去拜见他,这样也算压谢宏一头,结果他的图谋可耻的失败了。他又心生不忿,腆着脸跑来,想看谢宏大喜失态的模样,结果又失败了。

天啊,这个谢秀才是怪物吗?不过前天得的官,才两天,居然有这么大官威了,喜怒不见于言表,这等养气功夫,多少人当了几年官都做不到啊!

“不送。”谢宏惜字如金,淡淡的又扔出两个字。

好吧,老夫输了,老头怨天怨地怨自己,一脸凄切的走了,只留下张大嘴,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方进。

这可是县尊的师爷啊,谢大人就这么给打发了?再说那可是告身文书啊,多少人盼了一辈子的东西,就被谢大人当成废纸一样,随便扔在一边。方进头很晕,干脆坐下了,刚坐下没多久,又听谢宏说道:

“方先生,你在衙署看着,本官要出去一趟。”

说完,谢宏拂拂袖子,就那么施施然的去了。文书当然要顺手拿着,嘴角当然也带着笑,只要不让人看见就好了。

身份确认,搞定!

脸上当然要低调,但是心里还是可以得意的。

第28章 御医省亲

一连十余日,谢宏的日子都是自在得很。

回家就能吃上小晴儿做的美味饭菜,没人的时候还能逗逗小丫头,谢宏觉得晴儿含羞带怯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吃过饭,加上二牛,三个人就在院子里乘凉,谢宏给两人讲各式各样的故事,再不时听听晴儿天籁般的歌声,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妙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谢宏告身下来的消息,陈家也没有任何反复,服软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挨家挨户的道歉,并且一一赔偿。

在那之后陈典史也一直在家养伤,说是养伤,谢宏倒觉得应该是陈老爷不放心,所以在家里关门教子呢。毕竟经过这一场,陈家也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想必也是得了教训。

小县城的消息传得飞快,得到了赔偿的百姓很快就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幸福是因为谁了,大伙儿都对谢宏感恩戴德的。导致的结果就是初始的几天,谢宏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被很多人围观,谢宏感觉自己简直像是变成了后世的明星偶像了,人气高得离谱。

十来天后,街坊们的热情才消退下去,谢宏也知道了那个星君下凡的说法的来历。

原来县里有一个叫陈观鱼的算命先生,那个说法就是他最先说出来的,这时代民间百姓还都信这个,加上谢宏连续几次神奇的表现,也就传开了。

始作俑者的陈先生当然也得了好处。据他所说,他这一门传承乃是上古传承的紫微术法,专看人的前程富贵,再准不过。而他初见谢宏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谢宏的不凡之处了。

他还说,谢宏的命相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专门辅佐人间帝王的,所以谢宏舌辩无双,还能掐会算、见微知著。

最厉害的是,谢宏身上还有浩然正气,所以能用气势折服旁人,是上古大贤转世,几千年才出一个的人物,迟早会金榜题名的。

至于其他诸如大贤出世,本地兴旺云云的说法,更是不计其数,连谢宏自己听到都不由咂舌,心说这位陈先生还真的忽悠,都可以到后世去写玄幻小说了。要是让他自己去考,别说状元了,就算是现在的这个秀才他也是考不上的。

这位陈先生一通忽悠,除了给谢宏增添了一些围观者外,更多的当然是红火了自己的算命摊子。本来北庄县拜佛的人多,在城南还有一座佛寺,陈先生一番运作,竟然扭转了本地民众的信仰,更多的人不去烧香,改去他那里求卜问挂了。

谢宏都不由为这位陈先生叹息,这人若是生在嘉靖朝,遇见那个喜欢神仙的皇帝,那就发达了。无论什么时代,都是有人才埋没在民间啊。

当然,谢宏也不是没有烦心事,他之前兴冲冲的打算开店,结果考察了一下市场才发现,这小县城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市场。虽然县里也有几个大户,但更多的居民都是普通百姓而已。

这些百姓如果没病没灾,就是平常百姓,家里每年多少会有些积余。如果象之前的谢家一样,那就会变成赤贫了。指望这些百姓买什么工艺品,谢宏觉得自己之前的确欠考虑了,要开店还是得去大城市啊,不去京城,也得就近去宣府。

这事情还不算麻烦,更让他头疼的是母亲的病。这病缠绵数月,一时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马文涛去宣府请医生,一去就是十几天,也没有音信,谢宏也挂念得很。

县里的两个医生来了多次,每次诊金不少收,可是就是不见起色,让谢宏烦闷不已。无论是去宣府还是去京城,娘和晴儿他都是要带着的,可是娘这么病着,肯定没法长途跋涉的,若是没法治好娘的病,谢宏也只能无奈的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了。

这天,谢宏如平时一样的进了县衙,他心里有事,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往衙署走的一路上,看到谢宏的衙役、书吏都是噤若寒蝉的,虽然谢宏平日待人都没有傲气,也很和蔼,可是胥吏们对他还是打心底里畏惧。

当日谢宏踩着陈典史和付班头说话的事,已经经过众衙役之口,传遍了县衙,无人不知这个年轻的主簿翻脸的时候狠辣无情,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的。

不说那个至今还在家里养伤的陈典史,就算是那个鼻孔朝天的陆师爷还不是一样,谢主簿也是一个不合,就把老头给晾在那儿了。

要不怎么坊间都传说谢主簿是星宿下凡呢,冒犯星君的人肯定没好下场,惹不得啊。

谢宏无暇去理会这些胥吏转些什么念头,他皱着眉头走到衙署,发现方进居然没象往常一样在门口恭候。

“有人来了?”谢宏心里奇怪,他也不喜欢方进天天在门口恭候,毕竟对方的年纪很大,谢宏自己也还不适应这样被人特别恭敬的对待。不过说了几次,方进都是坚持,后来谢宏也就没有再劝了,就当是入乡随俗好了。

方进不在,恐怕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有人在衙署里,会是谁呢?谢宏疑惑着推门进屋。

“见过谢大人。”

“谢兄……大人。”方进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使得另一个人也中途改了口。

一见那人,谢宏大喜,疾走几步,上前扶住那人,道:“马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一路辛苦。”

听了谢宏对自己的称呼,马文涛心里也是一热,他连夜赶回来,早早的就在县衙等着了。心里也是揣揣的,生怕谢宏陡然发达之后,摆起官架子来,这样的人他从前也见过听过的。

再看谢宏明明很焦急,却先问候自己的辛苦,马文涛更觉感动,只觉谢兄弟果然不忘本,也不枉了自己一番辛苦,只是这差事……

马文涛脸上发红,告罪道:“谢兄弟,你叫我一声大哥,可我心里实在有愧啊,这一点事情都没有办成。”

谢宏听得心里一紧,只是他性子向来冷静,也不急着追问,只等马文涛继续解释。

马文涛继续道:“我到了宣府,去找那位名医,却不想那名医已经不在了。我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北庄传的消息是很早以前的,那位名医几年前就被召进皇宫大内,成为御医了。”

御医?谢宏大为失望,请御医来这边陲小县看病,他连想都没想过,这已经不是难度的问题了,而是根本不可能嘛!

“那其他医生呢?”谢宏报了一线希望,又问道。

“宣府其他医生医术都是平常,我问了很多人,都是差不多的说法。我又跑了几处地方,保安州也去过了,只是没听说有什么名医。”马文涛表情赧然,显得十分羞惭。

谢宏也是长叹一声,心里琢磨着如果靠不上医生,那也只能多买些补品了。见马文涛一脸沮丧的模样,谢宏也是安慰道:“马大哥,你不用烦恼,这事须怪不得你,倒是你奔波数地,很是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马文涛见谢宏这般体谅自己,心下又是惭愧,又是感激,以他平时很伶俐的嘴,这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马兄弟,你说的那位宣府名医可是姓顾?”

这时方进却突然问了一句。这人小心惯了,也没什么存在感,谢宏见了马文涛急着问询,一时也忘记了他,却不想他这时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正是姓顾。”马文涛正在懊恼之中,随口答道。

“大人,这位御医属下也略知一二,而且想要找他治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方进还是那副佝偻着身体,谨小慎微的样子,说话也是轻言低语。

可这话却一下子驱散了谢宏心头的乌云,谢宏当下大喜,猛一旋身,双手抓住方进肩膀,急问道:“方先生,你知道?那快跟我说说,是什么办法?”

方进着实吃了一惊,自从他在衙门跟谢宏接触以来,谢宏一直都是一副沉稳模样。就算在铺房与陈典史当面对质的那一次,谢宏也是言辞条理分明,举止凝若泰山,却不想今天突然露出这么一副急切模样。

转念一想,方进也是释然,原来谢主簿也是人,而且还是个弱冠少年罢了。何况坊间都传说谢主簿事母甚孝,今日看来,这传言也是不虚。

他被谢宏抓住肩膀,弯不得身,只好略微欠着身子,道:“大人,那位顾神医出身于本地的顾家,本就是北庄人。后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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