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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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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他精神一振,急忙问道:“牟大人有何吩咐?”
“牟提督说了,让石大人只管放手打,打赢了重重有赏,只要拿下姓谢的,不论生死,都是大功一件!”牟军声音压得很低,话语间却是杀气毕露。
“当真?”石文义先是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便是大喜。
若是只凭他自己,难免有些忐忑,在京城中械斗,可不是什么小事,但如果有了牟斌的首肯,他也不怕充当一次炮灰。做走狗靠什么?不就是要听话么,不能指哪儿打哪儿,还要来干嘛。
牟军自是点头,又道:“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都派了人来,石大人,你还犹豫什么?”
“哼!姓谢的,你少颠倒是非,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南镇抚司怎么就是军机重地了,你这弄臣又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对天子亲军动私刑!”石文义闻言精神大振,抬头对谢宏狞笑一声,便招呼道:“弟兄们,给我上!拿下谢宏,老子倒要看看,姓谢的嘴到底有多硬!”
一干锦衣卫早就憋得不耐烦了,他们心里憋闷啊!
东厂压在头上几十年,那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内官统领,而且专门为了监视锦衣卫的呢?
文臣那边更是让人心酸,本来锦衣卫好歹有个侦讯百官的职能,朝臣们多少都要顾忌的,照面时,就算心里厌憎,终归在面上也要客气着,孝敬多少也是有的。可这十几年来,锦衣卫竟是连文臣也不能得罪了,这让锦衣卫们如何能不心酸?
现在就更不得了了,南镇抚司的人居然都敢随便抓人,然后还神气活现的宣布这里是什么军机重地!谁不知道这是个要废弃的衙门啊?
如果真要让这边压到头上,那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就彻底是个笑话了。谁都不能惹,还要锦衣卫干嘛?难道上战场去打仗,别开玩笑了,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怎么能干那么粗俗又危险的事情呢?
随着石文义一声号令,众人都是摩拳擦掌,人潮涌动,往南镇抚司大门缓缓逼近。
形势很是危机,可谢宏心思却没完全放在这些人身上,他正和猴子小声说话呢。猴子刚刚不见踪影,这时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大人料事如神,顺天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军兵果然来了,就在不远处观望呢。”
“人数可多?”
“不多,衙役不过几十个,兵马司那边倒是有两三百人。”猴子撇撇嘴,全不在意。
“那就好。”谢宏放下了心事,演员和观众都到齐了,也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就开场好了。
计议已定,谢宏扬声道:“石同知,你是下定决心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了?”
“不用理他饶舌,兄弟们,给我上!”听说文臣那边已经参与了进来,石文义哪里还把谢宏放在眼里,一挥手就要带头网上闯。
“请圣旨!”谢宏突然朗声道,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卷黄绸,然后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
石文义等人吓了一跳,即便是盛怒之下,他们对圣旨也是忌惮的。早就知道谢宏得宠,却没想到竟是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圣旨,而且还是揣在怀里的,有这么糟蹋圣旨的吗?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朝议,这人不就是把圣旨给做在摆钟的机关上了么?
江彬心中大定,谢宏让他调人过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谢宏又在挖坑,既然是挖坑,以谢宏的性子,八成就有了准备。现在一看果然不错,竟是连圣旨都请出来了,呃,如果这样算是请的话。
谢宏拿出圣旨,也不宣读,只是展开后向外翻转,众人定睛一看,上面又是四个大字:“军机重地!”
果然,所有人心里都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看清楚了?”谢宏轻蔑的看了石文义一眼,然后随口吩咐道:“来呀,拿去裱糊了挂起来,让这些没见识的白痴看清楚了。石文义,你现在若是磕头认罪,本官可以从轻发落。”
石文义本来确是被震住了,谢宏那边有了圣旨,他这边就不占理了,起了冲突的话,罪责想必也都在他的身上。可谢宏不断挑衅,他心里也是火大,更接受不了以后要被南镇抚司压一头的事实。
于是他喘着粗气,转头去看牟军。
见他望过来,牟军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是牟斌的心腹,当然知道这事儿有多重要,既然文官那边派了人来,就是支持的意思,如果这边退缩了,那就是有过无功了。
至于圣旨,反正是未经内阁票拟的中旨,设法推脱就是,干这种事,朝中大臣们多得是办法。
“不用怕,给老子上!”石文义心一横,带头向前,一边还许诺道:“谁能拿下谢宏,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见石同知已经带头向前,众人也不再顾忌圣旨,有石大人顶着,就算要追究,也不可能追究到自己这些小人物头上,真金白银的重赏先拿了再说!京城的锦衣卫都穷得怕了,一听重赏,都红了眼睛,嗷嗷叫着跟在了石文义的后面。
“谢兄弟,我已经派人入宫报信去了,咱们只消守住大门就行,等宫中旨意到了,我就不信石文义还敢继续动手。”钱宁急道。
“不用等。”谢宏往外一指,笑道:“江大哥,你怎么看?”
“沐猴而冠,某观之不过土鸡瓦狗罢了。”江彬冷笑道。
“那就动手吧。”谢宏点点头,像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了想,又道:“告诉弟兄们,打赢了的话,本官这里也有重赏。”
江彬眼睛一亮,问道:“赏什么?难不成还有皇上赐的秀女?”
谢宏有点无语,刀疤脸才真是色中恶鬼呢,只要求数量,完全不在乎质量,而且还念念不忘的。
“那个好说,等将来要多少有多少,本官保证。”不就是半岛的秀女么?现在比较麻烦,以后还不有的是?谢宏一挥手,许诺道。
“听见没有?谢大人许了咱们了,跟某上,打他娘的!”江彬大喜,第一个扑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象饿狼一般,个个都是不甘落后。
这就士气大振了?谢宏很不解,真是什么样的将领带出来什么样的兵,这一群人全都不大正常,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第194章 打疼了才会有人怕
这是械斗,不是打仗。
所以,双方都很有默契,多数人都是把腰间的绣春刀连刀带鞘的拿在手里,这东西分量不轻,抡起来砸人也是威力十足;还有些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棍棒,长度上倒是占了点优势。
按京城锦衣卫的理解,械斗么,无非就是一场混战,谁人多,谁就占优势。可一上手,他们就发觉不对了,里面冲出来的人不多,却个个都很彪悍,尤其是当先一个刀疤脸,更是骁勇非常,刀鞘挥舞出,已经砸翻了三四个人。
光是这样倒没什么,缇骑这边人多,更有援兵在侧,就算对方再强悍,迟早也会没了力气,到时候也就抢回上风了。
可这些猛人却完全不是单打独斗,把门口离得近的都打翻,清出一片空间后,边军们竟是结成了阵势,互相呼应着,直扑过来,哪人多往哪儿打,经过之处,竟是所向披靡。
缇骑们哪经历过这个?别说在这街道上结阵了,就算是拉到校场上去,他们也未必能排的齐整,仪仗队列那是大汉将军们的活儿,跟缇骑有什么相干?
个体战力不及,又是乌合之众,胜负完全就没有悬念,没多一会儿,缇骑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而边军这边却是只有几个轻伤的。
更让缇骑们心悸的是,这些边军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一般,嗷嗷叫着厮杀,就算受了伤也是毫不退缩,他们完全被这股彪悍之气震慑住了。
这就是边军么?原本的一丝轻视全是不翼而飞。石文义身居高位,牟军是指挥使的亲信,也都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可这两个人此时也都是呆若木鸡的模样,完全被震住了。
原本也知道边军精锐,可他们从心底里还是看不起边军的,那些饭都吃不饱的粗鄙能有多厉害?只不过是一群饿鬼而已,为了抢几个首级讨赏,这才凶猛一点罢了。
可缇骑是什么?是天子亲军,虽然现在境况大不如前,可至少是拿足饷的,装备也不错,又多是功勋之后和良家子,怎么想也是缇骑更强一点,更别说这边还是人多势众了。
现在的结果让他们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差距太大了,简直就是摧枯拉朽哇!他们愣了一会儿神,已经有缇骑开始溃逃了。
这是一群凶神啊!手底下硬,又相互照应,士气更高,最可怕的是,人家还奉了圣旨!
缇骑们看见圣旨本就心虚,只是看见石文义带头,又许了重赏,这才奋勇向前。可这点锐气一个照面就被打掉了,心下更虚,都是心道:咱们缇骑是干技术活儿的,这打打杀杀的活计还是找别人来吧。
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小规模的溃退,变成了大规模的溃逃,眼见着长安街上狼奔豚突,满街都是乱逃的缇骑。尽管对方已经没了集结的可能,不会继续构成威胁,边军却是不依不饶的追在后面,逐个放倒。
在远处观望的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马这时也都是噤若寒蝉。他们原本倒是跃跃欲试的,因为上头有吩咐,说等缇骑拿下了谢宏,他们把人带回去就是大功一件;若是双方僵持,那他们就上前增援。
可眼前的情况分明就是缇骑一触而溃,这要怎么办?增援?别说傻话了,先不说有没有人敢上,可看这架势,就算上了,也不过给人添一盘小菜罢了。
这样的精锐,别说咱们这些维持治安的,就算是京营的兵马也是远远不如啊!除非是调动御马监,否则,谁又是对手?
几个带头的互相看看,都想清楚了,事情摆明是不可为的了。谢宏那里有圣旨,打手也是强力,更可怕的是,这人显然是个不管不顾的愣头青,居然敢在京城内械斗,而且打发了性子,还不依不饶的,谁敢去惹这么个人?
让大人们头疼罢,咱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要自找不痛快了。于是,这两路人马悄悄的来,也是悄悄的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都可以媲美江彬手下的斥候了。
助拳的都跑了,何况围观的,君子不立危檐之下,谁还顾得上看热闹啊,谁又敢看这个热闹?
这个时辰正是朝议之时,品级高的都在中和殿,衙门里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可既然是京官,那自然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就算不是进士,至少也是个举人,至不济也有个监生的出身,反正比谢宏学历低的,那是一个都没有的。
在礼部做事,多少得读读《礼记》;在户部办事的,家里多少得有些身家;至于兵部、工部这两个油水多的衙门,没个后台又哪里进得去?有了身家或者后台,还怕没有功名么?有了功名,当然就是君子了,当然要遵从圣人的教导。
这些人刚刚还连喊带骂的跟锦衣卫遥遥呼应,这会儿却都没了踪影,别说墙头房顶,就连院子里都没个人影,倒是有那心思细腻的,不但记得关了大门,并且还上了门闩。
这个姓谢的明显是个疯子,居然在京城就这么动了手,仗着皇上的宠幸,竟是连王法都不顾了,真是奸佞啊!众君子在肚里大骂,却没一个人敢于上前斥责,甚至敢于露头的都没有。
外面打的火热,那些兵痞也是无法无天的,万一被看见了,连自己一起打怎么办?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了。
被皇上打了有清名,斥责奸佞也能让朝中大佬赏识,可是现在出去,只怕还没挪到奸佞面前,就会挨揍了。没看见么,都已经打赢了,那帮兵痞还是不依不饶的,听听外面叫的那叫一个惨!
于是,长安东街上沸反盈天,一帮衣号整齐,衣甲鲜明的人哭号而逃,另一帮衣号驳杂,穿着普通人呼啸追击。有那路过的不小心瞥见,都被这个景象吓得魂不附体,这是有人造反?不然怎么会是流氓追打锦衣卫?
就算锦衣卫混的再惨,终究也是天子亲军,地位比京营各部都是要高一头的,跟衙役更是不用比。可现在这些缇骑被打的这么惨,连哭带嚎的告饶,可对方还偏偏不留手,真是太诡异了。
“谢兄弟,差不多就算了吧。”钱宁一头冷汗,他原本也知道边军精悍,尤其是江彬手下这帮人,可总还是有些不托底,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一面倒的场面。想起当日差点跟江彬冲突起来,他不由后怕不已,当日要是真动了手,恐怕小命还真就交代了。
不过,打架的输赢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之后的麻烦。在京城械斗,等下消息传开,文官们的奏疏还不把紫禁城给淹没了啊?
可眼见着谢宏依然不动声色,江彬等人得了他的吩咐也是不依不饶,钱宁真是要愁死了,于是得了个空,便向谢宏进言相劝。
“嗯,火候不够,还得再等等。”谢宏却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钱宁大汗,什么叫火候不够啊?械斗还有这种说法?你当是做菜呢啊!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谢兄弟,你说的火候是……而且,你今天大动干戈,是早就预计好了?”
边军过来的时候,钱宁就奇怪了,明明说的只有一刻钟,结果蒋松前脚刚走,后面边军就进了衙门;此外还有那圣旨,谢宏能讨到圣旨不奇怪,可看内容,显然也是提前预备下的,而且为的就是这南镇抚司,否则除了这里,又能将何处称为军机重地?
最后,谢宏又下令抓人,引出石文义,言辞间更满是挑衅意味,显然为的就是让那边先动手,然后予以反击。做了这么多布置,难道只是想惹个大麻烦?那也不上算啊!
“现在的火候就差不多了。”谢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颔首道:“不错,今天这个局面是我早有预计的。”
钱宁往街上看了一会儿,也有点明白谢宏说的火候是什么了。刚刚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缇骑在抵抗,可现在,别说抵抗,连跑的都少了,很多人老老实实等着挨上一下,然后就趴下不起来了,也有不少是自己偷偷趴下的。
总之,今天北镇抚司出来的人是全军覆没了,而且是被彻底打怕了。想通此节,钱宁大为惊异:“谢兄弟,你为的就是把牟提督那边打怕?可这仇也结大了啊。”
“本来仇怨也没法化解,莫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谢宏冷声道:“虽然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也不是一定要动手。可既然他们敢给我下马威,日后的麻烦也是可想而知,我这里多少大事要办,哪有功夫跟他们闲扯?莫不如一次打怕了,以后再想伸手,也得先摸摸痛处再说。”
谢宏提前要圣旨原本不是为了这个,只不过是出于职业习惯,准备对这个未来的工场进行保密罢了。他已经盘算好了,这边一布置完毕,就让董平那边动身,然后在这里把原始的高炉造出来,这是核心技术,当然是要保密的。
可昨天刘瑾给他提了个醒,然后钱宁又给他介绍了一番,于是他才有了这番布置。
左右以后也是要在周围戒严,与其见人就分说,莫不如用实例来广而告之,这就叫杀鸡儆猴,杀的是石文义这只鸡,吓一吓文官和牟斌那一群猴。有了今天这样的动静,想必以后就没人敢于在新的军器司附近逛游了。
牟斌那边既然是跟文官同气连枝了几十年,自然也没法拉拢,就算他真的投靠过来,谢宏也不敢相信他。
而工场这边却是不容有失,谢宏没空跟牟斌等人虚以伪蛇,就想着大闹一场,借此宣告双方的不合,更是让人对自己有所顾忌。
楞子谁都怕,尤其是武力还很强悍的楞子,谢宏自忖也没可能在京城搏个好名声了,索性就趁机打出来个恶名好了。有了这个恶名,至少南镇抚司,就是正德和他手里完全控制的地盘了。
依照谢宏的经验,比以德服人更有效的,就是拳头,直接给打怕了,这样就一劳永逸了。后世的某些国家就是如此,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直接打到怕,是最省事的办法。后世华夏的几个邻国,对大洋对面的那个国家多服帖啊!为啥呢?还不是被揍疼了,这才听话。
说话时谢宏也是杀气腾腾的,倒把钱宁给吓了一跳,他见多了谢宏随和的样子,却从来都没见过谢宏这样霸气外露的模样,一时倒有些认不出了似的。
好半响,钱宁这才消化了这个认识,又疑虑道:“谢兄弟,对上牟提督,咱们今天确是占了理数,可朝野中本来就有请求陛下裁撤东厂和锦衣卫的呼声,若是朝臣们再提此议……”
“那不正好?”谢宏嘿然冷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锦衣卫也不是掌握在咱们手上,东厂也是一样,裁撤不裁撤的,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若是裁撤了,就请皇上换个名头,再新设不就得了?没了东厂就设西厂,没了锦衣卫就设黑衣卫么,这还不简单。”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钱宁差点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有些道理,反正不是自己的,撤不撤的确实没必要心疼。这么一想,本来到了嘴边的劝说,也就咽回去了。
“谢兄弟,抓到来闹事的头领了。”
石文义发了一会儿愣之后,发现形势不妙,逃得也是很及时。可是江彬早就盯上他了,带了几个人一路紧追,石大人终于还是没跑了。
虽是被追上了,可石大人身边还有些人手,当然不肯轻易就范,也着实努力抵抗了一番,怎奈强弱悬殊,最终还是被拿下了。
这会儿被江彬等人拖到了谢宏面前,只见他鼻青脸肿,衣衫破烂,全然没了来时的威风。
“哦,是石大人哦。”谢宏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石大人愿意磕头赔罪了么?”
石文义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清了下嗓子就要大义凛然一番,可还没等他开口,谢宏又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嗯,想来你是不愿意的了,没关系,今天本官正好不想以德服人,所以本官就让石大人英勇就义好了。”
没等石文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见谢宏一转头,轻描淡写对江彬吩咐道:“江大哥,把他拖出去打,打到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他!然后丢回北镇抚司去。”
“好咧。”刀疤脸乐了,跟着谢兄弟混果然痛快,甭管多大官,只要敢惹上门,那就是逮住了往死里揍,太痛快了。
石文义傻了,这跟戏文里说的不一样啊?怎么场面话都不说就打?而且还整个英勇就义,我这哪是就义啊,明明就是被就义了。
第195章 疯子很可怕
“你说什么!?”
被镇抚司衙门里,牟斌瞠目结舌的看着牟军,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不是他气度不够,而是这消息太惊人。三千多缇骑竟是被千余边军打得一败涂地,连指挥同知石文义都是不知所踪,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本来他还期望着借着此事立下大功,然后搏个封妻荫子呢。指挥使的职位虽是不能再升,可还有勋爵可赏啊,封不了侯,有个伯的爵位也是不差的。
可牟军带回来的消息让他的美梦一下就破灭了,牟斌也顾不得骂石文义废物或是失望了,他扬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提督大人,已经巳时了。”外面有人答道。
“朝议应该是差不多结束了……”牟斌低声自语,随后蓦的起身往外便走,到了门口这才想起来还没善后,又转头吩咐牟军道:“你把值守的人都召集起来,然后把外面受伤的人都赶紧弄回来,再去请医生,别让他们在外面丢人了。”
“是,大人。”牟军也是惊魂未定,答应一声,然后习惯性的跟在牟斌的身后。
“其他人呢?”到了马车前,牟斌这才发现,其他的亲卫都不见了,只剩了牟军一个。
“其实……”牟军很是惭愧。方才动手的时候,他就在石文义身旁,其他人自然也是,见势头不妙,他一个人撇下石文义跑回来报信倒是无妨,若是一起跑,面子上可就过不去了。
他是牟斌的家生子,可石文义说是牟斌的亲信,论地位也不比牟斌低,其他的亲卫自然是跟在石文义身边了。
“石同知还没回来,难不成也遭了毒手?”牟斌愈发惊怒。
“小的不知……”牟军无言以对。
正这时,门口却是一阵纷乱,牟斌出门一看,却是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被丢在了门前。仔细一看,这人身上的衣服虽然都已破烂,但却依稀可看出些原来的模样,牟斌大惊,抢前两步,惊疑不定的问道:“石同知?”
石文义被打得很惨,却是没什么性命之忧,谢宏给江彬的吩咐是往疼了打,往惨里打,却不是往死里打,所以他伤势虽重,神志却是清醒着。
听了牟斌叫唤,也是微微抬头,低声应道:“正是下官,那姓谢的真是心黑手辣,牟大人,你可要给下官做主啊。”说完,便已是声泪俱下,自从入了锦衣卫以来,他石某人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牟斌已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妈的,连指挥同知都打成这样,还讲不讲理了?而且,看这架势,要是他这个指挥使去了,对方很可能都会照打不误,这是疯了么!
心里暗骂之余,牟斌也不由疑惑,那个谢宏对这边哪来的这么大的仇啊?连试探这个步骤都略过了,直接就撕破脸打上了,好像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尽管牟斌惊怒非常,可说到做主,他一时也没了办法,城里面的缇骑倒是还有些,不过就算他下令,看了现在的情形,哪个又敢再去南镇抚司?而且,他自己也不敢带队去啊,那边明显不讲理,自己还送上去找虐吗?
这会儿镇抚司衙门里也是乱成了一团,能动弹的或是出去救人,或是去延请跌打医生,连指挥使大人站在门前,也没人顾得上了。
看着这样的景象,牟斌不知所措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否则朝臣们也不会这么放心他在这个位置上,急智那也是没有的,所以听到出了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刘健拿主意。
“先扶石大人进去!”他凌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拿出来个像样的应付办法,只是吩咐牟军善后,然后便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牟斌向来自诩为圣人门徒,所以往日里也跟文官一样,都是坐马车出行的。可今天出门却是形单影只的,没办法,石文义既然已经遭了毒手,其他亲卫的下场可想而知。
都是那个姓谢的造的孽!一路上,牟提督都在咬牙切齿的诅咒谢宏,以至于到了端门附近时,一辆宫中的马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都没注意到。
马车上的人却是注意到了他,一个尖细的声音低声道:“谷公公,刚刚那人好像是牟提督啊。”
“牟斌?怎么可能,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咱家又何必这么急?”谷大用心急如焚,恨恨的道:“原本以为他只是两面逢源,今天这一看,他跟万岁爷完全不是一条心,压根就是朝臣们的走狗啊!竟然敢向谢大人动手,真的是铁了心跟咱们作对了。”
“可那个人的长相……”先说话的小太监回想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没看错。
“行了,你这小崽子知不知道,牟斌平时那是什么做派?跟六部尚书都差不多了,他会不坐马车走路?”谷胖子晒然冷笑,又向车夫催促道:“快,再快点,若是耽误了,让谢大人有个闪失,万岁爷那里谁也吃罪不起,快!”
“是,公公。”车夫应答一声,扬鞭加速,马车飞速往东长安街去了。
……
谷大用出门的时候,朝议已经结束了。
与昨日散朝时的狼狈不同,刘大学士此时正是满面春风,其他朝臣也是脸上带笑,郁闷之气都是一扫而空。
“贯道果然机敏,今日得以扭转颓势,全仗了你的提议了,甚好,甚好。”
“刘阁老过誉了,让陛下纳谏是我等士大夫的本分,更何况,今日也非我一人之功,若没有刘阁老的首肯,和诸位同僚的配合,下官这个首倡者,也是孤掌难鸣的。”韩文捻须微笑,连连表示不敢居功。
他口中虽是谦虚,可实际上还是很得意的。今天朝会所议之事,不但打消了正德的气焰,而且还为户部节约了一大笔开支,一箭双雕,让他如何不喜?
“其实若是没有那谢宏在旁边胡搅蛮缠,陛下还是明事理的。”张升忽然插言,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又详细的解释道:“陛下的性子虽然有些跳脱,可以今日之见,若是没人在旁怂恿,陛下还是肯纳谏的。”
他跟韩文是老对头了,自不肯让韩文建功。何况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自己这些饱学儒士被一个弄臣驳倒有些丢脸,可事实上,众人都看得出,没了谢宏,正德其实跟出京前没什么不同,虽然聪颖,可对政事、对朝臣都是没什么办法。
这样一想,今天朝议上的胜利,也不过是去年无数次朝议的重演罢了,只不过正德那个时候比较配合,而如今他的抵触情绪却是很强的。
被张升把话题引开,韩文却也不以为意,反正实惠是到了手,事情到底如何,大家也都心里有数,没什么可争执的。
倒是提起了谢宏,他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向刘健问道:“刘阁老,听说昨天宫里下了旨意,任命谢宏为锦衣卫的指挥同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韩文话没说尽,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近年来,锦衣卫偃旗息鼓,消停得很,可大伙儿在朝中任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任谁也不会忘记锦衣卫曾经的恐怖。
锦衣卫什么时候会令人恐惧,什么时候会消消停停的,其中缘由,众人心中都是一清二楚:锦衣卫的指挥使跟皇帝的关系越密切,这个机构就越恐怖!
而如今,谢宏跟正德关系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融洽,这要是让他掌握了锦衣卫,那得有多可怕?韩文的不安正在于此,听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都是一阵心悸。
“不妨,昨天指挥使牟斌已将此事向老夫禀报了。”刘健不以为意的一摆手,道:“中旨任命谢宏为指挥同知,执掌的是南镇抚司,那里是什么情况,不消老夫多说,诸位也都清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何况,老夫也叮嘱牟斌小心在意那弄臣,牟斌做事向来沉稳妥当,想来不会有什么差池,各位只管放心便是。当日子乔说的有理,如今皇上与他关系正是上佳,急切相逼,反倒不美。不如等过些时日,待诸事周全,这才一举动手,将天子身侧的奸佞一扫而空才是上策。”
刘健如此一说,众人也都是点头。这本就是众人两次受挫后,一起商议出来的策略,今天朝议上,已经成功完成了第一步,对付谢宏的事,确实也不急在一时。
“那边候着的人,好像是牟提督吧?”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午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众人循声看去,果不其然,入眼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是二品大员了,可牟斌却是规矩得很,虽然知道朝会已经结束,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等候在午门之外,没有半点指挥使的威风,倒像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家仆一般。
等刘大学士伸手相招,牟斌恭恭敬敬的走上前的时候,众位朝臣更是心中赞叹,牟指挥使果然是忠厚正直,识得大体,正是最佳的指挥使人选,锦衣卫只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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