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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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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史本已经昏过去一次了,刚刚被惊醒,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这么一副情景,王御史二话不说,两眼一闭,就又昏过去了,心中只有最后一个念头:原来圣人也会骗人的,他们说犯言直谏能留下千古美名,可我犯了两次了,怎么这下场一次比一次凄惨啊。

始作俑者苏御史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手里的刀子早就掉在地上了,不过他这时很想把匕首捡起来,自我了断,可是他浑身都在颤抖,手哆哆嗦嗦的就是使不出力气,别说自尽,就连刀子都拣不起来。

本来的豪情壮志都已经随风飘散,留给苏御史的只有满心怆然……

他凄然回首,想从老师张大人那里得到些什么,可是他眼神所到之处,包括他的老师在内,所有人是仓皇回避,好像他是瘟神一般。让皇上恼羞成怒的是大学士,可让皇上亮剑的可是苏某,谁敢跟他沾上半点关系?要不要身家性命了?会死人的!

当事人各有各的悲哀,围观众也是呆呆的看着黄罗伞下的身影,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悲恸,皇上驾崩了?大明朝要怎么办?天下要怎么办?

……以后围观的时候,咱再也不起哄了。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发呆,刘瑾、谷大用这些近侍和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很快反应过来,抱着一线期冀跑向了正德,希望能够挽回皇上的生命。

越到跟前,这些人觉得希望越大,刺进去半天了,皇上都还没倒,说明皇上的生命力还是很强的,有希望啊。

先发现问题的是谷大用和刘瑾,俩人离得最近,忙忙乱乱的爬上了礼與,一边搀扶正德,一边查看伤口,却愕然发现,伤口周围没有血迹。而且那把本来很长的剑都刺得没柄了,可是从皇上的背后看,却看不到剑尖……

他俩一愣神,太医也上来了,专业人士眼光更老到,一眼就看出来了,哪是伤口没有血啊,根本就没有伤口好不好?别说伤口,明明连衣服都没有破,假的!

“哈哈哈……”

礼與上惊诧莫名,礼與下遍地哀鸿,正这时,本该死透了的正德却发出了一阵笑声。

于是,礼與下面的人也开始惊诧,礼與上面的人更加惊诧,正德这才得意洋洋的说道:“众位爱卿辛苦了,朕怕大家太辛苦,所以跟你们开个小玩笑,有趣吧?下次朕想到更有趣的,咱们再来过,今天朕累了,就到这里好了。嗯,摆驾回宫。”

一边说着,他还摆弄着手里那把剑,不停的让由短变长,再由长变短,伸缩不定,变化万千。

“嘘……”

除了已经昏过去那几个,十万人同时吁了一口长气,松了一口气之余,所有人万众一心的在心中大骂:“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哪里有趣了,一点都没意思好不好,谁还要跟你再来过,你饶了咱们吧!到底是谁做的孽,把这么一把剑做的跟真的一样,还给了皇上,这人真是坏透了,坏到骨子里了。”

坏到骨子的人其实也很郁闷,谢宏觉得自己的眼神明明就是让正德快点进城,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呢?默契这玩意果然靠不住啊。

“皇上,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咱们少生事端,快点进城,你怎么……”谢宏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不是很快么?”正德很无辜的指了指前方。

“呃……”倒也是,被正德搞了这么一出,朝臣们都是惊魂未定的,正德下令摆驾回宫,也没人继续拦着了。

“再说了,这是大哥你教我的啊。”正德继续说道。

“我哪有教你这个?”谢宏瞪大了眼睛,哥明明是想要低调的,悄悄的进城,升官的不要,哥是好人来着。

“当时你把剑给我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正德忽闪着大眼睛,一脸追忆。

谢宏有点迷糊,“啊?”

“大哥你不是说,这剑就是用来吓唬人的吗?而且兵法的要领就是要出其不意……”

谢宏泪流满面,这话还真是他说的,“可问题是,我这两句话不是一起说的吧?”有人比我更冤么?

“嘛……”正德眼珠转了转,“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了。”然后又拿着剑比划了两下,沾沾自喜道:“一次吓到了这么多人,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哈哈。”

谢宏无语。

天子车驾进城的同时,朝臣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尽如木雕一般。

突然,有一人猛然起身大喝:“对了,是他,就是他!”

茫然的眼光缓缓移了过来,集中在这人身上,发现是苏御史,众人都是叹气,看来这位年轻有为的御史是真疯了,也难怪,刺激太大了呀。

感受到了众人的不信任,苏御史激愤了,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就是那个谢宏!他擅长奇淫技巧,剑肯定是他做的,而且是他教唆皇上拔剑,最后暗示皇上举剑自刺的也是他!”

苏御史劝谏的时候离的比较近,看见谢宏回过几次头,当时是关键时刻,他也没留意,可心境大起大伏之后,却猛然回想起来。

有了仇恨的目标,众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弄臣!大明头号的弄臣就是谢宏,就是因为他,才带坏了皇上!”苏御史的呐喊开始有人附和。

“清君侧,由弄臣谢宏开始!”群情激昂了,原来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啊,这么坏的人,果然是大明第一弄臣!

第170章 居京城,大不易

直到第二天清晨,谢宏才知道自己得了个这么威风的外号,对此,他表示很不解,忿忿的嘟囔着:“哥明明就是个手艺人,要起外号,也得叫咱大明第一工匠才对,怎么就是弄臣呢?我有那么没技术含量么!”

江彬咧嘴笑道:“谢兄弟,其实弄臣也不错了,比工匠威风多了,弄臣好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工匠算什么?还比不上咱们当兵的呢。”

好吧,当你是安慰我好了,不跟你计较,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谢宏摇摇头,白了江彬一眼。

昨天进了城,正德自然是要回宫里的,太后和太皇太后早就得了消息,催促的信使派了一拨又一拨,只是因为人太多,被堵在了城门口,这才没见到。

虽然正德很热情的发出了邀请,谢宏却还是敬谢不敏的推迟了,入宫可不是什么好彩头,尤其是发生在男人身上。

再说了,那些个信使的眼神也颇为不善,这些宦官都是两位太后身边的人,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来那俩女人的态度,自己肯定被当成拐带正德的罪魁祸首了,谢宏不傻,才不会跟着正德进宫去讨没趣呢。

他这么有底气,也是因为有曾家帮忙打点。

曾禄已经帮他在城内买了一所宅子,虽然不大,可谢宏家眷也不多,除了老娘,还有二牛和马文涛这两个兄弟,就只有几个女孩子了,就算再加上那几个工匠和他们的家眷,也是绰绰有余。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正德之后,谢宏就到了位于城西的宅子。这个时代的北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却是在南城,也就是前门一带,连带着南郊一带都是非常热闹。城西相对就冷清了不少,不过谢宏也不在意,本来他就打算低调一点的。

对于江彬一干人,正德本和谢宏商量过,是打算安排他们入京营的,这些人是边军,又很骁勇,安排在锦衣卫有些浪费。

可事情却没那么简单,正德虽然是皇帝,但实际上,京营人员任命和编制都不是正德可以一言而决的。

京营是个泛指,包括了由三大营改编而成的十二团营,和号称天子亲军的上十二卫和御马监。

御马监的四卫营和勇士营被朝野称之为禁军,是在紫禁城内护卫的;而上十二卫则被叫做京卫,是负责皇宫护卫的,也就是护卫京城内城,合起来就是所谓的禁卫军了。

这禁卫军算是直属于皇帝,可上十二卫在土木堡之变后就已经开始衰败。

除锦衣卫,与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之外,亲军二十六卫的其余各卫已混同于京营普通部队,虽然名目未改,但已改为由兵部管理,不再是皇帝亲自指挥的禁卫军,不但指挥权归属了文官,在行政、人事、薪饷等方面也是受制于文官。

御马监倒是跟文臣无关,这是皇室可以不通过内阁、兵部直接调动指挥的武装力量,最诛心的说法是,如果城外的京营,城内的京卫变乱,御马监的四卫营和勇士营就将作为最后的镇压和护卫力量存在。

可御马监却是在司礼监的辖下,就算是皇帝,没有秉笔太监王岳的配合,想安排人进去,一样是想都不要的。

十二团营人数最多,负责的是外城的护卫,统领的有个总兵,可除了总兵,还有提督,这提督则是内臣,兵部尚书和都御使三方兼管,如此一来,就算王岳肯配合,想在团营中有所动作,一样要过文臣那一关。

而正德在城郊闹了那么一出,跟文官们的关系已经下降到了冰点,别说他没法对京营发出指令,就算是可以,谢宏也不会愿意。

他事先不知道,可听了钱宁的讲述他也明白形势有多恶劣了。京城中所有的军事力量,正德竟然一点都没有掌握住,只有锦衣卫还算是直辖,可据钱宁的说法,锦衣提督张绣似乎也是跟王岳一条心的。

何况锦衣卫也不以战斗力见长,就算正德能如臂使指的指挥锦衣卫,双方力量的对比也没什么变化,御马监的精锐远胜锦衣卫,比人数,锦衣卫更是不能和团营同日而语。

最后,谢宏发现,江彬手下这千余人竟是他和正德最能信赖,并且值得依靠的力量,本来的收买人心,竟然误打误撞的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是决定把江彬这支力量留在手里,身份就是锦衣卫,名义上在钱宁辖下,实则对他和正德负责。

江彬也没什么不满,反正都是给皇上效力,官大官小他并不在乎,武官本就没地位,纵是总兵又能如何?巡按才七品,张俊不是一样得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何况现在还变成锦衣卫了,比当兵威风多了。

他把部属交给几个兄弟统领,跟着钱宁去了军营,他自己却是留在了谢宏家里,不但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皇上,昨天的晚饭也让他印象深刻,比起谢家的厨子,他只觉平时吃的都是猪食,恨不得天天都在谢宏家里吃饭才好。

对此,谢宏也不在意,对他来说,京城可以说是满城皆敌,把江彬这种猛人带在身旁会更有安全感一点,左右不就是多双筷子么?他再能吃,还能比三弟能吃?

今天一觉醒来,谢宏就带着江彬和马文涛出了门,一则是他要去曾府拜会,曾鉴或者说整个曾家对他都是鼎力支持,他这边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二来他也想逛逛这个时代的北京城,看看繁华的前门,吃点小吃,再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八大胡同……咳咳,当然,这只是为了瞻仰名胜古迹。

至于对京城形势的担忧,谢宏早就扔在一边了,昨天乍听到是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其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前世没有他谢宏帮忙,正德还不是好好的折腾了十多年,就连刘瑾这个坏蛋都得以名传后世。

如今有了自己帮忙,正德应该是如虎添翼才是,文官什么的交给正德对付,自己只管革新技术就好。谢宏是个乐天派,这么一想,也就没了那么多烦恼,甚至还有心情逛京城了。

前门大街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一条大街宽阔笔直,两旁满是鳞次栉比的店铺,什么绸缎铺、药铺、餐馆、茶馆,一个比一个气派,说不尽的繁华景象。

在西城还好,谢宏出来的早,街上行人不多,可到了这热闹繁华地带,他的麻烦就来了。先是被围观,然后又有人向他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说者咬牙切齿,听者也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最后人们放下了手上的活计,纷纷在背后指着谢宏的脊梁骨咒骂。

哥刚到北京城,什么坏事都没干呢啊,怎么会被千夫所指呢?对此,谢宏表示很不解。

等马文涛去打听了一番,他才知道了真相,一时间哭笑不得:合着昨天正德吓唬人的账全算在哥头上了啊,咱一共就说了一句话,还有两个眼神而已,咋就变成弄臣了呢,还大明第一的……

这已经成为了事实,谢宏除了哀叹遇人不淑,也别无他法可想,只能默认了,至于被江彬笑话他也只好忍了。看刚才的状况,若不是凶神恶煞的刀疤脸在他身边,吓住了那些跃跃欲试的百姓,恐怕他想离开前门大街都困难。

这一搅合,谢宏没了逛街的心情,干脆就带着江、马二人往曾府去了。昨日入城的时候,曾铮便带着月儿先回家了,临走给谢宏交待了路径,倒也不难找。

朝廷的官署大多都在东长安街上,曾鉴既是工部尚书,他的府邸也是距离官署不远,同在东城。一路走来,看着道路两旁古香古色的流檐静壁,谢宏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就是这里了吧?”转过一处街角,谢宏抬眼看去,青色的石墙,簇新的朱漆大门,门口还摆着两只石狮子,门上的牌匾银钩铁画写着曾府二字。他自语了一句,又低声问江彬道:“江大哥,可有人跟着?”

“本来有一个,在前门大街的时候被甩开了。”

谢宏点点头,放下了心思,看来那些文官叫的虽响,实际上还是对他没有多重视,盯梢的只有一拨,就这一个还挺业余。

跟曾鉴的关系,虽然也不可能完全瞒得住,不过谢宏觉得还是越晚暴露越好。所以刀疤脸除了要当保镖,还有反追踪的职责,这也是谢宏为啥带江彬出来的原因了,功能比较多嘛。

曾府气派得很,谢宏叫门的时候却很顺利,也不知是门子得了嘱咐,还是曾铮干脆就在门口等着了,总之,他叫门没一会儿,曾铮和月儿就迎了出来。

只是半天不见,也没什么寒暄,只是互相问候了几句,曾铮便道:“谢兄弟,你不是说午时再过来吗?这会儿,祖父却是还没下朝。”

自己本来想逛街,结果发现被人人喊打,只好提前过来了,这样丢脸的话谢宏当然不会说出来,月儿这小丫头可是在呢,如果被她听到,那很快就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打个哈哈,道:“呵呵,天气比较好么,所以醒的也早,就提前来了呗。”江彬在边上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辰时三刻才起身,还好意思说什么起的早。

“不过,今天朝会的时间还真是很长啊。”月儿跟曾铮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不用看江彬的表情,也知道他的话不可信,谢宏只好挠挠头,转移话题。

京城跟州县一样,都是卯时开工,谢宏在县衙里呆过,这些事也是懂的。这会儿虽然还没到午时,可巳时也是过了大半,从早上五点到十点,这朝会竟然是开了快一上午了。

“想是皇上离京逾月,积压的事务过多吧?”曾铮从来就不关心政事,也是随口应道。

除了礼节,谢宏也有事要跟曾鉴商量,开工坊可能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要搞清楚才好,所以,他也不急着就走,随着曾铮到了客厅叙话。

可到也巧,这边刚坐下,外面就是一阵纷乱,没等曾铮出门询问,须发皆白的曾鉴便大踏步走进了客厅,一眼看见谢宏,便连声道:“谢贤侄,你来得正好,老夫正要去寻你呢。”

“寻我?”谢宏有些讶异。

“正是,今天朝会上,皇上又跟朝臣起了争执,以老夫之见,这件事恐怕最后还是会着落在你的身上。”

第171章 天子呼来

“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不会皇上又提起侍郎那件事了吧?”谢宏感到疑惑不解。

他昨天分明嘱咐过正德的,一定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他自觉身上的嘲讽光环已经开的很大,吸引了很多仇恨了,如果继续提出这件事,只会起到反面作用,让朝臣们更痛恨他,而不会有任何帮助。

今天早上的经历更是验证了他的想法,不但文臣们恨谢宏入骨,就连京城的百姓也把他当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再闹一场风波他可伤不起。

“那倒不是,”曾鉴进来的时候很匆忙,听了谢宏的问题,反而不着急了,走到太师椅处缓缓坐下,这才捻须笑道:“贤侄当日说有把握让陛下看重,老夫当时还将信将疑,却不想如今皇上竟是以心腹相托,开口就要以当朝侍郎相授,前言果然不虚,贤侄也确是了得。”

“不敢当曾伯父的夸奖。”谢宏连忙谦逊道,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就因为正德突发奇想的这个授官,自己蒙受了多少冤枉啊。再说了,侍郎是什么官?很大么?从字面上理解侍郎,不就是站着侍奉人的男人吗?这个官职会很有前途?

曾鉴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稍微想了一下,又问道:“贤侄不会不知道侍郎是何等官职吧?”

“小侄惭愧。”谢宏脸上微微一红,这个官名很耳熟,很多官员的履历上都有这个职位,不过具体是什么官职,他还真的不知道。

“本朝官制承宋制居多,六部各设尚书,左右侍郎于尚书同为各部堂官……品级为正三品。”曾鉴知道这个谢贤侄的底细,是以也不惊讶,解释完,又感慨道:

“老夫是天顺八年的进士,从刑部主事历任,升迁至工部侍郎足足用了三十年。贤侄见识确是不凡,直达天听才是通天捷径,这个道理,老夫却直到遇上贤侄才领悟,真是虚活了这七十年啊。”

老人的夸赞让谢宏很是汗颜,若非他是穿越的,而且皇帝还是朱厚照,他这办法就纯属是异想天开了,所以,不是老人见识不行,而是他没赶上好时代。

弄明白了侍郎到底有多大,谢宏也很是感动,正德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挂念他这个大哥的,有什么好处都不忘记给自己塞上一份。

按这说法,侍郎可是相当于副部长,享受部长待遇的,而且这个部还是国字头的!难怪曾伯父要努力三十年才能升到这个位置,也难怪老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呢。

这时代的工部虽然在六部中排名最末,可那只是观念问题,按职能划分,工部却是相当于后世工业部、箭射部、水利厅、科技局,此外顺便还分管国防装备等重要职能,是相当厉害的。

“伯父的夸奖小侄实在愧不敢当,一切都不过是机缘巧合,加上运气罢了。”谢宏谦逊两句,把话题转移回来,问道:“伯父还不曾说起,今天朝会上发生了什么事呢,既然不是升官,又有什么事跟小侄有关。”

江彬在旁边又翻了个白眼,不是升官就不能有事跟你相关?谢兄弟果然是大人物,讲起话来威武霸气啊。

“此事说来话长,”说到正事,曾鉴也收起了感怀,道:“皇上去年登基,消息已经传到各四夷藩国,其中朝鲜……”

“谢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让咱家好找!”话题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突然闯了进来,谢宏定睛一看,原来是谷大用。

“老爷……”老管家曾禄也随后跟了进来,面色惶急,显然是阻拦过,却没拦住。

“无妨。”曾鉴摆了摆手,老管家便退了下去。

“快,谢大人,快跟咱家走,皇上急着要见您。”胖子显然累的不轻,好容易才把气喘匀了,抬头就是一迭声的催促谢宏。

“这……”谢宏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曾鉴,果然被伯父说中了,事情真的跟自己有关,看谷大用的模样,八成是刚下朝,就被派出来了。

曾鉴微微颔首,证实了谢宏的猜想,“大事要紧,贤侄速去便是。”

从曾府出来,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个宦官,显然是跟胖子一起来的。谢宏转头对两个同伴嘱咐道:“马大哥,你回家告诉我娘和晴儿她们一声,叫她们不要挂念,江大哥……”

休说江彬身份未定,就算定了,他也进不得宫,只能在外面候着,可是京城危机四伏,为保万全,谢宏也不敢离了保镖。

“某与兄弟同去。”江彬心思敏捷,谢宏稍一迟疑,他就已经心中了然,也不让谢宏为难,翻身上了车夫的位置,冲那个驾车的宦官笑了笑,又道:“某还没见过紫禁城的模样呢,等下定要好好看看,回头说给那帮没见识的听。”

“谢大人,快请上车吧,万岁爷可是急得很呢。”谷大用急的团团直转,看来是真的被正德催得狠了。

上了马车,谷胖子才松了一口气,不继续催促了。

谢宏好奇的问道:“谷老哥,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催的这么急?”

“谢兄弟,咱家也不知道,只知道跟朝会有关。”谷胖子摇摇头,他跟谢宏私下里攀了些交情,所以没人的时候,他也换了称呼。

“那……”谢宏翻了个白眼,啥都不知道你还这么急?

“谢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谷大用撮着牙花子说道:“朝会结束,万岁爷出来的时候那脸色,啧啧,老哥从小看着万岁爷长大,从来都没见他发过那么大脾气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也都只有老弟你才能让万岁爷泻了这火儿了。”

胖子看向谢宏时,眼中冒着亮光,嘴里也是啧啧有声的羡慕不已。

哥就是让人泻火用的?谢宏瞪了胖子一眼,好歹也是个青史留名的,怎么说话这么不靠谱呢?要说咱心理工作做得好才对么。

谷大用不知情,谢宏只好憋着满肚子好奇,跟胖子大眼瞪小眼了。也不知那个驾车的宦官心急还是被江彬吓的,马车一路跑的极快,不多时就到了皇宫。

“没有防震系统的马车就是不行……”京城内的道路很平整,可终究还是青石铺成的道路,跟后世的柏油马路是没法比的,这一路跑的太急,谢宏也被颠得有些头晕。

一边吐着槽,一边下了马车,抬眼一看,谢宏不由一愣,这是什么地方?前世他也来过北京,也逛过故宫,当时走的自然是带售票口的大门,气势恢宏自不待言。可现在的这个所在么……

红墙内,可以看见屋宇连绵,画壁飞檐,确实是皇宫没错,可这里明显是皇宫的一个角落,嗯,看起来很偏僻的样子,谢宏狐疑的看了一眼谷胖子,这个靠不住的家伙不会叛变了,打算暗算我吧?

“谢大人,咱们快点去见万岁爷吧。”胖子身上肉多,明显比谢宏抗震,下了马车又是连声催促谢宏。

“这里不是正门吧?”谢宏起了疑心,自然不肯轻易就范。

“正门?”谷大用愣了一下,然后恍然道:“谢大人你说的不会是午门吧?那里是万岁爷和大臣们走的,跟咱们这些人可没什么关系,咱们这样的近侍,当然是要走偏门了。”说着,胖子指了指前面,谢宏抬眼一看,确实有一座小门。

哥行了一辈子正道,结果今天沦落到要跟太监成一伙儿的了,还要走偏门,瞅瞅那个小门,再看看胖子的笑脸,谢宏很郁闷,这还不算,还得了个第一弄臣的名头在身上,哥可真冤哪。

既然是规矩,那就不是阴谋了,安排了江彬,谢宏就随着谷大用入宫去了。

别看谷胖子在谢宏面前卑躬屈膝的,可他在皇宫里还是很有地位的,至少偏门处的那几个守卫对胖子就尊敬巴结的很。往乾清宫的路上,遇见的宫女宦官也都是低头让路,说是八面威风也不为过。

谷大用有这样的威风,旁人看见他侧着身子给谢宏引路,那自然也是惊异,待两人走过身旁,都是议论纷纷。

“这个少年是谁?居然能让谷公公这么敬重。”

“听谷公公称呼他谢大人,又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莫不是谢大学士的亲眷么?否则怎么会有这等威仪?”

“哈,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让王公公切齿痛骂,让朝中大臣们恨之入骨的那个谢宏!你们不知道么?京城都传遍了,还有个大号的,威风得紧,叫:大明第一弄臣!”

“是他啊。”众人都是恍然,啧啧赞叹着,“难怪呢,若不是长得这么俊俏,哪能那么得宠啊?做弄臣都能做成第一,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倒是不大,可谢宏和谷大用耳力却是不错,都听在了耳中。谷大用先是回头狠狠瞪了那些嚼舌根的人一眼,然后对谢宏陪笑道:“都是些没规矩的,等回头咱家再狠狠收拾他们,谢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谢宏微笑着点点头,半点不见羞恼之色,谷大用不由在心里啧啧称奇。原来他还以为谢宏不过是跟正德年岁相近,所以这才投缘;经历了一些事之后,他发觉,谢宏的见识、智谋也是远超旁人;今天这么一看,谢宏的胸襟气度也是了不起。

谷大用心道:不得不服啊,这谢大人小小年纪,竟然就是气若渊亭,直如那些在朝堂上打磨了几十年的政客一般。这样的人,既有本事,机缘又好,将来定是前途无量的,可叹老刘和王岳也算是有宫里面见识的了,居然就看不透,还是咱家聪明,早早就攀附上了。

谢宏面色不动,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他不在意这些流言,民智未开的情况下,百姓本来就是盲从的,当日在宣府,在北庄县无不如此,只不过当时是他得势,所以舆论都是完全偏向于他的。

只不过京城确实水深,之前发动了那样的舆论攻势,结果士大夫们一出场,民间舆论竟然就是一面倒的偏了过去,儒家一千多年的威望确实深入人心,远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心里感叹,谢宏却也不气馁,他本来就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一天两天不行,那就用一年两年,再不行就用上十年二十年,只要自己努力推动,终有一天会扭转这个世间的风气的。

现在的形势还是很好的,至少正德对自己还是鼎力支持的,哼!对着假想中的敌人,谢宏在心里发出了冷笑,第一弄臣么?那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第一弄臣的手段吧,被弄疼了之后,不要哭啊。

第172章 都是棒子惹的祸

“大哥,你可算来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到了乾清宫,应该是正德吩咐过,所以谷大用也不让人通传,领着谢宏就进去了。正德本来正焦躁的在殿内来回走动,看见谢宏,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看见家长,拉着谢宏的手开始抱怨。

“我自然是要帮你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呀?”谢宏好奇了一路了,可算见到了当事人,他赶忙问道。

“他们欺负老实人。”正德不依不饶的继续告状。

“嗯,确实是。”谢宏由衷的附和。

“昨天他们输给了我了,今天这是公报私仇!”

“没错。”

……

“都怪朝鲜来的那几个使臣,朕登基又没通知他们,这些人却自己巴巴的跑来进贡,结果给朕惹来这么多麻烦。”骂了一会儿,将怒气发泄出来,正德这才气哼哼讲起了事情的缘由。

“朝鲜进贡,那不是好事么?”谢宏很不解,进贡不就是来送东西送钱的吗,这样都会有麻烦?难道朝臣们是嫌送来的东西不够好吗。

“朕原本也以为是好事的,可其实……”提起这事,正德更是恼火,气的都不想说话了,于是他喊了一嗓子:“老马,你出来给大哥解释解释。”

后面转出来一个太监,笑嘻嘻的先给正德施礼,然后又给谢宏行了个礼,道:“咱家马永成,谢大人有礼了。”

“好说。”谢宏点点头,没听过这人的名字,不过能跟正德这么亲近,想来也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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