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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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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城不大,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高远门,上城墙时,钱宁不信邪,又抢在前面出示了一次腰牌,结果却一样,值守的总旗认不得腰牌,只是不肯放行。直到见了谢宏,这才满脸堆笑的放一行人上去了,这事儿固然让钱宁郁闷不已,就是谢宏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他在宣府名声倒是挺大,见过他的人也多,可是为啥自己在军中有了这样的威信,谢宏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鞑子在哪儿呢?”钱宁郁闷,谷大用惊奇,可正德却是完全不在意,他自己就觉得谢宏厉害,只当别人也是跟他差不多的感受。

而且,他现在一心要看鞑子呢,如果能看到边军和鞑子作战的场景那就更好了。所以上了城墙后,正德就放开了谢宏,扒着城垛向外面张望,谷大用紧张兮兮的站在他旁边护持,生怕他有个意外。

谢宏向远处眺望了一下,却发现北方似乎没人,反倒是东方隐隐有尘烟飞扬,他心下奇怪,便从城头扯了一个军官询问,除了问鞑子的动向,他还想问清楚之前的疑惑,为啥军中的军将对自己那般恭敬。

“谢公子,鞑子是从北面来的,露面的只有大约千余人马,只是张总兵下令不许出战,鞑子在北门这里叫嚣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到安定门去了。”这个军官也是个百户,答话的时候神态颇为恭敬。

“鞑子为什么换地方?”正德看了一会儿,没找到人,正好听见谢宏这边的对答,也凑了过来。

听了正德的问话,这百户略一迟疑,这些事虽然不是如何重要,可毕竟算是军情,说给谢公子可以,可别人就不好回答了。

谢宏道:“这位大哥,这位是寿公子,身份相当尊贵的,你但说无妨。”

“这是鞑子的惯用伎俩,派小股部队在城堡附近逡巡,如果守军不出战,他们就会绕开城池,去防卫薄弱的地方掠抢。”

“什么?”谢宏心中一惊,急道:“那鞑子是准备去宣府东面……”

“如果咱们这里不出战,鞑子可能就会往保安州那边去了。”那百户点点头。

“那个姓张的总兵为什么不肯出战?”是正德的声音,不过这语气?谢宏转头一看,只见朱厚照脸上很是严肃,自从两人见面以来,正德一直笑嘻嘻的,谢宏都有些忘记他的身份了,这时一见也是心中凛然,这才是那个小事胡来,大事却不含糊的明武宗啊。

“回大人,”那个百户也有所感,加上又有谢宏证明这个少年的身份,他不知不觉就用了敬称:“张大人说鞑虏狡诈,外面的千余骑定是来诱敌的,大股人马一定已经埋伏好了,所以下令不得出战,只等确认之后,这才能放心迎敌。”

“胡说!哪有这种道理?”谢宏火了,“等到他确认完,恐怕鞑子已经到了保安州了,难道他能一下追上去不成?”

保安州算是宣府镇的腹心之地了,远不似宣府西面和北面那么防卫森严,以谢宏的老家北庄县来说,甚至都没有足够的军士守城,一旦鞑虏到了,那些熟悉的乡亲们恐怕就要遭殃了。谢宏一时大急,也顾不得正德就在身旁了。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张大人自然有计较吧。”那百户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语气里也有不平之气。

“张俊现在何处?”谢宏冷声问道。

“回大人,张大人正在安定门观敌……”

“走,咱们去安定门,定要让他出战才是。”谢宏说完话,却发现有回声,原来是正德又跟他异口同声了一次。

第129章 好大的靠山

“谢宏,你这么着急干吗?”一行人在城墙上疾走,正德忽然问道。

上城墙的时候,谢宏不急不缓的,颇为从容,可此刻却是一脸惶急,走在了最前面。从之前钱宁送上来的奏报中,正德就对谢宏有了些了解,举止从容正是这个有趣之人的特点之一,而这两天的接触也证实了这一点。

昨天元宵大会的时候,明明局势不利,可正德却没见谢宏有半点慌张,反而从容的反败为胜,朱厚照没意识到这其中的阴差阳错之处,却因此对谢宏又高看了一眼。所以,这时见了谢宏的惶急,他不由有些好奇。

“回禀寿公子……”正德的身份不好公开,所以谢宏也跟着钱宁等人称呼他的化名。

“虽然来的鞑虏不多,可是这些禽兽化身的蛮族所能造成的破坏却是极大……”谢宏没亲身体验过,在后世也算不得是愤青,对少族也没什么偏见,可他还是通过种种讯息对这个时代的鞑虏有着深刻的了解。

强汉以后,中原在自相残杀中开始衰弱,各式异族趁虚而入,在中原犯下了无数罪行。无论是匈奴、突厥还是蒙古或是满清,这些蛮族从来没有把中原的百姓当做人看,‘两脚羊’是他们最经常用的称呼。

因为没有把中原人当做人,他们犯罪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手软,在后世某些道德彻底沦丧的所谓专家曾说的,‘很难讲是悲是喜’的那个过程中,满载的中原百姓的斑斑血泪,是这个时代的血海深仇。

与后世无关,至少在这个时代,鞑虏,就是血腥的野兽,跟中原半点联系都没有,对待他们唯一的办法,只有拿起刀剑,统统杀光。

还好谢宏记得正德也是个强硬派,说这些倒不会忤逆了老板,反倒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灌输些自己的观点给这位老板。谢宏没想着操控正德,不过潜移默化的影响却是必须的。

正德对他引古证今的一番控诉深以为然。正德,或者说大明朝的每一个正常人,对鞑虏都是没有半点好感的。明朝从开国到灭亡的二百多年当中,和鞑虏的战争就没有停止过,对待鞑虏,每一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战!”

“的确是啊,我在保安州也巡视过一番,那里的防卫的确远不上宣府城这里,要是鞑子杀过去果然是很危险啊。”正德点着头,也举例旁证。

钱宁和谷大用也不反对谢宏的观点,不过对正德的话,他俩还是很无语,万岁爷明明就是在保安州玩了几天而已,其中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看街头卖艺来着。

“对了,谢宏,你这么见多识广,朕问你一件事。”

“皇上请问。”朱厚照同学说话经常没头没脑,有时候还会瞬移,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仔,谢宏也只好努力适应了。

“你知道胸口碎大石是怎么回事吗?那么用力的砸下去,石头都碎了,可是人却没事,朕在京城……”原来是保安州勾起了正德的心事,“还有呢,朕在保安州看到,那人把宝剑给吞进肚子里了,朕问他,他还不说……”

谢宏哭笑不得,朱厚照的神经果然很粗,明明很紧张的时刻,他刚刚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结果转眼间又开始问为什么了。

“胸口碎大石是因为那个石头很大很重,所以槌子上的力量传不到人身上……”谢宏很无奈的讲解起初中物理知识来,见正德点头,又解释道:“吞宝剑那个简单,因为他那个剑是可以伸缩的……”人家吃饭的本事,能随便告诉别人么。

“伸缩的?你会不会做?朕也想要一把。”正德听得两眼发亮。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对鞑虏的观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转移开了。

好吧,不就是一把能伸缩的剑么,哥最会做玩具了,谢宏点点头,道:“这个容易,等打退鞑子,微臣回去就给您做一把。”

“那就说定了哦,朕得赶快想办法,把该死的鞑子赶走。”正德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然后恨恨的说道,也不知道他的愤恨是出于对鞑子的痛恨,还是因为想快点得到玩具的关系。

被他这一打岔,谢宏也没那么焦虑了,他抬头看看,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到了安定门。

因为外面有敌人,所以比起高远门,安定门这里的气氛紧张了很多,士兵也多了不少。谢宏四处张望着寻找张俊时,突然有人厉喝一声,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总兵大人在此督军作战,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路都是畅通无阻,突然被人呼喝,谢宏也是一愣,眼见面前这人衣着鲜明,却是一副亲兵的装扮。

不等谢宏说话,这亲兵又冷笑道:“谢公子不守着茶馆,或者去散布流言,来此作甚?莫非是要给鞑子当奸细么?”

“我?散布流言?”谢宏迷糊了,这人态度不好,八成是因为自己跟张俊的关系不好,可散布流言这种事情咱可没干过,难不成这个亲兵也被正德传染了?不然怎么说话不着边际啊。

“谢公子,明人不做暗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还不敢承认么?你……”

这亲兵正是张俊的亲兵头目张洋,能够做到亲兵头目,他自然也是张俊的心腹之人。他知道最近张俊在烦恼什么,除了四海赌坊那笔烂帐,还有一件事,就是江彬讨去的那笔军饷。

那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二万两银子罢了,张总兵在其中的份额更少,比起四海赌坊那三万两,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在那之后,军中却有了传言,说甚么谢宏谢千户心念边关将士辛苦,宁可卖了钢琴那样的至宝,也要帮大伙儿讨军饷。这样的传言,再加上江彬所部的现身说法,全城数万将士竟都是深信不疑,而张总兵则成了贪官污吏一伙,威望自然大跌。

张俊知道之后这个气啊,明明就是那个姓谢的小子用旧东西骗钱,狠狠摆了自己一道,结果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连军心都要收买。他在家里大大的发了一通火,要不是顾忌谢宏的背景,他都有心打上门去了。

张洋是他心腹,自然知道家主的烦恼,也有为家主分忧的心思。今天见谢宏居然敢带人闯上城头,他忍不住出言讥讽。

他积愤已久,也不避讳,哇啦哇啦一讲,谢宏明白了,肯定又是江彬那厮干的好事。若是平日有了这样的误会,谢宏或许还会解释几句,现在么?呵呵,他没那个时间,也懒得解释了,现在不同以往,哥真正的靠山已经来了。

谢宏也不多话,直接转头,打个眼色,召唤钱宁。

前面碰了两次钉子,钱宁正郁闷呢,心中暗骂李千户,也不知这个白痴到底怎么弄的,锦衣卫在宣府城竟然全无威风,甚至还比不上谢宏一个开茶馆的。

这时见了谢宏的眼色,他更烦了。两人之前的地位相差极大,几次接触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下命令,而谢宏不得不因为他的吩咐奔走。他和谷大用商议的时候,也不过把谢宏当个普通手艺人,觉得就算谢宏还有其他本事,应该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没想到谢宏跟正德一见面就这么投缘,只一夜的功夫,两人的地位就已经颠倒过来了,钱宁心里怎么可能一点芥蒂都没有。

他本有心给谢宏个难堪,想装作没看见,结果正德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来,钱宁无奈,只得掏出腰牌上前。他心里还有些担心,万一这个人再不认,然后又要谢宏出手,那自己的面子可要丢大了。

钱宁的担心是多余的,没等他亮腰牌,张洋就傻眼了。钱宁前次来宣府的时候,见过张俊,张洋作为亲兵头目也是跟在一旁,所以他认识钱宁。刚刚看见谢宏这个仇人,张洋也没留意其他人,这时看到钱宁,不由大惊失色。

这位不是上次斗乐的时候来的那位钱大人么?听说是锦衣卫同知,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怎么居然像个跟班似的跟在姓谢宏的身后?姓谢的不就是个虚衔千户么?张洋有些凌乱,颤声问道:“您是钱大人?”

“张俊何在?”见张洋认识自己,钱宁算是放了心,恢复了以往的威势。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

“行了,少啰嗦,带本官去见张俊。”被无视了两次,好容易遇上一个识货的,钱宁加倍的抖起来了。

“……是,大人,请随标下来。”张洋躬腰侧身在前面领路,心里不由庆幸,家主英明啊,姓谢的小子确实惹不得,身后的靠山这叫一个多!又有尚书,又有同知,这是露出来的,谁知道还有没有没露出来的?

“钱大人何时来的宣府?怎么也不知会末将一声。”张俊就在城门楼上,这边发生的事情早有人禀告于他,知道钱宁来了,他顾不得对谢宏的厌恶,远远就迎了上来。

“张俊,鞑子就在城外,你为何不出兵?”出乎张俊意料的是,一行人中,第一个说话的不是谢宏,也不是钱宁,而是一个年纪比谢宏还小的少年。

被这么一个小孩呼喝名字指责,张总兵脸上当然挂不住,他冷声道:“哪里来的无知孩童,钱大人与本将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因为看见这少年与钱宁谢宏是一路来的,他不知对方身份,也没把话说的太难听,只是呵斥了一声。抬头再要跟钱宁说话时,却见对方脸色忽然变得极差,张俊心下一惊,难道这个少年是钱大人的什么亲近之人吗?

他试探着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张总兵,你只管速速出兵,灭此朝食便是,其余的事情,不该你知道,就不要多问。”钱宁断喝道。他不是谢宏这样的野路子,对宫中的规矩熟悉得很,所以正德没说话之前,他下意识的没有开口,结果张俊却出言不逊,搞得他也是火大,再说话时也就不怎么客气。

张俊不想得罪钱宁,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解释道:“钱大人有所不知,鞑子素来狡诈,经常用小股人马诱敌深入,然后以伏兵攻杀……”

“去年你打的那场败仗就是如此?”正德又火上浇油。

那场败仗是张俊心头之痛,他平时最恨人提起,可想起钱宁的权势,又勉强压下,继续道:“不是本将不出兵,而是要侦察仔细了方可……”

本来见了张俊对钱宁的恭敬模样,谢宏还当他会痛快答应,谁想这人依然推脱,眼看城外的鞑子已经开始向东移动,他心下大急,道:

“张大人,那鞑子已经要向东边去了,就算有埋伏,也不可能是在东边,何不先出兵灭了这支小部队,至少也要把他们赶走啊。若不然,东面保安州没有防备之下……”

“放肆!谢宏,你一个虚衔千户,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张俊只当谢宏是钱宁的随从,刚刚又积下了不少怒气,这时猛然爆发出来。

“谁说谢宏没有资格说话?他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倒是张俊你先是败战丧师,现在又畏敌如虎,应该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当这个总兵!”正德是个好老板,不等谢宏说话,他就抢先反驳道。

张俊上次惨败的时候,正德还是太子,不过弘治那个时候已经让他接触政事,所以他对这件事印象也颇为深刻,此时一并道了出来。

“钱大人,你就是如此约束属下的吗?”张俊狂怒,再也顾不得钱宁的权势,冷声道:“本将还要观敌,钱大人请自便吧。”

他早不指望着能对付谢宏了,这人运气又好,靠山又多,实在难对付。只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张俊干脆送客,反正这战事跟锦衣卫又不相关,谅谢宏或钱宁也没办法用这件事攻讦他。

张俊说完就待拂袖而去,却见城楼上突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他定睛一看,来人穿着二品官服,正是巡抚张鼐!他心下一喜,难道是鞑子果然另有布置?否则以张巡抚的沉稳,怎么会如此失态。

没等他再转第二个念头,就见张鼐一撩官袍,直接向刚刚自己呵斥过的那个少年跪拜下去。

“臣宣府巡抚张鼐参见陛下,臣闻陛下驾临宣府,实在不胜之喜,只是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如此轻忽,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昨夜大会之时,张鼐见到正德,怎奈却没机会上前,今天好容易再次得见,憋了一肚子的劝谏自是滔滔不绝。

他在这边劝谏,张俊却惊呆了。

明朝武将势力在土木堡之后便是大损,朝廷中开始讲究文武殊途,文贵武贱。所以虽然他这个总兵也是二品,但实际上权威比巡抚差得远,更何况地方上的军政都是巡抚的管辖范围,巡抚的权力自然远大于他这个总兵。

所以,正德翘家的事情,张鼐压根就没通知张俊,张俊在朝中也没有奥援,自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这时哪能不惊?

皇上出现在宣府已经让人惊异,更令张俊震惊的是,谢宏的靠山又出现了,而且还很大,居然是皇上,这个谢宏到底是什么人?先皇的私生子么,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这么有分量的靠山啊。

第130章 战与不战

张鼐的突然出现吓了正德一跳,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宣府,也看过了烟花大会,更是见到了谢宏,正德已经很满意了,这时倒也不在乎暴露身份。

他登基时间不长,可对文臣的套路他已经相当熟悉了,这些台词,如果他想的话,也是可以倒背如流的,因此,他也不欲多听,急忙打断张鼐道:“好了,张爱卿免礼吧,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鼐起身本待谢恩,听到正德最后一句话,差点咬到了舌头,什么叫下次注意啊?这种事还想有下次?太子登基做了皇上,却还是这么顽劣,真是让人担心啊。

“陛下,现在城下有鞑虏猖獗,陛下万金之地,万不可留在如此险地,退敌之事交给微臣和张总兵即可,请陛下立刻返回王府,待臣等退敌之后,速速返回京师才是正理。须知:陛下为天下之主,一日不在京师,天下一日难安啊。”

谢宏发现张鼐似乎跟马昂有点相像,都是话痨,只不过他说的话都是引经据典,又是大义又是圣贤道理的,极有章法,比马昂那野路子可强多了。

“回京的事情不着急,倒是外面的敌情比较紧急。”正德不耐烦的摆摆手,转头对张俊道:“刚刚谢宏说的有道理,鞑子应该不会在宣府东面有埋伏,张俊,你速速领兵出城,将外面的鞑虏一举歼灭。”

“陛下万万不可啊。”张鼐闻言大惊,高呼道:“臣素闻鞑虏狡诈,万一是诱敌之计,引出城中兵马之后,再行夺城该如何是好?陛下既然在城中,那宣府兵马就当以守城为重,万不可轻出啊。”

正德愕然,“张爱卿,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他指指城外道:“外面一共就一千多人,宣府不是有数万兵马么,难道还不能出战?”这时外面的鞑虏队形已经散乱,甚至零星还有人纵马向东而行。

张鼐看也不看城外,伏地大哭,老泪纵横:“老臣代天巡抚一方,却上不能报效君王,使陛下不知自重,白龙鱼服,轻身而至边镇,陷入如此险境;下不能牧守百姓,使百姓安居乐业,心向圣人之道,老臣有愧啊……”

要说现下里,宣府城中最郁闷的人,那是非张鼐莫属了。昨天他被正德所迫,不得已答应了诸多条件,以安抚民众,甚至连按察使都给拿下了。虽然此事是为情势所逼,可是传出去可没人会体谅,他势必成为士林笑柄。

士大夫都以能劝谏君王为荣,就算张鼐肯拉下脸解释原委也是没人会听。皇上的旨意没经过内阁,那都是可以封还的,何况当时还不是皇上正式下旨,张鼐的苦衷可没人能理解。

张鼐也是御史出身,相来也以敢言著称,却没想到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宣府城了,让他如何能不郁闷?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谁?就是那个谢宏!

要不是他弄些奇淫技巧的东西大肆宣扬,陛下也不会起意跑来宣府;要不是他煽动民众,陛下也不会跑到钟楼下面大呼小叫;要不是他带路,陛下怎么会跑来城墙这样危险的地方来?

想到这里,老头益发激动起来,捶胸顿足道:“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治民不力,致使宣府小人横行,斯文扫地,又因为私谊予以放任,导致陛下为奸人所惑,以身犯险,老臣奏请陛下,为苍生黎民计,请速速将奸人谢宏拿下正法,以儆效尤。”

谢宏愕然,明明在说对敌的事情,怎么话题突然拐到哥身上来了?难不成张老头也跟正德一样,说话时喜欢瞬移?

张鼐对自己的态度,谢宏并不意外,当日候德坊开张的时候,曾鉴就已经给他说过一次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谢宏当时还有疑虑,可现在也完全明白了,若没有正德在,恐怕张鼐还是会和沈巡按做一路的,与自己是敌非友。

不过,他突然在这么紧迫的时候说起这事,实在是有些不分轻重吧?城外的鞑子似乎已经确认了宣府城不会出兵,整队人都开始向东进发了。

正德自然不会把张鼐的话放在心上,他身边的人,除了弘治和张太后,其余包括刘瑾、谷大用、钱宁,在朝臣们的嘴里那是无一不奸,跟他关系越好,那就越是恶贯满盈,他早就习惯了。

他跟谢宏只是初见,不过两人却极为投缘,谢宏被骂成奸人那也是应有之意,正德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张卿家,你说的朕都知道了,不过现在最紧要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张鼐猛的起身,须发皆张,悲愤道:“陛下不肯接受老臣的劝谏,老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老臣今日就以一死明志,望老臣死后,陛下能够体会老臣的苦心,幡然醒悟,老臣在九泉下也会有所安慰的。”说罢,往城墙外便冲,显然是想往下跳。

当然,城墙边上都是军士,老头自然是被拦住了的,可是这架势确实挺吓人,朱厚照就有点晕。

正德登基之后的半年,和文臣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没事就打赏,除了六月间监察御史李廷光弹劾刘大夏之外,也是有奏疏皆准。所以,他还真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应付,只是温言相劝。

“那陛下可是答应老臣所奏了?”张鼐本来还在挣扎,听正德相劝,便转头问道。

“这个……”正德肯定不会答应啊,好容易找到一个这么投契的玩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老头就放弃了呢。不过他看张鼐又作势要跳,就算明知道他跳不下去,也是头疼啊。

谢宏这会儿火大了,这老头好歹也是一方巡抚,二品大官,居然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要寻死也不用非得来城墙上啊,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挂东南枝不是更好?明显是装模作样啊。

再看正德满脸为难,谢宏决定不忍了,再折腾一会儿,外面的鞑子恐怕连踪影都看不见了。

“张大人,你口口声声苍生黎民,可外面的鞑虏已经开始动作,眼见黎民就要遭灾,你不思对敌,却在此哭闹不休,难道这就是你的圣人之道么?”

“大胆,谢宏,你一个小小的童生,怎敢议论圣人知道?”对着谢宏,张鼐迅速变脸,冷声喝道:

“但凡天下事,无不有轻重疾缓,今日陛下万金之躯在此,自当以保得宣府城万全为上。不单本官如此作想,想必宣府万千百姓也无不如此,你道世人都如你这奸邪一般么?须知,在本官治下,就算是升斗小米,也是有报效之心的。”

这老匹夫就把城外的百姓给代表了?谢宏气极而笑,讥讽道:“既然如此,张大人乃是巡抚,何不出城与百姓一起报效朝廷呢?”

“本官有保得一方平安的重责在身,又要护卫陛下,自不能轻出。”张鼐理直气壮,半点不为谢宏的讥讽所动,“倒是谢千户你既然如此说法,想必也是有报效之心的,身为武官,你何不出城与鞑虏一战,让陛下和本官见识一下谢千户的勇武如何?”

这老头果然不要脸,谢宏冷笑道:“张大人真是太瞧得起谢某了,让谢某以一敌千么?只可惜谢某没有张大人这般厚实的脸皮,恐怕抵挡不住这么多鞑虏啊。”

“本官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张鼐故作愕然,道:“谢千户既然执意出战,本官以为勇气可嘉,这才应允,至于谢千户带不带部属,那是谢千户自己的事,与本官何干?”

谢宏也明白这老头是看准了自己急于救人,所以几句话就把自己给逼在了死角。说出兵,就得自己想办法,若不然就只好收声,那么在正德心目中的形象自然也会降低。谢宏略略感叹,不愧是御史出身,词锋果然厉害,不过么,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江指挥,张巡抚已经应允出战,你可愿率部与谢某同往?”谢宏转向城楼下的一群将官,朗声问道。

“某愿往。”

城楼下的一众将官只能看到城楼上乱哄哄的,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外面鞑虏猖獗,江彬早就按捺不住了。只不过他平日可以胡来,在战时却是不敢,否则张总兵本来就瞧他不爽,借着军法把他杀了,也没处喊冤去。这厢谢宏突然点将,江彬也毫不犹豫,欣然应命。

张鼐本当谢宏会退缩不去,然后他就可以顺势以言辞打压对方,却没想到谢宏真的敢于出战,还真的找了愿意与他同往的人。他先是一愣,旋即又是冷笑。

一个指挥手下的兵马不过千人而已,城外的鞑子也有千余骑兵,以张鼐所料,真的对战,也是大败亏输的结果。既然姓谢的要寻死,那本官正好顺水推舟,去了这个祸害,张鼐拂须道:“既然如此,张总兵,那就开城让谢千户等人出战罢。”

张俊这时的心思却有些复杂,知道了正德的身份,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要知道,自己刚刚可是呵斥了皇上啊,虽然陛下现在不提,可若是日后找麻烦呢?再说,去年自己中了鞑子诱敌之计,招致的那场惨败,陛下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等正德和张鼐争执的时候,他更是心中忐忑,这两个人他哪个也不敢得罪啊。

忤逆皇上,文臣做了那叫风骨,武将做了就是抗旨犯上,又有刚才的事,他自然不敢得罪正德;可巡抚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也得罪不得,否则巡抚弹劾一个总兵,然后罢官去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张俊恨不得自己从城上跳下去,好在那两位大人物都没注意到他,反而是谢宏把张巡抚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张总兵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彬会帮谢宏的忙,张俊不意外,当日讨军饷那件事的古怪颇多,他现在也琢磨明白几分了。只是现在,他不但没打算翻旧账,反而在考虑要不要帮谢宏点忙,卖个人情给对方。

张俊是个聪明人,本来跟谢宏就没起过大冲突,到了今天,见识过了谢宏层出不穷的本事和靠山,张俊更是对自己的谨慎庆幸不已。如今,眼看谢宏已经有一飞冲天之势,哪里还会想到要找麻烦?

于是,他也不提醒张鼐江彬所部的强悍,而且还顺势道:“江指挥,鞑子去的已经有些远了,为免追不上敌人,你且从本将军中多带些战马去吧。”

江彬闻言大喜,就连谢宏也很意外,他知道江彬所部虽是骑兵,不过马匹却是不足数的。这也正常,军饷长期被拖欠,人都吃不饱,又哪有钱来养马?张总兵突然送马,这战力又何止增加一成半成?

张鼐本就是文官,不通军事,也没发觉其中的古怪,倒觉得张俊说的有道理,如果谢宏带着一群步兵出城,然后拖延一下,等鞑子走远,他借刀杀人的算计可就落空了。所以,他微微颔首,也不反对。

第131章 快使用狼牙棒

“谢宏,朕也要与你同去。”见下面厉兵秣马,正德看得眼热,突然叫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是……”张鼐正得意的捻须微笑,冷不防听到这一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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