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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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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滚做了一团,木棍被远远丢在了一边。
刘老香心中大骂,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盟友,这些土人真是笨得没边了。
“天……”比奈却恍若未觉,他在地上滚了两滚,止住冲势后,这才茫然坐起身来,呆愣愣的看着四周。受到他的感染,刘老香也开始观察环境了,他的表情马上就跟老土人保持一致,嘴张得老大,浑身无力,恍若身在噩梦之中。
有人用地狱般的景象来形容处境之恶劣,刘老香也不是见过杀戮场,一直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常说自己就是地狱中的阎罗,又怎么会怕地狱?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不用这个说法,实在无法形容眼前所见到的景象。
先前听到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大火燃烧的声音,河岸两边的房屋都已经变成了火堆,火光中不时有人影晃动着,发出了嘶声裂肺般的惨嚎。
时而可见,有人抬着水桶,拿着火盆围在火堆旁边救火,在河岸边取水容易,救火倒也方便。可让人震骇的是,河水仿佛都变成了油,越往上浇,火烧得就越旺,不多时,救火的人就放弃了。不放弃不行,已经有几个人被火势波及,卷进了火海,眼见就不活了。
轰鸣声来自于爆炸,挨炸的是比奈部那些不怕死的勇士。造成眼前惨象的罪魁祸首,正是河中央的几艘快船,部族勇士有心要冲上去拼命,想制止对方的杀戮,结果被炸了个尸横遍地。
看了一会儿,略略回过了神,刘老香突然觉得那几艘船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明军先头部队用的那种快船么?至于那火,不就是泥鳅说的扑不灭的鬼火吗?
天气本就很热,四周又燃起了大火,可刘老香还是觉得有一股凉气沿着脊椎直冲上来,让他一动都动不了。
在外邦登堂入室,杀人放火?朝廷的强横霸道,真的没有搞错对象?
第788章 杀光抢光
形势比人强,再怎么愤怒和疑惑也只能忍着,这样的敌人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刘老香手里的木棍没威胁,他带过来的那些船一样没用。
想到那些船只,他心里却是更加苦涩了,卡加延河的流向是自南向北,时至三月,东北风已渐渐停歇,风向变得没有什么规律,时而还会转变为南风。从阿帕里南下到土格加劳,风向和水流是双重不利的,他那些船都是用人力拉过来的。
而且他带来的都是小船,卡加延河北端的河面还算宽阔,可越往南,就越狭窄,刘老香考虑到要向南逃亡,所以大船都被他丢弃在港口了。
可是,明军的快船却是毫不费力的就闯进了内河,看那几艘船在河面上腾挪自如的样子,哪有受到半点风、水之力的影响?比奈虽然一直在犹豫,可部落周围也是有些哨探的,能让那些哨探完全来不及发出警讯,敌船的速度也可想而知。
顾不得心疼自己那些船,刘老香突然像是被人搧了一巴掌似的跳了起来,一把扯起比奈,在对方的耳边大声喊道:“快,比奈首领,快传命令,马上撤退,马上……明军的快船很多,说不定大队人马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快点撤,不然就来不及了!”
“嗯……啊!”开始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比奈也惊醒了,部落里已经乱作了一团,敌人趁机杀来,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可是,现在就走,很多东西都来不及……”
“别管那些东西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带上兵器和口粮,就走吧,走山路,明军一定追不上的。”
何止东西,走山路撤退,老弱、伤员肯定是顾不上的了,至少有一半要丢在部落里,崎岖的山路会淘汰另一些人。可不管怎样,保证主力撤出来,以对抗性情大变的明军才是真格的,这个过程中,总是有人要牺牲的。
刘老香也是暗自庆幸,好在他带的武器都搬上岸了,由他那些手下守着,他的兄弟都是伶俐人,突变发生后,立刻就带着东西往部落深处转移了。所以,土人部落伤亡惨重,可刘老香只损失了几条船,确实是值得庆幸的。
“那……”被烟火缭绕着,老土人那张脸显得更黑了,他一脸无助,嘴唇颤动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其实有没有他的命令区别已经不大了,土人们早就放弃了徒劳的救火,以及绝望的抵抗,做了鸟兽散。比奈的命令只是让逃亡变得稍微有了点秩序,顺便还为他的族人指明了方向而已。
等老土人站在山岗上,聚居地已经彻底陷入了火光之中,宽阔的大河被火光映得通红,仿佛太阳落入了河中一样。河面上,五艘船舰轻灵自如的纵横往来,直到部落中已经没了人影,他们才意犹未尽的调转了方向,展开风帆,往下游离去了。
“报仇,一定要报仇,等明人追进山里,我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望着此情此景,老土人发出了怒嚎,声音悲怆,饱含着无穷的不甘和怨愤。敌人的船进不了山,在山里,人多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攻守之势就要逆转了。
……
“王大人,既然确定了这个比奈部是大部落,又有串联其他部落的资格和想法,为何要打草惊蛇呢?以一万城管大队为主力攻坚,再以各家私兵四下包抄,想要一网打尽,应该不是很难吧?”
土人和海盗的联军踏上逃亡之路的同时,阿帕里的临时总督府内,也正在进行着相关的讨论。
临时搭建的总督府是木制的,相当粗糙,只是用圆木搭出了框架,然后在上面钉上了木板,很多地方连树皮都没有去掉。虽然如此,可这些木屋还是比土人们胡乱搭建的棚子结实许多,至少撑到夏季飓风的来临是没问题的。
外观粗糙,临时总督府室内也很简陋,只在中间处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有了凌乱的放了些图纸、舆图之类的东西,最显眼的则是一个大沙盘。若有熟悉地理的人应当能看出来,沙盘模拟的,正是吕宋岛。
正指着沙盘做出质疑的,是水军统领梁成,身为降将,他的统领权是有限制的,临阵指挥训练都由他负责,不过实际的兵权却不在他手上。这样的处置让他有些失落,同时也没了负担,因此,他在总督府内部,表现得相当的活跃。
王海没有作答,而是看向了杨敏,江南船队出发前,谢宏手下最能打的那些将领,都聚集在了正德的大军之中,因此,军事顾问的职责最后却是落在了杨敏头上,他跟刘七一起在倭国打过仗,在战略层面上颇有造诣,分舰队统领之职只能换了旁人。
得了王海示意,他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各个击破是既定战略,不过却不能期望整个吕宋就这样平定下来,土人毕竟是当地人,开始被我们攻了个出其不意,很快就会有所察觉,就算没有比奈部,也会有其他的部落挑头发起联盟,最终还是要打一场会战,将他们聚而歼之的。”
杨敏在沙盘上指点着说明道:“各位请看,吕宋各部落分布零散,我们分三路进袭,他们很可能会往中央集结,而且见过飞轮战舰的威力后,恐怕他们也不敢在河畔或者平原扎营,那么他们集结的位置就很容易推断了……”
“普洛山,应该就是这里。”
他的手沿着沿着中科迪勒拉山脉一路向南,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反正最终都是要集结起来的,由一个受过惊吓的惊弓之鸟来挑头岂不是最好?当然,他们的仇恨度可能也更高一些,可依照那些土人的作风,仇恨的影响应该是很有限的才对。”
王海扫视一周,紧接着问道:“还有其他意见吗?若是没有,那就按照杨副总督的方略进行了。”
“杨大人说的不错,就依此法。”众人都是摇头。
打仗不是人越多,实力就越强的,千余精兵战胜几万乌合之众,本也不是啥特别稀罕事儿,临时联合起来的土人到底能发挥多少战力,还很值得商榷呢。
此外,敌人大举集结还有一个问题,人多了,消耗也大,吕宋的产出就算再怎么多,想凭那么大点的地方,供养这么多人,也是很扯淡的。
“那么,梁指挥,你率领水师负责港口防务,本官统帅城管大队沿河推进,各家私兵以扇面展开,清剿残敌,一定要把恐慌全面散布出去,逼各部落迁移。本官再重复一次,此次行动,一定要本着杀光、抢光、抓光的原则,这可是侯爷吩咐下来的,必须彻底执行。”
“遵命!”
随着王海一声令下,被后世称为吕宋大扫荡的军事行动,正式展开了。这次行动,充满着血腥和残酷,但在后世,除了少数人道主义者,却很少有人攻讦、诟病,反倒是有多观点,都在称颂冠军侯的英明,以及几位当事将领的坚决果敢。
会发生这种事情,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几十年后,吕宋土人的血脉已经消失殆尽,没有相关利益者,自然也就没人为其鸣冤。
在大明自身来说,驱逐土人,将吕宋纳为大明版图,正是华夏伟大复兴的第一步,自豪都来不及呢,谁又吃饱了撑的去想什么人道主义?
不过,对当时的土人们来说,噩梦的降临是那样的突然和残酷,让他们连哭都来不及。
有土人聚居的地方,谁攻下来就是谁的,验证战功可以用人头,也可以用俘虏。在这样的激励下,商人们爆发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只是五天时间,他们就推进了二百多里地,追上了刚刚到达土格加劳的主力部队。
要知道,私兵走的都是山路,而主力部队却是沿着大河前进,何况,还有一部分私兵走在主力部队前面,把残余的土人都已一扫而空,主力部队是纯粹的行军而已,而私兵则是边战边行进。这样的行军速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王海、杨敏对此倒也没什么感触,山贼出身的私兵,本来就擅长在山林间晃荡。而大明的世家一旦认真起来,可以爆发出多么恐怖的力量,出身于此的二人也是心知肚明,吕宋攻略战,最终的荣耀都将归于大明,不过这却是个双赢的计划,尤其是在初期。
让他们叹服的只有侯爷对人心的揣测,和因人致用的本事了,不是侯爷,谁还能想到把这些人渣以这种方式利用起来,还激发出了他们主观上的热情呢?
对于这种热情,王海等人啧啧惊叹,而刘老香等人却是惶恐得无以复加。他们离开土格加劳后,行程中的安逸不过保持了六、七天,从第八天开始,后队负责警戒和断后的人马就传出了警讯,之后不久,就发生了遭遇战。
比奈顾不得再说什么吕宋人是最好的山地战士了,当即向刘老香求助,双方汇聚了千余人马反扑,结果却扑了个空。
这个结果让他既然悲且喜,悲的是敌人追的紧,还很狡猾,对山地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喜的是追来的只是小股部队,加强行进速度的话,还是有望将敌人甩开的。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同盟者,再次记起了对方的提议,并由此做了决断。
第789章 以德服人的大明令人怀念
十几天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对吕宋土人们来说,却比之前一百年的变化还大。这段时间里,比奈和他的部众历尽了艰辛,等他们到达巴云邦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缩水了一半。
被明军杀伤的人并不多,至少相对于整体规模是这样的,大多数人都是跟不上大队的行进速度,因而掉了队。掉队之后的遭遇,比奈连想都不敢想,明人虽然也在抓俘虏,可他们只要青壮,老幼是得不到收容的,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
其实当俘虏也未必什么好事,明人抓俘虏是当奴隶用的,以他们的残暴作风看来,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然后遭受折磨也不会小了。痛快的去死,和半死不活的挨着,孰优孰劣,确实难有定论。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么丢弃跟不上队伍的,要么就整个部族的行程都被拖慢,最终被明人的大队追上包围,全军覆没。这样的情形下,丢车报帅是最佳的策略了。
心里虽然反复这样告诫着自己,可到了巴云邦,当比奈看见去报信后,跟着其他部落逃到这里的加拉时,他也是悲从中来,抱着儿子哭了个涕泪纵横。
在还实行部落制的吕宋,想要扩大部族是多么困难的事儿啊,他的部落,经过几代人的积累,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却一夕之间,退到了五十年前,这让他如何不悲?
来到巴云邦的,有的是得了加拉的传讯,有的是从其他部族那里得来的消息,有的干脆就是自发往这边逃过来,或者说是被明军赶过来的也行,其他方向都被封锁,也只能是拼命往山里逃了。
除了那些居住地离海岸比较远的部族之外,其他部族都蒙受了一定的损失,明人来的太快,太猛烈了,远非一向悠闲度日的土人们所能应付。
死里逃生,加上兔死狐悲,比奈的哭声感染了许多人,土人们都抹起了眼泪,进而哭号起来,不多时,山谷中哭声大作。
土人们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些人没做错什么啊?不就是偶尔打劫几个明国海商么,可大伙儿跟另外一拨海商相处的也不错啊?这一来一去的,难道不算是弥补吗?还有不服王化,曾经杀了一个大明委任的总督……可那不都是近百年前的事儿了吗?
大明可是当世大国,不是应该宽容至上,以德服人吗?杀总督这种小事,只要大伙儿跪下来,干嚎两嗓子,表示一下痛改前非的决心,不就了结了吗?怎么就至于搞到现在这样?
“都别哭了,现在是哭的时候吗?明人正从四面八方攻过来,在哭之前,难道不应该想想如何迎战吗?要是能在这里打败明人,那说不定还有机会反攻,把被抓的族人救出来呢,要是再被打败,咱们就连逃的地方都没有了,这种时候,还哭个什么劲?”
喊话人的声音虽大,可实际上却也不过是个黑黑瘦瘦的老头罢了。若是换了王海他们,甚至都没法从外表上分辨出,这人和其他的老土人有啥区别,不过,比奈他们还是认识的,这人就是第二大部族库纳部的首领诺诺。
他的部落一直在马尼拉聚居,那里是明军攻击的最后一个目标,而诺诺的消息又一向很灵通,所以幸运的在遭到攻击之前,带着整个部落逃了出来。
逃离马尼拉后,诺诺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南行进,绕过内湖,去卢塞纳,再从那里出海,或者向东去那牙;另一个就是他选择的这条道路,走山路向北,和其他部落汇合。
之所以选择后一条路,是因为他知道明军是从海上来的,绕过内湖之后,沿路都离海岸不远,随时有可能被人追上来。
至于说从卢塞纳出海去南方,他只是随便想想罢了。别看库纳部在海滨居住,可他们毕竟也是吕宋土人,不思进取已经深入骨髓,他们的航海技术几近于无,出海打渔还凑合,想要跨海南渡,风险就太大了。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多船,得以容纳整个部族的几千号人。
这个判断还算是明智,至少在上路之初,诺诺是这么认为的。可当他走到甲描那端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这个已经算是很后方的地方,竟然也遭到了袭击!
原本居住于此的部落已经烟消云散了,也不知他们是没收到风声,还是太过大意,觉得明人不会这么快就打到这里。从几个幸存者的口中得知,这个上千人的部落先是被人暗地里包围住了,然后对方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了进攻。
生死关头,部落的勇士也进行了英勇的抵抗,可最终还是没能挽救部落的命运,对方的装备远比土人们犀利,个人力量同样远在土人之上,最要命的是,对方的人数也多。这个部族一共不过千余人,能拿起武器作战的,顶多也就四百,可对方却来了将近五百人!
这样的力量对比,整个部族被一网打尽也就不足为奇了。那几个幸存者,都是在袭击的时候外出,这才逃过了一劫,其中有两个在回返时,还亲眼目睹了那场一边倒的战斗,只是过于胆怯,没敢出去帮忙罢了。
看着眼前的残桓断壁,听着几个幸存者的诉说,诺诺只觉头皮发炸,脚底发麻,他当即下达了跟比奈差不多的命令,不理掉队者,全速北上。
开什么玩笑,明军的进军速度这么快,这么奔放,要是再不快点走,没准儿就要被包围了。要不是那五百多明人一路上抓足了俘虏,急着把收获送返仁牙因,而不是象其他明人一样,在攻占下来的地方建设庄园,恐怕他就要一头撞在铁板上了。
惶惶然的跑到了巴云邦,却见得一帮人在抱头痛哭,他心里这份烦闷就别提了,当即吼了出来。他这一吼效果倒是不错,包括比奈在内,土人们都转过头看着他,想听听他说什么。土人生性凉薄,救人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并非很重要,可抵挡明军却是当务之急。
“首先,要把各部族的勇士组织起来。巴云邦四周都是山地,虽然有利于勇士们作战,可这次来的明人,对穿山越岭也不陌生,这么大的地方,万一被他们找到防御的漏洞杀进来就糟糕了,所以,就算不能统一号令,也得分派好防守区域,以保证安全。”
“诺诺首领说的是,得加派人手才行。”土人首领们纷纷附和。
什么最好的山地战士,都是他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的金,吕宋从来就没遭受过外敌,到底他们的勇士有多厉害,还真就不好说。打过了才知道,明军在山地一样发挥出色,将他们的勇士打得落花流水的。
单兵作战不中用,那就只能用人数弥补,吕宋单个部落的人都没多少,可聚集起来却是很多。诺诺是离这里最远的,既然他已经到了,后面也应该没什么后续的人了,如今这里已经聚集了小吕宋半数以上的人丁,可战之士足有五万之多,足可以跟明军一分高下了。
“战士要巡守,其他人也不能闲着,狩猎、采集的规模必须扩大,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光靠随身带来的粮食,和地里的出产可不够。好在明军远来,补给方面肯定比咱们要吃紧,只要熬过两三个月,到了夏天就好了……”诺诺倒也不笨,补给方面的因素他也想到了。
“诺诺首领,这样被动防守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反击才是……”说话的是刘老香,逃亡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知道自己和土人们,原先的那些对明军的认知都已经过时了,不足为凭,必须要用新的观点来应对。
“胡说八道!明军那么多人,反击不是自投罗网吗?你说这话是什么居心,莫非,你是明人的奸细吗?”诺诺瞪着刘老香,冷声怒喝道。
“不会,刘大当家的是咱们的好朋友,不会做那种没义气的事,之前他还送了一千多兵器给我呢。”刘老香是自己带来的,比奈赶忙出声辩解。
“不是奸细就好,咱们就这么守着,等明军兵疲力乏了,咱们再决定是战是和,说不定在那之前,明军自己就坚持不住,派使者来谈判了,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哈哈。”
诺诺说的底气十足的,可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明军的船队规模那么大,随身带着的粮食应该就很不少了,现在他们又占领了这么多地方,抓了那么多奴隶,建设了庄园,若是开始种植,那么到了夏天,也许都可以开始收获了,到那时……
他的理智告诉他,刘老香说的是对的。现在应该四下出击,打断明军的进军速度,防止被合围,进而干扰对方建设农庄,这才有希望获胜。现在这样缩成一团,看似力量强大,实际上却和乌龟一样,无法对敌人造成威胁,自己也难以持久。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聚集在一起的土人们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让他们四下出击,败亡得只会更快,还不如保持原状,坚持到哪天算哪天呢?万一明人又突然变成从前那样了呢?
在这一刻,他分外怀念起祖辈们传说的宝船船队来,还是以德服人的大明更好相处啊。
第790章 十面埋伏
抱团取暖的策略通过了土人的部族决议,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也收到了相应的效果。在最初的几次试探之后,感受到了土人们坚决抵抗的决心,那些凶神恶煞的明人便再也没有在巴云邦附近出现过。
土人们为之欢欣鼓舞,诺诺的声望也是水涨船高。不经历风雨,就不知道安稳生活的来之不易,能够领导大伙儿脱离恐怖的明军的阴影,诺诺首领的英明伟大还用得着说吗?
相形之下,最先提议,并且通报各部落,向巴云邦集结的比奈却被冷落在了一边,只能充当诺诺这个后来者的副手。老土人父子都有些憋闷,刘老香却不怎么在意,还开解了两人几次。
“现在事情才哪儿到哪儿啊?明人来势凶猛,不尽全功又岂能善罢甘休?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那是明军在巩固已经吃到嘴里的那些,等他们腾出手来,说不定还怎么着呢。树大招风,以前是咱们名号响,被明人盯上了,现在就轮到诺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他将的大抵就是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能说出这样的道理,在中原很寻常,可在吕宋就是了不得的智者了。两个土人听了,都觉大开眼界,当下点头不迭,连连称是,无形之间,倒是消弭了土人内部的一场纷争。
刘老香当然是有意为之,就算没有之前的争吵,他也不喜欢诺诺,或者应该说,他讨厌所有的土人。这些长得象猴子,脑子还不如猴子的家伙,浑身上下就找不出半点可爱的地方,要不是一时转错了念头,和这些家伙绑在了一起,他才不会动这脑子呢。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明明自己就是地地道道的大明子民,看见王师来此,怎么就不晓得弃暗投明,痛改前非呢?结果偏偏想着什么逍遥自在,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眼下这些日子,土人们的形势看起来还不错,明军停止了进攻,巴云邦稳若泰山。可实际情况却是极为恶劣,土人的势力范围,已经被压缩在以巴云邦为中心的一个小圈子里,方圆不过几十里而已。
在这个圈子周边,土人们的防线非常密集,每一里的山林间,至少有一个百人队在防守,要害地方,甚至会有三五个百人队在,算得上是密不透风了。
可是,在这个圈子之外,却是杀机四伏。
明军没有直接进攻,但他们的狩猎队……姑且这么称呼吧,至少刘老香觉得,那些明军就是在捕猎,只不过他们捕杀的是人,能抓就抓,不好抓、抵抗激烈的就杀,这跟猎人狩猎又有什么不同?
虽然很少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可刘老香很确定,那些狩猎队就在防御圈外面逡巡着,那些出圈子采集或者捕猎的人,时不时的就会失踪几队。
这消息的影响还不大,诺诺等首领对内都是用迷路作为解释,可刘老香何等老辣,又岂能被土人给忽悠了。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关于明军狩猎队的出身,他倒是有了些猜想,他知道,这次很可能是遇上同行了。
海盗和山贼,涉及的领域完全不同,精擅的技能也不一样,不过大家都是贼,说是同行也不为过。海盗擅长操帆航海,跳船砍人,茫茫大海,才是他们的舞台;山贼擅长穿山过林,潜踪秘迹,埋伏下绊子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阵列而战,山贼和土人只能说是半斤八两,都是没有纪律的乌合之众。可小规模的城镇攻防战,野外伏击战,那都是山贼的拿手好戏,能在山林间聚散自如,呼啸往来,连土生土长在吕宋的土人也只能瞠乎其后的,也只能是这帮人了。
想到那些幸存者描述的,狩猎队对他们的侵攻掳掠,刘老香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是山贼出身,而且还是转行不久的那种,又岂能对打家劫舍这般精熟?
大明朝廷到底怎么了?他们从哪里搜罗来了这许多绿林中人,而且还送来了吕宋。这算是发配么?不,肯定不是,被发配流放的话,这帮人肯定是以消极怠工为主的,不可能象现在这么凶猛。
土人不是绵羊,他们也在抵抗,被杀戮的同时,也给对方造成了相当的杀伤。但是,对方却对其中的凶险视而不见,以少数兵力就敢冲击土人的大队,那副舍生忘死的模样,恐怕只有在面对黄橙橙的金子时,才会在他们身上出现。
被流放的罪犯,怎么可能有这种精气神?再说了,那些人手里拿的刀,身上着的皮甲,还有弓箭,无一不是做工上乘之物,根本就不是流犯能够拥有的。
要知道,这里是吕宋,潮湿炎热的气候,对弓弦的侵蚀极大。一具上好的弓,在中原随便就能用十年以上,换在吕宋,就算好好保养的话,也未必能撑过两年,要是赶上雨季,这个时段还会被压缩。
因此,土人们很少用弓箭,反倒是喜欢使用吹箭一类的远程兵器。
吹箭用起来方便,但是射程却很差,威力也不足,只能靠箭头上涂抹的毒液杀伤敌人。碰到手持长弓,身着皮甲的敌人,土人远程武器的威胁被降低到了最小,他们的溃败与此也不无关系。
狩猎队的装备,比大明很多卫所军将的家丁还好,这样一群人,怎么会是被流放的呢?刘老香想不通,大明朝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容了,对一群被招安的土匪,不但不杀,而且还如此信重。
但他很清楚,碰上了这样一群敌人,数量不在土人之下,凶狠远远过之,又没有补给方面的烦恼,土人是必无幸理了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左思右想,也想不到破局之法,刘老香也只能一面尽力安抚土人内部的情绪,一面努力争取补给份额,保全自家的实力,以备将来有可能的突围之用。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急如风火的攻掠之后,是将近两个月的相持。
在这段期间内,狩猎队分批在巴云邦周边的山林间游荡着,不断刷新着战果的记录。到了五月初,收获最丰厚的江南郑家狩猎队,已经取得了近两千奴隶,几千顷土地的战果,让其他人都是艳羡不已。
可羡慕也没用,郑家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并非运气好,又或指挥得力,只是因为他们的狩猎队,精锐程度比较高。
各世家都有私兵,不管有没有野心,偌大的家业,总是要有些护院家丁守护的,这些也都算是职业武士,精锐程度比朝廷的士兵高,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带来吕宋的私兵精锐与否,却不能以通常意义上的标准来评估。吕宋狩猎队的主要构成是叛军,就是宁王以之造反的那些来自三山五岳的豪杰们。
王守仁击破了宁王主力后,这帮乌合之众溃散无余,不过,跑是跑了,最终却没几个跑掉了的。王守仁的大军在后急追,各地地方军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他们根本就是无路可逃,最终绝大部分都做了俘虏。
想到谢宏提过的吕宋的地理环境,王守仁现学现用,大笔一挥,直接将这些俘虏划归进了奖品范畴,并且将谢宏所提供的信息公诸于众。
于是乎,贡献度又多了一项功用,那就是雇私兵,五点贡献度可以换十个普通山贼,或者一个精锐山贼,十点可以换个资深的……诸如此类。这时候,雇与不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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