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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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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放心的。

“西川、滇边那些土司本就不能放任不管,何况成都的益王又不肯奉召来京,总归是要调兵去西南的……”谢宏嘿然冷笑道:“嘿嘿,加上一个乌斯藏不多,没它也不少,若是那些喇嘛真的要钱不要命,那就一起收拾了便是。”

他说的杀气腾腾的,众人也都在笑。说喇嘛要钱不要命,确实有些夸张了,按说,偌大一个乌斯藏也不至于就缺了这点钱,为此不惜和大明一战。

可是,任是谁看了松赞湿布那张死人脸,都不会怀疑谢宏说的话,大喇嘛的脸色铁青,眼神中不时闪着凶光,完全就是一副择人而噬的摸样。很显然,对他来说,没捞到打赏的打击太大了一点。

经过了宁王之乱,王守仁等人也很认同谢宏对益王的看法。对大明的藩王来说,就算被圈禁,京城也好过各自的封地,尤其是对那些上了点年纪的人来说,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宅男是很悲催的职业。

所以,不肯奉召的藩王多少都有些出格的念头,他们未必有勇气将其付诸实践,但终归是个隐患,西川地处偏远,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至于云贵,其他人只知那里的土司麻烦,却不知道这个麻烦到底有多大,后世的历史上,万历三大征的播州之役,天启年间的奢安之乱,罪魁祸首都是这些不安分的家伙。

大明虽是亡于农民军和关外的鞑子,但西南接连而来的兵祸,也未尝没起到作用,这两次祸患不但牵扯了大明的兵力,而且还严重的消耗了大明的国力。

正德年间,大明国力方强,这些土司倒还没那么嚣张,但谢宏既有了这个先见之明,自不会放松对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的警惕。

“九边全数进行变革,近卫军也将近一步扩充,他们的职责也不应仅限于保卫京城,护卫天子,而是要为大明戎守四边,开疆拓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疆、西陲、西南,都将是他们大显身手的好战场!”谢宏语带激昂的说道。

王守仁点点头,却没有随声附和,而是提醒道:“不过,守恒贤弟,这三处战场都各有特点,北疆、西陲疆域广大,而近卫军对后勤的依赖相当重;西南地形复杂,以森林、山地、沼泽为主,近卫军的战法又强调阵列而战……这些事,不可不虑。”

“再加上东海、南洋,大明岂不是四面开战?是不是太急促了些?”唐伯虎同样心存疑虑,全面开花的收获自然很大,可风险却也不小,其中一条战线出了意外,就可能导致连锁反应,不得不慎。

“不然,”谢宏看着唐伯虎,认真解释道:“西北的问题是交通,西南的问题的山地以及丛林作战,在解决客观问题之前,这两处都不会大动干戈,只是防御的话,用不到多少资源。等近卫军派遣过去,还可以保障当地新政的顺利施行,不会有风险,反而是保险才对。”

见众人都颔首表示赞同,谢宏又继续解释道:“至于东海,其实东海的攻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再没有动刀兵的必要,只要按部就班的收割成果就可以了。”

“贤弟切莫大意。”王守仁皱皱眉,转头扫视了倭国君臣一眼,神情有些凝重。

“愚兄虽未亲往倭国出使,可对其过程也略知一二,若非水师的强力压制,再加上倭国本身的形势太乱,他们未必肯如此轻易的就范。适才被皇……西门先生击败那人虽然伤重,可神情却依然桀骜如故,他那个弟子也是……”

王守仁从前对倭国了解甚少,不过随着东海战略的进行,他也是刻意的加强了对这方面讯息的了解,算是半个倭国通了。塚原父子就是很典型的倭国武士,他在正德刀下一败涂地,可这样的失败并不能让他彻底服气,反是激起了他的凶性。

朝拜仪式的过程中,那位青年的眼神始终在近卫身上徘徊,尤其关注着击败他养父的陌刀。很显然,他认为正德的获胜,主要是占了兵器之利,因此动了念头打算仿制陌刀,然后重整旗鼓再战呢。

窥一斑可知全豹,两个武士的心态,放眼到整个倭国,也是可做参考的。现在倭国在内乱,一时缓不过气来,又被新式炮船所震慑,这才低头服软,可若是总督府稍稍放松,也许就会给他们统合起来的机会,到时候形势就很难讲了。

“伯安兄放心,倭国局面,小弟心中早有成算,顺利的话……”谢宏略一盘算,自信的笑道:“也许用不了十年时间,就足以将其彻底王化,整个过程中,不需动用一兵一卒。”

“哦?”王守仁眉头一挑,来了兴趣,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贤弟的意思,莫非是靠那些宣抚使的教化?”

“当然不是。”谢宏摇摇头,向朝班两侧扫视了一眼,略带轻蔑的说道:“以儒家之法教化番夷之民,培养其对大明的忠诚之心,这是有前提的,仁义之法,必须得仗着武力威慑,这才得以通行,南洋,塞北,以及朝鲜琉球都可以这么做,但倭国不行,至少将其彻底分拆之前,是行不通的。”

倭国跟朝鲜不一样,棒子比较有记性,狠狠打过一次之后,他们就彻底老实了,也就是所谓的识时务。倭国人比棒子坚挺多了,挨一次打,只能老实一阵子,后世二战期间,他们也是败得很惨,岛民死伤无算,连小孩都拉上了战场,最后还挨了两颗大炸弹。

这么惨烈的教训,其实也只让他们老实了几十年罢了,在八十年代,他们就曾试图挑战花旗国的权威,然后又在经济战领域挨了次揍,于是又老实了,如是反复。所以说,对付倭国,得不停的打才行,靠那些儒生的教化是不管用的。

“那……”王守仁不是穿越的,当然把握不住谢宏的思路,他有些茫然,不动刀兵,教化也没用,难不成在倭国宣传大明有多好,把倭人都移居到中原来?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吧,倭人少说也有几百万,耗费和风险都太大了吧?

“用经济搞垮他们,顺便还能做个试验区。”谢宏又抛出一个新名词,见众人眼中都有茫然之色,他笑着解释道:“这次把他们召过来,为的就是这个……等下婚礼结束后,一切自有分晓。”

本来还想详解,朝拜的仪式却已经到了尾声,下面就是正德期待已久的二婚典礼了,谢宏无暇多做解释,只好卖了个关子,倒是吊足了众位听众的胃口。

可他们已经来不及再问了,只听锣鼓乐声冲天而起,紫禁城内的气氛一下由庄严肃穆,转变成了喜庆盈天,谢宏更是步履匆匆的往承天门外去了,他得去迎亲。

今天的婚典基本上跟元年那会儿,正德迎娶夏皇后的大婚仪式是同出一辙的,刘贵妃是要从承天门、端门、午门这一路进来,然后再举行谒庙和合卺等仪式。

民间娶新媳妇,要用大红花轿抬着进正门,然后再拜堂行礼,最后入洞房的。跟皇帝大婚的套路差不多,只是轿子换成了舆辂,地点换成了紫禁城,再加上观礼的多了很多闲杂人等罢了。

不过,这其中却有个小问题,那就是刘贵妃的娘家问题,她的父母早已过世,最亲近的就是水月庵的那一老一少两个尼姑了。请那二位来京城观礼倒是无妨,但总不能让仪仗去哪个庵堂接人吧?

因此,这事儿最后就落在跟正德最亲近的谢宏身上了,他也是当仁不让,不但担任了贵妃娘家人的职责,还让自家老娘认了个干闺女。

于是乎,谢府成了刘贵妃的娘家,而谢府又在军器司里面,最后就演变成了,正德从南镇抚司故地接了个新娘子出来。若没人解说,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是局外人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的。

担任了娘家人的角色还不算,谢宏还兼任了婚礼司仪的角色。这同样是一笔糊涂账。他这个司仪不单要主持仪式,前面那些纳采、问名、纳征、告期的流程也是他负责的,可另一方面,他又是娘家人,结果搞成了他要自己跟自己交接。

哭笑不得之余,谢宏也是摇头叹息,二弟果然长大了。他开始还以为这件事只是正德没负责心的具体表现,另外再加上两人的兄弟之情。可事到如今,他算是彻底搞明白了。朱厚照同学是纯心的,就想着搞得自己分身乏术,以免坏了他要跟倭人单挑的好事呢。

毕竟是身兼多职,谢宏这会儿也顾不上在心里谴责某人了,他急忙忙的出了承天门,回家迎亲去了。

锣鼓喧天,喜庆的气氛由紫禁城扩散开去,很快感染了整个京城,除了少数失意人外,人们都加入了庆祝的行列中,欢天喜地的庆祝着皇家的喜事,同时,也欢庆着充满希望的正德四年的正式到来。

第762章 对外强权是王道

再盛大的庆典也有落幕的一刻,夜风拂过千年古城的时候,喧嚣的紫禁城再次归于沉寂。当然,用谢宏的话来说,这叫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正德欢欢喜喜的入洞房去了,他这个媒人还得继续操劳,所以说,还是当皇帝比较幸福一点。

内忧渐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风浪了,眼下一定要劳动谢宏亲自过问的,也只有那些使臣了。这些使臣本身无足轻重,可对他们的处置却关系着未来的周边格局,谢宏不得不慎重一些。

“侯爷,琉球国上下慕天朝威仪久矣,今天,外臣代表琉球国,正式向上国提出内附的请求……”尚荡神情肃穆,说的也是标准的外交辞令,若是忽略他话里的内容,很容易会误解他正在提出抗议申述之类的话题。

“哦?”谢宏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微微有些意外。

这些使臣来到京城后就被丢在了鸿胪寺,看似被不闻不问的遗弃了,但实际上却有各种监视的,盯梢、密探自不待提,就连他们住的房间里,都时刻有人监听,所有动向都尽在掌控之中。

根据探子们的汇报,琉球虽然很小,但这位使者却是有些想法的,私下里还有串联的意向,现在突然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转变,就显得很突兀了。

“琉球地处偏僻,在下见识浅薄,以至于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是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眼光不够长远……总算是苍天垂怜,给了在下一个幡然悔悟的机会,今天的大典上,在下得了朝鲜闵大人的提点,这才体会到了侯爷的仁心大德,是以……”

“原来如此。”谢宏颔首微笑,他明白了,这人是受了闵政浩的影响,“尚大人过谦了,如此深明大义,又怎么谈得上见识浅薄?今后,琉球事就要多多仰仗了,就让我们为天下大同而努力吧。”

说着,谢宏从书桌下面翻出一顶帽子来,帽子是用草绿色的丝绸编制而成,做工很好,样式也很好看,帽顶平直,前面还有个帽檐,帽檐上方绣了八个大字,“全心全意,效忠大明。”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小人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以回报侯爷的恩德!”尚荡是个伶俐人,尽管没见过,但看到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明暂住证,绿帽子呢?

他心中狂喜,连连道谢之余,再次换了称谓,彻底完成了从琉球外交官,到大明驻琉球特派大使的转变。

“很好,尚大人请先回去休息吧。”随手将帽子递过去,谢宏也挺高兴,琉球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能省点力气就省点,自动归附终究好过动刀动枪的。受传统官僚思想影响越深,就越容易出带路党,这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

“是,侯爷,小人告退。”尚荡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接过帽子,充满自豪的戴在了头上,出门时,已经变得趾高气昂起来。闵前辈说的对,做大明的狗,也比关起门来在琉球称王来的爽快。

“谢兄弟,你这绿帽子的想法,真是太有创意了,啧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主持会谈的是谢宏,王守仁跟唐伯虎都在旁听,唐伯虎对谢宏的创意赞不绝口。

身为他国官员,跑到大明来领了个身份,然后出卖自家的利益,这跟把老婆送给人玩,完全是一个套路。所以,给他们一顶绿帽子作为奖励,实在太恰如其分了,拉拢这帮败类为大明效力的同时,还能警醒自家子民,不要效仿,一举多得啊。

“还好了,这算不了什么。”谢宏连忙谦虚道。

这不算是他独家的创意,后世花旗国的绿卡,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当官的让家人到花旗国领张绿卡,然后自豪的亮出来,彰显自家的优越感,花旗国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何尝又不是轻蔑而鄙夷的呢?

琉球使臣后面是棒子。对于闵政浩,谢宏并不觉得还有继续调教的必要,这人的功力已经深厚到一定程度了,不用理会都会自我增进,这不,琉球的尚荡不就被影响了吗?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做接收的准备就可以了。

因此,谢宏只是淡淡的称赞了对方几句,勉励对方戒骄戒躁,并且再接再厉,以再创新高,然后便结束了这场会面。

紧接着进来的,却是乌斯藏的那位大喇嘛,比起先前的两个使臣,松赞湿布就显得有魄力多了,他那副怨气冲天的模样,迅速扭转了书房内的气氛。

“叽里咕噜……”也许是常年念经练出来的本事,喇嘛抱怨时的语速非常快,连一边的通译都有点跟不上,好容易等他说完,那通译才擦着汗,翻译道:“侯爷,湿布大师的意思是……”

喇嘛在交涉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先回顾了乌斯藏和大明的友好,从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一直说到太祖、高宗时代,当然,宋明之间,乌斯藏和蒙元的交情,自然是以春秋笔法略过不提。

然后又开始述说当下的国际形势来,或者说是西域的形势。从吐鲁番的野心,说到安南国的不恭顺,反正是怎么严重怎么来。同时,他极力强调乌斯藏对西域稳定的重要性,单从他的话里理解的话,就会觉得,若是没有乌斯藏,整个西域早就天下大乱了。

最后,他开始展望未来了。他语气急促,还带着相当的不满,说的话当然也不会太客气,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若是不给回赐,或者给的回赐不够多,乌斯藏就跟大明断交。既不承认西域是大明的固有领土,也不认可大明天下第一大国的地位。而且,不光是乌斯藏自己,喇嘛们还会着力宣传,让整个西域都知道大明的无耻和吝啬,让大明彻底没有面子。

只听了几句,王、唐两个旁观的都是满面怒容,娘的,这不是泼皮无赖的行径吗?给钱就说好,不给钱就使泼,敢情大明的威仪都是用钱换来的啊?

“嗯,嗯,嗯……”可谢宏却是全不在意的样子,他听两句就点点头,像是在表示认可,又像是在认真思考。王守仁和唐伯虎都素知他的脾气和作风,心下都是诧异,一时也顾不得生气了,都微微皱起眉头,揣测起谢宏的心思来。

几人都是这副模样,落在喇嘛眼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他觉得恐吓生效了,否则那两个大官怎么会前倨后恭呢?他心中自得,脸上也流露出了得意之色,顺势又得寸进尺的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当然,大明若是诚心悔改,那念及两国多年来的交情,干巴活佛也不会不做通融,只要大明将历年的回赐按最高规格补足,并且允许黄教入中原传教,那……”

正说到得意处,喇嘛忽见对面的那个少年公侯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投在了自己身上。对方并没有特意表露什么情绪,所以,眼神算不得犀利,只是被那眼神在身上一扫视,湿布大师却觉得浑身发冷,背后甚至冒出了冷汗,连衣服都被浸湿了。

说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嘴里,喇嘛旋即觉得有些疑惑,这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可怕的,怎么就有这么恐怖的气势呢?

“你说完了?”谢宏淡淡问道。

“呃,是,不对,小僧……”喇嘛有些凌乱。

“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本侯很忙的,没空听你扯淡。”谢宏语声转冷,抬手指指门口,示意对方自便。

“这位大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乌斯藏的使臣?你要知道,对乌斯藏不敬,就是对活佛不尊,不尊敬活佛,就会获罪于佛祖,佛祖神通广大,你……”用乌斯藏的国际影响力威胁不奏效,喇嘛又祭起了佛祖这个法宝。

“滚!”谢宏一拍桌子,暴喝道:“来人呀,给本侯把这堆垃圾丢出去!”

“喏!”两边的侍卫早就看这个死喇嘛不顺眼了,居然敢恐吓侯爷,恐吓大明朝廷?你以为现在的大明还跟以前一样,是那个白痴文人掌权的大明吗?现在,大明不去吓唬别人,你们就应该烧香拜佛了,虽然那也是迟早的事儿……可你居然还敢反过来?找死也不要这么勤快哇!

喇嘛大惊失色,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不过,通译也是有眼色的人,见谢宏面色不豫,自然也不会上赶子找不痛快,干脆两眼望天,来了个不闻不问。

侍卫更不迟疑,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把喇嘛按倒,然后倒拖出去,片刻后,外面传来了咕咚一声巨响,然后,世界清静了。

“传教?哼,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本侯打一样的主意,真是没死过。”谢宏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然后高声道:“下一个……”

外面很快有人应声道:“回禀侯爷,哈密和吐鲁番,以及西域众国的使者已经走了。”

“走了最好,还省了本侯的力气,那就让安南的使者进来吧。”谢宏不以为意,无非是看了喇嘛的悲惨下场之后,那帮打秋风的也兔死狐悲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样的朝贡本来就没有意义,只有象棒子那样进贡的,才是真心的,其他的,就随他去吧。

合纵连横?那玩意已经过时了,对外,强权才是王道。

第763章 借蛋生鸡

占城和安南同属后世的越南,不过,两地的文化风俗却大相径庭。安南自秦汉时代起,就是华夏领土的一部分,叛出华夏后,也一直以属国自居,属于华夏文化圈的一部分,姓氏风俗跟中原也是大同小异。

而位于印度支那半岛东南沿海地带的占城国,虽然一度也属于中原的一部分,不过因为在东汉末年就已经叛出,所以跟华夏的联系较小。此地深受印度文化的影响,使用南天竺的文字,当地盛行的也是佛教,所以,沙系把麻的名字才这么古怪。

乌斯藏喇嘛受到的粗暴对待,让各国使臣都寒了心,既然没得商量,那也不必再自取其辱了。他们都琢磨着,小皇帝年纪尚幼,心性未定,等到大家都不来了,冷清了,念及从前的热闹景象,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再回转不迟。

沙系把麻当然也是害怕加不爽的,但没办法,他不能走,概因国情不同,目的也不同,他来大明可不光是为了打秋风,设法解决迫在眉睫的灭国之祸,才是占城国此行最大的目的。

所以,对他来说,此行至少也得得到大明返还的国书,以大明藩属的身份威慑安南黎氏,这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了解了大明国策的变化之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想试着挑动大明出兵安南,借此缓解北方强敌带来的压力。

“……同为藩属,安南黎氏却是桀骜,不但仗天朝之势欺压邻邦,对上国的谕令也阴奉阳违,几十年间多次兴兵南下,侵犯占城土地,杀害敝国子民,如今,占城早已不复旧日景象,土地子弟十不存一,还望侯爷念在敝国一向恭顺的份儿,惩恶扬善,施以援手啊。”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沙系把麻将此次会谈的主题定为了哭诉。他效法朝鲜、琉球,只说占城国诚心入贡,半句也不提回赐之事。

左右不过是些象牙、犀角、乌木之类的东西,拿到其他地方,算是珍奇物事,可在占城本地,却一点都不稀罕,也没啥舍不得的。要是能借此换到大明的支持,占城国就有望恢复故土了。

表了几句忠心,他立刻进入正题,趴在地上就是一通哭,哭的很凄惨,也很可怜,只是他的黑黑瘦瘦的长相实在不入眼,大大削弱了悲情元素,反倒让谢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宏略偏了下头,手指轻点,向唐伯虎发出了暗号。

“使者莫哭,我大明一向以仁义治国,最讨厌那些凶蛮不讲理的家伙。叛逆成性,又倒行逆施,安南国如此行径,实可令天人公愤,其罪更在不赦……”唐伯虎会意,义愤填膺的控诉起安南国的罪名来。

作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他的口才何等了得,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小黑听得两眼泪汪汪的,心中直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唐大人。

不过,光靠骂,是不会死人的,同样也没办法收复故土,沙系把麻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好容易抓到一个空隙,他抬起头,两眼放着光,满怀期待的问道:“那上国会否出兵惩戒安南恶徒?”

“这个嘛……”唐伯虎皱起了眉头,不吱声了,沙系把麻一颗心本就全系在了他身上,见状不由大失所望,脸迅速垮了下来。

其实,自安南叛出大明之后,对占城的攻伐就没断过,占城赴明使者也是络绎不绝,每次也都会提到求援之事,大明从来就没进行过实质性的行动,按说他早该适应了才对。

可是,大明之前不出兵,都是找了一堆借口在扯皮,内容无非就是安南同是大明藩属,两边各执一词,大明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至于安南从大明叛出去的历史,官员们却从来都不提,更别提象唐伯虎这样义正言辞的怒斥了。

唐伯虎的表现给了沙系把麻一个错觉,令他生出了一线希望,以为大明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长久以来,对安南的不满也要爆发出来了。这个明悟让他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占城国重塑辉煌的美好未来。

可让他失望的是,大明的精神或许有些改变,但大明的官员们却还跟以前差不多,事情一往关键处落实,他们就哑火。一说起出兵援助事宜,刚刚还指天呼地,喝骂不休的唐大人就没悄无声息了。

因为太过失望,所以沙系把麻并没有注意到,谢宏又丢了个眼神给王守仁,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唐伯虎见状,立时温言安慰道:“使者无须失望,安南黎氏多行不义,大明天子乃是天理所在,必将代天惩之,只是……”

“只是?”沙系把麻精神一振,紧紧的盯着唐伯虎的眼睛,想找出点提示来,只是唐大才子何等演技,哪能被一个化外蛮夷看破,他当然一无所获。

王守仁沉声说道:“只是出兵安南,牵涉甚广,若不能一一解决,就算得了侯爷首肯,百官决议,大明天子,以及天下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

要是有知情人听到这话,那是一定会嗤之以鼻的,也许百年后,大明的国策是这么个套路,可现在么,王校长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不过,沙系把麻肯定不是知情人,他一共只在京城呆了十几天而已,语言又不同,哪里能对大明有多少了解?听了这话,他心里又燃起了一线希望,紧张的问道:“王大人,您指的是……”

“其一,安南、占城同为大明属国,亲疏关系并无二致,大明总不好厚此薄彼……”王守仁伸出一根手指,却是旧话重提。

“可是王大人,安南黎氏素来狂悖,又岂能如外臣这般恭顺?”沙系把麻急忙反驳。

“其实相差也是有限。”王守仁摇摇头,从书案上拿起一本小册子,翻开指着其中一页道:“使臣请看,这是去年安南入贡的礼单……喏,这里还有弘治年间的,无论从数量还是品质上来说,都要超过贵国的,你说呢?”

“可是……”沙系把麻有点傻眼,不用看他也知道,王守仁说的肯定没错,但是,事情不能这么一概而论啊。大明的朝贡制度是上面有封顶,底下没下限的制度,各国的上限都是按照国力大小来定的,要是可以随便的话,谁也不傻,还能不多带点东西来?

而且现在规矩也变了,贡品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哪能用贡品多少来衡量忠诚度啊?要是安南那边知道这个规矩了,别说再带这么多贡品,八成他们都不会再来了。

“虽然使臣这么说,但是,安南使臣是否会对新朝贡制度不满,会不会再次悖逆,还属未知之数,大明泱泱大国,自有天朝气度,又岂能以未知之事来入他国以罪?不妥,不妥。”王守仁连连摇头,象极了那些大儒。

“这……”沙系把麻又找到了从前出使时的感觉,那帮子礼部官员当年就是这么敷衍他的,对了,眼前这位王大人也是礼部的,唉,大明礼部就没好人啊。

“名义问题只是其一,安南终归是叛逆,大明征讨之也算师出有名,与之相比,出兵涉及的实际困难,才是最麻烦的。”王守仁比沙系把麻见识过的那些礼部官员强些,因为他总是给人留下一线希望。

“外臣愚鲁,请王大人明示。”

“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占城与大明远隔重洋,粮草输送极为不便,兵少,后勤压力就少,但是救援的力度也低,无法给予黎氏足够的打击;兵多,后勤压力也大,万一粮草供应不及,大军危矣,这些使臣难道没有想过吗?”

王守仁分析了一番形势,然后皱着眉头反问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摇头,显然对占城国的寡谋非常失望。

“王大人,这事儿不对吧?”多难兴邦,占城被安南按在地上胖揍了几十年,对兵法什么的还是有点了解的,沙系把麻想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味儿了,“大明出兵安南,不是应该从滇边进军,然后……”

王守仁面容猛的一肃,冷哼一声,却是不说话了。沙系把麻被吓得心肝乱颤,仔细回想,却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啊,百年前,大明征讨安南的时候,不就是从云贵进军的吗?可这位王大人看自己时,为什么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呢?

“使臣言之差异……”唐伯虎和王守仁一左一右的坐在谢宏两边,本来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格局。王守仁性情方正些,自然是吓唬人的,而唐伯虎演技好,长得也比较有亲和力,所以当然不让的扮起了好人。

“从云贵进军弊端甚多。于大明而言,云贵地方兵马不强,需从外地调集精兵猛将,来回调动,耗费自大,何况,安南山多林密,大军行进迟缓,就算取得战果,想改变占城局势也是鞭长莫及,又怎么比得上直接出兵占城,立竿见影的起到效果呢?”

第764章 神机妙算

“这……”沙系把麻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一时间却无所适从。

无论多寡,哪怕只有一个兵,只要大明的军队入了占城,安南再想南下侵攻,就必须得好好考虑考虑了。当然,黎氏素来强横霸道,目空一切,若是他窥得大明兵少,蛮劲发作,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也说不定。

这样一考虑,眼前这三位大人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大明可以出兵,而且出兵的规模还不会太小,是一支足以抵挡,甚至反攻安南的兵马。

想到日间大朝会前看到的倭国武士和大明禁军对战的那一幕,沙系把麻心头也是一片火热,这样勇士组成的强大军队,只要有数千,再配合占城自家的兵马,就足可有一番作为了,区区安南算得了什么?

可问题又来了,明军如此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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