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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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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又进来了不少人,有老有少,多半是熟人,可也有几个生面孔,不过这时却也没人在意,如今的大明是真的不以言论罪了,否则的话,谁敢在公开场合下指责钱宁啊,那可是番子们的头目,放在过去,是足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这个我倒是知道些,”有那消息灵通的故作神秘道:“这事儿还没做准儿,我也是从学院中听到的风声,政法学院如今正在酝酿着变法……”

“变法?变法和封城有什么关系?”从辽东到天津,新政已经运作了很久,这其实已经算是通常意义上的变法了。

“不一样,跟前朝拗相公那种变法不一样,这次是要改的是大明律,针对的对象是那些当官的。”

“专门出律法对付当官的?这样变法?”这可是奇闻,王安石变法很多人原本都只是知道这个典故,并不知究里,可这两年来,随着一坊一社的着力宣传,不少人都已经理解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众人也都吃了一惊。

“那有啥好稀奇的,过去那些当官的是怎么个样子,现在天津辽东那些官员又是什么样?差距可大了去了,要是天下间的当官的都和天津那些一样,早就天下太平了。我们当家的就是这么说的,你们没去过天津,还不知道吧……”

听到这个话题,一边忙碌着的老板娘也凑了过来,把包老板在天津以及辽东的见闻讲了出来,天津的消息虽然有不少,可终究还是亲身体会的更详细些,众人也是连连惊叹。

“锁城还不单是为了变法铺路,也是为了清算做准备呢。”等众人平静下来之后,那个消息灵通的人又开始爆料了。

“清算?这又是怎么说?你刚刚不是说,新律法立法之后才会生效么?”

“按大明律,也有很多人是要掉脑袋的。”那人煞有其事的说道:“你们总不会以为,南边和北边同时发难,纯粹是巧合吧?小王子在草原上折腾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以抢掠为目的,怎么这次偏偏就摆出了入主中原的架势呢?”

“难不成……”

“不是难不成,就是有人通敌卖国,而且通敌的人,就在京城!”

“什么?真的有人干得出这种数典忘祖的事儿?”

“还是那些高居朝堂之上的士大夫!他们不是自称圣人门徒吗?难道就不知道羞耻吗?”

“该死,真是该死!”

一语惊起千层浪,福寿楼中霎时间便吵翻了天,整条街都能听得到这里的动静。里面群情汹涌,外面人人侧目,不过却没什么人注意到,不少人因为好奇往里面挤的同时,也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

离开老远,其中一人这才拿开折在脸上的围巾和帽子,忧心忡忡的说道:“先是封了城,然后变成盯梢,现在又开始造势,莫非皇上真的打算彻底……千年儒家,就这么毁了吗?”

“西涯兄,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眼下,就只有他们到底打算做到哪一步的问题了……”杨廷和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

封城只持续了两天,随后,锦衣卫就改变了方针,极有针对性的对城中的大臣们开始了盯梢。因为做的很明目张胆,所以与其说是盯梢,不如说是监视更好,现在在二人不远的地方,就有几个番子聚在一起,正望过来,对杨廷和的视线毫不回避,仿佛不知道对方是个大学士一样。

“不放大捷的消息出来,反而先为清算造势,这手段……”大捷的消息之所以没放出来,不是正德谦虚,只是谢宏怕民间的怨愤被喜悦冲淡了,所以才如此,这策略不是很复杂,李东阳一眼就看出来了,可看出来并不等于有解决的办法,因为这是阳谋。

当日锦衣卫一封城,城内的士党便多次相聚,商议对策,肉在砧上,对策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杨、李二人的关系却是缓和了不少,这才有了今天的微服出行之举。

二人都很清楚,那爆料的人八成是托儿,福寿楼这里的现象同样也不是孤立的,从中更是可以推测得出,为时不远的清算将有多么狠厉。这还没正式开始呢,士人们的名声就已经遭受重创了,等开始之后,等待众人的,恐怕也只有身败名裂了。

可猜到了也没用,阳谋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作为目标,没有实力抗争,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压过来。

“唉!”两位权倾一时的老者同时长叹了一声,白雪皑皑的背景下,两道身影都有些佝偻,极显萧索之意。

第729章 回京之前

“应州既大捷,圣驾却迟迟不归,反倒在京城搞风搞雨,莫非皇上……”周经一直觉得自己很无辜,每次他都试图置身事外,只是做些牵线搭桥的活儿,可偏偏每次都被卷入了核心,正德朝最大的这项阴谋也不例外。

如今清算在即,他也是最不甘心,侥幸心理最强的一个,总是觉得正德迟迟不归,而且不放消息是另有深意。国家大事还是得靠士人才好,那些书院出身的人做小吏还凑合,真的谈到政略方针,终究是比不上正途出身的士子的,书院那两个主事的副校长就是明证。

所以,他觉得正德现在是在敲打他们,通过悬而不落的清算,给他们带来心理上的煎熬,让他们印象深刻,最后效法魏武帝曹操,焚书信,给大伙儿来个既往不咎,这才是成熟的政治手段。

“伯常此言差异,皇上的性子虽怪,却称不上枭雄,哪里会有这许多算计?那谢宏智略虽深,也很少遵循正道,何况,他欲以书院学子取代儒家士子的心思已然分明了,又哪里会搞得这么复杂?”王鏊有些不耐烦的反驳道。

“以下官之见,近卫军徘徊大同不归,其意恐怕是在西边啊。”阎仲宇附和道。

“连这都算到了?”周经倒抽了一口冷气,“除了去年请饷那次之外,杨应宁明明从来都没有明确表示过政见,连我等都无法确定他意向如何,皇上怎地就……”

“那谢宏最厉害之处并不在于他智谋有多高,而是他的谨慎。”

王鏊语带自嘲,恨恨道:“只要有一丝危险的苗头,甚至苗头还没露出,他就会打起十足的精神应对,我等多番谋算落空,皆因于此。眼下,杨应宁若是顺应时势就罢了,若是不然,恐怕近卫军当即就会西向而行,尤其是区区一个三边总制能够抵挡的?”

“……”众皆默然,杨一清这个三边总制,未尝不是士党的手段之一,只不过延绥、宁夏、甘肃三地都很贫瘠,粮饷全靠中原输送,所以,这三边只能当做后手,用以呼应,却不能当做主力。

如今正德在大同巍然不动,别说杨一清本来就在看风色,就算不是,他又岂敢妄动?天子之名,再加上应州大捷的威势,而且还有辽、蓟、宣三镇新政的传闻,若是近卫军西进,三边兵马只会是望风而降,杨一清什么也做不了,他也不敢做。

“江南事,难道就没人担心吗?”只是十日不到,王琼便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原本花白的须发,如今已是雪白,“难道他们以为就凭一个无兵无将的王守仁,就能压制住宁王的十万大军吗?”

逃亡失败给了老头很沉重的打击,这些日子他也是反复在琢磨破局之法。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正德急急率军回返,在京城大开杀戒,激起天下愤怨。同时,宁王在江南势如破竹,直取南京,逼得正德不得不亲自南征。而后以杨一清这样的封疆大吏为首,天下士人纷纷响应,让正德首尾难顾,进而奠定胜局。

可正德窝在大同不动,这谋划就彻底落空了,北方数省,皆有缇骑压制,纵是有义士不顾生死,终究也难成气候,只有西陲边镇尚有可为。结果大胜之后,正德却丝毫没有飘飘然,反而冷静的驻军大同,以压制西陲为优先考虑,让他的谋算再次落了空。

和江南世家一样,京中大臣的力量不在自身,而是在于他们遍布天下的潜势力。这股势力之大,足以动摇天下,可很少有人能将其应用自如,因为没人有这样的统率能力,想要发动,契机就很重要。

元年之时,由于雷火之夜后的清算,士人们都感觉到了危机临头,所以,全天下都掀起了倒谢的浪潮。现在就难了,有应州大战的威慑力在,若是没有契机,大多数人只会观望而已。

王琼其实是有些庆幸的,京畿周边大雪封路,给南北消息的往来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因此,应州大捷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江南,并不会影响宁王的进展,还能有些盼头。

只要宁王成了气候,自己这些人就算死,也能死的有些价值,会成为挑起天下反乱的契机,日后也会有人给正名。

所以,和历史上那个一直自诩提前识破宁王阴谋,而且慧眼识英才,派了王守仁去江西,有平叛大功在身的兵部尚书不同,如今的王琼,正急切的盼望着,王守仁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马失前蹄什么的。

历史上他打的算盘很完美,宁王胜了,他顶多就是识人不明;若是宁王被平了,他也可以借着王守仁,占一份功劳过来,正是个两面下注的政客之谋。现在,他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门帘一卷,一股寒风裹着一个人影,直冲进来,吹去了刚刚聚起来不久的温暖气息,让在场的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众位大人心情本就不怎么爽朗,被人这样一冲撞,多半都是有些恼怒的,只是如今是非常之时,进来的人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呵斥的下人,他们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爽,并且开始努力压抑心中涌起的焦虑了。

“许部堂,你这是……”

“王阁老,大事不好,江南有消息传过来了,如今已经传开了!”许进带来的不光是寒风,还有比寒风更冷的消息。

“江南的坏消息,莫非宁王已经……”王鏊还算沉得住气,跟谢宏做了这么久的对,经历了那么多跌宕起伏,他的抗打击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

“最终如何还不知道,可宁王的颓势却已经表露无遗了,江西诸府群起讨伐,声讨者极众,出兵者也不乏其人……”许进神情冷,语气冷,语意更是冰寒。

“江南众世家组织起了一支万人规模的义军,以十艘炮舰为先导,经海路,入大江,南京一战,尽歼宁王水师,王明仲溺水而亡……随后,南京又有数万兵马加入讨伐大军,逆流而上,兵锋直指安庆,而宁王,如今正在前往安庆的路上……”

消息并不是全部,只是到南京水战就结束了,但最终的战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哪怕是侥幸心理最强的周经,这时也是面如死灰,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去休,去休,事已至此,各位,还是各自回府,早做安排罢……”沉默良久,李东阳突然长身而起,语带苍凉的说道。

还能如何呢?潜势力本是士人们的利器,轻易不得动用,也用不了,可在谢宏和王守仁手中,却是应用自如,而且还超常发挥了,只能说是望尘莫及了。李东阳的话说的也很清楚,再议论下去也是枉然,莫不如赶快处理后事为好。

“……”士党最后一次合议结束了,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众人离开了文渊阁,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

“大哥,刀削面配豆沙包,这吃法相当不错哦。”

“虽然有点怪,不过二弟你喜欢就好。”

“莜面,黄糕,凉粉,粉皮……这些都吃过了,你看我都胖了,现在总该回京城了吧?”

“不着急,你吃够了,弟妹还没吃够呢,而且外面又下了大雪,还是再等等的好。”

“大哥,咱们到底要在大同呆到什么时候啊?宁王叔在江南造反,搞得生灵涂炭,我一想起来,这心里就难受啊,要是不快点去平叛,百姓还得多吃多少苦啊。你要是担心西面的话,不如咱们先去延绥?”

一直待在大同城,朝臣们固然心惊胆颤,其实当事人也不怎么请愿,吃遍了大同的小吃之后,正德每天都在催促着谢宏。对于闲不住的朱厚照同学来说,不管是下江南还是西征,都比闷在大同强。

“再等两天,看时日,杨大人也应该到了,等他一到,咱们就可以往回走了。”历史上的杨一清,是在诛杀刘瑾之后,才正式进入正德的视线的,其后两人的关系很不错。正德下江南时,正是由于杨一清的建议,才变更了路线,然后就出了意外。

本着宁杀错也不漏过的原则,入驻大同后,谢宏就已经往宁夏传了命令,现在只等着对方选择了。

“我说二弟,你跟弟妹新婚燕尔,不是应该如胶似漆的才对吗?这寒冬腊月的,着什么急赶路啊?”

“良女比我还着急呢,她想赶快回京城,尝尝奶油蛋糕和冰激凌。”正德满怀憧憬的说道:“大哥你这次可别忘了,等举行婚礼的时候,我要你说过的那种大蛋糕,十层的那种!然后我还要去旅行,度蜜月,就跟你当初一样。”

“大蛋糕是没问题了,旅行就算了吧,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再等几年不好吗?”谢宏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没事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吗?十层的蛋糕诶,那不是要累死人了?

不行,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多培养点蛋糕师傅出来,家里那几个小馋虫就已经很要命了,现在又多了俩更邪乎的,怎么受得了?

“而且,明年年初,倭国的那个天皇也应该来了,你好歹得接待一下啊,哪能自己跑出去玩呢?”

“他会来吗?光是听这个名头,就知道倭国人有多不自量力了。”正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天皇诶,听起来很伟大的样子呢,谁能想到他只是个小岛国的皇帝,而且还是有名无实的那种?”

“总是有办法的,伯安兄那边若是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到的。”谢宏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730章 各有所长

江南也是个围城,正德眼巴巴的想往那里跑,可江南人的心思却早就不在这里了。

平叛,抓俘虏,合围南昌,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看着分发至每个人手中的表格上的数字,人们都是喜颜逐开。

细微的区别当然也有,后来者对先行者的羡慕是在所难免的。

不说其他,单凭参加过宁波会议的人,都不用花费贡献度去换私掠证这一条,就足以让后来者羡慕不已了。有没有私掠证是完全不同的,别人都去抢,自己却要老老实实的做买卖,这差距还用说吗?

当然,也有那心思细的,总觉得奉旨打劫这种事儿有点不靠谱,华夏几千年,就算是最霸道的强秦,南征北战之时,也是打着大义的名号的,私掠证这么赤裸裸的事儿,跟华夏传统确实有点格格不入啊。

“王大人,这私掠的对象,有什么讲究么?”于是,没有钦差之名,却有钦差之实的王守仁就成了最佳的询问对象。

“具体情况,还是向宁波、杭州的船舶司问询为佳。”对谢宏定下的海外政策,王守仁本心里也是有些抗拒的,毕竟太直接了一点,所以,他也没有专门去研究,只是好好琢磨了一番贡献度的用途,并且将其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东西是好东西不假,不过滥用的话,也会有不少问题。但贡献度获利的领域主要是在海外,是开拓时期的临时法度,而宁王叛乱又是关乎国本的大事,所以,他用起来也没什么压力,很是挥洒自如。

“王大人,如今江南事了,时节也近冬月,这下南洋之事……”先加入的商人们另有关注所在。

以目前而言,贡献度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买船和雇人上面。这些事本来早就提上日程了,没有宁王之乱耽搁这两个月的话,应该已经开始进入实质的施行阶段了才对。

如今正是冬日,东海、南海的风向已经转变为东北风,正是南下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再想动身,时日上就要耽搁许多了。

那些新式船只,大伙儿也不敢指望,侯爷当日说的很清楚,辽东那边倒是有些存货,可数量却也不多,带到江南来的这几艘也有远航测试的意思,至少今年,八成是指望不上了。抢个先手的好处,无非是订单排的更靠前点,明年能更早拿到船就是了。

不过,以侯爷的说法,今年想要出海的话,也有从权的办法,不少聪明人甚至已经猜到了所谓的从权之策是什么。

眼下平叛大功告成,虽然不知北方形势如何,可王大人既然不急不躁,想必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众人也是找到王守仁,纷纷以此相询。

“船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这事儿王守仁倒是清楚得很,在他出发之前,旅顺之战被俘虏的水手就已经整装待发了。自七月的海战之后,这些人也经过了重新整编和培训,在谢宏的计划里,是作为开拓南洋的首发主力的。

出了宁王反叛的乱子,这些人又成了王守仁平叛的后手,只要江南世家不动摇,结合江南之力,再加上这几万人,至少可以控制住大江水路,让动乱没办法扩张。

只是后来进展太过顺利,王守仁就没等这些人了,按照日程的话,船队也差不多到了宁波,只要让总督府按照规程分派就是了,有明文标准在,也不需要他多操心。

如今,实际应用过先进制度,并见证了制度的效力之后,王守仁对变法之事更上心了,也有了不少新点子。守恒贤弟说的不假,只要给人希望,就能激发积极性,进而让人各展所长,这样的制度,就是好制度。

在沿江而下的路上,他的心思早就飞回了京城,满心里都是新法相关的内容,如何完善,如何补遗,如何照顾到方方面面,更人性化一点,嗯,就是这个词。

“侯爷真是信人啊,一诺千金。”

“可不是么,侯爷思虑周到,今年探好路,明年就可以全面拓展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对吕宋不熟,可广、闽那边的人却熟,可以合伙么,各取所需,互补短长。”

“他们那边也未必知道多少,现在大伙儿都有不少贡献度了,等回了宁波,只需向总督大人讨要简图来看就知道了。吕宋其实也不小呢,广、闽那些人去过的,多半只是北边的那个大岛,南边的棉兰岛,三宝颜就人迹罕至了。”

“不是说三宝太监的海图已经没了吗?这简图又是什么?”

“嗨,你这就没见识了吧?那简图是侯爷亲手绘制的,不光是南洋,连比南洋更南的袋州,和西边印度、波斯诸国都有标注,还有……听说,那才是天下的全貌呢。那图不是很详细,不能以之作为指引,但大体的方向却是不错的,拿来参考却是再好不过了。”

“波斯、印度倒也罢了,袋州想必就是传闻中,三宝太监到过的那个极大之岛了吧?咱们这些人也算是有些见识了,可顶多也就是听说过名头而已,侯爷到底从哪里听来的?”

“侯爷是天下星宿下凡,知道的多点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没见那几艘炮舰么?冒着黑烟却能无风而行,听说是一种叫蒸汽机的物事之力,啧啧,在侯爷之前,你莫非也听说过这种东西?”

“确实如此,听说那船也是可以买的,要是我也能买上一艘,那……”

“别想美事了,那船的确能买,在贡献表上已经列出来的东西都能买,可你没见后面的标价吗?银子倒还罢了,可那贡献度,唉,足足得活捉二十个宁王才够啊,这得攒到哪年去?”

“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海贸纳税不好说,要是探险的话却不难,不须去袋州那么远,只要把吕宋至满加刺的详细海图献上去,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说倒也不错,只是,宁王可是谋逆啊,这等大逆之人,居然还及不上探索海域之功,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那怎么一样?你别忘了,侯爷说过,大海也是疆土,开疆拓土乃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宁王这等跳梁小丑,又岂能比得了?说这些都没甚用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快点备货,然后尽快出海呢。”

“封兄说的是,不过以小弟之见,关键还不是备货,重要的是……”

王守仁心神不属,商人们也同样没把心思放在平叛上面,一众人议论纷纷,话题也是一变再变,到了后来才渐渐统一起来。

统一的不光是话题,他们神态也差不多,目光不时投注在那几艘轮船上面,露出的都是满满的羡慕和向往之色。

“王大人,您找我?”

林瀚登上旗舰的甲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众人的心思他都是了然,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火热?只是那些相关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下功夫也只能下在各种准备工作上,盘外招是没用的。

这点已经有很多人验证过了,最终却只是成就了赵胜和齐成拿钱不办事的名头,呃,还是奉旨拿钱不办事……

让林瀚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却是王守仁找他的理由。作为南京兵部尚书,又暗中和谢宏通过款曲,讨逆平叛的大事他当然是要参与的。

不过说实在话,他此行也就是起到了个摇旗呐喊的作用罢了,功劳自然是没有多少的,没有功劳,自然也没有引起对方重视的理由。所以,尽管无论从年纪还是辈分上来说,王守仁都是个小字辈,可他的姿态还是放的很低。

“林部堂,守仁有礼了。”王守仁并不托大,眼前这老头做官都快做成精了,别看只是个南京的尚书,可他的门生子弟却多得很,别的不说,黄州水师的出动,就和这老头脱不开干系。

两人没什么交情,略一见礼,王守仁当即公事公办的道出了目的:“圣驾出京前,曾有一场朝议,因为倭寇进犯江南,多有杀伤之事,龙颜震怒,曾有谕旨,令倭国国王赴京谢罪……”

“伯安的意思是……”林瀚两眼茫然,假倭寇之名杀人,这事儿他能理解,还曾在人后慨叹过后生可畏之类的话。可是,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莫非皇上还认真了,非要那个国王走一趟?然后这个倒霉差事要落在自己头上了?

“林部堂猜的不差,正是如此。”在林瀚幽怨的注视中,王守仁轻轻点了点头,让老头的一颗心直沉了下去。

“林部堂也无须太过挂怀,倭朝总督府那边已经准备停当了,只要陆将军一至,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之所以要麻烦林部堂,主要还是需要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以大义谕之,方能令人心服口服。”

王守仁的一下句话又让林瀚振奋起来,总督府布置完毕,而且还有陆仁鼎的炮舰同往?这分明就是摆出了以拳头服人的架势啊!不管事情多棘手,用拳头解决起来都是很容易的,只是这德高望重的说法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王守仁缓缓解释道:“谢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以后要形成定制,总是要有个以德服人的说法的,林部堂乃是当代大儒,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

“原来如此,老夫懂了,此去当不辱使命,尽力彰显天朝气度,大国威仪。”林瀚恍然大悟,慨然应诺道。

第731章 单方面行动

同在华夏文化圈的范围之内,朝鲜和倭国都与大明有不少近似之处,连最高领袖的境遇都差不多,都是很悲惨,很不幸的。

朝鲜因为离大明更近些,所以朝鲜国王和大明天子不幸的相似程度也比较高,他们的对手都是士大夫,区别只有不幸的程度罢了。正德好歹还有还手之力,而李懌只有当个傀儡的份儿了。

但是,他们两个的不幸若是拿到倭国胜仁天皇面前来,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差不多在五百年前的源平之争开始,倭国的天皇就已经是摆设了,做傀儡什么的,已经成了他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完全不会为此而烦恼。

何况做摆设的也不是他一个人,把他架空的管领细川政元也好,将军足利氏也好,现在都是傀儡,说话管用的是各地的诸侯,也就是武家的大名们。

有了这样的认知,胜仁同学对大权旁落也没什么不满的,让他一直愁眉不展的是另外一档子事儿,那就是缺钱。

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历史上的正德跟外朝翻脸,经济问题也是主因之一,这一世有了谢宏,他倒是没缺过钱,所以对此也没什么概念,应州之战的时候,听到谢宏和温和算计神臂弓成本时,他也是大咧咧的一挥手,说:咱不差钱。

而朝鲜穷,傀儡国王自然也是缺钱的,养皇家卫队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日常用度倒是不会缺,至少满足了温饱,算是小康水准了。

而倭国天皇的缺钱,可没有两位邻居那么轻描淡写,他是全方位的缺钱。四年前,他老爹后土御门天皇挂了,他得以登基,是为后柏原天皇,可却是无证上岗的,因为他登基时没举行仪式。

倭国受唐、宋文化的影响很深,所以,对礼仪也是相当看重的,至少,在没有电脑录入的时代,登基大典就是向世人宣告的必要过程。没有这个仪式,即便公卿诸侯们都认可了,他的上位也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

不光是他的等级仪式,连他老爹的葬礼都没举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钱。管领细川政元放言曰:“即位大礼仪式毫无益处,徒费钱孥。”算是为此事做了个现实主义的定论,于是,胜仁同学也只能悄悄的登基,仪式的不要了。

倭国的所谓仪式,也不过是将公卿们聚起来,举行一下集体活动,大伙儿顺便再吃顿好的,这点钱都拿不起,天皇到底有多穷,那还用说吗?

不论对谁来说,穷都是最大的不幸,胜仁既然已经穷成这德性了,那他自然也不会对其他事再感到不满了,用后世的话来说,他还能更惨么?

盛极必衰,反过来也一样,永正四年,也就是前年,胜仁终于盼来了转机,来自九州岛的强豪大内家顺利上洛。尽管随之而来的是一场乱战,可胜仁还是很高兴,大内家有钱啊,他们跟明国有生意往来,比畿内的那些所谓豪门强太多了。

只要大内家在畿内站住了脚,他就可以任命对方为山城守护,换取对方的贡献了,然后,他才能有钱埋了老爹,顺便再把上岗仪式补办了。

他的愿望是美好的,一切进行的也很顺利。细川联军虽然顽强不屈的节节抵抗,可最终还是挡不住大内联军的猛攻,经过了一年多的战争,双方终于重新坐回了谈判桌前,就建立大内——细川联合政权进行了谈判。

也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强势的大内家在谈判桌上并没有强硬到底,而是做出了不少让步,细川是战败方,也是见好就收。于是,在永正五年的冬天,就在新年前夕,双方达成了默契,将足利义稙捧上了将军的宝座,两家作为辅佐,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胜仁是最高兴的一个,当了天皇以后,连年夜饭都没吃过一顿好的,现在终于有了金主。除了大内家,越前大名朝仓氏也献了五百贯金,穷了这么久,终于有钱了!

听到这些好消息的时候,胜仁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典礼什么的姑且不提,这年夜饭的规格总该升一级了吧?至少……得有顿白米饭吃啊。

除夕这天,他早早的就起了床,端坐在殿内,等着新任将军,以及幕府官员们的朝拜,可他等来的,却不是丰盛的早餐,而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这倭朝总督府到底是个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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