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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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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都是三朝元老,为大明呕心沥血了几十年,是以,臣恳请陛下体恤臣子,下旨调动厂卫、京营,搜索二位大人的下落,免生那不忍言之事啊。”暗示完了之后,杨廷和开始煽情。

“臣等附议……”许久未见的一呼百诺再现,杨廷和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片低沉的应和声,怕归怕,可眼前这事儿是一定要阻止的。

如今在朝中为官多艰难啊,油水越来越难捞了,特权也逐渐被削减,一天到晚还得辛辛苦苦的处理政事,眼下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了,这大臣还当的有啥乐趣啊?

众人的意见是统一的,就算不当官了,也得阻止皇上的倒行逆施啊,不少皇党中人都加入了劝谏的行列之中,令这一次的声势显得尤为浩大。

“哦?”

可正德也早就今非昔比了,刚登基那会儿,众臣一咋呼,他就从善如流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面对久违的劝谏大潮,他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带点戏谬的反问道:“杨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要在紫禁城中搜查么?”

“微臣不敢,不过……”杨廷和的神色很恭谨,态度却很坚决。

“也就是说,因为杨先生和李大学士看到屠、洪二人上了皇城东街,所以就认为他们来了紫禁城,然后就要求搜查朕的紫禁城?朕没理解错吧?”正德的语气很冷,语意更冷,偏偏他还是笑着说出来的,让那些偷眼观察他神色的人,都是心中大凛。

“臣不敢,只是……”杨廷和当然不会顺着正德的话往下说,还是那句话,现在可不是弘治十八年那会儿了,乱讲话是要负责任地。

眼见一场雷霆将至,可正德却突然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他一摊手,笑嘻嘻的问道。“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杨先生,你只是看到他们拐上了皇城东街,可有亲眼看到他们进了皇城?”

“的确没有,可是……”杨廷和有点难以招架了,他很确定那两人是进皇城的,可其中的理由却不能直说,所以他也没办法反驳正德的寻根究底。

“有关于二位爱卿的去向,朕倒是听说了另一个说法哦。”正德神秘兮兮的说道:“三儿,把你昨天在茶坊里听到的,给众位爱卿说说罢。”

“奴婢遵旨。”三公公躬身应命,然后神气活现的踏前两步,淋漓尽致的彰显了他狗腿子的气质。

“如今京城中都在传说,屠尚书看上了某个从宣府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所以拉了洪御史做媒人,意图纳妾,可屠夫人却是个醋坛子,因此,屠尚书无奈之下,只好微服出逃,现在八成已经往宣府去了。此事屠府上下多有知情者,消息也正是由屠府传出来的,所以……”

正德一提起茶坊二字,李东阳就已经在心中大叫不好了,那个名为午夜的情报系统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无孔不入啊。

见过屠夫人之后,他知道对方也是个能拿得住事儿的精明角色,对自家下人的掌控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消息偏偏就流传出去了,不是被探子刺探了又是什么?说不定,屠府中的谣言正是那些探子引导的也未可知呢。

尽管李东阳昨天也没心思去茶坊,可他一点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以候德坊的效率来说,在金銮殿上说过的事儿,散朝就传遍京城,这种事也不是一两回了,只要皇上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陛下明鉴,当朝尚书失踪,乃是朝野震惊的大事,又岂能以区区流言为凭?纵是屠家人有所猜测,也未必就做得了准啊!”李东阳也顾不得持重了,当即出班奏道。

“李大学士的意思就是你和杨先生的猜测,比朕亲耳听到的还有权威性,是这样的吧?”正德以寡敌众,却毫无惧色,转手就给李东阳扣了一顶大帽子过去,全面体现了自身素质全方位的提高。

“老臣不敢,只是……”

“小三儿偶尔才出一次宫,结果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可见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大大的失了朝廷的体统,因此,这件事不能张扬,进行搜索行动时应该低调,搜索的重点也应该放在宣府,而不是朕的紫禁城,众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呢?”

正德大手一挥,直接将案件的兴致做了定论,说完后,他也是虎视眈眈瞪着眼睛,丹墀下一片静默。

在持续数月的舆论战之中,士大夫们的声望已经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因此,他们才想到了避过锋芒,顺水推舟的捧杀离间之计。

计策已然失败,并且还被人将计就计了,不但不动声色的收拾了两个大臣,而且还接着屠家的谣言,在舆论方面又出重手,可以想象的是,当这消息传遍天下之后,对士大夫的名声会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可就算要反驳,也得有充足的理由才行啊,单凭猜测的话,肯定会被一句话就堵回来。没错,皇上是在强词夺理,可他就是有这个实力和资格,真是不公平啊!朝臣们都在心中哀叹着。

“既然众位爱卿都没有话说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好了,退朝罢。”正德从容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冷哼道:“哼,跟朕耍阴谋?以为朕不会么?下次都给我学乖点罢。”

他声音不高,不过听到的人却不少,身为大学士,李东阳站的很靠前,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话语入耳,李东阳瞬间也是恍然大悟,一时间他心中也说不上是喜还是悲。

喜的是正德显然没有给这次秘密逮捕正名的意思,也就是他不打算将其形成定制;可与此同时,他说的也很清楚,那就是对付使用阴谋的人,他也会用类似的手段回敬,这恐怖的阴云依然笼罩在士人们的头上,挥之不去。

阴谋对阴谋,果然很公平……李东阳转头和杨廷和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苦涩。

第562章 摆明了欺负你

理由可能不尽相同,可天下间的失意人还是很多的,就在北京的金銮殿上一片哀鸿的时候,在遥远的汉阳城,昌德宫也完全被笼罩在了愁云惨雾之中。

“众位爱卿都是寡人的弘股之臣,国难当头,你们倒是拿出点办法来啊?”不知为何,看着那一张张死人脸,朝鲜国王李懌心中竟然掠过了一丝快意。

在自己面前,这帮大臣从来都是神气活现的,但凡自己这个国王说一句话,他们总是有几十上百句反驳的话等着自己,而自己手中既没权力又没兵,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每次自然也只能以哑口无言收场。

可现在,终于有更狠的人出现了,结果这班大臣却只有哭的本事,李懌怎能不高兴呢?

尽管面临重大危机的是朝鲜王国,而且威胁就在江华岛上,还不时会在汉江出没,可李懌还是很爽,反正他这个国王也不过挂个名头罢了,就算汉阳城被人占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闵议政,你是领议政,向来最有办法,你先说说吧?”难得的,国王开口之后没人反驳,李懌心中更是快意,连续催促了几句,还是无人应答,他干脆点起了名。

表面上,他点名的顺序是按品级来的,可实际上,李懌是按照自己的怨念程度来排序的,因此,官最大的闵大人也就倒了霉,第一个被揪了出来。

“王上,老臣的意见是……金判书,你是负责外交事宜的,江华岛上的船只打的是大明的龙旗,这交涉之事,正是礼曹该管,你有何见解?”身为领议政,闵某人比李懌这个国王可狡猾多了,见势不妙,他一脚就把皮球踢出去了。

“这个……”金判书心中狂骂,这老不死的东西真是狠呐,看那船的样式,明明就和济州岛的那些人有关,没准儿又是南方士人捅出来的篓子,却让自己来背黑锅,太不讲究了。

政变成功,彻底压制了国王之后,朝鲜的士人也发挥了儒家子弟的本质,迅速的分裂成了南北两派,开始了例行的政治斗争。

北方人由于先天不足,很快就被南方士人占了上风,不过由于谢宏在济州岛的乱入,所以,朝鲜朝堂上的平衡并没有被打破,而是形成了均势。

金判书是北派,而领议政是南派,受到这种打压也是应有之义,他抬头看向右议政,希望能从本派首领那里得到点提示。可让他失望的是,对方鼻观眼眼观心的稳稳坐在那里,就象是睡着了一般,显然是不打算出头。

尼玛,没一个好东西,也罢,既然你们做的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金判书磨了磨牙,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了一番,迅速锁定了目标。

“王上,占据江华岛的舰队虽然大着大明旗号,可是礼曹并没有收到大明的国书,因此也是无从交涉,若是定要交涉的话,臣请大王修国书一封,臣愿冒死出海,前往北京交涉,未知王上意旨如何?”

“由汉阳前往大明,路途遥远,耗时良久,等大明有了回音,汉阳的局面也许都已经难以收拾了,金判书的提议虽然不无道理,可还是远水不及近渴呐。王上,以老臣之见,还是请金判书携国书前往江华岛交涉才是正理。”

在公,这是南北两派之争;在私,自己好容易找了个垫背的,哪能随便放走?

国王虽然没什么权力,可毕竟有个名分在,他既然点了自己的名,自己就必须拿出办法来,推诿一次没问题,可若接二连三的往外推,难免会显得没有担当,也许就会给政敌留下机会了。所以,他的话就是一个意思,想开溜,没门。

对眼下的情形,李懌已经很习惯了,有好处就抢,没好处就推,他的大臣们一向如此。如今有人强占江华岛,舰队更是顺着汉江往来不休,那些船也不知有什么特异的地方,无论在江海上行驶,都是纵横如飞,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大臣们岂有不推诿之理?

推诿是正常,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慨然应命,他才真的惊讶呢。所以,见闵议政发言后,附和者众,李懌也是从善如流的把目光转向了金判书。

“王上,外交大事攸关国体,岂能在对方身份不明的时候轻动?敌人舰队犯境乃是兵事,自当由兵曹负责,何况敌人舰队初至之时,曾与兵曹下属的水军打过一仗,还交涉了一番,所以,还是请朴判书详述事情经过,并探明对方身份之后,才好下结论啊。”

金判书心中冷笑,以为老子只会跑么?其实,咱也是有后手的,不就是推卸责任吗?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谁还不会咋地?

“金判书言之有理,朴判书,你就说说吧?”李懌又是一扭头,盯上了兵曹朴判书。

你娘,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打过一仗?那也叫打仗?水师刚升起帆,就被人冲过来一顿揍,然后还没出港就全军覆灭了,老子能知道个屁的情报?

躺着中枪的朴判书哭的心都有了,战败之罪还没追究呢,这交涉的事情又轮到头上了,这尼玛是打算把爷往死里整啊!现在济州岛已经没了,会被流放到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呢!

“启禀王上,虽说是交涉,不过对方只是抓了几个水兵,让他们传了话回来而已,那几个水兵都在宫外候着呢,不然……”朴判书脸拉得老长,好像一根苦瓜似的,饶是如此,他还不忘推诿责任,在场的他都惹不起,不过场外的冤大头却是不少。

“咳咳,朴判书,王上何等尊贵,岂是几个贱民出身的兵卒能见的?此乃非常之时,你也无须讳言,只管从实说来便是。”右议政终于发话了。

身为派系领袖,他本就有维护本派人马的职责,直接顶撞领议政,给金判书解围他是不敢的,不过既然金判书自己很努力,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替罪羊,他也不吝于顺水推舟的伸出援助之手。

更重要的是,朴判书也忒地无耻了一点,居然打算把责任推到几个小兵身上去,水军的小兵,可不都是贱民出身的吗?他们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让贱民进来富丽堂皇的昌德宫?那是一种玷污,哼,真是岂有此理!

闵议政本来还想伸手扯一把,可朴判书自己说错了话,他也只能放弃了,为了这么个笨蛋跟北派闹一场,实在有点划不来。何况,今天这事儿,远不是一个判书就能顶缸的,身为朝鲜的首辅,他也相当沉得住气。

“朴判书,就请你速速道来吧。”李懌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见两边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臣下遵旨。”无奈之下,朴判书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王上,朝鲜海疆一向太平无事……”他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就算不提没事就去全罗道、庆尚道晃荡的倭寇,单说今年割让出去的济州岛,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太平啊?

不过也没人道破此节,这事儿说出来大伙儿都没面子,何必呢?要知道,只要朝堂上达成共识,歌舞升平的盛世一样可以靠嘴说。

“所以兵曹下辖的水军也很少会出海巡视……”这现象是真的,不过原因却是假的,兵曹下辖的水军装备比较差,那些破船实在不太适合出海巡视,否则会导致相当程度的非战斗减员。

“不过沿海的渔民却有不少……”这是当然了,朝鲜其实也很想效法大明禁海的,可是就凭朝鲜那贫瘠的土地,实在养不了多少人,百姓出海捕鱼捞海带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这些的话,每年饿死的人就更多了。

“渔民多了,难免有些良莠不齐,甚至有心怀叵测之辈混入了其中……”

“此话何解?”李懌有点纳闷,渔民都是贱民,因为身份低贱,所以良莠不齐是肯定的,可心怀叵测却从何说起啊?要知道,贱民造反这种事,在朝鲜从来就没发生过。

“回王上,那支船队派人传的话就与此有关……”绕了一大圈,朴判书终于说起了正题,“他们说,他们本来只是路过的,可就在江华岛附近,遭到了朝鲜船只的攻击,致使一艘战舰损坏了……”

“什么?”李懌对他的吞吞吐吐感到很不耐烦。

“就是损坏了一块船板……”饶是已经听过一次兵曹的叙述了,朝鲜众臣还是发出了一阵嘈杂声,人人激愤,都在低声怒斥着侵略者的无耻。

那支船队足足有二十几艘飞轮战舰!

当初全罗、庆尚两道的联军何等强大,包括龟甲舰在内,足有几十艘大船,而他们遭遇的飞轮战舰只有十一艘而已,结果就全军覆没了,连敌人一块船板都没伤着。

尽管贱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可又有哪个白痴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惹这么一支大舰队?就算真有发疯的,想攻击,他可也得追得上啊,那飞轮战舰的速度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光是这样,连他们交涉的言词都这么不靠谱,一块船板?这分明就是找茬,是红果果的欺负人呐!

第563章 光荣的带路党

昌德宫中的喧闹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比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的李懌,尽管猜不到对方目的何在,可大臣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对事情经过有了足够的了解,刚才的激愤,也不过是顺大流,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这种时候要是不展现一下爱国情操,难免会被人当成把柄,所以激愤是一定要的。

不过也不能骂太大声,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一要是朝廷决定妥协,不,那简直是一定的。因为敌人水师损失的那块船板,在报复行动中,汉阳的所有水师已经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如果要打的话,恐怕就只能真的用渔船了。

打不过就只能妥协呗,这么多年以来,朝鲜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骂的声音一定不能太大,以免事后被当做战犯交出去,随波逐流才是保身之道。

其实看到对方船上的龙旗,朝鲜人就已经麻爪了,那是大明的龙旗,对于这个庞大的邻居,朝鲜连对抗的勇气都生不出。

要不是通过学习儒家经典,对大明朝堂上的形势有深刻的了解,恐怕例行的打秋风行动,他们都不敢去做,银钱虽好,可总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随着辽东那个瘟神的横空出世,大明的国策已经改变了,从前那些和蔼大方,善解人意的礼部官员都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代之的是大明皇帝的王霸之道。今年上半年,以及年中发生的一幕幕,都在述说着这个事实。

要不是对方搞出来的场面太大,朝鲜众臣才不会响应国王的号召,跑来昌德宫开会呢,他们宁愿等等看,济州岛或者辽东总会有消息来的,到时候满足对方的要求事情也就了结了啊,何必冒着风险硬抗呢?

至于对方有可能提出来的条件,大臣们倒是没什么头绪,朝鲜似乎也没啥值得人家这么大动干戈的东西吧?之前的济州条约中,该满足的都应该已经满足了才对,莫非,对方是打算租借江华岛?

这件事可有点棘手,江华岛离汉阳太近了,当年蒙古人打到朝鲜的时候,朝鲜国王就曾经跑到江华岛据守,等对方退去之后,再跑回来收复失地,算得上是朝鲜的腹心之地了。

这种地方要是被别人占了,岂不成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不过也没人打算拒绝,和济州岛那次一样,左右江华岛被占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想要抢回来也不太可能,莫不如顺势躺倒,让对方任意施为呢,嗯,省得挨揍。

几个月前,割让济州岛的时候,很多朝鲜大臣就已经知道飞轮战舰了,可没有亲眼见到,对这种新式战船的威力,他们也没有明确的概念,少数人甚至觉得是参战的世家太过没用,这才导致惨败。

不过日前一见,种种杂音都消失了,尽管对方已经汉江上耀武扬威了好几天,可整个朝廷却没有一丝请战的声音,大臣们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既然打不过,那就没有必要拉硬了,既然对方没有登陆,那暂时应该是不用迁都的,说老实话,也没啥地方好迁。

北边,辽东边军已经把鸭绿江畔都占了,南边的济州岛,更是让朝鲜君臣痛彻心扉,要是对方铁了心的要自己的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所以,几个议政大臣派别虽有不同,可意见却是统一的,解决问题不能用军事手段,而是要采用外交手段,君子动口不动手么,圣人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当然,对方一直没派使者过来,也没要求自己这边派使者过去,所以局面暂时僵住了,以闵议政为首的南派都在等济州岛的消息,总体来说,那个马总督还是挺和蔼的。

至于今天的朝议,也就是国王有令,而大臣们也都觉得闲着没事,正好凑一堆扯扯皮,省的在家里面忐忑不安了。

“……请王上恕罪,不是兵曹这边不努力,只是敌人太过强大,远非朝鲜水军能敌啊!”骂人的都停了,朴判书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那,崔议政,你对此有何见解啊?”

李懌倒是想下令把朴判书拖出去杀了,可那样一来,临阵斩将,没准儿自己也要被说成昏君,然后被大臣们当做替罪羊了。他比燕山君聪明多了,不会干那种没头脑的事儿,所以他继续点名。

“王上,敌人强大,我军羸弱,情况比较复杂,是召集天下兵马勤王,奋力一战,还是卧薪尝胆,暂且隐忍,都事关重大,所以,此事还应从长计议才是。”

“嗯,崔议政说的不错,那依你之见,今天的朝会……”

“王上,不若暂时休会,容我等仔细思量,待有所得之后,再行商议,未知王上意下如何?”

“可是……”情况复杂不复杂,李懌不知道,可他难得正经主持一次会议,还没玩够就散会,他有点不甘心。

“王上,事关重大,请三思而行啊!”闵议政带头趴下了,身后是一片附和之声。

“那……今天就到这里好了。”李懌面带微笑,再次从善如流。

尽管他面上从容,可走到门口,被外面刺眼一晃,李懌还是流下了眼泪:都是当一把手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寡人不求象大明皇帝一样叱咤朝堂,可怎么就连开个会都身不由己呢?自己这把年纪真是白活了。

……

散朝之后,朝鲜众臣也是各回各家,统共只有从与不从两个选择而已,这事儿原本就没啥好商量的。

“主人,济州岛的消息到了。”闵议政的府邸很近,到家之后,管家闵喜胜马上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太好了,马总督怎么说的?”闵议政大喜,连忙问道。

“尚道少爷亲自赶过来的,说是要亲自对您说。”

“尚道来了?”闵议政愣了一下,点点头道:“那好吧,让他去书房见我。”

闵府的地方不大,所以,闵尚道来的也很快,闵议政刚在书房坐定,他侄子就进来了。

“拜见伯父大人。”

“在自己家里,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闵议政顾不得多寒暄,低声问道:“尚道,老夫不是让你在家中主持吗?你怎么跑来汉阳?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而且,信使前几天刚出发,不可能这么快吧?”

“伯父大人,您的信使,小侄还没见到,我是从济州岛直接出发的,搭的是总督府的船,因为马总督说的事情太重要,所以,小侄觉得,还是亲身跑一趟,把事情跟您分说清楚才好。”

“原来是这样,马总督怎么吩咐的?”叔侄两个都很上道,一点都不觉得把总督府仨字挂在嘴边有什么不和谐的,称呼马昂的时候,更是一个比一个恭敬,那可是大明的伯爵,比朝鲜国王也差不多少了,了不得!

“其实也没什么,马总督说了,辽东那边要调兵去总督府,从海路走太远了点,所以想借个路……”

“借路?”闵议政吓了一跳,这事儿肯定严重啊,但凡是正经有点脾气的国家,都不会答应这种事儿的。

不说对方可能包藏祸心,借机发难什么的,就说这大军过境,一路造成的破坏也很可怕啊。在自己的地盘,军队可能还会有所收敛,可到了别人家,谁会有什么约束?绝对是过兵如过匪的。

可话说回来,想不答应也不太现实,闵议政算是明白对方干嘛要强占江华岛,还摆出了要攻打汉城的姿态了,这分明就是威胁啊。

“嗯,也不是很多人,只有三千蒙古仆从军和一千明军而已,马总督很有信用的,他说就是单纯的路过一下。”闵尚道的立场很简单,也表明了他比他伯父更上道。

“蒙古仆从军……”这是个新名词,不过难不倒饱读诗书的闵议政,若是把前面两个字换成朝鲜,他就更加耳熟能详了,蒙古人势大的时候,朝鲜人经常充当这种角色。

事情越来越吓人了,那位侯爷连蒙古人都收服了,要是不让路,那人家真的打过来,朝鲜这边照样是抵挡不住的,何必呢?震惊过后,闵议政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只有这一个条件?”想通了,心气也就平了,闵议政又问道。

“还有就是茂山,马总督说,冠军侯觉得那里的风景不错,想盖个度假山庄,所以要暂时租借。”

“茂山……”闵议政皱了一下眉头,那个破地方有啥风景?难不成有什么好东西在,不过……他眼珠一转,有啥也不是自己的,正好让那些北方人头疼去好了。

朝鲜的茂山铁矿储量很大,不过那里周边多山,很少有人居住,开发程度低的可怜。尽管那个铁矿是露天矿,可还是直到二十世纪才被勘探出来,所以这个时候除了谢宏,没人知道那些山里面有些什么。

“还有吗?”

“没了,总督大人仁厚,就只提了这两件事。”

“果然宽厚,可就这点事,又何须你跑一趟呢?再说,江华岛怎么办?难道总督大人没提?”闵议政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不过想起江华岛,他又有点疑惑,这么大块肥肉,难道对方都不想要?

“小侄正是为此而来,伯父,对闵家来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闵尚道两眼发亮,兴奋的说道。

“机会?”闵议政大惑不解,他松口气是因为对方来势汹汹,太过可怕,在他料想之中,与之对应的条件恐怕也是超乎想象的那种。所以,当谜底揭开之后,他才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这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机会吧?

“是啊,伯父,在济州岛,小侄得到了总督大人的两项授权……”提到这个,闵尚道脸上都开始泛亮光了。

“授权?难道是跟这两个条件相关的?”闵议政琢磨出点味道了。

“伯父英明,首先,总督允许小侄给明国兵马带路……”

“这算是什么机会?”带路党有啥好荣耀的?要是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恨死啊?纯粹是吸引仇恨的套路啊。

“伯父,您仔细想想啊,这还不是好机会?明军倒也罢了,可他们还带着三千蒙古人呢,小侄可不光是带路的,还有引路的职责呢!”对自家伯父的不上道,闵尚道表示压力很大,要不是对方身份比较高,他恨不得敲对方脑袋两下。

“原来如此,果然是好机会!”闵议政终于上道了。

蒙古兵最擅长的是啥?打仗?不对,比起搞破坏来说,他们打仗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所以,要是没人约束的话,他们所过之处肯定是一片狼藉。

而自己若是有引路的权力的话,正好可以让他们去自己的对头那里,然后避开自家和自己盟友的地盘,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对头损失惨重了,当然是机会。

“除了引路,总督大人还说了,要是有实在避不过的地方,小侄还可以跟明军领兵的大人们商量,让他们有所约束呢!”

“好,太好了!”一对很上道的带路党都是满面红光。

“另一项授权就是可以用茂山换江华岛!”

“真的?”闵议政激动了,用茂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换江华岛,跟直接收复都没多大区别了,单凭交涉就能做到这样的事儿,那自己的威望得有多高?将来在朝鲜历史上会留下多大的名声?

“当然了。”闵尚道很得意的说道:“总督大人很看重咱们闵家呢,不光是江华岛这事儿,他还准许咱们攻打对马岛,开疆拓土呢。”

“对马岛?开疆拓土?”闵议政眼睛都直了,开疆拓土是朝鲜史上前所未有的丰功伟绩啊,除了趁打女真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占了点鸭绿江南岸的土地,朝鲜从来就没扩大过版图,要是可以攻下对马,那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朝鲜第一名臣了。

“可就凭咱们的水军,恐怕有些困难啊。”

“不难,总督大人还说,等咱们把那两件事办好,他可以卖船给咱们……”

“什么船,难道是……”

“飞轮战舰!”

“啊!”闵议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对方居然准备卖这种神器给自己,用宽厚已经没法形容了,马总督简直就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啊。

“真的?”他完全不能置信。

“真的,伯父,咱们闵家就要成为朝鲜第一世家了!”

第564章 满怀自信的棒子们

朝鲜国王李怿最近很心烦。在进宫当国王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当傀儡的觉悟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傀儡居然这么难当。

昨天自己想开会,结果大臣们都急着回家,所以散了场;今天自己想多睡一会儿,却被人从热被窝里揪出来开会,不知道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吗?天不亮就起床,很冷的耶!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臣,自己是国王呢?不服从命令可不行,前任的燕山君就是最好的证明。

昏昏欲睡的坐上了王座,例行的宣布朝会开始之后,李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郁闷的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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