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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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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话,王知县这才回复了本来心境,其实也不是他修养不够,实在是这八音盒太过惊艳,才让他失态至此。他脸上有些泛红,咳嗽一声,沉声邀请道:“谢公子请随本官来,我们后堂叙话。”
谢宏随着王知县进了县衙,外面却依然热闹,众人都围住了那个抄录曲谱的书生,纷纷要讨要曲谱。这个音乐爱好者也是爽快,直接就着衙门前的桌椅,一一抄录,一百文一篇,最后倒他让发了一笔小财。
第4章 升官发财
三人转过照壁,进了县衙。
谢宏还是第一次进官府,他前世从事的手工艺,其实也很有宅男的性质,所以他从前也是连县政府都没进过,一路上四处张望,颇感新鲜。
他有些失礼的举动另外两人都没注意,陆师爷是在前面引路,而王知县则是在想着心事,他面上走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心里却象开了锅一样,翻腾不休。
“陆师爷还是老了,一点眼力都没有,若是早点把人请进来多好,后面这些奇异处便不会被外间百姓看到,价格也不会喊得那么高了。没看见雕刻的曲词的时候,外面已经叫到了几千两银子吗,宫中拨到北庄县的不过五百两银子而已,这要如何才能把东西留下?”
他也不去想自己刚刚目瞪口呆的模样,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
强夺肯定不行,这东西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到了,这个谢秀才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若是真的强抢了他的,他一怒去京城告状,只怕自己的乌纱就不保了。
弘治年间的吏治还算不错,王知县也不敢动歪念。
等在花厅落了座,他这才缓缓开口道:“谢公子,这八音盒是你祖传宝物,珍贵非常自不用提,不过既然你今天来进献,想来也是有所决断的。今上仁慈,体恤百姓,也不会让义民吃亏,未知谢公子有何要求呢?”
谢宏倒是没想太多,他当日看见榜文,又努力做这个八音盒出来,最主要的目的只是为了渡过眼前困境而已,能得到一笔钱,他就知足了。让眼前的这个七品小官引见皇帝,他虽然不懂官场套路,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莫不如知足长乐,跟这个地方官打好关系,以后对付那个混蛋典史也就有了底气。这些事他早就盘算好了,只是事前没料到会引起如此轰动罢了。
他面带微笑,拱拱手说道:“但凭大人吩咐便是。”
决定权又交了回来,王知县觉得有些不好张口,迟疑着说道:
“谢公子本官也知道这八音盒乃是无价之宝,只是宫中也未曾想到会有如此至宝现世,因此只拨给本县五百两银子作为采买之用。本官便私人再添上五百两,若是宝物呈上去后宫中满意,再有银子拨下来,到时本官分文不取,你看如何?”说完,他满怀期冀的看着谢宏。
打定了主意卖人情,当然要爽快一点,谢宏摇头笑道:“大人这么说在下可不敢当,也不须大人破费,在下只取那五百两即可。”
他见这王知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索性痛痛快快的直接答应,把这个人情坐实。反正五百两还是一千两对他来说都差不多,自己有手艺,又有见识,再有了本钱,只要瞒住了母亲,还怕赚不到钱吗?还是卖个人情比较实在。
说起来,七品知县品级不高,但是权力可大,据谢宏的了解,这个职位相当于前世的县委书记兼县长呢。
见谢宏毫不犹豫,一口答应,王知县也是大喜过望,道:“谢公子果然高义,不过本官也不能让谢公子吃亏。这样吧,明年乡试,本官在宣府为你引见一位德高望重的座师如何?”说完目光中带着期许,只等谢宏道谢。
若是平常的读书人,肯定感激涕零了,这可是天大的人情。这时代的科举和后世的各种考试一样,虽然号称公平,但实际上也有诸多门道的。
德高望重,是什么意思?德高自然就身具高位,位置高了这才有名望可言。有道是:上面有人,考试不难,有了这样的座师,头名的解元不好说,但是想乡试登榜是十拿九稳的。王知县见谢宏答应的痛快,心里极为高兴,就想保谢宏一个举人出身。
这个人情虽然很是不小,可谢宏并不是正经的读书人,来自后世的他对四书五经可没什么好感,更没打算走科举正途当官。更何况,想要靠科举当官,举人是不够的,面前这位知县大人不就是进士出身吗?
靠进士那可太难了,如果把后世考公务员叫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在明朝考进士,就算得上是千军万马走钢丝了!穿越一场,他怎么能干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呢?
谢宏心里早有定计,凭他手艺,只要能碰上正德皇帝,肯定能哄得皇帝开心,到时候哪里还用担心做官的问题,他赶忙婉拒道:
“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中老母病重,在下须在家照顾母亲,实在无心科举。”
王知县没想到这样一个大馅饼居然被扔回来了,百行孝为先,谢宏以孝敬母亲为由婉拒,倒也让人不会觉得唐突,王知县沉吟半响,又道:“谢公子申明大义,又是纯孝之人,本官也深感敬佩。本县主簿空缺已久,本官便上奏巡抚大人,保你个九品主簿,你意下如何?”
九品主簿!?谢宏记得三国里面的杨修也做过这个主簿,那样的大才做过的官儿,应该不小吧?这个馅饼比刚刚那个还要大,饶是谢宏两世为人,也被砸得些迷糊。
这主簿具体是什么官儿他不清楚,不过这官名前面可是带品级的啊!他穿越大半年了,也见识过那些官府典吏在外面的威风。那些典吏不过一些没品级的杂鱼而已,就能欺行霸市,横行街坊了,现在说的可是带品级的官儿啊!
历史小白也能理解,有了品级的官,才是正式被国家承认的官员,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有了正规编制。
没想到小小的秀了一次手艺,效果竟然如此之好,等有机会碰见皇帝,哥拿点更厉害的绝活儿出来,还不马上就平步青云弄个大官来当?
左右娘病没好前,也去不成宣府,不如就先当几天官好了,就是不知道典史大还是我这主簿大,若是能压陈广元那个混账一头就更好了,这样就方便报仇了。想起仇人,谢宏想确认一下,于是反问道:“大人,不知这主簿是……”
第5章 陆师爷很眼红
谢宏心理素质好,心里欢喜,却不露声色,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王知县在一旁见了,心里也是赞叹:这少年果然不错,荣辱不惊,人才呀,不枉本官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以后好好栽培,也许就是一个好臂助。
他二人一个欢喜,一个赞叹,可旁边的陆师爷心里却在吐血。听到王知县开口许官,老头就晕了,他瞪着自家的东主,心里这个恨啊:
“老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十年了,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就是想着借你的力,盼个官身?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许给外人了。这外人还不过是个秀才,他陆某人混迹官场多年,就没见过秀才直接当官的!”
等谢宏一开口,陆师爷的目光又转了过来,这小子还不识抬举,还想讨价还价不成!陆师爷死死盯着谢宏,眼中几乎冒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解释道:“主簿乃是朝廷任命的正官,俸禄每月五石五斗,主掌衙内文书,还有全县……”
“咳,主簿掌管全县的治安、粮马事宜,这官职本官虽无权任命,不过本官尽力保举,也不成问题,以后就要仰仗谢主簿了。”
王知县见陆师爷有些失态,急忙出言打断。明朝主簿一职本来应该主管粮税、户籍,只是这钱粮之事,王知县觉得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比较妥当,这也很好理解,后世当官的也不是很着紧财政部门吗。
陆师爷也察觉到了自家失态,急忙收敛妒火,补充道:“本县太小,朝廷规定方圆不足二十里的县都不设县丞,所以谢主簿在本县的地位仅在王大人之下。”一边解说,心里一边在滴血,他跟着王知县来这边镇之地,就是为了这点盼头,结果……
原来这官还真不小,比那个典史大,二把手诶!谢宏恍然大悟。前世多少人为了考个公务员费尽心机,还不是就是要吃一碗公家饭吗?那普通公务员算得什么?不入流的小吏?
他听得分明,这主簿是正式官员,而且在县里排名还挺高,貌似相当于前世的副县长,还是常务的?这样的收获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计了,他之前不过打算用八音盒换它百十两银子,让家里渡过难关而已。
现在居然成了副县……呃,是主簿,真是意外之喜,谢宏施礼谢道:“王大人高德,在下定然铭记于心。”
王知县看他面露喜色,不似作伪,也放下心事,呵呵笑道:“谢主簿,有了官身,今后要改称下官了,告身不日就到,即日便可上任,还请谢主簿以朝廷百姓为念,尽职尽责啊。”
谢宏躬身道:“下官定然不负大人厚望。”
王知县又对陆师爷道:“陆师爷,你等下带谢主簿在衙门中走走,顺便告知衙中诸人谢主簿上任之事,本官要去一趟宣府,以保证这宝物能尽早送进皇宫。”
陆师爷应了一声,谢宏又向王知县解释了一下八音盒的使用方法,待王知县又是一番啧啧称奇后,便随陆师爷去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个时代的县衙再合适不过了。一圈绕下来,谢宏大开眼界,这衙门口还真是不简单。
衙署大门至照壁之间一左一右有‘申明’‘旌善’两座亭子,这是用来教化民众的。此外,衙前还有铺房、阴阳学、医学等场所。
铺房是街坊巡逻军卒驻扎和办公的场所,相当于古代的治安岗亭。
阴阳学是主管天文星象和时令气候观察预报的专业机构。
医学就是州县医药行政兼机关医院,相当于现在的公立医院了。这几样,再加上衙前作为告示板的八字墙,和民办的酒店旅店等设施,构成了衙前的好景观。
进到里面,名堂就更多了,最正中的当然是大堂,也称讼堂,这是知县升堂问案的地方,后面还有二堂,内堂。此外主簿、典史都各自有衙署,再加上相当于机要办公室的签押房,会客室的花厅,确是机构齐全。
最离谱的是,谢宏看见花厅旁边居然立着一座假山,还有些花草点缀,让他想起了前世的机关大院。
衙门里做事的吏员也不少,谢宏听陆师爷一路介绍下来,足有二三十人,这还不算城西的驿丞兼巡检署。
听陆师爷一介绍,这些人都是呆若木鸡,不会就因为献了个宝贝,就当上官儿了吧?刚刚衙门口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献个宝还能当官,这让在衙门里辛劳多年的大伙儿情何以堪啊?
这些人对谢宏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那些衙役还好,毕竟谢宏以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个读书人,他们还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还有人恭维了谢宏两句。
那些文吏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读书人,小小一个生员算得什么?文吏中甚至还有个举人呢!这些人比陆师爷刚刚的表现还要不堪,能勉强打个招呼的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大多数人都对谢宏冷眼相对,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恨,当然是有的,嫉恨啊!这还真是自己好不如有个好爹,好爹不如好祖宗,要是咱家祖上也给传下这么一件宝物来,今天就是咱当这主簿了。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步登天,这一帮子书吏肚子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如果嫉妒的眼神能杀人,谢宏早就死了百十次了。
谢宏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然谢宏肯定会喊冤,这东西可是哥自己做的,祖传什么的不过是借个名头而已。
“陈典史却是外出公干,不能为谢主簿引见了。不过,谢主簿也长居北庄县,想来也不会不认得他。”陆师爷带谢宏转了一圈,人都见过一遍,只是差了一个典史。
听到这人的名字,谢宏磨了磨牙,可不是认得吗?这混蛋化了灰他都认得,现在哥也有了官身了,他要是再敢出现,看我不打他个满脸开花。
这些事没必要跟这个陆师爷提起,谢宏声音冰寒,冷冷道:“在下自然认得陈典史。”他心里倒是有点奇怪,这个陈广元一向好事,怎么今日衙门口这般热闹,这人也没出现呢?
陆师爷又道:“谢主簿既然已经走过一遭,在下也算尽到职责了,知县大人那边还有事情要忙,陆某就先失陪了。”
谢宏也看出来这个陆师爷心里不大爽利,只是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王大人居然这么大方,一个九品主簿就这么扔了出来。装作没看见陆师爷难看的脸色,谢宏笑道:“陆师爷自去,谢某也要回家安顿一下。”
第6章 回家
进衙门的时候拿个包裹,出去的时候同样如此,只不过包裹大了一些,也重了不少,谢宏的心情更是全然不同。
他出门时,还有些忐忑,倒不是对自己的手艺没自信,实在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了一些。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纸征集令改变了这一切,这难关算是过去了。
拿着五百两银子的巨款,谢宏脚下轻飘飘的,好多钱啊!更了不得的是,自己还有了官身!虽然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可是这样的官职再这个小县城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那个横行乡里的陈广元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而已,就已经威风八面了。
“这下娘一定会很高兴的,接下来先把欠债,然后请个高明一点的郎中,好好给娘治病。嗯,补药和吃的也是少不了的,还有答应晴儿的胭脂呢。”轻快的走在路上,谢宏心里盘算着。
想到吃的,他自己也开始流口水了,穿越大半年,这伙食可真不怎么样。整日主食都是杂粮倒也罢了,没有荤腥才真正让人难以忍受呢。漂点油花的菜汤就已经是珍馐美味了,肉?怎么可能会有?
只有在他刚穿越的时候,谢母才熬过肉粥给他。后来卖田地卖祖传玉佩,这样还欠着债,又哪里买得起肉吃。前世的时候,手工艺已经渐渐没落,得奖之前,谢宏也不富有,不过穿越后的这种穷日子,作为现代人,他还是很难想象的。
在心里慨叹着自己的不幸,谢宏却没有先回家,先去了城南的市集,小县城交通便利,还算繁荣,市集上东西也齐全的很。
“布匹给我来十匹!”
“胭脂每样都要,给我包起来!”
“精肉也要五斤!还有那条鱼!”
……
暴发户谢宏大肆采买,大有将半年来没吃到,没用过的东西一口气买回家的架势。作为少年秀才,市集上多有认识他的,众人无不侧目相看。
“这不是谢秀才吗?他家不是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采买?”
“你这消息太不灵通了,今天谢秀才去县衙献宝,知县大人欢喜得很,想来是重赏他了!”有那去看过热闹的,满脸不屑的说道。
“一月前,我亲眼看见他把祖传玉佩典当了,你们没看到,那天谢秀才被那个顾朝奉难为的……啧啧,我看着都难受,这谢家要是真有宝物,怎么还会受那等羞辱?”最开始发问的人还是很奇怪。
“那就不知道了,兴许这谢家真是名门之后呢。”
这些闲言闲语传到耳中,谢宏全不在意,管他呢,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至于那个顾家当铺,那些奸商,迟早要收拾他们的!想起那天典当玉佩时的情景,谢宏也很火大,穿越这么久,实在是被这些小人欺负的狠了。
……
北庄县城城西的平安坊,这是县里面相对贫穷的百姓居住的地方。这里的百姓多为生计所困,整日忙碌,连白日里县衙的热闹都没人去围观。直到傍晚时分,人才多了起来。
几个顽童愣愣的站在路边,傻傻的看着街心,有那好奇的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也都吃了一惊。哇,好大一堆包裹,嗯,下面还有个人,难怪会动呢。
远远望见青色的院墙,谢宏松了一口气,可算到家了。他身上背着,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的着实不少,把他累得够呛。看看街坊们的惊讶的眼神,他自嘲的笑笑,这个家原来太穷,导致他穿越大半年,竟然都不知道物价如何,只知道对他们家来说,草药很贵而已。
今天突然发了横财,大肆采购之下,谢宏这才发现,原来这时代的物价真的不高,5斤精猪肉竟然只要一钱银子,一匹布也不过8钱。亏前世电视剧里的东西演的跟真的似的,照那里面的情节,在街上买个糖葫芦都是一锭银子丢出去,现在一想,还真可笑呢。
物价低,手里钱又多,谢宏这一采买就刹不住闸了,由食物到日用品,买了无数。
“二婶,我买了布匹,回头去我家剪上一块儿,也给二丫做身新衣服。”
“小六,明天记得来找我,谢大哥这里可有好吃的哦。”
见街坊们都在,谢宏便一一打起了招呼,这个时代不象后世的人情冷漠,邻里间的关系好得很。谢家一年来厄运不断,其间受了街坊们不少照顾,谢宏也心怀感激。
打了几个招呼都没回应,谢宏感觉气氛有点怪异,他多买了不少东西就是打算周济一下街坊,自家落难的时候人家都帮过忙的,只是为什么大家的眼神都这么怪?没有艳羡,反倒是怜悯和……恐惧?
“宏哥儿,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二婶欲言又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男人给拉进自家院子了,院子里低低的传出一阵埋怨声:“你叫宏哥儿回去又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别把咱们自己家给连累了……”
到底怎么了?谢宏刚才就觉得有问题,二婶家的异状更加深了他的疑虑。他环视一圈,街坊们没一个人与他对视,纷纷关上了门,几个顽童也被父母拉进屋去。
糟糕,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一个让人惊悸的念头在谢宏心里闪过,他把那一堆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往自家跑去。
离得还远,就听见了院内的动静,有争吵声!
“小晴儿,谢家都穷成这样了,你还呆着干嘛?还是跟爷去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一个猥琐的声音,语气更是令人生厌,谢宏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混账典史!
“才不要,你不要过来,我宏哥哥等下就回来了。”是晴儿的声音,脆生生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那个酸秀才回来又能如何?爷可是堂堂典史!跟爷走吧,哈哈……”混账典史得意之极,笑得很是猖狂。
这王八蛋竟然又来了!远远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谢宏大怒,全不顾是自己家的院门,猛的踢开院门,往内便闯。
第7章 打典史
在院外听到声音已经让谢宏睚眦欲裂,进了院子,入目的情景更是让他怒不可谒。只见母亲软倒在一旁,不知如何;晴儿也被这人逼在墙角,平日里娇俏可爱的一张小脸苍白,睫毛上挂满了泪水,那身破旧衣裳的袖子也被撕掉了一块儿。
那个猥琐声音的主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不是陈典史还有哪个?
谢宏猛然推门而入,发出的动静不小,正在干亏心事的陈典史也吓了一跳,笑声嘎然而止。他转头正待说话,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急速变大的拳头,然后脸上就是一阵剧痛,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下翻倒在地上。
一拳打倒这个祸害,又狠狠的踹了两脚,谢宏又连忙去扶母亲,一边还招呼着晴儿,手忙脚乱的,只恨没有学会分身术。
“晴儿,没事吧?娘,您怎样了?”
他刚扶起母亲,晴儿就象归巢的小鹿一般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小手抓得死死的,似乎害怕一松手,谢宏这个救星就会不见了一样。找到主心骨,小丫头这才定了神,颤抖着说道:
“宏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刚走没多久,这个坏人就来了,母亲都被他气咳血了。”
感受着晴儿小小身子的颤抖,看着委顿在自己怀里的母亲,谢宏感觉胸口像是要炸裂了一般,怒火熊熊,他也顾不上安慰晴儿,道:“晴儿,你先扶娘进屋,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耻败类。”
“宏儿,不可……怎么说他也是官家的人,你不要莽撞。”看见儿子回来,谢母有了点精神,低声嘱咐道。
“是,娘,儿子只与他理论便是。”
听他这样说,谢母才算放心,被晴儿扶着进屋去了。见两人进了屋,谢宏这才转过头来。刚刚在县衙他还奇怪这陈广元为何没去看热闹,原来却是跑到他家来作恶,他恶狠狠的盯着正缓缓站起身来的陈广元,若不是怕娘再受惊吓,他恨不得再狠狠的收拾这混蛋一顿。
北庄百姓背地里都称这陈广元为陈皮,不是因为他瘦得像陈皮,而是这人贪婪成性,欺行霸市,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过了他的手,就得剥一层皮下来。至于其他的,诸如偷东家鸡摸西家狗,踹寡妇门之类的恶行,那更是天天都有。
在明朝,这典史其实是没有品级的不入流小官。不过不入流那是在官场上说的,这职位的职权可不小,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这身份吓唬一般平民已经足够了。谢宏的那些街坊就是害怕陈广元的权势,连话都不敢跟谢宏多说,生怕被这人知道,惹上麻烦。
明明是管治安的人,结果北庄县大部分的治安问题都是这人引起的,谢宏曾经腹诽过,明朝的基层执法人员的素质低下,和后世还真差不多。
陈典史昨夜多喝了几杯,今天起得便晚了,衙门口的热闹也没凑上,懊恼间,倒想起那张谢家的借条来。一月前,他赌博赢了钱,对方正是谢家的大债主,那债主输得多了,恰巧身上带着这张欠条,琢磨着谢家现在这般光景,这钱八成是收不回来了,就拿借条出来,想抵了赌债。
若是别的东西陈典史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个欠条他却喜欢,因为他早就觊觎谢家的晴儿了,小晴儿虽然还小,不过生得十足一个美人胚子。
以前谢宏有功名在身,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有了这张欠条自然不同,谢家现在穷得只剩人了,谅那穷酸也还不起钱,正好趁机夺了这个让他垂涎已久的小美人儿,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今天刚醒酒,他就跑来了谢家,却不想小美人的手还没摸到,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居然有人敢打我?我可是堂堂典史啊!老子跺跺脚,北庄县都要颤上一颤。连我老爹都多少年没打我了,这个穷酸怎么就敢?”
他陈广元在北庄县纵横十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手捂着眼睛,嚷嚷道:“谢宏!你这穷酸,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怕吃王法吗?”
“呸,打得就是你!一个不入流的祸害,还敢自称朝廷命官,今天看在我娘的面上,饶你狗命,你不快滚,老子还要再打!”谢宏不屑的唾了一口,然后喝骂道,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
陈典史被吓了一跳,风水倒转,就如他刚才欺负晴儿一样,他自己一个肥肥的身子也缩到了墙角。典史虽也算是个武职,不过他得这职位只是使了钱,才子承父业而已,吃喝嫖赌那是他拿手本事,真要动手放对,可就不成了。
偏偏今天他的跟班都去看热闹了,没跟在身边,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不惧他身份,那这个眼前亏就吃定了,眼看谢宏走过来,他急忙叫嚷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秀才,欠了银子总不能不还吧?你家欠我的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来?”
谢宏也记得这事了,停下脚步,冷冷道:“我家何时跟你借过银子?”
陈典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冲着谢宏晃了一下,又得意起来:“借据上就是这么写的,老夫人也是按了手印的。欠债就得还钱,连本带利,十两银子!谢秀才,欠条在此,由不得你不服。你还不起钱,别说你家养娘,就算是老子占了你这院子,也是应当,哈哈。”
谢宏冷笑,若是他再早几天来,还真是麻烦,谢宏制作八音盒的期间倒是一直担心他来,不过现在么,哼哼……,谢宏把装赏银的那个包裹打开了。
打开后,陈典史傻眼了,里面竟然全是银锭,成色十足,是雪花花的官银啊!这一包怕不有几百两,这穷酸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谢宏满脸不屑,从包裹中拿出一块银锭,十两只多不少,往地上一丢,用打发叫花子的口气说道:“喏,把欠条放下,拿了快滚,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陈典史有心不拿,可思来想去还真就舍不得,他一个月的薪俸也不过三石米,合不到二两白银而已,这一下就是半年的薪俸。还是实惠重要,面子还是等回头再想办法找回来吧。
他放下欠条,弯腰要捡起银子,然后抱头鼠窜的跑了出去。等到了外面,又觉得有些不甘,又在门口嚷嚷道:“今日大爷宿醉未醒,且不和你这穷酸一般见识。且让你凶横一时,等老子叫了人来,抓你进了大牢再炮制你,到时,你家养娘照样是老子的,老子玩她的时候要让你看着!”
谢宏本来就强压着怒气,听他骂的恶毒,抬脚直追出去。
听到谢宏急促的脚步声,陈典史心下大骇,转身便连滚带爬的跑掉了,这人长得肥胖,跑得倒快,谢宏追到门口一看,他已经消失在街道转角了。
见他逃得狼狈,谢宏也觉得怒气消了些,这时才在心里庆幸:“还好今天得了官职,不然打了这泼皮,麻烦可不小,有了官身,今后倒是不怕这厮了。”
他挂着照顾娘和安慰晴儿,也不去追,反正陈广元也是北庄人,要报仇,日子长着呢。
第8章 家人
“娘,谢大哥好威风啊!把陈皮给打跑了。”陈典史脸上带伤,衣服上都是尘土,在门后偷看的街坊们也都看得清楚。刚刚谢宏打过招呼的那个叫小六的孩子,满脸敬佩的说道。就算小孩子也知道这个陈皮不是好人,只是无人敢惹,见了他这副狼狈相,实在是大快人心。
“六子,快回来,别瞎凑热闹了。打了那泼皮,谢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孩子的娘赶忙把孩子拉回屋,这陈家可是北庄县一霸,他爹就是北庄县典史。他爹当年还比较收敛,到了陈广元这里,已经完全不像话了。别说是一个秀才,就算是举人老爷家惹上陈家,也是要倒大霉的。
老百姓都胆小怕事,心里痛快,可还是不敢出去跟谢宏搭上关系,生怕在陈家报复的时候被连累了。
听着那一扇扇紧闭的院门后传来的低语声,谢宏默然,这些事也怪不到街坊们的头上,换到自己只怕也没法仗义执言,将自家人卷入麻烦。他将丢在门口的大包小裹拿进院子,这才进屋探问母亲。
“娘,你怎样了?”
简陋的屋子不大,也没什么摆设,很好的诠释着,什么叫家徒四壁。一张桌子放在屋子中央,下面垫了一块木头,两边摆着两张床,谢母躺在那张略大一些的床上,表情惶急,见谢宏进屋,急忙道:
“娘没事,宏儿啊,你打了那陈典史,这下可惹下大祸了,你不要在家里呆着了,带上晴儿,赶快逃吧。”谢母病重,起不得身,神志却是清楚的,刚才外面的事情也都听在耳中,知道儿子惹了大麻烦。
“娘,您这是说什么呢!那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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