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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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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惊惶失措,建州女真是半农耕半渔猎的族群,可他们的牲畜虽多,可对种田却没什么心得,铁器又少,所以,他们对渔猎和放牧更加倚重。

正因如此,他们的族群就不能太过聚集,否则就会因生存资源不足,导致自相残杀。而分散开的族群是以老寨为中心,南北都有,当然,南边的气候更好一点,所以寨子也多。

而牛毛寨已经是南面最靠近老寨的一个寨子了,明军既然是包夹攻击,那么牛毛寨遇袭只能代表这一件事,那就是南面的寨子大多都已经沦陷了。

这也同样意味着,建州女真受到了比成化年更加严重的打击,实可谓,一夜回到洪武年啊!老寨加上北面那些零星的寨子,人口也只能和先祖刚迁来那会儿相比了。

“回大首领,奴才也不知道,牛毛寨遇袭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明军突然就出现了,大队的骑兵……要不是奴才机灵,躲在死人堆里藏了一夜,恐怕也见不到主子了,呜……”

“哭个屁!你还知道点什么,都给我一次说完了。”董怀山本就心烦气躁,听了这人的哭声,就更是焦躁不安了。

“奴才没用,只知道这些,主子爷,您要给牛毛寨的父老报仇啊!”

“报仇?”董怀山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继而惨然一笑,“拿什么报仇?来牛毛寨的既然有数千骑兵,那步卒也不会少了,万余明军精锐,就算把所有寨子集结起来也不是对手,何况现在还被各个击破了?”

“那,大首领,咱们……”那个报信的本来哭的正酣,听了这话不由猛地抬头,愕然看着董怀山。

“咱们往北迁!去考郎兀卫,再不行就去奴儿干都司,我就不信明军会一直追着咱们跑!”打不过就跑,这是草原民族的另一项优良传统,从汉朝的匈奴开始,他们一贯奉行无误。

“可是……”

“没有可是,在这里只能等死,咱们已经表示恭顺了,依照惯例,明廷就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先祖当年若不是拙于言辞,也不会被人挑唆,然后招来大祸了。”唏嘘了几句,董怀山面色阴沉的说道:

“现在这股明军的来路不对,肯定不对!兀术,你懂汉话,想要混入辽镇也不难,等下我修一封书信,然后你带着信去辽镇探探,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来路,若是找到跟这事儿无关的文官,你就拿着信去他面前哭诉。”

“大首领,这有用吗?”

董怀山狞笑道:“怎么会没用?我知道明廷那些文臣,一个个想出名都想疯了,得到这么大的消息还不得跟得了宝似的?等他们往明廷一报……哼哼,虽然不能杀尽明军,可带兵的那几个将领就死定了,咱们的仇也就报了,哈哈……”

说着,他发出了一阵夜枭般的声音,分不清是哭是笑,可却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是毛骨悚然。

“我知道的,汉人向来崇尚内王外圣,我爷爷活着的时候,给我讲过的,他们向来如此。”

……

“谢兄弟,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否则上次京中来信的时候,你咋那么沉着呢?”

“咳咳,”谢宏俊脸一红,“马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说的我好像多处心积虑似的,其实吧,我就是早有预谋……”

要不是有这些算计,谢宏也不会不带近卫军,在他的军队建设理念中,那支部队是纪律部队,要向后世的军队靠拢。而江彬这支边军,本来习气就不甚好,最适合境外作战了,包括现在的,和以后的,都很合适……

只要能服从命令,那么境外作战的军队就不需要军纪,这就是内圣外王的法则。

“……”马昂气结。

“没有就去抢,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株连这东西有的时候是不分先后的,要不是他们那个老寨太远,北面的部落太零散,我巴不得一口气都给他端了呢。”谢宏理直气壮的说道。

马昂他们不会理解谢宏对建州女真的痛恨,若不是这群野蛮人,华夏又何至于陷入那几百年的黑暗?明明就是汉人宽容,让他们这些外来者有了立足之地,可他们完全不思报恩,只知道恩将仇报。

表面上的恭顺都是假的,若不是前例不远,他们连表面的恭顺可能都懒得做,不狠狠的杀上一批,怎么能消除谢宏心中这口恶气呢?

就算他们是为自己的子孙恕罪吧,你们不是要民族大融合吗?来吧,哥给你们机会,在矿场、林场当几百年奴隶,迟早会融合进来的。

尽管不能理解谢宏对建州女真的痛恨,可江彬和猴子这会儿都是兴高采烈的,后者是马贼出身,前者跟马贼区别不大,对烧杀掠抢都没啥心理障碍。

建州鞑子很穷没错,不过这里牛马却很不少,而辽镇目前正要实行的垦荒政策中,最缺的就是这个东西。灭了建州十几个寨子之后,牛马的缺口已经大大补足了,何况还抢到了不少粮食,今年的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而有了垦荒令,明年更不会有什么危机,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谢宏许下的那个诺言了,两个土匪对此十分期待。

“谢兄弟,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出海了?”

“还得等等。”谢宏摇摇头,解释道:“现在王兄他们应该差不多把船造好了,可那船还得测试之后才能正式采用。另外,材料也是问题,在这里伐木送到旅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哪有那么快?”

谢宏会来宽甸这里不光是为了掌控抢劫的全局,他也是顺便来看看未来的伐木场,和运送木材的水路,然后做一下整体规划的。

离开金州前,他已经和王云完成了最后的设计,飞轮战舰和其配备的武器都在赶制当中,以吴勇健为首的神机营炮手正在熟悉新武器,并且日夜操练,等到他回去的时候,这一切就应该都完成了。

“倒是伐木场这边还有点问题。”谢宏沉吟道。

“这还能有什么问题?”江彬追问。

“我计划在宽甸这里伐木,然后将木头顺着鸭绿江飘下去,然后咱们的人在出海口左近拦着……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江对面的朝鲜,他们要是捣乱那就麻烦了。”

这个时代没有通讯设备,万一朝鲜人真的突然发神经,把江上飘下来的木头都收走了,那时间上的耽搁可就大了,谢宏顾虑的就是这个。

“要不然咱们干脆也……省得他们不服不忿的。”也不知是不是抢出了瘾头来,江彬眼中凶光一闪,手上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这不太好吧,朝鲜可是大明的属国。”见猴子一脸跃跃欲试,谢宏似乎也有些意动,马昂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赶忙提出劝谏,生怕这几个疯子又要乱来。

“嗯,的确不能乱来,这样好了,江大哥,你如此这般……”马昂说的倒是有道理,可谢宏哪会那么老实啊,他眼珠一转,马上又是计上心头,拉过江彬,低声密谋了一番。

“这办法好,就这么办。”江彬听得眉花眼笑的。

谢宏打量了江彬一番,皱着眉头说道:“所以说呢,还是和尚大哥最合适,江大哥,你这形象真就没有和尚大哥容易包装。”

“呸!和尚比我多啥?不就是那啥么!谢兄弟,你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某身上了,保证没有破绽。”江彬拍着胸脯承诺道。

谢宏点点头:“那好吧,伐木场这边就拜托江大哥了,你先去跟吴大哥汇合,我和侯大哥还有马兄回旅顺,顺利的话,咱们一个月后再见。”

“好咧!”

第429章 辽东初定

谢宏这趟远门足足耽搁了一个多月,当他一路南行回返金州的时候,辽南以及辽中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开垦以及春耕的行动。

耕地要依靠畜力,这话也不尽然,不然就不会有做牛做马的这种说法了。畜力的匮乏让很多农民不得不充当起牛马的角色,苦累不逊于牛马,可效率却差得远,不论再怎么有决心,人毕竟是不能跟牲畜相比的。

不过,谢宏一手主导,杨浩然和乌鸦全力执行的建州大扫荡行动,开展的却是卓有成效。尽管直到谢宏回返的时候,杨浩然的兵马还没有全部收回来,可在先期的行动中,运送回来的那些牲畜和物资,已经极大的改善了辽镇的境况。

有了辽镇重将们的配合,军中的工匠大部分都已经汇聚在了金州,而辽阳,以及更北面的抚顺关附近的铁矿石,也是源源不断的往金州输送。

而金州那边也是全力开工,除了少数资深工匠在忙活谢宏交待的任务之外,其余人全部投入了新式农具的生产当中。随着各种资源的输入,一件件簇新发亮的农具也是运送到了辽南各地,在田间垄头大显身手。

在正德二年的三月,辽东大开拓已经初显峥嵘。

开拓行动中,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阻碍,在地方势力混杂的辽南,一开始的确充斥了不少杂音。不过在金州卫指挥使齐成的现身说法之下,这些人很快就看到了其中的前景,和丰厚的回报。

而在民间,谢宏将赵剩派到了辽南,教授新式农具的使用,在这个狂热追随者的现身说法之下,民间很快也是沸腾起来,人们都抖擞起精神来,在田垄间努力的劳作着,期盼着美好的明天。

“嗯,等到明年,辽东就彻底掌握在咱们手中了。”一路所见让谢宏非常满意。

王,何必曰利。有了利益这条纽带,民间和原本的地方势力,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而通过齐成、赵剩等先行者的示范,支持还会进一步升华成狂热,到了后面八成会变成盲目崇拜,这样一来,就算是韩辅等人反悔,也一样无力回天。

而且谢宏也并不认为韩辅会起那种念头,实际上除了辽西之外,辽东的军将们的利益一样和他绑在了一起。

尤其是辽阳的杨浩然,他调动辽阳全部的精锐配合乌鸦大举出击,实际上,这已经算得上是投名状了。经历此事后,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谢宏的人,就和当日的江彬等人一样。

军队本来就是暴力机构,除了后世的现代军队可以基本做到严守军纪之外,就算是到了二十世纪,屠杀和掠夺一样时有发生。

对于还没有开始堕落的辽镇边军来说,去建州简直就是免费旅行,对,就是巡抚大人的手下说的那个蜜月。要说巡抚大人是星君下凡呢?随便想个词儿都这么贴切,对边军们来说,建州一月游,就是幸福的跟蜜一样。

敌人很弱,有没有上官的约束,除了牛羊粮食要上缴,作为军屯之外,剩下的东西都随意,边军们能不高兴吗?

杨浩然自己也是乐在其中,他麾下的军士乐此不疲,后来换防去辽阳值守的毛伦的部下则是羡慕的不得了,对自家主将的迟钝更是多有怨言。

而在乌鸦麾下的边军的引导下,辽阳以及辽南的边军很快也形成了和民间差不多的观念,那就是跟着冠军侯就会有肉吃,越是跟的紧,越能吃香喝辣。

在这样的情势下,实际上谢宏已经基本控制住了辽东的局势,韩辅本就是个识相的,可能他不太情愿,却一样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有什么反复。

这一日已经到了金州近郊,队伍后面却突然有一匹快马赶了上来,猴子迎上去探问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封信笺。

“侯爷,辽阳有信到,是毛参将送来的。”

“哦?”谢宏接过信,一样扫过,不由晒然一笑。

见谢宏笑得有些古怪,猴子不由疑道:“侯爷,可是有什么变故?”

“嗯,是有关于那个巡按陈世良的……”

辽东开拓和建州扫荡,声势都极其浩大,不可能保守秘密,除了一开始做戏的时候,谢宏也没采取任何保密措施。

在最初的惊异过后,陈世良很快也探知了消息,而后在辽阳也颇有一番表演。当然了,他的表演都是陈腔滥调,讲些仁义道德之类的东西,换来的当然也只有冷漠的目光。

牛马田地,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仁义感化?鞑子那么多,祸害中原这么久,何尝见他们被感化了?

就算是相对老实的建州鞑子,还不是在长白山的山林里祸害人,靠近那边的百姓多有受其祸害的。以往没人管,官老爷们哪里会在乎军户、罪户的死活?在他们眼中,这些人跟鞑子也没什么区别。

在民间也好,官场上也罢,陈世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等他再去巡抚衙门骂街的时候,又被打了出来,最后也只好回巡按衙门暗自啜泣了。

当然,他职责所在,又是怨恨在心,一封封西去的奏报从来就没断过。

“又是这家伙,”猴子眼冒凶光,口中念念有词:“侯爷,要我说,就应该宰了他,嗯,可以送到建州去杀,然后就说是被建州鞑子杀了,这样咱们的名目又是多了一项。”

我擦,栽赃陷害这些家伙怎么都学会了?不是哥把他们带坏的,是他们原本就这德性。谢宏在肚里撇清了两句,这才悠然笑道:

“建州鞑子倒是贼滑,他们派了一个懂汉话的混进了辽阳,然后搭上了巡按那边,陈世良那家伙倒也谨慎,竟然从辽西召来了一队骑兵,护送那个鞑子入京,侯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去给他截下来?”猴子有点紧张。大明向来不对异族妥协,不过主要是针对蒙古那种主动挑衅的,如建州和朵颜三卫这种却是宽容得很,甚至还会主动约束边军不得与对方冲突。

遇强不弱,遇弱不欺,这种内王外圣的理念用于个人修身倒是很好,可用在外交上,就只能用白痴来形容了,至少谢宏是这么想的。

最近猴子一直跟在谢宏身边,马昂又时不时那些半通不通的儒家理念向谢宏质疑,结果当然是被一一反驳,可猴子耳濡目染之下,却将谢宏的理念充分理解,并且牢记在心了。

道理很白痴,可朝中那些士大夫却都是奉为经典,有了这个人证和他的哭诉,京城里多半是要掀起一场波澜的,回想起在京城中的经历,也由不得猴子不慌。

谢宏云淡风轻的摆摆手,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了他也保守不住秘密,何况我就是要让他往京城报信才对,说的越急切越好,事情搞的越大越好。”

“啊?”猴子下巴差点掉下来,就算不提后果的严重性,可就在一个多月前,侯爷你不是还说要保密么?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侯爷,可京城那边……”

“其实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声东击西了,本来我是打算用屯田掩护开港造船,不过现在看来,用建州那档子事儿做掩护,似乎效果更好。左右二弟已经寂寞了很久了,这一次正好让他大显身手,整天光是练兵和打棒球,多无聊啊?我给他找点事做好了。”

迎着温暖的春风,谢宏惬意的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样。

“就让他们在京城折腾吧,折腾的越久越好,再有两个月,就到了出航的好时候了,到那时……”

猴子目瞪口呆,给皇上找点事做?让他跟朝臣们打擂台吗?皇上肯定不会感激你的,侯爷……

“谢宏!”

上一刻,谢宏还在春风得意,但是迎面而来的一声厉喝,却是将这份和谐打破了。自从出关以来,谢宏很久都没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了,侯爷和大人,才是别人对他的称谓。

不过他倒也不奇怪,这个声音他很熟,辽东虽大,可敢于正面顶撞自己,态度也不怎么客气的,也只有王守仁了。

“伯安兄,一别旬月,别来无恙啊?”谢宏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到了春天天干物燥,火气也大,居然连伯安兄这样的人物都不能豁免,实在让人感叹天地造化之功啊。”

“谢宏,我只问你,那建州之事可是属实?”王守仁冷着脸,全然不理会谢宏的胡说八道,直言质问道。

“确实。”谢宏直言不讳。

“当日对答之时,难不成你就已经定策了?”王守文语气更冷。

“嗯,还要早一点,大概要追溯到我出京之前了。”谢宏笑容更盛。

“那我问你,杀其人,掳其产,你此等行为与鞑虏何异?莫非禽兽犯你,你就以禽兽之行报之?那你又与禽兽何异?”

王守仁的言辞已经非常过分了,不光是谢宏的随从,就连田间耕作的百姓也都抬起了头,对王守仁怒目而视。尽管他们对王守仁也很敬佩,可对于代表冠军侯的这位书童,他们寄托的是对侯爷的狂热拥戴。

“当然不一样。”谢宏正色道:“伯安兄,我也问你,鞑虏掳掠中原,所为何事?”

“……”王守仁略一迟疑。

谢宏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无非是他们受了贫困,却懒于耕作生产,只愿效那禽兽之行,否则以我华夏的泱泱大度,又何尝不给他们机会了?无论是内附,还是零星的进入边墙,大明百姓可有对其喊打喊杀,不给他们活路?”

“而我遣边军将士掳掠建州,是为了渡过眼前难关,是为了开拓辽东沃土,为边镇,为大明百姓谋福,又怎能与那些禽兽的行为混为一谈?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纵是背负一世恶名,我谢宏又何惧之有?”

“好!”

“说的好!”

谢宏的属下都是高声叫起好来。

谢宏油然一笑,又道:“再说,我也不是没留给他们活路,在民族大融合之前,总要有个劳动改造的过程,不改掉那种只图一时,不考虑长远,而又好逸恶劳的性子,他们又怎么能融入华夏文明呢?”

“也罢,既然你主意已定,那王某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罢。”王守仁一声长叹,拂袖而去,走之前,却是往马昂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第430章 再开记录,朝野惊诧

三月里,辽东已经大有天翻地覆的架势,可京城里却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

谢宏虽然走了,可他创建的各项机构都是如常的运作着。

候德坊依然时不时的有新话本、新曲子出现,而旁边的剧院中的剧目也是越来越多,甚至还引起了不少跟风的行为。

开始的时候还是试探着的运营,生怕维权司会上门讨债,结果维权司没上门,却等来了都察下院的行动署。

行动署上门倒也不单是为了管理费,更重要的是来宣读舆论管理条例的,在一番教谕之后,承诺了会遵守条例的剧院,便一下子从山寨版变成了正式版,可以大张旗鼓的开门揽客了。

而那些不识相的自不用说,什么后台都是浮云,封门停业是轻的,罚个倾家荡产也不算重,要知道,行动署可是奉旨行动的,谁能抵挡得住?

丽春院的规模也更大了,号称百院联营,在京城,但凡是风月场所,总少不得丽春院的影子。随着在京城的水涨船高,丽春院已经开始向京畿扩张,最远甚至已经到了山东、河南。

常春藤书院的变化略大一点,尤其是专科学校,如今的专业变得更多了,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原本那些格物理论之外,又多了一个法学科和文学科。

这些新兴专业的教材也都是新的,其间文采斐然不在校长唐伯虎之下,而理论之深湛更是在唐校长之上,惹起了不少人的兴趣,都想着一睹这位大才的真容。

文学科倒也罢了,八成出自唐大才子之手,可那法学科就让人惊叹了。尽管其中的理论尚算粗浅,可能在儒家独大的时代,将法学理念提炼出来,并且形成理论,这样的大才已经算得上是开辟时代的人物了,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不过任是外人如何好奇,这位大才却始终都没露出真容,让人只能看着教材,在慨叹中遐思不已了。

除了这些让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之外,烦心事也很多,与大伙儿最息息相关的,当然就是粮价的上涨了。

粮价在秋天下降,春夏之际上涨,这原是很正常的规律,百姓们也都知道。可今年的上涨有些与众不同,伴随着南边传过来的流言,从去年冬天开始,粮价就一直缓慢而坚定的上涨着,连一次停顿都没有。

到如今,粮价已经高过了往年的五成,让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

叫苦的不光是平民百姓,不少当官的也一样愁白了头。

大明给官员的俸禄很低,而且也不是所有衙门都有油水可捞,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捞。所以,粮价一涨,那些家境一般或者贫寒的低级官员就倒了霉,纷纷上表求告户部改发银子为发禄米,以求渡过难关。

可户部也没办法啊,去年秋收之际,各地大都报了灾荒上来,交上来的粮食本就不足,而粮价这一涨,更是让户部尚书刘宇差点愁死,从民间收购的念头随即也是打消了,哪里又有那么多米粮发放?

因此,他也只能命人对那些低级官员好言相劝,甚至对坐而泣了。

不然又能如何呢?去年的时候,就连神通广大的谢宏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让他刘宇又能有什么办法?

繁华中彰显静谧,平静下波涛暗涌,这就是正德二年的京城的最佳写照。

彻底打破这平静的,是从辽东传来的一封急报和一个人。

其实在这封急报之前,辽东的种种动静就已经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了。巡抚辽东的那位冠军侯,本就是京城关注的焦点,在出关的路上就已经搞出了天大的动静了,在辽东又怎么会悄然无息?

垦荒,屯田……这些消息让京城人惊异之余,也不由好奇,因为这些事离他们太过遥远了。如今大明开国已经一百多年,就算是迁都北京也已经超过了一百年,京畿周边哪里还会有什么荒地?

乍一听到时,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都是心动,琢磨着要不要去辽东混点份额,开点荒地出来。京城虽然繁华,可日子却不好过,尤其是在今年,这种感觉也是越发的强烈了。

动心归动心,离行动还远着呢。毕竟那里是辽东,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各路鞑虏又时有进犯之举,纵然有些田地,能不能安生耕作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朝堂上充斥的则是冷笑。在辽东开荒?是那谢宏急红眼了吧?在那种苦寒之地大举开荒,真亏这人想得出来。

虽然他搞出了一些新式的农具,可看过辽东的传信之后,众臣也都是不以为意,工具再好,也需要人畜之力驱动,辽东就那么点子人,就算把军中的都算上,畜力缺口也大得很,他凭什么开拓整个辽东?

何况,现如今对辽东的禁运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尽管很多低级官员都叫苦连天,可一力推动此事的江南士人的决心却依然毫不动摇。

就算是以李东阳为首的中立派,对此也只是在初期劝解了几句罢了,等王鏊等人把计划合盘托出之后,李东阳等人也没了言语。

朝中派系很多,各有利益诉求,可在诛杀谢宏,压制皇权这一点上,却早就有了共识。若是能以这样微小的代价解决谢宏这个大麻烦,就算是李东阳,也觉得颇为划算。

至于黎民百姓在这个过程中遭受的损失和痛苦……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通往成功的大道上,总是要有牺牲者的。

不过,辽东巡按最新送来的这封急报的内容却太过惊秫了,谢宏居然率领边军把一向还算恭顺的建州女真给屠了!

朝野震惊!

这他娘是穷疯了吗?建州女真那么穷的地方,他居然都去抢,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去抢,连朵颜三卫都震动了,汗王花当派人绕路蓟镇来朝中问询,刚好跟陈世良的信使赶了个前后脚。

又是一次记录啊!别说大明了,就算把华夏几千年来的中原王朝都算上,除了本来就是鞑子入主的元朝,又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建州女真可不光是穷,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态度很恭顺,一向都有对大明表示敬仰的,就算不是属国,也称得上是友好部落了,对于这样的部落,大明一向是安抚有加的。

成化年间的董山,主要就是他对汉民骚扰的太厉害,甚至骚扰到了当时的巡抚的别宅,这才招致了明廷的怒火,跟如今的女真完全不是一回事。

结果那个谢宏居然穷疯了,去把这么一个部落给屠了,这简直是丢尽了大明的脸啊!

除了这些表面上的说法之外,王鏊以及屠勋等人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们很清楚,女真是很穷,不过毕竟是在草原上混的,部落中的牛马是很不少的,甚至还有些粮食积蓄……

结果这些全被谢宏一锅端了,很显然,谢宏已经借此渡过了难关,等到明年屯田有了收获,那简直就是蛟龙入海,直接飞天了,到时候还拿什么限制他?

就算真的断了漕运也不管用啊?只要京营有粮食供应,大举出征之时,江南人又拿什么抵挡?

别看李东阳那些人现在都严守中立,可若是真的漕运断绝,天下怨起,没准儿他们立刻就会调转矛头,政治上面向来就没有永恒的关系,这一刻是同盟,下一刻可能就是对头了。

好在现在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单是对辽东禁运造成的些许不良影响,还不至于对双方的同盟造成多大的裂痕。

尤其是对这场边事的态度,朝野上下的意见是一致的,必须严惩不贷,这种行为日后也必须予以杜绝。

这已经不单是限制谢宏的问题了,九大边镇的兵马一旦得到这样的消息,会有什么后果?

没错,蒙古的主力部队很强大,可草原上的部落多得是,弱小的比例也更高,若是都循了辽镇这个例子,那不意味着,只要能回避蒙古的主力,就可以肆意对那些弱小的部落下手了吗?

若是边军在屯田之余又有了财源,那么,谁能保证唐末的藩镇之祸不重演?谁能保证那些武夫还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此外,若是边军四下出击,谁又能保证蒙古不会报复?要知道,如今的蒙古虽然已经分裂,但无论是瓦拉还是鞑靼,哪一方都能拿得出十多万骑兵,若是联合起来就更加恐怖了。

要是招致了蒙古的大举报复,谁又能担保能击退他们,保卫边关?

至于谢宏那边就更加让人郁闷了,本来以为这人去了辽东,算是自我流放了,谁想眼见着就又有崛起的迹象,而且这迹象还很清晰,这让众臣如何能不郁闷?

必须限制他!

自去年冬天的那场朝会之后,皇上又已经几个月没上朝了,可如今出了这种丑事,却也容不得皇上回避或者庇护谢宏了。

弹劾?不,用奏章弹劾是没用的,听说那些奏疏都被皇上拿去烧火了,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讲才能讲明白。

于是,再一次的……

奏疏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文渊阁,淹没了司礼监,内容只有一个,开朝会,议边事!

而正德的回应也很干脆,他直接下了一道手谕:三月十二,朝会上见。

第431章 祸害,大祸害!

三月十二的这天,太和殿外又是重臣云集。

朝臣们都是面带沉痛之色,可眼中却多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与上一次的朝会不一样,这一次可没人搞什么深情倾述了,大伙儿是依靠实打实的力量把皇上给逼出来的。

此外,三月的黑夜也没冬天那么长了,如今虽然还没到卯时,可天却已经蒙蒙放亮了,皇上想要再玩上次的那个花招,嘿嘿,就没那么灵光了。

除了紫袍玉带的朝臣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人在,单从打扮上,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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