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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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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初明白了:“你想和孔阙做朋友。”
“……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要和他谈,但他根本不愿意搭理我,甚至在躲着我。”柏寒看向帝初,“你能帮我吗?”
帝初打开了光脑。
柏寒以为他是拒绝了,又急了:“我可以给你钱!或者给你别的也可以,只要你要。”
帝初给孔阙发了条信息,然后看向柏寒,说道:“孔阙马上就来。”
柏寒:“我真的可以给你……啊?”
“来和你谈你想谈的事情。”
柏寒:“啊……”这么简单?
两分钟后,孔阙推门进入了休息室,看到坐在一起的帝初和柏寒,沉着脸快步靠近,居高临下地对柏寒说道:“别骚扰帝初,你想跟我谈什么?”
柏寒没想到真的成了,顿时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起身抓紧机会说道:“我的研究成果被窃取了,已经半年了,那是一份废弃的研究成果,我想确定它的下落,你人脉比较广,我想求你帮忙。”
孔阙:“这个你找——”
“找了,没用!”柏寒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看一眼休息室里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我的研究成果是被反猎人协会的人窃取了,可没人愿意信我,孔阙,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孔阙皱眉,问道:“你被窃的研究成果是什么?”
柏寒突然面露迟疑,但迟疑不过两秒,他就咬咬牙压低声音说道:“古人类进化。”
孔阙表情一变,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皱眉甩开他的手,扫到休息室里其他人的视线,把脾气压下来,说道:“明天去我家找我。”
说完弯腰拉住帝初的胳膊,带着他朝外走去。
柏寒突然大喊:“孔阙,你是我的一生之敌!我要打败你!”
孔阙脚步一顿,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神经病”,头也不回地带着帝初离开了。
砰,休息室的门关上。
柏寒松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其他研究员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情复杂——柏寒果然是回来和孔先生争地位的,研究院真的要变天了啊。
……
调查的事交给了调查团和各有关部门,孔阙把帝初带回了家。
两人一路上都在想事情,车内十分安静。
悬浮车停在了小别墅前,孔阙先一步下车,然后转身看着帝初,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帝初,那天的事,对不起,你忘掉吧,我会好好当你的好朋友的。”
这是他苦想了好几天做出的决定,帝初胆小,如果他继续逼近,很可能会彻底把帝初吓跑,所以只能以退为进,暂时先回到朋友的关系,好好修复一下两人的感情,等帝初放下心结了,再徐徐图之。
帝初从沉思中回神,看向孔阙,扫一眼他比前几天憔悴了许多的脸,下车站到他面前,把背包塞到了他怀里:“给你。”
孔阙不懂他的意思,低头打开背包,见里面又堆着满满一堆古植物:“这个是……”
“之前答应要给你的补偿。”帝初解释,见他低着头,便又上前了一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说道,“孔阙,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只是喝醉了而已,我不会在意的。”
孔阙的笑容有些发苦:“我以后会少喝酒的。”
“不喝最好。”
“那就不喝。”
两人对视,帝初突然上前一步,靠过去垫脚蹭了蹭孔阙的脸,声音变得放松:“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咬人的。”
孔阙被他蹭愣了,感受着脸上的柔滑触感,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暖香,心脏一跳,伸手想去抱他,声音隐隐颤抖:“帝初……”
帝初却已经退开了身,示意了一下他怀里的背包,“先去处理一下这些古植物吧,我一找到就抓紧带回来了,还没有蔫得太厉害。”
孔阙的手僵住,然后慢慢收回,看着帝初的脸,害怕自己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忙捧着背包离开了。
……
深夜,孔阙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后知后觉地抓住了重点:“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咬人?咬人?不是亲?”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半晚上没睡好的孔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帝初的表情,试探问道:“那天我喝醉了……咬疼你了吗?”
帝初摇头:“不疼,你只是轻轻咬了一口。”说完想到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那天打了你后脖颈一下,疼不疼?”
孔阙有点懵。
真的是咬,不是亲。
也就是说,他的心意根本没被挑破。
“不疼。”他勉强控制住差点扭曲的表情,僵硬地扬起一个笑容,“那你那天连夜离开,是被我吓到了?”
帝初眼神往旁边瞟了瞟,说道:“也不是……我本来就准备去E区找古植物的。”
撒谎,就是被吓到了。
孔阙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继续问道:“我那天咬的是你的哪里?脸吗?还是耳朵?”
帝初又开始觉得喉咙发痒了,动了动身体,指了指自己不太明显的喉结:“不是,是这里。”他不太想和孔阙聊这个,感觉怪怪的。
“脖子?”孔阙有点点失望。
怎么趁着醉酒都没咬个暧昧一点的地方。
帝初迟疑了一下,点头:“嗯……没咬多重,你不用太在意。”
真的是脖子,孔阙彻底失望,视线扫过帝初白嫩的脖颈,失望又变成了渴望。
咬这里好像也不错,脖子这地方已经很暧昧了。
恰好此时帝初咽了一口肉包,小小的喉结不太明显地滚了一下。
孔阙看到之后也忍不住跟着滚了滚喉结,怕被帝初发现,忙端起咖啡做遮掩,嘴唇触到杯沿,脑中突然闪过某个模糊的画面,舌尖咖啡的柔滑味道,变成了另一种让人沉醉的……
“噗——咳咳咳咳……”
他被咖啡呛到,血液轰一下直冲脑门而去,看着帝初,声音提高:“我咬了你的,你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帝初小小的喉结上,舌尖舔过那块皮肤的感觉陡然清晰,血液和热度迅速朝着脐下三寸冲去。
他身体一僵,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朝楼上走去。
帝初愣愣看着他离开,疑惑蹙眉:“怎么了?”
……
洗了个冷水澡,又喊来鸦什拔了几根鸟毛,孔阙终于冷静了,并重新活了过来,换上一身帅气的衣服,带着一脸完美的笑容,浑身轻松地下了楼。
楼下,帝初正窝在吊篮椅上折腾光脑,询问飞叶什么时候能过来。
孔阙靠过去,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今天怎么打算,想去外面转转吗?”
帝初对他的触碰没有太大的反应,自然回道:“不想出去,飞叶今天要过来。”
孔阙完美的笑容出现了裂纹:“他今天就来?”
“嗯,已经在路上了。”帝初侧头看他,“他说他给你带了礼物。”
孔阙的笑容消失了:“……他有心了。”
……
半个小时后,飞叶到达,同时到的还有根据约定前来的柏寒,和来找孔阙商量事情的百里。
三方人马在门口汇聚,彼此对视,古怪的气氛蔓延。
院门突然开启,程修出现在门后:“三位请随我来。”
三人立刻各自收敛好心神,跨入院门。
孔阙带着帝初候在了待客楼门口,等三人到达后,便一起转移到了温暖舒适的客厅里。
这次给大家上茶点的人变成了黄桃,本来的阿姨不知道被打发去了哪里。
一番寒暄介绍后,帝初把飞叶领走了。
等两人走后,孔阙放下茶杯,看向柏寒说道:“把你昨天没说完的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百里憋不住插话,视线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满目狐疑,“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上门拜访了?”
柏寒强调:“我和孔阙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百里抽了抽嘴角:“……哦。”
孔阙忍住了把柏寒丢出去的冲动:“说正事。”
三人开始聊正事,孔阙先跟百里大概提了下柏寒昨天说的东西,然后才让柏寒详细解释。
柏寒说道:“我是在两个月前发现研究成果失窃的事情的,SV星球环境险恶,我带过去的其中一个助手突然生病昏迷,偶然之下,我的另一个助手发现他并没有把我半年前废弃的研究成果按照规定销毁,而是卖给了别人。”
百里问道:“那位生病的助手现在在哪里?”
“生病的助手死了。”柏寒握紧了茶杯,表情变得有些苍白,“发现不对后,我立刻通知了最近的驻扎政府军,通报了这件事,但他们对此的调查结果是我的助手是自然死亡,研究成果其实已经被销毁了,只是助手记录失误而已。当时我认可了这个调查,觉得也不是没有记录错的可能,直到一个月后,我的另一个助手也生病死了,再后来,我得知当时陪同去销毁研究成果的另一个研究员也意外死亡,一连死了三个人,还都和那份研究成果有关,我不得不怀疑。”
这情况确实很不对劲,百里若有所思。
孔阙问道:“你是怎么怀疑到反猎人协会头上的?”
柏寒喝了口茶,但温暖的茶水完全暖不了他发冷的身体:“我在发现不对之后立刻决定回来,而在回来的路上,我总共碰到了三波猎人杀手,如果不是刚好有一个很厉害的猎人团和我走的同一条航道,我可能早就死了。但你知道吗,三波猎人杀手,这么有目的性的攻击,我回来后立刻通报上级,上面给我的答复却是我的被追杀,只是猎人杀手随机伤害重要研究员的反社会行动。”
百里连忙问道:“你通报的谁?这种研究员被猎人杀手追杀的情况,应该会有调查团专门过去调查才对。”
“我的档案挂靠在猎人学院的学院研究室里,负责我们这批研究员安全的,是学院直属的调查团。”柏寒紧紧握住茶杯,想从中汲取一点温暖,“当时过来和我接洽的人叫唐君松,他确实带人过来调查了,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唐君松这个人百里知道,为人古板正派,和他是同级,家里有点背景,管理着另一个片区的所有针对猎人杀手的调查活动。
百里很客观地说了一句:“柏寒,说到现在,你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你的被追杀,是反猎人协会因为窃取了你的研究成果而想杀你灭口。实不相瞒,最近这半年孔阙也遇到了好几次猎人杀手的追杀,你被攻击的事确实存在一定的随机伤害可能。我认为,你的研究成果也许真的是被窃取或者贩卖了,但不一定和反猎人协会有关,我们不该这么武断的下定论。”
柏寒急了:“不是的,我真的确定——”
“冷静一下。”孔阙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道:“你被窃取的研究成果,具体内容是什么?古人类进化的哪个方向?”
提到这个,柏寒安静下来,又喝了口茶,艰难回道:“我研究的内容是……论古人类和变异动植物基因的互融性。”
孔阙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我记得这是一个几百年前就被废弃掉的研究方向。”
“我也知道,我只是想试试……但我试成果了。”柏寒为自己辩解。
孔阙:“成功了?你做了人体实验?”
“不是。”柏寒的声音变得越发艰难,“我在外星球生物身上试成功了,不同生物之间的基因确实是可以相融的,但结果很惨烈,两方很难和平共处,只存在一方吞噬掉另一方的情况。”
百里听到这表情突然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柏寒,然后又懵又傻地看向孔阙,说道:“怎么这么巧……孔阙,昨天那些藤蔓和触手都查清楚了,通过调查,已经确定它们都是以保安的身体为土壤生长的,而且所有保安的自身变异特征都被那些生长在他们身体上的变异动植物吞噬,成为了它们成长的养料。”
这话一出,室内彻底静下,柏寒踉跄地站起身,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你的意思是,那是我、我的研究成果造成的?那些保安都是我害死的?”
没人回答,明明是温暖的室内,大家却都觉得身体隐隐发寒。
……
帝初收回了留在待客楼里的力量,眉头紧皱。
飞叶疑惑地看着他:“你刚刚在干什么?”
“偷听。”
飞叶面皮抽了抽,问道:“听到什么了?”
帝初嘴唇开合,吐出了几个很轻的字:“鸠占鹊巢。”
……
孔阙突然忙了起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忙到很晚才回家,有时候甚至连家都不回,明明和帝初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每天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飞叶看得咋舌,甚至有点同情孔阙。
研究员也太苦了吧,都要过年了还这么忙。
帝初大概能猜到孔阙在忙什么,没有多问。
时间转眼拉到大年三十这天,孔阙依然很忙,帝初随大流,开了一场新年庆祝直播,给大家画了几幅祝贺图。
观众们见直播背景变了,纷纷询问帝初是不是换了新居。
帝初诚实摇头,想说自己是在孔阙家,嘴刚张开,飞叶突然大声咳嗽起来,以一会要做年夜饭,直播不宜太久的理由打断了他。
帝初不疑有他,收敛心神继续画画,画完给观众们发了个新年红包,然后关了直播。
飞叶松了口气。
帝初收拾了一下画具,看一眼飞叶,想了想问道,“飞叶,你想参加冲塔战吗?”
飞叶:“啊?参加不了,我十月前冲不到C级。”
“冲得到。”帝初的语气很笃定,“你想参加的话,我就帮你在十月之前升到C级。”
飞叶惊了:“我不能打竞技场,你准备怎么帮我?”
“各地的研究院都有长期发布寻找古植物的悬赏任务,积分回报很高,我带你去找古植物,八个多月的时间,够刷满了。”
飞叶心中刷过点点点,抬手抹脸:“帝初啊,你能别把古植物说得像是地里的野菜一样吗,世界末日都过去多少年了,古植物哪有那么好找。”
帝初一脸认真:“好找的,我有特殊的方法。”
总结这几次寻找古植物的经验,他已经发现,大部分古植物都生长在妖族曾经生活过的洞府和巢穴附近,洞府越大、结界越强的,存活下来的古植物越多。
他知道几个比较大的妖族栖息地的位置,去那些地方看看,肯定会有收获。
飞叶见他这么有把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那就拜托你了。”冲塔战存在一定危险性,如果可以,他确实想陪帝初一起进去。
“那年后就出发吧,先去J区。”帝初打开光脑开始划路线图。
飞叶忙凑过去和他一起合计了起来。
于是等孔阙好不容易忙完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就是帝初年后马上就会离开A区的消息。
他脸上的笑容崩裂了:“你要去哪?”
“去帮飞叶升级。”帝初很自然地过去搓了搓他被冷风冻僵的脸,帮他取下了手上提着的东西,安抚道,“你放心,找到了古植物我会优先送到你这来的,你记得让研究院多给飞叶一点积分奖励。”
孔阙扭头去看飞叶,眼神凌厉,像在看一个拐带自己老婆的野男人。
飞叶朝他扯了扯嘴角,心里其实也有点尴尬,被一个小辈拉扯着升级可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
孔阙又低头去看帝初,一句话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忙了吗?”帝初疑惑。
孔阙:“……”忙,年后要准备新成果的发布和全面上市,柏寒那个烂摊子也还没彻底收拾完。
他第一次后悔当初选择了研究员这个忙到头秃的职业。
第47章
帝初年后离开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 孔阙抑郁了。更抑郁的是; 帝初说他在准备赛开始前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要去那么久?”孔阙心死成灰。
帝初点头:“飞叶的身体才恢复没多久; 我得带着他在外面多锻炼一段时间。”
此时年夜饭已经吃完,飞叶去休息了; 孔阙和帝初在阁楼上看星空; 加聊天。
孔阙沉默; 终究还是没忍住,靠进沙发里; 低头长长地、不舍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像是叹在了帝初心里,让他从跟孔阙说要离开起就莫名骚乱的心绪越发乱了。
他抓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用力勒紧; 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问道:“你忙完了吗?”
“没有,柏寒拜托我的事情有点麻烦。”孔阙收敛了一下心神,侧身摸了摸他的杯子,发现里面的牛奶已经变冷了,便端了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换杯喝的。”
帝初按住了他的手。
孔阙一顿,抬眼看他。
室内光线朦胧,空气中有星光漂浮,两人隔着一个小茶几对视; 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双手相叠传来的温度妥帖人心; 孔阙手指动了动; 试探着反握过去,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低声说道:“帝初……你还没离开,我就开始想你了。”
帝初唰一下收回手,眉心微蹙:“孔阙,你这段时间变得好奇怪。”
孔阙的手抓了一个空,他看着帝初懵懂疑惑的样子,心里像是有羽毛刷过,声音低了几分:“哪里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帝初不知道该怎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样我也会变得有点奇怪。孔阙,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可你好像有心事,但你没告诉我。”
最近这段时间,孔阙时常会对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或者用一种藏着很多含义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疑惑,也让他无措。
孔阙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想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但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并不好。
“孔阙,你到底怎么了?”帝初侧头看孔阙,眼里有疑惑,也有受伤,“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孔阙被他这样看着,本来黯淡的心,慢慢地一点点亮了起来。
你这样,我也会变得有点奇怪。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他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帝初其实已经明白了什么?并且为此烦恼,深感不安。
他心里装着的这个小人,是不是……已经开始开窍了?
“帝初。”他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你讨厌我这样碰你吗?”
帝初有些不满:“孔阙,你在转移话题。”
“不是转移话题。”孔阙凑近他,在很近的地方和他对视,眼中是星星点点的温柔,嘴角微微翘起,“帝初,我很开心。”
帝初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疙瘩:“你又变得奇怪了。”
“是你让我变得这么奇怪。”孔阙摩挲一下他的脸,手指试探着,轻轻碰了下他的眼睛,“帝初,我的心事和你有关……我不是什么都不告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帝初被他碰到眼皮,忍不住眨了眨眼,却没躲开他的手:“你直接说就好了,沟通可以解决很多事情,而且我没有把你变得奇怪,我只是给你下了个印记,那个是保护你的。”
“……”印记?
孔阙迷茫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印记是指什么,默了默,干脆起身站到了他的沙发前,手臂撑住沙发扶手,微微弯腰,将他罩在了自己用身体隔出的一方小天地里。
帝初仰头看他:“怎么了?”
孔阙迎着他的视线弯腰,一点点靠近他的脸,直到两人脸颊的距离只剩十公分左右时,才堪堪停下。
帝初依然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出现类似害羞和躲闪之类的情绪,眼神干净坦荡,带着疑惑。然后,他主动靠了过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之后退回身,一副“好了,撒完娇了,我们快谈正事”的表情。
“…………”
孔阙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结论了,问道:“帝初,你会这样蹭飞叶吗?”
帝初直觉皱眉:“我为什么要去蹭他?”
“那你为什么要蹭我?”
“不是你想蹭吗?”
“那如果飞叶想蹭蹭你,你会和他蹭吗?”
帝初迟疑了一下,勉为其难点头:“如果他每天都刮胡子的话。”
孔阙发现自己果然高兴得太早了。
“那这个动作……在你这里是什么意思?”
帝初觉得孔阙这个问题很奇怪。大家这样蹭来蹭去,当然是为了表达友好和亲密,很多兽类都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动作。
“孔阙,你又在转移话题。”他越发不满了,甚至生气了,“你在糊弄我。”
明明是你这个小坏蛋在气我。
孔阙看着帝初板着的脸,心里的那点喜悦悸动这么过山车一般的来回一遍,已经半死不活了。
“不许这么蹭别人。”他本想像以往那样试探不成就再缩回来慢慢筹谋,可看着帝初生气的脸,突然又忍不了了,伸手把他拉起来,直接圈到了怀里,“帝初,等你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不想你蹭别人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我的心事。”
帝初伸手推他:“你就是在糊弄我,这样不利于沟通,孔阙你先松开!”
“没有糊弄,我们现在就是在沟通。”孔阙惩罚性地死死抱住他,还用力揉了一下他柔软蓬松的头发,“你就知道每天气我。”
“我没有气你。”帝初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更用力地推他,“你松开。”
孔阙察觉到他加大了推人的力道,顺从松开,却坚持按着他的肩膀,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帝初,你听着,我不会这样去抱别的人,只会这样抱你,你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想明白了之后不要跑,也不要躲,你跑了躲了,我就去把你抓回来!”说完凑过去泄愤似的用力蹭了下他的脸,嘴唇还心机地擦过他的耳垂,然后保持着这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势,大踏步离开了。
帝初先是有些懵,然后气得胸膛用力起伏,难得的发了脾气:“孔阙!我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二楼传来的一道关门声。
帝初瞪着阁楼门运气,拧着眉绷着脸,用力揉了揉被蹭疼的脸,突然拿起了孔阙之前靠在身后的抱枕,用力砸在了地上。
“我真的生气了!”
……
帝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没有跑,但他不理孔阙了。
早上。
“今天还直播吗?”吃完早餐后孔阙询问。
帝初直接无视,拿了本书窝去了吊篮椅上。
中午。
“午饭吃风羊吧。”孔阙献殷勤。
帝初当着他的面点了一堆外卖,什么肉都要了一份,就是没要风羊。
晚上。
孔阙继续献殷勤:“晚上商业区那边有庆祝活动,要去转转吗?”
帝初直接回房,用一声“砰”给了他答案。
孔阙吃了个闭门羹,站在门外回味了一下帝初这一整天都板着脸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唰一声房门被拉开,帝初站在门内看着他,眼神恶狠狠的,要吃人。
孔阙连忙收住笑,一脸正经地继续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砰。
房门又关上了。
孔阙肩膀松动,捂着嘴一通闷笑,怕被帝初听到,忙快步回了房间,靠着门板笑了个天崩地裂。
生气的帝初真的是……真的是太可爱了!像只炸了毛的小动物。他错了,他以前不该那么小心翼翼的,早知道帝初生气起来这么可爱,他……算了,还是不故意惹帝初生气了,不好哄。
楼下围观全程的飞叶默默收回视线。
恋爱使人智障,这话果然不假。
别墅外的树枝上,同样花式围观全程的鸦什摸了摸自己秃掉的头毛,忧愁且沉重地叹了口气——吵架了,这可怎么办哟。
……
三天时间眨眼过去,别墅内的冷战一点没有要缓和的迹象。
第四天的早上,帝初在早餐时没有看到孔阙。他疑惑,但又憋着气不想打电话给孔阙问。
“先生被百里先生唤走了,这几天可能回不了家。”鸦什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副管家的派头解释,“帝初先生,先生定了几只活的食用异兽,已经送来了,您要去看看吗?另外,先生让我转告您,一直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帝初闻言一愣,然后脸绷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吃完早餐回了房,连吊篮都不窝着了。
鸦什和飞叶一起目送他离开,一个忧愁,一个更忧愁。
“怎么就吵架了呢。”鸦什叹气。
“真的被撬动了啊。”飞叶也叹气。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递给对方一个礼貌客气的笑容,一个离开,一个也跟着上了楼。
……
孔阙这一走,居然直到过完年都没有回来。期间黄桃回来送过几波消息,说是柏寒那个烂摊子比想象中的更麻烦,现在整个A区有点实力的研究员全被召集在了一起,去了某处秘密的研究基地,暂时回不来。
帝初听后,肩膀不易察觉地垮了一点。
……
离开的那天早上,孔阙依然没有回来,黄桃和程修接了孔阙的吩咐,过来送帝初和飞叶去机场。
帝初在黄桃和程修进门时眼睛亮了亮,等看到他们身后没有孔阙的身影时,眼里的亮光又熄掉了,垂了垂眼,起身背起背包,朝飞叶说道:“走吧。”
飞叶把他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低叹口气,提起了行李箱。
去机场的路上帝初一直很安静,直到快到机场时,才终于开了口,问道:“他很忙吗?”
黄桃和程修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黄桃回道:“很忙,我们过来的时候,先生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
帝初皱眉,继续沉默。
这之后直到飞机起飞,帝初都没再说过一句话,飞叶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打开光脑,给孔阙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再忙也得给帝初发个信息送别啊,这样一声不吭的算个什么事!看把人孩子郁闷的!
信息发过去好久都没得到回应,飞叶稍微冷静下来,看向正愣愣看着窗外发呆的帝初,委婉安慰道:“很多研究员在做一些保密研究时,是不允许和外面的人联系的,孔阙肯定也想来送你,只是没办法,你别多想。”
帝初回神,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只是有点后悔,如果那几天没有不理孔阙就好了,说不定两人还能好好道个别。
“飞叶,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他扭头看飞叶,眼里没什么神采。
飞叶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道:“没有,你只是长大了。”
……
半个月后,J区的二号变异区深处。
帝初带着飞叶在林间快速穿梭,身形像是一抹缥缈的烟雾掠过林间,眨眼间就奔出了几千米远。
飞叶勉强跟着他,体内力量不停调动运转,十分吃力。
终于,帝初停在了一处小溪边。
他回头看向堪堪追上正瘫在地上的飞叶,微微蹙眉:“飞叶,你的持久力太差了,冲塔战是持久战,你这样肯定会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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