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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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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初的眼中慢慢有了焦距,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和孔阙一点都不相像的男人,身体本能紧绷——这就是那个和小偷有过接触的人。
  感应不出气息,很强。
  他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挡住了睡衣的大口袋,礼貌应道:“你好。”
  孔蓝把他的所有防备警惕都看在眼里,心里有瞬间的发凉——果然,无论主人付出到什么地步,这个人永远都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不会轻易动摇。
  “你在赛文的屋子里呆了十二天。”他还是那个想法,主人不敢求的,他来求,“从发现你失踪,到确定你的行踪,再到你出来,我的蠢弟弟一个好觉都没睡过,你在赛文的屋子里呆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帝初又尝到了那种心脏被柠檬汁浇灌的滋味,视线不自觉落到了孔阙身上。
  孔阙闭着眼睛睡着,脸色很苍白,是他陌生的样子。
  孔蓝跟着看过去:“古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他不愿意回家休息,也不愿意去我给他准备的临时休息住所,累了就去车里歇一会,醒了就在窗下等。他会生病我一点都不意外。”
  帝初的手指慢慢握紧。
  “我知道他偶尔会不太聪明,时常显得不识趣,还很粘人,但请你看在他这么在意你的份上……”孔蓝收回视线看向他,十分低姿态地请求,“……稍微对他好一点,别再突然消失让他担心,拜托了。”
  孔蓝说完这番话就走了。
  帝初又坐了一会,直到房内的光线彻底黯淡,才终于站起身,走到了病床边。
  他低头看着孔阙的脸,犹豫着伸手摸上去。
  很烫。
  是生病了。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担心。”他的眼中带着茫然,“我也不是故意推你……”
  孔阙睡着,没有给他回应。
  帝初记得孔阙之前说的话,他说他生气了。
  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处理?
  老师没有教过。
  他难得的迟疑和无措,想起孔阙在他面前晕倒的画面,抿紧唇,弯腰掀开被子,小心躺到病床上,伸臂把孔阙抱到怀里,还把他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脖颈间。
  是因为生气才咬的吗?
  那就继续咬吧。
  他学着小时候老师曾经哄他的模样,把孔阙拢在怀里,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扯起被子盖住两人,身上力量轻轻浮动,朝着孔阙笼罩过去。
  这样就会好起来了吧。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孔阙突然动了动,伸臂搂了过来。
  帝初任由他把自己圈住,鼻间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困意慢慢上涌,闭上了眼睛。
  ……
  孔阙刚醒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天花板很陌生,床很挤,空气中有一股很淡的清新剂的味道,不好闻也不难闻。
  他抬手想按按发胀的额头,身体刚动,就发现自己的腿触到了另一双稍细的腿,手似乎也正搭在什么暖暖的东西上面,怀里很充实,脖颈处还有一道浅浅的呼吸洒在上面。
  他瞬间僵硬,脑中闪过“独居男子半夜被X”“陌生人の爬床”“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一觉睡醒床上多了个人”“完了,我的清白”“难道是病后乱X?”“帝初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我该怎么跟帝初解释?”“杀人灭口判几年?”等等或黄暴或正常或傻逼或邪恶的念头,手正要发力把怀里的人推下床,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阳光般的暖香。
  ……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他意识到了什么,心跳猛地加快,屏住呼吸挪后身体低头看向怀里。
  帝初睡得红扑扑的脸露了出来,身体微微蜷缩着,手乖乖缩在身前,看上去特别乖巧,特别可爱!
  大脑轰隆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立刻靠了过去,紧紧把帝初重新抱在了怀里,心跳彻底失去了规律。
  是做梦?可为什么这么真实?还是他已经死了,这是他死后虚构出来的世界?
  “嘶嘶嘶。”
  一道微弱的嘶鸣声从被子底下传来,然后一股被什么细细长长滑溜溜的东西隔着衣服蹭过的感觉传来。
  孔阙瞬间汗毛倒竖,手往被子里一伸,把乱扭的东西揪了出来。
  一条长角的黑色小蛇挂在他的掌心,似乎是吓住了,被抓了也不挣扎,只瞪圆了一双银色的竖瞳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
  啪!
  孔阙把手里的黑色“绳子”甩到床下,更用力地抱紧怀里暖融融的宝贝,还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宝贝的小肚皮,生怕他也被那绳子蹭过。
  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孔阙唰一下睁开眼,喉结动了动,小心把腰往后挪了挪,默默深吸口气,清晰地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做梦不可能出现这么无法压制的生理反应。
  他闭目修了几秒的佛,勉强冷静了一点,不敢再看怀中人可爱的睡颜,小心掀被起身,看向床下正满脸懵逼和怀疑人生的黑色“绳子”。
  “赛文?”他试探询问,声音很哑。
  黑色绳子扭头看他,嘴一张,口吐人言:“孔先生……帝初呢?”
  孔阙看着他的眼神一秒冷漠,扯了扯嘴角。
  ……
  十分钟后,鸦什匆匆赶来,抓着依然懵逼的赛文离开了。
  孔阙回头看着病床上仍安稳睡着的帝初,突然有点不敢上床。
  ……可这明明是他的床,所、所以睡一会也没什么吧。
  他一本正经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一点一点地往上放腿。
  啪。
  抓着被子的手突然被握住,熟悉的暖香靠了过来,一路攀过他的肩膀,贴在了他的额头。
  “温度降下来了。”帝初迷迷糊糊地退开身,摸摸口袋又摸摸被子底下,本来还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圆,“赛文呢?”
  孔阙僵硬的身体瞬间紧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胆大包天地反手握住了帝初的手腕,另一手把帝初的腰一搂,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带着他躺到床上,给两人重新盖好被子,特别有一家之主气势地说道:“赛文被鸦什带去照顾了,放心,他有照顾完全变异新人类的经验,时间还早,继续睡。”
  完全变异新人类?
  帝初敏锐捕捉到新词汇,从他怀里拱出来坐起身,低头看他:“什么是完全变异新人类?”
  孔阙看着他因为乱拱而不小心蹭开的睡衣扣子,视线不受控制地瞟进去,触到了一片白皙的胸膛,还有某个颜色粉嫩的小突起……
  咕咚。
  喉结上下滑动,他突然低头捂住了鼻子。
  帝初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缝里出现了一点点红色,然后那红色迅速壮大汇聚,落在床单上,发出啪一声闷响。
  “你吐血了?!”帝初表情唰一下就变了。
  ……
  盯着医生给孔阙止了血,喂了药,打了针,终于换下身上带血睡衣的帝初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始终扭着头不看自己的孔阙,抿了抿唇,说道:“你如果还想咬的话,来吧。”
  孔阙一愣,然后想起晕倒前自己鬼迷心窍咬了帝初一口的事,心口一哽,越发不敢扭头看帝初了。
  帝初却误会了他的动作,声音更低了:“对不起。”
  嗯?
  孔阙眨眼,偷偷把视线挪过去一点。
  帝初垂着眼,手放在膝盖上,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所以语气有点干巴巴的:“我不该什么都不交代就自顾自去找赛文,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以后保证不会了。”
  出去找人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赛文的返祖最多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搞定,就没给飞叶留信息,结果没想到赛文居然是个大废物,足足折腾了十多天。
  “你咬我吧。”他抬起头,看着孔阙,一副随便你处置的样子,“咬到你消气为止。”
  孔阙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心跳一急,反射性想躲开,接触到他带着自责的眼神,心又软了,撑起身体坐起了身,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捧住他的脸,朝他倾身。
  帝初侧头露出了脖颈。
  孔阙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脸上传过来的体温,心中万般情绪都没了,浅浅叹息一声,低头吻上昨天咬出来的那个牙印,轻轻蹭了蹭。
  察觉到手下的身体颤了颤,他的心情又没出息的好了起来,深吸一口他身上的暖香,意思意思地用牙齿刮了那个牙印一下,依依不舍地直起身。
  “这样就够了,我不气了。”
  帝初睁开眼看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并不疼的肩膀,皱眉问道:“真的?你根本没咬。”就啃了啃。
  “真的。”孔阙微笑,又摸了摸他的牙印,浅浅吸一口气又吐掉,压下身体的躁动,试探着将额头靠在他身上,“帝初,下次别再这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很担心。”
  帝初皱着的眉毛松开,乖乖让他靠着,点头:“好。”
  ……
  两天后,孔阙出院,带着帝初去了猎人司总部所在的环形大楼。
  两人这次是来和猎人公会处理沟通赛文的事情的,确切的说,是帝初过来处理这些,孔阙只是怕帝初受欺负,自告奋勇来保驾护航的。
  经过孔阙的科普,帝初已经知道,像赛文那样返祖或者只是单纯化妖的情况,在新人类里发生的概率虽然很低,但一直都有,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到需要小心遮掩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大众把半妖的返祖和化妖归结成了一种病症,一种被归入到变异紊乱综合症里,百分百会致死的病症——完全变异。
  完全变异只发生在高等级的猎人身上,大众都以为得了这个病的人必死无疑,但只有某些高层的人知道,完全变异不是必死的,它有一定的存活率,很低,万分之一的可能。
  成功熬过完全变异的新人类会彻底兽化或者植物化,并会维持一段时间兽化或者植物化后的形象。撑过这个阶段后,他们会重新化为人形,大部分人会外貌大改,实力暴涨,小部分人会维持原样不变。他们变得可以在人形和变异形态之间转换,寿命大幅度延长,彻底区别于其他人类。
  上层有意封锁了完全变异有几率成功的消息,怕本就岌岌可危的古人类和新人类之间的和平直接割裂,好在完全变异成功的概率极低,每次发生都被猎人司迅速处理了,消息封锁起来并不难。
  所以在此之前,帝初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早就有了一大堆已经成功化形的妖怪,其中大部分藏在了猎人司里。
  他并不是孤独的,妖族已经在偷偷复兴了。
  但他肯定是目前所有妖怪中最弱的。
  这个结论让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
  进入环形大楼后,帝初对内丹的感应变得越发强烈,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这栋楼里住着不知数量的新兴妖族,这些妖族全都在帮小偷守着他的内丹,这种仿佛被全妖族背叛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你别紧张,我哥很好说话的,他只是想和你聊聊赛文完全变异的事情,并不是要审问你什么。”孔阙边带着帝初往司长办公室走,边不停说话,也不知是在安抚帝初,还是在安抚自己。
  帝初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开心,看一眼孔阙紧绷的身体语言,主动碰了碰他,蹭了点力量到他身上:“我不紧张,是你在紧张。”
  孔阙反手捞他的手没捞到,察觉到有熟悉的柔和力量缠在身上,眼神暖了暖,说了实话:“是,我确实有点紧张,我哥其实并不好相处,我怕他欺负你。”
  “别紧张。”帝初反过来安抚,话语认真,“这世上没人能欺负我。”
  ……
  鸦什早早等在了猎人司司长办公室的门外,见两人过来,侧身开门把他们引了进去。
  孔蓝坐在正对着门的长沙发上,身边放着窝在一个小窝里的赛文,面前是几碟点心和一壶茶。
  “请坐。”他起身招呼,十分客气。
  帝初回了句你好,顺势落座,视线落在了赛文身上。
  孔蓝见他看向赛文,解释道:“他到这边后一直昏睡,只醒过半个小时,醒来后立刻跟我们详细解释了你帮他度过危险的过程,让我们不要误会和为难你。”
  帝初点头表示明白,把视线挪回他脸上,没有说话。
  孔蓝先看了一眼孔阙,见他坐在帝初身边,并没有想要插话的意思,这才说道:“帝初先生,我这次请你来,是想问你几个关于赛文完全变异的问题。这些问题意义重大,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保持沉默。”
  这话还有一层隐藏含义,那就是如果你要回答,请一定要说实话。
  帝初听出了他的意思,说道:“你问。”
  孔蓝给他倒了一杯茶:“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赛文就要完全变异的。”
  帝初:“味道,他的味道不一样。”
  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
  “味道?”孔蓝确认询问。
  “对,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很浓烈,和其他新人类身上的寡淡完全不同。”帝初看一眼他和鸦什,“也和你们身上的毫无气息不同。”
  居然是味道。
  孔蓝有点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自然是不同的,能和主人一样看出所有人的血脉,十分正常。
  只可惜他本以为变为普通新人类之后,“他”能分辨出其他新人类的完全变异气息,是因为什么别的可以让旁人也能学会的方式。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他会在那天完全变异的?”孔蓝紧接着问出了他第二个在意的问题。
  帝初依然十分诚实:“我在他身上下了印记,他血脉躁动的时候,印记会消失,我会感应到。”
  孔阙坐姿一变,视线凉凉落在了赛文身上。
  注意到这点的鸦什:“……”居然连这种醋都吃,幼不幼稚。
第41章 
  小窝里的赛文睡得肚皮朝天; 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记上了小本本。
  孔蓝沉吟几秒,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帮他熬过完全变异的; 有没有什么诀窍?”
  帝初这次只说了部分实话:“没什么诀窍; 我只是在他每次力竭时喂了他一点力量吊住他的意识; 保证他不晕过去。”
  喂力量……孔蓝看着帝初满满少年青涩气息的脸; 想起他的本体; 又想起猎人塔里单独呆了千年; 力量都没有一丝一毫逸散的“明珠”,默了。
  这人口中的力量,他们大概一辈子都弄不出来。
  完全变异果然只能看个人的造化,无法提前预知和治疗,就像主人曾经说的那样。
  “我的问题问完了; 感谢你的配合。”孔蓝稍微坐正了身体,看着帝初的眼睛说道; “作为交换,你可以从我这里换取一条你想要的信息。另外; 我希望你能对完全变异有几率成功这件事保密。”
  换取信息?
  帝初的身躯几乎是立刻就坐直了。
  他有很多东西想问; “明珠”现在如何、它是怎么到的猎人公会手里、初代会长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只能换取一条信息?”他反问; 刚刚他可是回答了孔蓝的三个问题; 一换三,不公平。
  孔蓝注意到他瞬间的紧绷和压迫; 看一眼侧头朝帝初看去的孔阙; 顺势松口:“两条; 必须是我能说; 如果涉及到保密类的信息,我会沉默。”
  “三条。”帝初不松口。
  孔蓝又看一眼孔阙,见他朝自己看了过来,知道坚持没意义,点头:“好,三条。”
  帝初终于满意,侧头看向孔阙:“我想和你哥单独谈谈。”
  孔阙一愣,坐直身看他:“你想让我回避?”
  帝初点头。
  孔阙抿紧唇,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孔蓝,最后还是没有多问什么,起身说道:“我去休息室等你。”说完又看了一眼孔蓝才转身离开。
  鸦什见状也忙识趣地上前把赛文连窝带人一起拿起,退出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相对而坐的孔蓝和帝初。
  孔蓝先开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初代会长在哪里?”帝初开门见山,视线落在孔蓝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是怎么得到的‘明珠’?猎人塔是用什么做的?”
  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三个信息——偷丹嫌疑人的下落、他窃取内丹的方式、锁着内丹的猎人塔的详细信息。这三个信息事关他往后的报仇、拿回内丹,和拿回内丹后避免历史重演的防范。
  孔蓝一点都不意外帝初会问这个,他今天请帝初过来,目的就是想找机会把当年的真相透露给他知道。心中这么想着,他面上却做出了意外的样子,说道:“初代?你怎么会问这个。”
  帝初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耐性可言,皱眉说道:“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多余的话不要问。”
  孔蓝窥探到了一点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强势和霸道,适时敛住情绪,定定看他一眼,回道:“初代会长……已经死在了猎人塔里。”
  帝初一愣,然后狠狠皱眉:“他死了?”
  “嗯,死去几百年了。”孔蓝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也给帝初换了一杯,“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明珠’……他很少提及这些,我只隐约知道,‘明珠’是他在末日发生之前拿到的。那场末日很奇怪,越强的生物,越容易悄无声息的消失和死去,初代、也就是我的主人,他很想救一个人,就趁着那人昏睡的时候,拿走了他身上最强的东西。那之后,我的主人受到了惩罚,成为了一个失去记忆的疯子。他挣扎着熬过末日,觉得安全了,就想把‘明珠’物归原主,可那时候他已经疯了太久,怎么都记不起那个人在哪了。”
  帝初保持着皱眉的表情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救……?”不是偷?
  孔蓝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态、没听到他这句如同气音一般的疑问,侧头看向窗外近在咫尺的猎人塔,继续说道:“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用自己的骨血建立了这座猎人塔,把‘明珠’牢牢护在里面,盼着它的主人有一天醒来,能来拿回它,然后,他选择死在了塔里,让灵魂继续守着‘明珠’,祈祷着有一天它的主人在拿回‘明珠’的时候,能回头看他一眼。”
  帝初神情怔怔的,也跟着看向窗外的猎人塔,耳边是乱糟糟的嗡鸣,心里某个一直以来坚信的认知彻彻底底地坍塌了。
  ……
  帝初足足混乱了一天,这一天里他脑子里转着很多个念头,关于内丹、关于当年那场末日、关于天道崩落,关于初代……最后,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初代是谁?
  不管孔蓝的说法是真是假,有一个问题都至关重要——初代是谁?
  会费心“救”他,那初代肯定是认识他的,可他自搬到青山后就深居简出,认识的全是一些实力比他低很多的小妖,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能在他昏睡时无知无觉地拿走他的内丹。
  他问过孔蓝初代的名字,但孔蓝的回答是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初代的资料是机密,他无法告知。
  机密?
  见鬼的机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帝初久违地体会到了烦躁的味道,他夜不能寐,整晚都在房内转圈,时常望着猎人塔的方向出神。
  在又一天的太阳升起来时,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他不认识初代。
  猎人塔既然是由初代的骨血制作而成,那么塔身上的气息,应该就是初代的气息,但他不认识,没闻过,完完全全的陌生。
  一个他不认识,但对方却认识他的人,在天道崩落、末日来临前,以偷走他内丹的方式,“保护”了他。
  拼凑出来的真相如此荒谬,帝初想冷笑,却发现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孔蓝说的会是真的吗?一个陌生人,以拿走他内丹的方式,救了他?
  且不论当年的他需不需要这种“救”,但如果对方真的是出于这种目的拿走的他的内丹,他又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特殊的小偷?
  对方又明不明白拿走一个妖族的内丹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到底是救还是杀?
  不过好像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仇人也好,救命恩人也好,初代都已经死了,坟墓和尸体就是那座猎人塔。
  帝初有瞬间的空茫,就像是心里一直以来支撑他活下去撑下去拼下去、在这个新世界努力生存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了一样。但很快,他的眼神回归平静。
  不,支撑他活下去的,是拿回内丹的信念,不是报仇。
  现在他不仅想要拿回内丹,还想把猎人塔从上到下拆开了掰碎了看一遍,找到初代或许还留在塔里的尸体、气息、神魂……反正什么都好,去亲眼确认对方的身份!
  ……
  有了决定后,他终于走出了房间,然后惊讶地发现孔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光脑处理工作。
  “醒了?”孔阙听到声音侧头看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外卖盒,“给你点了早餐,去洗漱吧。”
  “你怎么在这?”帝初询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混乱状态有多么让人担心。
  孔阙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眼神清明,气息正常,心里松了口气,向后靠到沙发上,笑着回道:“来陪你参加年节活动,你不是说想要兑换公会的美食吗?活动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半,我们得抓紧了。”
  帝初一懵,然后眉毛立刻蹙起,打开日历看了看。
  12月13号,年节活动可不是快过去一半了么!
  ……
  帝初去洗漱了,孔阙脸上的笑容敛下,给孔蓝发了条信息:你们到底谈了什么?
  孔蓝的回复依然是那句:在帝初允许我透露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孔阙略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各种猜测在心里滚动,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揉了揉脸——别乱想,别乱想,不管帝初问了什么,哪怕是已经发现了他的病,只要帝初不说,他就只用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帝初身上的秘密还少么?先抓紧培养感情,其他的不要去管。
  有种隐隐的危机感告诉他,不能再拖了。
  ……
  年节活动开启后,公会提供的积分兑换礼单就挂上了任务区的最上方。
  帝初衣服都顾不得换,洗漱完就窝到了孔阙身边,打开APP,找到可兑换的异兽分类清单,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熊牛(B)、风羊(C)、猪鼠(A)……前面都是很容易就能买到的,帝初直接跳过,往礼单最下方看去……骨龙(SS)、淮蛟(SS)、阎犬(SS)……隐草(SSS)、鲲蛛(SSS)、焦龙(SSS)。
  帝初的视线落在焦龙的图片上,定住不动了。
  异兽肉中蕴含有十分纯粹的血脉力量,等级越高的,蕴含的力量越高,高等级异兽对因为失去内丹而总是脸色苍白、力量空虚的帝初来说,是最好的滋补物品。
  最主要的是,异兽肉比普通肉类好吃,一般情况下,都是等级越高的异兽,肉越好吃。
  自知道这世上有异兽肉这种好东西后,帝初就变得只吃它们,可惜市面上能买到的异兽肉大多都只有A级,S级的少有,还全需要提前掐着时间去预定,帝初没那个功夫弄。
  他一直想要尝尝SS级或者SSS级的异兽,并且他想要尝活的,经过烹饪的异兽肉大多会流失部分力量,他一直觉得很可惜。
  而单子上这些公会为年节活动准备的异兽,全部是活的,包括很多在平时政府严禁活物入关的高等级外星球异兽。
  孔阙见他专注光脑,不动声色地把一个小肉包喂到他嘴边,问道:“有想兑换的了?”
  帝初闻到食物的香味,鼻子动了动,十分自然地张嘴吃掉肉包,手指动了动开放光脑的权限,指着焦龙的图片说:“我想要这个。”
  焦龙长得很像华国古神话里的龙,细细长长的,威武又雄壮。身为一只犼,帝初没吃到过龙,所以在看到焦龙图片的瞬间,他立刻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这个东西,他一定要吃到!一整只地那么吃!
  孔阙的视线扫过焦龙,又很快挪回到帝初脸上,见他脸颊一鼓一鼓的,心里发痒,忍不住凑近:“好,那我们就换这个。”
  “这个只有一头,需要五千万积分,我们确实得抓紧了。”帝初关掉焦龙的图片,又扫了遍礼单,确定没什么别的想要的了,侧头朝他看去,“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拿了积分后换给你。”
  两人一低头一侧头,距离很近,差一点就吻到了。
  孔阙僵了身体,在极近的距离里和帝初对视,视线一点一点落在他的嘴唇上,喉结滚动:“我想要……”
  “嗯?”帝初往后仰头,“你想要什么?”
  距离被拉开,勾人的暖香变淡,孔阙看着帝初信任自然的姿态,深吸一口坐正身体,边在心里骂自己禽兽,边回道:“我想要新的古植物和古生物,但礼单上没有,所以我没什么想要的。”
  帝初皱眉,想了想后起身说道:“我明白了,时间紧迫,我们先开始今天的直播吧。”
  ……
  年节活动的积分主要有三个积累途径:粉丝投票、直播间礼物、参加各种年节特有活动拿到名次后的奖励。这其中,粉丝投票和直播间礼物占了积分来源的大头。
  年节票是所有下载了猎人APP的客户都能领的,一天一张,零点作废,可以投给任何参加了年节活动的猎人。
  帝初守着赛文守了十几天,根本没来得及在任务区接取年节活动的任务,所以他到目前为止都仍处于没有参加年节活动的状态,粉丝想给他投票都没办法。
  粉丝们心里苦。
  自那天的梅兰竹菊直播过去后,帝初就销声匿迹了,个人直播不开了,微博偶尔的午餐晚餐报告也没了,就连竞技场都不打了!
  帝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网络上。
  新来的国画粉和厨艺粉全都慌了,生怕他以后再也不开直播,六神无主地慌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一些老粉丝的指引下,摸到了尤梨的微博,问尤梨知不知道帝初的消息。
  尤梨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更新动态,表示帝初生病了,最近在养病,等病好了就会直播的。
  粉丝们这才放了心,刚放完心,又担心起来。
  帝初的脸色总是很苍白,人也很瘦,一看就是身体不好,现在突然生病,会不会是旧疾复发了?要不要紧啊?
  大家忧心忡忡地捏着票等着帝初的名字出现在参加活动的猎人名单上,这等啊等,等啊等,居然足足等了十三天,才终于在某天早上,等到了帝初直播间开放。
  他们精神一振,忙立刻冲了进去,然后在看清画面中的人之后,齐齐傻了。
  ——老公?
  ——孔先生?
  ——卧槽?!
  难道他们走错直播间了?这其实是研究院的新闻发布频道?
  正在桌前帮帝初整理笔墨纸砚的孔阙刚好看了一眼投屏,扫到某个字眼,二话不说打开光脑,进入帝初的直播间,运用房管权限,给了某位观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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