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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走逃婚小伯爵[星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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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朗偷偷捏住那内裤在手中,打开门,做贼般瞥了眼对面。
  凯因。
  出现在他梦中的人是凯因。
  乒乒乓乓,对面的屋子传来了一些响动。
  谢朗耳朵灵,当即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走出门,带着自己的脏衣桶,去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那湿漉漉,带着一些咸湿腥味的内裤也被他偷偷藏在里面。环顾四周确保无人,谢朗一股脑把衣服都倒进洗衣机里。
  东西都掉进那洗衣机的机体桶中了。
  谢朗又犹豫了起来,他抓着洗衣机的边缘,就在要按下启动按钮的前一秒,又把那条内裤捡了起来。眼疾手快,趁大早上没人,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还专门抽出洗衣服的卫生纸,揉成一团,刻意伪装成垃圾,挡住内裤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谢朗探头观察了一番,站直身子,整理了下领带,昂首挺胸走在回宿舍的道上。
  大早上因为来月经而沾脏床单的伊莉莎,却是睡眼朦胧的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她的表情逐渐从麻木困倦变成错愕,最后到夸张的咧嘴姨妈笑。
  实乃变脸之高手。
  再说完全不知这一切的谢朗,心安理得回到宿舍的他,刚刚踏进自己卧室的门,目光扫过床面,脑子里就一下警钟大动。
  我的天。
  他怎么会忘了床单也被弄脏了?
  谢朗大脑当机的那一刻。趿拉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的凯因慵懒地揉了揉眼睛,仰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撑在谢朗所站之地旁边的门栏上。远远看去,就好似谢朗被他圈在怀中。
  凯因讲话的时候,热气呵在他的耳旁。痒痒的,谢朗偏头闪躲了下。
  凯因刚睡醒,也没太在意。
  “今天这么早?”他打了个哈欠,问。
  谢朗点了点头,他有些尴尬,挪动着身子想要挡住凯因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凯因在宿舍淋浴很久,洗澡很认真的缘故,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一直围绕在谢朗的鼻尖。
  那是青瓜味的沐浴露,他身上也有。
  他们用同一款。
  凯因的眼角有些水渍,那是哈欠频繁的效果。看来他昨夜睡眠也不太完美。
  凯因惯性揉了把谢朗软软的黑发,“愣这干嘛?今天不是说有新老师来。”
  “啊?”谢朗反应了几秒,好像奥菲莉亚是说过,有个老师来带机甲战略部署课。“我,我。”我半天谢朗没我出来一句话。那个可以借口手到擒来,撒谎面不改色的伯爵,一下慌张了,变得像个小孩。
  凯因抬眼掠过谢朗的头顶看了眼屋内,不太清楚,但可以看到床单湿漉漉了一团。
  他呆了一下,“你尿床了?”
  谢朗心想,我多大了我还尿床?
  凯因捕捉到他的无语,又想了想,“喝牛奶洒了?”
  ——好理由!他怎么没想到!
  谢朗接下凯因无意间为他安排的剧本,尴尬散去了几分。他正要把凯因推开,自己关上门,后者就死皮赖脸地说,“我正好也要洗床单,给我,一道洗。”
  他洗床单干嘛?
  难道是和我一样?
  谢朗偷偷瞥了眼凯因,可他看上去太镇定自若了,太无懈可击了。不像他,因为一个梦开始审视自己然后变得心猿意马。
  想到这,谢朗再次,认真地看着凯因的脸。
  他觉得这张脸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梦的原因,梦里的那张脸充满了控制与欲念,连带着他现在看凯因现实中的这张脸,老是会想到梦中闪回过的场景。
  他啃咬的姿态,雪白之上盛开的红花。那力道轻狠,疼痛与快感并行。
  他俯身处处吻的时候,有赏花之人的怜惜,也带着宗教般的虔诚。
  进入。爆发。占有。
  他把他从金碧辉煌的宫殿,带到了野蛮生长的草原山林。
  什么时候他看他的目光开始转变的呢?从单纯的注目追逐,嫉妒恨意,变成了五味成杂的欲。他对他的好,他不是没看见。想到这,谢朗又觉得嘴里充满了薄荷的味道。
  “发什么呆?”脑门被弹了一个钢镚儿,不疼。谢朗揉了揉,拒绝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朗居然说他会自己洗东西?
  凯因满脸就写着四个大字,老子不相信。
  为了消除凯因的疑惑,谢朗再接再厉。
  “真的,我可以的。”
  “不就是拿去洗衣服然后加水然后按开始吗?”
  凯因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次流程。
  不对啊。
  “你不放消毒水和洗衣液吗?”
  谢朗懵圈,“那是什么?”
  “白痴。”凯因毫不客气,干脆直接掠过谢朗,上前卷起那一床床单夹在胳膊中。他一点也没在意那一片污渍,睡梦初醒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凯因!”谢朗想阻止他。
  凯因清醒了一点,于是嘴巴不饶人起来,“如果你还想拥有一张干净的床话,交给我。”
  ——ok,fine。
  谢朗给自己的嘴拉上严实的拉链。
  等凯因抱着他的东西一起去洗衣房的时候,谢朗跟着他,还提醒,哪个洗衣机是他刚刚用来洗衣服但是忘记放消毒水和洗衣液的。
  谢朗绷直身子站在洗衣房的垃圾桶前,企图挡住凯因投来的目光。他不想被发现,一点也不。凯因会借此机会嘲笑他吧?他本来一向就爱这样。虽然他也不是不好,但他总有点坏坏的。如果他知道了梦里的一切。谢朗简直不敢想象,那简直就是人间灾难。他向星辰发誓,昨夜一切譬如昨夜星辰,将一去不复返。什么都没有,不过是精神力交缠后遗症。
  是的,精神力交缠后遗症。
  谢朗为自己找到了支柱点。
  凯因只觉得他有点怪,没有多想。搞定洗衣房就往回走,十分勤劳刻苦地帮谢朗套上了新的床单后,才开始做出门准备。
  谢朗是先准备好的,他靠在门边等凯因。
  凯因蹲下系厚重军靴的黑色带,仰头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微妙的地方。
  他当即低下头,不敢再多想。
  昨夜已经想得更多。
  因为那奔流的浴室中流淌的不只是水,掩盖住的还有他沉重的喘息。
  流淌的,还有那不可言说的,羞耻的,原始的,欲望。
  两个人各怀鬼胎,出了宿舍。
  …
  教室外阴暗的拐角,凯因正把加勒逼在墙角讲话。他手里点着烟。不知为何最近他抽烟的频率高了起来,只要把烟夹在手中,看灰雾袅袅升起,他觉得心绪和雾在一根烟的时间里都被吹散。
  “大人,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加勒胡言乱语。他也很头痛,一大早路上遇到凯因就专门找他聊天。他一开始还高兴,跟伊莉莎炫耀说,凯因大人终于意识到他的追随和仰慕,要和他对话。哪知道接下来遭受的一切都是言论酷刑,他再也不敢说错一个字,“我们之间的精神力对抗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他一再这样说,加上以前也没有听过和他昨天反应相似的案例。凯因一下判断,那大概就是因为原石和歌者的原因了。
  看着他夹着烟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贯鲁莽粗枝大叶的加勒,居然一下变得敏感了起来,虽然这敏感还不够准确,但已经足够震慑此刻凯因的心。
  加勒挣扎了下,不确定地问,“大人,你是不是,在想谁啊?”
  凯因第一次被加勒说中心事,他掸开烟灰,“是也不是。”
  神神叨叨,加勒骂。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能够超过大人呢!加勒在这方面有着奇异的自信,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和那些情场高手有着共通之处,伊莉莎却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男人,都说人话。
  加勒搓了搓手,给凯因出馊主意,“大人!不管你在想谁,千万不要主动告白!”说着这话,加勒心里还蹦出来一个拳头般的人影来了。又是那个女人偷偷跑进他脑子里!
  “为什么?”凯因不明白,“人类都这样吗?”
  在动物的世界里,表达喜爱是最不受阻止的事呀。
  加勒没在意那诡异的代词,什么人类,他权当凯因在浮夸。一下有了为人师的骄傲,加勒开始掰扯他那套完全没用的男性魅力歪理。
  “神秘的男人才受人喜爱!”
  “一定不要让人对方先知道你的喜欢!要让对方猜你究竟喜不喜欢!”
  “不要主动告白率先就范!那样会输的!”
  乱七八糟,还有好多。各种的弯弯绕绕,弄得凯因头疼。等一根烟都消失殆尽,凯因丢掉烟头,双手插兜,若有所思。
  “你说得还行。”他点评。
  加勒一下眉开眼笑。
  凯因不留情地又接了一句,“不过我们还是先打一架吧。”
  总觉得,一想到这个人和谢朗一起精神力对战过,就很不爽啊。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欸????????”
  “大人?????????!!!!!!!!!!”
  …
  凯因和加勒对话的时刻,伊莉莎也被凯因送来游说谢朗。她自请成为谢朗的陪练。谢朗没有拒绝,更是没有想到背后居然还有凯因这么多小心思在。看着伊莉莎那张娇嫩又可靠的脸,谢朗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精神力对抗会有后遗症吗?”
  伊莉莎没明白,她的确是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后遗症这个说话。
  谢朗解释,“就是,做梦会梦到一起对战的人。”他组织了下措辞,“训练的时候,精神力一纠缠,也觉得身体上很奇妙。”
  “等等。”伊莉莎有些震惊,“你的意思是,你们的精神力能够纠缠在一起?”
  谢朗看白痴般看她一眼。
  伊莉莎扶额,看来这个人真的不知道精神力有排外效应,只有极少数两个人的精神力能够融洽相处。
  看来,他和凯因——
  伊莉莎有些小沸腾。她联想一切,然后凭借着现实和想象,拼凑出她心中的事情真相。
  “昨晚的梦,怎么样?”她大大咧咧问。
  一下被戳中想要隐瞒的秘密的谢朗,白了脸,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伊莉莎被他这模样逗笑,“至于吗你?”谢朗等她,伊莉莎摸摸鼻头,“早上碰见了,你没看见我?也对,你一心弄那啥呢,哪里看得见我。”
  “伊莉莎!你到底要说什么!”遮羞布被人拉开,一切痕迹清晰无比。谢朗有些暴躁,他对着伊莉莎低吼。
  伊莉莎一副过来人我懂的样子,“是凯因?”
  谢朗咬住下唇,犹疑了下,点头。
  “你喜欢他?”伊莉莎直接无比。
  这个问题把谢朗难住了。他没回答,伊莉莎也不着急,循序渐进下一个问题,“我觉得他喜欢你。”
  谢朗眼睛一亮。
  伊莉莎补充,“要不你直接去问他吧?”
  “问什么?”
  “笨!问他喜不喜欢你啊。”
  喜不喜欢我啊。谢朗想着这一两个月来经历的一切,从他逃婚,到历练,到昨天。脑子里一下什么都没有了,居然只剩下早上凯因撑着墙,居高临下看着他,带笑的那双眼。
  此时正好凯因和加勒走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谢朗见到他,瞳孔一缩。
  时刻注意他的凯因捕捉到他的眼神,瞥了眼站在讲台上成熟的男人,小声地切了声,些许不爽。
  加勒坐下,好奇地问伊莉莎,“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伊莉莎瞥了眼凯因,怪八卦地说,“聊谢喜欢的人呢!”
  凯因瞬间收回看男人的目光,转向谢朗,哪知道和谢朗闪躲的目光碰个正着。
  砰砰砰,是教棍敲铁皮桌面的声音。
  所有人抬头,是一个挺拔的成熟中年人,他穿了一身黑色军装。肩膀上的象征着军级的金色徽章闪耀,那是上将的阶位!他的胸前还有一个徽章,图案是一柄银剑缠绕着星尘。
  下面眼尖的同学忍不住提问,“老师,您是银刃军团的人吗!”
  男人笑着说是,遥遥目光和谢朗对上。
  谢朗呼吸一紧。
  凯因手握成拳。
  喜欢的人?
  还有,这个站在讲台上风骚到死的大叔,您哪位啊?
  

  第28章 国王的心

  “我是易赛亚·伯纳。”站在讲台上的人声音雄厚低沉; 有着岁月的积淀; “为了方便; 你们可以叫我易赛亚老师。”
  谢朗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在其余同学爆发出惊叹欢呼的时刻,他只能求助于别人。他偏头问凯因; 凯因不耐烦地说; 不知道。八卦情报来源地的伊莉莎立刻转头过来; 尽管后面的人根本没有提到她的名字。
  伊莉莎眉飞色舞,还隐隐含着一些粉丝见偶像般怀/春的激动; “易赛亚·伯纳耶!难道你就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吗?那可是易赛亚·伯纳!”
  谢朗:我还是未来艾泽亚帝国的唯一公爵呢; 你看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吗?
  凯因:我他妈还是国王呢我!
  难得的是; 加勒和伊莉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于是加勒也转头过来; 二人临时组成粉丝对口相声组,开始一应一和。
  伊莉莎:“易赛亚是谁?”
  加勒:“是伟大的银刃军团中最年轻的上将!是帝国的希望!”
  伊莉莎:“银刃军团是什么?”
  加勒:“联合作战中的领军部队!军中之王!”
  伊莉莎:“他们驻扎在哪里!”
  加勒:“贫穷荒败却神秘的普洛耳!蛮荒之族的诞生地!”
  伊莉莎:“他们的目标是!”
  加勒:“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维护宇宙的和平!银刃军团!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伊莉莎; 谢朗,凯因三个人; 顿时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斜举双手,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的姿势。三人各自扶额默然。
  站在讲台上的易赛亚挑眉; 没生气; 和蔼地笑着说,“这位同学,很有活力嘛?”
  加勒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嘿嘿一笑。现在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极了。
  好在易赛亚脾气实在温和,和他大名在外的杀伐名声有些不相匹配。他竟然保持着笑容,温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加勒傻了吧唧愣住在原地,磕磕绊绊才讲出加勒·索非几个字。
  “加勒·索非?”易赛亚重复着,“欢迎你来到我的军团实习。”
  加勒倒吸一口气,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易赛亚在对他发出邀请,那个银刃军团的一把手易赛亚在向他发出邀请。加勒晕乎乎地坐下,被伊莉莎一顿狠扭伺候,才清醒过来。
  银刃的实习要求十分苛刻,就算他去,他又真的可以吗?
  三个月以后的事,忽然就在让加勒产生了深刻的思考。
  凯因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谢朗,他正仰着头,十分专注地看着上面的男人。
  凯因不爽地啧了一声。
  上将,上将很了不起吗?等我登基手下多得是上将好伐?
  那风骚的老男人挽起袖口,双手撑在讲台上,片刻后拿起电子笔在光板上写下课程的名称。
  “未来一段时间,将由我来上你们的机甲战略分析课。”
  好好的一个课堂,他一到来,一下变成了粉丝见面会。谢朗虽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样热衷,但很明显的是,他的注意力也被这个人完全夺走了。
  谢朗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出现,他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今天这堂课,就先请个同学来陪我下一盘棋吧。”易赛亚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金属,上面布满了按钮。不知道他按下了什么,讲台上凭空投射出一排黑白棋格,一共64个。易赛亚晃了晃手里的操控键,睨视着讲台下,问,“有人想要来试一试吗?”
  沉默蔓延开,刚刚尖叫的小孩顿时鸦雀无声。男人的气势和名声太盛,棋局如战场。输了虽是必然,可又有谁喜欢输呢?大家互相看着,一方面觉得让新老师面临无人应答的局面有些尴尬,另一方面又实在不想自己出头做那只被枪打死的鸟。
  谢朗是下过国际象棋的人。
  黑白双方各16枚棋子,国王与皇后,战车和主教,骑士陪同禁卫军。他以前常常赢。现在面临易赛亚的挑战,谢朗蠢蠢欲动了起来。就在他指尖骚动着,受不住这沉默想要站起身时,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头,向下的力道迫使他继续坐着。
  凯因缓缓站了起来,举着手,唇边挂着痞子的笑,“老师,我能试试吗?”他那一声老师叫的一点也不诚恳。易赛亚扫过他放在谢朗肩头的手掌,温和地点头,往后退一步,挪开位置,以方便一会凯因从他面前通过。
  同学们又开始起哄,伊莉莎担心地看了眼谢朗,谢朗望着凯因的背景,目不转睛。加勒烦恼极了,两个偶像,他等会到底该向谁加油呢?
  加勒询问别人的意见,“伊莎,你觉得谁会赢?”伊莉莎转身问谢朗,“谢,你觉得呢?”
  谢朗看着已经对立着站在讲台上的两个人。
  一方是正值年少的凯因,一方是成熟稳重的易赛亚。伊莉莎这样问他,估计也是因为说不出口的答案吧。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普通的在校学生能够赢过易赛亚上将呀。这可是他的课堂,第一次课堂。哪个老师会希望在课堂上丢脸呢?
  理智告诉他,权衡一切,应该选择易赛亚胜利。
  可是他的嘴巴不受控制,信任的情感涌动着。
  “我相信凯因。”
  站在台上的凯因没心思搭理下面的动向,棋局已经开始。白子先手,于是易赛亚率先在自己面前的荧幕上滑动。投射出的虚拟立体棋子立刻往前挪动。执黑棋的谢朗紧随其后,他面不改色,笃定地走着每一步。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教室因为他们俩战局的不断进行而变得安静,谢朗更是呼吸都不敢用力。
  在他的印象,凯因从没有输过。
  他好像就是强者与胜利的代名词。
  所以这一次,他也不希望他输。
  就算对方是帝国的希望,银刃之易赛亚。
  讲台的棋局看上去平静无波,两个人各自沉静落子。可谢朗却是感受到两股纠缠着拼搏的精神力。他们依附在这棋局之上,冲撞厮杀,谁也不放过谁。
  他们对局着,棋子每每落下,透过窗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就会稍稍改变深浅颜色,甚至挪动位置。
  一个多小时以后,沉默如磐石的两个人,终于开口对话了。
  棋盘上的棋子零散,黑与白穿插在格子之上。
  易赛亚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伸手,穿过投影的,已变成“将军”的白棋。他把玩着那光影,缓缓地对凯因说,“你很厉害。”
  凯因只是看着那棋局,“谢谢。”
  “只是——”易赛亚回到操控盘,一点点操控那刚刚被他把玩的白棋,攻向后身旁的王。易赛亚轻声提醒,“你还是太年轻了。”他说,“在一场棋局中,只保护你的王后,是不够的。”
  凯因终于抬头,他面前的棋盘烟消云散。黑王被将,胜负已定。不过他不在乎,他扬了扬眉,哼笑一声,“您的指导很有用,只是对我来说,王后才是最重要的。”
  在易赛亚的手中被用来鞠躬尽瘁为国王献身的皇后棋子,却在凯因的手里,被保护地好好的。
  易赛亚神色有些阴冷,他压低嗓音,用只有凯因听得见的分贝说,“可这不过是一盘棋。”
  凯因不再和他纠缠,后退一步,散漫地鞠躬表示敷衍的尊敬,懒洋洋地往台下走。
  棋局又如何?
  凯因看着坐在后排,仰着头望着他的谢朗,想。
  国王可以死。
  棋局可以输。
  但他的王后,永远都是他的王后。
  走进谢朗的时候,凯因刻意弯着腰,小声对他说,“我输了。”
  谢朗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你本来可以赢的。”
  他全神贯注地看了整局,他了解国际象棋,他知道只要刚刚那一手,凯因把王后推出去,那么黑棋就可以逆风翻盘。
  那一双黑色眼里终于只有他的身影了。
  凯因开心地笑了,他说,“我已经拥有最大的胜利了。”
  “失望吗?”坐下了好一会,易赛亚都讲了一些有的没的的知识点了,凯因忽然没头脑地问。
  谢朗正埋头做着笔记呢,他有些享受做笔记的过程。这是凯因最不懂的事,一个连自己的房间都不知道收拾整洁的人,居然过分喜爱本子上出现的整洁笔记。
  “什么?”
  无聊。他真无聊。凯因撑着下巴摇头,“算了。没什么。”
  真矫情,如果真的问,我输了你会失望吗?简直显得他多在乎谢朗的感受一样。
  谢朗原来认真记字的电子笔忽然开始图画起乱七八糟的线条。沙沙声响之后,谢朗小声地问,“你是不是?”
  话说一半,他也收住了。
  凯因好奇,“我是不是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谢朗想这样问。可是这里是教室,还正在上课。问这样的话,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他说了一半打住了。
  谢朗咬住笔屁股,点出橡皮擦,把乱涂的黑线给擦掉,也晃着脑袋,否定地嗯嗯两声。
  “没什么!”
  面对这种话说一半爱给人留遐想空间的谢朗,凯因真想一巴掌打上他的屁股。但他却忘了,是自己先开的这个头。
  前排的伊莉莎和加勒在桌下偷偷打闹,斜面的小孩挡着书本狂打瞌睡。鸟雀从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响。
  易赛亚把一切尽收眼底,他面不改色讲着自己的东西,心里却是想着。
  大概这就是青春吧。
  只是台下的这些小孩,没过多久,也都必须要从象牙塔中离开,踏上征伐的战场了。
  想到不久前接到的情报,易赛亚冷了脸色。他看向角落里有些漫游的谢朗。
  他是为他而来。
  他必须得到他。
  

  第29章 尴尬告白

  “谢朗; 你来一下。”一节课结束; 易赛亚站在讲台上; 叫住了正要和凯因一同离开去吃午饭的人。
  四人小分队都顿住,加勒表情错愕夸张; 伊莉莎在暗处注意着凯因的反应。至于凯因; 好不容易染上笑意的眼又重新凝结回冰点。
  易赛亚的请求来的正和他的心意。
  谢朗跟三人告别; 走向讲台。凯因站在他的身后,远远地; 洋洋洒洒地喊了一声; 宿舍等你。
  “舍友?”易赛亚拿起自己上课的用具; 领着谢朗往办公室走。
  谢朗跟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下; “朋友。”
  易赛亚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手中电子设备的棱角边缘。
  办公室内; 易赛亚率先落座,他挑眉; 抬手邀请谢朗也坐下。谢朗没有太过拘束,坐在了易赛亚的对面。
  他和这个眉眼间暗藏杀机的男人,只隔了一张办公桌。
  谢朗知道易赛亚绝对不简单,观棋如观人。他的棋有多狠; 多无情; 他的人,只怕也是半斤八两。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易赛亚抿了口桌面上的咖啡。
  谢朗摇头,只是隐隐有一种猜测。
  “我看过你的试炼了。”那是高等绝密的资料; 作为银河之刃,帝国希望的易赛亚,当然有资格看这资料。易赛亚不再掩饰他的目的,“你很有潜力。敏锐度,判断力,精神力都十分卓越。更重要的是,你和别人不一样。”
  谢朗自嘲地说,“如果我和他们一样的话,你就不会找上我了吧。”
  那些被迫着裹挟着他前进的事,也不会发生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朗有些不耐烦。原本早就在商场和政场上见多了尔虞我诈踢皮球的伯爵,在暴躁直接的凯因的影响下,也变得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了。一次校园生活,让他更像个小孩,丢掉了面具。
  易赛亚哈哈笑了两声,他手肘枕着桌面,下巴搭在五指交错后形成的平台上,目似饥鹰,充满渴望与侵略地看着谢朗,“我想要你。”易赛亚一字一句地说,“或者说,我的军团想要你。”
  谢朗一下明白了他的处境,他是被挑选的那个商品。不过,虽然他是商品,外来之人想要买到他,也需要得到他的首肯。这让他不至于落得最下风,还拥有了一些选择的权力。
  “你的军团?”谢朗毫不回避易赛亚的目光。老实说,这种目光他见得太多了,最近总是在凯因的眼底见到。不过凯因的比他更炙热,也隐藏得更深。该死,怎么又想到凯因。
  “银刃。”易赛亚得脸上有着无法隐去的骄矜,“联邦唯一一个无国别人类军团。直属联邦合众,不受命于任何一个帝国。在联合作战中,银刃更是驱逐颓物的第一部队。我们拥有着全星际最前沿的军事科技,甚至包括,机甲。”
  谢朗终于知道他的骄矜来自哪里了。
  “当然,还有很多你或许会感兴趣的东西。”易赛亚说,“不过这些暂时对你而言都是机密。”
  事实上,易赛亚讲了这样一堆,没有任何一件事戳中了谢朗的命脉。易赛亚应该清楚,从他刻意流露出和谢朗母亲,帝国之雀相似的精神力的时刻,谢朗这条大鱼,就已经上钩了。他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于是面对着沉默的,陷入了思考的谢朗,易赛亚最后说,“三个月后,银刃欢迎你。”他语气笃定。后,易赛亚改变了坐姿,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冲着谢朗挥手,“行了,去找你的朋友吧。”
  谢朗颔首,“老师再见。”
  …
  “想什么呢?”凯因捆着围裙做饭,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满手的面粉,脸上也有些白白的痕迹。
  侧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谢朗瞥了他一眼,幽幽地答,“想易赛亚·伯纳。”
  妈的。
  凯因瞬间爆粗。那个人怎么老是英魂不散?
  意识到身边人的气场一下变得狂躁,谢朗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他都不明白这种敏锐来自哪里。他想要解释,说,他想他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母亲的精神力残留。可是他又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件能够对人启齿的事。因为他自己也还没弄得清楚明白。
  谢朗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在凯因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扯住了那围裙得边缘。说来也怪,以前都是浅蓝,今天怎么变成粉色?他这样想着,居然就问出口了。
  凯因总不能说,这是你和那易赛亚·骚猪不知道在干嘛的时候我和伊莉莎他们去逛超市分神拿错的吧。
  骚猪。
  凯因忽然觉得这个词实在太般配。
  难道男人就不能好好穿自己的军装吗?一定要解开扣子挽两下?还时不时地抽动完好无事的领带?切。
  “老子喜欢粉色。”凯因回头,没好气地说,“不行吗?”
  哇哦。
  谢朗眨了眨眼,“不,当然没什么问题。”他真心诚意地说,“男孩当然也可以喜欢粉色。和你很搭。”
  我搭你个大头鬼啊!凯因被气到。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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