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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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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以烬知道他的幻境有多厉害,能够以假乱真,甚至人已经身处幻境而不自知。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一定很糟糕,而且他们也不知道龙晰水在里面编织了什么样的故事,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
  白泠当机立断,“伏诸,你去救,你们都过去,不用管我。”
  恒空皱眉,明显不赞同,“我们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和龙晰水交手?”
  花莳附和道:“是啊,让我留下来吧,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他太阴险了。”
  “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龙晰水嘴上说着,但看起来并不生气,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花莳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我不想背上欺负女孩子的骂名。”他揶揄道。
  “花莳,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恒空一把搂过自己的妹妹,在她眼前比划了一下。
  “放心吧哥哥。”花莳勾起嘴角,“玩心机我也会啊。”
  花以烬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想笑,直到恒空来催着风驻尘走,他才回神,“星君,我们也去吗?”
  风驻尘看了一眼伏诸,“恒空怕幻境里太危险,让我们都过去。”
  花以烬嗯了一声,有时候幻境的确会比现实还要危险,不得不防。
  按理说龙晰水织的幻境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可是伏诸手上有血染衣的魂珠,他把魂珠放到半空,立马珠子上就流转过血红色的光芒,直接把附近的几人都吸进去了。
  花以烬很幸运的,没有经历过龙晰水的幻境,所以他不知道在被吸入幻境里会有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好像连魂魄都要被捣碎一样。
  混乱中,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还悄悄的塞了一个东西过来,他下意识捏紧,那东西棱角分明,硌得手心略微有些疼。
  五个角!花以烬突然摸清了这东西的形状,是星星!再摸摸材质,刚入手是冰凉的,后来就渐渐温暖起来,是风驻尘送给他压制身上鬼气的星型玉石。
  “星君……”他想喊一声,却只发出了一点点细小的声音。
  风驻尘却听见了,他把人搂到怀里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玉石握在手心就好像让他有了无穷的力量一样,温暖的感觉到达全身,呼吸终于顺畅了。
  这时,最前方的伏诸突然停下了,“大家注意一下,到了。”
  花以烬不太明白他说的注意是什么意思,直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大脑混沌的难受程度一点不亚于刚才的窒息感。
  好在这次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眩晕感过去之后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星君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抓着风驻尘的手抓得很紧。
  “对不起啊,星君,我不是故意的。”眼看着被抓住的手上有些泛红,吓得他赶紧松开。
  风驻尘眼看着他把手挪开,“没事。”
  他们不过说两句话的时间,眼前白光一闪,这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幻境。
  在这幻境里,大风扬起黄沙漫天,在茫茫沙漠中,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伏诸看着魂珠重新落在自己手上,不再指引一群人前进的方向,就知道这幻境不简单。而当前第一件事,就是他们要在这偌大的沙漠中寻找到血染衣。
  幻境中的人飞不起来,伏诸简直要愁死了,难道他们要一边走一边找吗?那等他们找到的时候血染衣估计真的已经死在里面了。
  恒空看出了他的担忧,他取下背上的古琴,就地坐下来道:“等一下。”
  琴声泠泠,花以烬震惊的看着恒空在龙晰水的幻境里编织了一个新的小幻境,然后他毫无压力的飞起来,在半空转了一圈。
  “花君,你什么时候有琴的?”
  风驻尘知道白泠是编织幻境的高手,他可以算是龙晰水最大的敌人,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抵御魔尊幻境的人。恐怕,就是这个原因,才让龙晰水上一世说什么也要让他死吧。
  可是恒空,不应该呀。
  恒空可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在想什么,他落地之后,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那边有一大片彼岸花开在沙漠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另外,不要问我为什么有琴,白泠知道我们是到幻境里面来,特意给了我一把能编织幻境的琴,说能帮到我们。”
  “开花了?”伏诸并不在意琴的问题,问完也不等到回答就向前快速的跑起来。
  花以烬也很急,“星君,如果血染衣真的是彼岸花化形,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再不快一点他就要死了!”
  “可是这里飞不起来。”风驻尘看着半空中的恒空,“你能帮帮伏诸吗?”
  “要一点时间。”恒空说着看了一眼奔跑中的伏诸,“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只能依靠这把琴编织幻境,以他现在的速度,估计我刚织好幻境他那边就已经到了。”

  亲吻

  伏诸应该对血染衣挺上心的,花以烬想着,可是从他们的日常中却完全看不出来。
  血染衣跟了伏诸很多年,对他的态度是十年如一日的好,只是他不常待在鬼界,任务越来越多,导致后来,要过好多年才能见到他一次。
  花以烬一直以为是血染衣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伏诸,才让他落到那种下场。正如之前的龙晰水所说,在伏诸的四个手下里,血染衣是最听他话的那一个。真可怜,他这么衷心,也没见伏诸对他有多好,就是亲赐了一个代号而已。
  这种虚无缥缈的荣耀,在他看来,真的不值得换取一颗真心。
  一边跑一边想事情的结果就是,在这沙漠中花以烬差点摔了好几次。
  风驻尘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停了下来,让恒空织了个幻境把它们带过去。
  生在幻境中的小幻境是是很特殊的存在,不仅能抵消其中的一部分危险和伤害,还能消耗它的能量。
  他们几乎和伏诸同时到达,几个人看着面前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彼岸花,都是非常震惊的样子。
  震惊着震惊着,花以烬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看了看周围,“他人呢?”
  伏诸没有回答,直接进入了花海之中。
  后面的三个人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就只能跟着,跟着跟着,就到了这片花海的最中心。
  最中心处不再是花,而是一个被花海围起来的小屋,从外面看,屋内应该是有人的。
  伏诸赶紧跑进去看,看到的却是已经倒地不醒的血染衣。鲜红的衣袍凌乱的披在身上,他脸上是那张美人脸面具,眼睛那里闭得紧紧的。
  “什么情况?”花以烬紧跟在伏诸的身后,看见这一幕就觉得不好。
  风驻尘知道该怎么办,他看了一眼恒空,恒空点点头,把琴拿出来,弹奏的过程中幻境中曾经的场景渐渐重现。
  伏诸发现躺在地上的血染衣不见了,他茫然的抬起头,周围的景色变了,他们不是在小屋里,而是在沙漠中,那大片的花海也都消失了。这一切,似乎真的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花以烬四处看了几眼,突然指着不远处惊讶道:“那不是伏诸大人吗?和你打斗的人是谁?龙晰水吗?”
  伏诸闻言,转头看过去,发现那边打斗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和龙晰水。
  “为什么没看到血染衣?”风驻尘隐隐觉得这幻境里面的伏诸是个关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花以烬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我觉得我大概猜到龙晰水编的故事的。”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打斗的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果不其然,倒在地上的人是伏诸。
  龙晰水带着胜利的微笑缓缓靠近,“伏诸你听着,本尊要鬼界,要地府,所以,你去死吧。”
  幻境中的龙晰水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花以烬很疑惑,听龙晰水的语气,他的第一个目的是灭掉鬼王,让鬼界臣服,可是为什么上一世他作为鬼王却几乎是最后几个死去的?
  他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上一世血染衣也是大概这个时候出任务去了,如果这一世和上一世的这件事情是相同的,那是不是可以证明龙晰水那时的确是把鬼界作为第一个目标的。
  他支开了血染衣,接下来就该趁机对付鬼王伏诸,可是那时,花以烬篡位了,这应该是龙晰水怎么都没有料到的一件事。
  花以烬帮他杀了伏诸,那么他的目标就应该从前任鬼王变成了现任鬼王,也就是花以烬。
  鬼界他势在必得,更何况伏诸已经不在了,花以烬这个刚刚上任的鬼王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么,后来他为什么没有来呢?花以烬回忆着,他篡位之时,好像就是就是四君下界之时。
  龙晰水发现天上有人下来了,而且其中有一个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能在幻境这方面和他有一拼的白泠,他立刻就决定放过鬼王,全心全意对付那四位仙君。
  后来,他成功了。白泠和恒空永远的离开了,花莳堕落失去记忆,助纣为虐,唯一幸存的,就是风驻尘。他觉得差不多了,便转移目标到自己一开始就决定要除掉的花以烬身上。
  太可怕了,花以烬感慨,这么大一盘棋,龙晰水居然可以完美的操控。不,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镜中花”。表面上“镜中花”并没有露面,可是花以烬却知道,他一定在暗中观察着一切,那么无声无息,最后致命的一击,就是他的偷袭。
  “血染衣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恒空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远远的,戴着美人面具的人站在沙漠中,一身洁白的衣袍极其显眼。
  伏诸缓缓开口,“染衣他,的确喜欢穿白衣。”
  “那我们之前看到倒在地上的他,穿的是红衣啊。”恒空不解,“这么重要的时刻他还能去换身衣服?”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花以烬也记得血染衣是特别喜欢白衣的。
  “那就看看,在幻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风驻尘拉着花以烬在旁边坐下,眼看着血染衣一步步走到了伏诸的面前。
  “伏诸大人。”血染衣蹲下来,“是谁伤了你?”
  “……”幻境里的伏诸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好吧,其实他是说不出话了,整个嘴唇都在抖,就是发不出声音。
  但是血染衣很有耐心,他知道伏诸一定是有话说,便一直蹲着没起来,还把耳朵凑近去倾听。
  他在认真的听,后面围观的众人也都在听。终于,伏诸说了一个字:“抱。”
  这个字一出口,风驻尘不禁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伏诸!”
  恒空和花以烬都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天呐,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伏诸很无奈的扶了扶额,“拜托,那又不是真正的我。”
  花以烬知道那是幻境里的人,是龙晰水编出来的故事,但是……
  “真的太容易入戏了。”
  幻境里,血染衣听到这个字之后不知道作何感想,因为他戴着面具众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通过他迟疑了很久的动作来猜测,他大概并不情愿。
  最后还是抱起来了,血染衣的手穿过他的肩背和腿弯,伏诸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却又伸手要勾住他的脖子。
  恒空摇摇头道:“过分了啊。”
  “花君,你闭嘴吧。”伏诸这时候也不顾什么礼貌了,“他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看戏的伏诸是真的不愿意,但是幻境里的伏诸那叫一个主动,被抱住之后环上血染衣的脖子,还做了一个微微仰头的动作。
  血染衣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住了,就在花以烬觉得他会把怀里的人扔出去的时候,他却低下了头,轻轻的碰了碰伏诸的嘴唇。
  伏诸本人已经没眼看了,他十分暴躁的抓了抓头发,“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风驻尘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他在吻你,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这句话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现在觉得,他大概是很情愿的。”
  花以烬重重点头,“是的,之前的迟疑应该是不敢相信。”
  恒空总结上面来人的话,“伏诸,血染衣可能很喜欢你。”
  伏诸没说话,看样子是走神了,于是其余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更加确定鬼王和他的手下之间是有故事的。

  聚魂

  幻境里一吻过后,血染衣小心翼翼地抱着伏诸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疗伤。然而这茫茫沙漠中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看着怀里的人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立马就决定不走了,一挥手一个小屋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后来众人看到的被围在彼岸花海中心的小屋,现在看来,它刚出现的时候是很正常的,周围是茫茫沙漠,并不是花海。
  血染衣把伏诸放到床上躺好,自己则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他背对着这里围观的所有人。
  伏诸第一个按捺不住好奇,准备换个位置去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血染衣重新转过了身,他把一个东西挂在了伏诸的腰带上。
  那是代表血染衣的花朵型玉石,他把玉石摆在正中间的位置,旁边的三串玉石全部被挤到了一边,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这一切都是伏诸通过他细微的面部表情观察出来的。
  他刚准备捂一捂眼睛,那边的血染衣不笑了,他紧紧盯着那三串玉石,似乎在纠结什么。
  几秒钟过后,他伸手取下了那三串玉石,随手向后一扔。没有东西落地发出的声音,众人一看,玉石竟然都不见了。
  血染衣这才百分百满意了,面具上嘴唇的部位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伏诸翻了个惊天大白眼,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人了,冷哼一声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等下有什么特殊情况跟我说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这么说了一句。
  花以烬憋笑憋得很辛苦,他从来没有想到伏诸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风驻尘也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对他的印象一变再变,最后都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伏诸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他了。
  “每个人都会有点伪装。”花以烬凑到他的耳边说,“有可能是要遇到某个人才会显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恒空不甘寂寞的靠过来,“你们说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风驻尘低头整理衣衫,“你快盯着里面看看有什么动静。”
  “没意思。”恒空小声说了一句,不过还是转身去了。
  小屋里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血染衣开始为伏诸疗伤,红黑色的鬼气整个散开,扑面而来。
  疗伤过后伏诸醒了,他这一伤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吃饭要喂,喝水要喂,几步路不愿意动,一定要让血染衣抱过去。
  血染衣是有求必应,喂饭喂水还兼职人力车,但是他很开心。
  当然这些伏诸都没看,都是花以烬讲给他听的。
  在幻境里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情到浓时,很自然的就滚到床上去了。
  “他现在就是少了一魂一魄,所以脑子不清醒。”伏诸一边说一边深呼吸,“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拦住我。”
  风驻尘挑眉问道:“拦住你不让你一巴掌扇过去?”
  “不不不。”伏诸摇头,“拦住我,别让我一时冲动去找龙晰水拼命,我知道我打不过他。”
  “……”
  他们还有心情在外面谈笑风生,直到花以烬无意间看到从小屋的窗户里显现出来的影子有点不对劲。“快,里面应该出事了!”
  伏诸离门最近,闻言第一个冲进去,刚推开门他就愣在了原地。
  花以烬是紧跟在他身后的,差点因为他这个骤停而向后摔下去,还好风驻尘一把搂住了他。
  “怎么了?”恒空一个人在最后什么也看不到,十分紧张。
  当他们所有人都看到里面的情况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发出声音了。
  幻境里的伏诸一刀刺入血染衣的心口处,鬼一般是不会流血的,但血染衣他本质并不是鬼。这时候,他的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快速的流出来,他的白衣也渐渐被染成鲜艳的红色。
  从前,无论他受多重的伤流多少血,只要他想,染上血污的衣服就能很快恢复成最初的洁白无瑕。
  可是这一次,他大概也懵了,好半晌都不能回神,眼睁睁看着自己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状态而不自知。
  “染衣。”伏诸把刀抽出来,随手向后一扔,“我想除掉你很久了。”
  他们现在仍然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但显然这都已经不是重点了,血染衣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身上,“伏诸大人,你想让我死?”
  “对。”
  “让我死,值得你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伏诸一时没答上来,又听他说:“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满意吗?”
  “我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你都不相信吗?”
  “我不信。”伏诸冷笑,“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我挖的坑,我就等着你往下跳。”
  血染衣也跟着笑了,“哦?是吗?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当初我来杀了你。”
  “你还敢说你对我忠心耿耿?你心里分明也是想让我死的。”
  “是啊。”他说,“谋划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没舍得动手。”
  伏诸伸手推开他,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你也没白死。”
  “等等。”血染衣扯住了他的衣角,“把代表我的那一串玉石留给我吧。”
  “你想要?”伏诸一边问一边取下自己腰带上系着的花朵玉石,他把绳子提得高高的,在血染衣眼睛正上方晃了晃,“可是我不想给你。”
  这句话说完,他猛地把手中的东西掷了出去,玉石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满地的黄沙里,它碎了。
  血染衣眼看着伏诸施法故意让它碎掉,却无能无力,他笑了几声,“好,你的手段真是好。”
  伏诸微笑着收下了他的赞美,转身推开小屋的门,那一瞬间,门口盛开了一株鲜红的彼岸花,然后从那一株开始无限向四周延伸,转眼这一片就成了血红色的花海。
  “我怎么忘了。”他重新回到屋里,“你还留了一手。”
  血染衣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有面具下的一双眼睁得很大,突然他的睫毛颤了颤,毫无征兆的闭了眼。
  幻境里的伏诸刹那间烟消云散,一切回到他们刚进小屋时候的样子,血染衣仍然倒在地上。
  恒空啧了一声,对着伏诸说:“你这个翻身不认人的渣男!”
  “……”伏诸幽怨的看过去,“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好吗?”
  花以烬表示很同情他,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受到幻境的影响,“伏诸”渣男的形象深入人心。
  “龙晰水真是,完美的找到了血染衣的弱点。”在场各位,也只有风驻尘一个明白人了,“现在想想怎么救他吧。”
  “我知道怎么救。”伏诸幽怨归幽怨,但是救人还是要救的,他拿出那颗魂珠,把它放到血染衣的头顶上方,聚魂。
  花以烬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看着看着他震惊了。
  “怎么了?”风驻尘一把按住他。
  “星君。”花以烬指着血染衣,“他魂魄不全!”
  同一时间伏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把魂珠里的一魂一魄融入血染衣的体内之后,他仍然差一魄。

  苏醒

  “到时候你们还是要拦着我,我怕我真的会一巴掌打死他。”伏诸手握魂珠,全身上下都在冒着黑色的鬼气,笑得阴森森的。
  花以烬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心道伏诸该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聚魂这种事我们也帮不上忙。”风驻尘说,“还是在旁边看着吧。”
  恒空点头,眯着眼都快睡着了,就在这时,他怀里抱着的琴突然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什么情况?”那一瞬间他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风驻尘皱眉看着那把琴,“这琴是白泠的,恐怕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我们要过去看看。”
  “各位仙君要不先过去吧,我要留在这里找他的魂魄。”
  “不行。”恒空却是摇头,“幻境不灭我们都没有办法离开,现在我们就帮你找他的魂魄吧,尽快让他醒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伏诸道,“那多谢各位仙君了。”
  最关键的那一魄会在哪里?难道是当时龙晰水手上并不是只有一魂一魄?难道他还藏了一魄?如果是这样,血染衣永远都不可能醒了,那他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
  花以烬一边想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伏诸周身的黑色鬼气越来越浓,伏诸显然是憋着气的,而其中龙晰水占了一大部分。
  魂魄究竟在哪里,风驻尘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周围,突然注意到地上碎掉的那串花朵型玉石。
  当时血染衣让幻境里的伏诸把玉石给他,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说那个玉石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现在仔细回忆一下,会不会和他缺失的一魄有关系呢?
  他立即伸手,把碎掉的玉石吸到自己的眼前来,“伏诸,你看一下这个。”
  伏诸疑惑地望过去,“这个……”
  花以烬也看了过去,愣了一秒之后和他异口同声道:“在这里!”
  原来,血染衣把自己其中的一魄附在了玉石上面,他希望自己能像这玉石一样陪在伏诸身边。
  可是现在,玉石碎了,伏诸带着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完了,他的魂魄也碎了。”
  “那怎么办?”恒空看着他把血染衣的碎魄吸出来,星星点点的漂浮在半空,一动不动。
  伏诸挽起袖子,“那还能怎么办,帮他粘回去呗。你们说说他,是不是自己作死,没事干嘛要把自己的魂魄拎一个出来弄到这上面去?”
  花以烬小声说了一句,“可能他只是想单纯的陪在你身边啊。”
  伏诸遭遇会心一击,捂着胸口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等他终于调整好了状态,花以烬风驻尘还有恒空都是一脸认真的准备看他怎么粘好血染衣的魂魄。
  伏诸无视了他们炙热的目光,出小屋摘了一朵外面的彼岸花,然后他变出一个药杵一样的东西把花瓣捣碎,取其中的汁液装在一个小瓷瓶里。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屋里,小心翼翼的把那碎魄放出来,把瓶子里的彼岸花的汁液倒上去。
  那汁液遇到了血染衣的魂魄顿时变得粘稠起来,就像胶水一样把一片片破碎的魂全部连在了一起。
  伏诸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施法催动魂魄聚合,那人形上面的一道道裂缝痕迹渐渐愈合。
  魂魄粘好了,三魂七魄归位,血染衣还没有醒,伏诸却直接毫无形象的瘫坐到了地上。
  花以烬过去扶他,他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耗了太多法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让我躺会儿。”
  “你不是有一大部分时间都在捣碎那些花瓣吗?”风驻尘挑眉,“那时候没有用法力吧?”
  “但是聚魂会耗用很多法力啊。”伏诸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血染衣,“还好他不是鬼魂,不然魂魄碎成这样早死了。”
  恒空笑道:“我相信你不会让他死的。”
  他们几人围坐在一起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血染衣手指动了动。
  “我是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伏诸缓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他这魂魄是多久之前就附上去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魂魄残缺不全的状态,我想想就来气。”
  血染衣的手指继续动,紧接着眼睫也轻轻颤动起来,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背对着自己瘫坐的伏诸。
  “幻境里的事情那一看就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主动要求他抱我?作为鬼界之王这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好吗?”伏诸还在滔滔不绝,他周围的人却都不说话了。
  “诶。”他突然停住了,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幻境里的感觉会很真实吗?”
  风驻尘摇了摇头,“都说是幻境了,一切感觉都是虚幻的,就算拥有了也会是抓不住的。”
  伏诸很赞同的嗯了一声,“那就好。”
  “伏诸大人?”血染衣眼看着他的主子跟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靠过来,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伏诸被吓了一跳,一个急转,血染衣赶紧伸手去扶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
  血染衣想了想,“就刚才。”
  “醒了怎么不吱一声啊?”伏诸抱怨道:“会吓死人的。”
  “……”花以烬表示鬼王是不会被吓死的,可是看着他这一脸根本掩饰不住的尴尬,他决定沉默。
  血染衣听了几句他们的谈话,大概对现在这个情况有所了解,便试探的问:“伏诸大人,我这是被困在幻境里了吗?”
  一说到这个伏诸立马变脸,“来,你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觉得幻境里面很舒服?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后来为什么又沉溺其中了?”
  “我的确知道是假的,毕竟大人你不会那么粘我。”血染衣轻描淡写道,“可是后来抱也抱了,亲了亲了,突然就觉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幻境至少还可以骗骗我。”
  伏诸一时无言,生硬的转移话题,“那我继续问你,你为什么要把魂魄附在那串玉石上面?你知道那有多么不安全吗?玉石一碎,你的魂魄就跟着碎了。好好活着不好吗?”
  他不说血染衣都没想起来这回事,“对了我的玉石呢?”
  伏诸一边磨牙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串被他补好的玉石,“在这呢。”
  玉石上有一些细小的裂痕无法完全恢复如初,但是就这样看着已经很不错了,血染衣紧紧盯着在自己眼前轻轻晃动的玉石,伸手把它握在掌心。
  “这样会让我很舒服。”
  “你还瞒了我多少事,自己交待吧。”伏诸松了手,那玉石便落在他手里,他看了一会儿又把这串玉石系回伏诸的腰间。
  “我脸上的面具,很多年没取下来了。”
  关于这个面具,所有人都想知道背后是个怎样的故事,伏诸也不例外,于是他们全部竖起耳朵准备仔细的听。
  “当年你说你喜欢女子,尤其是美人。”
  伏诸愣在原地,“没了?”
  血染衣真诚的点头道:“没了。”
  花以烬看了一眼风驻尘,“星君,我还没听够。”
  恒空也看了他一眼,“我也是。”
  “我听够了。”伏诸说,“我不仅听够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我们之前是不是说琴君那边有情况?”
  恒空立马站起来,暴躁道:“血染衣都醒了这幻境怎么还不灭?”
  伏诸叹了一口气,“我来。”
  他说完,看了一眼正眺望远方的恒空,又看了一眼互相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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