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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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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长空停下脚步,剑眉轻皱,纯阳子居然失踪了?


第17章 
  纯阳子应该算是这个修真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居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心里莫名担心起来。
  花怀君趁任长空没注意悄悄的拉起了他的衣袖,在前方以保护者的姿态走着。
  苏若白看着前方的两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郁闷,他好歹也是一个大活人啊,怎么他们就没看见他似的,圆润的脸庞不自觉的鼓了起来。
  他赶紧上前一步也拉住了任长空的衣袖,撒娇道:“师叔,我也要拉着你。”
  浑然不顾旁边花怀君冰的掉渣的视线。
  任长空回过神来,看着一左一右护卫在他身边的两人,无奈的一人一手牵了起来:“好了,不要争了,就这样。”
  苏若白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望向花怀君,暗笑了一声。
  花怀君无暇顾及其他,心脏跳的厉害,不敢去看身边的任长空,怕他发现异样,手指都紧张的蜷缩了起来。
  师尊牵他的手了……
  任长空带着他们两人继续向前走去,专注的观察着周围。
  寒岭山脉的灵兽大都有各自的地盘,一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不像魔兽暴躁易怒,嗜杀成性,这也是任长空选择这里的原因。
  三人走走停停,偶尔遇到空旷处也会御剑飞行,路上也能遇到几个散修,在山脉外围采集灵草之类的。
  越往里去,草木特有的气息愈发浓厚,带着土壤的湿气和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味道。
  三人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着,任长空为了赶路,就稍微放松了一点对灵力的吸收,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这具身体居然如此天赋异禀,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到筑基初期了。花怀君当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顾不上礼数,一把抓过他的手,灵力探进他的身体缓缓巡视着。
  随即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花怀君一脸紧张的看着任长空,欺身上前,手在他的身体灵窍处仔细摸索着,却仍然没有查到异样,这具身体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成仙准备的,七窍通透,灵海汹涌无边,花怀君越探查越心惊,脸色也苍白起来,灵力太过无止尽的吸收并不是什么好事。
  “师尊,你感觉怎么样?”
  任长空阻止花怀君还想向下的手,略有些羞窘,“还好,我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就是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它。”
  语气到最后有点无奈。
  花怀君垂眸看向任长空,秋水般的眸子涟漪渐起,可是最后还是恢复了沉静,只是将手心里的佩剑握的更紧了。
  任长空没有发现异样,举目在周围望了望:“奇怪,白白去找野果怎么还没回来?”都去了好半天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看见人影,任长空不禁更加担忧起来,:“君君,你去找看看。”
  苏若白肯定是被什么人或事情绊住了,脱不开身。
  花怀君眼露挣扎,站在原地没有动。
  任长空疑惑的抬眸:“你怎么还不去。”
  花怀君缓步走到任长空身前,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轻轻抱住了他,闷声开口“师尊会在原地等我回来的,对吗?”
  任长空好笑的看着撒娇状态的小徒弟,点了点头,柔声道:“放心吧,我就在原地等你。”
  花怀君心里一紧,轻轻蹭了蹭师尊的脖颈处,忍不住抱紧了一些,过了好一会才哑声回应。
  任长空看着小徒弟恋恋不舍离去的模样,又看了看花怀君留给自己的符咒灵宝,再次催促着:“快去吧。”
  等看不见花怀君的人影才踱步走到树荫下等待着他们。
  就在这时,树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任长空运气灵力,将符咒扣在手心,警觉的转身回头。
  他的身后正有好几条灵蛇在地上翻滚缠绕着,看起来好像在嬉戏一般。
  任长空没有放下戒备,反而更加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黑色的眸光微眯,任长空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一身黑袍的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何时,树林里的虫鸣鸟叫声都消失殆尽,整个空间寂静的可怕。
  黑袍人只是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他,银色的面具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冷冷寒光,他的身材高挑消瘦,露出来的肤色苍白无比,任长空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死亡的味道,是魔修之人才有的气味。
  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悬浮在他周围的杀意,连身上的毛孔都被它刺激的炸了起来。任长空黑色的眼睛乌沉沉的,不透一丝光亮,恍若黑色的深渊。
  这个男人想杀了他。
  任长空握紧了佩剑,眼里杀意暴增。就在他打算先发制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形突然变得缥缈虚无,渐渐化作烟雾散开不见了。
  空气中只留下了那个男人怪异阴冷的嗓音,“小心花怀君,因为他当初……”
  最后的话语愈发接近窃语呢喃,虽听不真切,却带着深深的恶意,随着烟雾消散不见。
  任长空剑眉微皱,薄唇不自觉的抿了起来,那个黑袍人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叫他小心他的徒弟。
  周围的气氛随着黑袍男人的消失,渐渐恢复了正常,鸟啼虫鸣重新在树间响了起来。
  任长空的心情却彻底沉了下去,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散发杀意,那个黑袍男人认出他了吗。
  看他装扮是魔宗之人,难不成当初他的死亡真有系统在里面?
  任长空想起以前和系统度过的无数岁月,心里微泛苦涩,决定把永生之花采完之后就去魔宗找系统。
  还要把自己如今藏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的天道也拿回来。
  正沉思间,身后传来了“师尊,我回来了。”
  任长空转身,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花怀君慢慢走来。
  “师尊,你怎么了?”花怀君走近,疑惑的看向不语的任长空。
  任长空面无表情的看向花怀君,乌黑的瞳仁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情绪,他捏紧了手心里的佩剑。
  “你是谁?”任长空冷冰冰的问道。
  “我是花怀君,您的徒弟啊,师尊,您不记得我了吗?”花怀君一双秋水冰瞳泛起涟漪,粉唇紧抿,显得有点委屈。“小白我暂时没有找到。”
  任长空抬眸,扯出一丝冷笑,眼里杀机缠绕:“功课做的不错,可惜,你猜错了一点。”
  花怀君闻言沉默下来,一旦不笑的面容透着股阴森,他偏了头,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师尊,你在说什么?徒儿听不懂。”
  任长空厌恶皱眉。
  “师尊?师尊?”花怀君仍在轻轻叫喊着,眼里渐渐失去了光彩,身体轻轻抽搐着。
  任长空将佩剑收起,不出意外的发现剑身上没有一丝血迹,他望着身形隐隐透明的花怀君,警觉的看向周围。
  风声霎起,林波涌动,天色渐暗,远处的群山好似匍匐的野兽,乌沉一片,显得压抑又黑暗。
  任长空抬手触了触周围,没有发现幻阵的灵力波动。
  他望着已经彻底消散成烟雾的花怀君,决定走到不远处看看周围还有什么幻阵的痕迹。
  对方喜欢化雾的作风让他怀疑他是一个幻灵师。喜欢在暗处窥探,不以真面目示人。
  还没走多远,一股大力从背后猛然袭来,任长空刚想反击,就闻到了熟悉无比的气息。来人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力度大到了让他不适的程度。他艰难的转身,看见了一脸惊慌,奔袭而来的小徒弟。
  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轻微的恐惧和后怕,脸色也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脸颊旁边的雪发微有些湿的粘在了耳侧。
  “我没事。”任长空顿了一下,随后温声道:“不要担心。”然后轻轻摩挲着花怀君的后背,温声安抚着他。
  花怀君紧紧的抱住眼前之人,恨不得就此融入骨血里,艳丽的容颜上竟黑气隐现,眼睛里血气翻涌,师尊他怎么就不能在原地等他呢!
  明明说好了,他会在原地等他的!
  骗子!师尊是个大骗子!
  他根本没有在原地等他。
  三千年前没有,三千年后也没有。
  花怀君忍不住搂的更紧了,他该拿他的师尊怎么办才好?
  任长空顺毛了好久,小崽子才放开他,只是人仍然恹恹的,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心里难得有些心虚,本想问问苏若白的情况也开不了口。
  不过,应该也没出什么事情吧?要是出事情,小崽子肯定会救小白的。任长空心里默默想着。
  望着背对着他的花怀君,任长空莫名想笑,这是耍脾气了?
  他承认没有在原地等他是他不好,可是他就在不远处啊,居然也能气成这样,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任长空看了看周围,黑色的眼眸涌起笑意,现在这个地方可没有糖葫芦哄他了。
  摸了摸下巴,任长空环视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旁边的灌木丛中。
  花怀君的目光虚虚的看着地面,心里的暴戾疯狂汹涌翻腾着,仅有的理智死死守住清明,他绝对不能在师尊面前暴露他修习的修罗道。
  师尊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的。
  可是心底的疯狂和躁动一直喧嚣不止,怂恿着他渴饮血腥。艳丽的容颜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花怀君几乎可以感受到瞳仁的灼热,那是猩红的颜色。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簇淡粉的花束,清淡的花香弥漫在鼻尖,沁入脾肺。
  花怀君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师尊掩藏于花后的俊秀脸庞。
  “呐,送给我的君君,不气了好不好。”任长空眼眸弯弯的看着自己养大的小崽子,语气温柔。
  花怀君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束平凡无奇的花束,心里所有的怨气暴戾倏忽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秋水冰瞳盈满了纯净的光,熠熠生辉。
  “好不好?”花束轻微抖动了下。
  花怀君看着师尊哄孩子般的宠溺语气,很想说不好,他已经不是师尊印象中的孩童形象了。
  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截然相反:“好的~”
  唇角甚至扬了起来,心脏在体内剧烈的砰砰跳动,花怀君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那种急迫激动的心情,连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黏黏的甜意和喜悦。
  感受到脸颊火烧似的温度,花怀君不由抬袖捂面,他刚刚真的是想说不好的,师尊他怎么可以想就用一束花就给自己收买了!
  一定要两束才行!
  “还,还要一束。”声音闷闷的。
  “好,好,等下就送给君君。”任长空看着小崽子羞涩的模样,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第18章 
  他忍不住摸了摸花怀君的发顶,怎么和小时候一样那么乖巧惹人疼。
  顺手就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摘了几束花束。修长的双手灵巧的在尾部打了一个结,和刚刚的花束簇拥在一起递给花怀君。
  “不气了吧。”任长空忍笑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花怀君听见师尊调侃的声音,连忙从任长空手中拿走花束,白玉生晕,故作镇定道,“这次就原谅师尊了。”
  任长空看着小徒弟口是心非的傲娇模样,黑眸温润如玉,闪着笑意。
  花怀君将花束仔细的整理了一番,又用灵力覆盖住保证它不会凋零之后才不舍的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你刚刚有找到白白吗?他……”任长空刚想询问苏若白的事情,背后就传来了苏若白的声音。
  “花怀君!”苏若白的声音满是气恼。他气鼓鼓的瞪着花怀君,衣衫有些破损,脸颊旁还粘有血迹,佩剑紧紧的捏在手中,旁边还有一个负剑而立的青年跟在他身后。
  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形高大,背负重剑,表情坚毅,嘴唇紧抿,浓眉星目,身着半旧青衫。
  任长空连忙查看苏若白,发现他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无甚大碍之后,才凝声道“怎么回事?”
  苏若白白净的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回答,视线左移右闪,盯着地面,像个落水的小猫般耸拉着耳朵。
  任长空看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又看到他衣衫破裂处的细密痕迹,沉下了脸“你去招惹灵兽了?”
  苏若白的头低的更低了,小脸上满是沮丧。呐呐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那名剑修上前一步,麦色的脸庞微微泛红“这,这位前辈,苏兄他…他不是故意的,苏兄年纪尚幼,心性贪玩,还望前辈勿责怪。”
  剑修看起来有些紧张,手指不断的摩挲剑柄。
  苏若白猛的抬头望着前面的傻大个,心里气的要死,啊啊啊!这个笨蛋,他说这话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苏若白看见师叔眯起了眼睛,寒意涌上心头,身体倏的站直了,快语连珠道:“我刚刚是想采集野果的,可是我在不远处碰到了一个怀有幼崽的豹翎兽,它被阴蜂和碧玉灵蛇围攻,看起来太可怜了,就想帮帮那豹翎兽一把的”
  又偷瞄了一眼师叔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现不渝,才继续道:“没想到那阴蜂狡诈的很,居然唤出了食人花,我有些不敌,碰巧路过的申屠渊帮了我一把,才脱开身来。”
  “就,就是这样。”
  任长空看着苏若白不安的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苏若白小脸皱巴巴的“师叔,我知道错了。”
  任长空严肃道:“以后不可恋战,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赶紧用飞鹤传信,让怀君也好知晓,我们去救你。”
  苏若白乖巧的点点头,趁师叔转身,朝花怀君投去幽怨无比的眼神,他就知道花怀君不会帮他掩护的,一找到他人就立马回去了,一点同门友谊爱都没有……
  任长空朝着剑修微微颔首:“多谢申屠道兄了。”
  申屠渊连忙摆手:“不敢当,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苏兄剑法也很好,就算没有我,他也一定会脱身的。”
  苏若白闻此言,笑弯了眼睛,一脸得意。
  花怀君看着他自负的样子,语气微嘲:“人家那是客套话。”
  那个剑修的剑法造诣比起苏若白只高不低,灵力雄厚,已至金丹期巅峰。只有这个单纯的小少爷才会相信他的恭维话。
  苏若白气恼的瞪了一下花怀君,不再看他。
  任长空轻咳了一下。
  花怀君身体一僵,望着苏若白的后脑勺,想了想,还是状似无意说道:“不过,你能以一敌三,也很不错了。”
  苏若白动了动耳朵,然后转身看着满脸不自在的花怀君,笑的见牙不见眼。
  哈哈,他就知道师叔会帮他的。
  申屠渊看着苏若白笑的小脸红红的模样,不知为何也脸红起来,苏兄笑起来真是可爱。
  任长空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还是找地方暂住一晚吧。”
  花怀君点点头,“我御剑之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洞穴,可以暂当休息之所,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苏若白朝着申屠渊拱手道:“申屠道兄,就此别过,还是谢谢你刚刚出手相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符咒灵石就想塞到申屠渊的手中。
  申屠渊刚想拒绝,可是苏若白已经一股脑全部塞给他了,手心偶尔会碰到他的指尖,带着陌生的酥麻,申屠渊全身僵硬,木木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前方三人已经走远,看不清身影的时候,他才伸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怀里的符咒灵石丢了满地,却无暇顾及,脑海里全部都是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矫健的身姿穿梭在粗大狰狞的藤蔓间,柔韧的腰肢在空中翻转,身形虽然有些狼狈却是充满了轻盈,圆润白皙的脸颊上清泠泠的猫瞳灼灼发亮,它眨啊眨,掉落了无数碎片,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申屠渊一直古井无波的道心就这么起了波澜。
  他蹲下身,黑发间隐现嫣红,他捡起掉落的符咒灵石,目光一顿,盯着符咒上独属于上清宗的淡白云纹标识移不开……
  苏若白在前方高兴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脚步轻快的走着。
  任长空望了一眼旁边的花怀君,突然想到了那个黑袍男子的话,顿时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若是小徒弟还不能相信,他就真的不知该信任谁了。
  花怀君莫名的看着突然心情变好的师尊,有些不解。
  “没什么,我们快点赶路吧。”
  任长空拉住花怀君并排走在一起,像从前一样。
  三人找到了那个山洞,打理了一番,在里面稍做休息。
  任长空闭目养神,在堆满了枯草的地面上打坐,花怀君在一旁抱手持剑护法。
  苏若白早已在一边睡熟,白天的战斗让他精力有些疲惫。
  昏黄温暖的火堆在寂静的夜晚偶尔会发出轻微的霹雳爆炸声,除此之外,室内静谧无声。
  就在此时,花怀君睁开了眼睛,秋水冰瞳寒意森森,他看了看正在专心打坐的任长空一脸,软缎轻靴落地无声,走出了洞外,在门口处设下重重禁制,走进了黑暗中。
  花怀君极速奔驰着,身形快的几乎只剩下虚影,体内的灵力在沸腾不息,灼烧全身,手心内被重重白绸包裹着的白骨剑在轻轻颤抖,发出轻鸣,催促着他的主人渴饮鲜血。
  一直被压制的修罗道本心也在蠢蠢欲动,花怀君猛的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冷汗从额角不住低落。体内激荡不休的灵力更加汹涌澎湃,和白骨剑互相应和,在他的体内搅动的天翻地覆。
  自从找到他的师尊,他已经好久没有沾过鲜血了。
  再这么压抑下去,心魔很快就会卷土重开。
  望了望静谧无声的丛林附近,花怀君稠丽的眉眼在暗处显得诡异莫测,他不能再拖了!正在花怀君想猎杀寒岭山脉为数不多的魔兽之时,浓郁的雾气突然从暗处汹涌而来。
  花怀君转身,看着浓雾中缓缓出现的黑袍男子,鼻尖闻到了熟悉的令他作呕的气味。
  粉唇扯出一抹冷笑,蔚蓝的冰瞳里杀意暴涨,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花怀君艳丽的眉眼在此刻显得尤为阴森可怖,活像一只取人心脏生吃的恶鬼。
  “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丑陋不堪呢。”
  黑袍人的身形若隐若现,语气中满是恶意的讥讽。
  花怀君抽开灵稠,握住了白骨剑,他抬眸望着黑袍男子,嘴角上扬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步,“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吗?莫离,你也只不过是西通那个贱人的一条狗罢了,哈,每天摇尾乞怜跟在他的身边。”
  花怀君持剑上前,带起一阵血腥杀气“像个乞丐一般,毫无自尊心的当他的奶妈,不愧是第一走狗!你的主子到现在是不是还没有断奶啊?”
  黑袍人躲避着花怀君的攻势,闻言冷笑一声:“花怀君,几百年不见,我看你倒是牙尖嘴利不少!”
  花怀君眼角上挑,锋利如刀:“拜你所赐!”
  黑袍人轻挽剑花,碧绿的剑身闪着莫名的光泽,不甚在意的说道:“说起来,玄微道君的尸体仍在广寒宫内,你怎么还有心情游山玩水,莫不是找到你的师尊了?”
  花怀君心里一凛,看着莫离千年不变的装扮,眼眸血色翻涌,再次提剑上前,语气阴森:“你还是好好担心你的走狗地位吧,小心哪天西通见你没用就把你扔了!”
  闪着寒光的骨剑和碧绿剑身冲击碰撞出阵阵冲击,周围的树木轰然倒塌,在寂静的深夜传的极远,花怀君抿唇,灵力顺着剑身疯狂涌出,逼退了莫离的剑光,手腕翻动间,白骨剑的深深血槽在黑袍人的身上划过,掉落滚滚血珠,白骨剑嗜血而出,带着疯狂的杀意,不顾一切的朝黑袍人致命处攻击而去。
  莫离轻喘一声,擦掉嘴角的血迹,提起佩剑挡住落在他头顶的一击,银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他望着花怀君隐隐失控的模样,哑声笑了起来,古怪的腔调说不明的情绪:“那个男人是玄微道君的转世。”
  语气肯定无比。
  花怀君的杀意达到了最巅峰,他望着莫离,泛蓝的秋瞳完全被猩红覆盖:“可惜你没有报信的机会了!”
  他决定把莫离永远的留在此处。


第19章 
  花怀君握紧骨剑,冰灵力疯涌而出,周围的温度迅速降至冰点,他单手支剑,白骨之剑刚触碰到地面,寒意迅速蔓延开来,百里之内,凝结成冰,边缘处若隐若现淡蓝色的繁复符咒痕迹,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的荧光。
  他擦掉嘴角因为灵力暴涌而溢出来的血迹,死死的盯住被寒域困住的男人,苍白的脸颊上缓缓的露出一丝微笑,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白色道袍的交领处,洇出大片血迹,眼睛里都是疯狂的杀意,眼角都泛上了殷红。
  莫离看着动真格的花怀君,感受到周围无处不在的浓郁杀机,嘴唇紧抿,将佩剑立于胸前,冷然一笑:“既然如此,各凭本事,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语毕,就极速上前,碧绿的长剑此刻变成了幽灵惨绿,印着银色的无脸面具,寒光犹如毒蛇闪现迅疾。
  花怀君后退一步,手腕轻抬间剑身抵住胸口的一点寒光,冷冷一笑:“莫离,我看你是太过自负了!”
  莫离压住剑身,顺势就翻身向上,修长的双腿猛的朝花怀君脖颈处的致命处踢去,带起一股凌厉的破空声,“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花怀君偏头,雪白的发丝因为冲击飘散开来,足尖轻点,跃至高处,白骨之剑用力一挥,万千冰剑凝结于空,刺向地面上的黑袍男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黑暗的密林里都映出了莹莹白光,一瞬间恍若白昼。
  莫离眯起眼睛,将佩剑推向上空,灵剑在空中凄厉的鸣叫一声,寒光暴涨灵力顺着剑身纹路爆开,形成一个淡绿色的半圆形护盾,抵住上方的攻击。
  双方僵持不下,都在各自比拼着灵力。
  花怀君努力控制住愈法激荡不已的白骨剑,不顾肺腑之间的疼痛,加大了力度,森白剑尖几欲刺破护罩,秋水瞳仁里布满了阴寒的杀意,他今天一定要把莫离,西通身边这条最忠诚的走狗永远的留在此处,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碧色的防护盾越发浅薄,光纹忽明忽暗,莫离低低喘息了几声,汗水弄湿了发丝,紧紧贴于脸颊处。他抬眸望着快要失效的壁罩 ,右手极速向前一点,白光冲破了防护,扭曲的符咒隐现,没入了花怀君的右臂。
  “哗…”一声细小的碎裂声缓缓炸开,护罩顿时四分五裂,雪白的剑尖猛然刺入了莫离的胸膛,涌起一阵血花。
  花怀君捂住疼痛不已的右臂,看着被剑刺穿胸膛的男人,难掩杀意:“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莫离银色的无脸面具都染上了血迹,他躺在地上,胸口破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往外冒,黑袍很快濡湿一片,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花怀君盯着沉默不语的莫离,白骨之剑挑起他的下巴,锋利的剑尖很快割破了皮肤,血迹顺着脖颈蜿蜒,“我再问最后一遍,刚刚的符咒到底是什么?”
  右臂似烈火焚烧一般,偏偏中间夹杂着丝丝缕缕缠绵不绝的阴寒,花怀君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本来洁白如玉的修长手骨此刻蔓延了黑色繁复的纹路,纹路好似活物一般,不停的在手臂上扭曲缓动,看起来极为可怖不祥。
  莫离偏了偏头,咳嗽出一大堆的血沫,他望着胜利者,嘴角勾出一抹暗讽的冷笑:“花怀君,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你是一个疯子吗?”
  花怀君皱眉,心情越发暴戾,剑尖忍不住向下探去几分。
  莫离感受到几欲刺入咽喉处的杀意,居然笑了起来,笑声暗哑怪异,他看着前方的花怀君,又好像没有在看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能告诉你,我可没有在骗你。”
  银色的面具泛着惨白的光芒,莫离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迅速的丢失,他望着天边的一弯残月,对着不明所以的花怀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真相,哈哈哈哈,…咳…咳…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是疯子的意思了……咳…”
  花怀君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咳嗽的莫离,握紧了手心的白骨剑,西通的走狗果然令他无比憎恶,忍住右臂的极端痛楚,花怀君向前轻踏一步,白骨之剑高高挥起,随即猛然落下!
  喷溅出来的温热鲜血有几滴落在了花怀君稠丽的眉眼处,更添修罗之风,他望着心脏被刺穿的莫离,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了呼吸之后,才转身悄悄离去。
  密林又随之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引来了嗜血的灵兽。
  疾风豹小心翼翼的逐步走进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的人类,在他身边转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忍不住张开獠牙咬了下去。
  暗处突然想起了窸窸窣窣惨叫的声音,好似柔软的物体被捏碎,随之而来的就是轻微的咀嚼吞咽声,带着毛骨悚然的寒意。
  花怀君独自一人快速穿梭在密林中,尽快的向回赶去。中途路过白日里走过的灌木丛,还是停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调息了一□□内翻滚紊乱的灵力,顺势依靠在灌木丛中休息了下来,鼻尖是熟悉的清淡花香,花怀君望着朵朵簇拥着的粉色花朵,眉眼柔和了下来,秋水瞳仁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修长的指尖忍不住在那些小花上碰了碰,掉落一身露水,染湿了血迹斑斑的白色道袍。
  抬眸望了望天色,最终还是起身向山洞奔袭而去。
  等到了洞门口,看着禁制仍然完好无损,轻舒了一口气,无声进入洞内,发现苏若白仍在睡熟,自己的师尊也在原地安心打坐,花怀君看了看自己的道袍,皱了皱眉。
  灵巧的穿过山洞内的小道,花怀君躲在暗处换了一声洁净的衣物,又用清尘术反复来回几遍,将身上的血腥味彻底消除之后,才缓缓的走到师尊面前,凝视着他。
  右臂仍在疼痛着,黑色的纹路暂时被他用灵力逼到了胳膊上方,花怀君轻轻的将头埋在任长空的脖颈处,深深呼吸着师尊身上清冷的香味,忍不住无声勾起了唇角。
  第二天一早,任长空从打坐中醒来,只觉得腰腹处暖洋洋一片,低头一看,才发现小徒弟正双手搂住自己的腰,头埋在腹部间睡的正香甜。
  阳光照在花怀君雪白长发的尾梢处,,熟睡的红晕染在白皙的脸颊上,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唇珠微翘,难得的透露出一股孩子气。
  苏若白迷迷糊糊的起身,打了个哈欠,蹲在地上看着睡的一脸满足的花怀君,略有些茫然,这样睡舒服吗?
  任长空朝他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
  苏若白乖巧的点头,头顶的呆毛翘啊翘,一脸的呆萌样。
  任长空忍笑掐了掐他肥嫩的小脸蛋,然后心虚的转过头,咳,力气好像用的有点大了,白白的脸上都留了两指红痕。
  苏若白委屈的看着师叔,打了一个手势:我去找吃的。
  任长空点点头,用嘴型无声道:路上小心。
  苏若白无声站了起来,走出了洞外。
  任长空看花怀君睡的正香,也无意打搅,准备再打坐一会的时候,手腕就被他捉住了。
  花怀君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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