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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参星我如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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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枯回道:“万堂主身体虚弱,终年以药石为生,多惜命一点,也是应该的。”
万紫苏尴尬的愣了一下,拿伞的手一滞,颇觉无奈:“。。。。。。”她知道她从小体弱多病,身体不好,但也不用如此嘲讽她吧,这姜枯还真是说话带刺,一点不留情面。
万紫苏也是从小被抓进青冥山,与姜枯不同,以武斗为主,她被从小培养成为药人,各种毒药一一试遍,终日浸泡在毒药坛里,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活下来,或者被毒死,其他一起抓进来的孩子都相继死去,只有她活了下来,练成百毒不侵之躯,自身身体里的毒气太重,每一滴血液都有着剧毒,恐遭反噬,只能以终日服食秘制的解毒丹药。
泥黎堂好武好战,万荒堂以毒为刃,万紫苏虽不胜武力,却是个用毒高手。万紫苏也如姜枯一样,是在修罗场活下来的,也许在青冥教,每一个幸存下活着站在高位的人,都双手沾满同伴的鲜血,青冥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弱者毁灭,强者生存。
但是韩皎是个例外,同样身为青冥教之人,同样站在高位,但是他与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也许是青冥教唯一一个双手干净,内心纯良之人,这份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万紫苏步入正题,说道:“教主下令,收集千条生魂为祭,铸造封魔剑,你也知道,我万荒堂向来不胜武力,教主这命令,确实是有些为难,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殷汜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泥黎堂不用,非要启用她万荒堂,他这是故意刁难她吗,怪她打碎了琉璃石柱?
姜枯感到好奇,问道:“哦?封魔剑?用生魂祭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教主为何要铸这封魔剑?”
万紫苏回道:“教主没说,他的心思我们也猜不到,既然教主决定要铸造封魔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也许是要与正派抗衡吧。”
姜枯继续问道:“那教主准备用谁的生魂?”
“铸造封魔剑,普通人的生魂起不了多大作用,需用有修为之人的生魂方可。其实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云岐山庄,你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姜枯盯着河面,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她当然知道云岐山庄,若不是温扶留当年将她送进青冥教,她也不至于被困在青冥山十年,与无忧分离十年。果然云岐山庄是最合适的选择。
紫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与温家的恩怨,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而且这是我与你之前交换的条件,不许拒绝。”
姜枯道:“我知道了,时间。”
万紫苏道:“就在今晚。”
“好。”说完姜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桥。
姜枯走的干脆,剩万紫苏一人在桥上,万紫苏错愕的看着姜枯的背影,气的直冒烟,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就这么走了?
你一个字就打发我了?亏我还冒着雨那么早的出来等你,咱们那么久不见,你就不能多陪我说说话?没良心,白眼狼!
这世间凉薄,也许,姜枯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万紫苏能撑到今日完全是因为她。
万紫苏抖了抖肩,风吹透衣衫,真冷,早知道多穿一点了。
☆、云岐山庄灭门之灾
黑夜,被火焰照亮,烈焰滔天,烧成一片火海,云岐山庄大门被人从外反锁,无人能逃,身穿黑色青纹衣的人手提长刀,从天而降,进行惨绝人寰的屠戮,上至八十老妪,下至稚嫩孩童无一人幸免,血与火交融,刀光剑影,烈火燃烧的炸裂声,惊恐逃窜的惨叫声,幽幽紫光划破天际,天雷压云翻动,一副人间惨象。
“啊啊啊啊!!救命啊!!别杀我!!”
“孩子!!我的孩子啊!!”
那些人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下手又快有毒,未有一丝迟疑,被那些恐怖的双眼盯上的人,都难逃一死。
“是青冥教的人!!”有人认出了黑色青纹衣,大声嘶吼着,但下一秒便被利刃斩断喉咙。
云岐山庄庄主温祁奋力拼杀御敌,他的周围聚集了大量青冥教之人,一人难敌四手,很快,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染了他的衣襟,但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下,云岐山庄就彻底完了,他不明白云岐山庄遭遇如此祸端究竟是何缘故。
一个墨蓝色人影正慢慢向他靠近,那人影手持双刀,刀上还正往下滴着鲜血,眼神阴暗,嘴角带有丝丝邪笑,温祁看着渐渐走近之人,不由得提高警惕,握紧手中的剑,向那人影问道。
“你是什么人!”
“取你性命之人。”那人冷哼一笑。
“我云岐山庄和青冥教素无瓜葛,何故如此置我门于死地!”
“哼,我泥黎堂杀人需要理由吗。”
“泥黎堂。。。。。。你是姜枯,你是姜枯!”
温祁想了一下,立马认出,这就是青冥教风头正盛的,外界都在盛传的泥黎堂新任堂主姜枯,手段歹毒,杀人如麻,被她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姜枯冷声道:“不过,你若告诉我,温扶留在哪,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她来云岐山庄的目的,一个是答应了万紫苏的条件,帮她完成任务,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报仇,十年之前的仇恨,她记了整整十年,今天终于是大仇得报。要不是温祁的儿子温扶留!她怎么会与无忧分开,又怎么会被抓紧青冥教!
阴差阳错,姜枯心中的仇恨和误会都根深蒂固,事情正慢慢的偏离轨迹。
温祁听到姜枯的话一惊,儿子?他没有儿子,但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温扶留什么时候跟姜枯扯上关系,姜枯就是一个杀人恶魔,作为父亲决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处于如此危险境地。
“不知道。”温祁冷哼一声道。
“呵,真是一个好父亲啊,你别装傻,你们云岐山庄能有今天,都是拜你儿子所赐。”
当年一个自称云岐山庄庄主独子温扶留的男子将她抓进了青冥教,她今天除了完成那个交易,还有就是来报当年之仇。
“传我命令,碰到温扶留,抓活的。”姜枯朝着青冥教的人下令。
姜枯戏谑一笑,挥剑向前只一瞬间便斩掉了云岐庄主的头颅。
她惋惜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好儿子吧。除掉你,事情可就好办了,啧啧啧,要是全杀光了,可就不好玩了。”姜枯望向四周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人,那些人看着姜枯的眼神里都有滔天的恨意,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其中有一人,很是眼熟,姜枯移开眼神,并未多想。
无能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个世界可没有弱者的立足之地。万紫苏要的这千条生魂估计凑的差不多了。她疑惑,这万紫苏要生魂是做什么。
“剩下的几个,给我抓活的!”姜枯下达命令。
“是!”
从天而降的铁笼,将剩余的那几人悉数困在里面。
说罢,姜枯拿出一个手帕,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一个紫衣人从暗处走来,苍白的脸色,映照着火光,手里捧着一个墨黑流金纹的玉盒,她站到了姜枯的身边,用灵力催动玉盒,玉盒开启,散发出白色耀眼光芒,只见四周一条条白色的影子向盒中汇聚,那是被杀死的云岐山庄人的魂魄,直到最后一抹白色收入盒中,紫衣人收起盒子,看着旁边的人。
万紫苏柔声道:“小枯,多谢你了,千条魂魄已全部集齐。”
姜枯听了这个称呼,眼角一抽,擦刀的手一滞,抬眼问道:“我到还未问过你,你收这些魂魄作甚?”
万紫苏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教主未告诉过你,他要铸造封魔剑吗?”
姜枯一惊,眉头紧皱:“封魔剑?”她确实是不知道,也没有刻意去询问近期发生的大事,只是知道教主殷汜在暗暗筹划着什么,并未和她说,她也没兴趣去了解。
万紫苏继续道:“只需将这千条生魂投入落神崖底的剑中,炼制多时,封魔剑方可成也。如今青冥教处境艰难,外界各路人对青冥教虎视眈眈,教主也是不得已,唯有铸造出封魔剑,才有一线生机。”
姜枯冷哼了一声:“万紫苏,教主可真是器重你,把这烫手的差事扔给你。”
万紫苏无奈道:“教主的吩咐,紫苏岂敢不从。多亏小枯鼎力相助,不然只我一人之力还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千条生魂集齐。”她们万荒堂擅毒不擅武,对屠人满门之事自是不如泥黎堂得心应手。
姜枯脸色阴沉:“叫我姜枯就好。”
万紫苏倒笑的很开心:“好的,小枯。”
姜枯脸色更黑:“。。。。。。”
她不再理会万紫苏,走下石阶,腰间玉佩随着步伐摆动,在黑夜里发出明亮光芒。她面前围了一层青冥弟子,隔着缝隙看了一眼还困在牢中的几人,那些人要么痛哭流涕,要么跪地求饶,只有一男子站立原地,一动不动,看穿着服饰,在云岐山庄一定有着重要的位置。她想着这人不会是吓傻了吧,又看了看其他人,懦弱悲哀到让她觉得厌烦。
姜枯心中烦躁,下令:“烧了吧。”
有青冥弟子搬来几桶油洒入铁笼中,接着又拿来几个火把,抛入铁笼中。姜枯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不再管身后的火光冲天,惨叫弥漫,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声地叫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很是熟悉,但是很快被周围的嘈杂淹没,听不清楚,她没在意,亦没回头看。
腰间的玉佩在发光发热,姜枯的手抚上玉佩,感受着玉佩的温度,这玉佩沉寂了十几年,今天终于有反应来了,但怎么会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无忧在云岐山庄附近吗?她走到大门口时,万紫苏不见身影,猜到应该是到别处收集生魂了,她站在云岐山庄大门前,静静立着,冷眼看着这个百年基业化为一堆灰烬。
她心里突然闷得慌,不知原由。明明大仇已报,为何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泥黎堂姜枯要血洗云岐山庄!!
韩皎听到这个消息,特别是听到了姜枯的名字,他震惊慌张,苍梧山的人已经出动,他必须赶到苍梧之前,不然姜枯若是被苍梧的人抓到了,就凭这一件事,性命难保,他怎能见死不救。
当即一刻也不停歇地从苍梧山赶到鄢州,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这一切,火光冲天,血气弥漫,云岐山庄化为灰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还有那个静立在山庄门前,看着大火燃烧的淡漠背影。
“姜云凭!”
那个背影听到声音,身形一怔,微微低了低头,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姜枯直视着韩皎,沉默着,未出一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韩皎睁大眼睛,紧皱眉头,他不相信,面前这个神情冷漠,满身是血,浑身上下充满狠厉之气的人,会是那个他印象里爱笑,纯真善良的姜云凭。
“你疯了吗!我不相信这些都是你做的。”韩皎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问道,他还存在一丝希望,抱有一番侥幸,他人说的都不是真的,期待着面前这个人能跟他说,不是她做的,这一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她说,他就相信。
可是事实如此,姜枯不是一个喜好撒谎的人,不如趁现在,早点让韩皎看清自己,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己以然病入膏肓,无法回头,不能再拖累了他,他不是喜欢自己吗,让他早点对自己死心。她故意装作一副平静淡然,对这一切,对他人性命,无所谓的样子。
“有什么不信的,如你所见。”
“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草菅人命伤天害理之事呢!”韩皎走到姜枯面前,质问道。
姜枯一笑,语气狠绝,说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外面盛传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一开始姜枯还在疑惑,为何远在苍梧的韩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聪慧如她,只是一瞬,就猜到了,这段时间,她无恶不作如此离经叛道,她的恶名早就传开了,苍梧那群人自然是不会放过她。韩皎也确实是听到了消息,青冥教姜枯残忍无道,弄得人心惶惶,天地不容,应当人人见其诛之。
“你在说些什么,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姜云凭,而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姜枯!”外面的话韩皎从来没有信过,他和姜枯从小一起长大,姜枯是什么人他最清楚。
“你也认为姜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是吗,你看清楚了,姜云凭和姜枯从来都是一个人,都是我。”姜枯厉声说道。
“不一样!”韩皎急了,他大喊一声。
“怎么不一样,如何不一样啊,你喜欢的,不过是那个整天陪你四处玩闹的姜云凭而已。”姜枯反驳道。
☆、背道而驰
“不是的!我喜欢的是你!”韩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从小到大,从第一眼见到姜枯开始,他就明白,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这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在心里处在至关重要的位置。他会随姜枯的开心而开心,随姜枯的难过而难过,但是如今,姜枯怎会变的如此可怕。
“喜欢我?阿皎,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
姜枯苦笑了一下,眼神黯淡,韩皎喜欢她,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不得不装傻,她们两个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了要错过,走不到一起的。韩皎就像是一道光,而她身处无尽黑暗,那道光她碰不到也不能去碰,因为黑暗会将光吞噬殆尽。
而且从小到大,姜枯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一个十年来她一直在寻觅的人,她的所有感情都留给心中之人了,那人将她的心填的满满的,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她自知对不起韩皎,从小姜枯就知道韩皎是青冥教主的义子,青冥教弱肉强食,何其可怕,如果没有韩皎替她当下一些攻击,她恐怕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韩皎气急:“云凭,能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值得你造下如此杀孽!那可是三百多条人命,那里还有无辜的孩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韩皎想不出来理由替姜枯辩解,她只能不断地问着,渴望着对面这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听此之言,姜枯的心犹如掉进了万丈深渊,果然,这世间无一人能懂她,她的苦,她的恨,无人能懂。
“我也是奉教主之命,替人行事。”
“不可能!义父不会这么做,青冥教不是外人所说的无恶不作的邪派!”
韩皎不相信,这几天发生了太多颠覆他认知的事情,姜枯是,义父也是,韩皎自小在殷汜的庇护下长大,殷汜对待她如同亲生孩子一般,疼爱有加,在他心中,他的义父一直是一个正气凌然,光明磊落之人,虽然外界对他误解颇深,但他这几年也是做了不少好事,韩皎都是看在眼里的。
姜枯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定义,难道他真的是被蒙住双眼,没有看透这个世界吗。
“阿皎,你认清现实吧!你走后,教主他性情大变,他变得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为了铸造封魔剑,不惜损害上千条人的性命!你还觉得他是那个正直的青冥教主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封魔剑?什么封魔剑?”他未曾听义父说起过封魔剑。
“一把魔剑,一把以上千人性命为代价的魔剑!”她伸手指着背后正被火焰吞噬的云岐山庄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拜那把封魔剑所赐!”
“就算义父变得残暴不仁,难道连你也变了吗?云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立下的誓言吗,清武大会,青冥弟子立誓,无论外界如何误解青冥教,我们都要坚守初心,不负青冥不负天下人,不做有违天地道义之事!你难道都忘了吗?!”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枯像是听到了一个及其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大笑着,那笑声听在韩皎耳中却是无比凄凉,倒像是哭泣一般,蕴含着无尽悲伤。
韩皎看到姜枯笑的张狂,眼角隐约有着闪光,漫出泪痕,韩皎伸出手,想替姜枯拭去泪水,就在快要触碰到眼角的那一刻,姜枯却突然停下来,用力挥开韩皎伸过来的手,猛然往后退一步。
“不负天下人?哈哈哈哈那天下人是如何对待我的!若不是这温家,当年若不是温扶留算计我,我又何故离开我最爱的人!何故深陷青冥教无法脱身!青冥教困了我十年,折磨了我十年。你身为青冥教主义子,你有你的义父疼爱宠爱,我有什么,我的师父,他自私不公,多疑善妒,他背地里是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吗,你在教主庇护下长大,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你根本不了解这个自私冷漠黑暗至极的世界!”
“云凭!”
韩皎看着将近疯狂的姜枯,他的心一阵慌乱,他快步上前抱住姜枯,韩皎从未见过这样的姜云凭,在韩皎心里姜云凭温润善良,与世无争,他从不知道姜枯心里竟有如此大的苦楚。
他早该想到的,从水牢那一刻开始就该想到的,他不该一冲上来不问缘由就质问责怪,他真的是气到失去理智了,韩皎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姜云凭。
姜枯瞬间愣住,感受着突如其来温热的拥抱,她眼眶泛红微湿,她微微伸出手臂,滞在空中,又狠心收回,但终究是没有回抱那人。
韩皎将头搭在姜枯肩膀上,轻声说着:“云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着你,我带你离开青冥教好不好,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离开?何其不易。
姜枯苦笑着,用着刚才喊到沙哑的声音说着:“阿皎,这样的我,还值得你喜欢吗,我们到底是志向相悖,终究不是一路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姜枯抬手轻轻推开了拥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去,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庞。
相守以死,不如相忘,阿皎,我不配你来喜欢,我背负了太多,如今自身难保,什么都给不了你,只会连累你,一定会有一个爱你入骨的人陪你走过一生。
阿皎,对不起,你的厚爱,我担不起了。
韩皎错愕地看着推开自己的人,和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终于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慢慢蹲下,泪如雨下,胸中心痛之感难以抑制。
他明知道姜枯心中有他人,他还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也有感情,他对姜枯如今的所作所为失望,但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想,或许他真的如姜枯所说,不了解这世道险恶,人心无常,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能够匡时济俗,救济天下。
义父告诉他,无论何时不能做伤天害理,违背天地道义之事,不能改变初心,可是如今,义父一意孤行不顾劝阻靠着牺牲他人铸造封魔剑,难道义父的教诲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皎紧闭双目,头痛欲裂,一口气郁结在心中,难以平复,他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远处安以墨堪堪御剑赶上,之前不知为何,韩皎眨眼般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他收起尘离剑,朝着韩皎的方向跑了过去。
万紫苏从暗处空手走出来,之前手中的玉盒已经交由青冥弟子送到青冥教去了,看到姜枯朝着这边走来,万念俱灰的神情,双眼无神,状若枯槁。她上前揽住姜枯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故意笑着说道:“大仇已报,怎么还这幅神情,高兴点。”
姜枯回过神,白了万紫苏一眼,拿下来搭在她肩膀的手臂,说道:“死了这么多人,还能笑的起来,真是冷血。”
万紫苏无所谓的回答道:“我的血本就是冷的,过不了多久,你的也是。”
她说的是实话,从小被培养成药人,毒性太过,身上的血早就变成了冷的。
姜枯不知道万紫苏所指的,是月影冰蛇毒还是她日渐冷毒的心。
姜枯不经意瞟了一眼旁边石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她心中一惊。
远处,一个身着苍青色长衫的人从远处急切跑了过来。
温扶留急忙从苍梧山赶回云岐山庄,却还是晚了一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她儿时的家变得一片狼藉,被火焰吞噬,焦尸遍布。
“爹!娘!你们在哪!?”
她在成堆的尸体中翻着,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此时都紧闭双眼,痛苦的死去。
这是谁做的?!云岐山庄素不与人结仇,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突然,衣摆被一只布满鲜血的手抓住,温扶留转身,看到还有一个活着的人,
“大。。。。。。大小姐,是。。。。。是青冥教。。。。。姜枯!”说完那人便口吐鲜血,死了。
在一片混乱中,她找到了温夫人,温夫人平生最爱穿的素白色衣衫此时染成了红色。她把温夫人抱在怀中。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啊,无忧回来了,娘!”
怀中的人听到了喊叫,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为。。。。你爹。。。。为云岐山庄报仇!娘在天上看着你!”说罢温夫人死不瞑目,没了生息。
温扶留愣神,瞬间,通天的恨意在她脑中炸开,拔剑欲赴往青冥教,这时何溯也来了,看到温扶留这个样子,急忙拉住她。
“扶留!你冷静一下,你现在不能去青冥教!”
“我怎么冷静!你也看到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现在就去杀了姜枯,替我爹娘替我族人报仇雪恨!你放开我!”温扶留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何溯。
“我们现在势单力薄,现在去闯青冥教就等于去送死!”
“送死又怎样,我就算散尽修为,与姜枯同归于尽,也要替我爹娘替我的族人报仇!你别拦着我!”
温扶留一个女子,此时的力道却如此之大,连他一个大男人都险些松手,连忙找来旁边的苍梧弟子一起上来合力制住温扶留。
路上,姜枯看着手中的玉佩,沉寂了十年的玉佩突然发亮,还有点微微的热度,很是惊奇,它第一次亮时还是那个女孩刚赠与她时。
万紫苏觉得稀奇,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发光的玉佩,可有什么渊源?”
姜枯笑了笑,说:“我进青冥教之前,心悦之人所赠,只是我再也没找到她。”
这枚玉佩她戴在身上已经十年了。
万紫苏听到‘心悦之人’四个字,心脏一疼,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姜枯继续道:“你的事我已经完成了,咱们就各走各的路吧,回见。”不等万紫苏回话,姜枯独身一人,往城深处走去,步履匆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高富帅一下。
☆、阿婆之死
姜枯之前在大门前的石狮子背后看到了一个躲躲闪闪的影子,一闪即逝,不过身影很像婆婆!姜枯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赶回了婆婆住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大门从里紧锁着,姜枯静了静心,深吸一口气,压下流于表面的心慌,她不确定那个身影是不是婆婆,也不确定婆婆是否知道些什么。姜枯走上台阶,和平常一样,轻轻敲门。
“婆婆,我采药回来了。”
“婆婆,你在家吗?”
“怎么了?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啊。”
姜枯用灵力振开了反锁的门,院子里没有人,屋子的门也是紧闭。
“婆婆,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姜枯上前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朝着自己打过来的长棍,姜枯往旁边躲开,一手将长棍夺过来,扔到地上。
“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陈阿婆手中没有了棍子,步伐颤抖着往后退去,睁大眼睛看着姜枯,姜枯能感受到她的恐惧,陈阿婆身子碰到了身后的桌子,无路可退,她伸出右手,指着姜枯。
“你不是小秋!你这个恶魔!恶魔!你把小秋藏到哪里了!你把小秋还回来!”
姜枯走上前,轻轻按下了指着自己的手,挽起陈阿婆的胳膊,和从前一样。
“婆婆,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小秋了。”
陈阿婆一把甩开姜枯挽着自己的手,眼泪留在饱经沧桑的脸上,颤抖着声音说:“我全都看见了,是你,是你。。。。你把他们全都杀了。。是你。。。。”
在这之前,天黑了,小秋还没回来,陈阿婆担心,本想着出去找小秋,结果就碰上了今晚这一幕,她不敢相信这是小秋,她的小秋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绝不是今晚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婆婆,不管我今晚做了些什么,我都是小秋。”却不是十年前的小秋了,在姜枯心中,那个小秋早就死了。
陈阿婆愣愣的看着姜枯,过了半刻,他接受不了事实,她哭喊着:“若你真是小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难道忘了,温家于你有恩啊!你怎能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事!这么多年,我养了一个狼崽子啊!你之前的善良懂事难道都是装的吗!?”
“有恩?!于我有何恩!若不是温家人,我怎么会被抓进青冥教!又怎会离开无忧离开你们,招呼都不打平白无故消失十多年!”姜枯怒了。
“青冥教是何等地方!在那里我若不杀别人,别人就来杀我!善良?善良有什么用!温家欠我的!我只是讨回来我该讨回的债,我有什么错!”
“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抓走的,你去找谁,何故伤害全族的人!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啊!”
“我姜枯向来睚眦必报,欠我的,我让他百倍还!”
“婆婆,我回来一次不容易,你就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是小秋,让我好好尽孝道。还有,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无忧的下落,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无忧,我可怜的小无忧,你还不知道,无忧也是温家人,是温祁的独女,你杀她至亲,屠她家族,这不共戴天之仇,你有何颜面来面对她!”
姜枯愣了片刻方才回神,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阿婆,你把话说清楚!无忧,无忧她是温家人?!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陈阿婆长叹一声,道:“世道如此之乱,无忧身份尊贵,岂能让旁人随意知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知道,你心里最记挂的就是无忧,你放过她吧,不要去打扰她。”
姜枯大声吼着:“她到底在哪里!?”
陈阿婆苦笑:“她啊,也许早就成了你的剑下亡魂了。”
“不可能!玉佩没有反应,今晚她不会在云岐山庄的。”
“玉佩!你还夺了温家至宝!小秋,不,应该叫你姜枯,你怎能如此歹毒!把玉佩还给我!还给我!”
“我并没有夺取玉佩,这是十年前无忧赠送于我的!”
陈阿婆不听姜枯的辩解,她已经认定了姜枯是那种恶毒的人,不仅杀人放火还偷盗窃取,十恶不赦不可原谅!猛然扑上前抓着姜枯的衣物就要抢姜枯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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