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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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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向小园丰富的生病经验,他应该是发高烧了。
  何自足正坐在床边泪汪汪的,一看到他睁眼,就一个熊扑抱了过来,伤心地嚎啕大哭:“我错了,我再也不威胁你了,媳妇媳妇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向小园木然地望着眼前的黑暗,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沈伐石,你害我三昧爹爹,我与你不死不休。
  ……
  向小园颤抖着声音把这段往事告诉了现在的季三昧,但是他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他相信。
  因为太难受,他声音里都含着股血的味道:“不信的话,三昧爹爹,你用你的灵力试试看。……我是凡人,你的灵力能让我说真话。你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这话一出,饶是傻缺如何自足也差点儿跳脚:“小园!他不能动用灵力!会把沈伐石招来的!”
  季三昧却动也不动:“‘你认为’我家沈兄害了我,你可曾亲眼得见?没有证据,你指望我会相信吗?”
  向小园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季三昧竟会这样无条件信任沈伐石,一张脸青了又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季三昧的眼里有光,纠正他道:“我是相信我家沈兄。”
  在这样的打击下,向小园是无论如何保持不住理智了,他发力扯紧了季三昧的衣襟:“你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我不准你再和他待在一起!他能害死你一次,就能害死你第二次!”
  季三昧再不废话,竟顺势动手,一把掐住了向小园的脖子。
  他虽说是个菜鸡身体,但好歹也强过卧病多年的向小园。
  何自足脸色一白,刚想上来,季三昧手下就一个用力,把向小园的喉管掐得变了形:“怎么,你们当我蠢吗?”
  在听向小园说话的时候,季三昧已经冲破了自己的气脉,只等着一个反戈一击的时机。
  但是,季三昧还是低估了何自足的本事。
  他只虚虚一抓,就隔空抓住了季三昧的脖子,狰狞着催动法力,想要把季三昧的脊柱绞断。
  刚刚得到一点呼吸空间的向小园听着动静不对,边呛咳边出声劝阻:“不,不要,何自足……”
  何自足的面目扭曲了一下,终究是听了向小园的话,狠狠将季三昧朝地上摔去。
  季三昧被摔得呛出一口血来,浑身剧痛,尤其是肋骨往下数第三根,断了似的,要了命地疼。
  而何自足也检查完了向小园的身体,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指痕,清晰可见,心疼得何自足双目血红,满眼煞气对着季三昧燎燎而起:“我杀了你!”
  季三昧倒是反应极快,不顾自己的伤势严重,忍了一口气,跳起来撒腿就跑。
  向小园在他身后叫:“……你别去找他!……你以为沈伐石他还活得了吗?”
  闻言,季三昧猛然刹住了步子,仰头看向天边滚滚的流云。
  一道紫色的闪电自云层后劈出,云层被撕开了一个硕大的血口,仿佛有一只鬼手探出,要从人间抓走什么似的。
  只几个转念,季三昧的心里便是一片豁亮。
  他扭过头来,深深看了一眼向小园,说:“……九重雷劫?”
  向小园咬紧了牙关:“你去了只能陪他一起死!”
  季三昧笑了笑:“太好了,我喜欢‘一起’这个词。”
  说完,他就捂着伤处,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陋巷。
  向小园这下是彻底明白季三昧的决心了,吓得直推何自足的胳膊:“何自足,抓他回来!快呀!”
  何自足垂下眼睑,竟是半分都没动。
  向小园是看不到何自足的表情的,只一味催他:“你快去!快去!”
  何自足忍了忍,还是迈步追了出去。
  可是刚追到巷口,他就看到,一个高而窈窕的身影正站在陋巷不远处,腰间一柄宝剑,一身艳红的洒脱骑装更衬得她面容似雪、眸光凛冽。
  即使是急着去找沈伐石的季三昧也站住了脚步,仰头看着她,甚是惊讶,一时忘言。
  她口中叼着一柄烟枪,闪电的光芒在她脸上摇落成一片撩人的潋滟,漫不经心的烟从她口中缓缓飘出:“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怎么了?”
  季三昧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当真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哭笑不得感。
  周壮士??
  自己上辈子白饶的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何自足:媳妇向着别人,委屈,嘤嘤嘤。


第66章 人妖(三)
  何自足在体内压抑了许久的妖气倾巢而出; 随即; 他面前浮出一线光影; 那是他的宝器,名为“琴瑟”。
  在具象未现时,他便伸手抓住; 将“琴瑟”于虚空中引渡在手,从中间一拆两半,其中一半挟着妖风; 径直朝周伊人胸口搠去!
  他出手太快; 周伊人甚至来不及拔剑。
  她扶在腰间宝剑剑柄的手横空一指,万丈光焰自背后涌起; 一片鎏金滚珠的火焰凭空而起,成了她的披风; 染亮了小半条街道。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刀锋,周伊人丝毫不惧; 迎面而上,手掌稍一翻转,一柄淬着烈焰的巨剑就在她掌内孕出; 迎着何自足的法器撞了上去。
  叮当一声; 火星溅出了流星之势,洒出一地的金光碎火。
  何自足却并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这九天雷劫已被引来,沈伐石身死殒命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也并不想让向小园把这个姓季的祸害带回他们的宿阴山,索性留在这儿; 成全他跟沈伐石死同穴的心愿好了。
  抛出“琴瑟”、分散了周伊人的注意力后,何自足就撒腿跑回陋巷之中,扛起向小园,几个纵身跃出藏身之地,御风准备离开飞熊镇。
  向小园捶他:“人呢?我让你把人带回来!”
  这不痛不痒的小拳头砸在身上还挺舒服,何自足刚想调笑自己的宝贝儿媳妇两句,就兜头撞上了一道凌厉的火光,照着自己的面门就来了个迎风斩。
  何自足被惊出一身冷汗,堪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扭脸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女人有病吧?!”
  周伊人竟然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反手又是一记火剑。
  她注意到,被何自足“挟持”在手向小园的是个普通人,她自然认为,何自足是要掳一个普通人走,她又怎么肯放?
  何自足又气又恼,一张脸黑漆漆的,既想还手,又怕跟周伊人正面怼会伤了向小园,忍着气躲了好几下,差点忍成河豚。
  ……老子他妈活了百来年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追着砍得跟三孙子似的,你他妈懂不懂得尊老啊嘤嘤嘤。
  百般无奈下,何自足低头朝街道上看去。
  街上到处都是被沈伐石的灵力震晕的人,何自足一边在半空里躲着周伊人,一边低头挑选起来,想要拎个人去砸周伊人,好拖延住她追击的脚步。
  ——这女人路子这么野,肯定没嫁出去,那他就不能丢个男人过去,省得败坏人家的清誉,所以男人不能扔。
  ——他不想碰长得不好看的人,所以长得不好看的不能扔。
  ——穷人家的姑娘好像挺可怜的,丢了也不太好……
  又躲了三剑,何自足终于选定了个长得不错、身着华裳的姑娘,一把抓起那个昏昏沉沉的人,将她引到半空里来,又狠狠向远处抛去。
  周伊人见势不妙,只得放弃追击,身形一转,张臂一搂,将那快速堕向地面的女孩儿抱在了怀里,火剑也被迫收了回来。
  她仔细地护住了女孩的脖子,生怕她因为快速坠落扭伤脖子。
  那女孩本就已醒得七七八八,沉溺在晕眩的后劲儿里不能自拔,又遭了这场无妄之灾,双脚落地时,她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堆里,环着眼前人的颈项,浑身发抖。
  周伊人望了眼天际,只趁她一个转身的工夫,何自足就带着向小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咬了咬牙,把怀里的女孩靠墙安置下来,正欲再追,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别追了,追上你也打不过他。被他带走的人是他的同伙。”
  三言两句把情况交代清楚,季三昧才顾得上捂着自己的肋条骨抽上两口冷气。
  周伊人看得出来,这小孩道行不浅,刚想问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瞧到了他别在腰间的金玉烟袋。
  她狭长的凤眸一眯:“沈伐石是你什么人?”
  ……嗬,可以啊。
  季三昧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下去了,果断认亲:“娘子认不出为夫,叫为夫好生伤心。”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周伊人也还是震了一震:“……季三昧?”
  眼前孩子的神情太像那个吊儿郎当的故人,又有那柄金玉烟枪为证,周伊人不消片刻就相信了他的话:“你重新投胎了?”
  季三昧把一切前情抛诸脑后,暂且不提:“此地不能久留,你先从这儿离开,我去找沈兄。”
  周伊人白了他一眼:“你?现在?”
  说着,她快步上前,把带伤的季三昧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并刻意避开了他肋骨的跌伤:“他在哪儿,我带你去。”
  季三昧不由感叹,周伊人还是十几年前的周伊人,一点也没有变,岁月在这女人身上淬了火炼了钢,炼出她一身不逊于须眉的硬骨头。
  他也不与周伊人多推搪,只说了声“快”,就跟周伊人一道,奔着他家沈兄去了。
  被周伊人救下的女孩靠在墙根,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看向周伊人离去的方向,嘴唇反复蠕动,无声地发出“谢谢”的虚弱音符。
  周伊人是没有留意到她,而季三昧则是无心留意。
  周伊人和何自足这边打得火光横飞,沈伐石依然没有找过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又发病了。
  自打七年前从烛阴回来,沈伐石的疯病只犯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季三昧嘴馋,自己跑下山去买枣糕,没跟他打招呼,另一次是和他出去采山菌时,季三昧一个不小心滑下了山崖,幸亏被沈伐石及时捉住手腕救了上来。
  尤其是第二次,沈伐石把他提上来时,表情难看至极,眼里的郁色浓得化不开,扒了季三昧的裤子就是一顿揍,打得季三昧硬是两天没下来床,沈伐石恢复过来后心疼得要死,小心翼翼地哄着季三昧,很是捧在掌心里疼了他一阵儿。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季三昧是治疗沈伐石唯一的药。
  周伊人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抱着季三昧于半空中穿街过巷时,她还试图问出季三昧这些年的景况:“还能说话的话,就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回事。”
  季三昧满不在乎地说:“死了,又活了呗。”
  周伊人:“转世投胎,你怎么还有记忆?”
  季三昧不用动腿,舌头就满嘴乱跑起来:“定是孟婆瞧我长得俊。”
  周伊人没有理会他的自恋,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沈伐石。
  她站住了脚,看向那团在空茫街道上踟蹰挣扎的人形。
  那个烛阴城里意气昂扬、为了季三昧跟她打架的冷面青年,容颜未改,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天差地别。
  沈伐石像是被人在天灵盖凿了个洞,全身轻得几乎要飘起来,却还是要费尽全力地把自己钉在地面上,他甚至忘记了要调动法术,只有湃然的灵力流水一样从他四肢百骸淌出,在他走过的每一步路上,熔铸下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脚印。
  季三昧不假思索地从周伊人怀里挣出来,不顾离地面还有两层楼高,纵身跳下,大声唤道:“沈兄!”
  沈伐石的头发略有凌乱,一丝墨发垂在鬓边,把他眉眼的色泽衬得更加深邃可怖,此时陡然听到季三昧的声音,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其实何自足和向小园都多虑了,疯癫状态下的沈伐石,不存善恶,不存理智,整个人就是一具被掏空的走尸,所以季三昧才这样积极地逃跑,想要来找他的沈兄。
  ……沈兄不过来,我就过去。
  扑在沈伐石怀里时,肋骨处剧烈的疼痛让季三昧眼角红了一片,但他还是努力吸了一口气,说:“沈……”
  他被沈伐石狠狠抱紧了,两个人的肋骨抵在一起,疼得像是在打架。
  季三昧痛得眼前发黑,却把沈伐石抱得更紧了:“不怕,沈兄,我回来了。我舍不得扔下你一个人的。”
  沈伐石喃喃:“你上辈子就把我扔了。”
  他的口吻很委屈,像是只惨遭主人抛弃的大狗。
  季三昧痛得两眼发黑,信誓旦旦:“这次不扔了,说什么都不扔了。”
  小孩子哄着大孩子,就像即将到来的九天雷劫算不得什么似的。
  天边一道响雷扯过,一道暗紫色的玄雷自九天之上降下,几道亮光泼辣辣闪过后,就有雪白的雨滴刷拉拉打下来,敲打在人的皮肤上,阵阵生痛。
  从刚才起,周伊人就察觉这雷声有异,此时风起云动,她也没有太多诧异,只在掌心聚出一团烈火,随时等待异变发生。
  季三昧凑在沈伐石耳边说了什么,暖热的气息喷吐在沈伐石的耳廓四周,但是,一道霹雳再度降下,将季三昧的情话撕了个四分五裂。
  没能听到季三昧的话,令沈伐石暴躁至极,猛然抬头,双目里灌注着晦暗的狂风暴雨:“滚!”
  刹那间,沈伐石周身精纯的灵力呈剑势直上九霄,笔直刺入云霭当中,灼烫的金光一时间刺得周伊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蕴满风雷的天幕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顿时云开雾散,青空如洗,云雨雷电仿佛只是一场大梦幻觉而已。
  飞熊镇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周伊人在发光发热。
  周伊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沈伐石,向来淡然的眸子里盈满了不解和困惑的光。
  他喝退了九重雷劫?
  ……沈伐石到底是什么人?
  沈伐石抱着季三昧,想告诉他雷走了,他可以把他想说的话再说一遍,却发现季三昧歪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季三昧根本没来得及看到沈伐石喝退九重雷劫的壮举,就在剧痛中昏了过去。
  他没在沈伐石怀里叫过一声疼,晕得很是安静。
  ……
  何自足抱着向小园一口气跑了上百里的路,落到一座无主荒山上,把人稳妥地放在一棵树下,才卸下了劲儿来。
  而那股提起来的劲儿一散,何自足立刻溃散成了一堆沙,疼得把长手长脚蜷成一团,手掌几乎要摁进肚子里去,“嘤嘤嘤……”
  何自足当然不是被周伊人伤到的。
  为了在劫持季三昧时不引起沈伐石的怀疑,向小园特意嘱咐小妖们炼了一炉镇压妖气的丹药,打算给何自足用。
  问题出在何自足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他暗自琢磨着,自己这么强,无敌,当然要多吃两丸,才能压制得住他体内的妖气。
  这个馊主意在他吃了大半盒丹药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嘤嘤嘤肚子好痛。
  他不敢把自己乱吃丹药的事儿告诉向小园,只好一直冷着一张脸强忍着,刚才又是逃又是驱动法力,受了冷风,现下竟是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肚子里刀绞似的,跌坐在一棵树底下哭唧唧地扭动身体:“嗯~嗯哼……好痛……”
  向小园还以为他刚才伤到了哪里,往他在的方向摸了两把:“你怎么了?”
  知道他是乱吃丹药把肚子吃坏了,向小园把刚刚燃起的一点同情之心全给收了回去。
  何自足:“嘤嘤嘤肚子疼。”
  被他哼哼得莫名烦躁,向小园摸索着揉上了他的肚皮:“叫唤什么?!娇气成这样!你说,哪里痛得狠?”
  向小园的掌心很凉,摸上何自足的肚子时,冰得他打了个哆嗦,可何自足硬是舍不得再叫了,忍着疼小声说:“媳妇,你就这么给我捂着,好舒服。”
  向小园自己都能摸出来,何自足这肚皮跟他的手掌相比还有点温度,自己再贴上去,只有给他雪上加霜的份儿。
  偏偏何自足摆出一副捡了天大便宜的表情,一察觉到向小园打算撤手,就立即隔着一层衣服把向小园的手按在了里头,龇牙咧嘴的:“……我就知道媳妇心疼我。”
  向小园微微涨红了脸:“……谁是你媳妇。”
  何自足乖觉地改口:“不不不,我是你媳妇,你是我主上……哎呦!”
  他又疼得不行了,苦着一张脸栽进了向小园怀里,抱着肚子趁机耍赖:“媳妇,我不高兴你见他……你看,他都不理你,咱们以后不见他了行吗?”
  “他”自然是指季三昧。
  “不高兴就滚。”向小园的恶劣态度一如既往。
  何自足扯着他不放:“我不高兴也不滚。”
  向小园:“……”脸皮见长。
  他把自己的手强行拔出来,在何自足极其受伤的小表情里,把掌心合拢搓热,又在他震愕的目光下,重新撩开他的衣裳,把手塞了进去。
  向小园难得的温柔让何自足感动得满眼都是泪花,窝在向小园怀里一个劲儿撒娇,盯着向小园就不转眼珠了。
  嘿嘿嘿,媳妇真好看。
  因为常年避光而居,向小园的皮肤又白又滑,但又透着病人特有的青色,脖颈处的皮肤鸡蛋清似的,细嫩得吓人,季三昧只是随手一掐,上头就留下了红紫色的指印,瞧得何自足心疼得抽抽。
  这些年他一直把向小园捧在手掌心里疼着,除了他大腿之间辛勤劳作之外,何自足就没让他吃过任何苦受过任何罪,把他养得白白嫩嫩的,现在被个外人欺负成这样……
  想到这儿,何自足凑上去吹吹那指印:“小园,疼吗?”
  向小园一边替何自足暖肚子,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答得心不在焉:“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又过了一会儿,向小园总算觉得不大对劲了:“怎么我没听到天雷的声音?你跑了多远?”
  何自足看了向小园一会儿就觉得裤裆紧了,正在悄悄地揉着好替自己纾解,突然听到向小园这么问,他索性抓住了向小园的手,摸向自己胯间,邀功道:“我跑了好远好远的,怕你被雷吓到~还不给你男人点儿奖励。”
  向小园辣手无情地一把捏住了他的勃然巨物,用力一捏,何自足顿时痛得嗷呜一声,蜷成了一团。
  “九重雷劫,该是千里闻声。为什么我听不到雷声?”向小园继续问。
  何自足委屈得泪珠双垂:“我又不是管打雷的,你问我干吗。”我要是管打雷的,肯定先劈死沈伐石让你开心开心,再劈死季三昧让我自己开心开心。
  刚刚还声声夺人魂魄的咆哮惊雷已经小姑娘似的躲藏起来,万里晴空,月明星稀,耳闻的是蝉声树音,哪里还有半点雷啸龙吟?
  向小园听了很久,才确定那九重雷劫竟然没有劈下来,气怒难当,攥拳狠捶了一下地面:“怎么会这样?!!”
  何自足立即不管自己腹痛蛋痛,心痛地抱住了向小园的手,不住吹气,可心里却不服气得很:“你干嘛为着那么一个人伤神伤心?你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就不能在意一下我吗?我就在你身边啊。
  向小园却压根儿听不进去:“我要杀沈伐石怎么就那么难!”
  何自足一时气恼,把人抓回来摁在自己怀里,保证他跑不了了,才敢放心骂他:“你杀他干什么!我看季三昧在他身边过得挺好的!”
  向小园没吭声。
  何自足的气势也只雄壮了那么一瞬,就被向小园的沉默击打得烟消云散,他抱向小园抱得紧了些,狂言道:“不难过哈。我帮你杀。我以前可是要做三千世界里第一妖王的人,沈伐石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
  何自足倒是没有撒谎,在他还是一个小妖精的时候,他就有着要当妖王的宏大梦想。
  只是后来遇到了向小园,他的梦想就变了。
  和媳妇一起吃吃逛逛热炕头,好像也不错……
  何自足正在美滋滋地想着两个人的小日子,就感觉怀里透出一片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温热,向小园的肩膀也在他手下缓缓抽动起来。
  他立时慌了手脚:“媳妇……媳妇?”
  等把向小园从自己怀里抓出来,看到他通红通红的眼圈,何自足的少女心喀嚓一声就碎了个彻底:“媳妇……小园,主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你别哭,别哭啊嘤嘤嘤——”
  一不小心,何自足哭得比向小园还狠。
  向小园倒是慢慢止住了呜咽,红肿的眼睛望向黑暗之中,发白的唇畔漾过一丝狰狞的浅笑:“你说得对,沈伐石的确不算什么。”
  他说:“我选错下手对象了。我不应该想方设法杀了沈伐石,我要让三昧爹爹心甘情愿地走到宿阴山来。”
  何自足打了个哭嗝:“你……你要怎么做?”
  向小园慢慢说:“沈伐石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长安的?”他微微挑起唇角,“……我要他。想办法把他给我带到宿阴来。”
  任何人都不配有三昧爹爹的长相,任何人都不配。
  他要把这个筹码拿在手里,让三昧爹爹用他自己来换长安。
  他的三昧爹爹,看似冷情,实则也是个疯子。他会乐意同他做这个交易的,一定会的。
  何自足哭着亲了亲向小园的美人尖,说:“好。都听你的。”
  想到了解救三昧爹爹的主意,向小园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终于能分出些闲心来给身边的人了:“肚子还疼吗?”
  何自足马上躺平,认真地撒娇道:“特别疼。”
  向小园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是什么妖?”怎么一点妖的骨气都没有。
  何自足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你的妖。”
  向小园:“……说人话。”
  何自足岔开话题:“我好喜欢你啊小园。”
  向小园对他不分场合的坦诚告白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为所动:“你到底是什么妖?本相是什么?是动物?”
  何自足捂脸:“我不告诉你!”
  向小园:“……不会是狗吧?”
  何自足强烈反对:“我不是!我才不是那么低贱的动物!”
  向小园心情不好,恶趣味也随之发作了:“那你今天就当一天的狗。”
  何自足犹豫了犹豫,才带着浓浓的哭腔说:“汪。”
  向小园没忍住被逗乐了,泪眼盈盈的笑把何自足的一颗心都暖化了:“你这个笨蛋。过来,我再给你暖暖。”
  何自足简直是受宠若惊,搂着向小园撒娇耍腻:“媳妇,你真疼我。……要是以后不夹我就更好了……汪。”差点忘了说汪,赶紧补个后缀。
  向小园:“……滚。”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脸颊,觉得此人真不要脸。
  殊不知何自足就是喜欢他这样脸蛋水红的小模样,咽了几口唾沫还没压制住,索性顾不得绞痛的肚子,翻身把人扑倒在地上,嘴唇贴上了向小园的锁骨,温柔地吸吮起来,还不忘角色扮演:“汪。”
  向小园稍稍挣扎了一下,手脚就被温柔地制住了。
  何自足一脸神圣地亲了亲他的唇,卖力地完成向小园的指示:“汪。”
  向小园挺起胸膛,纤细的身体往上扬起的时候,有种即将折断的惊心动魄的美感:“你,你轻一点……嗯~”
  ……向小园感觉自己要被狗日了。
  但是也没差,他总归要给这只妖一些甜头,否则他凭什么帮自己?
  他闭上双眼,拒绝承认从内心深处的沉渣里翻涌上来的那丝丝缕缕的欢喜和愉悦。
  ……
  季三昧再次醒来时,肋骨还是痛得要断似的。
  长安的树汁治得了皮外伤,可季三昧伤了骨头,总不能把皮肉割开让长安给治。
  季三昧躺在床上,冥思了一盏茶的时间,面上的丹砂色符箓明明灭灭了一会儿,伤就被他想好了。
  他翻身下地,蹦蹦跳跳,确定自己许的愿已经成真了,骨头也长好了,就取了摆在一侧小案上的烟枪,一边解开烟袋、摸出硝石,一边朝外走去。
  好久没抽烟了,心里馋得慌。
  他一出院门,就看到周伊人坐在院子一角,两条大长腿沿着台阶自然垂下。她换了件靛色常服,里头是一袭白袍,右手托着个竹烟袋,一缕缕烟雾在她显得冷情的薄唇和细长皙白的指尖缭绕,把她整个人衬出一股月朦胧鸟朦胧的媚意。
  季三昧在她旁边蹲下:“借个火?”
  周伊人斜睨了他以及他手上的硝石一眼:“你不是有硝石吗?”
  季三昧厚颜无耻道:“这不是用一点磨一点吗。借个火。”
  周伊人笑了:“跟以前一个德行,坐。”
  季三昧就挨着自己上辈子娶的媳妇儿坐下了,周伊人把他的烟枪接过来,用自己的硝石打火,给他点上。
  季三昧:“这么到位啊。”
  “我可不敢累着你季大公子。”周伊人微笑,“沈三公子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你肋骨上碗口那么大的淤青,活像是长在他自己心口了似的。”
  季三昧接过烟袋,先是浅浅抽了一口,享受寡淡的烟雾在四肢间缓缓流散稀释的快感,享受够了,才开始零零星星地问周伊人一些问题。
  首先,他对周伊人手上的烟枪非常感兴趣:“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周伊人又吸了一口:“嫁给你以后。……后来你死了,想你的时候就会抽点烟。”
  季三昧悚然:“不是吧,我这么造孽?”
  他话里浓浓的自恋意味让周伊人无情地翻了个白眼。她补充道:“后来就上瘾了,和你没关系。”
  ……哦。
  ……妇人的心真是深不可测。
  季三昧简单地把自己已经失去部分记忆的事情告知了周伊人,她并不怎么惊讶,反应挺淡的:“你转世还有记忆,本身就很奇怪。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跟周伊人讲话向来轻松,她通透得很,凡事能动手绝不逼逼,就算逼逼也只拣着简明扼要的说,所以相处着不累,也不用费什么太大的脑筋。
  关于上辈子,季三昧有不少问题要问,还没张口,周伊人就心领神会,答道:“你娶我,是咱们两个的君子协定。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尽管之前就猜到了,但从周伊人口中得以确定,季三昧还是松弛了不少。他开玩笑说:“那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周伊人冷笑一声:“就你?”
  ……季三昧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遭受到了无情的耻笑与践踏。
  两个烟友在廊下又面对面抽了会儿烟,又交换了各自的烟丝,气氛相当和谐。
  季三昧拈着自己的烟袋子,把里头的紫玉烟丝展示给周伊人看:“这是我家沈兄给我种的。”言语间满是自豪。
  周伊人反应依旧平淡:“原来季宅后面那片烟田不也是他种的?”
  季三昧发现自己在面对周伊人时总能发掘出意外的惊喜来:“……啊?”
  周伊人瞄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去西城,撞见过他。他在你家后面的荒地上鬼鬼祟祟的,我就跟过去看了一眼。他在荒地上撒种子,撒的菜种,应该是怕你家断顿。结果种子里好像带了烟种,烟田把菜田的养分全抢了,所以他种的菜都死了,烟草活了。”
  ……哦豁,原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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