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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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只愿惜玉2

原本在床边维持着魅惑姿势的慕容公子，此刻以一种极不优雅的姿势倒在地上，顾不上担心到底哪出了问题，只在心中为自己的形象默哀：惨了，不会被东方笑话吧？当下顾不得头晕眼花，勉强坐起来，倚床靠着。

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呢？东方玉心中讶异，却是疾步上前，纤手搭上慕容洛瑾腕脉处，一探之下，忍不住眉头轻皱，怎么会这样呢？这可是……

环视一圈，这帐内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嗅了嗅空气中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味。东方玉好生疑惑。忽然，眼光扫到角落里的香炉，眼前一亮。这香炉造型别致，里面的熏香早已燃尽，只留下一片灰白色的灰烬。东方玉小心地取了一点在指尖上，轻轻一碾，又仔细嗅了嗅，原来是迷情香粉，怪不得呢。

这种香粉混在檀香中燃烧，会使吸入的人像中了烈性媚药一般狂热。想来是赫连鸿知道她不惧这些药物，故而从慕容洛瑾身上下手，偏偏这人晚上吃了不少ｃｕｉ情的鹿肉，碰上这迷情香粉，药效更是强烈。想必这人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硬撑到现在才吐血，也不容易了，可是……

东方玉心中赏了慕容洛瑾一个大白眼，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忍到吐血，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容洛瑾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鄙视了，只见东方玉表情由疑惑转为了然，却依然面色严肃，心中忐忑，小心地开口问道：“东方，我是中了什么毒吗？”希望不要太严重，他一进账就察觉到那熏香有些古怪，结果不但不灭掉，还特意多吸入了一些，就是为了万一瞒不过去可以赚个同情分。慕容公子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啊，不然可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看东方这个样子，应该是没发现吧？

其实大约半个时辰之前他就开始不舒服了，浑身燥热，血液流动加快，但并不是难以忍受。他从东方玉进来时就一直偷偷运功压制着，后来一听她话中透出要把这玉佩随便送给哪个姑娘，心中一急气息不稳，就成了这个样子。吐血就吐血吧，居然还从床上栽了下来！唉。

东方玉瞅了眼慕容洛瑾，淡淡地道：“这熏香有问题，掺进了迷情香粉。你现在，中了媚药。”

脉象上看的确如此，但看慕容洛瑾这样子，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啊？难道自己弄错了？

慕容洛瑾一愣，怎么会中了媚药？还好，不是什么剧毒之物。紧跟着像是为了回应东方玉心中的疑惑，慕容洛瑾一张俊脸慢慢涨红，呼吸也渐渐有些粗重，但还是低沉着声音问道：“东方可有解药？”他确实在克制着，可是此刻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似乎蒙了层雾气，配上那有些沙哑的磁性嗓音，一字字缓缓道来，竟生生带出了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东方玉心中暗恼，明明人家是在努力压制，还问自己要解药，怎么自己就愣是想歪了呢？她的帐中又没有燃什么熏香。心中一恼：“又不是我下药，我哪来的解药？你自己运功抵抗一阵子，说不定就没事了。”

说不定？慕容洛瑾额上滑下数条黑线，微微仰头看着东方玉，薄唇轻启，似乎颇为艰难地开口：“那个，东方，我好难受……”

眼前的男子倚在床头，目光殷殷地望着自己，好像你不帮他就是犯了多大的罪似的。东方玉忍不住皱眉，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慕容洛瑾清冷地道：“我帮你。”

“轰”！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容洛瑾只觉得血都冲到脑子里去了，那轻轻的三个字直接炸毁了他一半理智。我帮你？他没有听错吧？东方是要帮自己解媚药吗？可她也没有解药啊？难道要……

想着想着，慕容公子的一张俊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可是很快又凭着剩下的一半理智想到了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他们俩谁在上面呢？看东方这个样子，似乎不愿意在下面啊，难道自己要被别人压？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机会难得，不应该放弃吧？

东方玉不知道面前的人内心中正做着天人交战，只是继续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

咦？这个还要先讨论清楚？慕容洛瑾现在觉得全身血液都要烧起来了，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东方玉催促道：“愣什么呢？赶紧做决定啊。你是想要赫连雨那样的，还是让我帮你挑个赫连鸿的美姬带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好是找个女人去，才能……”

“不难受”三个字尚未吐出，就看到慕容洛瑾脸色大变。东方玉一怔，马上想到他的内功，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唉，怎么就忘了这茬呢？人家的童子功还没练成呢，该不会以为自己又在趁机嘲笑他吧？

当下讪讪地道：“要不我帮你，呃，弄盆凉水过来？”总比这样硬撑着强。

不用再弄什么凉水，慕容洛瑾此刻的状态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子凉水，怔在那里，脸色红得诡异。

原来，原来东方是这个意思，自己不但想歪了，还歪得这么离谱……

可是这个可恶的小人儿，竟想着给自己找女人，还弄什么凉水！悲催的慕容公子只觉得一大群黑色乌鸦从头顶飞过，黑红着脸咬牙道：“本公子的内功已经突破了第九层，但是，不需要你帮我找女人。”一字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浓浓的怒气。

东方玉不解，怎么无端生这么大气？难道还嫌人家姑娘辱没了你第一公子不成？遂冷冷地道：“那恭喜慕容公子了。既然不用我帮忙，你就自己去好了。慕容公子宴席上一番高论，还真是怜香惜玉。那赫连公主就算不愿嫁到天佑去，也肯定对慕容公子你另眼相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哦。”

“两国局势如何，都不该让一个弱女子出来承担什么责任”，这话说得好，虽然知道可能是慕容洛瑾的推脱之词，东方玉心中还是小小赞赏了一下。同为女人，想那赫连雨也是极为赞同的。

又是“轰”的一声，不同于之前的惊讶狂喜，慕容洛瑾这次觉得自己心脏都要气得炸开了，这个迟钝的家伙！怎么能这么想？！强自运功站起，摇晃两步来到东方玉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双幽如寒潭又灿若星辰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本公子不想‘怜香’，只愿‘惜玉’，可好？”

第五十九章表明心迹

本公子不想‘怜香’，只愿‘惜玉’，可好？

急怒之下说出了心里话，慕容洛瑾目光灼灼，死死盯着东方玉，那眼神灼热得似乎要把她融化。

东方玉眉头微皱，一个想法飞快地窜出来：我的医术什么时候退步成这个样子了？竟没发现这人要发狂？看这脸黑的可以媲美锅底了！

正想着再把一次脉，慕容洛瑾却欺身上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脸上，沙哑着嗓音道：“玉儿，我愿一生怜你，惜你，可好？”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黑眸中是浓浓的深情和热切。帐篷内的温度和暧昧指数噌噌上涨。

什么？

【文】一生怜惜？东方玉眉头皱得更紧了点，无视掉自己心中升腾起的异样感觉，眼中难得的透出点疑惑和迷茫。这慕容洛瑾抽风啊，还是说，这堂堂第一公子，是个平日里道貌岸然，只是今天中了媚药说出了心里话的，断袖？

【人】心中疑惑，飞快地探出手把了把脉，似乎没严重到这种程度呀。东方玉侧了侧身，拉开一点距离，很小心地问道：“你说真的？”

【书】“当然是真的！”慕容将军此刻仅剩的一半理智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想什么就说什么，心里眼里只有面前的小人儿，精致的眉目，小巧的琼鼻，粉嫩的樱唇，还有那双清冷沉静此刻却透着点迷茫的眸子，只一眼，就让他深深沉醉。

【屋】完了！东方玉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了几下，太惊悚了，不是药物的作用，那就是真的喽。顾不得在心里ＹＹ什么耽美画面，集中精神，心思电转，堂堂天下第一庄的独子，万千少女梦中的情郎，竟然是个断袖，这要传出去绝对是今年朝廷和江湖上的头号新闻啊！

只是，现在知道个这个秘密，这人清醒后会不会想把她灭口？

嗯，他内功突破了第九层，超过了自己，硬打是打不过的。不过现在身上还有点毒药，撒出去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的计划都泡汤了，就算以后回了帝都，也会是个麻烦。怎么办才好呢？

这副皱眉思索的模样落入慕容洛瑾眼中，成了心神动摇不知所措的表现，当下目光越发灼热，看得东方玉不自在了下，抹去心中莫名的不安，咽了下口水道：“那个……”

还没说完，慕容洛瑾却突然一笑，犹如午夜昙花妖娆绽放，缓缓俯下身来，对着那诱惑了他很久的粉嫩唇瓣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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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早早的就有人过来请慕容洛瑾和东方玉前去用早膳，这次北溟只有赫连鸿一人作陪。一见他们二人人进来，起身相迎，看似随意地道：“不知慕容将军和军师昨晚休息的可好？”

他命人在给慕容洛瑾准备的帐篷内点了熏香，加入迷情香粉，本来是想着等慕容洛瑾忍不住药效发作的时候，出来随便找个美姬或者公主，不栽他一个强暴之罪扣在北溟，也要他被迫娶一个北溟女子回去！谁知道一晚上都没有动静，只听手下人报告说后半夜看到一个黑影从帐内出来，只是身形太快没看清楚，可能是天佑的军师。

赫连鸿心中疑惑却没有证据，想想战场上初见东方玉真容时，也很是震惊，再想到那块玉佩，难不成他昨天的怀疑是真的？

这样想着，望向二人的目光越发怪异。

赫连鸿打的什么主意，慕容洛瑾和东方玉心中都心知肚明，只是……

东方玉微微皱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老子又不是和慕容洛瑾一个帐篷！虽然她很清楚慕容洛瑾不可能休息得好……

轻咳了声，东方玉只淡淡点了点头道：“还好。”慕容洛瑾微微一笑，径自入席。

吃饭时三个人暗自较劲，一顿早饭吃得没滋没味，谈话的内容却是七彩缤纷。赫连鸿几次找话试探，旁敲侧击，甚至委婉地提到有什么地方盛行养男宠，想从二人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奈何东方玉极为冷淡几乎每句话都能两三个字打发掉，一张脸从进帐之后就一直是那副清冷的表情。慕容洛瑾则依旧风度翩翩，谈笑间从容优雅毫无破绽，只是眼睛下方透着淡淡的青黑色，似乎很疲倦。

用过早膳后，赫连鸿等人将慕容洛瑾和东方玉送到北溟军营入口处，客气几句后送人离开。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赫连鸿暗自咬牙，平阳败战，议和之辱，本皇子一定会报！

可是眼下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此战北溟损失惨重，议和书也已经签好。北溟其他皇子正瞅着机会要赶他下台，朝堂上争论困不休，目前也只能休养生息几年，再图谋大业了。

那边东方玉和慕容洛瑾二人策马离去，一路上慕容洛瑾的脸都黑黑的。

能不黑吗？这个狠心的小家伙！昨夜自己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想一亲芳泽，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下去，见她不躲还很开心。谁知道这人忽然出手，一肘子捣过去就打在他上腹部，那力道是一点都不含糊啊，疼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了。接着就抬腿，屈膝，正中他的小兄弟，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慕容洛瑾，你是想死呢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洛瑾痛得要死想着人走了查看下伤势，偏偏东方玉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露出惯常整人时的危险笑容，很淡定地道：“对了慕容将军，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现在重要部位受伤，千万不能再运功压制药性，不然很可能会，那个的，你明白的哦。”

说完趾高气昂地离去，留下慕容洛瑾独自承受着两种痛苦交织的折磨，偏偏又不敢运功怕真的伤到了那里，只能咬牙忍耐，度过了人生中最为尴尬难熬的一夜。

慕容公子无语望天，心中第Ｎ次为自己的不幸命运哀叹。唉，眼下两人骑马并行，多好的独处机会，却偏偏被人视而不见当做空气，都怪自己昨天太过分了，恐怕真把玉儿气到了。

眼看离天佑军营只剩下五里左右的路了，再不说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慕容洛瑾一横心，勒住马唤了声：“玉儿，等一下好吗？”

玉儿？东方玉心中一动，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她了呢，不得不说，这人的声音还真好听，像秋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目，听起来很舒服。

但是本着不能让敌人占到分毫便宜的原则，故意微微抖了抖，抖落一身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冷冷地看了眼慕容洛瑾道：“慕容将军，有事？另外，别这样叫我！免得被人听到误会了可不好。”

昨天那一击，起码要让他修养几天，不会这么快就皮痒了吧？

闻言，慕容洛瑾的笑有点勉强但依然很真诚：“在别人面前我是不会这样叫你的，玉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只是很抱歉昨天吓到了你。”

可是我不后悔！虽然刚一接触就被打开，可那瞬间的柔软感觉，凉凉的香香的，深深地刻入心中，如此的，美好。

他的一个忘年交杨清风说过，你心爱的人打你，不一定是暴力，也可能是害羞，男人不能因为这个就退缩，否则会遗恨终生的。这个人平日里就是一老流氓，不过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昨天玉儿的耳垂都红了，可爱得让人想舔一口。

慕容洛瑾心中暗自打气，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想法也有了向流氓发展的趋势，脸上继续装忧郁，凝视着东方玉。

吓到？老子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吗？东方玉想吼出来又觉得底气不足，因为她确实有被吓到，一愣神的时候突然被人靠得这么近还揽着她的腰就要亲，她能淡定么？最可恨的是居然被人亲到了才反应过来！当下又惊又羞，化为怒火，只好狠揍了他一顿先出气。难道还是被这人看出来了？

只是不能承认！“你说什么？什么是真的？”东方玉故作不知，我就装傻，你能怎么着？殊不知自己的样子更像是小女孩儿闹别扭。

“呵呵，”慕容洛瑾忍不住低笑出声，“原来玉儿是想再听一遍啊。”

“……”

东方玉无语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无赖呢？维持着一成不变的面部表情，果断地选择无视对方言语上的调戏，很诚恳地说道：“慕容公子，本军师真的对你，没什么想法，这种无聊的话，你还是少讲为妙，否则——”威胁性的目光看了眼慕容洛瑾，留下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径自打马离去。

还真是无情呐，慕容洛瑾微微笑着，目光温柔宠溺，玉儿，我是相信你，不过，要是你耳朵不红的话，我会更相信的。

策马追着前面的纤细身影而去，冬日淡淡的阳光下，慕容洛瑾笑得优雅灿烂。

第六十章军师采药去＋入Ｖ通知

天佑军营

秦靖见东方玉和慕容洛瑾平安归来，还带回了对天佑颇为有利的议和书，开市不提，起码三十年内双方不起战事，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修养生息。心中大喜，抚掌而笑道：“正好你二人回来了，盛城那边刚有人过来，可以见上一面。”

“谁这么大面子，让元帅亲自见面还不够？”慕容洛瑾问道。

“人倒不是很重要，只是送来了不少粮草。”秦靖道，“军中粮草不足，这下可以放心休整几日。”

东方玉暗自思量，这军中粮草一直紧紧张张的，能让秦靖这么宽心，看来对方带来了不少，是谁人这么大手笔？

正想着就听谢流风道：“是南宫世家的二公子南宫武来了，给军中送来了一批粮草，正好赶上不打仗了好好休养，真是锦上添花。”语气平和却带着丝讥笑。

锦上添花？东方玉不觉挑眉，军中将领中属谢流风最为儒雅，且为人小心谨慎，口碑甚好，对谁都很和气，今儿怎么话里有话语带嘲讽呢？转而想到谢流风是谢家嫡系子孙，心中了然。

天佑有三大世家：南宫家，杨家，谢家。杨家世代以经商为主，谢家则历代在朝廷做官，出了不少文臣武将。南宫家的势力却渗入朝廷和江湖，自南宫绝当上家主后，因为手段心机了得，武功也高，整个家族势力蒸蒸日上，处处压着杨谢两家。三家之间，明里暗里的争斗不知有多少。

此次南宫武来军营，明摆着是靠着这批粮草来博个好名声，为以后仕途铺路。只是平阳距帝都盛城很远，南宫武却正好掐着大胜一场的点儿过来，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猫腻，只是拿人手短，只能闭口不提罢了。

看来谢流风是心中不忿了，这人因为谨慎，一直对她有所怀疑，至少没有魏斌赵子齐他们那么信任，眼下倒是一个机会。思及此，东方玉微微一笑，很平静地道：“刚回来有点累，我就不去见什么二公子了，以后再说吧。”

她对南宫武也有所了解，此人人不如其名，在武学上无甚天赋，为人大大咧咧的，倒是容易和军中将士打成一片。南宫绝派这个儿子送粮草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秦靖脸色有点尴尬，毕竟对方来了就一直说什么仰慕军师和慕容将军风采，在帐中等了老半天，这故意不见……只好转向慕容洛瑾，一见他也是面色淡淡的，以为是这两人都不满南宫武见风使舵这会儿才来，只好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先去休息吧。慕容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还是找王平看看，调理一下。”

慕容洛瑾谢过秦靖关心，也迅速离开。留下秦靖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唉。”

东方玉回到帐中，古灵正一个人埋头看烟雨楼送来的消息，见她进来，道：“阿玉，无忧和无伤都来了，还有阿蓝阿青，他们已经找到了温泉，先去清理了。这是地图。”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东方玉，“就是远了点儿，不过很安全。”

东方玉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我今晚休息，明天凌晨出发，肯定赶得上。”

古灵看着东方玉平静的面色，忍不住开口道：“阿玉，这次我帮不上忙，你可千万要小心。”妩媚的瓜子脸上满是担忧。

“放心，你安心养好身体九成。我都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问题？况且这次也没有人追杀。”东方玉柔柔地一笑，眼神温软，“本军师明天就出发，采草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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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帐内，轩辕昊天正皱着眉头听手下的回复。

“主子，东方玉已经离开了军营，据太医王平和军师夫人说，是军中止血药不多，所以军师一大早就出去采药了。”

“没派个人跟着？”采药？鬼才信呢！

“这……”黑衣人顿了顿，有点尴尬地回道，“有是有，但是没追上，只知道军师向西边儿去了。”

没追上？轩辕昊天怒了：“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追不上！罢了，下去吧，继续盯紧点儿。，看能不能跟上。”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心中却在哀号，主子，那人的速度，真的不像个人啊，你让属下们怎么去跟上？

另一处帐篷，慕容洛瑾正细细研究面前的地图，好不容易知道那人是去温泉了，可这这附近三个温泉，相隔甚远，玉儿你到底会去哪一个呢？

唉，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家伙！

第六十一章　月夜温泉中

十一月十五，皓月初升。天佑军营向西三百里处，连绵的群山交织成深沉肃穆的背景，莽莽深山中，看不到一丝人迹。

密林深处，东方玉静静站着，沉静的眸中看不出思绪。仔细看了看面前约三平米大小的温泉，挥挥手道：”辛苦你们了，能在深山中找到这么个温泉。眼下阵已布好，你们照着四个方位前去守着，有什么危险及时发信号。”是！”面前的两男两女恭敬地一拱手，神色郑重，“我们会誓死保护玉主子的安全！”四人均是一身黑衣，面容俊美，看起来颇为年轻，但从气息上可以看出，四人都是武功不俗之辈。

东方玉微微一笑：“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又死不了。””主子怎么能这么说呢？”一名看起来年龄稍长的女子皱眉道，”上次要是我们都在身边，也不会害得主子受伤了，现在当然要加强守卫才行！””阿蓝你就别操心了，有的人就是觉得自己命大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一个眉目略显阴柔的男子挑眉道，目光带着点邪气却不令人讨厌。

此话一出，其他三个人立即一改刚才产肃担忧的表情，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东方玉，那眼神里赤果果地写着：你怎么能这么不重视自己的命呢？

其实他们很想近身保护，但一向好说话的玉主子不知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特别坚持，就是不同意，只命他们在阵外守着。真是的，难道他们四个无影楼的顶级杀手还比上一个迷踪阵更能保护主子吗？

东方玉顿时黑线，刚正经了一会儿，怎么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下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身为主子的威严好吧。当下轻咳了声，在四个人的眼神攻势下，淡定地开口：“好了，你们赶紧下去守着吧，再晚真该有麻烦了。”

四人齐齐看了眼东方玉，明白眼前这个主子确实不想他们在跟前待着，只好飞快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确定四道气息分别处在阵外四个方位上守着，东方玉就近寻了些树枝石块等物，将阵法悄悄改动了一部分，又在温泉外围擞下一圈药粉防止毒虫蛇蚁。待一切准备就绪，东方玉轻轻叹了口气，走向温泉，开始每月一次的煎熬。

此刻，深山中万簌俱寂，一轮圆月挂在树梢，透过林中密密的枝桠，洒下浅浅的斑驳交错的光彩。温泉上升腾着袅袅水汽，在寒冷的冬夜里散发出温暖的诱惑。东方玉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擞了把火红色的干花进去，站在温泉边看干枯的花儿逐渐吸水膨胀。水汽氤氲中，往日清冷的眸子中似乎也带了点水汽，更是容颜倾国，恍然若仙。

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慕容洛谨藏在密密的树枝后面，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目光牢牢锁着泉边的人儿。

他前几天得知东方玉在找温泉，细细研究了一回，发现这方圆五百里内也只有三处温泉，其中一个离北溟的地下练兵场不远，很容易被人发现。还有一个在魔宫附近，虽然综合种种关系看来这里最为安全，但想了想东方玉、素日脾气，肯定不是个肯欠别人人情的主儿，只会舍近求远来这深山老林中。遂赌了一把悄悄离开军营，急急赶了一天路，还好没让他失望。

只是…慕容洛谨心中轻叹，玉儿对那个“夫人”还真好，唯恐她受半丝委屈呢。明知其中有猫腻，这心里还是心中酸酸的难受。

正想着，慕容洛谨忽然气息乱了下，薄唇紧抿，眼中跃动着不明的情绪。他视力极好，可以夜间视物，此刻清楚地看到东方玉正脱下那双厚厚的牛皮靴子，罗袜轻解，露出一双白皙晶莹的小脚，在月光下宛如美玉雕成的一般，十个小小的趾甲泛着浅浅的粉色，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心中猛地一惊，慕容洛谨暗暗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要让玉儿知道自己对‘他，起了这么龌龊的念头，恐怕会直接跳出来给他一剑吧。

这会儿东方玉已经解下厚厚的披风放到石头上，正缓缓除去外套和腰间的软剑。

慕容洛谨心神动荡，没发现东方玉的手指过于发白，动作也不甚灵活，只一个劲儿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怎么能做出这么卑劣的小人行径呢？

可是脖子就是转不过来啊，好像落枕了吧？这种情况下不能怪我吧？不能怪我吧？

（作者弱弱地道：“其实，你还可以闭上眼睛的……”

慕容洛谨很无辜地眨了几下眼睛：“糟了，怎么突然眼皮也不听使唤了？”

东方玉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慕容洛谨：“……”

慕容洛谨心跳得飞快，眼睛不自觉的紧盯着东方玉，那完美如美玉雕成的双手，每一个动作都像小猫轻轻地挠在他心上，痒痒的，麻麻的。明明眼前的人没有诱惑任何人的打算，那动作也称不上妩媚，偏偏就让他感觉到罗衣轻解之际，态尽极妍的诱惑。

没有妩媚的动作，却偏偏诱惑到极致。

唉，他应该先避开的呀，纵使心中再怎么爱慕，再怎么那啥，也不该偷看别人沐浴啊。这样偷看会不会太无耻了点儿？慕容公子一边痛骂着自己，一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到……

呃，就看到，东方玉找了块石头把外衣和披风都放好，赤着脚，穿着衣服直接下到了温泉里。

这人可真是，连个做小人的机会都不没给他留……

慕容洛谨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轻轻吁了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温泉中水汽氤氲，之前洒下的干花已经悄然绽放，火红色的小花铺满了整个水面。东方玉整个身子都浸在泉水中，热热的温泉水漫过了下巴。过了好一会儿，待寒冷僵硬的感觉有所缓和，才开始小心地除去身上的湿衣服。

亵衣褪去，东方玉轻轻地将缠在腰间的布条取下。那布条长约丈余，比缠在胸部的长了不少。这也是她扮男装的一个经验，因为裹胸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她体质阴寒，加上海灵珠遗留寒毒的原因，发育得颇为缓慢，除了身高之外没有什么让她满意的，这都十五岁了还没有来例假呢。

好不容易身上也有长得差不多的地方，怎么能如此狠心地束缚起来呢？在腰上厚厚的缠上布条，能大大改变一个人的轮廓，再用一些薄薄的衬着层棉花的白布缠在胸前，效果也不差。虽然依旧看起来身形纤瘦，但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曲线玲珑来。

衣衫尽褪，暖暖的水流温暖着四肢百骸。有温泉泡真是舒服啊，附近还有人守着，比起上次寒毒未清就被人追杀狼狈逃窜，不知好了多少倍。东方玉心中轻叹，而且这温泉虽小，却有一个碗口大的泉眼，水质纯净温度也高，配上一点儿赤火干花，驱寒效果更好。

闭上眼睛，内力流转，吸收着赤火干花的药效，东方玉明白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冻得难受，再不泡进温泉里运功，估计可以直接变成冰雕了。

明月高悬，越来越接近子时了。

东方玉只觉得好冷，好疼，明明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水，全身却冷得如同浸在寒潭里一样。她一直在运功，仍然觉得血液都快要冻住了，好像无数细密的冰针刺入骨髓，那么冷，那么疼。

这时才知道，所谓冷得刺骨，并非一个夸张的形容。

多年的经验，让她非常清楚，这种时候应该不断运转内息，胡思乱想，千万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体上，那样无异于是细细体味此时的疼痛，她自认还没有那么变态的心理和承受力。

疼得都没有知觉了，东方玉嘴角却缓缓浮出一点冷笑，当年寒潭边的一幕幕，慢镜头一般从脑海中清晰闪过。

她其实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却每次都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彻骨的寒冷，无情的对峙，还有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