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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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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可真是深藏不露,这一身好功夫,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被百鬼伏击的?”轩辕昊天挑眉一笑,又故作疑惑地道,“不对呀,本皇子记得,当初军师好像说是被山贼袭击的,怎么后来——”适时地欲言又止,留一片想象的空间。
“二皇子说笑了,东方蒙师傅教导,武功尚可。虽然皇帝治国有方,但天佑的山贼也不至于高质量到这种程度。”东方玉面容清冷,语调平淡,“至于百鬼,那是私人恩怨了,并不足道。”对付这种笑面虎,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来回打哈哈实在不是她的长项。我就是不愿告诉你怎么着?堂堂皇子还要挖人**么?
“那军师可是国仇家恨一起报了,恭喜恭喜。”轩辕昊天继续微笑。
“谢了。”东方玉淡淡道,面色沉静。
轩辕昊天其实私心里并不怎么怀疑东方玉,只是想教训她一下,以后收入朝廷,也不至于惹什么麻烦,没想到就斗上了嘴。他常年游走于花街柳巷,三教九流之人都有来往,自认口才了得,脸皮也厚,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一张脸跟冰块似的!
不过挺有意思的。轩辕昊天瞅着东方玉,又浮现出带点痞气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容洛瑾看到轩辕昊天这个笑容,暗道不好,后悔没有早开口,让这二皇子对东方玉起了心。抬眼在帐内环视一圈,平静的目光却让众将领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优雅:“各位,东方是我慕容洛瑾带进军营并许以军师之位的,其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自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将军在此,愿以慕容山庄的信誉为东方担保。不知二皇子还有什么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秦靖心想你这小子终于开口了,刚才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夫现在眼睛还有点不舒服。不过竟然以天下第一庄的信誉来担保,是不是有点……
东方玉心中翻了个白眼,老子是你带进来的么?明明是受了伤还硬被人抓了壮丁的好吧?你担保个什么劲儿啊,老子又不是嫌疑犯,惹毛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条条大路通罗马,难道还非当这军师不成?
魏斌谢流风等人则是微微诧异,何时慕容洛瑾和余东方的关系竟这么好了,肯用天下第一庄的信誉来做担保。他们对东方玉戴面具一事本没有什么意见,见慕容洛瑾如此,更是赶紧附和。
轩辕昊天眉毛一皱,这慕容洛瑾打得什么主意?他怎么从不知道这人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当下问道:“慕容将军,你确定你担保的人是余东方吗?”“余东方”三个字咬字偏重。言下之意,你能确定这人的姓名是真的吗就敢给人担保?
慕容洛瑾心中一动,面色却是不变,只看了眼东方玉,询问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点别的东西,有期待,有抗拒。
东方玉也不细细探究,只是很平静地开口:“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玉字,东方玉。”
这个轩辕昊天,还真是难缠。罢了,说了就说了呗,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告诉你真名也查不到什么!她对烟雨楼还是很有信心的。
慕容洛瑾抚额,果然不幸言中,连名字都是假的!只是这小家伙未免太懒了,只把名姓颠倒而已,还真是符合她的风格。
当下优雅开口:“东方玉?君子如玉,秉性温良,倒是名如其人。不管军师名字如何,本将军一样担保。”
的确,不管她是谁,他都一样愿为她担保。只是自己一直叫她“东方”,还觉得亲近,现在看来,可真是……
轩辕昊天闻言,哈哈一笑,朗声道:“好!其实东方军师如此大才,本皇子自然是要为朝廷招揽的。只是战场凶险,才不得不谨慎一些。还请军师莫怪!只是军师这等容貌,以后还是不要再戴什么面具了。”语带调笑,却暗含着警告。
东方玉心中诧异,这二皇子怎么一下子转性了?就这么口头威胁一下就算了?当下想不出原因,也只淡淡道:“二皇子严重了,若非情况特殊,本军师也不喜欢戴面具在脸上。”
话说到这儿,再无疑问,东方玉安静地坐着听元帅秦靖作总结发言,无非是天佑洪福,众将领英勇,以后更当忠心报国等等。直听得她心中纳闷,不是说秦靖多年驻守边关,带兵打仗少有敌手吗?怎么这么罗嗦?莫不是大败北溟过于兴奋?
其实秦靖的总结陈词也不算太长,只讲了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只是东方玉素来话少,也不喜欢别人聒噪,终于熬到秦靖一声“诸位辛苦,早些休息”,就起身离开,和赵子齐等人寒暄几句径自回了帐篷。至于身后两道强烈的目光,则被她直接忽视了。
慕容洛瑾看着那个潇洒离去的背影,只能暗自叹了声小白眼狼,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古灵发威
东方玉战场报私仇杀了百鬼,颇为快意。不过,趁机报仇的,不止她一个人。
魔宫内,黑黝黝的一片小树林
赫连鹰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动了动,全身僵硬疼痛,看来被绑的时间不短了。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他头上、身上甚至结了一层冰,一阵风吹过,顿时寒意彻骨。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赫连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不是还在战场上杀敌吗?怎么就到了这么个黑漆漆的鬼地方?模模糊糊记得,天佑的军师居然向百鬼老人叫板,两个人激战在一起,他抬头看了两眼,然后……
然后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了这里,还是被人绑着的!
转动僵硬的脖子,向四周看了看,有模糊的影子迅速飘过,桀嵥的怪声传来,不知是什么夜枭的叫声,凄厉诡谲,在这黑而冷的树林里,吓得赫连鹰一身冷汗。
强自振奋精神,赫连鹰大声喊道:“何方宵小之徒?滚出来!胆敢如此暗算本皇子,我北溟不会放过你们的!滚出来!”
一片寂静,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难道对方就想着把自己困死在这里?赫连鹰正欲再开口,周围却有火把迅速亮起,伴随着女子的娇笑声:“哎哟,赫连皇子好大的火气啊,怎么搞得?雪地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火大,枉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伴着动听的笑声,一位红衣女子款款而来,身段玲珑,一条金色软鞭缠绕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白皙的瓜子脸,水汪汪的桃花眼轻轻眨动,明媚动人。她身旁的男子为她撑着伞,也是一身红色衣袍,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眸光惑人。这两人并排走来,生生给这片黑漆漆的小树林添了几分亮色。
没错,这两人,正是古灵和她的“如花丫鬟”冷逸寒。
“是你?”赫连鹰仔细瞧了一会儿,终于确认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被他下药后逃进黑森林的凌姑娘,双眼微眯,声音阴狠,“这么把本皇子绑来,怎么?舍不得本皇子么?”
古灵撇嘴,这人还真是够可以的。正想开口,冷逸寒却突然使劲儿,将她一把搂如怀中,头微微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幽怨地道:“娘子,你看他,长得那么丑还敢宵想你!你可千万别舍不得,不然,人家可是会伤心的。”声音绵软动人,望向赫连鹰的目光却饱含杀意。
哼,竟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本少主叫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魔宫真正的手段!
赫连鹰听着这话一阵恶寒,这还是个男人吗?当下不屑地道:“宵想?哼,别高看了自己,本皇子可看不上你这残花败柳!”
这女人中了迷迭桃香,又逃进黑森林,现在居然平安无事,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冷逸寒闻言大怒,他的娘子,岂是赫连鹰这烂人可以辱骂的?手指微动,正欲出手,一只白净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
古灵拦下冷逸寒,妩媚一笑:“你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再说,”古灵眼波一转,看向冷逸寒,“他也没说错,我现在……”
不但于人,还怀了孩子呢。
冷逸寒不知古灵心中所想,只见她欲言又止,嘟着小嘴,以为她提及旧事心中委屈,连忙柔声安慰:“好好,都听娘子的,我不跟这种人生气,你别气就好。”又看了眼赫连鹰,眼中冷芒闪闪,哼,暂时放过你,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赫连鹰冷哼:“打情骂俏到别的地方去!别污了本皇子的眼!识相的,赶紧把本皇子放了,我还可以宽宏大量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不然……”
“不然怎样?”古灵桃花眼微微眯起,“不然就要杀了本姑娘吗?哎呀,小女子我好怕怕呀。”故意夸张地拍着胸口,眼神中却分明是戏谑和嘲弄。
“你!”赫连鹰大怒,“我北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吗?”冷逸寒微微一笑,嘲笑着赫连鹰的愚蠢,“你以为,我们把你从战场上带到这儿来,还能让你回去吗?我劝赫连皇子还是好好在我魔宫待着吧。再说,北溟是你的吗?怎么你消失了这么久,北溟军营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赫连鹰语塞,的确,北溟不是他这个大皇子的。那个野心勃勃的赫连鸿巴不得他消失呢。难道今天,真的要丧命于此吗?
想到此,求生的本能终于迫使他放下皇子的骄傲,冷声道:“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本皇子,对你们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放了本皇子,过往种种我都不予追究,再奉上金银财宝,多少都行!纵使赫连鸿想我死,我父皇也不会容许的。”
嗯,看来这个赫连鹰还不算太笨嘛,古灵暗想,可惜,不该惹到本姑娘。
对着赫连鹰灿烂一笑,古灵貌似很惋惜地开口:“多谢赫连皇子美意了,不过可惜,相比钱财,本姑娘还是对你更有兴趣。”语气一转,“别误会,是折磨你。”
赫连鹰的脸色瞬间铁青,眼中是掩不住的惊恐。这女人想怎么对付他?
古灵转向冷逸寒,无视冷少主美人脸上的幽怨,问道:“准备好了吧?可以开始了。”
“嗯,都准备好了。”冷逸寒点点头,看着自家娘子眼中兴奋的光芒,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这个小丫头,让他准备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要干嘛?
很快冷少主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满足,因为古灵正一样样在赫连鹰身上进行演示,还不时询问他那个效果好。冷逸寒心中庆幸,还好先封住了赫连鹰的哑穴,不然以他现在的惨状,那惨叫声都能吓跑孤魂野鬼了。想想他之前还让这丫头别舍不得,现在看来,真是纯属多余啊。
当初古灵被他困在魔宫时,想尽各种办法离开,花招层出不穷,让他大为感叹。如今这折磨人的手段让他对自家娘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手段,啧啧,让他叹为观止的同时冷汗涔涔,心中暗下决心,今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娘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如此千奇百怪的招数,真是,太符合魔宫的风格了!冷逸寒看着耍得不亦乐乎的古灵,笑得无比灿烂。
第四十六章雪夜箫声
东方玉起身回到自己的军师帐篷内,洗漱躺下,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中纳闷,她今天一早就指挥布阵,又和百鬼激战一场,费心费力,晚上还要因为面具的事情对付轩辕昊天这只笑面虎,早就累了。可这会儿偏偏身子疲累,内心却出奇的清醒。
夜渐渐深了,白日里呼啸的风声也沉寂下来,只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映得帐内一片柔和的浅淡亮光。静静数到第一百片雪花落在帐顶,东方玉实在躺不下去了,她一向情绪波动不大,今天居然可以失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唉。
叹了口气,东方玉起身披了个斗篷,取出竹箫,身形一闪,直接向军营东北角的偏僻山丘而去。身形飘逸,踏雪无痕,好像夜游的仙人,转眼就没了踪迹。
山丘上有一座破败的小亭子,孤零零立在雪中,顶上干枯的茅草艰难地在积雪下探出头来,瑟瑟抖着。东方玉站在亭中,伸手接了片雪花,看它在自己手上融化成小小的晶莹水珠,又无声滑落。
呼吸了下夜里新鲜却带着寒意的空气,东方玉执箫在手,缓缓地开始吹奏,曲调婉转悠扬。有雪花和着箫声,悠然飘落。
这首曲子,叫忘相思,是柳如诗所作。取义相思不如相忘。
柳如诗,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美丽女子,她的娘亲。
东方玉凝望着茫茫雪地,思绪随着悠悠箫声飘散。她前世是个孤儿,自记事起就被当做杀手来培养,各种残酷的训练和任务,迫使她冷心冷清,无喜无悲。
最初的时候,她还会因为任务需要,在不同场景中扮演各种角色,短暂地演绎一下喜怒哀乐,离合悲欢。角色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但她只是个杀手,在不同人的生命中匆匆路过,只余下一个自己。
后来年龄渐长,技能和手段越来越厉害,很少再有需要伪装掩饰的时候,她也懒得演戏了,每次都是出手必杀,干脆利落。别人都说她平静,其实只有她知道,那是死水无波。
那种生活,就像一具森森白骨,虽完整,却没有鲜活的血肉和生命。
不由觉得好笑,二十年人生岁月中,倒有十多年是在努力杀人,以求保住自己性命。等她终于成为顶级杀手,有大把的金钱和“自由”时,却没了当初那份心情。
命还在,心却死了,何等可悲?
乐器中笛声清脆而箫声沉厚,经东方玉吹奏,境由心生,更显哀伤,透着沁骨的凉意,和无垠的寂寞。
听得人心疼。
远处,循着箫声而来的慕容洛瑾正安静聆听,往昔的翩翩佳公子,此刻任雪花在身上落了厚厚一层,化了又落,竟似痴傻了一般不动。
是的,他在心疼,心疼这吹箫人的寂寞,恼自己只能静听,却无能为力。既然如此,就陪着她一起寂寞好了。
破败的小亭子里,东方玉仍是长身玉立,任周身雪花飘洒,寒气缭绕,淡然吹奏着,曲调悠长。
她一生寂寞,不成想可以重新开始,说真的,她对生活没有大多留恋。要是重生后还是原来的样子,真的宁肯不活这一世了。
想到那个女子,从她有意识起,就一直能听到她用柔软清丽的嗓音,对腹中孩儿进行胎教,读各种诗词歌赋,讲一些朝堂江湖的趣事,甚至还找一些类似《笑林广记》的笑话来读。夜晚,则常常对着腹中胎儿叹气,无奈又坚定:“好孩子,无论如何,娘都想生下你。将来要是受了苦,千万不要怪娘,好吗?我的孩子。”东方玉轻轻动一下以示回应,她就欢喜得不得了。
只是那女子的声音柔和却总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虽浅淡,却似刻入骨髓,难以消磨。日子久了,她渐渐知道,这忧伤,来自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遥远海岛。更多的,来自那个叫南宫绝的男人。
那女子给了她全部的爱,她感受得到,也因此接受接受了新的身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娘亲,爱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关怀,终于让苍白骨架的血肉渐渐丰满,有生命的力量缓缓流动。
她也顺应自己心意,重新过了一个童年,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天真快乐,嬉笑玩耍,奶声奶气地叫着娘亲,看那女子一脸幸福的笑,将所有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悲愁,一点点剔除。
然而这种日子,都终结在那年的雪山深处,一切的欢喜和关爱,一切罪恶和愁苦,目眦欲裂的愤怒和挣扎,玉石俱焚的惨烈和决绝,都掩埋在皑皑白雪之下。
从此生命里刻骨寒意和森冷,伴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雪越发大了,寒意逼人。东方玉嘴角缓缓浮出一点笑意,望向茫茫飞雪,娘亲,你不用愧疚,毕竟我们当初,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所有的后果,我也乐意承担。
惟愿这短暂一生中,可以快意恩仇,活得潇洒恣肆。
前路如何渺渺,有多少艰险,她并都不惧怕,毕竟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只是每到深夜,漫天匝地的寂寞,如野草疯长,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只能独自排解。
幸好,有师傅,有古灵精怪的师姐,还有冷似冰块的师妹,人世间百态横生,终有值得留恋之处。
低咽的箫声渐转平静,如冬日清晨,暖阳出,雪水融,潺潺流淌,听得人心中平静,有淡淡的暖。一曲终,只留余音袅袅。
东方玉放下箫,回过头,看向那个“偷听”了好一会儿的人,很平静地说道:“慕容将军,有事?”
第四十七章夜饮醉酒1
东方玉放下箫,回过头,看向那个“偷听”了好一会儿的人,很平静地说道:“慕容将军,有事?”
闻言,慕容洛瑾要出口的话顿时僵在了嘴边,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用这种极为平静淡然的语气问他“慕容将军,有事”了!一次在帐篷外,被她嘲笑成老处男,一次在战场上,被她气得怒火翻腾,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幸免……
心中暗暗戒备,慕容洛瑾仔细看了看,雪花飘落中,那人玉手执箫,神态安然,虽披着个厚厚的斗篷,仍给人翩然若仙的感觉,平静的眸子中看不出被人打扰的恼怒,这句话仿佛就是在路上遇到熟人,随口打个招呼一般。应该,没事吧?
想到这儿,慕容洛瑾轻咳了声,身形跃起,如燕子剪水般来到小亭子里,露出自己第一公子的高雅笑容,缓缓道:“深夜无聊,出来走走,没想到能听到东方妙曲。机缘巧合,实在有幸。”
他的表情明明很正式或者说很正经,可不知是因为刚刚吹奏的曲子过于婉转哀伤感染了她,还是雪花飘散光线朦胧让人产生错觉,东方玉不禁想起了聊斋里的经典对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有缘得见公子云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这头发上都薄薄一层冰凌了,慕容将军你还真是有闲情雅致,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做狐仙的潜质呢?
只是,自己特意跑这么远来吹箫,就是怕吵了别人睡觉,没想到还有人能够“机缘巧合”地听到,真是,有够无聊的。
东方玉心中翻了个白眼,正待开口说要离开,慕容洛瑾却好似看出了她的意图,微一侧身挡在前面,俊颜含笑道:“夜冷天寒,洛瑾邀军师共饮一杯,可好?”
看东方玉眼睛微眯,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慕容洛瑾赶紧补充道:“我带来了慕容山庄珍藏的好酒,还有三坛陈年千日醉,东方,可以品尝一番。”中间忍不住顿了顿。
唉,他本来是想叫“东方”显得亲近一点,可是今晚才知道这只是人家的姓。现在倒是想叫玉儿来着,可一想这人平日性情,又只好作罢。想到这儿,慕容将军忍不住心中挫败,只好目光殷殷地望着东方玉,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邀请。
千日醉,还是陈年的?此酒难得,据说喝上几杯,任你再好酒量也会醉倒,差点的甚至会连醉好几天。
东方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慕容洛瑾一番,淡淡笑道:“难得慕容将军盛情相邀,本军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她答应,慕容洛瑾心中一喜,也不计较她特意把两人身份摆清楚的生疏之举,起身向军营而去。
帐篷内
慕容洛瑾先到几重屏风后换下一身湿衣,贴身侍卫莫离则拎来几坛子酒,摆好桌椅果盘,又把炭火生得旺旺的,待慕容洛瑾和东方玉坐下之后,跟往常一样站在一旁随时待命,却接收到自家公子阴测测的眼神命令,只好满脸困惑地悄然退下。
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吗?莫侍卫表示疑惑,平常可没见公子这么大方,一般都是一杯清茶招待,自来到军营,可是第一次把这这几坛好酒拿出来。难道……
莫离心中一动,想到刚刚初见东方玉真容时的惊艳,再想到战场上军师撕下面具,自家公子和军师“深情对望”的情景,莫侍卫惊悚了,天哪,太让人震惊了吧?夫人要知道这消息,还不得吵着要自杀?
罢了罢了,不能想太远,他什么也不知道,嗯,什么也不知道。莫离自我安慰着,带着满脑袋的合理想象,捂着嘴迅速离开。
帐内,待酒热之后,慕容洛瑾取过两个白玉杯子,为东方玉和自己倒上酒,动作优雅,缓缓地道:“这是二十年的秋露白,滋味甚美,且温酒不伤脾胃,东方不妨多喝一点儿。”
清澈的酒液,在荷叶型的白玉酒杯中微微晃动,荡漾出迷人波光。东方玉伸手接过,不经意地,和慕容洛瑾手指相触,微皱了下眉,也不甚在意,径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就是度数太低了点,这样喝下去,恐怕喝撑了都醉不了。
慕容洛瑾却是微微一怔,为这瞬间接触愣了一下。相识这么久,他明白东方玉这人看似温和实则冷清,除了治病几乎和任何人都没有肢体接触。眼下他“不经意”地一接触,才发现,这如玉素手竟凉得冰雪一般。心中担忧,想问又觉得唐突。想到她今日战场上厮杀一天,又深夜吹箫,寂寞哀伤,莫非是因为如此,手才这么凉?
抬眼望去,东方玉正优雅地饮尽杯中酒,素手与玉杯相映,如同最完美的雕塑,美得动人心魄。听她称赞酒好,想着热酒暖身,复又敬了一杯,缓缓地道:“不知东方酒量如何?”
“谈不上什么酒量,”东方玉淡淡一笑,“从小我师父就不许我喝酒,不过,总是偷着喝一些。”
慕容洛瑾心中暗喜,说道:“想不到东方还有偷酒喝的时候,既然如此,今天就开怀畅饮一番。”说罢和东方玉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开始天南海北地聊天,从战局扯到天下局势,天佑民情风物,再到琴棋书画,越聊越是惊喜。东方玉话不多,然而总能适时接上或者精辟地总结一两句,对各类事务看法独到,颇有见解,和慕容洛瑾相谈甚欢,酒也越喝越多。
慕容洛瑾暗暗吃惊,他出身天下第一庄,家学渊源,天赋奇高,自幼蒙名师教导,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又曾经跟随师父广为游历,自认见识很广,同辈人中少有人敌。没想到东方玉小他几岁却是毫不逊色,而且喝到现在,两人均是酒到杯干,四个空酒坛子扔在一侧,东方玉竟丝毫不见醉态,眼神清明冷冽。
这可如何是好?慕容将军心中千回百转,面上仍是言笑晏晏,却见东方玉放下酒杯道:“我有一种新鲜的品酒之法,不知慕容将军愿不愿意尝试?”
第四十八章夜饮醉酒2
新鲜的品酒之法?
看着东方玉微微带点狡黠的大眼睛,慕容洛瑾直觉有诈,可一时间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怎的,糊里糊涂就点了点头,照着东方玉的吩咐,取出了十几个平日里珍藏不用的杯子。
这些杯子材质不同,形状各异,但做工精美,线条流畅,连东方玉这个不怎么注重这类物事儿的人,也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酒杯并非凡品,忍不住心中感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喝个酒都能整出这么多讲究。看来当初为秦元帅解毒要价五万两,实在是太少了点儿,当初真不该手软!
东方玉心中懊悔,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道:“其实这方法说来新鲜,其实是将不同的酒混合到一起而已,可令酒色更美,酒味更醇。”说罢,随手取过一个犀角杯,将少量青田酒和刚刚温热的秋露白混到一起,轻轻摇动,待酒液充分混合后,递给慕容洛瑾道:“这样喝味道更好一些。”
慕容洛瑾接过一看,清澈的酒液透出点淡绿色,酒香扑鼻,缓缓饮下,入口绵柔,忍不住赞了声好。放下酒杯,见东方玉正依次将酒杯排开,变戏法一般把千日醉和竹叶青、罗浮春、青田酒、杜康、琥珀酒等按不同比例混合起来,霎时间酒香浓郁,杯中酒的颜色也各有不同,有一杯甚至是淡金、玫瑰红和浅碧三色交织,酒液晃动,格外诱人。
“东方如何想到此种妙法?真是神奇。”慕容洛瑾端起一杯酒,貌似随意地问道。心中暗自疑惑,看东方这样子,分明酒量很好,喝了这么多也不见醉态,而且对酒很有研究,各种酒的搭配看似随意,组合起来却能在酒色和酒味上更胜一筹,连杯子都选得恰到好处,难道自己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东方玉知他疑惑,却只淡淡答道:“这是我夫人的习惯,她不胜酒力却喜欢品酒,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说是喝起来不容易醉。”
这是纯粹的假话。调酒的法子是她教给古灵的,而且根本不是因为喝着不易醉,恰恰相反,她今晚调制的酒,虽然卖相更好,口感更柔,但喝起来绝对更容易醉,后劲儿极强,更何况还特意加入了千日醉。
慕容洛瑾闻言,握杯的手悄悄紧了一下,瞳眸微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边品酒一边聊起了各地风俗。东方玉也继续喝着,不时调配一些新的花样,只是酒中千日醉的比例越来越高,两人喝得兴起,直接又开了一坛千日醉。
又空了两个坛子,慕容洛瑾醉态微露,东方玉美酒调制得愈发殷勤。她前世参加过不少酒会,看过各种人的醉态,自认为颇有心得。一般说来,男人醉酒与女人不同,男人喝醉后,眼带红丝,目光幽暗,无论生得多么俊美,看起来都有几分面目可憎。女子则会晕生双颊,眸中带露,水光盈盈,越发惹人怜惜。可是眼下慕容洛瑾已经有三四分醉了,看着却是潇洒俊逸,透着自然的风流魅惑,看得东方玉心下感叹,这人平日里道貌岸然风姿卓然,喝醉了竟也能保持形象没有半分丑态,真是难得。
只可惜,不该想着灌醉本姑娘。东方玉浅笑着又敬了慕容洛瑾一杯,心中得意,想灌醉老子?下辈子吧。不要怪她狂,那是她有狂的资本,起码在喝酒这件事上有。
当年仓皇之下,直接吞下海灵珠,致使体内留下寒毒,后遗症诸多,且每个月毒发时奇痛无比,但也有不少好处,喝酒就是一例。她喝酒之后,内息运转,可以直接利用寒毒将酒化掉,就和喝水一般,只是微微发热而已。加上陈年千日醉,要放倒某人,一点儿也不成问题。
慕容洛瑾这回是真的有点醉了,他酒量很好,这次又偷偷运功缓解酒意,没想到喝着喝着眼前景象就开始有点恍惚,再看眼前的人儿,因为喝了酒使得一双眸子更是水波盈盈,长而微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投下浅浅的阴影。白日里看起来有些苍白的的脸颊,也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粉嫩樱唇上沾了点透明的酒液,竟是如此的,诱人。
好想,好想尝一下啊。
慕容将军这样想着,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凑了过去,竟没发现自己此刻的想法和举动有么多惊世骇俗,也没想着可能被东方玉修理成什么样子。眼前只有那人如昙花初绽的浅浅笑容,微微翘起的粉唇如最美的樱桃,诱惑着他前去采撷,品尝。
近了,更近了……
东方玉微微皱眉,看着这人眼光迷离,缓缓凑过来,向后一侧,避开,拿出之前慕容洛瑾赠的那块玉佩,貌似不精心地道:“慕容将军,这块玉佩……”
慕容洛瑾晃了晃头,才看清眼前的东西,声音有点含糊地道:“这玉佩可是,我慕容家祖传的,要给……”
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喂!你别睡啊。”东方玉忍不住抬高了点音量,就听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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