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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鬼差勾错的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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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门帘,扫了一眼内里的几人,他皱眉问道:“小宝不见了?”
  薛百归咬牙切齿道:“被,秦淮,劫走了。”
  “你说什么!”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打斗终于停止了。
  薛百归抱着怀里没甚精神的小白狗出了车厢。
  薛修杰也跟着走了出来,他这些年被保护的太好,从未见过真刀真枪的杀人,今日遭此劫难,整个人都有些蒙了,下车时腿还有些发抖。
  薛百归先是看了看看自己人,除了丢了的两个,另外的人都无甚大碍,薛文、薛武也只受了些皮肉伤。
  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薛百归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第二批人,这批人都未蒙面,大约十几个人,个个功夫了得,想起他们出现的时机,薛百归眯了眯眼,这些人绝不是路见不平。
  并没有被救后的欣喜,薛百归看着似是头目的人,问道:“今日多谢相救,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这些人受命来帮忙,本想办完事便走,可惜一旁持剑而立的无影面露凶光,显然不想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走。
  那头目道:“郡王,我等也是受命来救,称呼便不必了。”
  薛百归自然不肯罢休,问道:“受何人之命?”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不答,薛百归又换了一个问题,道:“你们与秦淮认识?他为何要将小宝劫走?”
  抱了抱拳,头目道:“请各位莫要为难我等,受人之命,忠人之事。”
  看着眼前这些油盐不进的人,薛百归怎么能甘心,小宝无依无靠,更与人无甚干戈,秦淮截小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面前的人,薛百归再次感觉到了无助,好似七年前接了圣旨那一次,无力做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的顺着别人的意思过活。
  就在薛百归双眼渐红,快要憋不住戾气的时候,吓坏了的薛修杰终于缓了过来,他道:“百归,要不要看看秦淮的书箱。”
  经过薛修杰一提,薛百归才想起秦淮下车之前的话,莫非那书箱之中有玄机?
  秦淮的书箱里只有几本书,上面的书都似新书一般,只有最下面的一本书上署着名“秦奂生”。
  薛百归看着这个名字,闭了闭眼,复又将书交给无影。
  无影乃是江湖人,见那名字,便知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被个骗子戏耍了,愤怒一时难以抑制,手上一使力,整册书都化为了齑粉。
  一边张望的薛修杰道:“哎,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你怎么就……”
  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薛百归看着未能离开的第二批人,道:“各位追影楼的兄弟,今日之事多谢各位相助,在下还有要事,”随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来日在下必当亲自去谢贵楼的楼主!”
  将剑还了鞘,无影不再阻止众人离去,这种江湖组织,上下级明确,有何仇怨还是找对人才好,为难这些小喽喽是没有意义。
  那头目又一抱拳,道:“黑衣死士自北方来,还希望郡王一路上注意安全。”说罢,带着人走了。
  听了薛百归的话,薛修杰才皱着眉道:“追影楼秦奂生,怎么感觉这名字有些熟呢?”
  “江湖人称影狐狸秦奂生,据说他自幼跟着塞外的师父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不仅身形样貌惟妙惟肖,便是声音也能学个十成十,”薛百归道:“听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可惜此时薛百归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感觉有意思。
  一旁的无影接道:“四年前,秦奂生创立了追影楼,追影楼主要负责收集信息,有时也会接些刺杀的任务。”
  薛修杰被二人的话惊的一愣,没想到那个颇为不正经的书生竟然就是追影楼楼主,他越想越觉得疑惑,道:“秦奂生为何要劫走小宝,小宝无权无势,出身还成迷,可是有人出钱劫了他?”
  说到这里,他又在脖颈下用手划了一下,道:“难不成是想杀了小宝?”
  那个混蛋要是敢杀了小宝,我就咬死他,咬不死我就让秦广王勾了他的魂!“汪汪汪!”
  小白狗不懂这些人的关系,但秦奂生要是敢欺负小宝,得先从它的尸体上踏过去!
  薛百归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狗,眼中露出希冀,问道:“张三,你可能闻到小宝的味道,让无影抱着你去追可好?”
  张三使劲嗅了嗅鼻子,血腥味太大,将其他味道掩盖了,迎着几人希望的目光,它失望的摇了摇头,显然也很伤心,眼中竟蓄起了泪水。
  薛百归安慰的摸了摸它的头,道:“别哭,不用担心,追影楼有楼规,楼主的朋友不杀。”
  “对对,”薛修杰道:“刚在车上秦淮还说,”他“呸呸”吐了两口,继续道:“秦奂生还说我们是朋友呢,小宝一定会没事的。”
  无影皱眉看了看满地的尸体,道:“为今之计先解决了这些尸体,然后再去寻那个秦奂生,将小宝接回来。”
  薛百归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早晨才出来,中午几人又返回了泉州府。
  众人回泉州府的目的,一是将遇刺之事报给府尹,让他派人处理尸体,看能否查出些线索,二是去追影楼的分据点,尝试着联系秦奂生。
  

  ☆、第五十七章

  
  知道小宝安全之后,无影带着薛文、薛武将黑衣人简单搜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些人明显都是死士,没那么容易找到线索。
  回到泉州府之后,无影便将泉州府的当铺逛了一遍。
  追影楼的分据点遍布整个梁国,据说每个据点都是一家当铺,而且当铺的名字也不同,只有牌匾后面藏着的梅花印记能证明当铺与追影楼的关系。
  追影楼在泉州府的当铺名叫“当当当铺”。
  这家当铺除了名字比较特别以外,与别家当铺没甚区别,店内空间不大,有半人多高的柜台,柜台上面是直接房顶的木柱,只在下方留着一个拱形的小口。
  无影走进当铺的时候,里面的伙计正在打盹。
  走到近前,无影在柜台上敲了敲,那伙计一激灵,反映了一小会儿,才看向无影。
  伙计皱眉道:“当什么?”
  “我不当东西,这里可是追影楼的当铺?我找你们楼主。”无影道。
  “什么追影楼、鬼影楼的,”那伙计换了个姿势靠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道:“没听说过,你到底当不当东西,要是不当东西就赶紧走。”
  无影又将问题说了一遍,那伙计已不答话,瞥了他一眼,又闭眼睡了。
  无影无奈的走出当铺。
  当然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回去,出门绕到当铺的后面,见周围没人,无影一闪身便翻进了当铺的后院。
  进道院子,便见一人,那人正站在一棵树前撒尿,闭着眼,抬着下巴,一脸惬意,明显正是爽快的时候。
  无影对这人的行为颇为厌恶,有茅厕不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脱裤便尿,真是缺教养。
  就在无影皱眉思考是该打晕还是点穴的空挡,那人尿还没尿完,便睁开了眼,乍一看见院中多了个生人,赶紧高喊:“有贼啊!”
  还从未在别人放水时点过穴的无影,瞥了一眼时断时续的水流,稍一犹豫便又飞了出去,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一泡尿乱无影心。
  回到客栈,无影将翻墙一段略过,只将当铺伙计的事给两人讲了。
  薛百归并不意外,他道:“有传言追影楼管理严格,只有追影令才能请动追影楼的人,看来传说并非子虚乌有。”
  既不知黑衣人身份,又寻不到秦奂生,呆在泉州府也没甚用处,薛百归拿出令牌交给无影道:“你且拿令牌去调一队兵,咱们明日启程回京。”
  虽然归心似箭,但薛修杰也是有感情的人。
  与小宝相处了近半年的时间,虽然平日里小宝惹祸令他不快,但那些都是小事,此时他也担心小宝安危,见薛百归打算回去,便问道:“那小宝怎么办?”
  “秦奂生既然认小宝作朋友,自然不会为难他,我们在此处干等也未必找得人,”薛百归道:“一会我给哥哥写封信,他早年混迹江湖,说不定与秦奂生相识,手中有追影令,其他的咱们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安排好了行程,薛百归抱着小白狗出神,不知小宝此时如何,可有受苦,同时他也在心中不住自责,责怪自己竟然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而此时泉州府西门外的土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正在向北飞驰。
  车夫是一位老汉,马车中则躺着一个小姑娘。
  许是马车过于颠簸,小姑娘睡得极其不舒服,她皱着眉,闭着眼,抬起双臂,乍一看动作有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发现了不对,突然睁开眼,努力眨眼看了看车顶,这不是常坐的那辆马车,她赶紧坐起身来,揉了揉发疼的后颈。
  看着身上翠绿色的的襦裙,小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生出了一种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的疑惑。
  她撩开窗帘,看着飞驰向后的景色,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许是知道小姑娘醒了,赶车的老汉将马车缓缓的停下,掀开门帘,用苍老的声音对小姑娘道:“孙女,你醒了啊,快来喝点水、吃些干粮。”
  孙女?女的?小姑娘赶紧去解身上的衣裙,拉开亵裤看了看,待看见自己的小宝贝还健在的时候,才吁出一口气,略微抬头看着那老头,皱眉道:“我不是你孙女。”
  听声音这并不是个姑娘,而应该是个少年。
  “你就是我孙女小宝,”老头将水袋和干粮塞到他的手里,道:“赶紧吃,放心,你爹娘没了,还有祖父陪你,我不会不要你的。”
  此男扮女装的少年便是薛百归弄丢了的小宝,他看着陌生的马车,陌生的人,还有看起来便不大好吃的干粮,“哇”的一声就哭了。
  只见马车上一个小姑娘,闭着眼,眼泪汹涌流下,花了妆,“她”边哭边道:“张三,百归,都没啦,哇……”
  “哎,你别哭啊,”那老头看着一息之间变了脸的人,面上带了焦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
  可惜他这个陌生的老头,陌生的声音给不了小宝一丝安慰,小宝越哭声音越大,连拉车的老马都跟着烦躁的尥起了蹄子。
  见如此下去不行,那老头叹了口气,手在脸上一抚,撕下一层薄膜,声音也换了调调,道:“行了,行了,小宝,你不要哭了,看看我是谁。”
  “秦淮?”听见声音小宝睁开眼,看了看面前头发半白的秦淮,问道:“你也怎么变老了,你也走丢了吗?”
  将手里的薄膜再次贴在脸上,瞬间变成老汉的秦淮道:“这个也是我,只不过是易容的而已。你不要哭了,薛百归和小白狗都没丢。”
  小宝对于每个人的属性倒是清楚的很,他眼角带着泪花道:“他们没丢,是我丢了。你怎么这快就变成老头了?”
  “易容就是能改变面容的意思,”简单的解释两句,秦淮劝道:“都过了午时了,你先吃些东西,咱们边吃边说。”
  见是认识到人,小宝便感觉安心了一点,小口小口的吃起干粮来,他问道:“为什么只有咱们俩,咱们是怎么走丢的?”
  他堂堂追影楼的楼主,怎么会走丢!秦淮觉得他的一世英名都被小宝败坏了。
  见小宝显然没想起之前的事,他也不准备将截人一事说出来,只道:“薛百归他们有急事先走了,我刚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咱们便走的慢一些。”
  今日是个大晴天,未时的阳光直直的射向地上,小宝抬头喝水时,被阳光恍了眼,突然想起早上的一幕,水也没顾得上咽下去,便急问道:“早上遇到的刺客呢,大家怎么样了?”
  喝到嘴里的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情景让人不忍直视,秦淮皱眉看滴答到裙子上的水渍,默默偏过头,道:“大家都没事,我派人去救他们了。”
  “你救了大家?”小宝明显不信他的话,面带怀疑道:“你有几个人?”说着还把头伸出车外,满哪看,明显在找他的人。
  看着脸色阴转晴的小宝,秦淮吹了一声口哨,几息的功夫,马车前便整整齐齐跪了十个灰衣人,齐声道:“拜见楼主。”
  这十个人轻功了得,一直跟在马车后不远的地方,听见口哨声才现身于此。
  小宝看看地上的一排人,再看看面带骄傲的秦淮,眼里亮晶晶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扑到秦淮身上,便去摸他的脸。
  小宝昏迷的时候,秦淮摸过他的底,他的体内一点内力没有,想来今早那两下也只是花架子,这会儿看他扑上来,便不好用力反抗,生怕伤到他。
  马车上两人推拉撕扯,一个声音道:“你别动,我摸摸,你这是什么做的?我撕一下试试。”另一个声音则满是不虞,道:“我看你没武功不跟你计较,你别碰我的脸啊,我告诉你,你的手离我远一点!”
  够了半天也没摸到脸,小宝立即变了脸,噘着嘴将头歪向一边,嘟囔道:“刚刚还说让我帮忙,都不让我摸一下。”
  秦淮刚要说话,瞥见地上跪着的十个下属,想起刚刚的一幕,心内叹息:完了,楼主的形象没了!
  他板了板脸,对着地上的人道:“散开吧!”
  刚刚十人虽然没敢抬头,但是耳朵却一个竖的比一个高,将二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自然被楼主的跳脱样子惊到了。
  不过此时不是吃惊的时候,十人赶紧应是,一闪身不见了,至于隐藏之后,要不要讨论一下楼主的八卦这便是后事了。
  见人都走了,秦淮才纠结不已的看着小宝,若不是这件事只有小宝能做,他也不会特意将他截来,还得罪了薛百归,不过让小宝蹬鼻子上脸,在他的脸上为所欲为,这也是不行的。
  斟酌再三,秦淮道:“咱们做笔交易吧,我教你易容之术,你帮我这个忙,如何?”
  欢闹之后的安静,更加让人感到寂寞,小宝又想起薛百归和张三,眼里开始蓄泪,看样子再等一会儿就要下雨。
  秦淮无奈的看着小宝,明明他在薛百归跟前的时候乖巧的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要掉金豆豆,而且那水盈盈的眼睛,通红的鼻头,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好啦,好啦,”秦淮无奈道:“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只能撕一次啊!”说罢,他便将脸凑到了小宝面前。
  

  ☆、第五十八章

  
  秦淮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不仅看不穿,便是伸手摸也摸不出与皮肤的不同来。
  在秦淮的脸上摸了半天,小宝颇有些烦躁,扯着他的耳朵便要往下撕。
  秦淮赶紧闪开身,道:“你够了啊!别以为我不敢揍你,”说着他又将脸凑近小宝,指着耳旁的一个地方,道:“这里,从这里往这个方向撕。”说着,还给他比划了一下方向。
  按着他的方法,小宝顺利的将他面上覆着的薄膜撕了下来。
  这薄膜乃是肤色的,薄薄一张,贴在皮肤上能传热,戴在脸上也轻便的很,不论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难发现破绽。
  “你要教我做这个?”小宝问道。
  刚被撕了一层皮,以为可以糊弄过去的秦淮此时颇有些无奈,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易容之术可不是一层皮可以解决的,还得学习模仿声音、动作。”
  秦淮本以为小宝会问得具体些,谁知他却换了个问题。
  小宝盯着秦淮这张看了几个月的脸,颇为严肃的问道:“你脸上这张是易容吗?”
  秦淮本名秦奂生,江湖人称影狐狸,不仅武功高强,易容之术更是登峰造极,时常带着不止一层面皮,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年纪和长相。
  此时的小宝目光里带着期待与信任,纯净不容侵犯。
  秦淮微微勾了勾嘴角,附到他的耳边说了一个字,小宝整个人便跟着放松下来。
  命令一个灰衣人赶车,小宝二人坐在车内,小宝问道:“秦淮,咱们去哪里,多久回去找百归他们?”
  秦淮看着面前慢慢啃干粮的少年,与在南村时的小光头明显不一样。
  那时自己易容去看位故人的爹,没想到遇到了山匪的事,为了赶薛百归几人走,他才拿雪球扔小宝,如今半年过去,少年似是成熟了不少。
  秦淮身子往后靠了靠,道:“如今已进了十月,咱们办事快一些,过年前准能去京城与他们汇合。”
  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换了好几匹马,秦淮与小宝,终于在十月底到了梁国西北部的一个小镇。
  到了留客镇,秦淮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这一路上秦淮教小宝易容之术,在他看来非常易懂的地方,小宝时常不能理解,面对一个青涩的少年,秦淮只能安慰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聪明。
  可动起手来之后,小宝的笨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刚开始十次里有十次要出错,只要秦淮一生气,他便瘪嘴要哭,作为拐了个小小少年的追影楼楼主,秦淮自然不能将他如何,只得一遍一遍的教。
  经过半个多月的学习,小宝终于十次里能有五次能将药膏调对了,想想之后要教的制面皮、揭戴步骤、声音、体型等等,秦淮便感觉头疼的不行。
  当然他此时还没有料到,之后的麻烦远比他想象的更麻烦。
  此时已近黄昏,灰衣人将马车赶到小镇的一条窄街上,车还未停稳,秦淮便率先下了车。
  他掀开布帘,接过小宝手里的布包袱,扶着小宝下车跳下马车。
  此时的小宝穿着身红色的薄棉衣,棉衣外层的面料乃是绢布,上绣云纹,价格不菲,头戴虎头小红帽,这顶自然不是林芳菲给他做的那个,而是路上买的新帽子。
  看着小宝的这身打扮,秦淮心内在滴血。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泉州府时穿的薄衫早已不能御寒,小宝又是个不耐冻的,早早穿了棉衣。
  在张村时,小宝穿的衣服件件都是好料子,这便给他养了个金贵的身子,穿不得普通的布料。
  这里就不得不提秦淮二人日夜兼程的理由,实在不是为了赶时间,而是因为开始几日,小宝每到一个地方便乐不思蜀,看见东西就想买,瞅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稍不遂心意,便要掉眼泪。
  关键是小宝还没钱,小宝说他都是花张三的钱,张三不在的时候他就是个穷光蛋。
  所以小宝的一切花销都得秦淮付账,秦淮家大业大自然不在乎这几两银子,更何况小宝买的吃食十之七、八都进了他的肚子。
  直到小宝在某个县里发现玉器店,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未买过奢侈品的小宝,对价格一无所知,只管东看西看,看什么都觉可爱,都想送给薛百归。
  上好的玉器一件少说百两银子,秦淮哪能容他这么浪费钱,直接打晕了将人扔到车上。接下来的路上,二人再也没有在哪个地方停留过,不管吃用都是秦淮吩咐手下买好,二人在马车上解决的。
  此时小宝身上这件红棉衣,其上的刺绣乃是著名的蜀绣,是秦淮为了给小宝道歉买的,谁让他手欠第二次把小宝打晕了呢!
  为了让小宝帮忙,秦淮算是将这一辈子的耐心都花完了。
  这边二人进了一户破旧的房子里,那边薛百归等人也回到了京城。
  照理说几人南下的时候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北上的时候,再快也不可能半个多月就到京城,事实上确实到了,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已经病恹恹的薛百归。
  薛百归体弱晕船,所以南下时走的都是陆路,自从与小宝分离之后,思念淹没了理智,他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定搭船北上。
  薛修杰有钱,便包了一辆客船,带着官兵与顾好人手,日夜兼程。
  薛百归在船上这些日,每日除了睡觉就是喝草药,喝了吐,稍好一些吃点饭,继续吐,吃了吐仿佛成了一个不可破的循环。
  船上的几人自然都劝他莫要这样祸害身体,他却只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年前病重时我没死,前几日遇到刺客我也没死,便是晕船又能奈我何!”
  许是众人突然换了水路,幕后之人没有料到,一路上也算顺利,连水匪也未遇见。
  只是这一路苦了薛百归,待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他已面色苍白,浑身无力。若不是他精神尚好,薛修杰都以为他随时要魂归离恨天。
  不提薛百归回家之后多久能恢复健康,小宝此时正边吃饭边听秦淮讲故事。
  留客镇是离塞外不远的西部小镇,这个镇子不大,各个行业倒是发展的都不错,由于过路的商旅多,人们对于陌生人都不会排斥,也不会好奇。
  秦淮看了看屋内破旧的家具,道:“我最初来这里时大概是八年前,这个屋子里原来住着一家三口。
  “家主是个老汉,老汉其实不能叫老汉,他不过四十多岁而已,不出去干活,却是个实打实的酒鬼。
  “老汉酒品不好,喝多酒后便会打人,他的娘子便是受不了他的打骂,于一天夜里偷偷的跑了。
  “老汉的娘子跑了,挨打的就变成了他的儿子。
  “老汉的儿子是个孝顺的少年,少年在一个店里当店小二,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店里的账房学些记账的本事。
  “那少年勤快又聪明,心肠也好,时不时会花几个铜板救济乞丐。但不管他每个月多么努力的赚钱,最后都会被他爹拿去喝酒。
  “但凡他爹发现钱少了,或者稍有不如意就会打少年,直到有一天,少年不见了。
  “他爹说少年跟他娘一样受不了穷跑了,但附近的人都说少年是被他爹活活打死的。”
  话说到这里,秦淮多少有些心理不舒服,他看了看小宝道:“少年的尸体没有找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到底是怎么死的。”
  认真回想了一下秦淮讲的故事,小宝突然灵光一闪,道:“你说的少年是不是姓商,叫商青?”
  经过这半年的历练,小宝也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他与张村的人是有联系的,他道:“我知道商账房,他早就死了,而且现在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地府的某个库房里一个鬼差连打了三个喷嚏,商青四下看了看,心道:地府有风也就算了,难不成鬼也会伤风不成。
  而这厢事情却远没有小宝想的那么容易,秦淮听了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死了,这一片的人也都知道。”
  顿了顿,秦淮看着小宝认真道:“我所说的这些都是打探来了,虽说八年前我应该是来过这里,但是我已经忘记,我只能记得近几年我每年都会来这里小住几日。”
  看小宝听讲蛮认真的,秦淮又道:“我经常梦见一个鬼,他说他偷了我的记忆,若是我能赌赢他,他才将记忆还给我。”
  尽管秦淮的故事颇为诡异,小宝的关注点却一如既往的偏了,他努力回想之前云来村的事,问道:“秦淮,你是不是喜欢商先生?想查出害他的凶手?”
  闻言,秦淮一噎,他皱着眉头思索半天道:“我觉得不是,我确实是想不起来最初来这个镇子上的事,我也觉得那段经历里有一个重要的人,不过那个人可能不是商青……”
  说到这里,秦淮才发现他被小宝带偏了,他赶紧收了话尾,无奈道:“我知道你能看见鬼,想请你帮我要回那段记忆。”
  

  ☆、第五十九章

  
  秦淮的话,在任何一个正常人听来都难以置信,但小宝与常人不同,他既能看见鬼,又见过鬼附身,自然能接受鬼偷人记忆这种事。
  虽然之前他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气了秦淮好几次,但二人终究是朋友,能帮上忙,小宝自然义不容辞。
  月上中天之时,已经疲累的小宝和秦淮躺在各自的床上哈欠连天。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小宝有点想薛百归,毕竟之前两个人总是同床共枕,薛百归总是半夜给小宝盖被子,小宝睡得特别舒服。
  如今一个人盖着被子,小宝便觉有些冷,被窝里四处透风,即使被子厚的很,他也觉得少点什么。
  就在他要坚持不住快睡着的时候,小宝侧了侧脑袋,好像听见了些声音,他赶紧挣扎着起身,披着被子出了门。
  十月份的留客镇白日里气温还好,到了晚上的时候,水都会结冰,天上一轮明亮的月亮,洒下一地银光,更显清冷。
  看着银亮的院中坐着的三个人,不,三只鬼,小宝使劲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里还真有鬼光顾,可见秦淮所言非虚。
  院内的三只鬼一个坐在柴堆上,一只坐在石头上,还有一个个子最小的,明显是个孩子模样的鬼站在一旁,正商量着什么。
  第一只鬼道:“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又回来了!”
  “废话,你把他的记忆偷了,他可不得回来找,”第二只鬼斜了他一眼,道:“不过就是可惜了,他看不见咱们。”
  第三只鬼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看不见,看不见。”
  第一只鬼也附和道:“真是可惜啊!”或许真是觉得惋惜,他失望的摆了摆头,恰巧看见站在房门前的小宝,道:“你看,那人这次还带了个小圆球回来。”
  “哎,你别说,这人披着被子,倒真像个球,”第二只看向小宝,点了点头道:“挺可爱的样子,你说咱们要是都去他旁边,他会不会觉得冷。”
  “觉得冷,觉得冷。”第三只鬼附和道。
  三只鬼说做便做,起身围到小宝身边,边围着他转圈边伸手在棉被上摸来摸去。
  第一只鬼道:“哎,我能摸到被子哎,真有意思!”
  同样感觉到异样的第二只鬼稍稍离远了一些,颇有些神秘的问道:“这个小圆球的眼睛从刚才就随着咱们转,他是不是能看见咱们?”
  “能看见!能看见!”“能看见!”
  “哎?”听见三声重复,第一只鬼和第二只鬼都看向那个不过腰高的小鬼,第二只鬼奇怪
  道:“从认识你开始,你就只会三个字三个字的蹦,每次都只说两遍,刚才怎么说了三遍?”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他。”
  这时三只鬼才缓缓转头看向小宝的脸,面露不确定。
  第一只鬼缓缓伸手去摸小宝的脸,边摸还边问道:“你们说,刚才的话是不是这个人说的。”
  小宝一把抓住鬼的手腕,看着他认真道:“就是我说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小宝的一句话,将院内三只久未同人交流的鬼吓坏了。
  “救命啊,鬼被人抓住啦!”
  “人吓鬼啦!要吓死鬼啦!”
  “吓死了,吓死了!”
  北上的路颠簸的很,便是武功高强的秦淮,每日陪着小宝坐在马车上也觉得疲惫,刚刚小宝出去的时候,他只睁了一只眼看了看,也未起身。
  这会儿听见小宝自己在院中连说了几句话,秦淮赶紧起身,奔了出去。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副颇为诡异的画面。
  小宝披着厚棉被,被角耷拉在地上,不用想干净的里衬早已蹭上了灰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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