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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每天都快被气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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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遥:“……”
“你跟灵剑……应该很有共同语言。”谢遥无奈地上前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无聊了?”
沈淮认真想了想:“还好,只是我回来就对你比较熟悉,所以你不理我我就不高兴了。你别管我,我闹一会儿就不闹了。”
谢遥:“……”
“你可真是……”谢遥被沈淮的直白打败了,哪有人一边闹还一边对他说不用管的?
“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沈淮随口抱怨,“我睡着睡着就醒了,还看不到人。”
“嗯。”谢遥向来不会瞒着沈淮这点小事,就将他跟鬼王说过的事讲给沈淮听,然后又看了一会儿他的神色:“你失踪到现在失忆……说不定都是因为我,我猜得出来你应该也是被控制了,对不起,我当时没有看出来。”
你其实是……看出来了的啊。
沈淮狠狠吸了吸鼻子,幻境里清清楚楚展现了他发脾气时谢遥在一旁复杂的神色,还有他对沈淮多次的试探。
可是沈淮不能说,也无法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骗他,甚至到了最后,他还在骗他。
谢遥什么都没说,但他心中什么都明白,哪怕到了现在,他都还能看着沈淮说出抱歉,说是因为他。
可谢遥做错了什么?
蛮荒血脉不是他想要的,那些珠子也不是他所造的,长安雾病、被攻城,这些事情有哪一样是他所做的?
就因为跟他有关,就成了他的错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谢遥,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沈淮看着他,认真固执都重复这句话,“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谢遥却只是一愣,然后慢慢笑了:“到了如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
谢遥可以毫不在意地说他恨谢家、不管怎样他都要毁了谢家,就算从谢家的角度来看,他们只是将一个有可能会成为蛮荒主的人扼杀在萌芽时期,作为世家,这就是他们的责任。
但他对不起沈淮,沈淮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却因为他的蛮荒血脉而被珠子控制,沈家因为此事几百年不得安宁。
而他这么多年却找不到真相,就算知道沈淮会回来也只能瞒着沈家,他解释不清楚,也不敢解释。沈家的为人他太清楚不过,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让他以星骨交换沈淮回来。
那时候谢遥只是不想让沈家觉得沈淮欠了他的,后来他才觉得,如果沈淮的失踪就是因为他,那他以星骨交换真的很值得,毕竟他用不上。
可沈淮不应该遭此一劫,他始终对不起沈淮。
第70章
1
谢遥本以为中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上来,没想到比他想象得来得还快。
挺好,长进了。
谢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玩着施龄怕他发怒塞给他的一串珠子,说是让他玩一玩消消气。
身旁犹清冷着小脸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为首的是一脸不情愿的昆仑山掌门,他身后的百鼎山掌门悄悄冲谢遥眨了眨眼。
一个白须白发的修士站出来盯谢遥:“蛮荒主,此前我们放过你,是希望你弃恶从善,不要为难无辜者,没想到你执迷不悟!妄想逆天而行!行恶中原,阴险狡诈!”
谢遥:“???”
他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向昆仑掌门。
昆仑掌门也有些无奈:“各位稍安勿躁,此事还没有定论,直接将所有事情推到蛮荒主身上怕是不妥。”
如今荒芜之地重开,还加了新的秘境,跟百鼎山还有后续合作,中原不可能直接攻打荒芜之地了,但荒芜之地归蛮荒主所管,中原跟蛮荒主之前又有矛盾。
中原一边不想直接跟荒芜之地起冲突,一边又不愿意放任蛮荒主留在荒芜之地。
昆仑掌门只能说他们是痴心妄想。
他同样重活一次,看事情跟谢楠这种一开始就脑子不清楚的人不一样,他可是经历过蛮荒主自杀后造成的一系列事情的。先不说中原根本不能直接杀了蛮荒主,除去蛮荒主这个身份,光是谢家和长安当年的事情就足以激怒谢遥了。
若是有选择,昆仑掌门更希望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谢遥也觉得好笑:“怎么?中原出了什么事都要来找我?我看上去很闲吗?你们雾病解决了没有?听说已经有人在攻城了,我估计一下。。。。。。你们应该也没有解决吧?”
谢遥最近只管着荒芜之地的事情,虽然不怎么理会中原了,但西飒手下的人经常从中原那边传来消息,经西飒审核后编辑成报,样报会拿给他看,谢遥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中原的事。
那些雾病自然不是那些人唯一的手段,在这种天灾人祸伦理丧失的时期,发展他们的理念是最容易不过了。
先用攻城拖住中原正道,再暗地里集结散修和凡人传播他们的信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谢遥对这些手段再清楚不过,那些人之前的成果几乎被他毁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又不敢惹他,只好吃了这亏来重新经营。
他原本只是想看戏,没想到这火直接烧他身上来了。谢遥不禁觉得好笑,他以为这些人能有些长进,至少不要把什么事都简单地推给一个人解决了事,没想到居然还没变。
他都不知道该说谁蠢。
“我们自然不想这样。但蛮荒主,你可能解释得清楚雾病?当年长安一事,你又如何解释?我们已经有了准确的消息,长安当年雾病和攻城都是你暗地里做的,甚至还背叛谢家,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弑父弃母,毁了自己兄长的修为,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丧尽天良!你有蛮荒血脉,谢家可曾亏待过你?你和那些抓了他人去做试验的人沆瀣一气,将多少家庭拆散?我们这次不仅仅是因为你这次的罪行,更是让你给那些被你所害的人一个交待!”
谢遥静静听完,脸色越来越阴沉,等到这些人说完了他才大笑几声,慢吞吞地给他们鼓了几下掌:“不错,有长进了。”
众人:“。。。。。。”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们说话???
2
施龄很头疼,他明明解释清楚了当年长安的事情跟谢遥没有关系,反而是谢遥以另一种形式救了长安。
中原一直讲求入土为安、魂归故里,谢遥当年强迫那么多人迁城,实际上冒犯了许多人,与这些人的观念大相径庭。但在那种情况下,在生与死之间,谢遥只是选择了一种能让更多人活下去的方式。
就算让人不理解。
现在依旧有人言之凿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我的故乡!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们!”
施龄只是冷漠地看着那些年轻修士拿着自己的武器,兴冲冲地说要去讨伐蛮荒主,然后他只是一笑:“事实上,你们就是打不过。作为修士,你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灵器,有许许多多保命的办法。你们还有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师门为你们报仇。可是那些凡人,他们有什么?你们是想着让那些凡人为你们的过错付出代价吗?”
这些情绪上头的年轻修士十分不理解:“可是。。。。。。难不成就任由外人来犯?”
“不是任由。”施龄指了指远处的淮安,“这些人在这里繁衍生活,祖祖辈辈都能活得很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不能因为你觉得应该跟他们拼了就上去送死。对于更多的凡人来讲,他们还有孩子、父母,这些是他们无法割舍的。”
那些年轻修士只是将这些形容为不够血性,然后集结了一堆人又来到荒芜之地找现在的蛮荒主的麻烦。
犹如当年追杀他的人那样,热血、冲动又执着,甚至到了不分对错的地步。
这些人身后站着同样不满蛮荒主的人,甚至还有不满现在的荒芜之地的人。荒芜之地现在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西廊跟荒芜之地成为利益共同体,北凉也在荒芜之地的管制之下。
原本应该跟蛮荒主不合的鬼王现在基本也站在了蛮荒主这一方,甚至隐隐有埋怨中原的意思。
可鬼王应该是对中原有好感的才对。当年鬼王在那种情况下选择的也是跟中原正道的昆仑山合作,将鬼王转生收做昆仑山弟子。
但现在的鬼王却选择跟蛮荒主合作,任由他将幽冥界改造不说,甚至还将万鬼纳入到秘境里为他赚钱。
中原对此只有荒谬二字。
他们可以让荒芜之地发展起来,可以让魔修跟中原合作,因为他们也知道不可能永远将荒芜之地排除在外,反扑是迟早的事情。
但那不代表他们希望看到荒芜之地越来越强,魔修的修为也开始突破,他们学习了中原的文字,学会了中原的功法,甚至开始自立一派。
这是不行的。
一些人很清楚,若是放任自由,荒芜之地将一改现在对中原还算客气低下的态度,真真正正地能在各方面跟中原抗衡。
一个不能控制的荒芜之地,加上一个不能控制的蛮荒主。
简直是中原最不想看到的事了。
3
最开始的时候百鼎山掌门很不解:“这样又怎么了?蛮荒主并不是好战的性子,荒芜之地若是能和我们共赢也不失为好办法啊。更何况这些年中原本来就疲于奔命,还跟荒芜之地对着干对谁都不好。”
天机门掌门只是摇摇头:“我们可以不管荒芜之地,但不能不管蛮荒主,只要他在一天,荒芜之地就永远在他的管辖之下,久而久之,说不定就会成为他的一言堂。若是有一天他要对中原开战,你猜荒芜之地会不会倾巢而出?”
蛮荒主不像谢遥这个魔君的身份,蛮荒主对轩辕山和荒芜之地拥有绝对掌控权。之前的蛮荒主就是因为这个可以任意调动荒芜之地的力量来攻击中原,中原深受其扰,已经不愿意再重蹈覆辙了。
“你也说了这是之前的蛮荒主。现在的荒芜魔君并不是原本的蛮荒主,说起来,他原本就是中原人,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种有一天他会成为恶人的想法,他也不至于彻底站在你们的对立面。”沈父已经后悔在这些人询问他时将这些人带到谢遥所说的地方了。
他本意是想着为谢遥正名,尽管其中许多细节他都不清楚,可是沈父很清楚,谢遥不是那种人。
他曾是谢家最出彩的年轻剑修,尽管天赋并不好,但凭借他的悟性硬生生在一众小生中杀出一条血路,将谢遥之名传到江南。
那时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只是时过境迁,就算是那样的天之骄子,最终也逃不过所谓的命。
沈父很讨厌这种话,当年有许多人告诉他,沈淮拥有星骨,他就应该勤奋努力,就应该抛弃杂念修行,就应该成为一个永远第一个冲上去的佼佼者。
他们说这是沈淮的命。
后来沈淮失踪了,有人也感叹星骨消失,这也是命。
可什么是命?
不按照这些人的想法是命,按照这些人的想法也是命?
可谢遥跟沈淮,又有哪一个有一个好的结局?
沈父看着这些人将所谓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任由这些人跟他一起来了荒芜之地,他没脸见谢遥,但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希望自己能用行动告诉谢遥,当年的事,不是一句谁对谁错就能说得清楚的。
至少从他的角度看来,谢遥的所作所为,从某一方面来讲,也是谢家的咎由自取。
谢遥的被抓根本不是意外,从一开始,谢父就算好了以他来换取长安的安定。
沈父没有那么傻,他当时已经不在长安,自然不清楚细节,但这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查。
谢父口口声声说那些人攻城是因为长安城里留下的东西,他把东西给了那些年轻修士,说是让他们暂时引开那些人,他自有办法将东西彻底销毁。
然后那东西自然就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谢遥手中,谢父在那个盒子的放的不是什么宝物,只是一块玉佩。
是谢遥成年时没来得及给他的玉佩。这玉佩可以抗下一次致命的攻击,谢父将这个给了被他牺牲的谢遥,他以为谢遥会因为这块玉佩活下去,他知道谢遥的性格,他不会把麻烦带到长安。
在被那些人追杀时,谢遥自然会离开长安,若他能活下去,那谢父就当这些事情都结束了,等到有朝一日他还能回来,他也许还会认这个孩子。
若他没回来,谢遥也将以一个完美的名声留在长安城里。
只是谢父千算万算,没算到跟谢遥一起出去的周清捅了那一刀。
因为这一刀,谢遥逃不了了,也因为这一刀,谢遥才提前发现了这块玉佩。
后来谢遥回到长安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因为他知道,从一开始谢父就放弃了他。
谢父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那他这个死人回来复仇,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谢遥不稀罕一个伟大的名声,他只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就因为蛮荒血脉抛弃他?凭什么他做什么都不能够得到一丝谢父的原谅?凭什么他就是错的?
这些人选择跟谢遥谈判,但上来就先把谢遥惹到了。
谢遥也懒得说什么,直接喊人把他们丢出去。
这些人敢怒不敢言,他们敢直接骂谢遥是一回事,但整个荒芜之地他们又惹不起,再说他们人手并不够,只来了一些门派的少数代表,其余人都在中原待命,等着谈判破裂时直接交战。
沈父被他们推举出来作为第一个迎上谢遥怒火的人,但他开口说的事情却让谢遥慢慢沉默。
“。。。。。。你见到她了?”
沈父点点头:“就在你说的地方不远。我原本是打算去找周清问清楚淮淮和珠子的事情的,没想到看到了她。”
谢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嗤笑一声,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恍然:“。。。。。。我还以为她真的疯了。”
毕竟她当年就是疯疯癫癫地从他面前离开的。
他的。。。。。。母亲。
第71章
1
谢遥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其实很深刻。
谢母可以给谢城谢楠做很多衣服,可以温柔地为他们整理好衣领,却从来没有对谢遥有一个好脸色。
谢遥总是很不明白,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母爱。谢母不来看他,不喜欢他去请安,不为他做衣服,但却给了他最好的食物和衣服,给他找了温柔如水的奶娘和严厉又温和的师父。
身边的丫鬟有时候会告诉他让他多体谅一下谢母,毕竟谢母生他养他不容易。那时候小小的谢遥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在他下了学堂后,就认认真真给自己母亲画了一幅画,然后在晚上轻轻敲响了谢母的房门。
最终的结果是被丫鬟抱走了,谢遥不喜欢哭闹,他只是眨眨眼,认真地问他可不可以把画送给母亲。丫鬟答应了,把画收走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后来他问奶娘,为什么母亲不可以像奶娘一样温柔地对他。
奶娘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爱自己孩子不同的方式,也许是因为谢遥身边的人都太温柔了,所以谢母希望他能够成熟一点,所以才那样对他。
谢遥是个不喜欢怀疑别人的人,所以他信了。
许多年来,他都觉得这是谢母表达关心的另一种方式,虽然跟哥哥们不一样,但至少在某些方面,谢母对他挺好的。
后来他遇见了沈淮,沈淮跟他很不一样,他有着令人艳羡的天赋,有着极其疼爱他的父母,他和哥哥姐姐的关系都十分融洽。
沈淮娇气又任性,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少爷。
他有时候也会问谢遥:“为什么你父母这样对你啊?”
在他的世界里,父母就该是沈父沈母那样生怕他饿了冻了不高兴了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跟他的父母完全相反的谢家。
谢遥想了想,认真道:“每个人都有表达关心的不同方式,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方式吧。”
他已经习惯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渐渐地也不去求了,既然谢父谢母是这样的,那他就受着,就算不理解,也不去埋怨。
就算谢母之后威胁他答应婚事时,谢遥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埋怨,一旦有了这个头,那过往种种都会压在他心里,他会一遍一遍去回想过去,去更加埋怨。
他告诫自己这是不对的,然后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呆在家里,有时候他会看着奶娘,看着头发逐渐发白的奶娘在灯下为他做衣服。
只因为他可笑的不满。
因为他的不愿意,反而让奶娘承担了这份错。
谢遥一点也不希望看到奶娘受伤害,在他小时候,最高兴的不是回来后看到自己父母夸奖自豪的神情,而是奶娘在搬着凳子在院子里等他下学,然后问他要不要喝点热汤。
奶娘算不上知书达理,在修行方面也帮不了他任何忙,但谢遥就是怀念着她。
怀念着冒着雨回来时那一碗味道并不好的热汤,然后在奶娘的注视下完成功课,在丫鬟不注意时悄悄把最好吃的糕点留给奶娘。
因为主仆之分,他不能将最好的都给奶娘,因为管着奶娘的不是他,是他不愿意理他的母亲。
谢遥终究是不敢忤逆她的。
2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谢遥其实很崇敬自己的父亲。
他记得小时候谢家的分支求上门来,说是一个修士外出游历时意外失踪了,怀疑是一些不安好心的散修干的。
这类散修最是难缠,通常结伴而行,谋财害命,随即就立马离开,这一次居然敢惹上谢家了。
但这修士并不出名,在宗族里也是一个不怎么惹人注意的人,一些长辈便不太愿意花太多精力去找人。一是不一定有结果,二是不值得。
一个分支的小修士居然来求主家帮他找人?
异想天开吧。
但谢父答应了。
谢遥永远记得谢父力排众议的样子,他坚定地看着所有人:“那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难不成我们要因为一些找事的散修就放任一个孩子被折磨吗?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得有个交待,不仅仅是因为谢家的脸面,更是因为我们不能拿一个孩子当作牺牲者。”
“不管是谁,只要有希望,我们就得去救,就得去试试。”
谢父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坚定,他身上仿佛有一种感染力,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同意他的说法。他端正的脸上满是坚定,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言语里的自信和真挚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谢遥听到有人说,谢父真是真真正正的君子,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家主。
谢遥抬头仰望着自己的父亲,愣愣地看着他下令,谢父低头轻轻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日后若是家里有需要,谢遥也必须这样做。
谢遥则傻兮兮地问:“那。。。。。。若是我不见了,父亲也会去找我吗?”
谢父闻言一顿,然后第一次摸了他的头,轻声道:“当然了。”
谢遥微微闭眼,感受着来自父亲粗糙巨大的手掌的温暖。
他认真地想,父亲会来救他啊,真好。
原来真的是他狭隘了,父亲还是关心他的。
但他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让父亲这样担心他。
谢遥很多年来一直谨记着这个对自己的要求,他受伤时不会告诉谢父谢母,突破时却悄悄暗示丫鬟,然后盯着第二天父亲的神色,看他有没有温和一点。
若是能有一点点,他就会很高兴了。
可惜他的能力太差,总是看不出来大人的想法。
后来他搬离谢家,因为种种原因很少回谢家时,谢遥都是崇敬父亲的。
谢父这些年来一直维护着长安的安定,出了什么事都会有人找上谢家帮忙,这是谢家给长安的印象。
谢遥也一直很自豪,他同样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保护着自己的故乡,保护着自己身边的人。
只是到头来,他一样都没做到。
而他也没有成为那样的人,反而愈行愈远。
在谢父让他出去一起引开敌人的时候,谢遥自然答应了;在他把那个盒子给他时,谢遥也郑重的接过了。
他知道自己让谢父失望了,但他从来没想过谢父会骗他。
当他失手打落盒子,看到那块玉佩因为帮他挡了那一刀而碎成几块时,谢遥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捂着腹部慢慢滑坐到地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声。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逃,可他逃不了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逃,只能将血一点点滴在玉佩上,想大笑几声,又没有这般豁达,只能任由泪珠涌出眼眶,滑落在衣服上。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没有回长安,而是尽全力逃了一个月,他知道长安一定会没事,但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他。
谢遥应该说自己愿意,说自己愿意为长安付出这些,他就是应该舍己为人。
可他不愿意,他不想被抛弃。
难道这也是错吗?
3
在被关着的那一百年里,谢遥曾幻想过谢父会不会来找他。
就算是把他抛弃了,但是当年的承诺,应该会履行吧?这里好像很偏远,应该并不好找。说不定还有埋伏,或许还有陷阱故意让谢父栽进去。
母亲会有一点伤心吗?
毕竟她说过不愿意看到自己任何一个孩子受伤。
他应该……也算她的孩子吧?
谢遥在无尽痛楚之中胡思乱想着,既想要谢家来找他,又担心谢父会不会因此遇上麻烦。
幼稚又天真。
谢遥在祖父床前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逝时,莫名有一些怀念从前。
至少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地相信自己相信的,好像生活在美好的幻想里。
只是幻想终究会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真相。
谢遥看着一脸愤怒冰冷的谢父,开口问的却是:“你有想过来找我吗?……哪怕就一次……一次就行。”
谢父沉默着和他对视,看着这个自己百年没见几乎变了个样的幼子,在他疲惫不堪的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幻想和希冀。
幻想着自己的过去并不是那么的可悲。
但谢父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本就不应该活着。”
谢遥微微一愣,茫然地点点头,而后又笑了笑,身后是他发怒造成的一片废墟,身前是他崇敬了多年的生父。
而他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多么可悲啊。
谢遥低笑几声,忍着哽咽和莫名的泪水,笑声越来越大,眼前一片朦胧,在这种朦胧之中,他只能看见谢父冷漠的神情。
还有他冰冷的话:“看看你现在,有了蛮荒血脉,你终究会成为恶人……你做的事、说的话,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些吗?”
“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你做的是对的?”谢遥拿着刀逼近他,“证明你就应该在我成为恶人之前杀了我对吗?!你明明、你明明说过……”
谢遥随后又无所谓地笑了笑:“算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恶,谢家将毁在我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因为你没有早点杀了我!你记住了,谢家的灭亡是因为你!”
黑雾从他手中现出,绕上他的刀,谢遥眼神冰冷,满是杀意和暴虐,他手上沾了血,又被如此刺激,越来越控制不住,看着谢父被他击倒在地。
谢遥却觉得好笑:“你看看,这是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你吗?我是恶,难不成你就是善了吗?!”
谢父只是回头失望地看他一眼。
“我本以为你会有些良知……罢了,你恨的是我,我们的恩怨,还请你不要牵涉到谢家。”
谢父深深地看他一眼,就像多年前在谢遥第一次去学堂时,他站在窗前看着小小的谢遥冲他默默行了一礼时那般,沉默地、平静地看着现在疯狂冰冷的谢遥。
然后告诉他:“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谢遥,其实……你不应该是谢家人啊。”
谢父死在谢遥的面前,却不是他动的手。
生前他对谢遥说的话很少,死时也只有轻飘飘的一句。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谢遥一样。
谢遥一时间哑住了,谢父的死来得太突然,就像他的抛弃和冷漠一样,猝不及防,都让人无所适从。
谢遥觉得自己可能是太高兴了,看到自己那么恨的人死,不应该高兴吗?
可笑的是他还是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将莫名的泪水擦去。
他不应该在乎。
谢城怨恨的眼神他记忆犹新,谢遥只是笑着看这人疯疯癫癫地说谢家不欠他的。
谢家不欠他的?
谢遥一脚踩在他的膝盖处,怜悯地盯着被他废了修为的谢城:“我也不欠你们的。这么多年,我何曾忤逆过你们?嗯?我不敢回长安……不敢去查我奶娘自杀的真相……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些谣言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吗?!我就是听了你们这种鬼话,才没能早点杀了你们。”
他一点一点踩断谢城的腿骨,听着他凄厉的喊叫,看着这个一直不愿意正眼看他的大哥此刻在他脚下就仿佛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
“痛吗?这有什么痛的?你只不过被这样踩断了一次……而我!在这一百年里,被踩断了无数次!”谢遥恶狠狠地俯视着将自己嘴唇咬得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谢城。
“不欠我的?长安这些年来的安定,你谢家如今伟大光明的名声,都是用我换来的。你居然说谢家不欠我的?”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谢遥半跪下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恶劣地看着他这幅痛苦挣扎的模样:“既然这些都是用我换来的……那我现在要回来,也是公平的吧?”
“大哥。”谢遥笑了笑,亲亲热热地喊了他一声,“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这种性格,没了谢家就是个废物。我还记着呢。我什么都不好,但就是记仇。”
他一边笑着,一边彻底废了谢城的根基。
“你说什么都冲着你来。我想想啊,我没了星骨,没了修为,虽然是我自己做的……但也可以要你还吧?那就谢谢了。”
谢城忍着剧痛,不愿向这个歹人屈服:“你会付出报应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报应?”谢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像现在,我……就是你们的报应。”
“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
谢遥笑了笑,对着一旁被帮着的谢母招招手:“娘,您看,这不是您教我的吗?要信守承诺,你们不信守,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自己来讨了。”
“反正……”谢遥更是开心地看着谢母,还有闲心把她嘴上的布扯掉,然后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平静地任由她咬着,血滴落在地上,谢遥眨眨眼,还用手抹在了谢母的脸上。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血啊,我还给您。”谢遥无所谓地打量着谢母的神色,“哦……不能这么算,我又不算谢家人。毕竟在你们眼里,我可能连狗都不如。你们想起了,就因为我的乞讨给一点什么,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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