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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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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静的,那两人的对话在寂静的深夜里更加清明。
“二殿下,岚岚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惦记着您,您说过,有朝一日,一定会给岚岚个名分的,这次殿下您替太子监理国事,皇上龙颜大悦,正要赏赐您,这是个好时机,不如殿下趁现在向皇上或娘娘提请要了岚岚吧……”女人的声音纤细柔弱,带着撒娇的成分。
西晏和顔子昭听她叫“二殿下”,才意识到是二皇子西映,平日里几个皇子中,最不爱参与纷争就是西映,因此被皇帝封为“敦王”,以合衬他的个性。如今这种事,西晏万万想不到竟是二哥的所作所为。
“现在时机不成熟,太子虚弱,眼看朝不保夕了,三弟,四弟,还有六弟都蠢蠢欲动,内宫纷争四起,在这偌大的后宫,真正是我西映的心腹的,只有你一个,如果你不在宫里,本王真的大业无望了。”西映的声音低沉,像在劝慰恳求。
西晏心中一惊,凉意渐渐渗透心绪。原来一向老实敦厚的二哥,也在暗地里图谋大位。不禁让她觉得心寒。
“殿下,六殿下近来情况不好,寿禧宫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皇上也急坏了。贵妃娘娘最近整日以泪洗面,想是太医那边给了不好的结果。”岚岚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听的出极是用心。
“这是好事,西旻向来深受父皇喜爱,如果他没了……”
西晏听不清后面还讲了什么,外面的风声逐渐掩盖了谈话的声音。顔子昭也感觉到她的身子僵硬,适时的收紧了胳膊,提醒她身边的情况。月光下,西晏咬着嘴唇,整张脸表情严肃。
“好岚岚,在宫里委屈你了,本王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等大业得成,一定会给你一个响亮的名分。你万不能暴露了身份,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
西晏和顔子昭始终静静的听外面的两人谈话,越往后竟越听的不甚清楚,再到后来谈话声音结束了,传来了急切的亲热声。“心肝儿,宝贝儿”的呢喃渐渐代替了刚刚的言谈,亲吻的吮吸声,娇吁和牛喘合成一气。
西晏和顔子昭隔着一层窗户,觉得尴尬极了,楼里狭窄而寂静,让原本紧贴的两人身体的温度在逐渐上升。
岚岚的压抑的呻吟声,西映急促的喘息声在楼里几乎听的越来越分明。
西晏和顔子昭新婚以来,始终不曾有过亲密,原本今天紧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这些天的界限,此刻又听到近距离欢爱的声音,羞赧的面如火烧。西晏庆幸蜡烛灭了,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她的脸色。她感觉到顔子昭搂着她的那只手变的很烫,想推开的时候,忽的感觉到小腹边上的触感已然坚硬。
西晏是嫁过人的,对男女情事自然了解,但对方是顔子昭,她还是无法接受。
出神间,恍然看到月光下,那个男人的眸子变得清亮异常,眼神里渗透着让她想躲开的神色,柔柔的唇瓣毫无征兆的覆了上来。一种窒息的感觉顿时笼罩在她周围,这种环抱的动作久违了,仿佛还是和纪尧尘在一起的两年时光,如今都远去了。
西晏睁大眼睛,慌乱中想推开他,却没有得逞,后退了一步,放满卷轴的架子被撞了一下,上层的竹简“哗”的落下一排……
回到“懿昙宫”时已经是四更天,一夜未眠,身体已经疲惫异常,精神却活跃的很。
二皇子和那个叫岚岚的宫女,一听到楼里有动静,连忙仓皇的离开。顔子昭赶忙抱了西晏退出楼外,赶在侍卫没到之前逃了出去。一夜的计划草草的收场,尤其在顔子昭吻过她以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思维瞬间停滞。
次日,袁夫人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见西晏着中衣正坐在梳妆台前,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公主昨夜出去了?”袁夫人没有惊诧,语调像个慈和的母亲在慰问自己的孩子。
西晏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看着镜子里的脸,没有回头,轻轻答应了一声:“嗯。”
“去‘聚典楼’了吧?”
西晏没料到她猜的如此准确,捏着手里的梳子,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有侍卫连夜来巡查了,说是聚典楼发现了刺客。”
“夫人觉得那个刺客是我?”
“公主当然不是刺客,因为侍卫已经搜查到了那个刺客,是寿禧宫的宫女,半夜偷跑出来,图谋不轨,疑是奸细,已经被抓了起来,贵妃娘娘这回真动了怒,怀疑六殿下抱恙也是奸细的阴谋,今儿早上已经奏请了皇上,让刑部严审那名宫女。”
西晏心里一沉,她说的那名宫女,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岚岚,没有提及二殿下被抓的事,看来暴露的只有岚岚一个。
“奴婢见公主回来后,夜行衣还塞在床边的一角,才知道原来公主昨儿夜里也出去了。”袁夫人是个心如明镜的人,西晏的想法她一清二楚,但不到紧要关头,却绝不过问。
“夫人应该也记得当年的惠夫人吧?”西晏依旧对着铜镜,表情落寞,却忽然提及了另一件事,“我对她的印象竟然很模糊,还有五弟西暎壹堑煤苄〉氖焙颍稍谝±豪铮歉鱿嗟笨砂暮⒆樱绕溆兴笱劬Α罄疵涣耍俊
袁夫人一惊,抬眼慌乱的看西晏一眼,站在一边沉默。
“夫人,从小您就待我好,宫里是非多,到头来真正贴心的人却少之又少。我已经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我已经怕失去亲人了。大哥的病,很可能和当年禁的药有关,而我昨天看了卷宗,发现禁药和惠夫人的死似乎有莫大的关系,我想弄清楚这些原委。能跟我推心置腹,对我坦诚相待的,也只有夫人你了。”西晏回头看着袁夫人,想在她忐忑的眼睛里寻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袁夫人躲闪不开西晏的眼神,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公主非要知道,那奴婢也不敢隐瞒,惠夫人是当年吏部尚书叶文轩的女儿,进宫的时候,也算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只是性子太冷清,始终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进宫好几年,才有了五殿下。只是五殿□子弱,一直有不足之症,生的也斯文,果真随了娘。
惠夫人当年的药方里,的确有‘検峀’这味药,当时五殿下夭折不久,惠夫人受了打击,整日不吃不喝,加之那一年天气变化反复,便染了风寒,用了几味药,其中就有‘検峀’,湿热是退了,但整个人很快虚弱下去,惠夫人是个要强的女人,平日里和谁也处不来,常常一个人写字弹琴。她太孤单了,一个总觉得内心没有知音,又自怨自艾的女人,是不会长寿的。皇后娘娘查到这味药里有问题,很快便封了进贡来的药材。后来皇上班师回朝,当时南川打了胜仗,底气也足的很,证实了那药里有问题,几乎很干脆了下了圣旨,禁止南川和北岳进行这种药材的流通。”
“那惠夫人的事就这样了结了?”西晏的好奇心被挑起,一时间竟然想追究的更深入。
“那一年皇宫里充斥着胜利的喜悦,惠夫人和五殿下的死,并没有影响到宫里人的情绪。她的葬礼一切从简,为了迎合宫里的气氛,皇上只让二公主一人为惠夫人守灵。二公主的生母容夫人,早早的去世了,二公主一向是惠夫人抚养,当时二公主大胆的在灵堂里哭的震天动地,还因为扰乱了宫里的宴会,被斥为不吉。”袁夫人娓娓道来,似乎已经在心里熟稔的往事。
“这些事,我竟没了印象……只是觉得后来就再没人提起惠夫人母子。”西晏忽觉混乱,抚着额头,心里的某一处被触动了。
“公主十年前跟着皇上的圣驾去南海治眼睛,留在那里三年的时间,龙撵接您回宫的时候,惠夫人母子已经过世了。”袁夫人解释,她不愿看到西晏迷茫的神情,心里升腾的都是愧疚。
“我记得母后接我回宫的时候告诉我,宫里的路都替我铺好了,从前欺负过我的人,也都不存在了……”西晏回忆这段过去的时候,心里竟有种害怕,谁是谁非仿佛在母后的眼神下,变得不甚分明。
“公主还记得当年您的眼睛是怎样失明的吗?”
西晏怔了一下:“南海神医廖先生说,是一种香薰……”
“不错,这种香薰就出自惠夫人之手,在您去医治的第二年,在她的寝宫发现的。皇后当时大怒。所以知道惠夫人后来身子虚弱的弥留之际,皇后娘娘一次也没去过,甚至下令谁也不许去。惠夫人心气高,她不愿跟其他人争,却唯一愿意和皇后争。只是她棋差一招,她始终没有那个本事和福气,皇上和皇后是患难夫妻,他只信皇后娘娘的话。惠夫人总想挑战这种规律,只是她失败了。”袁夫人的眼睛里竟显得深邃幽暗。
西晏从前隐约的知道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是源自后宫争斗,可她从来没想过斗争的恶果会一直延续到如今,甚至牵连到无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这个时候,困哪。。。。先睡觉了,明天来修改一下
16
16、真相渐露 。。。
西晏几乎一天没有出房间,任复杂的情绪在脑海里盘旋,从前和现在交叠出现,整个人快被这种思绪冲垮了,原来在这深宫之中,隐藏了太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周围的人都是坦诚相待。
呆呆的出神了许久,待到掌灯时分,她才忙让丫鬟帮她梳头更衣,直接坐轿子出了宫,奔着顔府的方向去。
顔府上下已经进入晚膳时间,没人料到西晏忽然这时回了府,风尘仆仆,面容疲倦。进院子的时候,在北风的映衬下,整个披风几乎飘了起来。
顔国舅和夫人放下碗筷起来迎接,被西晏上前拦住了,张口第一句却是问:“子晴妹妹还好吗?”
顔国舅听闻只是叹了口气,顔夫人却伸手拍了拍西晏的手背:“难得公主这么想着子晴,只是这两天她还是老样子……”
西晏点点头,看了看起身的顔子昭,又忙把眼神转过去,对顔夫人说:“我想看看她。”
“我带你去吧。”顔子昭接过西晏的话,眼睛始终望着这边。
西晏却不敢直视他,眼睛瞥向一边,神色复杂,轻轻点头表示应允。自从昨夜里和顔子昭在聚典楼里有了亲密的举动,她一度又恨又气,可心知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很多事本该理所应当,可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顔子昭引着她进去的时候,只是静静的走在她的侧边,锦袍的袖子相互摩擦,轻轻的触碰在一起,好像已然有了温度。
顔子晴依旧躺着没有醒,三姨太蜷缩在床边,已经睡着,眼角渗着泪水,头发也凌乱的紧。看来这几天就没离开过房间。秦晓渔和美婵也跟着来照看顔子晴,一时间屋子里围满了人。
倒是三姨太听到脚步声,警觉的醒了过来,转过头看到西晏站在门前,忙护紧了顔子晴的床:“你来做什么?”
“放肆!”顔国舅对三姨太刚才的态度似乎极不满意,“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公主?”
西晏挥了挥手,似乎并不介意,开口直奔主题:“三姨娘,本宫想看看子晴妹妹服的药,不是药方,是抓来的药。”
“子晴服的药全是药铺里的上等货,每一种都细细的检查过,根本没有丝毫问题。”三姨太似乎根本不信西晏会真的关心子晴,态度依旧强硬,想阻止她来查药。
“美婵,你过去把子晴小姐的药拿过来给公主检查。”顔子昭忽然开了口,竟是指派了秦晓渔的丫鬟。
美婵没想到顔子昭这样安排,诧异的环顾左右,见除了三姨太以外,所有人都支持西晏查药的举动。顿时明白了状况,理直气壮的去取了顔子晴的药包,眼见三姨太的眼睛几乎冒火,她只是视而不见的将东西递到西晏手里。
“三姨娘,子晴妹妹的病,本宫会尽一切努力的。”西晏接了药包说道。
“公主又不是大夫,药方是房太医亲笔开的,是老爷从贵妃娘娘那儿得来的!”三姨太这些天受的委屈和压抑终于想要去发泄,憋的眼睛也红了,句句都是针对西晏。
“既然是房太医开的,本宫想要看看那张药方的原件。”西晏像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适时的提起药方。她想看看,那张方子的原貌到底是怎样的。
美婵见没人帮三姨太说话,都顾忌着公主的威严,递过药包后,又像是献宝一般,从床头的隔柜盒子里拿出一张纸,熟门熟路的动作,显然她是见过药方的,甚至不止一次。
三姨太急了,上前想阻止美婵的动作,被柳絮过去拦住。
“三姨娘,你尽管放心,本宫即使没本事,救不了子晴,也绝对做不出害了她的事,你不必想太多,家里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好起来。”西晏让柳絮帮着收了药包和药方,款款的跟着顔子昭出了房门。
到走廊上的时候,就听得三姨娘控制不住的哭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西晏回到房里仔细的研究了那张药方。顔子昭也厚着脸皮跟着进来,围坐在小型的圆桌旁。看来预备和她详细商谈。
柳絮见这状况,忙知趣的退了出去,末了还在门口吐了吐舌头,惹得西晏一阵尴尬。
“昨晚那个叫岚岚的宫女被抓了。”顔子昭忽然开口,像是意料之中,可语调似乎又存着感叹。
“嗯。”西晏答应了一声。
“刑部正在严审,看来不招出个结果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她会不会把二殿下招出来?”
“不会。”
“何以见得?”
西晏嘴角处忽的弯出一个角度,但很快又回复了刚才的状况:“从昨晚她和二哥的谈话来看,这女人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护着二哥。”
“那你说二殿下会不会为了岚岚站出来?”顔子昭似乎有意套她的话。
“也不会。”西晏几乎没犹豫,直接将这种可能性否了,“二哥外表敦厚老实,实则韬光养晦,包藏祸心,夺嫡之意一定早有了,像他这种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暴露自己。何况岚岚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既然这样,如果岚岚认清了二殿下的为人,或许能迷途知返。将她收做己用。毕竟她知道许多关于二殿下的事。”顔子昭似乎有了自己的主意。
“你说的容易,据我的估计,岚岚这种女人对二哥的痴心程度,怕是咬死了也不会说一个字。”
“呵。”顔子昭见西晏认真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有一种能让最忠心的人反目成仇的策略,叫‘离间’。”
第二日的早晨,西晏直接坐了轿子预备去拜访房太医,顔子昭却不紧不慢的备马赶去上朝。出门的时候,两人俱打扮的光鲜。顔子昭上马后转了马头停在西晏面前,忽然带着挑战的意味叫了一声:“娘子!”
西晏知道他的无赖气又犯了,自顾自上轿,不理会他的言语。却在刚出顔府的地方重新被他拦住:“不知道今日我们俩同时出去,谁的收获会比较大?”
“我这边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至于你,自求多福吧。”西晏掀开小小的轿帘,带着讽刺的瞥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便盖了帘子,知会轿夫前行。
房太医几乎一进太医院时就看到了西晏,今日端庄的锦裘,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精致的丝绣滚边,衬着一身典雅的装扮,让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异常。
房太医是多年的老行家,在宫里当首席太医也已经多年,很多事心知肚明,今天看到西晏专程前来,心中之数十有八九,只不紧不慢的行了礼。
“公主今天的来意,容老臣一猜。”房太医淡然的站定,而后冲西晏说道,“宫里近来最大的事,莫过于六殿下的病情。而听闻顔府的小姐近来也有相同症状,并用了同一种药方。看来公主是为了药而来。”
“太医说的也对,也不完全对。”西晏盈盈的起身从高座的台阶上下来,“太子用的药材里,本宫想必定也有‘検峀’。”
房太医怔了一下,而后竟缓缓的笑着点头:“公主猜的不错,他们用的药材里,确实都有‘検峀’。”
“这种药在七年前就被列为禁药,房大人您身为首席太医,应该不会不知道。”西晏已经决定要穷根问底,为了将所知的事串联成线索。
“老臣愚直,经过多年的研究药材,发现北岳产的‘検峀’不仅不是七年前所说的带有毒性,反而食用后对人身体有诸多益处,有药到病除的功效,所以老臣斗胆将禁药写出,重新列为可用药材。至于太子,六殿下,还有顔小姐为何忽然有中虚之症,老臣猜想一定还有其他的毒性传播,只是这种毒性异常隐蔽,不容易被发现,甚至不清楚是何毒性。”
顔子昭下了朝就直奔了刑部大牢,一早晨等着早朝快些结束,怕宫女岚岚撑不住严刑拷打,如果她死了,也许所有线索都断了。
牢头和顔子昭从前也曾有过酒肉交情,和几个粗犷健硕的汉子在一起划拳调侃,相谈甚欢。只是那几个人后来才知道那个和他们勾肩搭背,天马行空的少年,竟然是当朝国舅家的公子。从此竟对他颇为信服。
顔子昭进入大牢时,牢头老吴引着他一路进了内牢。重犯被羁押的地方和其他人不同,更加严密而残酷。地牢里比上面阴冷许多,不时传来犯人的惨呼。顔子昭没有贴近岚岚的囚室,只远远的看到她被困在一根木头十字架上,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打的血迹斑斑,狱卒毫不怜香惜玉,上前泼了一盆冰冷的水,岚岚一个激灵,从昏厥中醒过来,抬眼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狱卒,一个字也没说。
“这丫头牙咬的死死的,一句也不招,看来就是在等死。”老吴站在旁边跟顔子昭分析着,语气中都是急躁和无奈。
“或许她以为有人会来救她。”顔子昭盯着岚岚的方向,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有他娘屁个人来救?!这丫头是寿禧宫的宫女,连贵妃娘娘这次都认定她是奸细,她还能有什么念想?”老吴对她那张敲不开的嘴甚为恼火,急的要开骂。
“一个人没些个念想,是断然撑不到现在的,尤其严刑拷打她也一点都不怕。”
老吴似有些明白了:“那她……”
“你们可以消停消停了,保住她的命,三天之内,我保证她会招。”顔子昭留了话,转身要出地牢。
老吴依旧跟在他后面,似乎对他的说法并不明白:“驸马爷,现在上了大刑,她尚且不说一句,我们消停着不审了,她岂不更不会招?何况这事儿是刑部的冯大人亲自监管,皇上下了旨,五天内查清。”
“你信我的没错,她受的刑也差不多了,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保住她的命,少则一天,多则三天,我保证有办法让她招。”顔子昭说的肯定,老吴虽犹豫,也最终答应了下来。
走出大牢时,外面已然下起了大雪,顔子昭没去骑马,只是步行一路穿过京城大街,路上的摊点陆续收了摊。雪花纷飞,渐渐覆盖了街上的繁华景致。
西晏在轿子上看到了独步前行的他,黑缎般的头发落了一层雪花,肩膀上也白了一片,踏着松软的雪痕,整个人在街上甚至扎眼。
走在正对面不远的距离,西晏忙让轿夫停了下来,撑了伞出去迎着顔子昭,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踩上去甚有质感。
顔子昭看到西晏走过来,只是负手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继续往前,却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迎着白茫茫的雪色,显得甚是好看。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西晏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不出我所料,岚岚咬死了不招。”
“你预备怎么办?”
“只有从二皇子那边入手了。”
西晏却不相信他的做法能真的奏效:“二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他不会牺牲前途,冒险去保岚岚的。”
顔子昭笑容更盛,好像在讥笑她的天真:“他不会牺牲前途去保岚岚,却会为了前途牺牲岚岚。”
西晏一愣,见顔子昭的表情很有深意,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过不了两天,让你看场好戏。”顔子昭拉起西晏的袖子,和她并排朝前走,却被她巧妙的挥开,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他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装作不知,依旧如常。
“你和房太医交涉的如何?”隔了片刻,顔子昭为防尴尬,忙提出了今天的正经事。
“房太医承认用了那味药,并且用项上人头力保那味药绝无毒性,反而是味良药。”
“这岂不是说,当年皇后禁药是禁错了?”
“我已经留了子晴妹妹药的小样在太医那里,等他检查。说真的,我对房太医的医术和医德是《文》信得过的。我只《人》是迷茫,如果那味《书》药没有问题,当年惠夫《屋》人的死,还有大哥,六弟,子晴的病,又是哪里出了问题?”西晏已经理不清这当中的情况,懊恼的捏了捏额头,“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人没有浮出水面……”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顔子昭留意到,二皇子西映果然和刑部的冯大人多说了几句,脸色虽看不出明显的变化,可手上的动作一直僵硬着。
顔子昭上前陪着一脸笑容,拱了拱手要冯大人借一步说话。
二皇子本就在疑心中,顔子昭忽然暗里将冯大人请了过去,着实让他面色沉了一下。
顔子昭回身虚情假意的冲二皇子笑了笑:“叨扰二殿下,臣奉贵妃娘娘之命,和冯大人有要事相商……所以……”
西映面色微露尴尬,却只一瞬间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和煦,忙做了个随意的手势:“三驸马请便。”
顔子昭漏了几个字让西映听到,和冯大人言谈中,在说到“寿禧宫宫女”,“聚典楼”“奸细”等几个字眼时,故意说的稍稍清晰,让站在不远处的西映适时的听到。
商议之中,内务府的张公公端着拂尘谦恭的进门,绕着道走到当中,低调的朝顔子昭的手里塞了张字条,又悄悄的冲他耳语了两句才离开。
顔子昭早已吩咐了府里的小厮,在适当的时候将一张空白字条递进来,在听张公公传话的当中装作由忧虑逐渐转为喜色,最后归于沉稳。
“果然有转机……”顔子昭故作低声的冲刑部的冯大人道,“那贱人定是个奸细,只要她肯招了,六殿下和舍妹的性命就有望了……”
顔子昭离开朝房时,二皇子西映已然脸色铁青,只是定定的站着,心思沉重的情状,拳头渐渐捏紧。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的留个爪哈;今天看到很多新面孔,某树很高兴,嘿嘿
17
17、绝密口供 。。。
顔子昭出了宫就直接派人打马去了刑部大牢,同时提醒冯大人严加防范刺客入牢。最后仍是不放心,加了件披风,预备自己亲自过去。
待到出宫门时,顔子昭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元川门外的空地上,积雪已经厚厚的一层,周遭的空气也凝结了。一个人打开了车帘,从上面娉婷的跳下来,鼻子冻的通红,迎面就跑了过来。
顔子昭知道那个人是西晏,她大约已经等了很久,车辙被后来的积雪覆盖,红色披风的映衬下,似雪中的一朵梅花。
“怎么样?”西晏眼睛里带着期望,想问个究竟。
顔子昭没有多说,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搂住,握住她已然冻的冰凉的手。西晏急的想缩回去,顔子昭干脆将她横抱起来,上了备好的一匹快马。又将自己的披风扯下裹到西晏身上。
“我知道你不放心,带你一起去。只是我预料这个场面比较血腥……”
“我不怕。”西晏顾不得和他紧贴的距离,心里急切的想要个答案,这种心情将其他都冲淡了,“我想知道那些我所关心的。”
顔子昭认真的看着西晏,水润的眸子里渗透着不一样的神采,冻的冰凉通红的小脸,显出前所未有的肯定。
“好。”顔子昭轻轻答应了一声,伸手扬鞭打马,一路朝着刑部大牢的方向去。
岚岚在阴湿的大牢里呆了整整五天,起初受尽了严刑拷打,冰冷馊臭的地方,加上身体的疼痛,她几乎一刻也活不下去了。暗无天日的生活,从她和那个深沉的“贵公子“相遇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了。从聚典楼逃走的时候,是她自己暴露了自己,想让西映脱身。因为她始终笃定了那个男人才是她的希望,是逃出十几年厄运的福星。
支撑了几天,觉得浑身已经散了,肩膀被绳子勒出了血,衣服和皮肉沾在一起,丝丝抽痛。
只是从第三天开始,狱卒显然没有了前两天的暴虐,每天也固定过来审她,只是没用极刑,挨几鞭子就算了事。她开始庆幸,料想西映一定在外面想尽一切办法救她于水火,狱卒这边应该也打点过了,好让她少受皮肉之苦。
冰冷的夜,几乎一会也撑不下去,一想到西映曾发誓会接她出宫,给她个体面的名分,她觉得这些似乎都不算什么。
直到第五天的早晨,浑身的力气似乎全被抽光了。她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来,竟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潜进了牢房,并没有摘下面罩,只是低沉的问了一句:“你是寿禧宫的岚岚?”
岚岚抬头看着那个陌生人,终于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你是谁?”
“我是奉二殿下之命,前来问候你的。”黑衣人回答的干脆,语气里略有深意。
岚岚激动的抬起眼睛,一种兴奋和欣慰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你……我……我就知道,二殿下不会不要岚岚的……不会的……”
“二殿下当然不会忘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他哪里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他吩咐我先送你到下面等着他。相信岚岚姑娘你深明大义,是不会有意见的,嗯?”
岚岚忽然觉得迷茫,盯着黑衣人,不确定的想从他蒙着的脸面上找出调侃的神情:“什么意思?”
“二殿下想向你讨最后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命。”
岚岚的表情瞬间由迷茫变为惊恐,明晃晃的刀锋从皮鞘里拔出,寒光四射,仿佛要耀花人的眼。她的脸顿时煞白,脑中的思想已然停滞,辛酸来不及涌上来,她看到那刀光已经带着血影和无情朝她的头上砍过……
入夜后,在郊外的水帘医馆里,西晏和顔子昭并排坐在内厅里的圆桌旁,只是各怀心事的看着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的岚岚。大夫已经来诊治过了,将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洗并上了药,她依旧恬静的睡着,只是眉头一直蹙着,始终舒展不开。两人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到医馆外的走廊上去商议。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戏?”西晏讽刺的冲顔子昭撇了撇嘴,“我以为你有什么更高明的招数。”
顔子昭也面露无奈,却极力为自己开脱:“我本想等二殿下派人来灭口的时候,让岚岚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过看这情况,二殿下还没有上当,可明天就是结案的日子,问不出结果来,所有人都有罪。”
“二哥心里一定也犹豫了,他也怕岚岚供出自己,不过他毕竟是个能沉住气的人,他知道灭口这件事,所冒的风险要比担忧岚岚招供还要大。”西晏跟顔子昭分析,讥笑他算盘落空。
“既然二殿下不上当,我只有另辟蹊径,让岚岚上当。”顔子昭伸手拨了一把灯笼下方的锦穗,让温和的灯光照在西晏身上。
“你说……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卑鄙?”
“何以见得?”
“原本二哥和岚岚也许是真的相爱,却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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