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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逆言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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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找命魂之前,孟奕煊拧眉,看向唇色苍白,有些虚弱的桑彤:“请把你们遇袭的具体过程完完整整讲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他虽预料到卫元飞追人之路会有挫折,但应当不到这种危险的程度。
  桑彤低声道:“今早7点我开店后,他就照旧到了我这里。上午我接到了一个大订单,地点是在金陵大学附近的靖江公寓97栋1704室,要求12点前送到。店员今天请假了,所以我关了店门去送货,他执意跟我一起,我……没拒绝。
  靖江公寓因为是今年才建成的,里面的住户还不是很多,小区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
  就在我们经过其中一栋楼时,有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面具的人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我没看清的东西朝我扔过来,卫元飞他把我挡在身后,胸口被那个东西击中后就昏了过去。”
  “我……”
  犹豫了几秒,桑彤闭上眼,选择毫无隐瞒的和盘托出,“我当时催动了那些花帮我,但是那个人好像知道我的能力,直接逃了,我当时担心卫元飞的情况没有追,只来得及在他身上下了蒲公英的种子,但对方很快就甩掉了那些种子。”
  桑彤睁开眼,直直望着孟奕煊,恳求道:“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你救他,我任你差遣。”
  这世上,唯独卫元飞,她不想欠他什么。
  “我会救他,但那是因为我想要救他,而不是想要你的人情。”孟奕煊看穿了她的想法,摇了摇头,“你和他的问题,归根究底还要你们自己解决。”
  桑彤抿了抿唇,望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卫元飞,眼神幽深。
  “下订单的人查了吗?”孟奕煊问。
  卫父之前也问过桑彤怎么回事,桑彤倒也没隐瞒他袭击他们的人可能是冲着她来的,也交代了卫元飞命魂丢失的事,但桑彤可没说她好像能操纵植物的事,怪不得这姑娘看起来这么虚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的儿子,他赶忙回道:“回大师,查了,的确是新搬进去的住户,履历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也查了监控,那段路程正好是检修,不在监控范围内。”
  孟奕煊蹙眉,若说有人看上桑彤的能力,不可能会就派一个不敌她的人过来,但现在时间太紧,线索太少,无法分析出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凤玺越,凤玺越冲他摇了摇手机,微微一笑,早在桑彤说到公寓的事时他就打了电话给封一尘,利用得不要太顺手。
  孟奕煊也不由翘了下唇。他转头向卫家父母询问卫元飞的生辰八字,并取了卫父的一滴鲜血,用血缘牵引术来查找卫元飞的魂魄所在。
  一直沉默的季臻然将他和凤玺越的互动收入眼底,垂眸。
  低声以奇特的韵律念出咒术,孟奕煊在算出卫元飞的命魂所在地后,孟奕煊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他瞥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卫父卫母,说了一下自己之后要作法,其他人要回避,并且作法期间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凤玺越要为孟奕煊护法,其他人都要出去。
  亲眼看着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再加上这里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儿子昏迷的病因,卫父卫母选择相信他,出了病房门,防止有人误入。
  桑彤也跟着出了门,季臻然走到病房门口,手握在把手上顿了顿,看着孟奕煊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门被轻轻带上,凤玺越瞥了一眼房门,问:“他命魂是在地府?”
  如果命魂还在现世,孟奕煊固然也要作法寻回,但不会特地要求其他人回避,能让哥哥变脸还要求其他人等避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卫元飞的命魂已不在现世。
  “对,生魂无法入阴间,卫元飞若是被发现了就真的回不来了,我要赶在这之前把他带回来。”点燃一支香,又从包中抽出一根红绳,孟奕煊将其一头系在自己右手腕上,一头系在卫元飞的手腕上,嘱咐道,“在香快要燃尽之前我若是还没有回来,你就晃动红绳,喊我的名字。”
  凤玺越:“好,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带他回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奕煊躺在卫元飞身侧,闭上眼睛。
  红绳在无风的情况下微微抖动,孟奕煊在这种奇妙的抖动频率下意识模糊又清醒,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不是在病房,而是在一条浑浊的河边,天上没有太阳,只有几片惨淡的云,透着昏暗的光。
  河水浑浊,时不时会有几张模糊的人脸挣扎着浮出水面,而后又像是被水中什么东西拉入水下。河边也有人在拖着脚步麻木的往前走着,对站在河边不动的孟奕煊视而不见。
  孟奕煊其实还是第一次来地府,他没有东张西望,低头看着手腕上飘起的红绳,顺着红绳的方向走去。
  幸运的是没走多久,他就发现了自己这一行的目标——卫元飞的命魂。不幸的是,卫元飞不止怎的竟混在了一支队伍中间,走在里面一脸茫然的跟着前面的人在鬼吏的带领下排队到孟婆桥喝汤投胎。
  鬼吏站在正前方,百无聊赖的和桥边的孟婆聊天,似乎没有注意到队伍中混进了一只生魂。眼看卫元飞就快要进到鬼吏的视线范围,孟奕煊悄悄跟上去,一手捂住卫元飞的手,一手揽住他的腰往外拖。
  灵魂状态下,卫元飞力量远不及他,轻易就被他带离了队伍。孟奕煊正欲带着他离开这里,却没想到排在卫元飞身后的鬼魂竟然叫嚷开来:“哎这位大兄弟你怎么回事,他还赶着去投胎呢,你不能耽误人家啊!官差大人,官差大人,这有鬼恶意阻止鬼投胎!我举报他,能不能让我下辈子过得好一点!”
  我真是谢谢你了!瞬间吸引无数视线的孟奕煊心中叫苦,既然都说赶着去投胎了,前面少一位不应该更开心吗,竟然还举报,现在地府还流行这一制度?
  孟奕煊不知道地府有没有流行举报有奖制度,他只知道在这位老兄的叫嚷下,原本排队的鬼魂都往他这里聚集,伸手拉扯着他的衣服,面色激动:“我抓住他了,这算我的功劳吧,我下辈子能做百万富翁吗?”
  “孟大师?哎,这是哪?啊,你们别拉我衣服,谁,谁在扒我裤子!”总算清醒过来的卫元飞急忙拽住自己的裤腰,手忙脚乱。
  那名鬼吏自然发现了这片动静,一甩鞭子,骂骂咧咧走过来,而后鼻尖耸动,原本就不善的面相更加凶恶:“生魂?”
  他一鞭子将周围的鬼魂全部抽开,宛若铜铃大的双眼怒瞪孟奕煊和卫元飞:“尔等何人,胆敢擅入阴曹地府?”
  孟奕煊暗叫糟糕,正想看看能不能请这位鬼吏通融一下,蓦地,他被扯坏的衣兜里掉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落在地上,金光大盛,闪瞎了周遭一群鬼和鬼吏的眼睛。
  等金光消失后,孟奕煊才发现掉出来的是早就被他忘在脑后的方印。
  先前还一脸恶相的鬼吏在看见那枚方印后,态度立马来个了180度大转弯,拱手行礼,态度谦卑:“大人,不知您亲自前来,有何贵干?”
  拾起方印,正准备行贿的孟奕煊:“……”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二更_(:з」∠)_


第51章 又穿越了?
  虽然孟奕煊没有明说卫元飞的命魂在哪里; 但看他慎重以待的模样,卫父卫母也能猜测出事情并不乐观,但他们对这种玄乎的事情根本是一窍不通; 因此此时也只能将希望寄托给被自己儿子和儿子好友曾极力推崇过的孟奕煊。
  在被请出病房后,他们两人哪里也没敢去,就守在病房门口,还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准备; 却没想到分针还没走完一圈的四分之一,病房的门就从内被打开了。
  “他醒了; 你们进来吧。”孟奕煊笑着对门外的四人说道。
  “啊?”即使之前觉得度秒如年; 但一直盯着时间的卫父难得失态,竟是问道; “这么快?”
  卫母恨得直接上手拧了他一把:“你还敢嫌快!”她激动的朝孟奕煊说了声谢谢; 就推着卫父赶紧跑进病房。
  在看见已经坐起身来,还有些茫然的望着他们喊了声爸妈的儿子,卫父卫母红着眼眶,带着后怕和心疼的埋怨他怎么能这样吓他们; 在他们之后进去的桑彤默默找了个最偏远的角落站着;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凤玺越悄悄的带上房门,孟奕煊扭头看向季臻然:“你不进去吗?”
  “我就先不进去了; ”季臻然勾唇,摇了摇头; “伯父伯母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他讲,我不想打扰他们。”
  看了一眼存在感很强的凤玺越; 季臻然呼吸滞了一下,继而轻笑:“伯父他们之后一定会重谢你,现在只是没想起来才忽略了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孟奕煊脸上笑意微收:“不会的。”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卫元飞也是他的朋友,朋友出事,有能力帮忙的他义不容辞的赶过来,不是为了要卫家的谢礼。
  季臻然该是知道这点的,上次帮季力辉的时候他都没说过这句话,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这样生分客套。
  之前刚到病房时也是,虽然季臻然好像和平时并无二样,但他就是感觉到季臻然的态度有些冷淡,似乎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孟奕煊不是迟钝的人,他想来想去,季臻然态度忽然转变,最有可能就是他上次在他家提了有关灵力的事之后。
  可为什么?之前明明都好好的,孟奕煊心中生出一丝委屈,为季臻然莫名的冷淡与疏远。
  “对了,哥哥。”凤玺越隐秘的朝季臻然投去挑衅的眼神,垂下脑袋,嘴唇靠在孟奕煊耳边小声道,“在你去寻卫元飞的时候,你裤子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亮了。”
  被凤玺越这么一打岔,孟奕煊将那丝委屈压下,从兜里掏出那枚他随身携带的方印。
  方印的模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原本黑乌乌的印章此刻像是被洗去铅墨一般,透出漂亮的金色文字,印柄虽然还是通体漆黑,但放在阳光下,似乎能看到内里隐约有金丝闪过。
  “这是什么?”凤玺越自然的从他手中拿过方印把玩,在看到印章时眸光微闪,唇角一勾,微微透着冷意,却不是针对孟奕煊,“哥哥,你见到了判官?”
  孟奕煊摇头,语带讶异:“没有,这是判官大人的?”
  说不上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凤玺越将方印还给他,原本有些散漫的表情变得正经无比:“哥哥在下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判官方印不会被激活。
  季臻然神色微动,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下面的话题明显是他不成插。入的,就算孟奕煊真遇到了什么麻烦,看样子也已经解决了,他没什么好担忧的,也不必马后炮说些再虚伪不过的话。
  应该离开的,理智做出这样的决定,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丝毫不动。凤玺越和孟奕煊的声音是如此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印在他的脑海里。
  没想到这竟然是判官的东西。孟奕煊回过神来,想了一下在下面发生的事情,有些哭笑不得:“我在地府碰见卫元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混进了投胎的队伍,马上就要上孟婆桥了。我就急忙上前把他拉出队伍,没想到排在他后面的鬼还是个热心肠,拉着我不让我带他走,把前面的鬼吏招了过来。
  本来我都以为这趟要无功而返了,谁知道在之前的拉扯中这个方印掉了出来。哦,它之前不是这个样子,黑乌乌的,当时冒了金光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鬼吏看到它后就对我恭恭敬敬,在我解释了私下黄泉的理由后二话不说就让我带着卫元飞回来了。”
  他当时有心问问鬼吏态度突变的原因,但一来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在一炷香内带卫元飞的命魂回来,二来鬼吏似乎对方印讳莫如深,虽对他态度恭谨,却是谨小慎微不敢和他说话,好像他一开口,鬼吏就要逃命一般,所以他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不过没想到小凤凰竟是认识这个方印原来的主人。“你认识判官大人?”
  “不认识。”像是要极力撇清关系一般,小凤凰迅速而嫌弃的摇头,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
  “算不上认识,反正他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顿了一下,凤玺越还是嫌弃的扯了扯嘴角,“他做事总是有所图,左右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就先安心受着,未来有一天肯定会求到你头上的。”
  信息量好大的样子。看了一眼不肯明说判官身份的小凤凰,孟奕煊暗暗叹了口气,收起方印,道了声好。既然之前说过不会去探究一些事,那他现在也不会主动去问,他等着小凤凰主动和他坦白的那一天。
  但是,总能问问这个吧。“这方印到底是什么?”
  凤玺越风淡云轻,十分不在意的回道:“判官印,号令一下鬼吏阴差啥的吧。”
  “哦。”孟奕煊点点头,也没什么大……“啥?!判官印!”
  “这么重要的方印就给我了?”孟奕煊有些手抖,“为什么你要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告诉我这么厉害的事情。这要是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这一刻,他突然就理解了程席在看到他用雷符时肉痛的心情。
  他摸了摸身上携带的几张雷符,感觉保障还是不够。要不回头再画它个百十来张,不,千百来张吧。
  “副印而已。”凤玺越解释道,“而且鬼吏是认人不认印,就算是别人抢走了,没有判官的承认,方印也不会起作用的。”方印之所以发光,也不过是那个人在后面特地做的。
  孟奕煊:“哦哦,那就好。”忍不住又摩挲一下口袋里的方印,大宝贝啊。
  他转过头,被季臻然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他不由担心的伸手去碰触季臻然的额头。季臻然脸上已然维持不住笑意,眉头紧皱,眼尾微红,面露挣扎,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别碰我!”在孟奕煊的指尖即将碰到时,季臻然猛地后退一步,重重挥手打开了他的手,安静的走廊里响起响亮的“啪”声。
  孟奕煊愣愣的收回手,脸色茫然,又有些受伤:“……”
  凤玺越脸色猛地沉下,他将孟奕煊护在身后,双眸蓦地化为金色兽瞳,内里是孟奕煊不曾看见过的阴鸷与冷漠,他寒声道:“你胆子真不小啊。”
  “不是,我……”然而顾不上他眼睛变化的季臻然急忙伸手欲拉孟奕煊的手,想要解释什么,却在刚刚握住对方的手腕时,心底猛地一颤,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
  他急急松手:“孟——”
  孟奕煊却像是被他那一拉弄得重心不稳,直直朝着他怀里倒了下来。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孟奕煊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季臻然惊慌失措的脸。
  ——
  “国师,国师。”
  耳边似乎有谁在呼唤什么,孟奕煊意识回笼,发现自己竟置身处于一座道观大殿中,身前是一台香案,供奉着他知道的一位神明——三千年后他所知道的神明——元始天尊,身还旁有一位扎着团子头的小道童。
  “国师。”小道童低低开口,正是孟奕煊意识模糊时听到的声音。这大殿只有他和孟奕煊两个活人,他应是称孟奕煊为国师。
  而且孟奕煊身上还穿着印有仙鹤的道袍,非常低调有内涵的那种。
  什么情况?孟奕煊一脸懵逼:“啊?”
  道童像是没注意到孟奕煊的失态,俯身细声细语的又重复了一遍话:“国主邀您进宫商量立储之事。”
  能不能不去?他又穿了?这次还是魂穿?
  似乎是看出孟奕煊的不愿意,道童小声道:“宫里已经催了三遍了,您从上个月拖到这个月,不能再拖了。”言下之意,您这次不能躲了。
  可我啥也不知道啊!孟奕煊也不知道原主是啥性格,只能冷着一张脸:“……去准备。”准备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理解吧。
  “嗳。”道童应声,先一步推开殿门,恭送他,“门外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国师请。”
  孟奕煊木着脸跨过门槛,果然看见一辆皇家轿子停在门口,四个轿夫外还有一个孟奕煊极为眼熟的人。
  一身黑衣,腰间佩刀,站的笔直笔直的,看看那张引人遐思的俊脸,看看那标志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不是季臻然,又是谁?
  孟奕煊眼睛噌的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要去一趟医院,二更大家明早再看,提前祝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啊,顺便说,我喜欢蛋黄肉粽!


第52章 擦头发惹
  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 还成了什么劳什子国师,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猛然看见一个熟人,哪怕两人之前好像还在闹别扭; 孟奕煊还是很高兴的。
  “季臻然。”他朝轿子旁的黑衣侍卫小幅度的挥了挥手。
  黑衣侍卫神色莫名一瞬,眼神微眯,目光流转,继而泻出些许笑意; 唇边的弧度深了深:“国师大人,能被国师大人记住名字; 属下真是; 三生有幸。”最后一句音量降低,有些许轻佻。
  磁性低沉的音色宛若甘醇的美酒; 令人嗅之即醉; 却也遮掩不住其中的疏离,或者说,是本人懒得遮掩。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 不熟悉的语气。
  孟奕煊的雀跃一下子就没了。他定定的盯着黑衣侍卫的脸; 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他的面相,于是不由拧眉。
  “属下的脸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被盯着看的黑衣侍卫脸上毫无半点不适; 在看到孟奕煊拧眉时也只是挑眉一笑,那股子轻佻味更浓了。
  “并无。”孟奕煊移开视线; 又盯着那四个轿夫和身边的道童看了几眼,才抬脚步入撵轿中。轿外; 黑衣侍卫在确定他已坐稳后,吩咐轿夫起轿。
  孟奕煊坐在轿中,默默攥紧拳头。现在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从自己说话的声音和眼睛能看到的身体部位来说,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没道理季臻然认不出来。
  除非这个叫季臻然的黑衣侍卫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季臻然,或者是他认出了自己,但在假装不认识他。
  而且,不光是季臻然,其他人的面相他也全都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闭上眼,孟奕煊在心中卜卦,但不知是他心不静,还是别的原因,他竟然算不出结果,这还是他会卜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烦躁的睁开眼,他脑中塞满了一股脑问题,却没个头绪。
  轿子轻轻一晃,继而落地。轿外,季臻然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到了。”
  孟奕煊起身从轿中走出,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建筑,之前从道观大殿出来没注意,他此时发现眼前这名为御书房的建筑的风格倒是和大虞朝有些相似之处。
  “国师大人到。”御书房外,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尖着嗓子拉长语调做通报。
  “快请国师进来!”房内传来一声洪厚的男低音,不疾不徐,颇有上位者运筹帷幄的架势,应该就是国主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国师的轿子能直接怼到御书房门前,孟奕煊抻了抻袖子和衣摆,面色沉稳、内心懵逼的踏上台阶,进了书房。
  “国师请上座。”原坐于书桌后批改奏折的国主笑呵呵的请孟奕煊坐到一旁,他长相普通,四十左右的年纪,声音中气十足,双眸偶有精光闪过,还是个练家子。
  一旁的小太监很有眼色的上前沏茶。
  “国师于百忙之中还抽空见朕,朕甚是欣慰。”国主话锋一转,特别开门见山,“一月前,朕请国师测算朕的儿子中谁能继承大统,不知结果如何?”
  我连你有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孟奕煊木着脸,端起高人架子:“天机不可泄露。”
  “国师说的是。”似乎很是习惯孟奕煊这个调调,国主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斟酌两下,问,“那依您之见,谁更合适呢?”我不问你上天旨意啦,我就问问你的想法。
  孟奕煊目光微顿。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是道教发展兴盛的大虞朝,国主虽设有钦天监,招募实力强悍的天师,祭祀出行、合八字等会向对方询问,但绝不会让钦天监掺和到这种实权大事。
  王权绝不会想神权高于自己。
  孟奕煊垂首:“贫道的想法自然和国主一致。”救命,这种打机锋的活计不适合他!
  “哈哈哈哈哈国师总是这么狡猾。”国主哈哈大笑,也不说对孟奕煊这个回答满不满意,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陪着国主用了顿晚膳,直到宫门落锁前,孟奕煊总算被释放出来,感觉这一下午带晚上,自己要短寿几年。最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崩人设,因为人设是啥他都不知道。
  稀里糊涂的来,再稀里糊涂的回去,孟奕煊坐在轿子里,琢磨着回去套一套那个小道童的话,不然两眼一抹黑,实在是太虐了。
  刚出宫门没多远,轿子猛地一歪,而后重重落地,屁股在并不柔软的凳子上弹了一弹,尾巴骨刚巧磕在边沿,孟奕煊疼的倒吸一口气。
  没等他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尾巴骨,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季臻然沉稳的声音就传入轿中:“有刺客,保护国师。”
  孟奕煊这下连尾巴骨都来不及摸了,连忙坐正身体,听着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下意识就想抬手掀开帘子,又担心在外保护他的季臻然等人为他分神而克制住了。
  是原主倒霉,还是得罪了什么人,哇,不会是他今天下午哪句话得罪了国主,国主派人来的吧。
  胡思乱想间,“唰——”,箭矢破空的声音,一支利箭猛地从孟奕煊眼前错过,狠狠扎住一侧的轿壁上。
  盯着眼前微微晃动的箭尾,孟奕煊默了一秒,十分淡定的说:“季臻然,箭都射进来了。”这是哪门子的保护啊。
  “唰唰唰。”无数箭矢划过空中的声音。
  帘子蓦地被从外掀开。“得罪了。”黑衣侍卫一手揽过孟奕煊的腰将他搂入怀中,拿剑的右手几下动作,轿子四分五裂。他脚尖轻轻一点,带着怀中的人飘然远离,下一瞬轿子就被扎成了刺猬。
  孟奕煊嘶了一声,于夜晚他视力有限,其实看不清轿子的情况,但也能猜出一二。那四个轿夫显然也是练家子,正和蒙面刺客打得难舍难分。
  “抱紧我。”耳边有湿热的呼吸喷洒,孟奕煊还没来得及揉一揉耳朵,就觉得眼前一晃,两人飘上了屋顶,和放箭的那一排人正面相对。
  孟奕煊:“……”
  这一排人也不是二愣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放下弓箭,抽出身边的刀剑就将他俩团团围住。黑衣侍卫抱着他,身手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右手持剑,动作灵活,瞬间就撂倒了几个人。
  孟奕煊下意识掏口袋,在摸到那丝滑绸布时才反应过来这具身体可能还不是他的,衣服里也没有符。不过他也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咬破指尖,运转灵力,娴熟的几乎瞬间就完成爆破符的绘制。
  在他绘符完成的那一瞬间,似与他心有灵犀的黑衣侍卫不等他出声提醒,手腕一抖,扫落周身几人的剑,提气跳出包围圈。
  同时孟奕煊的爆破符推出,砸在那些刺客身上,嘭嘭嘭的,惨叫不断,彻底丧失战斗力。低低笑出声,季臻然磁性的声音在孟奕煊耳畔响起:“是我小看国师大人的能耐了。”
  下面的人见势不妙,一人仰天吹了声口哨,而后扔出一枚类似烟。雾。弹的玩意儿,剩余的刺客趁机逃了。
  季臻然带着孟奕煊下了地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松开抱着孟奕煊腰的手。他吩咐轿夫查看这些留下的刺客的情况,随后扬唇对孟奕煊笑说:“暂时要委屈一下国师大人了。”
  孟奕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又是一个腾空,就以这么个方式被带回了住宅处。
  “国师?”看着从天而降的国师和季臻然,道童有些惊讶,“您怎么没做轿子回来?”
  孟奕煊面无表情。他该感谢黑衣侍卫没有用公主抱的方式吗。推了推黑衣侍卫揽在腰间的手,孟奕煊说:“发生了点事。”
  “哦。洗澡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道童问道。
  沉思一秒,孟奕煊觉得他需要在沐浴时思考人生,于是点了点头,跟着道童进了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个能坐下两人的木桶,正冒着热气,还散发着香气呢。
  为什么水面上铺了整整一层的玫瑰花瓣?孟奕煊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旁的道童。
  道童慌忙回道:“国师,今天宫里的几位娘娘想做玫瑰花饼,故花瓣只能铺一层,明天就能恢复正常用量了。”
  “……”感情今天这还算少的?孟奕煊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明天不要弄这些了,清水即可。”
  “哎?”道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孟奕煊不像是开玩笑,虽然有些不明白一向喜欢泡花瓣澡的国师不要花瓣了,但还是点头应是。
  至于今天?孟奕煊也懒得再等水了,就凑合着用了。享受了一把花瓣澡的待遇,闻着玫瑰的香气,直到洗完澡,孟奕煊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他换了内衫,随便披了件外衫,一边拿布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推开门,决定仰望星空,继续思考人生。结果推门就和一个人大眼对小眼。
  “你怎么还在这?”孟奕煊还以为季臻然已经回去了。
  因为刚洗完澡,他面色微红,水润的黑色双眸微微瞪大,像是无辜的小鹿。头发还湿着,水滴顺着发尖滴下,划过他的脸颊旁,滚入锁骨之下。
  季臻然的视线悄然扫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勾唇一笑:“今晚是属下在您门前值夜,您忘了吗?”
  我没忘,我压根不知道。孟奕煊:“噢。”
  季臻然朝他伸出手,孟奕煊不明所以。季臻然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布巾,推着他走到桌子旁桌下,然后轻车就熟的帮他擦拭头发。
  孟奕煊:“……”等等,这走向是怎么回事?他扭了扭脖子,伸手拽住布巾:“我自己来吧。”
  “是属下力道重了吗?”季臻然没有松开手,神情有些受伤。
  “……没。”
  “那请让属下继续吧,不然国师大人肯定又会偷懒湿着头发睡觉了。”季臻然轻笑一声,态度比起白日里添了些亲昵。
  孟奕煊如坐针毡。等好不容易擦好头发后,他也不敢出门思考人生了,直觉让他将季臻然推出门外:“我要睡了。”
  房门紧闭。
  门外,黑衣侍卫抬手轻嗅着指尖残留的玫瑰香气,蓦地勾唇一笑。


第53章 贴身伺候
  用休息的借口将人推出门外; 然而孟奕煊毫无睡意。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心安理得毫无负担的睡大觉,心得是有多宽啊 !
  今天一天都是赶鸭子上架,门外此时还有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季臻然的黑衣侍卫在守夜; 孟奕煊深吸口气,开始尝试整理思绪。
  首先,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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