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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是个驱魔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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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乌云翻滚,遮天蔽日,宛如世界末日降临,深紫色的天雷在云层中不安地纠缠、翻滚,最终在他头顶聚集成一片雷光。
  逃不掉了吗?
  胡竺绝望地闭上眼,准备接受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啧啧……这是从哪儿跑来的小可怜?”
  胡竺等了好一会儿,等来的不是天雷,而是一句带着怜悯的调侃,吓了他一跳,立马睁开眼朝头顶望去。
  面前的男人身形匀称且高挑,正垂着头打量他,因为光线很暗,胡竺并未看清他的样貌,只能看见他一头如火般耀目的红色长发从肩头垂下几缕,而在他头顶紫色天雷彷如焦躁的游龙般不断翻涌,却迟迟劈不下来。
  穷奇看着地上那只浑身雪白皮毛被烧的东秃一块戏缺一坨、身上溅满斑斑点点血痕、一条腿被压在巨石下奄奄一息的狐狸微微歪了歪头,一扬手,那块压着胡竺腿的石块便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发出“嘭”地一声爆碎开来,接着他弯腰把这只既可怜又有些可笑的狐狸从冰冷的地面抱起来,踏着因不甘而轰鸣的雷声一步步朝山顶走去……
  “我不知道他当初是不是因为心情好一时兴起才救的我,不过等我伤养好之后他没有赶我,我也没地方去,便继续跟着他。”胡竺双眼微微眯起,语调低缓,像是十分怀念那段时光:“之后的五百年,他教我如何化形,如何修炼,教我法术,跟我讲他万年时光里的逸闻趣事,虽然我没说过,但在那些年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师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更像我的父亲,直到我遇见了纣王帝辛……”
  胡竺说到这,突然抬头看向晏珩,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晏珩正摸着下巴听故事听得起劲,突然被问这么一句登时一愣,而后莞尔:“我对梓榆就是一见钟情,你说我信不信?”
  胡竺点点头:“我对帝辛也是。”
  “我是在一次偷偷下山的时候遇见了在林中打猎的帝辛。”胡竺说:“那时候的他骑着高头大马,拉弓、搭箭,身姿矫健,从内而发的自信与帝王的威严让他熠熠夺目,我当时只觉得目光落在他身上就移不开了,心脏跳得就像下一秒就要从嘴里飞出来似的,那是一种我从没有体会过的感情,之后我回到穷奇身边,可满脑子想的却都是他……”
  之后的事情就无比狗血了,穷奇很快发现了胡竺的反常,胡竺和他大吵一架之后离家出走前往朝歌,路上遇见有苏氏向纣王进贡妲己的车队,却无意间得知妲己因不愿进宫服毒自尽了。
  胡竺想这也许是上天赐给自己接近帝辛的机会,于是附身在妲己身上,进了王宫。
  没想到进宫没多久就被姜子牙看出原身是狐狸,在他的央求下姜子牙答应他只要不伤害帝辛并且帮助商军讨伐东夷各部,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帝辛。
  “那之后穷奇再没来找过你吗?”听到这里,晏珩忽然问。
  “当然来过。”晏珩的话让胡竺垂下扇形睫翼,眼光瞬间变得无比暗淡:“他要我和他走,不要留在帝辛身边,他说他了解恶人,帝辛一直都在利用我。可我不信,我告诉他帝辛待我很好……后来他见说服不了我,居然威胁我说如果不跟他走就杀了帝辛……”
  “然后呢?”晏珩问:“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穷奇看你的目光很特别吗?”
  “特别?”胡竺不解。
  “嗯,特别,既像是在隐忍地看着深爱之人,又像是纠结地看着极恨之人。我每次看见他看你,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个精神分裂。”晏珩回忆着穷奇的表情,皱起了浓密的眉。
  “爱?”胡竺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细细咀嚼这个字的某种韵味,片刻后苦笑起来:“他恨我才是真的,因为毕竟是我恩将仇报背叛了他,联合姜子牙把他封印在黄泉裂隙三千多年,让他饱受地狱之火灼烧之痛三千多年啊!“
  “就因为他要杀了帝辛吗?”晏珩问。
  胡竺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声音苦涩:“如果我说我并没有想过这样害他你信吗?当时姜子牙只说为了保护帝辛封印他几百年,几百年后封印会自动解除。于是我信了,我骗了穷奇,可我不知道他居然是被封印在了黄泉裂隙……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他这几千年都没来找过我只是因为对我失望透顶,只是不想再见到我,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说到这他突然抬起修长的手捂住双眼,声音也就此哽住了。
  晏珩看不见胡竺的眼泪,可他此时却能感受到这只活了几千年,看上去强悍无比的狐狸在哭,他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墙角,看起来是那么无助,连每颗细胞都在流着悔恨的泪水。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犹豫着走到他身边蹲下,轻轻拍了拍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胡竺放下手,他的确没有掉眼泪,只是眼角发红。
  他轻咳一声,哑着嗓子继续说:“后来东夷被灭,帝辛逐渐变得刚愎自用起来,他再也听不进大臣的谏言,甚至写诗亵渎神明,女娲娘娘一怒之下命姬昌讨伐帝辛,姜子牙第一个反戈,我区区一只千年道行的狐狸定敌不过满天神佛,最终被俘的时候,姜子牙对我说:‘你以为帝辛是真心待你的吗?其实我早就告诉过他你的身份,就连让你助商军讨伐东夷也都是他的决定。’”
  胡竺说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不自觉的死死按住胸口,那里涨疼得好像正孕育着什么,呼之欲出,唯有大口喘息才能将这种让他害怕的感觉稍稍压下些许,他还记得很多次帝辛把他搂在怀里,轻声说着甜言蜜语,说着来生再聚……他不信姜子牙的话,可现在,当事实的真相被剖开,残忍而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时,记忆中所有的不协调就通通变得有据可依了。
  真蠢啊,他想,谁说狐狸聪慧狡猾呢?自己一定是狐狸界的耻辱吧——抱着一个充满谎言的梦做了三千多年。
  “别难过啦。”晏珩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拍着他的肩膀搜肠刮肚地回忆着以前在某部电视剧里听过的句子:“谁年轻时还没爱过几个人渣呢,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你呢,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其实我看穷奇就挺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他?”
  胡竺转头斜睨晏珩,只觉得他这安慰一点儿都不真诚,简直就是套用了那些烂大街安慰失恋的模板,虽然感觉没什么用,但至少让他从苦闷的深渊里转移出了一些注意力。
  于是胡竺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种恶作剧的念头:“我觉得穷奇不好,他现在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非要我选的话我宁愿选梓榆,要不我俩公平竞争一下?”
  不出所料,晏珩立马露出一种如临大敌的表情“噌噌噌”从他身边后退数米,瞪着他说:“梓榆现在已经是我媳妇了,挖墙脚这种事可不厚道啊,就算你不念在我安安静静听完了你的感情史还安慰你的份上,也不能忘了我刚还救你一命呢!”
  胡竺不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晏珩啧舌,相视片刻后又走回来重新在他身边蹲下:“算了,我对梓榆还是很有信心的,你们认识的时间肯定比我和他认识的久,要真能有点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胡竺挑眉看着他。
  晏珩抬手挠了挠头,开口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
  胡竺沉默少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一直说你喜欢袁梓榆,可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又对他了的性格、喜好、生活习惯、人生经历、身世背景了解多少呢?”
  晏珩哑然,他目瞪口呆地看了胡竺半晌,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说到:“我不知道,他的一切我都不了解,他从来不主动提自己的事,我总觉得他就像在身上裹了一个坚硬的外壳,而我却只能在周围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生怕触及到某个点就让他把好不容易对我敞开的唯一一条缝隙再次关严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从我这侧面打听他的事情喽?”胡竺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挺怂的。”
  晏珩:“……”
  “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胡竺在晏珩双眼放光的注视下悠悠道:“不过我告诉你之后,今天你帮过我的事就算扯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有历史只是为了剧情服务,基本都是鱼鱼胡诌的,请勿当真,请勿考究。
  其实在之前鱼鱼就已经抛出过胡竺是妲己的暗示了,比如提到了姜子牙,比如他等了三千多年的人叫商子受(纣王本名叫子受),还有就是我一直在纠结关于狐狸的事要不要写这么详细,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写出来吧,不然平平淡淡地抛出他和梓榆之间的羁绊就总觉得缺点什么。
  狐狸在之前真的对穷奇只有感激之情。
  胡竺:好人卡。
  穷奇:我一直暗恋你,你却把我当爸爸?!


第30章 袁家
  晏珩当即点头,其实他也没想要胡竺因为自己这次误打误撞的搭救报答些什么。
  “我啊,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岁。”胡竺说着,用手比了个和小扫差不多的高度,然后一脸怀念地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小时候真的特别可爱,软软粉粉的就像一块草莓棉花糖一样可口。”
  晏珩顺着胡竺的描述想象了一下软软粉粉的袁梓榆笑得一脸天真,迈着小短腿伸着小胳膊朝自己跑来求抱抱的样子,咽了口口水,问:“你认识他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这话本来只是晏珩随口一问,不过下一秒他竟然从胡竺脸上看见了一丝窘迫。
  晏珩的语气立马变得刻薄起来:“该不会是想着怎么诱拐他吧?”
  “怎么可能!”胡竺轻咳一声,语焉不详又带着无比愤怒:“就是那个……不小心在遭天劫的时候被袁家老贼暗算,最后被封印起来了。”
  晏珩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然后朝他投去一束怜悯、鄙夷与欲言又止糅杂在一起的目光。
  胡竺瞬间产生一种被菜鸡质疑的愤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要不是那个姓袁的老头趁我遭天劫的时候耍阴招偷袭,我也不会被封印在袁家锁妖岗两百余年……”
  像胡竺这样的精怪都算是逆天而生,每隔几百年就会遭个天劫什么的简直太平常不过了,能挨过去修为便会大增,挨不过去那就只能灰飞烟灭了,所以胡竺能活几千年,除了他本身是个强大的妖精,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袁家?”不过晏珩在听见这两个字时注意力已然不在胡竺到底是太弱了被封印还是遭偷袭被封印上了,他打断胡竺的辩解,问:“你说的袁家是那个驱魔大族袁家吗?”
  “是呀。”胡竺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袁家?梓榆告诉你的?”
  “不是。”晏珩摇摇头:“我小时候特别容易招惹邪祟,我家里给我从袁家求过一道平安符。”
  “哦……”胡竺一脸了然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刚才晏珩挡住穷奇的事,开口到:“那你刚才挡住穷奇并把他胳膊变成了烂木头,也是因为带着那张平安符?”
  “我也不知道,不过梓榆说过平安符已经没有作用了。”晏珩答道。
  “是么?”胡竺朝他伸出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于是晏珩便把取下来后一直放在钱包里的玉筒拿出来递给他。
  胡竺接过玉筒,只看了一眼就又还给了晏珩:“梓榆说的没错,我从这里面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灵力了——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能挡住穷奇呢,要知道他可是上古凶兽,连天雷都不敢劈他,你居然还能让他受伤,而且还能那么轻松的破了四象阵……”
  “我怎么知道。”晏珩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当时他速度那么快,我就是想躲也来不及了,伸手抓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这件事回去你可以跟梓榆好好说说。”胡竺若有所思地说。
  晏珩点点头,又问:“对了,刚才你说被封印在袁家锁妖岗,那梓榆也是袁家人?”
  “是呀,他曾经还是袁家下任家主呢。”说着胡竺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我离开前他还是。”
  “曾经?”晏珩敏锐地抓住了胡竺话里的重点。
  “他可是现任家主袁宁生的亲儿子,一出生就拥有袁家三百年以来从未有人有过的灵力,当然是做袁家家主的不二人选。”胡竺不屑道:“什么驱魔大族,除了他之外都是一群草包,要不是看在梓榆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连锅端了!”
  可他为什么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姓氏,甚至连从别人口中听见都会露出那么明显的排斥呢?
  晏珩再一次想到袁梓榆看见平安符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那后来呢?”晏珩打断胡竺越跑越远的话题,继续问。
  胡竺清了清嗓子:“锁妖岗是袁家禁地,除了家主一般不准他人进入,而我被封印的地方则是整个锁妖岗风景最好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总喜欢在授课和训练结束后跑到锁妖岗,在我封印前的草地上坐着发呆,一来二去,我也闲得无聊,就开始找他说话……”
  起初的时候小梓榆并不搭理胡竺,有时候胡竺话太多惹他烦了,他也会画个引雷符什么的给胡竺来个“电疗SPA”来强迫他闭嘴。
  胡竺被封印了两百多年,早就无聊透了,眼珠一转,干脆学穷奇开始给小梓榆讲自己几千年间经历过的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袁梓榆毕竟还是个孩子,长这么大都从未出过袁家地界,很快便被胡竺绘声绘色的故事中五彩斑斓的世界所吸引。
  从那以后,授课结束后去听那只狐狸讲故事就成了他每天最期待的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数月,从暮春到孟秋,就在胡竺不知道脑子突然抽了什么风,把自己和纣王的事也当故事跟小梓榆说了之后,一切迎来了终结。
  小梓榆听完他的故事,突然眨着眼睛问他:“妲己是你吗?”
  胡竺愣住了,他瞬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太小看这个十岁孩子的智商了,这个从小就被袁家倾注了巨大希望与压力的孩子其实比一般孩子要聪明成熟得多。
  半晌,没等到胡竺回答的小梓榆从草地上站起来,走向胡竺被封印的山洞,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要干什么?!”胡竺猛然回神,只见他将小手伸向了贴在洞口封印自己的符箓。
  这是胡竺第一次看见他的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又白又嫩,而是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伤口,有的刚结痂,有的则已经留下了泛白的疤痕,想必在很早以前就总是受伤了。
  那真是一双除了大小以外与一个十岁孩子完全不相符的粗糙的手。
  “放了你。”小梓榆说:“还有人在未来等你,你不该被关在这儿。”
  “你叫什么名字?”小梓榆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胡竺。”
  “胡竺,我叫袁梓榆。”说完小手一扬,封印符箓如落叶飘然而下,在半空中燃成一团飞灰。
  金色的光柱轰然乍起直冲云霄,袁梓榆瘦小的身体被能量波骤然掀飞摔在不远处,封印着胡竺的山洞在一阵地动山摇中开始崩塌。
  银发白衣的胡竺衣袂飞扬,从半空如白鹭般优雅地落在袁梓榆身旁,将他从草地上抱起。
  这是袁梓榆第一次看见胡竺。
  真美啊……这是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快走吧,你自由了。
  锁妖岗的巨大动静惊动了袁家上上下下,当袁宁生带着人看见胡竺抱着袁家下任家主时,整张脸登时阴得让风暴云都要自愧不如。
  “布阵!绝对不能让这只狐妖从锁妖岗逃出去!”
  随着袁宁生一声令下,手持驱魔符箓的袁家仆从立马从他身后一拥而上。
  胡竺后退一步,将昏迷的小梓榆放在一块地势平坦的草地上,又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衣摆,回身一跃,落地时已然化作三米高妖狐原型,九条粗长的尾巴如同白色火焰般在他身后铺展开来,强大的妖气竟让这些驱魔师生出一股胆怯之意,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他灯笼般琥珀色的眼瞳中满是戾气,呲起满口利齿朝袁宁生怒吼一声,紧接着四爪发力,直直朝他冲去。
  袁宁生毕竟是袁家家主,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双手结印,大喊一声:“烛龙!”
  紧接着,袁宁生面前的空地上倏地凭空出现了一条人脸蛇身、遍体通红的烛龙。
  烛龙咆哮一声,扬起它与胡竺高度相差无几的上半身悍然相迎。
  在即将相撞的瞬间,胡竺猛然伏低身体,速度却不减,借着惯性从烛龙挥向自己的手臂下躲过,扭头一口咬上它脆弱的侧腹,鲜血立马如决堤般喷射而出。
  烛龙当即发出一声尖啸的哀嚎,回手用沙包大的拳头砸向胡竺。
  但它的动作显然没有胡竺灵敏,在他抬起胳膊的时候胡竺就已松开它朝后跳开数米,躲开了这记重拳。
  烛龙一击未中,铁拳直接将身下的土地砸出一个半米大坑,尘土飞扬,震天动地。
  “哼。”胡竺眯眼看着烛龙侧腰上深可见骨的齿痕与从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冷哼一声,继而嘲讽道:“堂堂袁家家主,役使神兽竟然是烛龙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看来你们袁家没落指日可待了。”
  被戳到痛处的袁宁生登时气得嘴都歪了,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后方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胡竺!快点走!”
  胡竺循声望去,只见小梓榆不知何时醒来,正站在远去与他遥遥相望,他细软的黑发被风扬起,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表情,但胡竺却能从他眼中看见无限向往与催促。
  胡竺微微颔首,收回目光,朝半空一跃,而后化作一星光点,消失在锁妖岗的上空。
  听完这段后晏珩发出一声唏嘘:“所以这就是你现在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原因?”
  “嗯。”
  “之后呢?在他长大成人前你再没见过他?”
  “之后又见过一次……在他因为私自解除了我的封印,被袁宁生抽了十鞭子之后。”胡竺满眼疼惜道:“当我看见他瘦小的脊背被那十鞭子抽得血肉模糊的时候简直心疼坏了,当即就想带他走,可他却拒绝了。”
  “他说他不能走,袁家需要他,但是如果将来他做了家主,能走出袁家了,希望我能带他去那些出现在我故事里,但他从未见过的地方看看。”
  说到这里,胡竺突然攥紧双手,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下届家主,很有可能就那样被袁宁生活活打死或者终身囚禁在阴暗的地牢里!”
  晏珩:“!!!”
  胡竺继续说:“之后再见他,就是六年前了,他没有做袁家家主,他离开了袁家,同时双手手腕上多了两个灵力封印。”
  “你没有问过他原因吗?”好半天,晏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继续问。
  “问过。”胡竺说:“但他没回答我,不过也无所谓,在我看来他离开袁家是好事,那就是一个从不讲情谊只讲力量的扭曲牢笼。”
  “所以啊小哥……”胡竺站起身,用手在晏珩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对他好点,他真的是一个十分心疼人的好孩子,虽然我不太看好他选择你,但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只是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铁定分分钟回来找你拼命。”
  不知为何这话顿时让晏珩产生一种被老丈人用生命威胁的错觉,瞬间打了个寒噤。
  “至于你刚才说的担忧……你难道就从没想过如果他不愿意为你敞开外壳,你就主动去撬开他吗?其实他那个人只是不会表达自己而已,他活了二十六年,除了我和小扫以外没有朋友,你知道小扫是怎么留在事务所的吗?”
  胡竺说着突然轻笑起来:“——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说被一个小妖精缠上时纠结又迷茫的表情都觉得好笑。你别看他这个人平时一副清高样,心却软得一塌糊涂,你想想,你表白的时候他拒绝你了吗?”
  胡竺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晏珩顿时茅塞顿开,就在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面前的胡竺却像变魔术似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回妖界养伤啦,梓榆就交给你了,告诉他不用担心,等我好了就回去看他。”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袁梓榆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小扫在准备晚饭,好像没听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趿着拖鞋去开门。
  防盗门外,首先伴随着腻人花香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如丝滑柔软奶油般的香槟玫瑰,紧随其后的就是晏珩那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
  这束玫瑰明显要小许多,只有十一朵——加上之前的九十九朵,已经是那家花店所有的香槟玫瑰了。
  晏珩根本等不及去别的地方预订,拿到花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重新给男神补一份,最好从楼上到楼下都铺满——恐怕他不会高兴的吧,于是晏珩摇摇头决定作罢。
  袁梓榆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懵,下意识就去接晏珩递给他的花束。
  没想到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晏珩捉住,紧接着一转身把他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吻了下去。
  “唔——”袁梓榆被晏珩突然的举动吓呆了,以至于整个人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晏珩近在咫尺的脸,大脑瞬间像被抽空了似的变得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晏珩的舌尖细细舔着他的唇缝,试图撬开他的唇齿时他才想起来应该反抗。
  他挣扎了一下,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推晏珩,下一秒便被晏珩扣住手腕连着另一只手一起按在了墙上,香槟玫瑰从怀里掉落,包装纸发出一阵被摩擦的脆响。
  厨房的小扫被响声惊动,好奇地探着脑袋往外看,然后就正好看见自己家先生被晏珩按在墙上强吻的一幕。
  “哇哇哇哇——”小扫顿时急得直跳脚:“姓晏的!你快放开我家先生!”
  “才不要!”晏珩扭头幽幽朝小扫看了一眼,接着又示威般当他的面在袁梓榆唇角亲了一下。
  于是小扫哭着钻回厨房靠在墙角化回原型自闭去了。
  “碍事的都不在了。”晏珩自言自语着低头看向身下的袁梓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他呼吸急促,狭长的凤眼中水光潋滟,将微微上挑的眼尾晕出一片嫣红,就像雨后的桃花瓣,连苍白的脸颊上都泛起了红晕。
  这绝对是一副引人犯罪的表情。
  晏珩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低头靠近袁梓榆发烫的耳廓,用嘴唇试探着碰了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微弱地抖动了一下,进而温柔又深情地开口:“我爱你,梓榆……”
  这三个字就像一句咒语,让袁梓榆紧绷的身体霎时间放软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晏珩,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三个字到底有几分真意。
  可还未等他看出点什么,晏珩的唇就再次压了下来,他轻轻吮吸着袁梓榆的唇瓣,舌尖舔过贝齿,撬开它们,向内探去,就像是采摘一颗甜美诱人的果实,无法言说的温柔几乎要将他溺毙。
  或许他是认真的吧。
  或许我可以相信他吧。
  毕竟他是第一个认真说爱我,认真拥抱我,认真亲吻我的人啊!
  ……那就相信他一次吧。
  袁梓榆闭上眼睛,笨拙地动了动舌尖。
  作者有话要说:
  秀个恩爱,不然你们都忘了主CP了。
  开始选香槟玫瑰的时候鱼鱼并不知道它的花语,就觉得挺好看,写了一半去百度查了查,觉得真适合晏珩对梓榆先生的感情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第31章 深夜来电
  深夜,孟洛洛突然惊醒,心脏鼓噪地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冲出来。
  她维持着惊醒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男人,缓缓吐出口气。
  轻轻翻身下床,孟洛洛打开卧室门,朝厕所走去。
  楼下的灯光从窗口泄进客厅,将黑漆漆的客厅染亮了一块,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家具在这微弱的亮光下露出一个个模糊的轮廓,仿佛隐藏气息等待猎物的怪兽。
  周围空气微凉,让她不自觉打了个抖……
  孟洛洛迅速上前两步摸到客厅开关,随着“啪”地一声,节能灯应声而亮,先前模糊的轮廓霎时显露出原型——只是家具而已。
  “呼……自己吓自己……”孟洛洛自嘲地笑笑,朝卫生间走去。
  “吧唧吧唧……”
  “嘎嘣嘎嘣……”
  在经过另一间卧室时,她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黏腻咀嚼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真奇怪,这么晚了,室友还在吃东西?
  孟洛洛好奇地朝那扇紧闭的门扉望了一眼,呼吸间突然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味。
  那味道像是被开水烫过的鸡毛,里面夹杂着淡淡的腥气,若是平时,孟洛洛闻见这味恐怕会吐出来,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怪味却惹得她胃部一阵空虚。
  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朝室友的房间靠近了几步,怪味更加浓烈,咀嚼声也越来越大。
  “咕——”胃里发出一声抗议,孟洛洛舔了舔嘴唇,抬手敲了敲室友的门:“贝贝,你在吃什么呢?”
  咀嚼声戛然而止,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静得好像她刚才听见的都是幻觉一般。
  孟洛洛在门外等了半分钟,却没等来室友的开门。
  空气里怪味更浓了,它们汇成一条暗流,争先恐后地往孟洛洛鼻腔里钻。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难以言喻的焦躁感从孟洛洛心底溢出,她再次抬起手,加重了力度:“贝贝,你在吃什么?我好饿,给我分一点!”
  没有回应。
  孟洛洛更焦躁了,她哐哐地砸着室友的门,像个疯子般一边砸一边大喊:“朱燕贝!你在吃什么?!快给我一点!”
  另一间卧室里,睡的像头死猪的窦炜终于被这拆门般的动静惊醒,他皱起眉,揉了揉眼走出卧室:“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呢?”
  孟洛洛闻声停下动作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直接把窦炜吓清醒了。
  只见孟洛洛表情狰狞,双目圆睁,红血丝几乎把她整个眼白都染成了红色,呲着牙的嘴角还挂着一道口水——那模样活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位瘾君子。
  孟洛洛瞪着他,突然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神登时变得无比饥渴,嘴里喃喃有声:“我好饿,我好饿……”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窦炜脚底直窜至头顶,让他头皮轰地一麻,下一秒凶神恶煞的孟洛洛就猛然朝他扑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若在平时,像孟洛洛这样娇小的女生窦炜一只手就能搞定,可今天她不知怎么了,力气大得堪比健身房的肌肉猛男,窦炜甚至觉得她能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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