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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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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产生得怒气,在遇到本尊的时候不可控制的爆发出来。
黎柯睁开眼看着眼前浑身青紫、双手被捆在背后已经有些发紫的青年,好像嘴角也有破损。他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儿,低头回想着昨夜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竟能将人折腾成这幅样子。先是因为他乖顺得过分得态度而有些生气,后来又因为他身上的并蒂红莲而涨起了情欲。黎柯用眼角扫了一眼只盖了一只被角,一大片雪白的肩背暴露在外的青年肋下,果然,那并蒂莲处的伤痕最多,好像还有自己情绪失控时动用了法力,烫出来的掌印形状的红痕。
他见那人艰难得借着肩颈的力想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面对这个人时他的一些行为总会不自觉得变得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道德标准。解开青年背后的绳子拿在手里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腰带,好像那条腰带烫手似的,黎柯甩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九濡微垂着眼,没注意到黎柯细微的变化,双手在后背固定得太久又侧卧着压了半宿,如今稍微一动都刺骨得痛着,他捞起自己的衣服草草穿上,乖觉得爬到床下跪下,等着黎柯发落他。
他至今学不会说求饶的话,虽然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尊严可谈,可还是说不出那些或许会让他少吃些苦头的话。原以为黎柯一掌将他掀到屋外,再勒令他跪上一天都是轻的了,没想到黎柯只是淡淡得说了一声:“回去吧。”便再没了下文。
九濡也不是愿意自己找罪受的人,黎柯即叫他回去,他就回去。腰腿酸痛无力,每迈出一步九濡都需要咬着牙憋一口气才能勉强保持直立,黎柯看着那个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得纤瘦背影,慕得想起他好像曾经见过这个背影,只是那个背影挺拔俊逸,从未曾有过如今的困顿模样。
黎柯今日有公务要外出,早先他脱了仙帝的身份,诸多人事也未曾安置,邱光济一直忙了这么久才将军权接稳当了,这才腾出手来找他的麻烦。西北边境与人族接壤的地方一直是魔族众人眼里的一块肥肉,人族可欺,稍微侵占掠夺一些都是极大的好处。黎柯上任之后一直盯得比较严,再没有过魔族私自过界侵犯人族地域的事。
这几日却总有消息来报说是一些本非当地的魔族流窜至此,一边滋扰当地的魔族人,另一边还时常去人族打打牙祭。魔族人虽然生性凶猛善战,但大多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行事作派完全出于本能。黎柯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像是魔族人的作风,倒像是邱光济的作风了,他本能得对邱光济怀有一丝敌意,这才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正反在魔宫待着总是会做出些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山茗来时黎柯已经走了一阵子,九濡只以为他又去正殿处理政务,他不在时九濡的确会自在一些,但也时时刻刻会想到他,是否会难过。他这身体说来也是奇怪,即无半点神力傍身,恢复能力却是极强,这些皮肉伤过个一天两天的便能好得差不多。他曾经自嘲似的想过,天道放他归来就是为了把他送给黎柯还债的,否则,怎么会留只给他神体一般的修复能力?
山茗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她是知道黎柯今日外出的,猜着九濡该是在自己卧室。若是寻常山茗也不大讲究什么礼节,谁的卧室他拍门就进,可神帝陛下还是要收敛些。轻轻敲了几下门竟然没人应门,山茗耐着性子又重重敲了敲,还是没人。
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见陛下出来乱走过,莫非是回去了?山茗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黎柯当日对待九濡的态度她是见了的,她有些担心,若是黎柯一时收不住手,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山茗拍门进去,想着先在房间里找一找,若没有还要再去万魔谷看看。进了屋她正看到九濡面朝床内侧睡着。
九濡昏昏沉沉得躺在床上,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敲门,想要起身去开,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他上次给黎柯调顺过神格之后也有一段时间这样,神智陷入另外一个意识世界似的,身边的人事并不是不知晓,只是无力支配自己的身体。
他能感觉到山茗叫他,过了不知多久才勉强睁开眼,其实他感觉很久,山茗也不过就叫了他两三声。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山茗小心翼翼得问他,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九濡回来以后洗过澡,换了衣服扑倒在床上就再没有起来,此时看起来还不算太狼狈,只是山茗的眼神有些直白,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姑娘来找我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您,黎柯去西北边境了,好几天才能回来。”
“是吗?他没说,多谢姑娘。”
“陛下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虽然没甚大出息,但是好歹也是个魔尊,有些您不方便做的事我还是可以的。”山茗没敢跟帝君说自己曾经也暗恋过他,神帝陛下光辉普照,不知是多少少男少女心中的追随。不过现在她对帝君倒没什么想法,一则是知道帝君和黎柯的关系,二则也是那只是幼年时期心内的一种崇拜,现在早已明了,这与情爱无关。
“姑娘自谦了,你曾经统领魔族数万年,期间魔族与仙界相安无事,现今魔境一派祥和的景象都是你的功劳。”九濡起身给山茗倒了茶,挣脱了那个缠人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恢复得还不错,疼痛于他而言并不是需要过多在意的事情。“多谢姑娘,眼下的确是有件事需要您帮忙,之前喻武跟我说过黎柯坠魔始末,据他描述我听着邱光济似乎有收集炼化死气、恶念的行径,我还记得之前黎柯曾经帮你处理过一个过度吸纳死气的魔族,那魔族的底细您是否了解?”
九濡这样一说山茗倒是记起来了,很久之前黎柯还是仙帝时,一个魔族分支的小头目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法,功力大涨,惹出不小的事端。山茗没有办法只能求到黎柯那里,黎柯倒是降服了那个魔头,不过还是受了些伤。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恶鬼出身,后来不知修炼了什么邪法,可以吸纳周边的死气和其他力量为自己所用,仙族之力都能被他吸收炼化了,此人有异?”
“现在还无法确定,只是这功法与邱光济炼器用得那个阵有相通之处。”
“可是此人已死了个干干净净,想要追查也是难以查到了。”
“无妨,人死了总还有物件在,喻武自有办法,就是不知让他直接去找你方不方便?”
山茗没有二话,直说让喻武来找她即可,临走还欲言又止得想要关照帝君几句话,只是她瞧着帝君言谈之间并没有因为眼下的困顿而忧思、不郁的神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留给帝君一枚言符,说是遇到急事可以此符寻她。
九濡又与她道谢,山茗还颇有些不好意思,从自己储物戒中寻了不少疗伤的圣药来给他。九濡倒是有些奇怪,原来魔境的魔头们都这般好客,他瞧着这魔尊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友好得很。
作话:黎小狗呀,你就混吧,老动手儿,等以后让你老婆打死你。
第一卷 第六章
喻武每隔几天都利用言符与九濡传几句话,他跟随帝君多年,对帝君行事作风最是了解,旁人或许不理解帝君何苦这样委屈自己待在黎柯身边,他却是明白。
帝君一生从未因为旁人的看法而改变过自己的行事方式,他心里自有一套衡量万物的尺度,或许在旁人眼里如此折辱万不能受,但帝君却将这些都视作身外之物。其实在喻武看来,帝君此行皆是出自他本心,他过了多少年寡情的冷清日子,是黎柯将他浸入一汪温情之中,温暖和慰藉旁人没有给过他,只有黎柯。
言符之中帝君的语气一如既往得平静,喻武只稍稍问候了帝君几句便切入正题。之前帝君吩咐他联络旧部,还以为会有诸多阻碍,毕竟帝君经年不理俗事,后来丧钟长鸣帝君陨落,哪里还会有人相信帝君仍在世。不过喻武是唯一仍留在帝君身侧的神使,众人也都还记得曾经与帝君四处征战时的峥嵘岁月,深埋于骨的铁血不可磨灭。
有了这些旧部支持,九濡便松了一口气,黎柯如今身处魔境,之前又大闹北仙帝宫,名不正言不顺,一旦仙魔两族开战,出师未名便失了先机。九濡不愿意看到仙魔之战再起,战火是最没有必要出现但却无法避免的事物,纠其根本皆是出自贪欲。他从未后悔过当初扶持黎柯为帝,黎柯本就是帝星,即便不是由他来扶持也自会有其他方式大放异彩。而邱光济之所以会如此,也是他自身的造化,九濡总不能掰着他的脑子向他灌输淡然处之这一套。
常人只知仙人享有无边福泽,谁又知道修仙一途多么险恶,稍有不慎未曾守住本心便是万劫不复,而黎柯此时的情形不正是如此吗?
“帝君,妙意和冯平承知道您回来,都想去看看您,您看?”喻武劝阻过几次,说帝君早晚会回来,让他们安心等待,只是一味阻拦也不是长久之计。
“正好这几日黎柯外出公务,你让肥遗来接我回去,我见过他们再回来。”九濡想着反正黎柯也不在,自己正好回去见一见旧友,也不妨碍什么。
喻武痛快应了打发肥遗去接帝君回来,肥遗一听说帝君要回来,欢天喜地得便去了。
九濡身上的伤肥遗看不见,只见了他嘴角的青紫就急红了眼,直说要去找黎柯算账,九濡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哄住了他,还得麻烦他给自己使个修复法决,先将大面上的伤修复好了才一起回去。
冯平承是普通人族,这一百多年未见已然长成了挺拔的青年模样,修为也颇有进益。他是直面过帝君死亡,承了帝君遗言的人,如今再见帝君自是好一番唏嘘,直说自己无能,未能给帝君解忧,还要劳烦帝君耗费心力为他洗髓。
妙意算是帝君唯一平辈相交的朋友,帝君不遗余力相救齐永康,这事妙意一直记得。只是他本身是修心的仙官,于法术、剑道一途上实在没什么出息,也不知该如何相助帝君。
齐永康身上有帝君骨血,见了帝君本能得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同源的亲近感,他与妙意一起端端正正得向帝君行了个大礼,以谢帝君救命之恩。
九濡也不拦他们,只笑着让他二人起来,打趣道:“多少年没见妙意给我行过礼,这回我还是沾了小齐的光。”
妙意等人都知道黎柯已然将帝君忘了,想着帝君如今肯定不太好受,可见他神色并未如何困顿,方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松了松。可又得知帝君神力尽失,自保之力尚且不足,一想到这里,众人又都悬起了刚松下来的一颗心。
“我虽然还不算是什么高手,但好歹也可出师了,便让我跟着您吧。”冯平承自知实力不足,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看着帝君涉险。
“你又不是先天的仙体,不能久住魔境,况且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嘱咐你,暮海云深境里的东西还需要你照拂,我暂时没有时间回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便打算定居在那里,你先替我安排好了去吧。”九濡歪在榻上,他腰腿还酸痛着,正好借着后背的软枕养一养精神。
“那处也没有旁人去,我定期都去的。”里面的东西冯平承从未动过,也有定期回去修缮打扫,他还想再说几句,又见帝君神色淡然并不愿意在此事上多费心思,便默默得将话咽了回去,怕说出来惹了帝君上心。
“那就好。”九濡淡淡得应了一声,不想细究太多,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众人唏嘘过后也就不再那么为了之前的事遗憾,只要帝君还在,事情总有出现转机的那一天,九濡也不愿意因为眼下的困顿影响众人情绪,一直避重就轻得与大家说话。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现在夜色深了九濡便不打算回去了,正反黎柯不在,自己去后山大泽中泡一泡也好松快松快筋骨。
九濡自水中化生,后山大泽又是水灵之气最为丰沛的所在,送走了众人九濡独自往后山大泽走,走到一半上又想起自回来还未与神府之中一应小精怪们打过招呼,便走回山口处。
花精们围着那株已然亭亭如盖的柳树,见帝君来了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本就是灵智未开的小精怪,开心便是开心、不开心便是不开心,从不曾掩饰过什么。几株花精叽叽喳喳得叫着帝君,九濡便笑着与他们说话,走之前还只是一根细瘦的柳枝,如今已然长成了几人合抱的大树了,只是才经了百年,尚未开启灵智。
九濡抚着柳树树干,轻轻拍了拍,手掌之下可以感觉到清晰得生命波动,虽然不能言语,但它想说的话九濡都知道。
放松身心浸泡在大泽灵脉之中,九濡这才将紧张了几个月得筋骨松了松,任由水灵之气缓缓滋养自己的身体。回到本源的包围之中,九濡难得睡了个经久未曾睡过的好觉,他做了个梦,梦见曾经的黎柯张扬着满身的朝气敞快得与他说笑着什么。缺失了神格之后他不再是神,倒是能恣意得体尝梦境的美妙了。
他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山茗说黎柯回来怎么也要三五日,九濡便不急着回去,痛快得睡了一觉醒来身上得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喻武一直守在大泽外等他,见帝君缓缓步出水面,连忙向前将他笼在护身晶罩里。九濡现在没有神力,虽然因为本就是水生的缘故可以自在水中呼吸,只是再无力抵挡周身水汽了。
换了干爽衣物喻武才与他说起正事,邱光济近来兵力调动频繁,黎柯走后邱光济为收拢军权大肆打压异己,一时间仙界人人自危。关于黎柯与九濡之间的事在有心之人刻意为之之下慢慢传播开来,虽然未提及九濡如何,但经过百十年的以讹传讹众仙都将神帝陨落的帐记在了黎柯头上。原先的黎柯旧部大部分被流放至边远之地,尤其是司文、司武二人竟被邱光济胡乱安了个罪名先后扔下了诛仙台。
“司文、司武两位星君都死了吗?”
“并未,黎柯走前应是做了安排,也不知他是怎样绕过了诛仙台的重重雷劫竟然护得司文、司武两位星君魂魄安宁,现在已经转世投胎了。”
九濡苦笑一下,还能怎样绕过雷劫,不过是硬抗罢了,他历过的雷劫无数,诛仙台那些后天法阵形成的雷和天雷怎么能比。“那就好,我死之前曾经加封了地府阎王,阴兵可用,可以暗中联络。”
“是!”喻武应声道,这一声倒是勾起了二人之前的回忆,多少年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得筹谋过一件事了,此时却只觉得像是昨天得事一样。
“我回来的消息也别再瞒着了,缓缓散出去,叫邱光济知道,眼睛也别只盯在黎柯身上了,还有我在呢。”肥遗还在院子里等他,见他来了还有些不情愿,不愿意让他再回去。
“帝君,属下觉得此事不妥,您现在没有神力傍身,太行险。”
“无妨,旁人又不知道我在哪,况且我要的就是他去找我。”九濡轻拍着肥遗身躯,微凉的鳞片顺从得拱了拱他得掌心,“看来是闲得太久,你竟有些束手束脚了。”言罢九濡淡淡得瞧了喻武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帝君执掌天下时杀伐决断的笃定与坚毅,喻武方才如雷击般醒悟过来,他的确是有些瞻前顾后了。帝君还是从前的帝君,他却被帝君曾经的陨落和现在的困顿束缚住了手脚。
回去的路上肥遗一直在帝君耳边聒噪,无非是要留在魔境陪着帝君。九濡拍着他脊背安抚了许久,还许诺他回去之后要将后院的神鸡全都送给妙意,他才罢休。
山茗给了九濡腰牌,可以自由出入魔宫,肥遗身份敏感九濡让他远远地把自己放下便打发他回去了。魔境主城很热闹,九濡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碰见一台好砚,与店家杀了几句价买了回去。杀价还是之前黎柯教他的,闲时二人结伴逛过街市,黎柯笑他财大气粗买东西不还价,还说杀价才是享受购买乐趣的唯一途径,一来二回他也就学会了,的确是有些意思。
作话:想不到帝君买东西会还价吧,帝君好接地气的呢,什么都会,黎小狗下章回来了,生气
第一卷 第七章
西北边境苦寒,黎柯修得功法倒是不惧这些,只是不知怎么的自出了魔宫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上少了点什么似的。到了边境驻地也就做正事时心里还安稳一些,原先有司文、司武等人帮衬着,他倒不必事事躬亲,现今在魔境还没有一两个应心的人,山茗又是个懒散的,他只能忙碌一些,正反他做起事来还比闲着时面对自己荒芜的内心好受一些。
黎柯有时也觉得苦闷,他记得自己原先并不是这样无趣的性格,似乎有些过于无欲无求了,像是没着没落得浮萍,既不曾渴求过什么,也没有想要归属的地方。
怎么也是来了,黎柯本打算彻底摸清楚这里的情况再回去,只是不知怎么的,他无法静下心来坐在那里听下属的汇报。魔族特有的口音对他来说或许有些不太习惯,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这魔族人的嗓门也很大,可他就是听不进去。
黎柯实在烦了打发人出去,点了几个小兵与他一起出去转了转,既然呆不住,那便速战速决好了。黎柯将神识扩展开来,很快就扫到几个异常的地方,派了人过去抓,自己也闲不住,亲自出去抓了几个作乱的人回来。
边境驻军虽然也有大员,但魔族一贯善武,在其他方面都薄弱了些,是以之前抓得人都没叫看出来,黎柯亲至自然不会再打眼。抓回来的这些人乍一看都是魔族,可黎柯不会看错,都是些精怪修成了仙又堕落成魔的。
他不耐烦这些阴谋诡计,邱光济要打便打,仙族讨伐魔族本就占了个替天行道的先机,何苦还弄这些有的没的。黎柯把那几个人一应交给西北边境首领押送回魔都,打算先存起来,以后有用了就拎出来用一用。
本来安排了三五天的行程,才两天的功夫就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黎柯原本觉得在魔宫待着镇日里面对那个人时时烦躁也不是办法,没想到不见那人也没觉得怎么清净。来时带着几个人,黎柯驾了云,回去时竟是怎么看那群慢慢悠悠得下属怎么不痛快,干脆就地打发他们自己回去,黎柯一人御剑回去的。
原本以为推开门就能看到那人乖顺的样子,想到这里黎柯还小小得期待了一下,不想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竟没见着人影。黎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没见到他而泛起了些怒意,无论何事,只要一沾上他,就总会控制不住得生气。
九濡揣着砚台慢悠悠得往回走,魔宫威严冷峻,不是九濡习惯的样子,不过这都是小事,黎柯自己建得小院子倒是挺好。刚推开院门就听见一声冷淡得责问:“去哪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九濡愣了一下才低头答道:“旧友来访,出宫去了。”
黎柯以为他只是在宫内转转,正隐了身迹到处找他,是以九濡一进宫门黎柯便看见了他。原本身姿挺拔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气定神闲淡然气度的青年在听见他一句话之后,迅速微微弯下腰低头与他回话,像是完全将自己的一切都抛弃了,只为了在他眼前表现出顺从与服帖。
黎柯不明白自己与他何时有了这样深的渊源,可以让这个人藏起自己的全部锋芒,献祭一般无论自己怎样唐突孟浪也不离开?
他不相信这个人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妖,这人若非一方之主也定是曾经指点过江山的人,只是缘何要这般屈尊降贵忍受折辱也要待在自己身边?黎柯想不通。
“没有我的允许,怎么出得宫?”黎柯站在院中与他说话,九濡瞧着他似乎又生气了,便乖乖得走到他身前,将山茗给他的腰牌呈给他,回道:“山茗陛下曾经给了我腰牌。”
黎柯捻起那枚玉质腰牌,握在手里捏碎了,“若要听山茗的话便滚去她那里。”说完了又觉得有些后悔,原本打算的是要控制一下自己,不能再肆意发泄怒气的,装作不经意得扫了低头弯腰的青年一眼,却见他只是将头低得更深了些,看不见是什么神色。
“奴错了,再不敢了。”青年的声音温润平静,虽然说得是乖顺无比的话,却从没有过旁人与他说话时战战兢兢得样子。
黎柯突然就觉得没甚意思了,他开始厌恶这个人,或者开始厌恶将这个人变成这幅样子的自己。
黎柯拂了拂袖子走了,也没说让他跟着,更没说要怎样罚他私自外出,九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跟着他还是怎样。他站在魔境较别处都更炽热一些的阳光下,选了一条自认为不会让黎柯更加生气的路,继续在原地站着。
一直站到太阳落山黎柯都没有回来,九濡此时才庆幸自己回来之前在大泽里养足了精神,看样子夜里还要继续站着。
自从九濡来了,山茗便不大跟从前似的,为黎柯安排那么多彻夜的宴席,原先是因为知道他夜里睡不着,现在是因为有九濡在,她没那么大的胆量当着帝君的面给黎柯看那些酒池肉林。没想到黎柯竟自己找上来,说是设了宴席请她喝酒。
宴席开到傍晚,山茗试探性得问了他一句:“咱们散了吧?”
“你有事?”黎柯眼含嘲讽得瞧了她一眼,这人几年也不见得做一件正事,原先恨不得三天开一场宴席,一场开三天的人不是她了么?
“嗨,我最近找了几个伴,都等着我回去呢。”
“怎么不带来?”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怕吓着他们,咱们魔族实力虽然强,就是长得吓人,除了你,你看下面那群哪个能看?”
黎柯往下看了看觉得此言有理,给山茗倒了一杯酒,轻声劝道:“再坐一会儿,天还早。”
山茗觉得此人有异,他原先不爱热闹,虽然每次设宴都来,但也只是自己坐在角落喝酒,今日竟叫了两名舞女近身服侍,还不愿意散席。
魔族人开朗奔放,两个舞女好不容易得了接近魔尊的机会,此时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黎柯早就觉得如坐针毡,有些后悔。
山茗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为难自己,挥了挥手让那两名舞女退下去,攀着桌子与他说话:“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那我走了。”
“站住!”黎柯烦躁得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想着自己该怎样与山茗探讨这个有些羞于启齿的问题,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只在最近让那个人近过身,但是每次都弄得那人遍体鳞伤,他觉得这样不对,可是又知道该怎么办。平日里并不是暴戾蛮横的人,一旦与那人有了接触,就总是控制不住。“算了,你走吧。”
山茗觉得自己堪称天底下最最善解人意的女魔头,她托人从凡间搜罗了些闲人们写的风月小说,连同上好的琼脂一起装在匣子里送给他,甚至为了照顾他的面皮,没等他打开匣子看一看便自己先走了。
黎柯回去时已经是半夜,魔境气候不同别处,白日里赤日灼人,到了夜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起夹杂着冰碴子的冷雨。黎柯推开院门就见那人直挺挺得站在早上他离开时他站的位置,冷雨兜头浇下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听见他回来,九濡连忙转过身冲他弯腰行礼,黎柯连忙走过去将他拢在自己护身晶罩里,“谁让你站在这儿的?下了雨也不知道躲雨吗?”
九濡眼里带着疑惑抬头看他,不过很快就再低下头去,说了声“不冷。”
黎柯没有奈何,只能让他回去换身衣服,不要再到自己跟前晃悠。他在心里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回来太晚,若是一夜都不回来,这人要在这淋上一整夜的冷雨,可没一会儿又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了似的。
自蘅清死后,邱光济身边一直没有得力的人,临时提拔上来的不是不够稳妥,就是太过小心。军权旁落了这么多年,邱光济收拾得也很费力气。黎柯军心甚稳,即便他使了不少手段散播出关于黎柯的不良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跳出来为他鸣不平。
手下人来报说喻武神使最近频频活动,已经联络上不少曾经追随过神帝九濡的旧部时邱光济留了心。旁人不知道黎柯与九濡真正的关系,只以为是黎柯唐突了帝君,可邱光济明白,帝君万不会对黎柯不加安置就撒手西去。帝君是走一步但却提前算到三步的人,即便帝君是乍然离世,也一定早就给黎柯留足了助力。
第一卷 第八章
散了宴席黎柯还不想回去,想着山茗是个不着调的,他走了几天该积攒了不少政务,干脆直忙到深夜才回去。本以为那人应该已经睡了,推开门才看见那人仍垂头站在远处,滂沱的大雨早将他浇得浑身湿透,却仍是兀自站着。
许是在雨里站得久了,黎柯觉得原本就生得白的那人更加苍白了些,连嘴唇都泛着青色了。黎柯实在是不想再与他动气,生怕自己再收不住手那人又是一身的伤,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了。
可见淋了雨浑身湿哒哒的青年,垂着头默默得往屋里走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曾问过他的名字,每每叫他都是呼来喝去。
九濡换了干爽的衣服,算了算日子,还有三两天就又到了黎柯被神格压迫着周身剧痛得日子,他在这待了几个月,除了第一次黎柯没有设防时让他近了身,其他几次九濡都没能再进去,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熬过那几天。不过似乎九濡在他近处时他的疼痛便没有那么剧烈,比以往好过了一些。
翌日晨间,九濡照常起来收拾院中一应花草,他现在耳力、目力都与常人无异,黎柯隐了身迹在远处看他。这人收拾花花草草极是上心,手艺也不错,原先被黎柯养得半死不活的那些也都被将养了过来。他觉得这人身上好像是带着一股祥和的圣光似的,未开神智的植物也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比旁时略旺盛一些生机。
这个人满身都是迷,按他原来的性子,早就将他底细彻查得一清二楚,再将人远远得送出去,敬而远之。可每每想到这里,总有一种从身体里抽出一股精气神似的异样感升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对青年的身体食髓知味,也或许是探究的好奇心促使他不愿让人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九濡一跳,黎柯正冷着脸站在一株梧桐树下问他。
“九濡。”九濡没想骗他,曾经他想着再不出现在黎柯面前,不再给他忆起前尘的机会,也免得他再为了自己伤心。可现在神格与魔性相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无法调和,等待黎柯的除了爆体而亡再无他路,旁的事倒成了无关紧要了。除了让黎柯自然醒悟,自己将神格抽出来还给他,九濡没有别的办法。幸而此事不急,有他在黎柯身边调和着,几千年的时间还是可以撑得住的,或许那时即便黎柯记起往情,那情也已经淡泊无味,再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了。
“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与神帝同音,是哪两个字?”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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