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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男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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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铭很爽快地说:“我今晚回去问他,他愿意才行。”
“行。”江予安站在窗边,他打开窗户让晚风吹进室内,他今天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
黑色的广袖长袍,上面有暗红色的扭曲花纹,花纹从袍底延伸蔓延,像是藤蔓的枝桠,有种叫人屏息的压迫感。
就是尤铭都觉得江予安穿着这一身叫他胆寒。
那股庞大的恶意扑面而来,尤铭紧抿着嘴唇,无法放松,全身肌肉紧绷。
这是人面对危险时的本能。
江予安转头看了他一眼,深黑的瞳孔平静无波:“怎么了?这么紧张。”
尤铭:“……你今天,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予安打了个响指,一身衣服落在地上,自己打着赤膊,朝尤铭笑道:“这下好了吗?”
那股挥之不去的恶意消散了,尤铭松了口气。
“是这件衣服散发出来的恶意?”尤铭看着地上的衣服,这一身很像之前在阴间他和江予安举办婚礼时的那种制式,但不能归于任何一个朝代,制式简单但奇特。
敞胸露怀,穿着衣服也能看到胸脯和腹肌,有点放荡不羁的意思。
很帅,而且夺人眼目。
但这身衣服不是寻常就能驾驭住的。
尤铭只是看着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江予安还要把这身衣服穿在身上。
“前段时间没陪你,就是去拿这件衣服。”江予安朝尤铭走过来。
尤铭等着江予安继续说。
江予安双手撑着尤铭的肩膀,低头跟尤铭接了个吻。
“这身衣服算是一件法器。”江予安目光暗晦不明,“用恶鬼的魂魄制成,一条丝线就是一条魂魄,你现在听不清,如果在阴间,这件衣服就会发出万鬼嚎哭的声音。”
尤铭:“那你还把它穿在身上。”
江予安伸了个懒腰,朝尤铭勾唇一笑:“哪怕是做了鬼,也要做个有追求的鬼。”
他搂住尤铭的腰:“你这么努力,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以后真等你养我?”
尤铭看着江予安的眼睛,表情肃穆:“有何不可?”
江予安一时语塞,沉默了。
“这衣服是你找人炼制的吗?”尤铭问道。
江予安笑着说:“现在阴间可没有鬼有这样的本事,这是数千年前的法器,一直被尘封在阴渊之下。”
尤铭:“很难得吧?”
江予安看向地上的衣服,挥手把衣服收起来:“是很难得。”
尤铭问道:“拿它有什么用?”
江予安:“嗯……”
尤铭把江予安扑倒,笃定地说:“你也不知道。”
江予安把手摊开,眼中带笑的注视着尤铭,语气十分随意:“听说是好东西,能拿到就去拿了。”
再一次见到江予安,周远和杨荣宝的反应都不像之前那么大了。
但还是看得出紧张和警惕,鬼魂都是不稳定的,不管是厉鬼还是恶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丧失理智。
周远看着尤铭:“江先生。”
江予安也朝他笑:“周先生。”
周远礼貌地说:“这次就麻烦您了。”
江予安笑的温柔:“我爱人的事,我当然要帮忙,不用道谢。”
他这么一说,一旁的杨荣宝脸红了。
尤铭看着杨荣宝的红脸,奇怪地多看了几眼,照理说最该害羞的是自己,杨荣宝害羞个什么劲。
还是杨荣宝凑过去对尤铭小声说:“他提到你的时候眼睛特别温柔。”
尤铭点头,有情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杨荣宝又说:“特别肉麻!我脸都红了,没见过你们这么肉麻的。”
尤铭:“……”
赵穆被请到了杨荣宝和周远租的别墅里,当然把罗贝和杨轩都带上了。
自从进了门以后,罗贝和杨轩的目光都缠在江予安身上,一刻都移不开,面露花痴像,赵穆不爽的把罗贝拥在自己的怀里,杨轩这条单身狗就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江予安。
尤铭:“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周远周天师,这位是杨荣宝杨天师。”
罗贝和杨轩都等着他介绍江予安。
尤铭果然接着说:“这位是我爱人。”
罗贝和杨轩瞬间萎了。
名草无主还好,有主就算了,这个主还是尤铭,想抢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资本。
难度太大,还是远观吧。
赵穆这才多看了尤铭和江予安几眼。
“你们最好去外面等。”尤铭对杨轩和罗贝说。
罗贝:“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杨轩也想说,但他没立场啊,赵穆是罗贝的男朋友,又不是他的,他只是过来看个热闹。
尤铭对罗贝摇头,语气不容拒绝:“请配合我们。”
罗贝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尤铭。
然而尤铭不吃这套,他最终还是败退了,拉着杨轩的手出门,两人蹲在别墅外的人造草坪上等待。
“我刚反应过来,那个帅哥是尤铭的爱人……”罗贝瞪大眼睛,和杨轩对视。
两人异口同声:“——尤铭是受?”
罗贝:“你什么眼光啊,这都能看错?”
杨轩不服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受好吗?现在攻都开始保养了,他竟然只偶尔修修眉毛,换你你会觉得他是受?妥妥的攻,还是糙攻。”
“他男朋友气质真好啊……”罗贝羡慕极了,“赵穆有他男朋友一半的气质,我保证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杨轩也发着花痴:“别说一半了,颜值和气质有三分之一我就可以了。”
他们在外面一边发花痴一边聊天,室内的赵穆很紧张。
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他也是第一次参加,内心极度忐忑。
赵穆坐在单独的椅子上,被几人围着,这几人还都是一脸看稀罕物的眼神,好像他是用来做实验的大熊猫,这种感觉太多渗人,赵穆咽了口唾沫,十分忐忑地问:“你们看够了吗?什么时候能开始?”
他其实是想问能不能快一点,他很害怕。
但一出口就招人烦。
尤铭对他笑了笑:“放松。”
赵穆:“……”
完全放松不了。
而且这个笑容也太假了吧?标准假笑。
尤铭自觉笑得很到位,转头问江予安:“你觉得严重吗?”
江予安没看赵穆,只看着尤铭:“确实难得一见。”
杨荣宝偷偷地用手拉了一下周远的衣摆,周远莫名的看着他,杨荣宝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尤铭他爱人的眼里只有尤铭,我们都是空气。”
总之就是一直在吃狗粮,还不能吐 出去。
周远也看向江予安。
按理来说,身为天师,祛除妖邪就是天职。
但周远最终只是移开了目光。
万物有灵,鬼有了神志,有了爱侣,还能叫鬼吗?
他不知道。
赵穆坐在椅子上,江予安走到他面前。
江予安带来的压迫感太严重了,赵穆手臂和额头的青筋暴起,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备战状态。
当江予安朝他伸出手的时候,赵穆的身体往后缩,似乎是想要逃离。
江予安的手指在赵穆的额间一点,赵穆头朝后仰,瞬间昏睡了过去。
杨荣宝看得眼睛都没眨,咽了口唾沫,看着江予安的眼中都带了几分敬佩。
当鬼当到这个份上,真的值了。
鬼和人不同,人的术法要掐手诀念咒,江予安只需要动动手就行,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动作。
他的手臂一挥,赵穆的魂魄就从身体剥离。
魂魄看在尤铭他们眼中是半透明的。
赵穆的魂魄迷茫地站起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缓了几秒才奇怪地问道:“已经好了吗?那我能走了?”
尤铭他们几人都看着他。
赵穆奇怪的转头,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还坐在椅子上的身体。
他愣在当场。
“啊啊啊啊啊啊!”赵穆大叫,“快快把我塞回去!”
“我是死了吗?你们要对我负责!说好的只是驱邪的!”
江予安看了眼尤铭:“准备工作都给你做好了,接下来你自己能做吗?”
尤铭点头,认真道:“我可以。”
杨荣宝小声说:“我也想试试。”
谁叫做前期工作的是人家男朋友呢?
尤铭走到赵穆的魂魄面前:“不会很痛,马上就好。”
赵穆:“……”
这怎么感觉像是渣男说的话?
会痛的吧?一定会很痛吧?
赵穆胆战心惊:“下、下手轻一点。”
尤铭点头,冲他露出安抚性的笑容。
赵穆更紧张了。
尤铭的手臂伸过去,拇指和食指捏住赵穆的喉咙,他顺着喉结往上捏,捏到接近腮帮子的时候才停下,然后狠狠地用力。
“啊——”赵穆,“疼!大哥!真的疼!”
尤铭:“那是你的心理作用,鬼魂是不会觉得疼的。”
赵穆:“……”
赵穆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有心理作用。
尤铭掐了一个手诀,嘴里默念咒语,手指穿进赵穆的喉咙,在赵穆叫疼的地方摸索。
他摸索得很细致,赵穆明明已经是魂魄的形态,却还是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大、大师……好了吗?还要多久啊?”赵穆遭到了惊吓,“我他妈的真的害怕。”
尤铭叹气道:“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我要是碰到了重要器官,你就是魂魄回到身体,说不定也会变成哑巴。”
赵穆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他忽然不想治了,当乌鸦嘴也挺好的,比这么被吓好多了。
可惜现在没人给他后悔的机会,他甚至都不敢挣扎。
尤铭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动作快准狠,没有一丝犹豫。
江予安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
周远走到江予安身边,也江予安一起看着尤铭,嘴里却问:“你已经是鬼王了吗?”
江予安并没有转头看周远,风轻云淡地说:“重要吗?”
周远:“另外三面的鬼王没来找你麻烦?”
这才是周远最想不通的,以前有四方鬼王,每一方鬼王都镇守一方,互不打扰,王不见王。
后来南方鬼王忽然消失,四方就成了三方。
这三方鬼王瓜分了原先南方鬼王残留的厉鬼部下和阴气,变得更加强大。
只凭这个,江予安想当鬼王,其它三方就不会同意。
在它们看来,三个鬼王就足够了,并不需要第四个。
江予安微笑道:“当然要来。”
周远沉默了,既然已经来了,而江予安现在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江予安没赢,也必然是占着上风的平局。
“你在尤铭身边,只会让他面对更多危险。”周远面无表情:“人鬼殊途。”
江予安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他终于转头看向周远。
周远保持着镇定,但额角的汗暴露了他的情绪。
江予安的声音很轻,像是魔鬼的呢喃低语——
“不要小看他,他可是我看中的人。”
第七十三章
依附在赵穆身上的邪灵不在唇齿间,而在咽喉; 尤铭耗费了一些时间才抓住它。
这种邪灵不属于任何一种生灵; 它没有生前也没有死后,只是虚空中孕育的一股气; 随着时间流逝有了一点微弱的意识,寻找刚投胎的寄主寄生。
它是一种从某方面来说无敌的邪灵。
因为任何妖魔鬼怪; 都不可能在人还被孕育在母体里的时候对人的魂魄做什么。
但它可以。
这种邪灵也很少见; 就连古籍中也少有记载。
周远和杨荣宝都不知道; 只有江予安给尤铭的方术书上有记载。
太过少见; 又不知道怎么对付; 那就索性不记了。
尤铭的指尖带着浅色的光雾; 他抓住那团深紫色的依附在赵穆咽喉处的邪灵; 小心翼翼地抽拉出来。
周远和杨荣宝就在一边看着,杨荣宝惊讶地说:“竟然长这样?它有意识吗?”
尤铭抓着它; 看着江予安。
江予安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再次伸手在赵穆魂魄的额间一点; 魂魄化为一缕青烟重回自己的身体里; 但不会立刻醒来; 赵穆就跟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昏睡还是昏迷,不过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紫色的烟雾像团柔软的棉花; 刚拉出来的时候很小; 不过在空气里停滞了几秒; 竟然有成年男性的拳头那么大。
它似乎想逃; 在尤铭的手里拼命挣扎,但这是无用功,尤铭的手稍稍用力,邪灵就尖声尖气地喊:“放开我!放开我!”
它的声音很像小孩,奶声奶气,但分辨不出男女。
杨荣宝走过来戳了它一下,不可思议地说:“好软。”
尤铭把它拿高了一些。
烟雾中突然弹出两只眼睛,正圆形的眼睛,竟然还有眼白和瞳孔,但瞳孔很大眼白只有一点点,看上去很像公仔,还有点萌。
但是没有鼻子没有嘴。
这双眼睛盯着尤铭,邪灵哭嚎道:“我要回家!”
尤铭面无表情地问它:“哪里是你的家?”
邪灵的身体幻化出一根手指,指着椅子上的赵穆,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那里,我家在那里。”
尤铭冷漠无情地说:“那是别人的魂魄,不是你的家。”
邪灵大哭不止:“我不管!那就是我的家!你们坏!都是坏人!”
周远在一边说:“只是开了点神智而已,还没有长成。”
尤铭点头。
杨荣宝问:“要把它怎么办?”
周远:“封印起来吧。”
尤铭没意见。
邪灵听见周远的话就不哭了,像小孩子忍哭一样,哽咽地说:“不要封印我……我有好乖……”
尤铭:“你做了坏事。”
邪灵抽泣地更厉害了:“我没有做坏事,那是我的本能,就像你们人类要吃饭一样,你们不觉得吃饭是坏事,凭什么觉得我做的是坏事?”
众人:“……”
杨荣宝:“我、我觉得它说的有道理……”
尤铭陷入了沉默。
周远也不说话了。
还是江予安笑道:“要不然把它交给我?”
几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江予安,江予安伸出手,刚刚怎么都逃不出尤铭手心的邪灵就瞬间出现在了江予安手上。
邪灵在江予安手上乖巧的像个鹌鹑,哪怕江予安没有抓住它,它也没有动,更没有挣扎逃离。
周远警惕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江予安勾唇一笑:“让它经历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洗礼?成为一个造福社会的邪灵?”
尤铭最先捧场:“我觉得这样很好。”
杨荣宝在旁边装傻,反正他也没有能处理这只邪灵的办法。
周远眉头紧皱,他相信尤铭,但不代表他也相信江予安。
人和鬼毕竟不是同一种生物。
江予安低头问邪灵:“你觉得呢?”
邪灵的声音都哆嗦了:“好、好的呀。”
“那我们就把邪灵带走了。”尤铭对周远他们说,“后续的事我也会告诉你们。”
“赵穆可能还要睡一会儿。”
“好。”杨荣宝看周远还在发呆,就送尤铭和江予安走到门口,门一打开,罗贝和杨轩还蹲在门外聊天,杨荣宝说,“那你们一路小心啊。”
尤铭冲他笑了笑。
江予安拉住了尤铭的手。
罗贝和杨轩就这么目送着尤铭和江予安离开,目光纠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罗贝叹了口气,杨轩也叹了口气。
“你们俩进来坐吧,已经处理好了,等人醒了你们就能走了。”杨荣宝让罗贝他们进去。
罗贝凑在杨荣宝旁边问:“杨大师,我男朋友真没事了?”
杨荣宝:“没事了,以后也不会乌鸦嘴了。”
罗贝松了口气,又问:“他控制欲那么强,也是乌鸦嘴的问题吗?”
杨荣宝摇头:“那是个人性格。”
罗贝:“……”
卧槽,早知道就不说复合了。
赵穆睡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尤其是脖子,全身的骨头都在酸痛,比去健身房还要累,这种感觉像是运动过度一样。
他抬起头,脑子还有点晕,揉了揉眼睛才问:“已经结束了?我梦见我站在椅子前面,椅子上还躺了一个我。”
杨荣宝说:“你没做梦,你当时魂魄离体,身体还在椅子上。”
赵穆一僵,虽然是自己亲眼所见,但是现实和梦境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他摆摆手:“别管是梦还是现实,我现在已经好了对吧?”
他态度实在不怎么样,杨荣宝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一脸冷淡地说:“对,以后你随便说话,报酬你看是用什么办法支付。”
赵穆掏出手机:“随便。”
等他给完钱,杨荣宝就十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这钱杨荣宝还要给尤铭转过去,尤铭拿大头,他转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
转头问周远:“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提供了场地,拿钱总有点心慌。”
周远没回话,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荣宝翻了个白眼:“你不要钱了?”
周远清冷的声音这才传来:“我不需要,你拿吧。”
杨荣宝:“……”
果然有钱人跟穷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周远根本不指着这点钱过日子,人家十多岁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去做法,这么多年下来,估计能在存款里洗澡了。
“那我就自己收了啊。”杨荣宝把给尤铭的钱转过去,自己只留了一点点。
他最近可不富裕,想多存点钱买房子。
现在这边的房间也变成五万一平起步了。
杨荣宝叹气道:“听说去年也才三万呢。”
周远忽然站起来,杨荣宝被吓了一跳。
杨荣宝:“你怎么了?羊癫疯?”
周远看了眼杨荣宝,他有时候都羡慕杨荣宝的性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是真的洒脱还是脑子空空如也。
周远没说话,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杨荣宝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神经病啊?”
尤铭打车回家,他出来的时候就没开车,在小区门口叫了网约车,这边的出租太少,偶尔过一辆里面都坐着人。
两人坐进车里,车里开着空调,尤铭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养神。
江予安还握着尤铭的手。
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撇下去。
下车的时候尤铭是被江予安叫醒的,他听见司机在前面说:“到目的地了,请给我一个五星好评,谢谢。”
尤铭:“我会的,辛苦了。”
等人走了,司机才叹了口气。
这么懂礼貌的小伙子,怎么是个基佬呢?
尤铭和江予安走在小区的花园内,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一整个白天都耗费在赵穆身上。
因为有江予安在,所以他们才能在白天做法。
邪灵乖巧的团在尤铭的肩膀上,它发现只要它在尤铭肩上就不会被江予安辖制住。
“你准备怎么处理?”尤铭问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予安:“给你当个宠物?”
尤铭伸手戳了戳肩膀上的邪灵:“能当宠物?”
邪灵突然发声:“汪汪汪汪汪——”
江予安笑道:“你看。”
尤铭一阵无语:“除了卖萌以外没有别的用处。”
江予安摇头:“邪灵少见,一股虚弱的邪气经天地养育化形而有神志,本身就足够强大,只是能力低微。”
邪灵兴高采烈:“是呀是呀!我超强的呀!”
江予安又说:“它跟在你身边,可以震慑大多数邪祟,而且还能当宠物,不也挺好的?”
尤铭又戳了一下邪灵,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邪灵乖巧地说:“不要杀我,我会听话的。”
尤铭笑了:“你没有生,怎么会有死呢?”
邪灵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地说:“神志出现时就是生,神志消亡就是死。”
尤铭陷入了沉思。
这大约和鬼魂一样。
没有神智的鬼魂称不上是生。
开了神志的鬼魂呢?
尤铭朝江予安笑了笑:“好。”
江予安伸出手,轻抚尤铭的耳侧,揉了揉尤铭的耳垂:“我不在的时候,总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尤铭摇头:“我虽然不算特别强,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不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客户我不会接,再说了,还有小凤在身边。”
江予安目光柔和似水:“我担心你,不是因为你没有自保的能力。”
尤铭抿着笑了笑,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红晕:“我明白。”
两人回家以后,江爸爸他们已经睡了。
尤铭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这时候就羡慕江予安能飘起来,行动的时候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房间,尤铭才没有刚刚做贼的样子。
“明天还要去见郑成才。”尤铭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全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经过上次的惊吓后,楚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是终于缓过神来了,想给尤铭介绍生意,还是尤铭说近期太忙才提出推后。
尤铭自己也清楚,如果没有楚全尽心尽力的拉皮条,他凭借自己是接不到生意的。
他的人脉没有楚全那么广,最多就是去网上打打广告,而且有关这一类的广告,估计也没人会信。
江予安也没劝尤铭休息。
他看得出来,尤铭虽然累,但他累得有满足感。
卡里的存款慢慢变多,尤铭忙得很有成就感,真让他闲下来反而不舒服。
“那今晚就早点睡,不闹你了。”江予安关上灯,揽着尤铭纯睡觉。
尤铭还想跟江予安聊会儿,但无奈上下眼皮太过缠绵,闭眼就睡了过去。
只有江予安在黑暗中注视着尤铭的面容。
他希望尤铭一直这样,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忙碌,不会因外界的变化而变化。
江予安低头亲吻尤铭的额头,轻声说:“晚安。”
起床的时候江予安就已经不再寝室里了,尤铭起来穿衣服洗漱,刷牙的时候想起昨晚带回来的邪灵,他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椅子上的邪灵后才松了口气。
邪灵变得比昨天更大了,昨天还是拳头大小,现在已经有了小奶狗的大小。
看见尤铭出来还十分殷情地说:“啊!你可真漂亮!”
尤铭举着牙刷一脸迷茫。
邪灵还在赞美他:“你的眼睛比铜铃还要大!真漂亮呀!”
尤铭哭笑不得:“牛眼都没铜铃大。”
虽然漂亮这个词是个好词,男女都能用,但尤铭总觉得怪怪的。
他对邪灵说:“你还是别夸我了。”
邪灵这才一蹦一蹦地跳到尤铭的肩膀:“老大说啦!叫我保护你!”
尤铭:“老大?”
邪灵得意道:“我听那些鬼都是这么叫他的,你不要跟他说哟,这是我们的秘密。”
跟邪灵有些共同秘密的尤铭:“……”
“你要是想诅咒谁你就跟我说!”邪灵鼓着眼睛,“我很厉害的,我可以暂时附在你的喉咙上,你诅咒完了我就出来。”
尤铭:“谢谢你了,不需要。”
邪灵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会需要的。”
大约邪灵都这样,要引诱凡人误入歧途。
尤铭正要迈出房门,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尤妈妈打来的电话。
刚接了电话,尤铭还没说话,就听见尤妈妈在那边无措地说:“小铭,你快、快到公司来,你爷爷他们找到公司了,你爸被气晕了,他们还在闹。”
尤铭连忙朝门口走去:“妈,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你现在在公司吗?”
尤妈妈:“我在,我在。”
连尤妈妈这样态度坚决的人都被逼到这样六神无主的境地,尤铭大约可以猜到爷爷他们做了什么。
无非是带着一堆亲戚到公司闹事施压,公司想要正常运转工作就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
报警也没用,这种血缘亲人之间的纠葛,警察也不想管,免得惹得一身骚,都是以劝说为主。
“小铭,马上吃早饭,你去哪儿?”江妈妈从厨房探出头。
江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问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尤铭换鞋的时候说:“家里公司出了点事,我过去解决一下,爸妈你们吃吧。”
等尤铭走了,江妈妈才叹了口气:“儿子也是一大早就跑了,现在媳妇也跑了,早知道就我们两个吃我就不自己下厨了,让阿姨来做多好啊。”
江爸爸笑眯眯地说:“孩子们不在,我给你捧场。”
江妈妈又叹气:“只能这样了。”
尤铭开车去的公司,一路运气好没有遇到红灯,到了以后就直接冲上了楼。
尤家的亲戚就像牛皮糖,因为只有尤爸爸这一个混出头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想来占便宜,尤其是领头的还是尤爸爸的亲爹妈,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尤铭进去的时候,员工们都已经没有做事了,实在是做不了是,好几个办公桌都被掀了,电脑也砸了几个,杂物落了一地。
“小铭!”尤妈妈朝尤铭跑过来,她气得脸通红,“你爸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要不是我,他们还准备追到医院去!什么玩意!”
“尤铭妈妈,你讲点道理!是你们家干得不地道!”一个远方亲戚此时说,“你们家明明有钱,还开这么大的公司,就不管亲人了?!走到哪儿去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大伯和大伯娘都还在医院呢!治病的钱都不够,你们家吃香的喝辣的,连自己亲大哥大嫂都不管了!”
尤奶奶开始对着员工们哭诉:“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啊!他发达了就不管我们了,也不管他大哥,要不是他大哥,他连学都没得上啊!还骗我们说他没钱了,开公司有钱,家里有病人就没钱啊……”
尤奶奶拍着自己脑袋哭嚎:“老天爷!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尤妈妈怒火冲天:“我呸!你们想要钱想疯了?!你们的房子车子,哪个不是老尤买的?老尤找你们还过?”
“老尤是没给你们养老还是没给拿钱?你们是养了个儿子,不是个财神爷!”
“今天我话就放在这儿,别管你们是哪辈人的亲戚,别想从我家掏走一分钱!”
尤铭拍了拍尤妈妈的肩膀。
他知道尤妈妈又想鱼死网破了,但是自家的公司不开,对这些亲戚来说他们没有损失,可尤爸爸和尤妈妈前期的心血和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奶奶,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尤铭走到尤奶奶身边,不容拒绝地把她扶起来,尤奶奶还想哭,却被尤铭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
好像她不是个人,那是看死物的眼神。
有人说话了:“看嘛,还是小铭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懂事,当爹妈的还没有孩子懂事,羞不羞啊?”
尤妈妈气得冲过去想打人。
但她知道儿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让这些亲戚占便宜,只能忍着当听不见。
亲戚们还想闹,至少闹到尤铭给个准话。
公司吵吵囔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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