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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男寡-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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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养神,十二点的时候,尤铭准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杨轩住的不是闹市区,十点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住宅区普遍睡得都早,小区里也没几户亮着灯。
楼上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缝,热风灌进来,杨轩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小的哼了两声。
尤铭走到楼梯上,这个角度正好和窗外的黑影面对面。
不过黑影看不见他。
前几天黑影都没有进屋,只是在窗外看着。
但今天黑影不知道怎么了,它的手放在窗口,一副要进来的样子。
尤铭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差点把脸都憋红,憋到一般才记起只有僵尸是靠呼吸识人,鬼不会,这才深深吸了几口气。
鬼影飘进了屋内,它没有实体,原本并不需要开窗。
尤铭觉得这鬼影大约刚死没多久,它的神志应该不清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鬼。
这一类的不好对付,因为它们是不讲道理的,听不懂人话,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遇到严格点的天师,它们最终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可尤铭没有动,他现在很笃定自己能保护杨轩。
所以他要看看鬼影究竟想要干什么。
鬼接近人的原因有三种。
第一种是想害人,不管是看这人不顺眼还是双方生前就有仇,总之它的目标就是弄死这个人,弄不死也不让他过好日子。
第二种是亲人朋友爱人,关系越好越割舍不下,死了都要常常去看。
最后一种是最简单的,双方没关系,鬼既不想害人也不想再续前缘,大约是生前看了一眼,有几分好感,或者这个人是鬼生前看到的最后一个记住的人,死后也会跟过去。
前两种是有因有果,后一种没有道理和线索可寻。
尤铭就想知道这只鬼是哪一种。
杨轩说自己没有已经死了的仇家,也说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爱人。
但人是会说谎的,甚至他们说谎的时候都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可能只是遗漏了某些信息。
鬼影飘到了杨轩的床边。
它飘的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想用双腿走却走不好的模样。
看得尤铭都有些心急,想去教教它怎么飘。
好在它还算稳当地飘到了床边,然后就不动了,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就低头看着杨轩。
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有些吓人。
鬼影细瘦而长,身体像是被拉伸过一般,手脚有些模糊,身体还没有凝实。
死的时间不算长。
而且不是正常死亡,正常死亡,哪怕是意外,包括车祸之类的,都不会只有黑影。
怎么也会有个身体,哪怕是血肉模糊的模样。
尤铭静静地看着它,想看它接下来会做什么。
但这只鬼动也不动,过了两个小时还维持着站在床边的样子。
尤铭期间喝了两杯水,上了一次厕所。
确定鬼影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以后,尤铭才开始念咒。
定身咒由来已久,算是非常古老的术法,但对活 人的效果没有对鬼魂来得好。
而且定身咒费不了什么精力,算是基础术法里最基础的一个。
尤铭捏好手诀,喊出一个“定”字,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定没定住,毕竟鬼影已经连续两个小时都维持着一个动作。
他只能接触了自己的隐身咒。
隐身咒也不是真的隐身,只是一个障眼法。
人还是能看见他,但不会注意他,回忆起来甚至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出现过。
鬼则是直接看不见。
毕竟人和鬼在阴阳两界,很容易分割开。
尤铭想把杨轩摇醒,刚刚上手碰了碰杨轩的胳膊,刚刚还毫无动静的鬼影忽然散发出巨大的恶意,煞气涌动,尤铭后脑勺一凉,似乎有一股阴风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吹来,吹得他心脏直跳。
他抬起头,看着黑影的脑袋,也分辨不出它的眼睛在哪里。
确定黑影确实动不了以后,尤铭才摇了摇杨轩。
可杨轩睡得太死,怎么摇都醒不了,还像乌贼一样攀上来,抱住了尤铭的胳膊,用力之大,跟他稍显瘦弱的身体完全不搭调。
尤铭没办法,又去拍他的脸。
下手轻了杨轩醒不过来,他只能用了点力气。
拍了十几下,把杨轩的脸都拍红了以后,杨轩才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而尤铭也发现,他刚才每拍杨轩一下,鬼影的煞气就越重,恶意就越发明显。
“怎么了?”杨轩看不见鬼影,他左右看看,揉了揉眼睛,“现在几点了?没事了吗?”
尤铭说:“凌晨两点半。”
杨轩紧张兮兮地抱住尤铭的胳膊:“那鬼来没来?尤哥,你把它赶跑了对吧?它以后还来吗?你是把它赶跑了还是把它收服了啊?”
尤铭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没赶跑,也没收服,它还在屋子里。”
杨轩尖叫一声,像个窜天猴一样一蹦三尺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蹦到了尤铭伸手,双手还抓着尤铭的衣服。
“在哪儿?”杨轩探头探脑,“它……它要干什么?它不会是想吸我的阳气,或者附我的身吧?我看小说上都这么写?”
尤铭:“都不是。”
杨轩瞪大眼睛:“那就是要我的命了?”
尤铭语气毫无波动:“它应该不像伤害你。”
杨轩咽了唾沫。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但室内一旦安静下来,杨轩就觉得恐慌,非要说点什么来平息这种感觉,于是他张开嘴,憋了好半天问了一句:“它是男是女啊?要是男的的话,他长得帅吗?”
尤铭:“……”
杨轩突然发现自己问错了,连忙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跟鬼谈恋爱。”
尤铭:“……”
他饥不择食真是不好意思了。
“想看吗?”尤铭问他。
杨轩的手心出了汗,他揪着尤铭的衣服,把尤铭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哪怕开着空调屋里不热,他的手脚也会出汗,吃蛋白粉也没用,杨轩咽了口唾沫:“能看吗?是不是很吓人,特别吓人的话就算了?”
尤铭说着大实话:“不怎么吓人,就是有点黑。”
杨轩扯扯嘴角,活跃了一下气氛:“嘿!还是个黑人大兄弟!”
尤铭从兜里拿出露水,他只要有活就会备上这个,免得客户觉得他在说瞎话,怎么说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有说服性,眼见不一定为实,但看不见的一定是假的,许多人都相信这个道理,他觉得杨轩应该也不例外。
不然到时候他把鬼影解决了,杨轩又觉得自己是在哄他怎么办?
跟人扯皮太麻烦了。
“涂在眼皮上。”尤铭刚想说别涂太多,就看见杨轩手一抖,一瓶露水淋了他一脸。
杨轩小心翼翼地去看尤铭,哭丧着脸说:“我手抖,拿不稳。”
尤铭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一千块钱一瓶,唯一的副作用是你接下来大半个月都能看见鬼。”
杨轩:“……”
杨轩看着自己的手,欲哭无泪。
然后他听见尤铭清冷的声音:“就在床边。”
他还没反应过来,但已经反射性地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黑色鬼影。
鬼影没有动,它像是一团黑雾凝成的人形,没有脸和五官,手脚也不清晰,只有手掌没有指头,脚也一样,像是个木雕。
杨轩僵住了,一时间连恐惧和惊叫都给忘了。
“你有印象吗?”尤铭问。
杨轩身体一颤,这才回过神来,他更害怕了,挨着尤铭挨得更紧:“我、我没见过……不认识,没印象……”
谁还能认识一个鬼影啊,能认识的都 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吧?
尤铭捏起手诀,他不知道这个鬼影的目的是什么,但从它没有害杨轩来看,应该对杨轩没有恶意,如果他直接把鬼影打得魂飞魄散,似乎不太好。
哪怕是现代上法庭,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于是尤铭准备先把鬼影的身体凝实了,让它能说话,再仔细问。
他凝实的身体,他再打散也简单。
尤铭口中念咒,轻声念道:“土反其宅,水归其壑……”
最后一个字念完,鬼影的身体果然开始变化。
它的手脚变得正常了,不再只有手掌和脚掌。
脸上有了朦胧的五官,看不太清,但至少是个人样。
有了嘴,它就能说话了。
“有点眼熟……”杨轩轻声说。
尤铭看他:“不是说不认识吗?”
杨轩:“……我见过的人太多了,说不定是我哪个顾客。”
做服务行业的都这样,每天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外表有显著特征的,长时间不见,忽然见到只会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尤铭走到鬼影身边,解了它上半身的定身咒。
然后尤铭问道:“你为什么每天都来这里?”
鬼影张了张嘴,吐出含糊不清的几个音节,长时间不说话,它已经忘记怎么发音了。
急不来,只能等。
尤铭:“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尤铭一提,杨轩才觉得自己一泡尿憋得膀胱疼,表情一阵扭曲,但他不敢动,小声问:“尤哥,你能陪我去厕所吗?”
尤铭:“我陪你过去,就在门外等你。”
杨轩松了口气,连忙说:“尤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尤铭抿嘴笑了笑,被夸总比被骂好。
杨轩在厕所里放水,尤铭就在门外等着他。
夜里太静,整间屋子都能听见水声。
厕所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水声还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烦。
尤铭眉头皱起来,杨轩出来以后才低头羞愧地说:“我太害怕了,有点尿不尽。”
尤铭觉得自己这一年无语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
“这是病,最好去医院看一看。”尤铭善意的提醒。
杨轩尴尬地答应了一声。
恐惧感似乎都轻了些。
两人又回到床边,鬼影的五官越来越清晰,尤铭仔细打量,这人五官倒是很立体,有点像外国人,虽然还是一团黑,但看上去并不像是黑人的长相,鼻子很挺很翘,眼睛也很深邃,嘴唇偏厚,尤铭看了眼杨轩。
杨轩刚开始还害怕,看了几眼之后也敢打量了,他小声说:“很眼熟,但想不起来,应该就只是普通的打过交道。”
黑影听见这话,张嘴喊了几声,但声音嘶哑,只能发出单音节,听得人头皮发麻。
杨轩又揪住了尤铭的衣服,颤颤巍巍地问:“它什么意思啊?好凶啊……”
尤铭也奇怪,为什么这黑影说不出话?
“它不会是个哑巴吧?”杨轩忽然说。
尤铭一愣,对,他没往这个方向想,生前如果就是哑巴,死后也是,除非重新投胎。
杨轩:“说起哑巴,我倒是认识一个。”
黑影不叫了,它的眼睛看着杨轩。
杨轩被它看得全身发毛,但因为尤铭在身边,杨轩还是大着胆子说:“我上高中那会儿有个交换生,说是中法混血,就是个哑巴。”
杨轩回忆着高中时期:“人特别阴沉,但是长得好,眼睛碧蓝碧蓝的,那时候我还不是gay呢,他把班里的小女生迷得颠三倒四的,每次走在学校里,女生的眼睛都只看着他。”
尤铭明白了:“你嫉妒他。”
杨轩摸摸后脑勺,承认了:“当时班里的男生都嫉妒他,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加上他不怎么爱跟人接触,男生就总叫他哑巴。”
男生的妒忌心起来,有时候比女生还要强。
“当时就交换一个学期,他很快就转走了。”杨轩,“我就记得他眼睛蓝了,具体长什么样记不太清。”
尤铭又问:“你们有什么接触?”
杨轩:“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记性又不是很好,好像当过一段时间同桌,就第一次月考前,月考后根据成绩进教室自己选位子,我跟我好兄弟坐去了,没选原来的位子。”
尤铭:“没有半点感情纠葛?”
杨轩叹气:“我后来找到自己的本性才后悔呢,长得那么帅,我可以啊。”
尤铭觉得杨轩也算是直白的颇为大胆了。
黑影也不发声了,眼睛就盯着杨轩,死死地盯 着,鬼不需要眨眼,杨轩被看得直咽唾沫。
杨轩躲在尤铭背后,低埋着头,极小声地问:“他不会就是那个混血吧?但人家混血长得不是这个风格啊。”
“虽然我记不清具体长什么样,但应该是王子款的,就是骑上白马能去吻公主的那种。”
杨轩看了眼黑影:“你看它的样子,根本不是王子款的,特别像欧美电视剧里头那种西装暴徒,一脸凶相,再说了,它黑成这样,眼白都没有,也看不出来它眼睛是不是蓝色的。”
阴风吹得更冷了,杨轩打了个哆嗦。
“它不会是生气了吧?”杨轩抱住尤铭的胳膊,“我也没说什么……”
说人家长得像暴徒还没说什么。
尤铭叹气:“你会手语吗?”
杨轩摇头:“不会。”
“那你跟你那个王子款的同学是怎么交流的?”尤铭问。
杨轩:“他只是哑了,没聋,能写字交流。”
“不过他就给我写过两个字。”
尤铭好奇道:“哪两个字?”
杨轩撇撇嘴:“闭嘴,中文写的,估计是怕我看不懂英文或者法文,不过我也确实看不懂,我英语考试认真做题都只能考二十分。”
尤铭:“……厉害。”
杨轩叹气:“你们这些学霸不懂我们这些学渣啦,再认真学也不行,早上背了单词晚上就忘了,我妈都说我是金鱼脑。”
“但摄影我学的可好了。”杨轩忽然换了个话题,一脸骄傲地说,“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就我被老师夸的最多。”
尤铭就听着他说读书时的事,没有打断杨轩。
说说也好,免得他害怕。
尤铭听着,鬼影也听着,室内只有杨轩一个人的声音。
“就说我发现自己是gay那会儿吧,可把我吓坏了,看动作片的时候我只看男的。”杨轩,“和女孩接触也没想过要深入发展,喜欢的都是男明星,一个女的都没有。”
杨轩:“哎,我爸是教美术的,我妈是教声乐的,都是艺术工作者,我当时脑子一懵,就跟我爸妈说了。”
杨轩:“我爸妈说我这是正常的,说人活在世上都是在茫茫人海里寻找精神伴侣,脱开身体的壳子,每个人的精神都是独立的,精神是不分男女的。”
杨轩叹气:“我没好意思跟我爸妈说,我不在意精神,我主要是看到性感的身体硬了。”
尤铭:“……”
黑影:“……”
杨轩:“他们说的太高大上了,但我其实挺低俗的。”
尤铭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借用一个成语:“食色性也。”
杨轩敬佩道:“还是尤哥有文化。”
尤铭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那个交换生的名字吗?”
杨轩:“记得,李石头。”
尤铭一脸疑惑。
杨轩:“他的中文名,特别可乐,班里的人都叫他石头。”
“那感觉绝了,就像一个绝世大美女叫李翠花一样。”杨轩露出一个笑容,有黑影对比着,他的牙齿显得特别白。
尤铭:“那你过去,离近点,叫叫他,看看他会不会给你回应。”
杨轩好不容易大起来的胆子又缩了回去:“我害怕,它咬我一口怎么办?”
尤铭抓住杨轩的手腕:“那我陪着你。”
杨轩这才撞着胆子走过去。
他站在距离鬼影只有一步的位子上,小声喊道:“李石头?”
刚喊的时候鬼影没有动作,过了几秒之后它才有反应。
——鬼影伸出手。
杨轩看到鬼影伸手就连忙往后撤,还是被尤铭一只手撑住了后背才没有逃开。
尤铭仔细地看着鬼影的动作,早在杨轩走过来的时候,鬼影身上的煞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他施了咒,鬼影就算真的想害杨轩也没有那个本事。
果然,鬼影只是把手放在了杨轩的脸颊上。
杨轩全身冷汗直冒,牙关都在抖个不停。
他只觉得有一团冰冷的雾气停靠在自己的脸颊上。
尤铭:“它不是恶鬼,但它没有去投胎,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去管他,让他继续待在阳间,时间久了它自然会灰飞烟灭。”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个老师傅超度它,让它重入轮回。”
尤铭话落音以后,杨轩久久没有回答。
尤铭轻声问:“怎么了?”
杨轩咽了口唾沫:“如果它真是李石头,那它的鬼魂也在法国啊,不归阴曹地府管,归西方地狱管来着。”
尤铭:“……好想法。”
第六十四章
鬼影拿不起阳世的笔; 也不能张嘴说话,而尤铭和杨轩又看不懂手语; 更何况就算看懂了也不一定能理解,毕竟世界各地,每个国家的手语都有不一样的地方,并不是完全通用的。
杨轩虽然还是有点害怕; 但因为尤铭就在身边,加上鬼影一直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 杨轩也慢慢镇定了下来。
恐惧感过去之后,杨轩问尤铭:“尤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是从小学的吗?就是道观里头?”
尤铭听杨轩提了一堆问题,最后只回答了一个:“自学。”
杨轩眼睛亮了:“尤哥; 那你会算命吗?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脱单?价钱好商量啊。”
尤铭摇头:“要是把未来的事全算了; 你是会更努力; 还是会懈怠下去?”
这话挺有深意的; 杨轩垂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那我不算了。”
杨轩又转头去看鬼影,现在屋里的灯已经开了; 在白炽灯的光线下,鬼影就是黑乎乎的人影; 连五官也跟身体融为一体,它哪怕上身的定身咒已经解了; 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它怎么办啊?”杨轩头疼。
尤铭:“你家有木雕吗?树木有灵; 可以让它暂居在木雕里; 然后送去道观超度。”
杨轩脸色变了变:“木雕倒是有……”
尤铭看杨轩的脸色,奇怪他为什么踌躇:“怎么了?”
杨轩咽了口唾沫:“但是形状不太好。”
尤铭:“形状不重要,不一定非要人形。”
但杨轩还是很踌躇,他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终于咬牙说:“那我去房间拿。”
当杨轩把木雕拿出来的时候,尤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玩具”,还是木质的,并且这个尺寸……亚洲人里头没有吧?
杨轩也觉得羞耻和尴尬,眼睛不敢看尤铭,看着天花板,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地说:“我也是成年嘛,也是有需求的,没有男朋友还不能自给自足吗?”
尤铭僵了几秒就恢复了。
他叹了口气:“也行。”
杨轩把木雕交给尤铭,还小声说:“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你看雕工多好啊。”
尤铭并不想观察雕工,也不想知道这玩意的前世今生,他让杨轩把木雕放到黑影脚下,这才掐起手诀,口念咒语。
鬼影没有发出声音,它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木雕里,木雕抖动两下才重归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在灯光下看不见鬼影的五官,但尤铭总觉得鬼影一直盯着杨轩,眼睛都没有错一下。
哪怕是感情感知迟钝的尤铭,都觉得这只鬼影大约对杨轩有深刻的感情。
不管是爱还是恨,只有够深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不然谁那么无聊,从法国飘到中国来。
就是不知道它是自己飘来的还是搭乘交通工具来的。
就在尤铭思考时,杨轩床头的闹钟响了,现在是早上六点,平常这个时候杨轩就该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
“你今天还是请假吧。”尤铭说,“你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上班也力不从心。”
杨轩被尤铭一说才感觉到困乏,但他摇头说:“我去用冷水洗把脸。”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工作,只想好好表现。
现在实体经济不景气,工作难找,那么多有经验的老人和刚毕业的应届生都在削尖了脑袋找工作,他不看紧一点,就怕什么时候自己这个位子被别人给顶了。
杨轩用冷水洗了头和脸,他头发长,要用吹风机,吹完就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
洗手台的水流起来,杨轩先洗手,边洗边问:“尤哥,这个木雕我拿去道观吗?”
他想问能不能让尤铭帮着拿过去,钱他来付,但是一想自己都不愿意把这木雕拿去见人,尤铭又凭什么愿意,所以话问到一半就没问了。
尤铭也不知道杨轩有一半话没问,点头说:“嗯,道观我不熟,你可以找人或者上网问问。”
杨轩:“好的,尤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我跟你一起下去,咱们就在小区门口吃个早饭。”杨轩看了眼茶几上的玩具,表情纠结,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这玩意拿去道观超度。
那粗长的,雕刻细致的木雕在茶几上躺在,杨轩转过头不再去看。
太尴尬了。
早饭是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吃的,尤铭喝粥,杨轩吃面条,还点了两笼小笼包。
男生的胃口是要大些,尤铭吃了一龙小笼包还没饱,又要了一份鸡丝海带汤以及一个卤蛋。
杨轩的面条是中份,加上一笼包子倒没有再加。
两人坐在店外,早上空气好,温度也适中,就没坐在店里。
店外也支 了椅子和桌子,这个点上班的人还不多,隔几分钟才有一两个人走过。
“尤哥,你男朋友什么样啊?”杨轩吃了口面条,一脸好奇地问。
是什么样的小妖精能勾住尤铭这种男神?肯定是腰细屁股大的绝世小0吧?再不济也是壮0,肯定不是自己这样的平板身材。
尤铭想了想,喝了口汤:“他很好,很体贴。”
杨轩一脸羡慕,就是不知道羡慕哪个:“真好啊。”
没想到男神的小0是个人妻受,自己也是啊,会做饭也会做家务,怎么自己就没这个运气?
杨轩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尤铭:“父母介绍。”
杨轩瞪大眼睛:“你爸妈给你介绍的?”
尤铭点头,他从不说谎,要么不回答,要回答就是真话:“对。”
杨轩:“那……你能帮我问问伯父伯母,他们手里还有什么好货吗?”
尤铭没听懂,表情有些茫然。
杨轩急切道:“就是伯父伯母还认不认识别的优秀的gay?给我介绍一下?”
尤铭懂了:“不认识,我和我爱人是机缘巧合。”
杨轩叹气:“也是,现在又不是遍地是gay,哎,主要是我不想混圈子,圈子太乱了,什么样的人都有,都是男人,荷尔蒙一上头什么都干得出来。”
尤铭又不懂了。
杨轩颇有深意地看着尤铭:“尤哥,千万别进圈子,除非你对自己的自控力和抵抗诱惑的能力特别有自信。”
“我是个凡人,没什么自控力,不敢。”杨轩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打了个哈欠,又揉揉眼睛,“你也一夜没睡了,要不然就在旁边开个房吧?你车还停这的,别疲劳驾驶,打车回去明天还要过来提车,麻烦。”
尤铭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没把鸡丝海带汤喝完,最后吃了一口海带才擦嘴。
杨轩就傻傻地看着尤铭。
哎,男神擦嘴都比别人好看,怎么就名草有主了呢?
杨轩自己赶公交转地铁去上班,尤铭就在附近的连锁酒店开了个房,进了房间先去洗澡,然后才去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尤铭还是被饿醒的。
明明早上吃的挺多,但睡了一觉又饿了。
尤铭的肚子响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但是鼻尖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并且这香味很近,不像是从窗户飘进来的。
等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沙发的江予安,还有一桌子的饭菜,饭菜就是普通的碗碟,不是打包盒,也不知道江予安是从哪里弄来的。
尤铭问道:“是妈做的吗?”
这个妈指的是江妈妈,尤铭现在已经很有女婿或者儿媳的自觉了。
江予安点头。
尤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他太饿了,坐在椅子上端起米饭开始吃。
江妈妈做的菜有荤有素,每次尤铭到江家,江妈妈都会亲自下厨招待他,江妈妈的手艺其实很一般,不能跟专门的厨师或者保姆比,但尤铭很爱吃。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这个味道更让他觉得是家里的味道。
尤家以前没有郑阿姨的时候尤妈妈也做饭,她做饭有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舍得放油,也不舍得放调料,做什么菜都很寡淡,但尤铭从来不会抱怨不好吃,他小时候就这样,对外在的条件并不怎么在意。
好吃他就多吃一点,不好吃就少吃一点,只要不饿肚子就可以了。
“你出门前给妈和爸打招呼了吗?”尤铭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
江予安还是点头。
尤铭抬头看了江予安一眼,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等他吃完了饭,江予安走到桌前,手在桌上面一挥,碗筷就全都消失了。
尤铭就奇怪江予安把碗筷都收到哪里去了。
他知道袖里乾坤,但他自己还没有修炼出来,尤铭好奇地拉住了江予安的手。
江予安穿的短袖,没有古代那种宽大的袖口,这样也可以用袖里乾坤?
尤铭觉得这个术法很方便,自己确实应该认真的学一学。
江予安被尤铭拉着手,低头看着尤铭,明明面无表情,却叫人觉得眉眼温柔,尤其是一双眼睛,盈满了笑意。
但是当尤铭抬起头来的时候,江予安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那木木呆呆的样子。
尤铭吃过饭以后又看了看新闻。
他这个习惯还是跟着尤爸爸养起来的,吃饭之后必须要看看新闻。
虽然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按尤爸爸的话说,那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关注国家大事是每个公民应有的权力。
翻新闻的时候尤铭还翻到了娱乐新闻。
里面有一条吸引住了尤铭的目光,他点进去看以后才发现,这是孟家的新闻。
继孟冲脱离孟家,跟孟中华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孟家的私生子近日来遭遇了几起大型事故,现在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并且是永久性截肢。
这条新闻下面有不少评论,尤铭草草看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之前那个老头的阴兵都被江予安夺走了,数十年的心血白费,受创巨大,他已经这个年纪了,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从头再来,他自己会遭反噬,指使他的人也会遭到反噬。
私生子断了一条胳膊和腿,老头只会更惨。
这大约就叫做报应吧?
尤铭喝了口水,他对江予安说:“你先去楼下等我,我去退房。”
江予安没反对,原地消失了。
本来他也不是走路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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