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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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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姜相信天下没有这样多的巧合,此时默默回忆过去之事,又对付红叶提醒道:“不止如此,我当年出去后身上便有了魔气,后来加入极乐宫,何欢也是建议我散了这来历不明的修为,另寻魔道功法从头开始。”
  当年姜奉之修的是天书阁正道功法,离开生死门后却沾了魔气,这才引起各派怀疑,平白担了杀害同道的恶名。这些事尤姜现在很少提起,付红叶却是神色一动,“前辈,我记得你是废了过去魔气重修的《归心诀》,那你进入渡劫期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
  这一问倒是让尤姜愣了愣,也是若有所思道:“我年轻时候舍不得这份力量,总觉这已是自己最后的保障,后来几番闭关也到不了渡劫期,这才废了过去功力重新开始,果然成功进阶。没了那些魔气,本座的性子好像也在渐渐回到过去,虽然仍有几分暴脾气,至少没再如刚入魔时那般偏激。
  现在想来,那时本座心中的确满是戾气,而这赵绥也疯得太厉害了些,你说,会不会是生死门中的魔气有问题?”
  姜奉之天纵奇才,用着生死门中得到的修为时却是迟迟不能进渡劫期,换了功法从头再来却是一帆风顺,这其中果然有问题,付红叶神色又深沉了几分,面对尤姜仍是好言安慰道:“魔气终究只是外因,你本性温柔良善,纵使落入绝境也没有半分陷害旁人救自己性命的念头,这心魔自然奈何不了你。”
  这样的话倒是差些让尤姜老脸一红,他自觉如今早已算不上良善之辈,却不知付红叶为何总是如此信任一个魔修,此时也只能勉强稳住气势斜了青年一眼,“本座才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尚有几分傲气不去行那卑劣之事罢了。倒是你,明知这是什么地方还毫不犹豫往里冲,果然不愧是玄门掌门,永远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风暴来时人人都在向外躲,叫众人退开的付红叶反倒是御了剑气往里冲,尤姜一见那纯白身影被风暴吞噬便慌了神,也不顾前方有多危险,当即就追了过去将这人牢牢抱住,直到二人落在海滩方才悄悄撤了手。
  如今他一提,付红叶也想起了当时情景,眼中不由一暖,伸手偷偷把玩着魔教教主的发尾,嘴上却佯装疑惑道:“我已从此地脱困两次,十七又是我的义弟,由我去寻他再合适不过。就算有个万一,我也能以造人之术再次复活。倒是前辈,为何要抱着我一起进来?”
  这样一说,确实没人比付红叶更适合探查生死门,最理智的选择绝对是尤姜守在外界为他制造身躯以防万一,然而,他已经不想再做被独自留下的那个人了。
  《归心诀》是江湖上从未见过的功法,谁也不知道它的创造者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被埋在深海之下。如此未知之物,尤姜换功法时也是颇为谨慎,先后让魔教护法毕千仞与魔君验过此法,他还记得当初何欢看完时神色很复杂,只对他道:“想要操控心魔就必须看破人心,理解他人想法对你而言可不是易事。”
  看懂一个人,完美寻到这个人的内心缺陷,这的确不适合尤姜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然而那时的他还是傲然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若成了,这天下便没有修士能与我为敌。”
  他如此坚决,魔君也就不再阻拦,只是认真嘱咐道:“你非要练,我也不拦,只是,你要记住,这门功法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功法竟存在破绽,尤姜立刻紧张追问:“是什么?”
  “你自己的心魔。”
  这个回答让尤姜愣了愣,何欢看向他的目光却是越发深邃,仿佛已预见了未来漫长的时光,“此法的关窍在于以魔御魔、以魔制魔、以魔养魔,你心里的魔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以后若是遇上了那个人,在他面前大概毫无还手之力。”
  尤姜当然知道自己心里的槛是什么,他永远放不下沐风的死,只要还活着,这份痛就横在心里,让他连呼吸都难以顺畅。这是他的心魔,可他不要除去,他甚至选择修炼《归心诀》,誓要将这个魔永远留在自己心里,就这样陪着他老去,陪着他入土,就像沐风也被养在他体内一样,二人此生不再分离。
  成功修炼《归心诀》之后,尤姜终于不再抱着沐风牌位睡觉了,他开始表现得和正常人一样,照常吵架,照常闹事,照常吃吃喝喝游历天下,日子久了,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过去之事,唯有这扇子中仍臣服于他的数百魔物证明着他的执念仍在,并且强大到足以震慑天下人。
  《归心诀》的关窍就是在自己体内养一只强大心魔,以此驾驭其它魔物。这种功法极易反噬,尤姜却与自己的心魔相处得极好,即使沉溺过去注定不会拥有新的恋情,即便那些回忆带来的往往都是伤痛,他也绝对不要忘记自己心中的少年,宁可就这样怀揣着过往走到魔道的终点。
  为什么没有阻止沐风自裁?为什么他没有和少年一起死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最喜欢的人都死了,自己却还要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
  这是缠绕了尤姜百余年的悔恨,他将这些执念藏得极好,在付红叶再次独自进入生死门时却是完全爆发,毫不犹豫地就抱住了这个心心念念的人。事已至此,也就不再隐瞒了,他紧紧握住青年的手,坚决道:“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这一次,本座绝不独活。”
  如此语气让付红叶不由为之动容,他轻轻用手指描摹心上人的脸部轮廓,终是不去提及理智,只如实道出心中所想,“前辈,我很高兴,你我相识了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敢说这就死而无憾了本座立刻打死你。”
  魔教教主的暴脾气依旧不改,付红叶闻言却是轻轻一笑,“所以,为了让前辈有机会再投怀送抱一次,我们先去寻十七和凤知吧。”
  他这样说尤姜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玄门历代都有以身殉道的传统,昔日魔君和剑君更是时常轮流把道侣在殉道的边缘拉扯回来,他也是真怕付红叶一个冲动就与这绝境同归于尽了。
  这生死门是赵绥强行开启,风十七与那皇太子应当还未出去,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与自己人会和,再找一找是否有其他人被卷了进来。
  这样一想,尤姜也就无意闲聊了,抬脚便抢先向密林走了去,只是眼神还是轻轻瞥了眼付红叶,淡淡抛出了一枚诱饵,“抱一抱你就满足了?只要活着出去,还有更好的等着你。”
  这世上再没有用魔魁钓玄门掌门更容易的事,果然,只是一个略带暗示的眼神,付红叶立刻就凑到了他的身边,满怀期待地问:“真的?”
  如此积极,看来臭小子这段日子是憋得狠了,尤姜虽然对他的学习能力很是怀疑,为了点燃这人的求生欲望仍是低声应道:“本座一言九鼎,渡过这一劫,你尽管来魔教翻窗。”
  这个诱饵着实刺激,付红叶毫不犹豫地就咬了钩,这便满是自信地笑道:“好,至多半月,我定让这生死门从世上彻底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抱紧你的情缘,不准送人头!
  付红叶:投怀送抱一时爽,一直抱一直爽。
  牧北绝:心魔挂件不想理你们并面无表情地吃了口锅。


第六十九章 
  这是孤悬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小岛; 尤姜当年与同行修士将其探查过一番,空中布有禁制无法飞行,海域还有一只巨大猛兽; 渡船也无法走远; 而陆地上除了岛中央的一处古老院落和院外人为制造的湖泊; 其余区域皆是密林,一入夜常有鬼魂徘徊。他们那时还不知这些鬼魂是何来历; 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过去被困在此地的死者。
  整座海岛除了那处湖泊没有淡水,二人料想岛上若还有其他人早晚也要到达中心院落,稍稍打坐恢复了真气便向内走了去。
  他们当年携手在岛上逃亡,纵使百年过去; 这些道路仍深深刻在记忆之中,重新走在这雨林之间; 便像是一步步回到过往噩梦。这种滋味使人压抑; 尤姜不自觉握紧了付红叶的手; 下意识不愿意和身边这个人分开一步; 面上却还是保持镇定,见他久久不语; 终是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一路上眉头深锁,可是有何困扰?”
  “没什么,我只是尚有一些疑惑,若说赵绥去不灭川是为了孕育心魔开启生死门; 谋害我是为了夺取修为,可他最初为何又要找上雨君呢?”
  这鬼地方对他们而言可不是美好的回忆,付红叶也知尤姜大概是不愿回顾过去,立刻就和他交谈起来,以声音缓和安静带来的沉闷气氛。
  这林子越走越阴暗,也不知这些是什么树,各个盘根错节,五彩斑斓的叶子如重重叠叠的铁扇般将天空完全遮挡,外界分明是阳光灿烂的海滩,内部却只有几缕微光挣扎着从叶缝中挤了下来,只是午后便已分不清到底是夜晚还是白日。
  付红叶一开口,环境带来的不适便自尤姜心中渐渐消散,他不知青年为何忽然提起雨君这件事,只随口猜测道:“他本就是贪婪之人,许是为夺取灵域?”
  然而,付红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最初也是这样想,可赵绥曾说过既然他不能飞升,便让天下无一人能够飞升。这话听着倒像是认定自己无法飞升一样,如此再去寻找灵域不是很奇怪吗?”
  修士吸收灵气是为巩固修为渡劫,若赵绥打定主意吸收他人修为强行进阶,着实没必要再去招惹精怪暴露行踪,他又不知道付红叶会亲自前往茗川,都已经隐藏这么多年了,为何要刻意引导雨君入魔?
  若这件事对赵绥并没有好处,便是有什么促使他不得不去搜集入魔精怪,以此人疯狂的性子,能威胁他的也就一个生死门了。
  如今雨君就在付红叶身上,他自己更是世间少有的强大天子,若这地方真有什么东西盯着精怪,少不得要对他出手。万一真的打斗起来,在他身边的尤姜说不定也要被牵连进去。
  尤姜明白了他的顾虑,不等青年多话,只是将彼此的手牵得更紧了些,仍是向前而去,只平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我在一起,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难题。”
  如此态度已说明了一切,付红叶也不多言,并肩与他站在了一起,仿佛什么危险都不值一提,只轻笑道:“既然他当年也来过此地,咱们认真找一找,或许能查出些什么。”
  海岛中心的院落正是五百年前的古朴风格,院中卧房正好十六间,另有一处练武场,一间藏着灵果灵蔬的小厨房,以及一座建在湖畔的书房,生活器具一应俱全,可见多年前也是曾有人住过的。尤姜猜想,或许这就是五百年前那些修士出海后的住处。
  然而,现在这地方已是不见人影,二人到达时,出现在眼前的小院仍与百年前一模一样。尤姜记得岛上只剩下他和沐风后,这院子分明是被天火烧了的,如今再看,竟是没有丝毫损坏,就连同行修士打斗的痕迹都消失了,好像时光已经倒流,一切都没发生过,当真是极其诡异。
  他与付红叶谨慎地对视了一眼,二人神色皆有惊异,推开院门继续查看,这便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具干尸,看衣物打扮当是金丹仙门修士,尤姜上前一看就辨出了死因,“此人是被吸食生气而死,看来是和李小葡同时期进入的修士。”
  与此同时,付红叶也在窗沿发现了几分暗红血迹,指尖摸着验了验便道:“窗户上的血迹还很新,我瞧着不像来自这具干尸。”
  “赵德筑不是说赵绥威胁各派送出弟子为那太子提升修为吗,都是多年苦修得到的修为,谁又能甘心拱手让给他人,说不定就是那些人在打斗中留下的。”
  尤姜的猜测合情合理,付红叶闻言也是点头,然而,二人的神识扫遍此地也没有发现其他人,更没有修士尸体留下。从赵绥表现看那太子也没有出去,难道是先在此地歇息过又遇上什么意外离开了?若是如此,风十七又去了哪里呢?
  这样的情况很是奇怪,尤姜也理不出头绪了,只能向付红叶提起另一要事,“可能感知你的剑在何处?”
  剑客与剑血脉相连,付红叶要寻到凤知下落倒不难,这便指出远处的小山崖道:“就目前我感知的方位,应当就是我自裁的断崖。”
  他渡劫失败之地竟就是当初自裁的地方,这个答案倒是让尤姜神色有些恍惚,下意识就道:“等到第七日,雷火圈就差不多要动了吧。”
  若是还有一线生机,谁又愿意选择自裁,生死门残酷之处就在于那自海域边界不断向内推进的雷火圈,上有天雷,下有天火,伴随这圈子不断缩小,岛上人可生存的空间便越来越少,简直就是在逼着他们互相残杀。
  如今再入生死门,二人都不再是昔日的弱小少年,自然不允许悲剧重演,付红叶远远望着目前尚且风平浪静的林间小道,只是神色严肃道:“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寻到出口。”
  “那时我们相约谁也不许对同伴动手,大家同心协力去寻出口,只可惜,当天雷天火将我们困于小院中时,方不语终是忍不住对我下了毒。”
  尤姜再见到这地方终是触及往事,随手一掌掀起泥土将那干尸掩埋,言语中只有淡淡的嘲讽,“方府与姜府本是世交,我与他也算是打小长大的交情,后来更是一同拜入了天书阁。所以我从不疑他,他把寻来的灵果让给我,我还颇为感激,现在想来也是可笑,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那时就已经死了。”
  他提起这些往事,付红叶也是想起了当初的艰难厮杀,神色顿时唏嘘了起来,“我们那一批人属你天赋最好修为最高,落到如此绝境还隐隐有所突破,他们想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自是想方设法先杀你。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我会以性命护着你,并且还护住了。”
  时至今日,付红叶提起昔日决定仍是不悔,尤姜想,若是重来一次,大概这个傻乎乎的精怪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二人再落入此等绝境,连忙振作了起来,只道:“当年之人都成尸体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继续找,你那个义弟好歹也是渡劫期修为,应当不至于被各派凑出的杂牌军做掉。”
  说到这事,付红叶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风十七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那皇太子又自小不能修行根本没几分修为,就算带了些高手,又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杀死风十七成为最后胜者?
  就在他疑惑时,念及尤姜说起的往事倒是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前辈,你说,十七知道太子进入生死门是有意为之吗?”
  “你的意思是?”
  此话让尤姜愣了愣,付红叶与他对视,神色也是阴沉了下来,“宣威帝只有这一个儿子,若他不知道却在这里遇上了太子,为了天道盟与朝廷的安稳,定要护着此人……”
  “他是个机灵人,未必会中计。”
  被自己保护之人从背后捅刀,这无疑是最令人心冷的境遇,尤姜虽是出言安慰,神色却轻松不起来,就在暗暗担忧风十七或许真的出事时,忽的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立刻抬头道:“等等,本座当年出去时死者的尸体都在身边,如今李小葡都在外界了,这里怎么还有旱魃留下的干尸?”
  当年尤姜就是因同道尸体留有他造成的致命伤而获罪,生死门中的死者绝对是会被清理出去的,可他们方才又确实看见了这干尸,付红叶闻言也发现了不对,立刻肯定了他的想法,“除非此地还有一只旱魃,或者说,旱魃的炼制之法便出自这生死门。旱魃绝不是普通修士能够匹敌的魔物,难道他们就是撞见了旱魃才离开这院子?”
  此言一出,尤姜神色一定,拍了拍青年的手便安慰道:“太子既是为了风十七修为而来,就该先联合自己带来的人杀死这个最终目标,可死者却是金丹仙门修士,可见这旱魃并不是他们同伙。旱魃吃人不会挑食,有如此强大的威胁在,他未必会对风十七这个靠山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付红叶:我要和情缘一起吃鸡。
  裁判:不可以,这是单人模式。
  付红叶:我不管,谁也不能杀我情缘!
  裁判:说了这是单人模式!快去杀!
  付红叶:那我就毙了裁判,再黑了你们服务器!
  裁判:流氓啊!
  牧北绝:呵呵,兄弟,买锅吗?


第七十章 
  岛上有一只吸食活人生气的旱魃; 看样子也不似李小葡那般还在努力保持人性,这让二人更为警惕了一些。付红叶将小院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也不见有人影,这便对尤姜道出了自己所得; “前辈; 我将这院子里都查了一遍; 共有三间客房存在被精心收拾过的痕迹,若说太子和十七是因身份尊贵有人侍候; 这与他们同等地位的第三人又该是谁?”
  这三间房被褥皆有被动过的痕迹,桌上也有一些未动过的饭菜,可见太子和他的随行人员至少在这里住过一夜,或许风十七当时也与他们在一处。不过,这第三人还是引起了二人注意; 尤姜顿时皱眉道:“长安除了这中毒的太子近日也不见什么达官贵人销声匿迹,或许是赵绥投进来的强大修士?”
  太子是储君; 风十七又是渡劫修士; 能与他们身份相当者并不多; 然而要说具体是谁; 目前尚缺线索。尤姜细思之下,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说赵绥与宣威帝的约定是助他提升修为长生不死; 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儿子进生死门?哪个帝王不想永远坐在皇位上,宣威帝这些年甚少流连后宫,本就是因为不愿留下子嗣,这一个太子还是大臣们整日念叨着无后为大才生下的。毕竟他也不是大才之人; 若有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这个皇位只怕就不安稳了。”
  是啊,宣威帝自己想要永生,让太子得到风十七修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件事,或许还有一些赵德筑也不知道的隐情。
  这种宫闱之事天道盟素来选择避嫌不插手,倒是尤姜因故族而多有关注,付红叶此时也是向他诚恳问道:“前辈的意思是太子与宣威帝未必和睦?”
  “姜皇后不算美人,但她修炼天赋极佳,生下的儿子李游龙也远比宣威帝资质好,可惜这太子出生后就体弱多病,时常告假不参与政事。姜皇后病逝后,太子更是受惊过度休养了三月有余,然而,这样养着养着他反而有了金丹后期的修为。”
  尤姜对这些事果然如数家珍,他说时神色已有暗示,付红叶自是察觉出了问题所在,“修行一道极重根基,体弱多病怕是不宜修道吧?”
  身躯是修士容纳灵气的基础,锻体是每个修士必经的过程,若不是秋月白这样受了诅咒天生残疾之人,断没有到了金丹期还有体弱的道理,尤姜冷笑着便证实了他的猜测,“若他根本没病呢?”
  如此便是这位太子一直瞒着所有人暗中培养势力,这样的人定不会轻易冒险,进入生死门必是有所图谋,可他偏又和风十七撞在了一起,付红叶闻言也是有些头痛,“这位游龙太子自小就知道藏拙示弱躲在暗处修行,看来不是省油的灯。”
  姜皇后嫁给宣威帝时还是妙龄少女,那时宣威帝一心寻求长生,对后宫的兴趣也就是那样,这位皇后几乎是姜氏主动塞给他的,之后又几番邀宠得了个太子,要说其中没有图谋,尤姜是不信的。
  他最清楚姜氏为了野心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之前听闻这个故族过去便是负责祭祀长安天子的一脉,更觉其中颇有文章,如今捉摸不清的情况下,只能向付红叶警告道:“姜氏的种素来狠辣无情,你且小心防着吧。”
  尤姜也流着姜氏的血,自觉像他这样听闻祖宗祠堂被一把火烧了仍无动于衷之人也是冷酷无情,说话时神色便满是冷意。付红叶知道他提起姜氏心情不好,瞧了就是向前一把搂住教主的腰,伏在他的肩上凑近脸颊轻轻啄了一口,只轻笑道:“很辣吗?我怎么没尝出来?好像还有点甜?”
  尤姜当初听闻侄女嫁给了个老皇帝,还道她是被迫的,历年来命魔教关注长安情况,后来听闻她生了个病弱儿子还派独活前去诊治。谁知这一看倒是发现了皇宫下藏着的暗流,这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姜氏哪有什么纯真之人,也只有他还在顾念什么亲戚血缘。
  这样的事尤姜提起都觉丢人,情绪自然不好,然而,付红叶这样往他一凑,那来自年轻修士的灼热体温蓦地就驱了多年寒心,什么坏心情便都没了,他也只能侧了脸斜视这人,半是欢喜半是无奈道:“没个正行的小面人,保好你玄门掌门的颜面,小心太上长老看见了抓着你又是一顿念叨。”
  一个正经修士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不过,反正这里是荒郊野外,付红叶也就不拘着了。他少年时就喜欢伏在姜奉之背上,看着儒雅少年训斥他举止不得体的无奈模样反倒高兴,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纵使大家容颜更改,韶华不再,再次做出同样的举动,心里的欢喜却是一如往昔。
  当心悦一个人时,和他在一起就高兴,预想和他共同走向未来内心便满是雀跃和期待,他走了很多弯路才将这样简单的快乐找回来,如今定要好好珍惜,断不能再弄丢了。
  他心中感慨万千,在尤姜面前却越发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仍是抱着人不撒手,只微笑道:“前辈此言倒是提醒我了,这岛上这样大,与其耗费时间精力去找其他人,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
  话音一落,白衣青年便自袖间扔出一枚玉丸,随真气升天便化作漫天枫叶伴随霜红光华久久不散。尤姜心知这是光影招出的幻术,看见枫叶落在掌间却是忍不住握紧,只问:“这是天道盟的传讯烟花?”
  “枫叶是我独有标记,十七若是无事,看见它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修士自有独门的感知手段,这样的光华足以引来岛上各处之人,的确比他们一处处找要快捷,尤姜也是点头道:“说的也是,这入口开得突然也不知有多少人被卷了进来,若是同伴有个地方集合总是好的,纵使来了敌人,你我联手也不惧他。”
  实力摆在这里,二人行事也是颇有底气,不过,来者行动倒比他们想象得要快,讯号刚一放出便见魔教三位长老从密林中刷刷蹿了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姜分明记得沙礼耶是将其余二位长老护在屏障内的,未想如今三人竟都进来了,不由疑惑道:“你们这三个老瓜从哪飞出来的?”
  魔教教主和长老是一日不抬杠就难受,此时三长老翻了翻眼皮便悠悠道:“教主抱着个男人就跑了,我们自然要过来捉奸。”
  诚然他们是见尤姜随付红叶而去不放心跟了来,三人却是一个都不会认,就连最温和的苏梅子也是看着二人眨了眨眼,“这算不算是捉个正着?”
  此言一出,尤姜才发现付红叶还抱着他,这场景被三个老家伙瞧了去只怕没两日就要传遍整个魔教,自觉失了威严的魔教教主顿时没好气道:“本座跑了你们不是正好篡位么?还捉什么奸?”
  然而,大长老的套路常人永远是摸不清的,只见沙礼耶闻言就是眼前一亮,立刻鼓励道:“教主跑路是无所谓,问题是寸劫和独活也被卷了进来,我们三个老头是来打捞魔道希望的,教主尽管断袖,断得越快越好,今晚就去入洞房,完全不用理会我们。”
  今天的大长老也在积极地让教主退位,尤姜掂了掂扇子,考量了一番在这未知绝境暴打长老的后果,终究还是决定节省魔气,只关注了正事,“他们也在这里?”
  这生死门远比他们想象得麻烦,那飓风简直像是有意识一般,纵使寸劫拉着独活第一时间就要撤离,仍是强行将他们卷了进去。三位长老当时就觉这风有问题,当机立断便跟了来,谁知护法一个没捞着,倒是先寻到了教主。
  “我们亲眼所见,是那风主动将他们拖了进去,也不知是冲着谁来的。”
  苏梅子提起此事神色也正经了几分,看了眼付红叶又道,“不止是他们,我虽未看清,但玄门太上长老好像主动进了风暴。”
  有人遇难主动相救,无尘子的行为倒是和付红叶出奇一致,尤姜闻言也是看向了身边这玄门掌门,只叹:“身先士卒,果然是你们玄门的作风。”
  玄门弟子对这样的事从不袖手旁观,更别提无尘子还是太上长老,付红叶对他有此举倒不算意外,细细梳理了情报,这便道出当前情况,“如此说来,这一次生死门中已知的试炼者便是我、前辈你、太上长老、魔教三位长老左右护法共八人,只是不知赵绥算不算在其中,更不清楚这人数限制是指入口一次能进十六人,还是这岛上只能容纳十六人。”
  从这院中房屋数量,尤姜还是倾向于认定此地只能容纳十六人,那游龙太子应当没这么容易死,风十七修为高强也不会轻易陨落,再加上一只来历不明的旱魃,已知者便是十一人了,只是不知剩下的五人又是什么来历,若如过去那些试炼者一般选择互相厮杀,倒也是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什么?打魔教长老,本座这可太熟练了。
  沙礼耶:大家听我说,先打教主,把情侣淘汰出局!
  付红叶:说好的大逃杀你们为什么在玩狼人杀,也带我一个!
  牧北绝:现在的魔修都是这个沙雕画风了?难怪天魔境不收你们!
  久等了,以为避开节后高峰期就不会堵车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春运前后的高速都是魔鬼。


第七十一章 
  无名海岛一旦入夜便会有恶灵在树林徘徊; 当年姜奉之一行人曾试过捕获这些亡魂逼问情报,然而被抓住的灵魂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就算是捉鬼门派出身的修士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见被处理得极为干净。
  这个地方一切都是未知数; 万事务必谨慎小心; 三位长老是从岛的另一侧疾驰而来,尤姜让他们先寻个房间打坐休息; 自己则是与付红叶留在院外等候其他人到来。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旁的身影,不止风十七,就连寸劫与独活也不见消息,莫不是被赵绥又给抓了去?
  如此一想; 尤姜心中暗暗急躁,却又强逼自己保持冷静; 细思着此地异状; 只对付红叶提出一个猜测; “这地方诡异得很; 你说,当年渡海的十六人是不是也像这样互相厮杀; 直至只剩下了一人?”
  “前辈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言果然让付红叶惊了惊; 那批渡海修士皆是当时高手,按理说不可能被人圈住厮杀,若真如尤姜所说,只怕这岛上当真有一只大魔存在。
  “这里的房子打理得极好; 生活起居一应俱全,甚至连婴儿的玩具与摇篮都备好了,可见院子的主人是打算在此地定居常住的。他们再怎么也是大派出身的修士,若无意外,谁会把自己家变成这个鬼样子?”
  尤姜一路走来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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