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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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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独自进过城。”
  两日之前,正好是寸劫得令来寻独活的时候。这个消息让尤姜有些急躁,他不确定那两个小崽子是不是被玄门抓住了,这便看向了付红叶,“这老头似乎看本座很不顺眼。”
  何止是不顺眼,若非付红叶压着,只怕方才就已动手擒魔了。玄门弟子常年斩妖除魔,亲朋好友常因此被魔修报复,据说无尘子家人就是回乡祭祖时遭魔修劫道杀了个干净,从那之后他便不再结识任何人,只一味守在玄门闭关,就连曾经交好的师兄弟也不怎么说话了。
  这些事付红叶依稀听师祖提过,也知道死者不能复生,这个心结没法轻易过去,此时只能对尤姜无奈道:“太上长老是我师祖那一辈留下的修士,他与魔修有些仇怨,前辈别往心里去。”
  尤姜怎会不知过去的魔道有多乱,本是有些薄怒,闻言也就不去计较了,只是按了按付红叶掌心,轻声道:“天下不喜魔修者何止千万,本座早就习惯了,倒是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太上长老这方的确不好处理,付红叶本是准备早些传位,自己就和尤姜远远地在漠北住着算了,也免得大家相看两生厌。谁知掌门之位还没传下去倒是先生出了事端,虽然头疼,尤姜体贴的言语却是让他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再难也都不算难。”
  这样的笑颜让尤姜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不自觉就回道:“本座会定下规矩约束教众,尽量不让你为难。”
  “前辈——”
  “也不全是为你,即便魔道本心便是追寻自由,滥情滥杀终究害人害己,还是有几分能力便得几分自由更适宜魔教发展壮大。”
  自由是魔修绝对的宗旨,他们认定若规矩太多便与正道门派无异,魔修嘛,就是想杀谁就杀谁,管他是否无辜;想上谁就上谁,管她愿不愿意,若弄个道德伦理约束自己,又何必入这魔道?
  尤姜此举可谓是逆了魔修千年传统,然而他也是定了主意,魔教处处背锅无非是因为他们行事从无标准,也没有对恶行有什么处罚规定,以致外人总觉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遇上什么事也难以分辩。立个不算过分的规矩,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多少也有个说头,不必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尤姜如今在意的还是眼前之事,“天下人的非议本座从不在乎,现在担忧的倒是我家两个小崽子是不是被你的太上长老给抓了去。”
  寸劫和独活都不弱,这长安城内能逮住他们的也就一个无尘子,付红叶也是如此猜测,只能苦恼地叹道:“我想太上长老不至于杀了他们,只是不知关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无尘子:你们看这口锅,又大又圆,多适合魔修。
  尤姜:本座是魔魁不是锅盔,别什么锅都往魔教扔!
  付红叶:没错,放开他,有什么冲心魔来!
  牧北绝: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只安静的布老虎!


第五十三章 
  金丹仙门是冲付红叶而来; 独活也是被尤姜派来调查付红叶生平,他们活动范围应当都是在这丹心镇。二人边走边问,果然不少猎户都记得曾有一绿衣少年打探付红叶消息; 只是后来突然就不见其踪影了。
  尤姜连番询问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谁也不知独活后来去了何处; 而最后一次露面便是在付红叶幼时曾住过的小屋。付红叶是这一代少年修士心中的大英雄,少时故居自然常有修士前来游历; 丹心镇百姓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只将那曾经破败的小木屋重新修了一番,挂了牌子收取门票,倒是年年赚得盆钵满。
  如今这盟主故居的牌子还挂在镇中最显眼的大树上,付红叶倒是没认出那精致小院就是自己幼时住所; 待见了牌子方才恍然对尤姜道:“前辈,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如今倒是修葺得不错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屋顶常漏雨; 时不时就要捡了茅草上房补一补。”
  百年前的丹心镇只是猎户的休憩之所; 收养付红叶的老猎户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能有一处茅草房遮风避雨就已经不错了; 自然没有这样好的房子养着他。只是; 曾经被帝王祭祀跪拜的长安天子化人后竟是这样的待遇,尤姜闻言也是悄然抬了眼,“听起来你转世后过得不怎么样。”
  这些事也过去一百多年了,那时候生死门再次开启; 长安天子被困的灵识趁机逃了出来,它有两个选择,陷入沉睡积累灵气,等到千百年后再次复苏;或是化为人形,一切从头开始。他惦念着姜奉之,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条路,就这样化作了没有一丝力量的婴儿,开始了作为付红叶的一生。
  长安天子见惯了王侯贵族,却从不知平民是如何生活,直到他成了猎户的养子,自六岁起便为生计而奔走,方才知晓生活艰辛。沐风是见不得血腥之人,连饭桌上都不肯碰肉食,付红叶十岁时却已能够熟练地将猎物剥皮剔骨搬到市集贩卖。他仍然不喜杀生,可他没得选,若是不做便没有饭吃,碰上老猎户脾气上来的时候还要挨揍。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打是在三岁,老猎户命他打酒,他的钱却被镇上的大孩子抢了去,回来后养父迎头就将空酒壶砸在了他身上,还是小孩的他立刻跌倒在地,酒壶碎片深深扎进掌心,就这样流了一地的血。
  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那个看着自己掌心强忍着不哭的小孩终究是长成了天下第一剑客,如今谁也不能再让他流血,谁也无法强迫他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如今再提起,付红叶神色只剩下一片淡然,
  “我的养父其实不算坏人,我与他无亲无故,他还是把我养大了,只是喝酒之后脾气有些坏,有时候醉得狠了就会打我,不过,只要我及时给他煮了醒酒汤,他还是会愧疚地给我上药,发誓以后绝不灌黄汤,虽然之后上了酒桌也就忘了……
  他清醒时对我也不错,在我十六岁那年更是当了所有家财供我去玄门拜师,可惜我没两年就出了事,待到重塑肉身回来的时候,养父已经过世三年了,听说死因是醉酒失足。”
  付红叶从枫林中的孤儿一路走到了正道魁首的位置,世人多是听闻其后半生一片顺遂,却不知初时一路走来有多辛苦。尤姜很清楚沐风性子有多野,过去为了不吃肉的问题和他生了三天闷气,还是他主动去哄才和好如初,那样被宠着捧着的长安天子,却在乡野村夫的打骂中渐渐磨平了棱角收了野性,磕磕绊绊长成了如今万事淡然一笑的付红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见姜奉之。
  尤姜试着想了想还是七八岁的付红叶被老猎户随意使唤的场景,心里莫名就堵得慌,好像自己珍爱的美玉被不懂欣赏的莽夫砸碎在地,落在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他握紧付红叶的手,声音也随之低沉了起来,“这些事你过去从未提过。”
  “他毕竟养了我十六年,江湖人爱说闲话,人都死了,何必再提旧事惹人非议。”
  付红叶终究不是会记恨旁人的性子,过去之事也就没再与人计较,如今只是有些沧桑地感叹,
  “你对我太好了,以至于我以为人族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真正活过一遭才明白,原来人的感情如此复杂,对喜爱之人可以疼爱也可以打骂,爱与恨真的很难分辨。不过师父还是很疼我的,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一定要守护好玄门。”
  尤姜曾疑惑付红叶这好脾气是怎么来的,如今倒是有几分明白了,大概是习惯了怎么闹都不会有人回应,所以他也就不闹了,凡事能解决就直接解决,不能就去想办法,再不会浪费时间与他人抱怨。付红叶不是不知受挫,只是认清了一个现实——在这世上,只有被疼爱的孩子才有资格闹脾气。
  尤姜不了解付红叶时还能对他打骂自如,如今却是心疼了起来,不由就认真道:
  “本座现在的性情大不如从前,有时若是过分了你也不必忍着,大可以反击回来。本座保证不会恼了你。”
  尤姜这骂人还要斟酌词句略了伤人之语的性子着实算不上凶狠,偏他又自认为魔道魁首必须是天下第一凶,说话行事总要吓唬人。付红叶瞧着,凶狠是没有几分,反倒颇为可爱,闻言便笑了笑,往事的些许感怀立刻散了,只伏在尤姜肩头轻声道:“我明白了,以后前辈若是再骂我,我便用你画的那些功夫还回来。”
  虽然道路坎坷,他们终究还是走在了彼此身边,现在一伸手就能再次拥抱,如此也就够了,其它都已不再重要。
  付红叶的意思,尤姜心里明白,也就不去在意青年将自己搂住的姿势,也不再提起往事,只是如常斜了他一眼,“这都能抓住时机占便宜,你可真是个举一反三的鬼才。”
  他虽未明确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如此反应,付红叶估摸着自己晚上可以试着爬魔教教主的床了,心情也就好了几分。当然,在那之前还是得把走失的小孩子都捞回来。
  付红叶从不忘记正事,此时也是立刻就道:“我方才放出灵识问了枫林中的鸟雀,它们七日前看见了一名绿衣少年在林中被尸人追赶,后来逃入了长安城中。我门弟子也说在郊外并未发现魔修踪迹,看来他们是在城内被抓住的。若是落在太上长老手中或许还是好事,至少长生门没那个实力从玄门手中抢人。”
  他恢复精怪之身还是有好处的,如今打探消息远比人族方便,尤姜未想独活竟是被长生门发现了,闻言便是懊恼一叹,“是本座的失误,本想让这孩子远离长生门,谁知这些贼人竟正好在长安附近活动。”
  付红叶知他性子,抱了抱爱操心的魔教教主,这便安慰道:“长安乃一国之都,谁也没料到长生门会隐匿在这里。或者说,我现在更疑惑的是,长生门到底是凭什么势力瞒过了天道盟与魔教,竟能在长安潜伏下来……”
  “还能有谁,我魔教这些年无法涉足中原,能挡住你们天道盟眼线的势力也就只有这座长安城的主人了。”
  尤姜虽是自责,头脑却很清醒,一语便道破了嫌疑人,事实上,只要他面对之人不是付红叶,就能比任何人都理智。
  这个答案付红叶也想到了,眉头也随之微皱,“你是说朝廷?”
  “李氏夺位之后,赵氏皇族隐姓埋名建立了天书阁,沟通仙兽的无字天书也就一直在他们手里,百年前天书阁御座在喜丧神手中魂飞魄散,这东西的下落便成了谜,我教大护法云游天下也没有寻到其消息。
  朝廷没了这份依靠处处受制于天道盟,就连出兵平叛都要问过你的意见,有些人对此大概非常不满吧。”
  尤姜的回答很是肯定,付红叶也知这是实情,不由轻声叹道:“天道盟从不插手朝廷内务,只在赈灾打仗这些大事稍微过问几句,为的也是减少百姓损失维持太平,如此还要生事,当真是人心不足。”
  付红叶是在修士的世界中长大,正道修士再怎么也是求道之人,行事还是有些章法的,尤姜却是自小见怪了家族中的尔虞我诈,心知官场中的勾心斗角远胜江湖,此时摇了摇头便道:“你啊,还是不懂这些世家大族,他们眼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权势与地位,为此连亲生儿子都能牺牲,更何况是一些无亲无故的百姓,死活都只是功勋帐上的一笔数字而已。人素来是这样,安逸惯了就忍不住窝里斗。”
  “可若斗得没有分寸,也就要亡了。”
  长安天子永远也不会理解人族为何总是学不会吸取教训,明明历代王朝都因内乱生出了一堆事,最后却还是要斗。不过,现在天下刚刚安稳,他决不允许再有人自取灭亡,既有了猜测,立刻就行动了起来,“走吧,咱们先进城看看中毒的太子。太上长老虽厌恶魔修却不是信口雌黄之人,既然一口断定是魔教所为,只怕这毒不会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付红叶:当年我还是小号的时候处处被欺负,天道爸爸看不下去了就给了我个挂。
  尤姜:我刚入阵营的时候天天被追杀,满级后就把他们都杀了。
  牧北绝:这就是你们现在欺负我的理由?
  付红叶:谁叫心魔是标准的反派BOSS,把锅背好,过来挨打!


第五十四章 
  这世上终究不是人人都能修仙; 各大门派收取弟子的标准又不算低,那些算不上天才的少年人若不愿进入小门派,最后便会来到长安书院修习朝廷统一传授的功法; 三年之后要么参军入仕; 要么就是游历江湖成为散修。因此长安城可谓是不少修士江湖之路的起点。
  朝廷掌控着治国之力; 军中修士数量其实远胜任何修仙门派,奈何天下顶尖功法都在老门派手里; 真正的绝世天才亦是自小就被强大修士当宝贝一样养着,论顶尖强者,朝廷是完全无法与天道盟相较。
  就像两百年前的长安夺嫡之乱,三个皇子打得血流成河,玄门道君一人一剑闯进皇宫; 直接取了这三位人头,任他千军万马也拿真正的强者毫无办法。道君三剑定天下的典故至今仍在江湖中广为流传; 而这也导致后世的几位帝王一看见玄门掌门就觉脖子有些凉; 代代都是主动与玄门交好。
  如今的宣威帝李鸿轩也是如此; 付红叶刚进城门便已派人相迎; 只见一名紫袍老者带着两队人夹道而来,看见二人便是热情道:“没想到盟主竟会亲自到来; 老臣太子太傅章疾; 有失远迎,还望盟主莫要见怪。”
  长安城处处都是皇家耳目,付红叶不意外他们得到消息,此时也不说客套话; 直奔主题就道:“章太傅多礼了,朝廷出了这样的大事天道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听闻太子中毒后一直昏迷不醒,可否让我去看看?”
  官员会面多是先打花枪,酒过三巡也未必能谈及正事,付红叶如此直接倒是让章太傅有些措手不及,眼神这就飘向了一旁的尤姜,有些为难道:“盟主愿意出手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位……”
  尤姜可是成名已久的魔头,额间那由付红叶留下的一抹血痕更是极为显眼,朝廷分明是认出了他不愿让魔修靠近太子。付红叶能理解他们的紧张,但此事涉及独活和寸劫,终究还是要尤姜亲自看看才能下定论,他也就只能强人所难,对章太傅淡淡道:“我以玄门历代先祖起誓,定不容任何人扰乱天下安稳。”
  他以玄门百年声誉作保,章太傅也不敢质疑了,只能无奈叹道:“盟主言重了,老臣自然信得过天道盟,只是,太子正是为魔修暗害,老臣身为太子太傅,不能保护自己学生已是后悔莫及,此时着实不能让魔修再踏进东宫了。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在驿馆歇息,待太子好转,再见也不迟。”
  太子中毒昏迷不醒,朝廷却拦着玄门不让探视,付红叶来之前便已问过城中弟子,不止是他,就连无尘子也被拦在了东宫之外,这里面似乎有些门道。
  他暂时还不知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明面上还不能撕破脸,只是淡淡道:“我已修书一封请各派医修前来为太子症治,最迟明日便到,太傅信不过我,总不至于连正道医修都拒之门外吧。”
  这世上断没有中了毒把大夫拦在门外的道理,章太傅虽奉命截住玄门掌门与魔教教主,闻言也只能笑道:“盟主多虑了,诸位能够施以援手老臣是求之不得啊,定以国宾之礼进行款待!”
  这种老狐狸脸上的亲切笑容永远不能当真,付红叶也不与他硬怼,仍是神色镇定地随队伍走进驿馆,暂时顺了朝廷的意思,“我二人便在城中暂且歇息,若天下医修都治不了太子,还请太傅莫要拖延,让我二人前往皇宫为太子症治。”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章太傅不好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是信誓旦旦地回道:“这事老臣真做不了主,但老臣一定禀明圣上,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二位。”
  二人都是世间顶级修士,朝廷准备的驿馆自然也不差,院中还备了大量美人服侍,然而,待这迎宾队伍一走,付红叶便目不斜视地拉着尤姜进了房门,什么美人都没放在眼里,只是神色无奈道:“抱歉,我没想到朝廷戒心会如此之重,竟连玄门都不信了。”
  正魔两道待遇历来悬殊,尤姜也习惯了被旁人处处防备,此时倒没有什么不满,随意寻了软塌坐下,只对他轻声道:“他们防的不是你,是本座,毕竟这任太子乃姜皇后之子。”
  这个姓氏令付红叶神色一动,他过去参加皇室宴会倒也见过皇后,不由疑惑道:“姜皇后?当今皇后不是梅氏吗?”
  “这届皇帝修行有些天分,活得也算长久,梅氏已是他第五任皇后,作为第三任的姜氏死得早,你没听过也很正常。”
  皇室自幼服用灵丹妙药,宣威帝靠着丹药强行有了元婴初期的修为,虽然比起过去承仙兽之力的帝王相去甚远,活个百年也是不成问题。男人嘛,不论多少岁都喜欢十七八岁的姑娘,如今宣威帝还是青年容颜,自然不会让一个老妇做皇后,这后位换来换去已有五任,姜皇后在位更是只有短短三年,也难怪付红叶记不住有这么个人。
  修士对这些宫闱之事素来没什么兴趣,尤姜会知道此事还是因为此女出身,付红叶虽有预料,仍是试探道:“她是姜氏之女?”
  果然,尤姜点了点头,“按照辈分来说应当算是本座的侄女。”
  如此说来,付红叶倒有些明白朝廷为何如此警惕了,这便若有所思道:“姜氏与你有旧怨,太子又流着姜氏的血,所以他们发现魔修踪迹后便认定是前辈在报复?”
  个中缘由尤姜早已想通,此时只是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年姜氏如何待本座他们心里很清楚,可惜本座没空理会他们,倒是辜负了这些人的一番期待。”
  姜氏对当年之事瞒得紧,付红叶虽不知具体情况,见尤姜神色也知他与故族不会是什么友好关系,不由低声道:“我曾向姜府仆役打听你的消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不过是向外人遮丑的手段而已,他们不愿承认姜府嫡子竟会入魔,巴不得本座早些死了,以免玷污姜氏门楣。当年本座是信了他们的邪,真以为自己就是府中的希望,行事克己复礼不愿丢失半分颜面,遇了难还傻傻地回来,以为他们一定会保住我。谁知我那父亲只把大门一关,任由我在门外站了一夜,看都没上一眼。”
  姜奉之曾将振兴家族视作生平所愿,那时候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想成为天下第一的正道侠士,想保护好自己的亲人眷族,想和沐风一生一世走在一起……谁能想,如今也只剩下这最后的愿望有可能实现,或者说,他该庆幸至少身边这个人还没走。
  那些旧事尤姜已无意去提,如今用扇子拍了拍付红叶的手,只淡淡道:“我在家门前淋了一夜雨,连过路人都会送我把伞叫我赶紧回家,他们却是由始至终都没搭理我。我这才清醒了过来,从此改名换姓,不再入他姜氏族谱。”
  那时候的姜奉之失去了一生挚爱,背负了杀害同道的冤情,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心也乱了,唯一想到的只有回家。谁知到了家门才发现,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他的家。
  尤姜说的轻描淡写,付红叶却能想象当时的姜奉之有多绝望,以至于最后长成了这般不愿再温柔待人的魔修性子。
  他知道尤姜不喜被安慰,如今只是握住了魔教教主的手,神色认真道:“你不喜欢这个姓氏,我以后不唤你奉之了。”
  此言让尤姜把玩扇子的手微微一顿,他偷偷瞥了一眼白衣青年,忽的道出一个在意了许久的问题,“你还没叫过本座的名字呢。”
  这话让付红叶愣了愣,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他没想到尤姜会在意这些小问题,立刻就诚恳解释道:“习惯了尊你为前辈,直呼姓名总觉是冒犯。”
  付红叶虽然偶尔黑了点,总体还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尤姜本还有些介怀此人总不唤他作为魔修的名字,如今倒是放下了心。不过,这一明白了过来,他又斜了玄门掌门一眼,“那你还跃跃欲试地要爬前辈的床?玄门是教你这样尊重长辈的?”
  论年纪,长安天子大概做得天下人长辈,然而付红叶总认为自己在精怪中还是个少年,做人自然也只能换算,那些岁数当不得真的。老精怪一心想装嫩又有谁能挡,如今他也是丝毫不争辈分问题,只凑到尤姜面前轻笑道:“正因是前辈,与你琢磨功法才更刺激。”
  把平日总要恭敬对待的前辈压在床上为所欲为,逼得他除了抱紧自己什么再不能说出半句教训之语,那可真是太刺激了。尤姜不是什么纯洁少年,自然听明白了青年言语中的深意,然而,作为被压的那个前辈,他此时只暗暗咬了牙,拎着玄门掌门耳朵就教训道:“你这小馄饨,本座早晚把你吃了!天都还没黑你打什么鬼主意?起来了,出去找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如果本座没记错,长安天子可是祖宗级别的精怪……
  付红叶:我不管,我在精怪里还是个宝宝,就算变成人也是!
  尤姜:别以为装嫩就可以抱抱,滚去做任务。
  付红叶:看吧,变成老男人后我就失宠了。
  风十七(灵光一闪):正道老男人和他的魔教小娇妻?
  尤姜:那边的小白写手,放下你的笔!


第五十五章 
  尤姜与付红叶都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明面上是依朝廷安排在驿馆住下了,待章太傅一走便命人外出打探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付红叶便收到了门下弟子传来的信鸽; 对着尤姜便道:“据玄门弟子探查; 两日前有两个魔修大闹姜氏府邸; 烧了他们的祠堂又揍了家主一顿,临走前似乎还在井水中下了毒; 府中人上吐下泻至今还未痊愈。”
  这事尤姜一听就是独活所为,八成就是他把来寻人的寸劫也拖下了水,闻言扇子便忿忿敲在掌心,“这只绿皮小蛤|蟆,自己跳还嫌不够; 居然把寸劫也拉了去!”
  “毕竟是你教中的孩子,他们知道了你过去的姓氏; 对姜氏有些好奇也在所难免。”
  对此付红叶倒是能够理解; 尤姜对过去从来只字不提; 独活也是自他来后才知道养父过去的名字; 如今又到了长安自然免不了探查一番,料想那姜氏对姜奉之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这才激怒了年轻魔修。
  尤姜怎会不知这一点; 但为了姜氏搭进去两个年轻人着实不值得,他这些年不报复倒也不是什么旧情,只是觉着这破落户根本不配让魔教牺牲一兵一卒。如今他无奈一叹,只低声道:“独活身法不弱; 寸劫更是从鬼域三神那里得了不少保命的好东西,莫说一个姜氏,就算是朝廷高手尽出也不可能留下他们。”
  尤姜敢让两个护法单独行走自是有其本钱,然而,付红叶也想起了一个消息,“两日前,太上长老正好进了城。”
  如此说来一切就连上了,尤姜顿时略为头疼地道:“是了,他本就厌恶魔修,正好碰上那两个小崽子把长安搅得鸡飞狗跳,大概也就顺手拎回去了。”
  独活半月前就到了丹心镇,七日前被尸人追赶躲进前方,两日前寸劫来寻他,二人大闹姜氏府邸后便没了踪迹。风十七则是七日前来到长安调查金丹仙门,三日前去丹心镇途中失去消息。
  无尘子抓魔修是理所当然,那风十七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太上长老总不至于把天道盟二把手都给拎回去了吧?
  付红叶不相信三人的失联会是偶然,这长安城中定有一个局,只是现在布棋之人至今仍藏在暗处,谁也不知其身份。
  事情关键还是在于太子身上的毒,他这便看向了尤姜,“前辈,你认为太子中毒一事有没有可能……”
  尤姜当年便是派毕千仞调查了姜氏消息,这太子的身家来历,寸劫应当是知道的。纵是如此,他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独活向来不喜用毒,寸劫行事很有分寸,本座不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招惹朝廷。”
  正魔和约是寸劫负责签订,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对太子下手会引起风波,以左护法的稳重绝不会因陈年旧怨为魔教生事。
  付红叶也知道寸劫性情,闻言便点头道:“那便是有人趁机嫁祸了。”
  若是嫁祸,这时机可就抓得太妙了,刚好在二人于姜氏闹事时毒杀太子,这样任谁第一反应都是怀疑魔教,他们就算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两个年轻人说到底是为教主不平才惹上一身麻烦,尤姜这便暗暗皱了眉,只疑惑道:“老皇帝怕死,近些年醉心修行都没怎么进后宫,这太子已经是他的独苗了,也不存在什么夺位之争,到底是谁想要太子死?”
  “太子中毒是两日前的事,当时太上长老已收到长安有魔修活动的情报带领弟子到了丹心镇。据这些弟子的说法,他们来时的确发现了金丹仙门的修士,可这些人只是在追捕尸人,遇上玄门弟子后更是声称在附近发现了长生门余孽,还邀请太上长老一同调查。”
  玄门弟子不会对掌门说谎,丹心镇近些日子定是真的有尸人活动,如此付红叶反倒更想不通了,“难道真是长生门做的?他们隐藏在长安若是借助于朝廷势力,又为什么要毒害太子?闹出这种事把玄门引来,对他们可没好处。”
  二人之前推测长生门应当是勾搭上了朝廷才能隐藏至今,这样一来两番猜测倒是有些冲突了,然而尤姜神色忽的一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太子是中毒了,可他没死,朝廷甚至没怎么急着去治……或许,他们的目标不在于太子,而在于嫁祸魔教,阻止正魔修好。”
  的确,正魔停战阻了许多人的路,若是魔教背上了毒杀太子的罪名,纵使付红叶如何坚持这份和约也是签不了的。这样说来,金丹仙门也未必没有嫌疑,要知道,他们可是靠炼丹发家的门派,论下毒自然也是得心应手。而金丹仙门与风十七也是有旧怨的,只是不知他们与长生门是否存在联系。
  就在付红叶深思时,被他悬在腰上的不倒翁忽然睁了眼,略为低沉的声音突地打断了二人思路,“长安,我感知到了自己的魔气,是休宁的后人。”
  不灭天子沉睡多日终于又醒了一次,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付红叶还未反应,尤姜听了倒是立刻追问道:“你可能感知出他在何处?”
  如此反应倒像是知道这休宁后人是谁一般,付红叶暗暗看了眼尤姜,没有道破此事,只对不灭天子轻声道:“我解开一些禁制,劳你用灵识去找一找吧。”
  不灭天子如今唯一挂心的就是休宁后人,这便依言放出灵识进行搜寻,不一会儿就道:“东南方向,相距不会超过十里,但是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厉害屏障将气息隔绝着,如果不是我亲自来了,大概谁也察觉不到。”
  它吞噬了整个蛮族本就是堪比天魔的修为,这番探查绝不会出错,付红叶闻言向东南方望去,入眼便是巍峨皇城,待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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