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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魂师继承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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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启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总算想起我们了。”
两人在秘书指引下往里走,一路走去,所有的办公室都是一片冷清,空空旷旷地没有半个人影,只剩下房顶挂着的灯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陆城看着秘书那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出口调侃道:“这大晚上的,美女你胆子很大啊?”
秘书笑了笑:“跟钟总经常加班,早习惯了。”
陆城神秘地眨了眨眼:“这幢楼阴气那么重,美女你就不怕撞鬼吗?”
“陆少你真会说笑……”秘书被这么一说当真觉得寒毛树了几分,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容来,还想说什么,在忽然响起的个要生中硬生生顿住了脚步,“这……这里哪来的小孩……”
一片寂静的环境中,飘曳着一个稚嫩的童声,清脆动听的歌谣盘踞在夜色间,悦耳地落入耳中,在此时此刻的氛围总,却是说不出的森然恐怖。
“什么鬼!”贺启年的嘴角也跟着僵硬了一下,“你小子什么时候去学了言灵技能了?”
陆城有些无辜:“我才没有……”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虚空,仿佛一个句号,悦耳动听的童谣声也就在这一瞬戛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陆城心头一跳,下意识就飞速地向前奔去,一路直冲到尽头房门紧闭的办公室门口,抬起一脚径直踹开了门。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随即落入眼中的是倒在办公桌上的钟晴。
她的身边,已经染开了一团浓烈的血迹。
此时此刻,屋里的另外一人闻声转过身来,恰好和陆城四目相对。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陆城感到脑海中的思绪停滞了那么两秒,眉心就这样紧紧拧了起来:“是你?”
而此时,秦臻也正在用同样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第4章
陆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身后“啊——”地一声惨叫,一转身只见跟着他进来的秘书已经一番白眼昏倒在了贺启年的怀里,不省人事。
“不关我事啊,她自己吓晕的。”贺启年抬了抬手,作无辜状。
“……处理一下呗?”陆城瞥了晕厥的秘书一眼,说道。
“为什么麻烦的事总要丢给我来!”贺启年满脸无奈地把秘书扔在沙发上,伸手往怀里一探,再取出的时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巧折扇。
这把扇子的整个扇面都是用古铜制成的,一条条雕刻作羽毛形状的扇骨串联着,一只骷颅头形状的桃核用红线串挂在扇穗上,使整把扇子看上去略显幽森。
扇柄随着手腕的游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铜扇上就浮现起了一层诡异的薄雾,整个办公室内莫名多了一股奇特的异香。扇面在秘书的鼻息间轻轻拂过,昏迷之中的女人隐隐地皱了皱眉,片刻后脸上的神情就这样彻底疏散了下来。
“放心吧,她醒来后绝对不会记得任何事情。”贺启年冲陆城得意地眨了眨眼,一抬头瞥见秦臻,不由“啊”了声,“秦少,这就要走了?”
陆城闻言转身,眼见秦臻再迈一步就要踏出这房门了,顿时叫道:“喂喂喂,秦臻,这事情还没弄清楚,谁说你可以走的!”
话未落,伸手就要去拦。
眼见就要触到对方的肩膀,原本背对着他的秦臻忽然转过身来,一只大手就这样牢牢地握住了陆城的手腕。冰凉的视线一扫而过,嘴角微启:“我想去哪,还需要什么人的批准吗?”
这一握的力量很大,陆城感到手腕有些发麻,整个眉心都拧了起来:“松手!”
秦臻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最好。”
陆城一把收回酸楚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拉长了语调:“杀了人,还要别人不要过问吗?”
秦臻默了一下,道:“不是我杀的。”
陆城不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秦臻扫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这人简直把他当成了空气啊!陆城不悦至极之下冷笑一声,掏出一枚银币在掌心一起一伏地把玩着,语调也随之生冷了起来:“秦臻,现在可是二对一的局面,你这样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话毕,随着大拇指用力地一挑,银币在空中翻转了一个华丽的弧度,落在大理石地面时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一团浓密的黑气自银币的落点处蔓延开去,迅速地汇聚在了秦臻的面前,就这样凭空勾勒出一扇幽暗的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贺启年摇着折扇也笑眯眯地凑了上来,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陆城的肩膀上,语调懒散地玩笑道:“就是,秦少,你这态度我也觉得很没面子。”
“看来,陆少是不准备放行了。”秦臻看着横更在面前的浮屠门,深吸了口气,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黑色手套戴上,转过身来看向二人。
陆城盯着他套上手套的右手,眼皮分明跳了一跳。
异能界的人为防不小心在现世扰乱秩序,往往都会有一件灵媒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他的银币和贺启年的骨扇一样,秦臻的,就是这只黑皮手套了。
很显然,眼前这人是准备动手了。
这就有些让陆城感到很尴尬了。
天地良心,他明明只是想要这人给一句靠谱的解释好吧!
“秦少,其实一切都好商量的……”贺启年显然也没想到秦臻居然会这样不给任何周旋余地,嬉皮笑脸地正要去调解,只见秦臻的右手已经举起,四指曲微,伸直的小指轻触过唇间。
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周围:“冲。”
陆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骤然一阵凌冽的风迎面吹来,随着一只手触上他的脖颈,整个人就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冲撞下往后飞去。紧接着是自背脊传来的沉重撞击,就这样被秦臻掐着脖子给摁在了墙壁上。
全身散架似的痛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又因被紧锁的咽喉,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艹尼玛!真疼!
陆城嘴上发不出声音,只能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硬撑着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等着秦臻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暗暗用力,修长指尖凌空虚划了几下,落在地上的银币仿似受到感应一下骤然立起,翻转着在地面上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来。
虚空的门中黑影盛起,嘶哑的哭泣声隐隐传来,转瞬间,有数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扭曲挣扎着,迅猛无比地朝秦臻的衣衫抓去。
魂师的招魂术,干脆利落地仿佛一场摄人心魂的表演。
秦臻的余光瞥过时,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唇角微启:“速!”
周围肆意的风骤然停止,仿佛有一股巨大力量牵引,整个人往旁边避去的同时,陆城感受着自己紧贴着墙壁的背脊隐隐在摩擦生热,只觉整个脖子都快要被秦臻扯断了。
MD,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
暴怒下陆城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对上了一双几乎贴在咫尺的眼。
一愣神的功夫,秦臻就已经伸手托起了他的下颌,投下的阴影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身子,传来的声音无喜无怒:“听好了。我说最后一遍,人,不是我杀的。”
“……”陆城看着晃动在眼前的性感的唇,没有说话。
秦臻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浮屠门里的幽魂们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仿佛在等待下一道指令,落在一片寂静的办公室中,一时间成了最华丽的背景音。
“好了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家宜解不宜结!”贺启年仿佛这时候才想起要上来打圆场,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来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见秦臻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终于暗暗地松了口气。
陆城终于得空缓了缓神,恶狠狠地瞪了贺启年一眼,没好气道:“现在知道上来劝架了,刚干嘛去了!”
贺启年苦了脸,压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也想帮你啊兄弟!但我们贺氏集团和秦家生意上的事往来密切,我今天要是跟秦臻动了手的话,明儿个我估计就要被老头子给逐出家门啊!”
陆城白了他一眼,自觉终于认清了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贺启年受了这样的冷眼倒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退后两步转身看向秦臻,说道:“其实秦少想要证实清白倒也容易,这钟三小姐刚死,魂儿不正新鲜着吗?”
对啊,把这钟晴的魂叫来当面问一问不就得了!经他这么一说,陆城也领会过来,怨气也不由更重了:“你不早说!”
贺启年甚是无辜:“那也要给我机会说呀……”
陆城捡起地上的银币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浮屠门周围的黑气渐渐褪去,随着影子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嘶哑低喊的幽魂们也跟随着悄然隐没了。
瞥了秦臻一眼,银币在他的指尖上打了个转儿,随着一掷的力道,仿佛收到什么牵引一般,就旋转着在地面上划动起来。留下的血红色的轨迹,渐渐地在陆城周身绘制出了一个古老的圆形图案。
贺启年虽然认识陆城那么久,但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亲眼目睹法阵的形成,不由有些啧啧称奇。
一团浓烈的火焰腾起,沿着纹路灼烧开去,疯狂地窜动着仿佛要将什么牵引而出,紧接着越燃越旺,眼见就要蹿上房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火花炸裂,贺启年盯着法阵的视线就更加地不敢多动一下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只有一片寂静,火焰褪尽之后,地上只有依稀的焦痕,也在晚风吹来之后,渐渐地没了最后一点痕迹。
贺启年愕然:“我说兄弟,扮酷扮了这么老半天的……魂呢?”
陆城脸上没有招魂失败的尴尬神色,反倒也同样愕然地和他对视了一眼,语调古怪地道:“钟晴的魂,居然不在这里。”
贺启年怪叫一声:“这怎么可能!难道连她的魂都被打散了?”
陆城摇头:“不,她的魂没有散。”
贺启年一脸茫然:“那是怎么一回事,钟家本来就是你们魂师的分支吧?”
虽然说这世间确实有一部分的死魂不归魂师所掌控的话,但是,魂师一脉的所有分支中人死后,魂魄却的确是直接归于主家所有才对。
面对这样的提问,陆城沉默良久,久到贺启年几乎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旁边的秦臻忽然开了口:“有一种可能。”
陆城闻言抬头看去,正好对上秦臻波澜不惊的视线,眉心就不由拧了起来。
很显然,这个男人已经猜到了。
第5章
“什么个意思?”贺启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打哑谜,然而,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陆城回头看了眼躺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的钟晴皱了皱眉,松口道:“算了,今天的事就不继续追究了,秦臻,你可以走了。”
秦臻双臂抱在身前,慢悠悠地靠在了墙上:“抱歉,我现在又不想走了。”
陆城的眼皮猛然跳了一下,挑高了语调:“故意找事吧你!”
秦臻的余光扫过钟晴的尸体,慢悠悠道:“陆少难道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陆城气极反笑,“钟晴的魂不在这里只能说明她之前和人签有魂契,并不能表示她的死就跟我们魂师一脉的人有关!秦臻,你最好先搞清楚,你依旧是这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要解释?”
只有在生前把灵魂出卖的人,才会在死后魂无归所。但这魂契之术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魂师一脉列入禁术行列了,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陆城才不愿意承认是自家后院起火出了叛徒。毕竟,控魂之术也并不是他们魂师家的人才能做到。
“未必是你们的人,但一定有关。”秦臻把手套取下收回了口袋,踱步到了陆城跟前,“希望陆少能在将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陆城看到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有一种想直接上前把这人揍上一顿的冲动。轻嗤了一声后,他讥诮地勾起了嘴角:“也希望查出来的真相,确实和你无关。”
秦臻“呵”了一声,转身就走。
陆城冷峻着一张脸看着他离开,直到这道身影从视野中彻底消失,才终于原地爆炸:“MD,这货以后千万别落到小爷我手里,不然迟早玩死他!”
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贺启年,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哑然道:“这就走了?”他回头看了看这惨烈无比的案发现场:“……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陆城没好气地直接把担子一撂,卷起自己的外套也走了。
贺启年孤零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抬步慢悠悠地跟了上去——这破事谁爱管谁管去吧,反正怎么的也轮不到他来管就是了。
次日,钟氏集团三小姐惨死办公楼的事件传遍了整个N市。
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一度让人怀疑是遭遇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但是偏偏除了钟晴的办公室之外,隔壁房间又是整洁无比,这又让整个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秘书被发现的时候呈昏迷不醒的状态,送至医院检查后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损伤,然而问起她经过却是一脸茫然,只说当天原本准备正常下班,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了过去。这样的口供毫无营养,于是这桩命案就成了无从下手的悬案,一时间让警方分外的焦头烂额。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陆城正没事人般地在床上蒙头大睡,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开了房门。
“睡睡睡!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睡!”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只见一支粗木棍状的东西迎面打来,瞬间已经在陆城身上砸了数下,顿时疼得他抱头鼠窜着嚎了几声:“爷爷,轻,轻点!”
陆常青看着孙子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示意老管家把房间的窗帘一拉,指着挂在半空的月亮怒道:“我把陆氏传到你手上就是让你这么睡的?公司不去,应酬不接,成天到晚就知道跟贺家那小子去鬼混,你说我们陆家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败家玩意!”
“唉,居然这么晚了?”陆城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一睡就睡了这么一整天。
这幅表情完全属于真情流露,陆常青差点没被他给气晕过去。
“老爷,是不是应该先让少爷洗漱一下?”老管家适时出来打圆场。
“去,干净收拾干净去见我们陆氏的大客户。”陆常青拎起老管家手上的西装扔到了陆城脸上,狠狠地瞪着他道,“今天要是搞不定他,就不用想着再回来了!”
陆城看着手中的正装无语道:“什么客户啊,这么大面子,居然还需要我们陆氏涎着脸去巴结?”
陆常青道:“秦家和成空集团的合作到期了,秦臻正在找新的合作对象,好几家财团都已经盯上他了。我刚刚收到消息,万新集团那小子万财在黄金海岸设了局请秦臻,你麻溜点赶紧去截胡!”
“秦……臻?”陆城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那张万恶的冰块脸,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怎么的,有问题?”陆常青挑眉看他。
“没,没问题,爷爷!”陆城忙道,低头看着手中的正装默了下,才道,“就是这身衣服……去这种场合不太合适吧?”
讲真的,他确实有些嫌弃自家老爷子的审美。
陆常青举起手中的拐杖又抡了过去:“这是重点吗!”
这回陆城眼疾手快,灵巧地一个侧身躲过了袭击,一溜烟就钻进了房内。
黄金海岸的广场中停满了玲琅满目的豪车,在霓虹灯璀璨的光影中,斑驳地有些刺目。陆城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高立着的光彩夺目的四个大字,带着苏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这位少爷,有熟悉的服务生吗?”刚进门,一个柔软好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精致的制服,唇红齿白,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陆城扫了他一眼,挑眉:“哟,新来的?”
在他的注视下,小男孩的脸上飞起了一阵红晕,极轻地“嗯”了声。
“今天就不用了,改天再来照顾你生意。”陆城笑盈盈地吹了声口哨,走到休息室的椅子前翘着二郎腿坐下,朝苏河摆了摆食指。
苏河会意,走到了不远处的领班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那领班脸上为难的神色一闪而过,抬头朝陆城处看了一眼后,下决心般一咬牙,转身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再次出来,两人又对了会话,苏河才回到陆城跟前,恭声道:“少爷,他们在202S号房间。”
“走吧。”陆城站起身的时候往门口瞥了眼,刚刚站在那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黄金海岸的主要服务对象原本就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们,整片建筑群的占地面积颇大,光是金碧辉煌的装饰就足以看出下了极大的价钱。听闻幕后老板本人的实力背景也颇为雄厚,虽然没什么人见过,但这完全不影响那些纨绔子弟们上这里逍遥找乐子。
S标识的房间在黄金海岸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的了,价位自然也是实打实的,看得出来万财为了替自家拉拢秦臻确实是下了不小的本钱,只可惜,这些钱花在秦臻这种人身上,人家也未必这的会多看他一眼。
陆城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隐隐听到了里面的嚣闹声,不由幸灾乐祸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哟,难不成是那乌鸦嘴跟人打起来了?
然而等走过去往里面一看,难免有些失望。坐在正中位置的秦臻手中拿着一只酒杯,冷眼看着,显然和眼前的这场闹剧没有半点关系。此时真正的主角正被几个人揪着头发按在地上,半跪着的身子依旧在往下压着,整张脸正朝着万财沾湿了的皮鞋无限期地靠近着。
显然是这个服务生不小心在开酒的时候给洒了出来,就这样被万财的一帮狐朋狗友盯上,借着酒劲发起疯来。
只是,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陆城挑了挑眉,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刚刚在门口迎接自己的那个新来的小男孩吗?
这孩子显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眼下已经吓的够呛。他眼里的神采早就已经被一片恐慌给替换了,下意识地四处横扫着。秦臻那边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让他下意识避开,这么猛地一转头,就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城,眼底顿时腾起了一抹充满希冀的神色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万财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眼里已经充满了不耐烦的情绪。对方这样不顺从的态度只让他感到在贵客面前丢了面子,俯下身子揪着小男孩的头发就狠狠地扯了起来:“小爷让你舔干净,听不到吗!这是想要让张经理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的意思?”
小男孩闻言,仿佛听到了天下最恐怖的事般,全身陡然一哆嗦,狠狠摇了摇唇,终于在一片起哄声中,顺从地朝着万财半翘着的皮鞋舔去。
第6章
就在他要伸出舌头舔上的功夫,有什么东西凌空飞来,径直地砸上了万财的手腕,只听“啊”地一声音频极高的尖叫,原本闹哄哄的包厢就这么陡然静下,只留音响传出的歌声成了最后的背景。
罪魁祸首在一击之后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打了几个转,停下时才让众人看清是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在灯光下仿佛格外璀璨。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有那么些雄厚的家底,平常也都是一些用钱砸人砸惯了的主,但这样用一块钱的硬币砸得这么清新脱俗,倒还真是头一回看到。于是,所有的视线就这么齐刷刷地往门口落去。
陆城靠在门边不偏不避地接受了这样整齐的注目礼,手中还把玩着几枚硬币,嘴角懒洋洋地勾了勾:“哟,万少,这么欺负人家小朋友,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万财好不容易从痛楚中缓过神来,瞥了眼面无波澜的秦臻,只觉在贵客面前颜面扫地,整张脸已经气得铁青:“你特么是什么人?本少爷的闲事都敢管,是不是活腻了!”
话落,其他人也终于陆续有了反应,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面,陆城张了张嘴,却不是回答万财,而是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哎呀,这天气就是容易犯困……”
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轻蔑了一些,顿时把当场的人惹得更怒了,只听有人喊了一句“艹你MD”,就直接抡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砸了过去。
小男孩被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惹得尖叫了一声,捂上眼去。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玻璃瓶碎的声音,包厢里浮动着的依旧是醉人的酒味,只不过多了那么一丝血的腥气。
等他再次畏畏缩缩地睁开眼来,果然看到有人见了红,但并不是陆城。相反的,这位主儿这时候正笑眯眯地抬起脚拍了拍鞋面上的灰,刚才张牙舞爪的人反而被他这么一绊的功夫给一头撞上了旁边的柱子,整个额头上都渗出血来,层层流下的血盖住了眼,顿时眼皮一翻就给吓晕了过去。
万财全身气得直哆嗦,只觉得这人简直是丢到家了,面目狰狞地喊道:“还不赶紧把这货给小爷就地办了!”
眼见跟前众人已经摆开了打群架的阵势,陆城拍了拍手上的灰,懒洋洋地唤了声:“苏河。”
冲在最前面的人眼看就要一拳揍上陆城的鼻梁,只觉跟前身影一晃,腹部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他还没来得及回神,眼前便是一片景色乱舞,整个人居然就这么飞了出去。
这一飞顺势撞上了紧跟在后头的几人,顿时全部滚作了一圈,重重地坠在了包厢中央的茶几上。
一桌的杯盘就这样凌乱地全落在了地上碎成片,唯有秦臻自始自终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此时也只是侧了侧身,举着酒杯喝了一口,衣服上没有沾染上半点散落开的酒渍。
前一刻还在把酒畅谈的人,转眼间就这样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个个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苏河拦在陆城跟前,依旧是背脊笔挺的模样,衣服整洁地没有一丝凌乱,就这样冷着眼静静看着,耳根处的蓝宝石耳钉闪着深幽的光色。
这样大的动静,终于让万财从半醉的状态彻底清醒了过来。但眼前自己兄弟已经全部被掀翻在地,他显然已经没了人多的优势。此时余光一扫,就瞥到了旁边那个已经吓懵了的小男孩,嘴角就生冷了起来。
“这位少爷,这是来表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呢?”万财沉着脸冷笑一声,一抬脚就踩上了小男孩的脑袋,好整以暇地等着陆城的反应,“出来玩可是要讲规矩,本少爷既然已经点了小笙的名,那么就今晚来说,我要他怎么样就该怎么样,你这样插手扫双方的兴,恐怕不大好吧?”
陆城把玩着手里的硬币,语调淡淡道:“你管不着。”
冷不丁的一句话,万财仿似没听清楚,皱眉问:“什么?”
陆城终于把视线从硬币移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脸“你很蠢”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道:“我讲不讲规矩,你管不着。”
万财简直要给气懵了。
自打他十二岁开始出来混至今,可以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脸厚如墙的人。既然是私底下的规矩,那么自然是所有人都要默认遵守的,这人居然特么说他管不着?但是更要命的是,对于这种流氓逻辑,一时半会的他居然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都是他对别人胡搅蛮缠,谁料今天居然反倒是自己真切地体会了一把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简直是要憋出内伤。
陆城随手玩弄着硬币,似笑非笑地瞥了万财踩着小男孩的腿上:“万少确定不卖我这个面子?”
似是回想起之前那下钻心的痛楚,万财眼皮一跳,在心理阴影的影响下,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本能地把腿缩了回来。
小男孩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这一得空的功夫,一路手忙脚乱地爬到了陆城脚前,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抱。
苏河眼疾手快,在小手就要碰上的瞬间伸手拦住,一把就将他拉到了两人身后。
小男孩身子一缩,畏畏缩缩地尝试着再次伸了伸手,见苏河终于没有阻拦的意思,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扯住了他的裤脚。
苏河任他这么抱着,收回了视线,面色平静地将视线再次投向了万财。
整个过程,陆城自始至终没有多看这个叫小笙的男孩一眼,甚至也不再看万财,而是慢悠悠地把视线移到了秦臻身上,仿佛这才发觉一般“啊”了一声:“好巧啊,秦少也在这里?”
“……”万财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陆城的用意,那恐怕是真的傻了。但在这种时候知道了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脸色难免地更加难看了起来。为了能在今晚请到秦臻出席他可谓是挖空了心思,如果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恐怕连死的心思都要有了。
这样想着,万财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见秦臻对对方这样热情的招呼下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态度,多少稍微松了一口气。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领班带着几个保安装束的男人进来,顿时喜上眉梢,叫道:“王经理,这里有人闹事,赶紧处理一下!”
“黄金海岸当然不是容人随便闹事的地方!”领班一脸严肃,摆了摆手道,“还不快点把人给我轰出去!”
万财闻言刚松了口气,却见那几个保安直接越过了门口的陆城,把还躺在地上哼唧的众人一人一个给架了起来,忙一脸错愕地阻止道:“王经理,抓错人了!都抓错了!”
“抓错人?没有啊!”领班打量了一眼陆城的脸色,皮笑肉不笑地对万财扯了扯嘴角,“你们在这里打扰了陆少的雅兴,难道不应该轰出去?”
“陆、陆少?哪个陆少?”万财再看向陆城时,脸色分明白了一白,虽然没人回应却也渐渐反应过来了对方的身份,整个人就彻底僵住了。心知自己招惹到了不好招惹的主儿,前一刻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无,就连保安开始架着他往外拖去都没了半点反应。
“那么陆少,我们就先出去了。”屋里瞬间清静了下来,领班朝着陆城一阵点头哈腰,转身时笑意一敛,狠狠瞪了蜷缩在苏河身后的小笙一眼,“还不走?”
小笙的脸色顿时更加白了几分,强忍住才没让眼里的泪珠落下,几乎是一脸绝望的神色,脚步虚浮地跟了上去。
就在他刚迈出包厢的时候,陆城似乎这才想起来,忽然开口道:“对了王经理,这个娃儿我要了,你去看看多少价码,回头给我送到绿野的别墅去。”
“唉好,好的!”领班一愣,下意识地扫了小笙一眼,看着那张脸上再次浮现起神采的模样,心头也难免泛上几番酸味。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真叫陆家少爷给看上了,要不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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