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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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匦某さ氐馈
“我与他……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你这个外人能理解的,我仰慕临风哥哥已久,临风哥哥也待我十分关切真心;临风哥哥的才貌武功皆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好的,只有他才配得上我,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本来好好的,为什么临风哥哥一回来就变了?这不对劲!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易天娇心结未解,哪怕在昔日仇人面前也忍不住诉说了许多,但她肯定万万没想到,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之人。
“呵呵,你是喜欢魏临风这个人本身呢,还是喜欢他身上的光环?若没有了傲人的武功才貌,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吗?”苗罂冷笑一声,尖锐地问道。
“这、我……我当然是喜欢临风哥哥的全部!我对他的心日月可鉴,哪轮得到你来质疑?!”易天娇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娇蛮的态度。
“可即便你再喜欢魏临风,也只是单相思;魏临风他喜欢你吗?或者说,魏临风他喜欢过你吗?”苗罂尖刀似的嘴毫不留情。
“住口!你闭嘴!临风哥哥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一定是那个贱女人从中作梗,是她抢走了我的夫婿!”一被触及弱点,易天娇又像被点燃了一样疯癫起来。
“别自作多情了,魏临风他不喜欢你。”苗罂冷冷地再下一刀。
“啊!!!闭嘴!!!!我要撕烂你的嘴!”易天娇气极,面目狰狞地就要冲上去抓住苗罂。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屋内飞身出来,一抬手就点了易天娇的穴位,止住了她的动作。这人正是他们的口中之人,魏临风。
“罂罂,你这么早起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你着凉了心疼的可是我。”魏临风看也没看易天娇一眼,拿着一件崭新的白毛披风细心地给苗罂披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魏临风有时候会像老妈子一样啰嗦,苗罂一开始也是不习惯的。
“你起来的时候我就醒了。怎么样,腰还疼吗?我给你揉揉~”魏临风很是自然地搂住苗罂的腰,手掌贴在背后运功给他按摩。
“走开!别动手动脚的!没看见这里有个大活人吗?!”苗罂受不了地一把挣开了魏临风。
魏临风这才像注意到似的回头看向被定住不动的易天娇。
那边,易天娇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之极。她先是惊喜,总算看到魏临风出来了。再是疑惑,为什么魏临风和苗罂之间的相处如此的熟稔,而且两人的眼神和话语交流竟是如此的……如此的暧昧!易天娇的眉头皱了半天,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般睁大了眼睛,眼珠子不可置信地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
“你、你们……”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皆是男子,怎么会……”
“临风哥哥他不是那种人……”
易天娇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一会儿怒一会儿疑的,来回变换,口中喃喃自语。
“易师妹,我之前已经明确告知过你了,若无他事请不要再来我的院子。毕竟因为你在继任大典上的不当举止,已经引得教派内流言不断,这于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也不是好事。若你能及时醒悟,念在我们昔日的同门情谊之上,你当日的错我便不再追究了。”面对易天娇时,魏临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口气严肃态度正经得很符合他的掌门身份。
“我不明白!临风哥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你以前对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态度的,还有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自从我们去伏魔大会之后,你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很不一样!你以前不也是讨厌他的吗、为何……”
易天娇不甘心地继续诉说她心中的疑惑,她的眼神狠狠地盯住苗罂。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就好像、就好像他才是你妻子一样。”
“……”魏临风惊讶于她的敏感,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要隐藏。
因此魏临风很自然而然地转身抱过苗罂的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嗯,如你所见。”
“什么!……原来如此!我万万没想到……其实我早该觉察的,从你莫名其妙的改变对他的态度开始。那次,我们在酒楼,我特地为你做的莲子银耳汤,你却想也不想就给他了;也是从那以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易天娇像是想起了他们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些被她忽略的蛛丝马迹,一切都在证明一个事实。可她依然不能接受,她不甘心!
“那你之前说有未婚妻了,是骗我的吗?”
“非也,我确实打算迎娶罂罂。只不过……”魏临风转头看了一眼苗罂,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
“哈哈哈,你们、你们是两个男人,如何能成亲?!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苗罂,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恶心!你们是会被天下人耻笑辱骂的……唔”
易天娇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地叫骂着,魏临风听不下去干脆把她的哑穴也一起点了。随后叫来桃姐,抗布袋似的把易天娇扔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24
终于成功地完成了复仇的第一步,但苗罂的心情却丝毫感受不到轻松。反而是沉甸甸的,压抑着。
夜里,他在梦中辗转反侧,不多时便满头大汗,他又梦到了那个久违的“噩梦”,他想逃离那处黑暗阴冷的地方,但无论他怎么逃,黑暗却总在身后,如影随形。他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吸着气,长大了嘴大喊:
“妈——妈妈!”
——
翌日,苗罂醒来,浑身是汗。他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洗漱。今天是个阴雨天,天色阴暗而雨要下不下,令空气中充满了潮湿闷热的气息,让人感觉窒息。
苗罂饭后,拿起了他一直贴身携带的一个香囊,打开香囊,里面藏着一块丝巾。白色的丝巾顺滑柔软是上等货色,却已微微泛黄,看得出有一定的岁月痕迹。丝巾上只有两句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一诺千金,与子偕老。】
(诗废如我,还是借用了著名古诗,稍微改了一点点)
无署名人,但苗罂知道,这是他妈妈的遗物,是他仅拥有的唯一一件和母亲有直接关联的遗物。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摩挲这丝巾,上面的字迹因为岁月的缘故,又或者是曾经有人拿着它天天垂泪思念的缘故,早已模糊淡去。丝巾上有淡淡的香味,但时间过去那么久,已经不可能是原来的味道了。
看着看着,苗罂忍不住抓紧了这块丝巾,把脸埋进去:
“……妈,我终于让她尝到了你当年的一丝痛苦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你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稍息,苗罂像回过神来一样,赶紧把丝巾再次顺好,叠放整齐,再重新放回贴身香囊里。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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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遗忘的过去】
苗罂从记事以来,便知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是被空峂派的掌门人给捡回来后山寄养的。和佟老头一起生活虽然艰苦,但倒也清闲,他很小就学会了独立生活,自己照顾自己,也从未抱怨自己无父无母,从不自哀身世可怜。只是偶尔也会幻想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
直到他十岁那年。
那一日他贪玩跑下后山,后山边上是一处很荒芜的地带,再过几十里才有一个村落。一般小孩子都是不敢去这儿玩的,但苗罂年纪小小却胆子很大,他已经习惯了与毒蛇蝎子共吾伍,甚至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伙伴,所以他并不害怕。
走着走着却走到天黑了,他迷路了,找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小木屋,他以为是附近的村民的,便上前去叩门打算借宿一晚。
“有人吗?”叩叩——
打开门时苗罂却被吓了一大跳,来人长相狰狞,满脸都是可怕的疤痕,像怪物一样丑陋,但这明显不是天生的长相,而是后天被毁容的。那个人看见苗罂,倒是亲切地把他接了进去,给饭给水。吃饱喝足后,那人问苗罂: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应该是山上空峂派的人吧。”
“我叫苗罂。”
“什么?!你再说一遍!”
苗罂歪着小小的脑袋疑惑,但还是回应了他:“我叫苗罂。”
“苗……你可是当年那个孩子?!”
那人哆嗦着手,粗糙的手掌在苗罂脸上摸索,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他不同于中原人的艳丽五官,还有异色眼瞳。那人终于能确定:
“是你!就是你!”
“孩子,你过来,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那人回身在他床底下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向苗罂招招手,苗罂好奇地走过去。这个陌生人虽然长相丑陋,但他能辨别得出此人并无无害人之心。
那人当着他面,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几本陈旧的书籍,上面的文字还不是中原的汉字,苗罂并不能读懂。压在书的最底下,还有一块皱巴巴的丝巾,上面有字。但除此之外,也无甚稀奇的。
苗罂失望地嘟起小嘴:“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你还别说,这些东西还真是你的‘宝贝’。”那人倒也不介意苗罂的态度,卖了个关子继续说:“这些是你母亲的宝贝,或者,准确的说,是你母亲的遗物。”
“什么?!”
苗罂大惊失色,他倒退了几步又故作镇定地说:“大叔,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你认识我母亲?我父母早就死了,而且她应该在苗疆。”
“呵呵,谁跟你这么说的?你母亲确实已经过世,不过并不是在苗疆,而是在这里。至于你父亲……”那人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复杂,有些追忆有些愧疚,他凝望着窗外镜空山的方向。
“怎么可能?!大叔你难道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快告诉我!”苗罂着急地询问。
“我告诉你可以,东西交给你也算物归原主了,了却了我一桩心事。但是你要答应我,回去之后不能跟任何人说我的存在,就当你没有见过我一样。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也不能把我告诉你的事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最信赖最亲近的人!”那人神情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配着他被毁容的面貌,竟是有些阴森森的可怖。
“好,我答应你。”苗罂催促着他说。
接下来,毁容人倒了杯茶,坐在桌子前,把当年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说起来,我还算是你师叔呢——”
原来,毁容人以前也曾是空峂派的弟子,负责看守后山。某一天,他突然被易掌门叫去,说是要执行秘密任务,必须守口如瓶,画了生死字押。然后,毁容人就被带到后山的一处密室,交代的任务是负责轮班看守这个地方和被关在里面的人。
毁容人好奇的看了看牢里的人,这一眼惊艳万分,久久不能忘怀。
那被关在牢里的是一个长得十分艳丽美貌的女子,有着一头微卷的栗色秀发和异色眼瞳,看样子应该不是中原人。而且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还大着肚子,看上去快要临盆了。
“这女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何大着肚子还被关在这里呢?”毁容人心底下疑惑,他每日当班时便总找着机会跟那女子搭话。
在后面的接触了解中,毁容人知道了她的悲惨过往。这个女子叫苗瑟,来自苗疆。一个来自遥远的苗疆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中原?而且与空峂派又有什么关系?令人惊讶的是,这竟然是易掌门出门去苗疆做除魔任务时欠下的风流债。
“这个姓易的伪君子,他骗我!”苗瑟愤恨的诉说着,艳丽飞扬的眼角被染得通红,眼中的仇恨像刀子一样飞向牢外。
此事说来也话长了。
25
此事说来也话长了。
据毁容人了解,易掌门年纪轻轻便当上掌门之位,只因他娶了前任掌门的女儿——岑茹儿。但因为是入赘的上门女婿他多少还是被人看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便自告奋勇去苗疆寻找魔教的下落,以除魔立功绩。这易掌门易不韪年轻时也是个仪表堂堂、温和亲切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是个伪君子呢。
易掌门与岑茹儿新婚不久就去了苗疆。他在苗疆做任务的时候,又结识了苗疆的美艳巫女——苗瑟,也就是苗罂的母亲。
苗瑟与易掌门相识时并不知道他在中原是空峂派的掌门,更不知道他早已娶了前任掌门的女儿做妻子。易不韪告诉她,他是来自空峂派的一名普通弟子。
相识后两人迅速地堕入爱河,苗瑟觉得中原来的易不韪和其他男人很不一样,他很浪漫,他很懂女人心,每次见面都会给她带来惊喜。很快他们就对拜天地当作结婚,就有了肌肤之亲,然而在两人爱得如胶如漆的时候,易不韪完成了任务,要回去了。
苗瑟依依不舍,给了他一条丝巾作为定情信物。易不韪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交完任务后会回来看她的。
易不韪刚离开,苗瑟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惊又喜,每日满怀思念地等待着,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她肚子都大了易不韪还是杳无音讯。
苗瑟决定自己去找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空峂派,苗瑟上门来正打算给易不韪一个惊喜。却发现易不韪身旁有另外一位佳人,而且和自己一样也是大着肚子。苗瑟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愤恨地在大厅上当众揭穿易不韪,在场的长老都目睹了。易不韪的妻子听闻晕了过去,易不韪紧张万分地救护,显然他更在乎这个名门正派、明媒正娶的妻子。
苗瑟被赶了出去,她才发现原来她才是那个小三,而易不韪成功地欺骗了两个女人。自从那天苗瑟找上门来之后,岑茹儿就一病不起了,她有些许的流产征兆,每日以泪洗面。空峂派那些长老商量过后,尽管也责怪易不韪,但还是打算配合易不韪尽量对下面的人瞒着此事,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就是丑闻,关乎空峂派的名声。
苗瑟并不甘愿如此,她屡屡上门找易不韪,但易不韪却认为她是个大麻烦,很是厌恶。昔日的情都化成了恨。不多久,岑茹儿早产了,却是难产。最后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岑茹儿却大出血死了。死之前说了一句:“苗瑟……”。易不韪大怒,他认为他妻子生病难产都是身为苗疆巫女的苗瑟因嫉妒下蛊作的恶。
他秘密地派空峂派的人去找到苗瑟,并且将她关到后山的一个密室里,从精神上折磨她,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其他野男人的。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一个是怀胎十月快临盆的产妇,一个是肚子里孩子的爹,却像十世仇人一样憎恨彼此,用最恶毒的心和语言攻击着彼此。苗瑟恨易不韪,但更恨自己瞎了眼猪油懵了心,她曾经是呼风唤雨高傲的苗疆巫女,但现在却因为受制于肚子里的孩儿而被困于此。她心中的不甘和忿恨该是有多少,那种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情绪几乎把她给淹没了。
毁容人那时候并不知道苗瑟的心中所想,他听闻苗瑟的遭遇后很是可怜她,但因为他身份低微,也只能从生活起居饮食上多照顾她点,并不能帮助她逃离出地狱。
后来,苗瑟在密室里顺利地生下了孩子,并且取名为“罂”,毁容人忙前忙后地照顾。他还曾给当时还是婴儿的苗罂擦过屁股呢,他欣喜地逗弄着怀里这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天真的他们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还有更大的劫难。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没几日后苗瑟在密室里自杀身亡,手里紧握着的是一条皱巴巴的丝巾。接下来是更残酷血腥的一幕。除了长老,易不韪下令把参与过抓捕囚禁苗瑟和知道此事的弟子都秘密处理了。毁容人提前得知了风声,连夜带着苗瑟的遗物逃下后山,并且用刀子在自己脸上毁了容,隐姓埋名装作乡野猎户才逃过一劫。
从此,毁容人便带着心中沉重的秘密在这立了门户,日夜守望着那座埋藏了一切的镜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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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苗罂这才知道自己被隐藏的身世,竟然是一段如此沉重悲痛的过去。他听完毁容人的诉说之后,早已泪流满面。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中燃起了汹涌的仇恨之火,暗黑的火苗灼烧着他的内心。
怪不得他从小在空峂派里总不受待见,长老们有意无意的轻视、鄙视,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空峂派弟子都可以随意地欺负他。怪不得他从未听说过父母的往事,一句苗疆捡到的孤儿草草带过。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原来整个空峂派也把他视作异类,他是本不该存在的存在。
他恨!
他恨易不韪!
他恨空峂派!
他恨这一切!
苗罂被心中的黑暗情绪压得透不气来,愤怒仇恨扭曲了他精致的小脸。他一抹手擦干了泪痕,他暗自咬牙,他想要报仇!他必须要报仇!不为他也要为了他惨死的母亲!
但他回首四顾镜空山,却发现那最该死之人未等他报仇就早已死去。早在一年前,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易不韪就已经在与阴阳教的斗争中战败身亡。就算他恨不得将易不韪千刀万剐,却也无法再让死人再死一次了。
这满腔的仇恨之火又该向谁发泄?!是了,还有易不韪的女儿。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易天娇。当然,还有身为帮凶的整个空峂派!
十岁苗罂抱着他母亲的遗物,暗自发誓,他一定要让易天娇和整个空峂派血债血偿!
从那以后,他一改贪玩的本性,暗自学习苗疆的文字,并且把母亲遗留下来的几本苗疆的秘笈学习传承下来。又在蛊毒上加以勤奋和天赋,伏蛰多年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蛊毒高手。
这一切,只为了一报当年的血海深仇!
26
“罂罂?”魏临风转遍了他院子的各个角落,都不见苗罂的踪影。
“奇怪了,罂罂又去哪儿了?这阵子他经常不在家。”魏临风皱眉深思,最近中原的魔教教徒十分活跃,他害怕苗罂暗自下山游玩时被那些魔教中人遇到,害怕他遭遇不测。不敢细想,魏临风便急忙吩咐他的贴身侍女桃姐去追踪苗罂,暗中保护他。
“少爷,恕我不能同意。我只负责保护你个人的安危!你把我派去保护苗少爷,谁来保护你?”桃姐听闻,睁大了眼睛拒绝。
“桃姐,你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我又不是不能自保。但以罂罂的身手,对上魔教那些人可就危险了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去暗中保护他,而且不能让他发现,知道吗?”魏临风还是坚持己见。
“少爷——”桃姐还想说什么,却被魏临风强硬地制止了:
“桃姐,这是命令!”
距离魏临风当上空峂派的新任掌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魏临风日夜兼劳,把空峂派上下都打点得十分井然有序。而且积极地投入到除魔大战之中,成为了中原正道教派里的除魔先锋,被江湖人称赞为除魔卫道的中流砥柱。也因为这打眼的成绩,空峂派和魏临风自然也被魔教视为了眼中钉。阴阳教更在教内发布了悬赏令,千万白银珠宝换取魏临风的颈上人头。
魏临风仗着高强的武功,是不屑于这些魔教宵小的。但他还有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苗罂。虽然魔教中人并不一定知道他和苗罂的关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魔教派人抓住了苗罂去威胁他,或者直接伤害了苗罂。这无疑都是直接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他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着急苗罂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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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魏临风万万没想到的是,苗罂此时此刻却正与某个最危险也最“熟悉”的陌生人密会。
天地茶楼,天字号间。
“好了,你今天又叫我出来干嘛?”苗罂走入门内,对着一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不耐烦地问道。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一张熟悉的面具——纠缠交错的阴阳曼陀罗花。正是那万华庄下山谷里遇见的那位神秘人!
只见那神秘人面向苗罂,伸出了白皙的手臂,慢慢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面具底下如玉雕琢的脸颊和艳丽精致的五官。眉飞入鬓,飞扬的丹凤眼藏神于目,既凌厉又媚惑。琼玉似的鼻子,红艳的嘴唇微微翘起,漆黑的长发披散于身后,这是个能令世人神魂颠倒的绝世大美人!
“哟,你难道不想见到我么?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我的罂罂~”美人吐气如兰,口中却是调戏的言语。
“闭嘴!别叫我罂罂,恶心死了。”苗罂嫌恶地搓搓双臂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你的情郎叫得,我就叫不得?”美人又娇嗔地一笑。
“少废话!你今天找我来又是有什么事?贵教这阵子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天天来,贵教都不用你管理的吗?——阴阳教教主大人。”
苗罂很自然地坐到这位教主身边端起一杯茶,看样子两人已经是很熟稔了。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某日苗罂下山游玩时,路上被撞后发现被人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天地茶楼,天字号】
苗罂好奇地前去赴约,天地茶楼是大丽国内很常见的茶楼,在各地都有分店,茶楼里设有天、地包间,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进得去。
没想到却在那里见到了这位神秘的面具人,虽然早就猜到了面具人的身份,但万万没想到他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市井茶楼里,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空峂派的地盘,镜空山脚下。面具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的阴阳教教主身份,并且开诚布公地与苗罂交流了一番。交谈过后却发现,意外的气味相投,两人各有目的却殊途同归。阴阳教教主让苗罂暗中把空峂派的机密要害泄露给他,苗罂的身份也相当于卧底,两人商量好了暗号,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往天地茶楼的天字号密谈。原来天地茶楼其实也是阴阳教的产业,是阴阳教分布于各地的秘密交接点。
最近一阵子,教主召唤苗罂召唤得特别频繁,偏偏每次见面都东拉西扯不谈正事,让苗罂感觉到不胜其烦,也担心会被魏临风觉察到不对劲。
“无事就不能找你么?小罂罂你真让我伤心~”教主大人故作西子捧心,但苗罂知道他这副姿态都是装出来的,这人比想象中还要狡猾精明。
“……”
见苗罂不再言语,教主又讨好般搂住了苗罂的肩膀,冲着他笑笑。两人的脸贴得很近,都是极艳丽的漂亮脸蛋,却各有各的风姿美态,一个媚中带刺,一个艳中带毒,就像两朵不一样的极品娇贵名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那你把文件交给我看看。”教主坐回原处,正色道。
“喏。”苗罂从身后拿出了一封信。
教主接过去仔细认真地翻看了起来,脸上收起了之前笑嘻嘻的神情,凤眼微眯,属于教主的气势便显露了出来。
许久未见回应,苗罂有点忐忑不安,他自答应和教主联合以来,提供过几次他从魏临风书房偷看到的书信,他看完后抄写一份拿给教主。虽然是机密信件,但苗罂知道这些其实算不上空峂派的要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他还不能百分百信任教主,所以他也不会把真正的机密要害交给教主。
“……空峂派答应与广寒派联合对抗本教,下一次的集会地点在广寒宫中。很好,这个情报很有用。辛苦了,小罂罂。”
教主收起信件,对苗罂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先回去了,我不能出来太久。”苗罂暗自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正要离开。
“且慢、”教主却抬起玉手制止了他。
“什么?——”苗罂回头来,却心下大惊,瞳孔微缩。
只见美人教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交到他手里,那盒子里装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蜘蛛,奄奄一息。
“别忘了拿走你的小宠物。下次可不要在我这里留下你的小东西咯,我这里伙食可不怎么好~”说完还冲着苗罂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地笑着送了客。
苗罂拿着小盒子走出了天地茶楼,却感觉浑身发冷,冷汗直冒。
这几个月来,他没少暗地里和教主斗智斗勇,他试过给教主下各种无色无味的蛊毒,但不知道是否教主体质特殊,均失效了。于是,他想到了用他的小宠物——知路蛛,悄悄地放在教主身边,跟踪观察他,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计策,这种蜘蛛表面上挺常见的,任谁看都会以为这是只寻常蜘蛛,不会多加防范。小蜘蛛又很小,一般人难以觉察其存在。
可却还是被教主发现了,更让苗罂心惊的是。这种训练控制蛇虫鼠蚁的方法只有苗疆人懂,这是从他母亲的遗物,一本苗疆的《五毒录》里看到的秘笈。这教主怎么会知道?!
那知路蛛被苗罂用剧毒喂养,稍微咬一口人都能置人于死地,但是那教主毫发无损倒好还把小蜘蛛给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苗罂赶紧收起了小蜘蛛的盒子,从此以后,阴阳教教主就是他眼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存在。
27
“罂罂,上哪儿去了?”苗罂一进院门,魏临风就迎了出来。
“就是下山看看……啊,对了,我买了条腰带给你。”苗罂快速地把话题带过,拿出他回来顺路临时买的一条黑色腰带递给魏临风。
“嗯?给我戴上看看。”魏临风倒没追问下去,很自然地张开双臂,示意让苗罂亲自给他戴上。
苗罂只好伸手去帮他把原来的白玉腰带解开,再把那条黑色腰带围在了腰身上,再在身后打了个结。两人贴得极近,魏临风趁着这姿势顺势把苗罂抱在了怀里。
“罂罂,你真好~特地为了给我买礼物出去那么久。”说完魏临风还亲了亲苗罂的额头。
“少肉麻了!不是特地为你买的!只是刚好看到了……”苗罂红着脸反驳,又不好说多,怕魏临风怀疑。
“是、是。这条腰带很好,我很喜欢。”魏临风笑笑,放开苗罂进屋去了。
苗罂看着他的背影,其实那条黑色腰带质地一般,配在他那一身名贵的紫金掌门袍服上显得很不和谐,比起他原来那条白玉腰带差远了。但魏临风却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苗罂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在一起后的这几个月以来,魏临风对他的好,他不是没感觉。一方面,他认为魏临风对他的这种态度的转变是因为醉心蛊的功效,是理所当然的。另一方面,他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对不起魏临风。魏临风对他越好,他就越是心虚。有人说过,欠债易还,情债难还。这浓烈的感情是爱也是枷锁,捆绑住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心。
——
半夜,书房内。
……
“……以上,这是苗少爷今日的去向。”桃姐汇报完毕。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魏临风挥手让桃姐离开,他背过身去,凝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
易天娇被软禁在自己的闺房内已有数月了。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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