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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称霸世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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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就分外重要。
如今,黑沼绿藤的植株比较小,放在书房没什么问题,还能起到一点看护的作用,等到过几年,它长成了同类成年体般的大小,就需要移植到后山去了。上一世,阿尔德雷特家的后山就遍布着泰伦斯从各地收藏来的魔植,这样的优良爱好,泰伦斯可没打算放弃。
鸣鸟在泰伦斯的头顶探出小脑袋,叽叽叫着看向自己的老朋友。他拍打着翅膀飞下来,跳到一根支起的叶片上,轻轻啄了啄,然后又扑棱棱地飞起来,低空转了一圈,几根叶子立刻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小公爵觉得自己大概能听到如下对话:“来啊~来抓我呀~叽叽~”
“别急!等我!”
泰伦斯耸了耸肩。
黑沼绿藤具有护短的个性,一直陪伴在泰伦斯身边的鸣鸟也被魔植纳入了要好好保护的范畴,这才使得鸣鸟这样容易神经紧张的家伙能够和被称为植物金刚的黑沼绿藤好好相处。
不过,在泰伦斯看来,它们都和一两岁智商的幼儿差不多,这样的亲密大概就像是找到了同龄的玩伴一样吧。
泰伦斯难得觉得有趣,靠在墙上看着它们彼此追赶了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短促的敲门声。
泰伦斯起身走向大门,鸣鸟立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头上,身后的叶子意犹未尽地摇晃着缩进了盆里。
来敲门的是陆斯恩和亚当。
泰伦斯一看到陆斯恩,就知道大约是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听说厨师长曾和管家感叹,自从陆斯恩来到公爵府上,食材的准备就日趋上涨,并且再也不用担心有剩饭的问题,这让厨师长自觉有了更大的用武之地,由此可见陆斯恩的饭量。
不过,对方明白只有泰伦斯上座才能吃饭的规定,因此每天通知餐点的除了管家以外,陆斯恩成了最固定的人选。
泰伦斯反手把门关上,和两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第39章 chapter39马场谈心
炙热的阳光下,马蹄声和嘶鸣不断,掀起的尘土也压不下人们的热情。
在人声鼎沸之中,一顶漂亮的遮凉大伞下所遮蔽的安静氛围便显得十分不同。
泰伦斯靠坐在裹着天鹅绒的柔软皮椅上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看向马道外摇手呐喊的人们。
“真无聊。”泰伦斯最后如此评价道。
“请别这样说,少爷。”一旁胳膊上挂着毛巾的亚当俯下/身子,“您可是为了逃掉下午的历史课,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哦,这怎么能怪我。”泰伦斯摆了摆手,“我可从没见过那样啰嗦的老师,他能把一堂本该趣味横生的课变成教会里让人昏昏欲睡的布道。”
“您的一句话里包含的偏见可真是太深了。”亚当说道,“要知道全帝都恐怕都不会有比伊格兰穆先生更加博学的博士了。您不能在有问题要解决的时候才想起他的优点来。”
泰伦斯的眼神游移了一下,立刻换了话题:“话说回来,兰瑟去了哪里?我记得他刚才还站在旁边。”
“您忘了吗,刚才您让他去买马劵了。不过,我想兰瑟先生会耽误一些功夫。”亚当意有所指地看向远处环绕着美女的金发骑士。
高大结实的身材、媲美雕塑的面孔、严肃周正的气势,除了出身不算高贵,兰瑟·舍文利厄符合每一个女性所幻想的情人特征,当然尚且年轻的小姐们恐怕还没有到在意门户的年纪,而已经出嫁的贵妇人更不会在意包养一个骑士爵位的情人。因此,兰瑟在女性贵族中是挺吃香的存在。
泰伦斯顺着亚当的视线看过去,兰瑟没有松动的五官仍是叫泰伦斯看出了对方不怎么耐烦的情绪。
他耸了耸肩:“那家伙再受女性的欢迎也没用啊。”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想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亚当不知道泰伦斯是根据兰瑟的表情所发出的的评论——当然,恐怕也没有谁能看出来金发骑士常年不动的五官下究竟有着怎样的情绪——管家先生因此说道:“少爷,我能理解您依赖兰瑟先生的心情,毕竟他曾救下您的性命。但是兰瑟先生也到了需要适婚的年纪,您该给他一点空闲和自由。”
“……”
泰伦斯以怪异的神情看了亚当·史密斯一眼,对方的话听上去就像是他对兰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样。
虽然小公爵之前不幸喜欢上一个混蛋,但他可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来着。特别是从对爱德华傻瓜一般的爱恋中醒过神来以后,泰伦斯觉得自己还是找个温柔可人的姑娘结婚的好,阿尔德雷特家还需要靠他延续血脉呢。
不过,泰伦斯这一回真的是误会了亚当的意思。就算亚当再怎么想,也不会以为年仅十一岁的小主人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只是泰伦斯和兰瑟之间的关系看在他人的眼里实在是亲密非常,他们可是少有分开的时候。
最让亚当觉得头疼的是,兰瑟至今仍住在泰伦斯的隔壁。
作为泰伦斯的直属骑士,陆斯恩和兰瑟在阿尔德雷特城周边都有自己的封地,因为是城郊的村庄,尚没有被人圈为领地,因此新主人的府邸一直在动工建造,到了秋天就可以完工。但泰伦斯仍没有发话,让两位骑士前往封地。
泰伦斯已经临近十二岁,眼看就要寻找适当的贵族小姐订婚,哪家的小姐看到自己未婚夫的隔壁住着的是另一个贵族,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
——亚当就像是奶妈一般,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少爷操碎了心神。
不过,泰伦斯的决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年幼继承爵位,对阿尔德雷特城的掌控力几乎可作没有,再把陆斯恩和兰瑟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更是连手上仅有的力量也要亲手扔掉。不过泰伦斯并不着急,他在等待一个机会,让自己君临阿尔德雷特城。
所以说,亚当和泰伦斯想的完全是两码事。代沟这东西,究其原因,我们完全可以引用书本的套话,将其总结为历史因素、政治因素等等。
这时,一个灰发青年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泰伦斯的眼角余光看见他,扫去方才昏昏欲睡的样子,坐直了身体。
“日安,阿尔德雷特阁下。”
“日安,弗吉尔。你还是那样彬彬有礼,我早就说过,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泰伦斯笑着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座椅。
来者正是温丝莱特家的长子,弗吉尔·温丝莱特。
“能够得您称呼我的姓名,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弗吉尔笑了笑,嘴唇弯出温柔的弧度。这个终会继承家业的男人看上去温柔和善,一点也不适合统领家族和部属,但泰伦斯却知道他其实坚强果敢,必要时也有壮士断腕的狠心。
“爱德华他昨天还向我提起您,他实在是非常喜爱您这个朋友,即使刚从阿尔德雷特府回去,也恨不得再来拜访您呢。”
泰伦斯对弗吉尔的说辞笑了笑,爱德华已经被贵族圈除名,任何宴会和游乐场所都不会出现他的身影,除非泰伦斯将他带在身边。爱德华现在紧紧扒着泰伦斯,就像是抓住了生命中将要崛起的最后一块浮木。
弗吉尔转达完弟弟的话,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换了话题:“我听说今天的赛马场上,还会出现女王陛下的爱马。怎么却不曾看见陛下的身影?”
“陛下现在大概没有玩乐的心思吧?她正为了教会的事情而发愁呢。”泰伦斯说道。
沙宁派尔帝国涌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法师人才,因此法师协会在帝国可以说是十分让人尊崇的存在,于此相对的,教会的影响力却十分弱小,在帝国境内甚至没有几家正统的教堂。
而一直与沙宁派尔为敌的阿班特帝国却与之相反,他们有着数不尽的骁勇善战的勇士,却很少有出名的法师,因此和教会国十分亲密,大多国人都忠心信奉着光明神。
如果是单纯的信奉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教会却周旋在两国的战争当中,用所谓的神力治愈着阿班特的战士们,使得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拿起刀枪。
本该得蒙神眷普救众生的教会却一度像是大风过境,将战火高燃——当然,他们会说这是对信徒的馈赠,是神的旨意。
可惜,因为对黑法师的排斥和捕杀,沙宁派尔靠着药师们提供的药剂在后勤医疗上并不沾光,即使法师们强大的能力在战场上和阿班特不相上下,但死亡和伤病的损失却远在阿班特之上。
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因为彼此都讨不到好处,最终还是落下了帷幕,最后一簇战火正是西兰带来的争夺战。此后十几年,短暂的和平使得沙宁派尔重新恢复了繁荣。但是听说最近阿班特又在蠢蠢欲动,所以女王陛下这才把视线投向了光明教会。
即使不能得到对方的帮助,只要教会愿意位居中立,就是对沙宁派尔最大的帮助。
但是和教会的商谈却一直不太顺利——光明教会的野望再明显不过,他们要让教义遍洒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额,说白了就是广建教堂,只有这样才能为教会带来信徒和财富。
但这却是女王迟疑不定的条件。教堂的建立侵害的是法师协会的权益,而法师协会才是沙宁派尔立足的根本。
但泰伦斯知道,不管现在女王陛下多么犹豫不决,最终她将同意教会的要求——岁月使她睿智,却也消耗了她的锐利。她需要一场对阿班特的绝对胜利,哪怕要向教会妥协。
弗吉尔听到泰伦斯的话,皱了皱眉:“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教会就像是贪婪的饿狼,他们不会轻易满足,这是……”
话说到一半,弗吉尔突然住了嘴,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擅议女王的作为。
但泰伦斯把话接了下去:“与虎谋皮。”
他神情不变,像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弗吉尔略显吃惊地看着他,这位小公爵虽然已经继承了爵位,但年纪尚小,不足以位列宫廷,贵族们虽然因为等级差别对他恭敬,却都把他当做不成事的孩子看待。但如今来看,泰伦斯虽然喜爱玩乐,却绝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幼童。
泰伦斯对弗吉尔的视线视若无睹,他在想别的事情。
女王难道不知道和教会谈判不可取吗?当然不会,但恐怕在女王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曾经和阿班特的战争正发生在女王刚刚登基的时候,因战争所死去的法师和战士可以堆成逾越城墙的尸山,想必女王至今也记忆犹新,她的决定也是为了沙宁派尔的民众。
但是这样的妥协却让教会得寸进尺,日后他们会打压法师协会,甚至插手帝国政事,就像是泰伦斯前世那样。民众的信仰有多么厉害,教会的野心就有多大。纯洁会催生邪恶,阳光会带来黑暗。
黑法师……
泰伦斯默默地想着。
黑法师受到排挤是必然的,他们在研究长生的道路上大多沾满了血腥,他们的实验也充斥着邪恶。受到了世俗与教会的捕杀,黑巫师们没有传承,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独自摸索,很多人在这样充满迷雾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但是黑法师对生命魔法的研究是珍贵的,唯有他们才能与教会的牧师们相比。
上一世,泰伦斯曾在一处废弃城堡里找到了黑法师的手札,因此十分难得的以传承的形式成为了黑法师。但他那时,一心要用手中的力量报仇,虽然一手掌控了法师协会,却没有进行过整顿改变,以至后来被光明教会抓住了话柄。
这一回,他总该好好思索一下。
第40章 chapter40论神经病
弗吉尔从赛马场上回来,已经是夕阳将沉的时候,整个温丝莱特府邸都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
他穿过阴暗的走廊,在一处拐角发现了自己的幼弟。
爱德华隐在阴影里,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让人觉得异常。
“……爱德华。”弗吉尔沉默了一下,开口,“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哦……亲爱的哥哥,你今天见到了泰伦斯吗?”
“是的,我向他提及了你。明天阿尔德雷特公爵会有空闲,也许你可以去找他。”
“呵呵……”
爱德华轻笑了一声,从阴影中走出来,少年长长的身量已经到了弗吉尔的肩膀。他微微仰着脸看向自己的兄长,目光中有着淬毒的锐光:“哥哥你现在和泰伦斯很熟稔啊,但是一定、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他是我的。”
弗吉尔看着神色阴郁的爱德华,轻轻皱了皱眉。爱德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个异母弟弟自从自从一年前出事以后就性情大变,那种神色阴郁的样子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但父母却心疼对方遭逢变故,让自己与其他兄姐多多忍让。
弗吉尔其实对这个幼弟并无太大感想,他自小就知道自己要继承温丝莱特的家业,因此时时以此来严格要求着自己。即使他明白父亲并不喜爱自己,也隐约感觉到爱德华对自己隐隐的敌意,但是弗吉尔都可以视若无睹,他是要为家族荣光而奉献一切的人。
只是……
弗吉尔看着爱德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爱德华如今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能放心,对方对阿尔德雷特公爵的执著心也叫人无端觉得危险。
从前弗吉尔只当小公爵尚不成熟,两个人在一起玩闹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公爵阁下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鬼,爱德华日渐诡谲的行为难道公爵阁下察觉不出吗?
只希望,爱德华千万不要做什么牵连到温丝莱特家的事情才好。
第二天,爱德华便乘坐马车前往阿尔德雷特公爵府。
就像弗吉尔向泰伦斯所说的那样,爱德华确实出入公爵府十分频繁。
他不愿意呆在家里,母亲的泪眼和父亲惋惜的神色都让爱德华感到烦躁,兄弟姐妹看似温柔实则轻蔑的神态更是叫他恨不得戳瞎他们的双眼。这一切都在提醒着爱德华自己已经失去的身份。
但他却也未必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对泰伦斯和阿尔德雷特抱持着亲近。
爱德华可不会忘记,他落到如今的下场,其实和泰伦斯脱不开关系。一场轰轰烈烈的失踪事件,泰伦斯安然无恙,他却猛然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但是现在,能够帮助他的,除了泰伦斯再没有别人。
溺水时唯一的浮木、黑暗中残存的烛火。
就像是那天在监狱中,泰伦斯只身走到他的身边,使得他在痛苦与绝望中获得自由。
爱德华对泰伦斯的感情复杂并且界限模糊,他嫉妒对方轻而易举获得的权利,憎恨对方和自己云泥一般的差距,依赖对方能够带给自己的希望与未来。而这所有的一切汇聚成对这个年少友人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的占有欲。
如果对方在天堂,那么他将攀扯着对方的权杖往上爬;如果自己在深渊,那么他将不顾一切地把对方扯下来。
有很多次,爱德华在梦中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蜘蛛,趴伏在黑暗中的蛛网上盯视着被捆成一团的泰伦斯——他似乎在感情上找到了隐秘的支配快/感。
泰伦斯得知爱德华前来拜访的时候,无趣地叹了口气。
爱德华来阿尔德雷特府的次数越来越多,简直到了让泰伦斯烦不胜烦的地步,他觉得要不是靠着对日后开花结果的期待,自己肯定是无法再容忍对方故作亲密的态度。
他敲了敲桌子,看向在和魔植玩乐的鸣鸟:“过来。”
至今没有长过身长的小鸟听话地拖着长尾飞了过来,落在泰伦斯伸出去的手指上,亢奋地叫道:“主人!主人!”
泰伦斯摸了摸它比起指尖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笑了一声:“待会看见爱德,你可不要再啄他了。看看他瞧你的眼神,说不定很想把你变成一只烤小鸟。”
鸣鸟似乎听懂了泰伦斯的话,头上的翎毛一竖,颤颤巍巍的小身子就要从他的手指上掉下去,使劲蒲扇着翅膀才重新把握好平衡。
它扬着脖子高叫了一声,角落里的黑沼绿藤立刻挥舞着叶子探出头来。
鸣鸟从背后的同伴那里获得了勇气,挺着身体,从泰伦斯的手指跳到手臂上,然后一路走到肩膀,拍打着翅膀窝在了泰伦斯的头上,重新变得软趴趴的翎毛还左摇右晃了一下。
泰伦斯噗嗤一声笑出来,因听到爱德华的名字而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他起身绕过桌子,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拍了拍亲密地卷着他的袖子的藤蔓,打开门准备去见那个似乎变化颇多的友人。
“泰伦斯。”
看到小公爵从楼上走下来,爱德华站起来,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现在的样子和在家中的阴沉完全不同,似乎一年前的事情对他没有造成分毫影响。
他亲密地上前走了几步,拉住泰伦斯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爱德华的身高和泰伦斯又拉开了些距离,泰伦斯几乎被他带的一个踉跄,微微眯了下眼睛。
敏锐地察觉到主人不快的心思,鸣鸟探出头来狠狠地啄了爱德华一下并高叫着:“坏人!坏人!”
与此同时,泰伦斯似乎听到了楼上书房传来的闷响。
爱德华笑着看向紧盯着他的鸣鸟,对泰伦斯说道:“你的这只宠物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啊。”
他摸了摸额头上被啄出来的痕迹。
泰伦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即使爱德华表现的再怎么开朗无害,对方的眼睛却难以欺骗别人,充满侵略性的、淬着毒汁的眼神。
他比起以前更加虚伪。
鸣鸟瞪了爱德华半天,也没能等到自己的同盟,只好缩着脖子,重新窝进泰伦斯的头发里,翎毛服帖地倒向另一边——它还不想变成烤小鸟呢。
但鸟鸣还是吸引来了另一个人。
兰瑟从楼上走了下来。
第41章 chapter41骑士在上
爱德华的视线转向金发骑士的方向,面上闪过一丝阴郁。
这个被泰伦斯带回来的男人让他打从心里感到不快,活像是一条竖起耳朵抽着鼻子的猎犬,时刻在泰伦斯身边献媚。听说对方的卧室就安排在泰伦斯的旁边——那曾经是专为爱德华准备的客房。
该死的、低贱的、空有肌肉的愚民!凭借运气搭上贵族圈的暴发户!
爱德华阴狠地想着,他认为是这下/贱的骑士挤掉了他往上攀登的位置。
但是心中再怎么扭曲地怒骂,爱德华表面上仍是保持着得体的样子,用开朗的声音向新出场的人物打了招呼——在阿尔德雷特府,他就是曾经不变的爱德华,唯有这样才能提醒泰伦斯两人之间……深厚的友谊。
兰瑟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泰伦斯的身边。
作为高阶武者,兰瑟对敌意的敏感度非比寻常,爱德华这样小鬼似的遮掩,只会让他显得更加愚蠢可笑。
但更让兰瑟皱眉的是,爱德华看向泰伦斯的危险眼神。
但偏偏一向聪明的小主人却好像对此视若无睹,丝毫不知道对方的险恶一般。
兰瑟的沉默宛若挑衅一般,点燃了爱德华如今敏感的神经。他攥紧了拳头,骨头间发出摩擦的涩响。
泰伦斯靠过来,摸了摸爱德华的额头:“爱德,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爱德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有流露出什么,但看到近在咫尺的泰伦斯的面孔,还是叫他悚然一惊。
“没、没事。”
爱德华试图再次露出笑脸,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但泰伦斯似乎相信了似的,微笑着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突然向后倾倒,远离了爱德华的身旁。泰伦斯回过头,看见了皱着眉的兰瑟,对方的手还握在他的手腕上。
“亚当先生有事情找您,主人。”金发骑士绷紧了五官,这样说道。
泰伦斯挑了挑眉:“是吗?”
他看了看兰瑟难得有变化的阴沉表情,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对爱德华说道:“我有点事情,你先稍等一下,让兰瑟陪你说会儿话。”
说完,扔下两个从里到外都不对付的人,起身往外走去。
在彻底离开两个人视线的一瞬间,他不着痕迹地向爱德华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撇,对方表情早就没了刚才的爽朗。
一朵被剪下来放在水瓶里的鲜花……它依旧看似生机勃勃,可其实泡在水里越久根茎腐烂得越快,总有一天这朵花会*发霉,丑陋地枯萎。
而爱德华就是那朵脱离了贵族的土壤,在虚假的瓶中世界挣扎求生的鲜花。
其实看着对方枯萎的过程也很有意思,前提在是他不变得那么惹人厌烦的情况下。
泰伦斯在偌大的庄园里转了一圈,最后终于看到了亚当·史密斯的身影。
“我并没有什么事要向您说明啊。”怀抱各种书籍的亚当奇怪地回答泰伦斯的询问,他正在收拾藏书室。
泰伦斯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他早就料到了兰瑟所说的其实是谎言,只是正好借着对方的话离开而已。
兰瑟大概十分不理解自己明知道爱德华表里不一的情况下还要亲近对方的行为,因此对爱德华的防备反而更深了。这也让泰伦斯觉得很有意思。
亚当倒是想起了什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递给泰伦斯:“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本来想一会儿送到您的书房。”
泰伦斯翻了翻手里的烫金请帖:“斯蒂勒……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
“您忘了吗?这是为皇室专供香料的大商人。阿尔德特瑞家族也有一部分产出经由他手倒卖出国。”
泰伦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手下属于阿尔德雷特的产业都有专人照料,因此小公爵对于经商方面的事情,基本没有上过心,但这位皇商泰伦斯隐约还是有点印象。
“怎么,他来帝都了吗?”泰伦斯翻转着手里的卡片,“专门向阿尔德雷特府递请帖,难道说这位靠走南闯北投机的大商人是准备在沙宁派尔彻底定下来了?”
这么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这个耳目灵通的商人隐约察觉到沙宁派尔和阿班特之间紧绷的气氛,他倒卖的可都是奢侈享受的商品,在战时还四处游走恐怕亏得不仅仅是买卖,还有人命。
亚当摇了摇头:“这就不太清楚了,我倒是听说这位斯蒂勒先生最近收集了几件十分珍贵的宝物,和货物一起运来帝都。”
“哦……还是有备而来。”泰伦斯笑道。
“那么,您要去吗?”
“为什么不?相信这位商人一定会为我准备好合适的礼物吧?”
泰伦斯拍了拍请帖,转身准备离开,并对管家说道:“去和爱德说声抱歉,就说我突然有点急事,不能招待他了。”
“好的。”
泰伦斯看着亚当恭敬行礼后,放下手中的工作离开。
这位管家一向严谨恭谦,不该问的不多问、不该说的不多说,也许他做的最为出格的事情就是一年前独自带着侍卫在帝国边境寻找泰伦斯的下落。
这是一个忠诚而不乏智慧的下仆。泰伦斯从那时就认可了亚当的忠心。
兰瑟却与之截然不同,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天然的侵略性,哪怕他恭敬有礼,也遮盖不了骨子里的强硬蛮横。他的忠诚都带着一股子武者咄咄逼人的强势,就像他一如既往的行事作风。
泰伦斯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
爱德华听完了亚当的转告,表情有一瞬变得难堪,但他很快笑着回答:“看来泰伦斯最近很繁忙呢。”
亚当弯下身体:“很抱歉。少爷要我代为转达他的歉意。您可以在府中自行走动,我想少爷忙完以后会很高兴您还在这里。”
——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亚当看似充满歉意的话语在爱德华的耳中是如此的讽刺——当然,泰伦斯贵为公爵当然事物繁忙,而他这个已经被除名的人肯定无所事事,要靠对方在空闲之余才能拨冗见他一面。
胸中沸腾着被藐视和自卑交杂的巨大怒意,但爱德华却不敢有所放肆,他挤出笑容:“既然如此,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好了。等到下回泰伦斯有空时,我再来找他。”
亚当并没有多做挽留,说道:“感谢您的体谅,那么请允许我送您。”
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余光看到了自从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立在一旁的兰瑟,笑着拒绝了亚当的提议:“你要在泰伦斯左右帮忙,还是让他来送我就好了。”
“这……”
看向爱德华指着的对象,亚当皱起了眉头。
兰瑟虽然时刻跟随在泰伦斯的身后,但他可不是真的仆从,而算是泰伦斯的下属。即使骑士阶位低下,但如今爱德华的身份却是平民,让兰瑟亲自送爱德华离开,对于兰瑟来说实在有些失礼。
年轻的管家虽然还在犹豫,兰瑟却已经迈出步子,站到了门边——看他的架势,亚当总觉得对方巴不得赶紧把人送出去——因此闭上了嘴。
主宅的正门外是一人多高的灌木方阵,被修的整整齐齐,从高处的露台上往下俯视,能看出来绿色的灌木丛、彩色的花圃以及白色的细石小径所组成的巨大苍鹰家徽。
兰瑟带领爱德华沿着路径往大门走去。
爱德华看着金发骑士挺直的脊背,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平民,即使靠着泰伦斯挤进了贵族圈,也不过是条匍匐在地上的狗!”
他在客厅里因为担心泰伦斯随时会进来,一直暗自忍耐着对兰瑟的敌意,如今在一片莹绿分割的道路中,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对兰瑟的厌恶,甚至还夹杂着刚才受辱的怒火。
兰瑟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张五官硬挺如雕塑的面孔上直视着爱德华的视线叫他再次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阴沉着面色说道:“怎么?觉得不服气?再怎么不甘也不能改变你出身低贱的事实。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姓氏,也许只是你为了面子胡编乱造?”
爱德华说着,嗤笑出声。
“这难道不是在说你自己吗?”兰瑟终于开口说话。
他可不是任由旁人欺辱讽刺的对象,能够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他的除了泰伦斯可没有别人。之所以在客厅保持着沉默,理由不幸与爱德华相当。他不知道泰伦斯对爱德华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不惹来小主人的反感,只好暗自忍耐。
但是爱德华既然自动送上门来,没有道理让金发骑士依旧默不作声。
兰瑟盯视着爱德华尚显稚嫩却阴沉可怖的脸,继续说道:“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你连姓氏也被剥夺了不是吗?如今只是平民的你对我如此侮辱,按照律法可是犯罪啊。”
爱德华咬着牙,扭曲了面容。没错,平民和贵族的差距如此巨大,这叫爱德华更加恶心自己如今的惨状。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兰瑟的鼻尖:“那又怎么样?你看看泰伦斯是会信任我,还是信任你呢?也许你会成为对我心生嫉妒而出言污蔑的可耻之徒?到时候,泰伦斯要怎么看待你呀!”
爱德华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笑起来:“哦,你说我现在给自己划几道伤口的话,怎么样?骑士先生出手伤害了泰伦斯重要的朋友,你也许会被泰伦斯想块没用的抹布一样扔掉哦。”
兰瑟皱起眉毛,爱德华的话终于冒犯到了他的底限。
爱德华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兰瑟出手抢过了长剑。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压在了地上,那柄剑贴着脸颊深深地嵌进地面,灰色的发丝被紧紧地扎了进去,以至于爱德华想要抬头都会扯到自己的头皮。
“别想用你那不值钱的友谊去欺骗主人,否则下回这柄剑刺入的就会是你的喉咙,你可以看我敢不敢!”兰瑟的目光像是削铁如泥的利刃,切割着爱德华的面孔。他虽然在帝都呆了一年,狠戾的身手和极具胁迫的气势却没消失。
爱德华僵硬着看爱德华抽出利刃,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剑光一闪,划过他的腰间,爱德华几乎以为对方是要杀了他,几秒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随手一甩,把剑扔进了他腰间的剑鞘。
“别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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