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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漂流都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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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说如果,”邵云帆不甘心的咬咬嘴唇,看了罗震一眼,黑亮的眸子在暗夜里折射出闪亮的光彩,“你能跑就跑出去,我见到赵阿姨不会告状的。”
  罗震无声的笑了笑,抻抻手上的露指手套站起身来,又伸手摸摸邵云帆的发顶,“我不会给你告状的机会的。”


  ☆、第七章 黎明

  邵云帆撇撇嘴,没再说话。罗震打开手机,灯光在屋内各处逡巡而过,最后锁定在行李箱上。屋里有一大一小两只行李箱,分别是20寸的登机随身箱和28寸的大箱。
  “这箱子是谁的?”罗震拍拍那个银白色的铝镁合金28寸行李箱,箱子的拉杆上还坠着个喷火龙造型的巴掌大的绒毛玩具。
  吴非眨眨眼睛飞快的应道,“我的。”
  “借我用用,以后买个新的给你。”
  “没事,反正钱也是公司替我垫付的。”吴非大方的挥手,他还没有争取到经济独立权,赚来的钱都归大哥管理,需要什么也都是公司垫支然后跟他大哥结算,比刷卡还方便快捷。
  卡卡抽抽嘴角,没有作声。
  邵云帆扬起头,“你用我的吧,20寸那个是我的。”
  “那个太小。”罗震蹲下身来,用指背敲了敲行李箱的硬壳,满意的点点头。
  被嫌弃的邵云帆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该跟这人好好说话。
  罗震打开行李箱往床上一放,让吴非自己把东西清空。随后直接用军刺利落的将行李箱沿着拉链割开,一剖为二。又扣在墙边试了试紧密性。
  卡卡肉疼的看着罗震的败家行为,搞不懂他在做什么。这个R字打头的牌子,他那只20寸的行李箱就要六千多块!物主吴非倒是没多大反应,他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便忙着和祁良一起把那堆衣服和配件整理进衣柜。他的行李里还有两瓶香水,祁良看到后,认真的挑了瓶味道浓烈的,走过去沿着门缝来回喷了两圈。看着那瓶自己好不容易抢回来的限量版香水被当做驱虫水用,卡卡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心里流着宽面条泪,你们这群败家货!
  “这个借我。”一把雨伞沿着床垫滚过来,撞在邵云帆肩膀上,他抓起那把伞朝吴非晃晃,塞进自己兜里。
  吴非抬头看看明显不可能下雨的天花板,撅了撅嘴唇,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小伙伴现在可能都被老鼠吓得不太正常。
  卧室的木门被咬出硬币大小的窟窿时,罗震直接将自己的军刺顺着窟窿戳进去。门外立刻传来凄惨的嘶叫声,拔出的军刺上带着刺鼻的血腥气。随后又有第二只老鼠的鼻子冒出洞口,罗震的军刺也照旧招呼上去。几次三番之后,死伤一片的老鼠们换了地方重新开始咬门,罗震把自己的破外套截了一段塞在洞口。第二个窟窿出现时,他又如法炮制。待到门下的窟窿多到连成一片无法堵住,罗震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半个行李箱横向躺倒扣在门上,严丝合缝,铜墙铁壁般的将所有的窟窿都罩在下面,随即伸脚牢牢蹬住。
  床边的几人顿时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没过多久,便传来老鼠啃咬行李箱壁的声响。外面的雷声早就偃旗息鼓,鼠牙和铝镁合金摩擦间发出金石交磨般尖锐的声响,恐怖而清晰,催命咒似的,暗夜里听得人胆战心惊。
  邵云帆瞪眼看着紧贴在门上的半个行李箱,咬,使劲咬,看不崩断你们的牙!
  罗震脚下的那半个行李箱就像是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老鼠们一直折腾到东方发白,都未能再前进分毫。
  穿透窗户的第一缕亮光如同希望之火,点亮所有人的眼睛,吴非兴奋的扑过去,从后面抱住邵云帆的脖颈猛蹭了两下,这一夜,他们总算熬过来了!
  光亮出现之后,箱子里的老鼠动静也小了下去。一个小时后,天色大亮,罗震站起身,转头对邵云帆说,“小不,你们几个带着沈南去洗手间。没听到我叫你们,不准出来。”待会开门,肯定会有老鼠窜到卧室,为避免伤到,还是让他们事先躲开比较好。
  “好。”邵云帆点头,意外的乖顺,跟卡卡他们带着沈南躲进洗手间。等罗震松开脚,准备跟老鼠大肆血战的时候,邵云帆又打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
  “哥!”吴非焦急的叫着,也想冲出来,被卡卡和祁良拽了回去。
  罗震无奈的叹口气,一边踹飞扑上来的老鼠,一边对邵云帆道,“小心点。”难怪刚才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压根儿就没打算照做。
  “老子没那么弱!”邵云帆撑开从吴非那弄来的雨伞,盾牌样的挡在身前,另一手的军刀狠狠挥向腿上的一只老鼠。要他躲在里面看罗震在外面拼命,他可办不到。
  门外窜进来的老鼠比想象中的要少,只有六七只而已。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很快就解决干净。打开那扇被啃掉接近三分之一的木门,他们才发现原因。套房的大门靠近地毯的位置也被啃出个碗口大的洞,老鼠大军应该是从那里离开了房间。
  看着千疮百孔的木门和地上横七竖八的老鼠尸体,邵云帆长出口气,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昨夜的忐忑和不安至此才算褪得七七八八。那半个行李箱上的牙印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几处还蹭着血迹,他不知道几个小时前到底曾经有多少老鼠徘徊在门外,但这绝对是他十九岁的人生中最接近死神的一次。
  房间的两扇门已经被糟蹋得破烂不堪,地上血迹斑驳,鼠尸成堆,没办法再住人。罗震出去探查一圈,走廊里安静的很,只有两处离得较远的空调口,栅格板被推落在地上,他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暂时没有老鼠的踪迹。于是,众人将房内所有的行李和食物再次打包,直接转移到隔壁卡卡和祁良的房间,卡卡特意把那两截行李箱也带上了。
  严严实实的把屋内所有的通风口和空调口都堵好之后,疲惫至极的众人再也没有心情折腾,纷纷躺倒在沙发上补眠。床则被意见统一的留给了沈南和罗震。
  邵云帆睡了三个小时便悠悠转醒,一动身体,大腿和胳膊就传来明显的酸疼感。左右看看,吴非和卡卡他们睡得正香。他龇牙咧嘴的捏着酸疼的肌肉给自己做放松,想起发烧的沈南,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口想去看看状况,结果发现床上的沈南正瞪眼看着另外一边熟睡的罗震,一脸“这人是谁?”的惊愕表情。
  “沈哥,你醒了?”邵云帆开心的冲过去,摸摸沈南的额头,温度终于降下去了。
  “沈哥,你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他跑出去翻腾着茶几上的袋子,找出罐牛奶和饼干,用茶杯盛着牛奶把饼干泡软,递到沈南面前。沙发上的几人依然睡得不省人事。
  沈南这会思绪迟钝,头重脚轻,还没什么力气,软软的把邵云帆的杯子往外推了推,戒备用下巴指指罗震,“他是谁?”这人身上怎么还带着血腥气?
  邵云帆只得先放下杯子,原原本本的把这两天的事情跟沈南说了一遍。听到罗震是邵云帆的发小,沈南才算松了口气,待到知道小张和Judy昨晚都已经意外身故,沈南既震惊又头疼,一个team总共就六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这让他怎么跟公司交代?再听说众人昨晚的狼狈遭遇,更加吃惊,什么?昨晚他们差点都被老鼠吃了?短短两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先吃点东西吧,其余的回头再说。”邵云帆重新把杯子递到他手里,沈南醒过来,已经是这几天里唯一的好消息。
  两人对话间,罗震已经醒来,他看了看旁边压低声音说话的两人,抓起搭在被子外面的短款羽绒服就往外走。
  “你去哪?”邵云帆叫住他。
  罗震边走边活动着手臂和肩胛骨,“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行李没有。”昨晚他去接沈南和祁良的时候时间紧迫,祁良打包带走的东西有限,那个房间里应该还落下不少行李。
  “一起去。”邵云帆跳起来去追他,两个人的速度总比一个人快些。现在虽然是白天,外面也不见得就安全。
  罗震检查了一下邵云帆的衣着,示意他把围巾重新缠好,待到他收拾停当,两人一前一后谨慎的走出房门。
  小张和沈南的东西基本都没有开箱,只有Judy有些东西放在外面,其余就是被子和毛毯。看到Judy的化妆箱,邵云帆不禁有些黯然。前天晚上海啸来袭的时候,Judy就是抱着这个化妆箱上来的。
  “别瞎想。”罗震见他对着化妆箱发呆,便拍拍他的肩膀。这种事情纯属意外,谁都预料不到。
  屋子里的东西总共收拾进三个行李箱和两个床单打成的包裹。罗震想了想,把卧室的床垫也推到门口,有这东西,晚上打地铺也方便些。他们走了三趟,才把所有行李都搬回去。
  他们折腾到第三趟的时候,祁良卡卡和吴非他们也都起来了,几人等在门口帮忙收拾他们送回来的东西。罗震便和邵云帆去昨晚的房间把那个卧室的床垫也拖回来。两个床垫拼起来四米多,再加上卧室的床,足够他们六个睡觉了。
  两人正在把最后一张床垫推进门,对面套房的门打开了。
  “你们那边今天的早餐送来了么?”那人矮矮胖胖的,腰间的啤酒肚尤其突出,说话倒算是和善。大约是在门口已经看过一段时间,对于他们弄床垫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邵云帆摇摇头,摸出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已经将近十一点,许经理他们已经比昨天晚了近两个小时。糟糕,难道是那些老鼠?邵云帆不禁脸色微变。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胖子笑了笑,眼角微眯,开口建议着。
  旁边又有个房间打开了门,是个文质彬彬的商务男,听到那胖子的提议,便道,“也算我一个。”
  罗震看看他们,又扫了扫旁边几间房门,“各位最好不要随便出门,这栋酒店里现在有食人鼠出没。”从外门上咬穿的破洞来看,包括他们在内,这层楼应该有三个房间受到了老鼠的袭击。
  “什么?”胖子惊恐的瞪大眼睛,立刻往回退了一步,昨晚那些惨叫他也听到了,居然是食人鼠?
  “食人鼠?”商务男推推眼镜,自信的笑了笑,“我不怕老鼠,再说,它也伤不到我。”
  走廊里每隔二十几步都有一根半人高的石膏柱,上面放置着观赏瓶。他房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一根,商务男走过去,握紧自己的拳头猛的砸在石膏柱上。
  “砰!”二十公分见方的石膏柱被他一拳砸碎,半根柱子的残渣带着观赏瓶“啪啦啦”掉落一地,扬起团白色的烟尘。
  走廊里的几个人顿时怔住。
  邵云帆不可置信的瞄了罗震一眼,活见鬼了,单纯用手,罗震应该也做不到这个程度,这人干什么的?这么厉害?


  ☆、第八章 强化者

  商务男挑挑眉梢,看看他们,“怎么样,你们谁带我去找那位酒店经理?”
  听到他的话,罗震的眸色闪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发过烧?”这人不知道许经理,显然没有参加过那场“住客会议”。
  商务男点点头,随手把眼镜拽下来揣在口袋里,“发洪水那天病倒的,睡了两天,今天早晨才醒。”
  “我跟你去。”罗震指指背后挡在门口的床垫,“不过得等我五分钟。”这人或许就是那位医生口中状态平稳的患者之一。
  “好。”
  “我也去。”胖子赶紧表态,商务男刚才那一手让他放心不少。再说,毕竟没亲眼见过那些老鼠,恐惧有限,对他来说,眼下还是食物最重要。
  交代屋子里的人不要出门,罗震和邵云帆关紧房门与那两位住客会合,一并沿着走廊朝安全通道走。
  罗震的目光在胖子隔壁和自己隔壁的房门上扫过,这两扇门后都有人在透过猫眼窥视,呼吸沉重得根本瞒不过他。见他们没有出来一起参与的意思,罗震挑挑眉毛,没有作声。
  路上,商务男自我介绍叫做王棋,是一家大型服装公司的买手。胖子姓赵,自己有间国际货运公司。两人都是单独的住客,没有同伴。据王棋说,海啸那天半夜他就觉得不太舒服,身体特别的疲累,水势减缓后,吃了两片感冒药就睡下了,没想到一觉睡掉四十八个小时。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可以随意将身上的某个部分变硬,”王棋将张开的五指慢慢合拢成拳,思索着合适的用词,“或者叫强化。”
  “有多厉害,能抵挡住这个么?”邵云帆好奇的比比自己手里的瑞士军刀。
  “不知道,”王棋摇摇头,习惯性的去推鼻子上的镜框,却推了个空。他索性掳起袖子,把胳膊伸到邵云帆面前,“不过你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邵云帆连忙摆手,这把刀杀过老鼠,划伤事小,万一感染就糟了。
  罗震倒是伸手捏了捏王棋的手臂,而后抽出军刺试探的在他的小臂上轻划了下,锋利的刃尖贴着皮肤游走,就像遇到钢化的玻璃砖,触感光滑而坚硬。他眉心微皱,抬眼看看王棋。
  “没关系,再用力试试。”
  罗震握住军刺,又用力划了一道,这次只在王棋的手臂上留下道十公分长的红痕,半点皮肤都没划破。
  邵云帆的眼睛瞪大了一圈,靠!刀枪不入!太牛了!别说老鼠,老虎恐怕都吃不了他!
  赵胖子也看的瞠目结舌,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的眼镜是平光镜?”罗震收起军刺插在短靴上,随口问道。王棋的鼻梁上有长期佩戴眼镜留下的痕迹,而且,看他刚才的习惯性动作,也是常戴眼镜的,可是他那副眼镜自打被揣进兜里之后,就再没拿出来过。
  “我原本有五百多度的近视,现在完全恢复正常了。”提到这点,王棋自己也是有些疑惑。
  “或许,这也是改变的一部分。”罗震的眼神蓦的一亮。
  “管他呢,总之,我现在感觉好极了!”王棋大摇大摆的伸了个懒腰,笑得分外自信。四人这时已经走到十六楼和十七楼之间,再下一层楼梯,转进走廊不出十步就能走到许经理他们暂时设立的值班室。靠近十六楼的那层楼梯,不知道被谁乱丢了几条床单和纸箱,纸箱碎烂得不成样子,白色的床单拧皱成团盖在几级台阶上,上面布满凌乱的脚印。
  “到了,到了。”赵胖子看见楼道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而后,他突然如同被黏在地毯上一般,站在楼道门口,浑身颤抖,半步也迈不出去。
  “怎么了?”王棋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也陡然一变。
  邵云帆和罗震走在最后,越过前面的两人往里面一看,顿时不忍的侧过头去,调开视线。走廊里趴着两具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准确的说,应该叫做骨架,许多地方已经露出白色的骨碴儿。值班室那边,隐隐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胖子两腿抖得像筛糠似的,抓住门把手才强自站稳,最后哇的一声吐出半口酸水。
  王棋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算比赵胖子镇定些,他回头看看罗震,“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你说的食人鼠?”
  “应该是。”罗震安慰式揉了揉邵云帆的肩背处,冷静的扫视了几眼那两具几乎被啃光的尸体,这两人应该都是女性。旁边散落的衣服碎片中能找到眼熟的黑色制服,估计是酒店的服务员,如此看来,值班室里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胖子还在扶着门把手不停的干呕,想到Judy昨晚死在十楼的状况,邵云帆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回身捡来楼梯上的床单,往那两具尸体上盖。
  “答应我,别自己去十楼。”罗震蹲下身帮他抻平床单,这个时候,死人永远不如活人重要。
  邵云帆闷头将床单盖好,抬眼看看他,“我知道。”
  值班室里面猛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几人对视一眼,戒备的盯住值班室的方向,两个中年男人捧着两个纸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邵云帆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通知开会来拍门的那位。
  看到堵在楼梯口的他们,那两人侧过身护住手里的纸箱,生怕他们抢似的,朝值班室那边一努嘴,“里面还有。”
  “怎么回事?”王棋皱眉拦住那个发际线退后的中年男人,另一位立刻兔子似的贴着墙边蹭到安全通道里溜了。
  “死了……昨晚有群大老鼠出来,咬死挺多人,值班室里的人也死了。大家都在抢吃的,里面还有很多,别惹那个板寸头就行。”见同伴先跑了,那人把箱子藏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眼神惊慌的在王棋、罗震和邵云帆身上转来转去。凭他一个人,绝对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板寸头怎么了?”罗震皱紧眉头追问。
  “他,他的指甲能变长,比刀子还快。一挥手就能戳死一只老鼠。”大约是亲眼见过那人动手,中年男人回想起来还面带惧色。见罗震和王棋没有动手的意思,才慌慌张张的抱着手里的纸箱跑了。
  又一个?罗震眯了眯眼睛。
  邵云帆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男人的描述之后,他脑补出的画面就是剪刀手爱德华的电影海报。
  王棋回头看看罗震,两人一起朝值班室的方向走去。腿肚子还在打颤的赵胖子勉强直起腰,跟在邵云帆身后,他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值班室里没看到那位许经理,桌椅都躺倒在地上,原本靠着墙壁堆放的成箱的食品和矿泉水已经消失了大半,单瓶的矿泉水、饼干、泡面、废纸、空纸箱散落得到处都是,狼藉一片,几乎无处落脚。看状况,他们之前至少已经来过两三拨人。四个人在旁边的角落里哄抢着地上的饼干,却都不敢靠近另外一边穿迷彩夹克的那个平头。
  邵云帆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提到的“剪刀手”。平头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他蹲在地上,手里拽着个纸箱,正垂头在另一个大纸箱中挑拣着什么,他手边的纸箱里面堆满了一模一样的红烧牛肉味的泡面。亲眼看到他把一桶香菇炖鸡面扔到旁边,邵云帆终于确定,这是个挑食的主儿,只爱牛肉味儿的防腐剂。
  整个房间的牛肉面都被他扫空之后,平头懒洋洋的站了起来,瞥了门口的王棋和罗震一眼,又往自己的纸箱里丢了一箱矿泉水,抱着东西扬长而去。
  他一走,原本缩在角落的三四个人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朝着这边奔过来,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几个半空的箱子里的泡面。
  “砰!”王棋随手把门口刷着清漆的原木桌拎起来,一拳砸穿桌面,又若无其事的拂去手上的木头渣儿。那几个人脸色惊惧,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僵立在原地。老天啊,怎么又来了一位煞星!
  王棋满意的对着他们点点头,随手捡起一个纸箱开始挑拣东西,赵胖子赶紧抱了个箱子跟着动手,他就是为了吃的才壮着胆子来的。邵云帆和罗震对视一眼,也拿个纸箱开始往里装东西,装满他们六个人大约两天的口粮,又拿了一箱矿泉水之后,邵云帆和罗震停住手退回门口。
  “许经理会不会在那儿?”邵云帆发现房间旁边还有个小门,朝那边扬扬下巴,示意罗震。
  “就算原来在,现在也肯定不在了。”罗震进门就注意过那个小间,原本应该是堆放杂物的隔间,没留空调口,昨晚躲进里面的人的确有机会逃过一劫。但是现在,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邵云帆抱着纸箱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猜他已经被带走了。”罗震单脚踩在那箱矿泉水上,靠着墙壁,晃晃脖颈。附近除了那两具女服务员,没有别的尸体,按照人数,值班室里至少应该还有两个人活下来。地上那么多杂物,却没有许经理的那台电脑。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那位许经理昨夜和他的同事藏在旁边的小间,然后被人带走了。作为酒店的值班经理,他应该是最熟悉酒店所有物资、系统、设备的人。带走他的人,应该是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同时被带走的,恐怕还有这个房间的大部分储备粮。
  “你是说……”邵云帆咬咬嘴唇,目光扫过还在挑拣东西的王棋没有说下去。整个酒店羁留的住客、服务人员和后来逃来的难民加在一起,估计有接近四百人。既然王棋和平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强化”,再出现几个有“强化”现象的人也不奇怪。如果他们仗着强化后的能力强行带走许经理,他确实无力反抗。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王棋也不算贪心,装了大约够吃三四天的东西就站起身来,看到罗震和邵云帆早就站在门口,看看邵云帆手里箱子和罗震脚下的矿泉水,微微一笑,“走吧。”
  赵胖子本来还想再装些东西,见他们要回去,只得不情愿的抱起箱子,四人原路返回。
  “我付钱,分点吃的给我吧!”邵云帆他们在走廊经过时,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三十出头带着茶色金边眼镜的男人趾高气扬的伸手拦住箱子最大的邵云帆,他披着件考究的咖啡色精工厚棉质睡袍,里面是浅杏色的绒袍,左手的手腕上,一块金表闪闪发光。浑身上下都带着金钱堆砌出来的豪奢之气。就差没在额头上挂一个金光闪闪的“土豪”头衔。
  走廊里的四人停住脚步,王棋耸了耸肩膀,罗震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邵云帆扬扬眉毛,颠颠手上的箱子,“不卖!”要吃自己去十六楼搬。
  “十倍!我们出十倍。”一个裹着跟男人同款的粉色睡袍的女人走到门口,眉梢眼角风情万种,她的指甲上涂着裸色的指甲油,黏着漂亮的水钻,厚厚的睡袍也遮不住她身体玲珑的曲线。看到邵云帆和罗震,女人的眼神蓦的闪亮了一下。
  罗震冷哼了一声,单手拎着矿泉水箱,勾起邵云帆的脖颈就朝自己的房间走。
  “喂,二十倍怎么样?”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着他们的背影吼道。
  “省省吧,”赵胖子看了那男人一眼,“你要是有吃的卖,老子花五十倍跟你买。”住在这层楼的人,谁差那几百包泡面饼干的钱!
  金边眼镜被他噎住,恨恨的甩上了门。
  “回去记得将房间里的空调口和洗手间的通风口堵好,那些老鼠就是从这些地方钻出来的。”站在房门口,邵云帆对着正在开门的赵胖子和王棋提醒了一句。赵胖子感激的朝他点点头,王棋也笑着挥挥手。


  ☆、第九章 丛林法则

  
  房间里,祁良、卡卡和吴非仨个人已经将客厅收拾妥当,沙发被挪到一边,拖回来的两张床垫并排摆放在两面靠墙的角落,上面各铺了两床被子和一床毯子,枕头上面靠墙的位置还摆了排靠垫当床头,井井有条。沈南的身体还很虚弱,只能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帮众人准备早午餐,也就是,挑选待会要吃的饼干和泡面的口味。
  看到茶几上那桶牛肉味的泡面,邵云帆条件反射似的想起那个平头,他想了想,把储备粮里所有牛肉味的泡面全挑出来,单独放在一边。吴非瞥见他的奇怪举动,好奇的看了两眼,见邵云帆拿的是牛肉面而不是自己喜欢的海鲜面,便无所谓的坐回沙发上。
  一边吃饼干,邵云帆一边把刚才的见闻都说了一遍。
  “你说有两个人出现了不同的“强化”状况?甚至近视也被恢复了?”祁良瞪圆眼睛感兴趣的追问。
  罗震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右边的眉骨,如果他也能得到“强化”,或许同样能治好他的眼睛?“应该不止两个。许经理可能就是被别的强化者带走了。”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没错,现在状况混乱。掌控住许经理,就等于掌控住酒店的可用资源。” 祁良点点头。
  沈南忧心忡忡的摇摇头“如果真有这个人,他的野心一定不小。”一个晚上就已经这样,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救援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邵云帆和吴非要是出事,他也不用回公司去了。
  “会不会我们当中也出现了“强化”的状况?”祁良环顾四周,圆溜溜的眼睛探照灯似的看着自己周围的几个人。以概率而言,这并非不可能。
  沈南和罗震对着祁良摇摇头,有就好了!
  邵云帆摆摆手,“绝对没有。”
  吴非揉着酸疼的胳膊,噘起嘴巴,“我倒是希望会喷火。”
  卡卡叹口气,无限憧憬,手上轮番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和小腿做放松,“我希望自己是那位剪刀手,太酷了。”
  “喷火才厉害。”吴非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最好是会飞,这样就不用困在这里。”祁良也情不自禁的参与讨论,话题被十七岁的少年带往“假如我也能强化,该选什么好?”的诡异方向。
  罗震绕到窗边朝外眺望,洪水没有丝毫褪去的迹象。天地间水色苍茫,整个S市如同浮在水面上一般,波光粼粼间,只有高楼大厦的影子屹立不动。他皱眉看看手机,2月9日12点52分,距离海啸发生已经过去了58个小时,还没有任何救援队出现,实在不太对劲儿。
  吃过东西,困倦来袭,除去沈南之外的五个人纷纷钻进床铺去补眠,被沈南叫醒时仍是睡眼惺忪。吴非磨蹭着抱住身边的被子,不肯起来。
  “外边!”站在窗前的沈南惊慌的指着窗外。
  罗震和邵云帆跳起来,率先跑到沈南旁边,只见一大群灰色的不知名的鸟,浩浩荡荡足有百只,铺天盖地,阴云般的笼罩在不远处那座公寓上方,轮番对着公寓十几楼的阳台窗户发起一波波的猛烈的冲击。
  邵云帆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难道它们也跟那些老鼠一样,开始袭击人?
  吴非、祁良和卡卡并排站在邵云帆右边,震惊的目睹着这一切。
  几分钟之后,三四户人家的玻璃窗就被前仆后继的鸟儿用爪喙冲破,它们扑打着翅膀,旋风般疯狂的涌进阳台。没过多久,一个浑身扑满鸟的人挣扎的推开窗户绝望的跳了下去。那些鸟在他落水前才啄完最后一口,拍着翅膀不慌不忙的离开,浑身血迹的男人在水面上溅起硕大的水花,慢慢沉了下去,几根灰色的羽毛飘飘悠悠的落在波纹扩散的水面上。
  这血腥而残酷的一幕让窗前站着的六个人异常沉默,作为已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有一天,发现自己从顶端被一脚踹落,沦为老鼠和鸟类的食物,无力反抗,那种悲哀而无力的感觉,如同把心脏沉入南极冰川下的深海,不但坠落得永无止境,而且,冰凉刻骨。
  袭击过公寓的鸟群并不满足,又气势汹汹的朝公寓下的水面飞去,它们没有冲进水里,反而不断啄向与水面接壤的墙壁,邵云帆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似乎是……螃蟹?
  一堆青色的螃蟹,个个甲盖都比mini pad大,举着螯钳悍勇迎击,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鸟儿瞬间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残羽乱飞,被截断的脚爪雨点般的落进水里,鸟群惨叫着,溃散而去。
  众人被那些螃蟹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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