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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大军阀-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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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狂徒,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拉出去,把手砍了。”为首的汉子冷冷的命令了道。

那洋人一副绝望的样子,连忙求饶道:“No,No,Please,let me go,I just want to fill the stomach。”

为首的汉子也不理会这人,挥了挥手,那几个手下便把人拖下走了。

陈炯明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惊愕,他竟然没想到这些黑帮成员会如此残忍。

这时,那为首的汉子回过头来,看了陈炯明一眼,对其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不闻不问的转身走了。

随员叹了一口气,对陈炯明说道:“大人,在广州时我经常阅读外文报纸,虽然美国是列强之一,可是国内依然有穷苦的老百姓,他们被逼走投无路,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唐人街这里一直是受华人帮会保护的,华人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安心生活,要是在其他地方被抢了,甚至连美国警察都不会受理。刚才那人只能算他倒霉!”

陈炯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05章,洪门

来到司机所指示的第一个巷子口,站在路口往里面看去,只见巷子深处别有一番天地,巷道中部有一面古色古香的牌楼,两座石狮子坐立在牌楼左右。正中间的牌楼上面有四个斑驳的刻字,写的是“顶天立地”。穿过牌楼继续向前走,一栋三层楼高木结构东方建筑映入眼帘。这建筑的形状看上去有点像是闽南式的土楼,但又有江南园林棱角风格。

正大门十分宽阔,有几分衙门的味道。大门口的台阶上有好几个披头散发的青年,正在给几个灯笼刷油漆。还有一个穿着考究长衫的中年人,像是监工似的坐在一旁加了薄毯子的藤椅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盯着那些年轻人用工。

陈炯明迈步上前,大声的请教了道:“敢问这里可是安量堂口?”

一个青年站起身来,带着狐疑的脸色问道:“请教贵姓?”

陈炯明说道:“在下姓陈,五天前与贵堂口张干事……”

不等陈炯明把话说完,那青年又问道:“请教贵姓?”

陈炯明微微一怔,心中惊奇起来,这人年纪轻轻难道耳朵有问题?他沉了沉气,加重声音又答了道:“姓陈。”

青年脸色稍微有变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再次问道:“请教贵姓?”

陈炯明与自己的随员面面相觑,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是人傻了还是故意捉弄?他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何故一个问题要连问三遍,要是你听不清楚我大可写给你看,要是存心戏弄这可说不过去了。”

那青年听到这里,反倒冷笑了起来,说道:“哼,你竟然听不懂我的话,还敢来这里叫门,看你是华人的份上今日不追究,你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陈炯明气不打一处来,刚要上前继续理论,这时,一直坐在大门口台阶上那个长衫中年人缓缓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金福,退下,这位可是咱们大佬的客人,不得无礼。”

那叫金福的青年有些好奇,连忙问道:“师叔,他可不是咱们自己人呢?”

中年人罢了罢手,说道:“这事你不用多管,四海之内皆兄弟,不是一个屋里的人也能成为兄弟朋友,你先忙你的去。”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陈炯明耐心等着这中年人走来,然后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广东陈炯明,前几日与贵堂张干事有过期约,今日特意到贵堂拜会。张干事事前应该有所交代才是,若是先生不知,但可差人去问一问。”

长衫中年人微笑着拱手还礼,说道:“敝人安良堂青刚执事常正,屋里排行老五,先生称我常五就好,正是张三爷交代在此迎接陈先生。现在小辈有所冒犯,敝人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实属得罪,还望陈先生见谅。”

陈炯明听到这里,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他说道:“哦,既然是一场误会,索性不必再提了。先前在路上有所耽误,怕是误了与张三爷的见面,还有劳先生带路。”

长衫中年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陈炯明和随员走进大门。

在穿过前院小道时,陈炯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敢问常先生,先前那青年不像是染有耳疾,为何一个问题要反复问上三遍?”

常五哈哈笑道:“刚才那小辈是在盘问先生的底子,他问话的方式是咱们洪门由来已久的江湖切口。都是陈规陋习了,在美国基本上早已不用这一套,也只有这些新进屋的小字辈刚刚学到手里,总想跃跃一试罢了。”

陈炯明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道:“既如此,那我当时应该如何作答?”

常五说道:“陈先生是故国革命志士,曾经与孙逸仙先生并肩作战,也算是咱们自己人,咱们洪门的切口不妨告诉陈先生好了。先前那小辈的问法,在咱们屋里头叫‘三请教’,第一请教是问你本人的尊姓,第二请教是问你拜山兄弟的姓,第三请教则是问咱们洪家家姓,也即回答姓洪即可。”

陈炯明感慨的点了点头,自嘲的笑道:“洪门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先前真是献丑了。”

常五摇了摇手说道:“陈先生太客气了。陈先生不是我们洪门中人,不知道其中典故那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这些陈年的旧习大部分都不再使用,很多洪门年轻一辈的兄弟甚至都不知道,也只有一些还记挂着传统的堂口会专门教授这些琐碎,权作保留典故而已。”

边说边走,他们已经来到前堂的大厅。常五请陈炯明和随员先坐一会儿,又吩咐了下人准备茶点招待,之后他便进到后院去通报了。

刚喝了半盏茶,常五与另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走了出来,那老先生同样穿着一身长衫,质地上甚至要比常五更朴素一些。此人正是陈炯明前期接触的张三爷。洪门致公堂和安良堂虽然有过注册,并且还兴办了一些公司经营实业,经济实力十分雄厚,但很多老一辈的成员是踩着血泪一步一步打拼过来,对来之不易的今天十分珍惜,所以日常生活依然简朴平庸,毫无破张浪费的习惯。

陈炯明起身相迎,问好道:“张三爷别来无恙,今日要多多仰仗张三爷了。”

张三爷微笑道:“陈先生太客气了,司徒总理尚在后面处理一些公司的事,稍后便会出来接见陈先生。咱们先坐着聊聊,都是自家人,陈先生千万不要拘礼才是。”

陈炯明笑道:“多谢张三爷。”

落座之后,张三爷沉吟了片刻,说道:“陈先生之前与我谈的事,这几天我已经转告司徒总理了。不怕实话跟你说,总理对陈先生的提议有些犹豫,咱们洪门单单在美国就有七八十个堂号,这些年各堂号之间依然矛盾重重,虽然我们致公堂一直致力于翰旋调节,促成洪门的统一团结,可是毕竟势单力薄,收获甚微。”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06章,司徒美堂的想法

陈炯明知道洪门内部“堂斗”的情况,他顺着话题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洪门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堂口在主持大局。致公堂和安良堂虽然是两个堂口,可实际上却是如出一辙的血脉,如今在整个檀香山洪门堂口中可以算得上是最大势力。如果这个时候贵堂口与我们军政府合作,将帮会堂口转化为政治团体,不仅能再添声势,更能将数百年的洪门从幕后转为台前,堂堂正正撑起龙头的大旗。到时候致公堂和安良堂一起出面整顿洪门,完成大一统的重任,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三爷苦笑道:“陈先生太想当然了,我们洪门的渊源只怕陈先生不太了解,要想统一洪门可不是哪个堂口势力大就能完成的。洪门旗下本来就不止一个堂口,但凡秉承洪门意志和誓言者,即是洪门一份子。我们看不是美国本土那些犯罪团伙,为了争抢地盘和利益一定要吞并和消灭其他团体。”

陈炯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要想解决分崩离析的局势,必定要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带头建立和维护统一的秩序。这就跟眼下的中国一样,北洋政府趋炎附势洋人,对统一大业力不从心,更是不得民心。吴都督是广州首义的领导人,他迫切希望能够取得国内国外各方势力的支持,以此完成振兴中华的大业。”

一旁的常五忽然说道:“最近美国的报纸报道,似乎吴都督已经与北洋政府停战议和了。”

陈炯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消息我也是前天刚刚知道的。不过在下在动身之前,吴都督已经对我交代了一些事,议和停战是广东战争最好的解决,无论这一仗是北洋军胜利还是革命粤军胜利,结果都不利于我中华民国。吴都督一直很关心蒙古和西藏的变局,宁可选择向北洋政府妥协,也要将国家主权的大义放在首位。”

常五听完了陈炯明的话,叹声说道:“我等虽然远在大洋彼岸,可是吴都督的威名早已听说,没想到吴都督这个广州首义的大功臣真正是心怀国家大任呀。”

张三爷同样赞叹的说道:“吴都督少年英雄,革命楷模,不愧是我大汉男儿的一腔赤诚。若是说到支持革命、缔造共和,让我中华大国走向繁荣富强的道路,这是每一个中国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海外华侨同胞同样当仁不让。出钱,出力,但凡国内革命志士一句话,我们砸锅卖铁、抛头颅洒热血都绝无二话。”

陈炯明对洪门支持国内革命的态度绝不怀疑,昔日同盟会策划的一系列武装起义,如果没有洪门赞助经费,只怕连半步都能迈出。不过他听到张三爷这么说,已经知道下面的话会有急转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两年前大革命成功之时,孙先生曾发过一份电报到檀香山,不知道陈先生知道此事吗?”张三爷接着说道。

陈炯明当时就在南京,自然知道这件事。大革命成功之后,孙中山先生请司徒美堂回国担任监印官,但司徒美堂却以“功成身退”和“不会做官”为理由,婉言拒绝了。他已经猜出张三爷的意思,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做出回应。

“为国尽心为国尽力,是我等江湖儿女不可推脱的事。只是若要我们参与政治,这便是在我们责任之外了。”张三爷说道。

“在下了然。可是与贵堂合同,是希望借助贵堂在国内国外的影响力,为吴大都督振兴中华的大计摇旗呐喊。宋教仁先生曾经提出过政党政治的国体方针,所谓政党政治指的是一个国家通过政党来运营和管理,而非单一的国家领袖或者单一的政府首脑来执掌国家命运。政党由人民选举,代表人民的意愿,这才是真正的民主。”陈炯明不肯放弃的坚持说道。

“这些……对我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干系。”常五无奈的说道。

“是的,正是因为洪门的兄弟不愿意参加政治,所以可以选择参加政党。政党是执政的团体工具,但是政党成员不一定需要亲自去经营、去管理这个国家,他们可以把自己的意见、愿望和心声表达出来,在政党内部形成声音,去引导高层完善管理制度。洪门的兄弟为中国革命付出了这么多年,这表示他们心系祖国、关心祖国,有权力也有义务继续为国家发展出谋划策,要不然诸位兄弟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呢?”陈炯明越说情绪越激动,仿佛就是在做战前的鼓动演讲似的。

常五和张三爷对视了一眼,陈炯明这番话多多少少说到了一些重点上。

这时,后堂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陈先生这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老夫佩服。”

话音刚落,一个年逾半百、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进前厅。虽然已经是接近花甲之年,但司徒美堂气宇轩昂、脸色红润,看上去精神也十分饱满,甚至比一些青壮年都要健康,不得不称之为老当益壮。

司徒美堂自幼习武,直至壮年时依然勤加锻炼,因此练就了现在这样的好身板。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还有几位安良堂和致公堂的核心人物。先前他们确实在后堂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就在几分钟前才忙完工作,匆匆的来到前厅迎见客人,正巧走到前厅后门走廊上时,听到陈炯明一番激烈的感言。

陈炯明虽然没见过司徒美堂,但是看到这位的气势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当即,他列站起身来,礼貌的行了一礼,问道:“想必尊驾就是司徒老先生了?”

司徒美堂客气的笑道:“陈先生好眼力。陈先生进门是客,用不着这么客气,请坐吧。”

随后,他向陈炯明介绍了一下致公堂和安良堂的核心骨干成员。陈炯明一一与众人问好。

“刚才碰巧听到陈先生的大论,心中感慨万千,陈先生不愧是见识颇深,仅仅一番话即疏导了我等心中的死结。我自诩洪门是江湖闲野之人,讲的是江湖道义和民族气节。正如先前张三爷所说的那样,为国尽心尽力义不容辞,可是从政文官怕是力不从心呀。然而陈先生把事情调换了一个角度,立刻让我们明白了更深层的道理,真正是要感谢陈先生了。”司徒美堂中气十足的说道,表情充满了江湖人士的坦诚和真挚。

“司徒老先生深明大义,在下感动不已。吴都督在广东战事还未停息之前即派在下远渡重洋拜会洪门,这等心意和诚意希望司徒老先生能够接纳!”陈炯明看到了希望所在,立刻又把话题带入了正题。

“陈先生的意思前几日老三已经跟我详细说过,今日与陈先生见面,本来是体谅陈先生一路远渡大洋不易,所以由我亲自出面婉拒陈先生。但刚才听了陈先生的一席话,我决定改变主意,认真思考陈先生与广东吴都督的建议。”司徒美堂十分果断的说道。

他的话让陈炯明心头一喜,却让在场的致公堂和安良堂众人有些惊讶,显然司徒美堂的临时变卦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多谢司徒老先生,我中华振兴之大计,司徒老先生必然功不可没,国人不会忘记司徒老先生和洪门兄弟的付出,历史也不会。”陈炯明赶紧说道。

“呵呵,陈先生言重了。不过陈先生也不要急着道谢,这件事非同小可,可谓是我洪门致公堂和安良堂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改变。我虽然身为堂口总理,但无论如何,上要对得起列祖列宗,间要对得起门誓堂规,下要对得同门众兄弟,所以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司徒美堂语气认真的说道。

“在下明白了,无论如何都要先多谢司徒老先生对广东革命的支持。”陈炯明真诚的说道,他知道现在急不来,这是一件大事,广东军政府和洪门都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对待。就算近期之内能取得司徒美堂的同意,但是彼此的磨合和探讨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还有劳陈先生在檀香山多担待几日。我答应陈先生,一旦我们内部商议出结果,一定尽快做出答复。”司徒美堂郑重的说道。

“在下静候佳音。”陈炯明点了点头说道。

在送走陈炯明之后,张三爷转向司徒美堂问道:“大佬,你真的改变了主意?”

司徒美堂不置可否的缓缓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出路。”

在场的致公堂和安良堂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固然明白大佬这句话的意思。如今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海外,洪门已经走到一种发展和延续的瓶颈地步,从“堂斗”到支离破碎的大框架,从国内洪门到国外洪门的隔阂,无一不是在考量这一批真心实意的洪门传人。虽然致公堂经过孙逸仙的协助整顿之后已经重获新生,可是致公堂只是庞大洪门的其中一份子,还有成百上千大大小小的堂口需要纠正歪曲的信仰。这是一项大工程,就宛如现在的中华民国,内忧外患让人困扰不已。

纵然致公堂发展至今,在檀香山唐人街甚至美国其他大城市都有一定影响力,可毕竟不能覆盖整个洪门,也不能凝聚所有洪门人精诚团结、维护信仰。司徒美堂不是一个野心家,也不是一个政客,他从十三岁赴美谋生直到今天,大半个人生所经历的种种事情,足以坚定自己的性格和信仰。

他不奢望自己能统一洪门,但却渴望所有洪门人能团结一致,维护华人的尊严和利益,就像渴望祖国能够全民一心、团结一致,走向繁荣富强一样。

“可是司徒大佬,孙先生那边……我们该怎么交代?这几天我已经派人打听了陈炯明和广东方面的底细,这位陈先生曾经追随孙先生,还带兵亲自参加进攻南京的作战。而广东吴绍霆大都督年纪轻轻、独霸一方,虽然一直响应革命的号召,可听说他对孙先生还是保留距离。陈先生现在没有跟孙先生一起,反倒跟了这位吴大都督,这会不会……”致公堂总堂黄三德带着几分疑虑说道。

“黄二爷,咱们这些人远在国外,国内的情况不可妄自猜测。孙先生是革命领袖,可毕竟手里没有兵,吴都督是革命悍将,有兵有势又有革命之心,他们或许是有出入,但始终是走在一条道路的人。”司徒美堂缓缓的说道。

“好吧,不管如何,我黄二始终站在司徒大佬一边,司徒大佬怎么说,我黄二就怎么办。”黄三德铿锵有力的说道。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07章,进京

随着火车的汽笛声尖锐的鸣响,火车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从天津开往北京这列火车,尾巴后面加挂了两截花车,这是历来少见的情况。火车头喷了一口水蒸气,仿佛老头子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之后慢吞吞的爬进北京火车站。站台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旅客,或等待上车,或等候迎接亲属朋友。而在站台末端,还有一队制服鲜明、荷枪实弹的士兵,将小半个站台横断隔开,不让闲杂人等进入这片区域。

火车停稳之后,普通乘客车厢的人们纷纷下车,看着眼前的架势知道有大人物抵站,有人为了省下麻烦匆匆离去,有人则停下来好奇的跌脚张望。

最后一节花车车门最想打开,三十多名是和四名军官很快走了下来。接着倒数第二节花车车门才打开,一位身穿鲜艳军装礼服的年轻将军率先下车,紧随其后的是七、八个着装不一的随员。年轻将军走上前,与在站台上等候多时的另外一方人打了招呼。

“吴大都督别来无恙呀!”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北洋军官,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央政府武官礼服,脸上挂着揶揄十足的笑容。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荣升中央参谋本部一等参谋官的徐树铮。大总统派他前来迎接吴绍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了什么心眼。

吴绍霆对徐树铮前来迎接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意外,想当年徐树铮出使广州时,自己可没有对对方客气,简直是地地道道羞辱了徐树铮一番。要说促使广东参加二次革命的直接原因,与徐树铮出使广东有莫大的关系,现在两人再次重逢相遇,虽然南北地点调换,可不得不说是有微妙的气氛。

好在吴绍霆和徐树铮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的脸上都能挂着笑容,哪怕这笑容是虚情假意也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原来是徐兄,真是让吴某始料未及,大总统竟然会派徐兄前来迎接,受宠若惊呀。”吴绍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今吴大都督声名远扬,区区徐树铮能为吴大都督接驾正是莫大的荣幸,说到受宠若惊应该是在下才是。”徐树铮官腔官调的笑道,豪不掩饰的一番阿谀奉承。

“徐兄太客气了。没想到在南方呆得太久,突然北上,这气候着实让人不适应。咱们就不要站在这里了,徐兄打算如何安置吴某呢?”吴绍霆不想再跟徐树铮说客套的废话,听起来都感到肉麻恶心,索性主动切入下一个环节。

“吴大都督这是哪里的话,此次大总统诚邀吴大都督北上,是为了给吴大都督颁发勋位和荣誉,这是莫大光荣之事迹,自然是要盛情招待吴大都督了。车站外已经备好轿车,直接送吴大都督前往总统府国宾招待所下榻,吴都督请。”徐树铮侧了侧身子,假模假样做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姿态。

跟着徐树铮出了火车站,车站外早已准备好三辆小轿车和不少马车,徐树铮请吴绍霆上了中间一辆小轿车,其他天津和广东来的陪员、随员分乘另外两辆小轿车,军官们乘坐马车,至于两队士兵只能跟在其后跑步前进。

政府车辆招摇的穿过西直门,大半个钟头之后抵达新华门总统府。

总统府门前的仪仗队立正敬礼,国宾招待所的干事们早早前来迎接。

众人下车之后,徐树铮请吴绍霆先前往招待所安顿一番。来到招待所大门口时,除了那些干事之外,国务院总理助理也其中等待迎接。徐树铮向吴绍霆介绍了道:“这位是熊总理的政务助理,林雪丘林先生。”

吴绍霆有些拿捏不准,广东议和之事进步党人出力最大,结果捞到手的利益最小,就连岑春渲也听梁启超说过,熊希龄对广东的态度极为不好,怎么今天还会特意派了一个助理来迎接自己呢?他心中猜不透,不过还是带着笑容问好道:“原来是林大人,连熊总理都对在下此番进京如此重视,真是诚惶诚恐啊。”

林雪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文人,虽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不过一身封建礼教的书生气息依然难以遮掩。他温和的笑了笑,回应道:“大总统原本吩咐熊总理亲自前来迎接吴大都督,然而不巧今日一早熊总理身体不适,无法亲自来迎,只好委托敝人代为前来,不便之处还请吴大都督见谅才是。”

吴绍霆听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徐树铮,后者嘴角挂着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他立刻明白原来袁世凯对自己这次进京是下了功夫重视,特意让熊希龄负责招待迎接,正因为广东战争议和的事情让熊希龄十分不痛快,今天才假借身体不适不来迎接。他不禁有些自嘲,人家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反倒以为给足了面子,真是滑稽之极。

“言重了,言重了,”他依然保持客气的态度,丝毫不在乎其中的原委,笑呵呵的说道,“熊总理操劳国务是为国尽心,在下一介武夫岂能劳驾熊总理,这本来就不合适。再者前段时间广东停战一事,多多仰仗熊总理丛中翰旋,这份人情和恩情在下绝不敢忘,过些时日等清闲下来,在下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谢熊总理。”

他故意把这句话放出去,希望通过林雪丘带给熊希龄,无论如何先把好话说出来,让熊希龄知道自己的心意,暂且稳住进步党人对广东一事的偏见。他知道这些人的价值可不像袁世凯理解的那么简单,日后迟早会有大用场。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进了招待所。徐树铮和林雪丘以及天津的陪员在大厅与吴绍霆一起喝了一杯茶,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而吴绍霆的随员则趁着这个机会收拾房间、整理行囊以及安排周围的警卫工作。

一盏茶罢了,徐树铮说道:“今晚大总统在礼堂设宴为吴大都督接尘,届时九大部长和各级大员都会到场为吴都督做正式的迎接。晚些时候总统府那边会派专员前来接应,吴都督先在这里安心修理,一路舟马劳顿着实辛苦,但有什么需要只管与这里的经理吩咐。”

吴绍霆笑着应道:“多谢徐兄。”

送走这些人之后,吴绍霆上楼洗了一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了一下。将近二十多天的行程,这一路上可真是折腾人,再加上南北气候不通,刚下火车时就有一些不舒适。仔细一想,他生平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到过北京,纵然北方还有一些吴氏宗族的亲戚也都失去联络,如果这次有机会倒要与这些旧亲见上一面。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08章,会袁世凯

傍晚,总统府派来专员邀请吴绍霆前往礼堂。

吴绍霆已经换上了洗刷一新的都督礼服,广东军政府军事联席会议秘书长王长龄、特勤处主任王云、侍从长马锦春等人陪同一起出席这次晚宴。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中华民国最高权力中心,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国家领导人,但毕竟在南方经历过惨烈战争的风浪,早已了解北洋的底子,因此并没有显得任何拘谨和紧张,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王云都挺起胸膛显得十足气势。

来到礼堂时,专员并没有请吴绍霆等人直接进入礼堂,而是从侧面的走廊来到了礼堂后方休息室。在休息室门口,专员告诉吴绍霆等人,大总统和副总统很快会先来这里与吴都督见面,等宴会正式宣布开始,大总统亲自带领吴都督进入会场。

这让吴绍霆联想到《建国大业》重庆谈判记者招待会时,蒋委员长和毛先生一同走下楼梯的场面,袁世凯和黎元洪一起来见自己,又一起引自己进入礼堂,这可真是十足的礼遇和隆重。他暂时没有完全猜出袁世凯这么做的用心,但袁世凯是一个权谋深重的人,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有另外的意图,更何况还是如此招摇的大动作。

他在心里暗暗的想:或许袁世凯真要把自己挖到北洋派的一边去,哪怕仅仅是名义上。

专员拉开休息室的大门,请吴绍霆等人进去小坐,又象征性的奉上茶点。

大约等了几分钟,只听到侧门外传来警卫的唱令:“大总统、副总统到。”

侧门打开,袁世凯步履稳重的迈了进来,黎元洪个子要比袁世凯矮一截,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堂堂副总统,倒像是袁世凯的一个跟班而已。要不是跟随在两位正副总统身后还有一些陪员,只怕还真会让人误解。

吴绍霆等人起身,向前迎了两步,他拿出礼仪性质的恭敬态度,向袁世凯和黎元洪立正行了军礼,大声说道:“向中华民国大总统、副总统敬礼。”

这是一种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他故意在前面加上“中华民国”,若隐若现的强调自己的敬礼是向大总统和副总统这两个职衔的敬礼,而非是袁世凯和黎元洪二人。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地方政府首脑面见中央政府首脑时的区隔。

袁世凯和黎元洪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风云一时的青年都督吴绍霆不承认我这个大总统呢?”袁世凯狡猾的说道,看似是在开玩笑,又隐含着试探的意味。

黎元洪在一旁不置可否的笑着,一句话都没有接口,倒是斜眼瞥了吴绍霆一眼,要看看这年轻人怎么应对。

“对绍霆而言,大总统若能以国家大义为前驱,纵然区区吴绍霆不承认,天下人也会拥戴爱护。然则绍霆虽然年少轻狂,但大义和明辨是非的心还是有的,天下人皆往之,吾若不往岂不是逆天而行?”吴绍霆镇定自若的说道,袁世凯既然问自己承认不承认他这个大总统,自己索性就打一个太极,把问题推给天下人去回答好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吴都督不愧是少年俊杰,不仅能说会道,更有纵横捭阖之大才。不过我尚且还有疑惑,那吴都督你说说,如今天下人都向往何处呢?”袁世凯笑着又问了道,他知道吴绍霆在耍花腔,故意穷追不舍。

“就算过去的大总统不得人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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