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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天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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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去哪了?”
“我去……哎?你今天话好像特别多,要见神很亢奋?”
蓝眼珠子一动,眼皮往下一阖,“我……不知道。”
“要见神会紧张是正常的,不过没关系,不用怕的。”忍不住安慰下。
“我……知道!”
哟,干嘛急成这样,脸都红了。“哪,见神的话,不用穿的这么华丽,你以为选美去啊。”我一头钻进衣柜,拉出一件白色主调的衣服来,提到脸色很不好的亚伯面前:“神是朴素庄重典雅高贵平静的,白色最适合了。”
亚伯虽然别扭,但还是依我的话穿好了衣服。看着站在镜前的他,我不住得意的点头,还是白色最适合我。
一人一魂走在廊道间。异常安静。
“阿斐……”亚伯突然开口:“你见过神吗?”
我一时有些怔愣:“神么……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没好气的声音。我算是弄清楚了,这娃表面安详得佛一样,内心就是一暴躁又不成熟的叛逆期青少年。等等……难道这就是我的本质?
“怎么说呢……真正看见过神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吧。”因为神总是以星纱掩面,声音也总是千变万化的。除了路西法耶稣米迦勒,应是没人再见过他的真容。
亚伯向虚空望了一眼,便没再问下去,反而垂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路再无语。
来到前厅的时候遇上该隐,我下意识避开他的脸,但还是忍不住看。还好,那种表情没有了。
亚伯垂头走到该隐面前,我浮在半空,看两人神色不同的脸。
该隐说:“神的使者已经来了,准备好了吗?”
亚伯点头。
该隐顿了顿,“怎么没多穿些衣服,路途中会冷。”
“……”亚伯抬头望望我。
“不过你这样穿很好看。”
亚伯更无语了,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家伙,不会是……害羞了吧?……
该隐解下身上的外衣,“去了不要乱说话。”
外套披到亚伯的肩头:“有人欺负你的话直接还回去。”
亚伯显得不耐烦了:“我会忍气吞声,别人的地盘我怎么……”
“亚伯,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用怕。”该隐将衣服在亚伯身上挂好,伸手摸了摸他的短发:“要是谁敢中伤你,哥不会放过他的。”
切,还是那么自负的家伙。
“该隐阁下,您未免也太护着弟弟了,天界是个和平的地方,亚伯会很安全。”抬眼,原来是只天使,白四翼,看来还算顺眼。
天使将手伸向亚伯,亚伯却突然失神般地摸上天使的白四翼。糟了……!
“亚伯……”在我有所行动前,该隐突然出手转过亚伯的身体,神情很仓皇:“如果不想去,就别去了。”天使和亚伯都愣了。
“什么啊……”亚伯甩开该隐的手,“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去了。”
天使也笑开了:“该隐阁下爱护弟弟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我晕,恋弟情节都传到天界去了。该隐啊,老脸要丢尽啦。
该隐一点不害臊的,我不得不说:佩服佩服。该隐说:“过奖了。”
天使估计笑容快挂不住了,你想,遇到这样一个厚脸皮,好话坏话通通当成对他的夸奖,这样的家伙谁见了都要拜倒在地高呼三声:爷,我服你了!
不过亚伯这孩子危险啊,一看见天使就两眼放光,狼爪还直接扑上去摸人家翅膀,本性暴露无遗,要是这么搁天界去,不要把真实身份弄得人尽皆知才怪。
不知道能不能上他身。这么一想,场景瞬间转移,该隐已经站在我面前。我惊,我再惊,我又成亚伯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亚伯去哪里了?
该隐的脸离我……好近。
“亚伯,不去了好不好?”啊啊啊啊啊,该隐这家伙居然跟亚伯撒娇??!!我心脏跳好快,脸烧了……!
“该隐阁下,这是不行的。”四翼天使哭笑不得。
“……没事的,我只是去见一下神,很快就回来了。”对待耍脾气撒娇的小孩,只能安抚之……
该隐总是半睁的眼忽而缓慢张大。
我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一下,微笑:“等我回来,哥。”
为什么该隐变那么僵硬?还有那个白痴天使感动到哭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真是让天地也动容的感人兄弟情啊!!”我当下恶寒,你个兄弟控,要恶心人也不要挑这种场合。
脱离该隐的手,挂着友好的微笑向天使走去。
手却再次被人拉住。
四翼天使在旁边抹泪。
“亚伯……”该隐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颤抖的感觉?……
我转回身,却看到他同样古怪的表情:“见到人要有礼貌知道么?”居然是还要叮嘱啊,算了,听着吧。
“嗯,知道,哥。”
“不要跟陌生人讲话知道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知道了,哥。”
“不要随便跟人走,会迷路。”
“哦……”在天界我会迷路?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贪玩,想去什么地方,让人带着你。”该隐,我以前真的没发现你有唐僧的潜质。
“知道,哥……那我走……”
“不要玩太久……早点回家好吗?”
“唔……”我将手飞快挣脱开,几乎是用逃的:“我知道了!”
该隐,不要这样……
我会难过。
我会很难过。
“亚伯……”刚跑出去一米,人又被拽回去,扯到一个怀里。
该隐已经蹲下来,用额头顶着我的,睫毛垂得很低,声音仿佛自喉间传出,很低很轻:“让哥哥亲一下好么?”
我愣着没动。
“不行吗……?”
“不是的……”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我只是有些着急……“哥,你……亲吧。”
自动把脸颊凑过去,还配合地闭上眼。
然而传来温度的地方却是在唇上。
我豁然睁眼,该隐的唇已经离开。这个吻,轻若羽毛,没有激烈,没有侵入,却又浓得要覆盖一切。心暖暖的。
一晃神功夫,却发现事情大条了。
我……又离开亚伯身体了。
我低飞下去靠近亚伯……果然是,又一次被弹飞了。
那么就是说,每次离开亚伯身体后,都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进去。两次附身都是有间隔的。上次也是这样,只要一跟该隐亲上,我就会被自动推出亚伯的身体。
为什么?让我看到他,却没法触碰。神,这也是对我的惩罚吗?
眼睁睁看着亚伯被四翼天使带走,我却连跟上去的力气也没有。该隐还在看着,我伸出指尖,却从他的身体穿过。
“该隐……”我轻语。
但他什么也没听到,只看着亚伯消失的方向。
“我在这里……”我拔高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我在这里……”
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
“该隐该隐该隐该隐该隐!!!……”我自暴自弃般疯狂大叫,却还是渐渐失力掉落在地。
该隐转身。
我睁眼看着他。
他却从我身体中直直穿过。
我按住脸,暗夜从四面包围。明明……是光明的白天。
读者亲亲宝贝们,谁上来留个言啊,一直潜水不好的……偶尔浮出来透透气嘛~~~还有推荐别忘了哦^^亲~~
第九十三章
还是决定跟着该隐转,飞在半空,看他各种各样的动作和表情。
平日的他总是冷静且傲然的,今天却有些反常。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满半小时,就一定会站起来,站起来之后自己会忘记要干什么,只好在房间里踱步,转来转去,漫无目的。
虽然该隐一直在重复单调的动作,我却总看不厌,时间也过得飞快。我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大半天,该隐基本上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有时候好不容易坐下来了,还坐了很久,好奇去看他在读什么,走近了就无语了。
书……拿反了。
我飞过去,踩上他的书桌,在上面盘腿坐下。该隐的头顶就在我对面,还是那么漂亮的银色,一直都是。突然想我为什么会特别偏爱银色,在伊甸园第一次见到该隐,会震惊不仅是因为那是神的发色,还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喜欢。我自己似乎到现在才察觉。
该隐冷不丁地抬头,紫眸扫过来,让我以为我们是在四目相对。心不由自主疯狂加速,却又告诉自己他根本……看不到我。
紫光浅扫过万顷的流光,宛如揭去蒙布的宝石。我有瞬间的心悸。每次看他的眼,都会有沉重的感情压过来。异常奇特的感觉,混合着太多情愫,自己也分不清什么跟什么。
最后总会忍不住别过头去。
该隐猛然站起来,我被吓了一跳,险些从桌面上摔下。爬起来坐好,却看见他甩了手套,解开前胸的丝绸领巾,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被连带扯落在地。胸前露出一大片玉白的肌肤。
该隐的银发落了满肩,刘海垂到了眼睛上。
丝质的衬衫很薄,贴身的设计,上半身优美的线条若隐若现,将整个身材勾勒得极为朦胧。我鼻血狂喷……谁来救救我……?
该隐低头解着腕间的纽扣,银发垂落到胸前。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可以妩媚成这个样子。
虽然被刺激得鼻血快流光,差不多要失血而死了,但还是不忘屁颠颠跟在该隐后面走。跟着他进了一间房,一看过去大到不行,中间是一个池子,蓄满了水还在冒热气。我知道该隐要干什么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该隐他为什么连脱衣服速度都那么快的?!衬衫一脱,整个身材就暴露在空气中,我只看了一眼,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拼了老命冲出去。
跑到浴室外面,拼命喘着气,身上好热……贱人该隐,大白天洗什么澡,害我这个……说不出口。
受不了了,出去散热。
人一飘出宫殿,便看到面前大片的田地。这是哪里?放眼一看,才知道是宫殿的后面。我晕,宫殿后居然有那么大块地,从前面还看不到,说明这宫殿有多大,该隐这厮有多奢侈虚荣浪费。
田地里面倒是整整齐齐,种的全是土豆,连一棵杂草也没有。不禁觉得好笑,该隐这家伙做什么都认真,连种个土豆也种那么优秀。
忍不住自豪,在土地田上空兜了一圈。哎?奇怪,怎么不见牛羊?既然该隐确实种土豆,那亚伯放牧的记载应该也是真的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转了一圈,又飞回宫殿,正好撞上该隐从浴室出来,衣服穿了一半,满头的湿发,艳丽得不成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喷鼻血,房间门便被踹开。
“二殿下,不行……殿下在洗……”
我和该隐同时惊愕地往门口看,女仆一看到该隐的样子,立刻红着脸跑出去。门口只剩下亚伯。
该隐的发梢还在滴水,连眼睫毛上都缀着水滴,整个人朦胧得不像真实。
亚伯显然没想到推门进来会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局促又尴尬,脸都红了。他垂头退出去:“对不起,我……待会再……”
“亚伯。”我却看到该隐在笑:“没关系,进来吧。”
亚伯顿了顿,终于还是进来了,不过动作就是用蹭的,堪比蜗牛。这气氛……两人很危险罗。
我乐得看戏,落到沙发上坐下来。
该隐拨了拨头发,一边肩膀的衣服半挂着,纽扣只扣了中间一颗。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在勾引人!
OMG!他要勾引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妖孽啊~~~
亚伯飞了满脸红云,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往该隐身上瞅。“我……”
该隐冲了杯咖啡,递到亚伯面前的桌上,声音很轻柔:“慢慢说。”
亚伯却反而更局促,手脚都不知往哪摆,只好端起咖啡假装在喝,眼睛瞟一眼他的妖孽哥哥。不得了啊~~~这孩子脸越来越红了。该隐,你个杀千刀天打五雷轰的妖孽,还不穿好衣服,小心我告你se诱未成年儿童!
忸怩半天,亚伯终于脱口:“该隐,我要放牧。”
“啪啦。”该隐手中的咖啡杯一倾斜,摔落在地,粉碎。
亚伯猛然抬眼,一下站起来。“你……你的手……”
该隐脸色骤变,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但他还算镇定,只是轻轻摆手:“没事……”没事你个头,手都红了……
“来人。”很快有仆人推门而入,不发一言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然后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房间里很静,亚伯和该隐谁也不说话,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恐惧。亚伯始终挺直了背,神色倔强;该隐则拢好衣服,背对着亚伯,许久才开口:“不能改吗?”
亚伯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该隐像静止了一般。
“好。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亚伯咬了咬唇,再也没说一个字便退出去。
我完全懵了……发生什么事了?神到底跟亚伯说了什么?……
赶紧从沙发上飞起来,跟着亚伯出去。“亚伯,你等等……”
“阿斐?”亚伯停下来,向虚空四处寻找。
“神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这不关你事。”
我忍不住冲下去,抓住亚伯的肩:“我不管神跟你说了什么,但你看到你哥没?他很难过,你为什么就不能放弃放牧呢?”
亚伯抬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别管,总之……你放牧不会有好事发生,你会后悔的。”
亚伯开始激烈挣脱:“后悔?你为什么总说我会后悔?我不会的!我不要再和该隐在一起!”
“等等……亚伯!”
再一次扯住欲逃走的亚伯,却发现他全身抖得厉害。扭过他的脸,才发现他竟然哭了。“对不起……”
“你懂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明明那么讨厌他,却不能看他难过!我会心痛,我会很心痛!……”
我惊住:“亚伯你……不是真讨厌……”
亚伯狠狠擦掉眼泪:“我讨厌他!讨厌他!我一直不完整,我想不起很多事情,我只知道我一定要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亚伯……”
亚伯终于挣开我的钳制,飞快地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愣愣地站在空旷的廊道间,不知所措。
神,你真太残忍。
在设定亚伯憎恨该隐的同时,却还是抑制不住拉斐尔扎根在灵魂里的爱恋。这样两种完全相悖的感情,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他内心处挣扎撕扯。那是怎么样的痛苦。能做的,也只有想尽一切办法逃离。
有一点还是要感谢你的,神。至少你没让我存留这段岁月的记忆。
而此刻该隐却呆坐在书桌前,表情恢复平静,眼神却似在泣血。他凝视着虚空,嘴唇在动。
我实在不忍心靠过去,但一看到他手上的烫伤,便再也无法置之不理。这傻瓜,花个魔法瞬间就能治好的伤,为什么弃之不顾,难道你要这样来折磨自己吗?
我听到该隐微弱的声音依旧在喃喃念:“拉斐尔,我该怎么办?”
眼圈立刻红了,不能哭,我不能哭……我哭了还怎么安慰他。
尽管知道根本碰不到他,但还是徒劳地伸手过去,轻抚他手上的伤。“希尔弗,痛不痛?不要这样对自己好吗?”我按住自己的心口:“我这里一直很痛,你知道吗?好好活下去,别再这样了……”明知道他听不见,但就是想说给他听。
说着说着就哽咽,语句破碎,再说不下去。
该隐的手却突然抖动了一下,抬眼正好对上我的眼孔,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表情:“拉斐尔……?”
不可能……他看见我了?!
我讨厌河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打个Se诱都被批,没的活了,只好用拼音代替,不知道行不行,大家将就着看,发挥你们丰富的想象力!
第九十四章
然而他也只是定定看着面前的虚空,眼神空洞得让人想流泪。他的眼睛很美,绝望也就越发妖艳。
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回归现实。
他是不可能看到我的。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样,我根本无力改变。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保住他的生命,以为这样就保护了他,但却让他伤得更深。让他好好地快乐地没有烦恼地活着,我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一时自责得心都在发颤,深呼吸几次才稍有好转。
我的头无力地垂下,却看到我的手和他的重叠到一起,我们仿佛十指相扣,紧密相握。
该隐又开始自语,却是在说给我听。
他的神情很认真,就像初学说话的孩子,虽然断断续续,但每个音都发得异常清晰。
“拉斐尔……我决定让你走。”
“既然我们注定要对立,我无能为力。”
“之后你要怎么做,我都不管你。”
“到那个时候,好好恨我吧……我要做的事,不止是杀了你而已。”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只知道用力点头,居然觉得有石头落下的感觉,无比轻松。
……你能下定杀死亚伯的决心,我很高兴。这既定的结局,你也无力去改变,纵然亚伯不死,又能怎样呢?事情还是会沿着原轨道发展,不会相差一丝一毫。因为我还是不会回头,你依然只能孤单一人。
因为,神永远不会容你。
所以,毫不犹豫挥落你心中的杀戮之剑。然后,好好地,恨着我。
“你知道的,神,你这样做,毫无意义。”我闭眼在心中默语:“父神……我知道您在,请出来见我。”
“拉斐尔,我的孩子,旅途还愉快吗?”神的声音依旧平板得没有一丝波动。
“……您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呢?”
“这是属于你的一段记忆,不想重拾吗?”
我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起:“那父神您当初为何要将它封印?!”
神有片刻的沉默。
明知道是神耍的计策,我还傻得问出来做什么?不由无力地虚软下来:“对不起……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过程什么的我并不感兴趣。”
“你所知道的结局,和真正的结局,当中是没有差别的吗?”
我深吸气:“是的,父神。”
“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便让你看这结局。”
“父神……”我慌忙喊住他,“我不想再经历……请您让我回去,什么惩罚也好,我都接……”
“不,拉斐尔,我并不想处罚你,再一天,你便可回来。”
“等……”神的圣光已消失。我从冥思中一清醒,发现自己还在该隐的房间,而该隐却不见了。
飞去亚伯房间,也不在,只是房间里的东西好像有了些变化,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在大得漫无边际的宫殿内漫游,却怎么也不见两人的身影,只好飞出宫去。刚一出门,就有一团棉絮般地东西砸落下来,我被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那团东西直接从我的头顶穿过身体掉落下去,轻飘飘落在泥土上,瞬间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竟然会在下雪。
虽然明知道是该隐那任性小孩的杰作,却不知他是何用意。明明我才和神说了两句话,他怎么就突然哪根弦搭错跑出来下雪了?
但是看到这场景,还是会忍不住微笑。以前的事也会回想起来,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我是很喜欢雪的,以前我来伊甸园的时候,该隐大部分时间都会把天气调成雪天。他说我经常会发呆,发一发的,就会一不小心变成雪人,简直呆到一定境界,百玩不腻。
长大一点的时候,他会做雪人给我。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惊讶了,除了六支翅膀太过沉重无法粘到背上,整个人算是完美无缺,像极了我。
而那六支翅膀却孤零零地躺在雪堆里,我虽然面上很平静,但还是捡了翅膀打算用法术往上粘,却被该隐拦住:“其实没有翅膀也蛮好的。”
我当时不知道脑子哪里不好使,死活不干,硬要给它粘上去。这死孩子自己没有翅膀,就想把我翅膀也给剁了,偏不如他愿。
该隐也跟我杠上了,死活不让我弄,逼急了还脱口而出:“没有了翅膀就永远待在这里,不好吗?”
结果是我立刻振翅飞回第七天,其实我最清楚,那是狼狈而逃。
之后我很少再下伊甸园,偶尔去,也是不让该隐再下雪了。他也只是默然,并没什么激烈反应。知道他的任性与执着,也是很久以后的事。
虽然心里火到要发飙,但还是尽量放柔语气:“除了我下来的时候,你日日都在下雪,伊甸园的生命你只当做不存在吗?希尔弗,你……究竟想干什么?”
该隐只是维持苍白的脸色,却瞬也不瞬地看着我:“那要怎样做,你才会多来见我几次呢?”
一瞬间,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一直以为,只要多下雪,你就一定会来的。但是……你现在却不要了。明明……你是最爱雪的。”他失神地说,却不是在责怪。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喜欢雪才来伊甸园,我怎么能让他知道,早就不是了。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那是因为他。
“希尔弗,来。”他已长得和我一般高,甚至将要超过我。我抬手揉揉他的发顶,将他的衣服理好:“你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以后不要再这样。”我微微地笑起来:“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
那时残忍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可恶。
但是我清楚知道这样很危险,我不能再让他如此下去。他还有很长一段艰辛的路要走,我只能默默看着,无法跟他同行。
现在看着眼前的雪,恍然觉得我只是在做梦,只要一睁眼,该隐依旧会傻笑着站在我身边。
但雪总会停的。
放眼望去,该隐的整片土豆田已被白雪吞没,只剩一片广袤的冰原,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荆棘与沼泽。远远地,却有一片白格外怪异,居然在移动。
我飞过去一点,才发现是一群羊,因为浑身雪白,一下雪几乎就找不到了。羊群安静地挤作一堆,蹲在雪地里。雪白的一片里,就一点蓝格外醒目。
是亚伯,他怎么已经在放牧?
走进一看,完全惊呆。
亚伯背靠着羊群,眼睛半阖着,雪从天降落,落得他满头满身的白。我终于想起,他的房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是他的物品,包括鞋子衣服都大了一号。
亚伯嘴里咬着一根青草,水蓝长发松松挽着,随意地搭在胸前,身体已是成年人的高度,修长的两腿叠在一起,微曲着,动作很闲适。
再看他的脸,已和我成年时候没有任何差别,表情却是我少有的悠然自得,眉心舒展得很开,嘴角微翘,青草在嘴角边翻滚。
他竟然还抖起腿,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调调。
他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什么神态也好,我唯一在意的是,他竟然已经长大。神要我看结局,今天就会是结局了吧……
只是看亚伯那副无忧无虑的表情,实在不敢想象该隐马上就会将他杀掉,我也不想去想象。
刚想上前跟他说话,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总是这样,即使离得很远,我还是能一眼发现他。
银色长发被白雪覆盖,却难以掩去一丝一毫的光华。那双紫眸一旦与我对上,总是舍不得移开。他缓步走来,速度却不知道为什么飞快,只是一眨眼,便来到亚伯面前。
亚伯依然没有察觉,睫毛上粘着雪花,几乎将眼皮全部粘住。该隐蹲下来,伸手轻柔地拂去他脸上,额头上,眼睛上的雪花。
亚伯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嘴里的青草也掉落在地。“该隐……?你来干什么。”
该隐只是面无表情:“我说过了,从你放牧那时起,便与我为敌。”
亚伯转过眼珠,轻哼一声:“那又怎样。”
该隐拿手指勾过他的脸,靠近,白气几乎吹到亚伯唇上:“那就代表,我要杀你。”
亚伯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由于该隐靠得太近,惊慌地连连后退。该隐并不理会他,继续靠近:“你怕么。”
亚伯到底是我转世,只是一小会功夫,已经恢复冷静,冷声道:“我早知道了,你尽管动手,我连眉毛也不会皱。”哎……何必逞强呢,连我都会怕。
该隐突然笑出声,我竟觉得毛骨悚然。“你以为杀你就是全部么?我早说过了,我要做的,不止是杀你而已。”
亚伯终究是有些害怕的,但态度上是不能软的:“我连死也不怕,你还能拿什么吓唬我。”
“亚伯,”该隐忽然快速贴近亚伯的脸,声音十足地妖媚勾人:“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单纯得近乎傻气么?”
“你……”亚伯一声惊呼还未出口,该隐已经按住他,堵了他的嘴。
明天是该隐VS亚伯h镜头,敬请期待!(不过不知会不会被河蟹掉,祈祷吧……)哎,感情纠葛真是越写偶也越纠结啊~~
第九十六章
先说一声,上次由于疏忽,漏掉了一些东西没粘贴上去。请大家看的时候先回到九十五章,最后还有几句话,我已经补上去了。不好意思啦~~
该隐的手指细长,又没有什么肉,看起来实在觉得养眼,摸着就觉得心疼。我终于是抓住他的手,已经再也不想放开。
此刻他背对着我,僵了许久仍旧没有动静。即使是头微微一偏,也会很快顿住,好像生怕自己一回头,身后的东西就会消失一样。
我将他的手掌摊开,细长的五指被我轻叩在自己的五指间。曾经一直想这么做。
心里太多的满足感,却又时常被酸楚冲散。忍了许久,眼睛还是红了一圈,鼻子酸得直想掉泪。
好不容易张开口,声音也接近哽咽:“希尔弗,你回头看看我。”
该隐的指尖传来极尽压抑的轻颤,忽而扣紧我的指节,疼痛钻心而来,我却因此想微笑出来。该隐也是这样吧,想要用疼痛来证实,这一切是真实的。
“拉斐尔……”迅速的转身,在看到我的一霎那,苍白的表情像终于破裂的面具,一时之间变得千疮百孔。两人相连的十指,在身侧紧扣,似乎没什么能将它们分开。
那样脆弱的表情,不属于倔强的该隐。以前再怎样伤他,也只见他咬紧牙苍白着脸的不甘神情。我竟然让他难过到这个地步。
他的眼紧紧锁住我,仿佛波涛翻涌的江流,又仿佛只是平静安逸的港湾。“你终于回来了。”
身体被揽过去,面颊厮磨过,该隐感觉将下巴枕在我的肩头,喃喃自语:“拉斐尔,你真回来了么?……”
“嗯。”我也只是轻轻点头,感受他极浅的拥抱,那是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淡淡的抒发。
因为平静与平凡,所以更是尤为刻骨断肠。
我要拼命压抑,才能让自己不流泪。
最后一点雪花在头顶飘尽,相拥的我们已经成了相连的两个雪人,相依相偎,就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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