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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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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汲开始构想如何将步蕨做得神志不清时,步蕨踏浪而出,那一瞬间的神力荡平江面,天地几乎静默了一刻。
叶汲被独属于泰山府君的磅礴神力冲荡得呼吸一凛,但随即在他没发觉的那一秒,心脏的麻痹感被一股微妙的力量融合了。他没有感受到在面对那个神秘神祇时,逼得心脏碎裂的压迫感,反而通体像被步蕨的神力清洗了一遍,感官达到极致。步蕨明明在几十米外,他却好似近在咫尺。
不是,是仿佛合二为一。
听见他每一秒的呼吸,感受到他每一寸的体温。
那是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叶汲的双眼在那瞬间看到了从未见多的诸多景象。
大地之上,各色气泽平稳流动,或成龙头,或成虎象;江水之中,闪烁着各类生物的魂光,或黯淡陈旧,或明亮如新。
他的耳畔听见嘈嘈切切的种种私语,山川河流,无一不在对他倾诉细语。
他朦朦胧胧地想,这就是步蕨眼中所听所闻的世界吗?
水花的破碎声,敲醒了恍惚的叶汲,步蕨站在他面前,这一刻的他无论外表还是气质,都让叶汲有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可是定睛一看,人还是那个人。
步蕨向他微微笑了一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黄泉眼里是什么吗?”
叶汲看着他,不自觉地问:“什么?”
步蕨张开五指,他的掌心里一块鲜红的血肉有节奏的跳动着,依稀可以看出整体形状:“我的心脏。”
第八十三章
“心脏?”叶汲脸色铁青地看着步蕨的掌心; 不可置信地问,“你把自己的心脏一分为五; 分别放在黄泉眼里?”对于神祇来说; 元神是维系生命的根本; 神魂不灭,神祇不死。但不代表闲得蛋疼时可以掏出自己的心; 把它剁碎,放进黄泉眼里腌上个千八百年。
他想起刚才自己胳膊撕下条肉; 步蕨难受得都哭了出来,他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他静静地看着步蕨,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你是疯子吗?”
步蕨愣了一下,叶汲尚算平静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总体来说叶汲肯定是动怒了。步蕨明智地没有选择触他的霉头; 将那块小小的心脏放入左边的胸腔里:“其实,不是很痛。”
叶汲的怒气值被他一句话冲到顶峰,一把将人抓住拖到身前; 眼睛因为发怒亮得骇人,看上去像是要一口把步蕨活吞下去:“步老二,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把别人都当成蠢货的自作聪明很碍眼?”
步蕨沉默了下; 小声地说:“没有。”
“……”叶汲恨得一口重重咬住他的脖子,牙齿陷入柔软的皮肉里狠狠地摩擦; 动脉在他齿缝边跳动。他是真得恨不能咬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眼尾隐隐发红; “现在呢,痛吗?”
动脉被人扣住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步蕨这具身体说到底是人身,没有叶汲那么强悍的承受能力。他被迫仰着脖子,呼吸变得短促,诚实地回答:“痛……”
叶汲的心情并没有好上几分,反而因为他这种直接到让人无奈的坦白更加暴躁。他阴郁地咬着步蕨的脖子不放,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凸起的筋络,像只寻思该怎么拆吃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步蕨心生异样,很多时候叶汲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从水中化生的神祇,反倒像只大猫成精……
高兴时呼噜噜朝你亮处柔软的腹部,可以随意揉捏抚摸;生气时则浑身炸毛,不客气地亮出锋利的爪牙,找机会一击必杀。
咬着咬着,两人间的氛围不知不觉地变了味,叶汲的舔舐开始具有某种暗示性的意味。这种意味让步蕨脸色一变,虽然他两只有一夜亲密接触的经验,但是那一夜丰富的经验足以让他铭记住叶汲很多独特的习惯癖好。
叶汲挺直的鼻梁抵在步蕨脆弱的动脉边,步蕨选择性的退让令他十分兴奋,刚刚大开杀戒后尚未平息的杀意和这种兴奋交织在一起,燃烧起体内某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他说:“二哥,我们做吧。”
“……”真是一个让他丝毫都不意外的回答啊,话题到底是怎么歪到这里来的?步蕨百思不得其解,由着他在身上磨蹭,望着一览无遗的江面,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商量,“在这里不好吧,冬无衣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开放的露天环境挑起叶汲恶劣的趣味,他在步蕨嘴角边舔了舔,明亮锐利的眼眸里深深印刻步蕨的影子:“就这里,趁着还没人来。”
步蕨额角一抖,将他深邃英俊的脸庞重重拍到一边:“滚!”
任叶汲软磨硬泡,步蕨咬紧牙关,绝不接受野战这种高难度的挑战。
叶汲热血沸腾,直接想来一出霸王硬上弓,结果因为有伤在身被步蕨暴力镇压。
呼啸而来的警车声及时制止了这对夫夫两的同室操戈,步蕨从骨蛟的残骸中取出一截洁白锋利的脊椎,示意叶汲将剩下的骨骸处理干净。
没有得逞的叶汲悻悻地将这条倒霉蛟龙沉入河床中,死后的蛟龙虽然不再能呼风唤雨,但是它的尸骨却能镇住水中邪祟亡灵。至少百年内,这条江河上下游不会再出大的动乱。
步蕨搀着受伤的叶汲避开警车,从大桥尚算完整的一端上了岸。冬无衣他们没有等在桥头,可能是携带陆和的尸身不方便露面,步蕨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叶汲拖着暂时残废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冬傻逼不会忙着去给老陆处理后事,直接把人给火化了吧。”
“不会吧,赶时间不是那么赶的。”步蕨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将电话挂了,“要不然我两先回家?”他也考虑过回第四办公室,但叶汲的伤口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到现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再恶化下去说不准真得要重塑一具肉身。大敌当前,步蕨不想消耗他们任何一丝战斗力,尤其是战力担当的叶汲。
一听回家叶汲来了精神,暧昧地在步蕨指尖咬了口:“那我们马上回家。”
“……”步蕨面无表情地在他一片狼藉的外套上擦擦手,“别发骚。”
叶汲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步蕨口中说出的,半晌喃喃道:“老二,你被我玷污了。”
一道身影从角落里慢吞吞地走出,面色不善地嘲讽道:“你知道把我师父拐偏了就好。”
“笑笑?”步蕨惊讶地看着来人,“你一个人?冬无衣他们呢?”
楚笑神情憋屈,不知道在冬无衣那经历了什么,木然说:“谁让我是你们单位的编外人员呢,冬无衣说你们全体在编人员现在是全国通缉要犯,让我接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风头。”
“……”
步蕨和叶汲面面相觑,叶汲迷茫又无辜地问步蕨,“不是,我们打个怪的功夫,就成了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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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燕城郊外某个三层独栋别墅。雨虽然停了,但可能今天的天气本就不好,燕城上空依旧乌云盖顶,北风刮过山林,扫起落叶无数,愈发显得这个投资失策,开发失败的高档小区鬼气森森。
小区里灯火寥寥,连物业处的保安都裹着棉大衣缩在值班室里,抱着热茶看电视。
这儿平时来客很少,偶尔露面的只有几个燕城里的富豪,来这和包/养的小情儿交流感情。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无声无息地驶入小区,停在这栋被爬山虎盖了半边的三层别墅外。
两个小时的颠簸路程让车上的乘客连同司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辆车实在太破了,要不是这几天暴雨路上交警不多,一上路就得被拖进报废厂砸成废铜烂铁。
手臂急遽恶化的创伤让叶汲的脸色苍白,他气息奄奄搭着步蕨的肩,喋喋不休地教育楚笑:“三儿,你好歹是财神爷的儿子,不说搞辆兰博基尼、宾利,拉这么个破车接你师父,你把你爸的脸往哪搁?”
楚笑白了他一眼:“我爸是掌管凡人财运,又不是印钞机。再说,他的钱是他的,”他忿忿地说,“往年还从我这拿走其他天官给的压岁钱!”
叶汲和步蕨:“……”
看来克扣小辈压岁钱是天上人间所有家庭不文成的风俗。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管兰博基尼还是拖拉机了。”冬无衣站在别墅门口,墨绿的旗袍配上她比纸还白的脸,与比鬼屋还阴森的别墅十分相衬,“不想第二天被抄家,就快进来。”
虽然从外表看,这栋别墅已然荒废多年,但内里的装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奢华精致。水晶大灯将客厅照耀得温暖明亮,而实际温度却和屋外相差无几,为了保存陆和的尸身,冬无衣并没有开中央空调。
步蕨先给叶汲处理了伤口,蛟龙的毒液并不棘手,只是叶汲需要承受比较大的痛苦。好在叶汲从小被他两个兄长混合双打长到大,耐受力极高,硬是一声不吭地任步蕨刮掉胳膊上的腐肉,用青火烧尽余毒,重新包扎起来。
“好了,最近别动这条胳膊。”步蕨将绷带束好,替他擦去鼻尖唇上的汗水,柔声说,“要做什么,我帮你。”
叶汲算是因祸得福,待遇陡然从家庭底层一飞升天,成为他憧憬已久的“一家之主”。他“虚弱”地躺在步蕨怀中,纯真地眨巴眨巴眼:“真的什么都能帮吗,亲爱的?”
“……”步蕨直觉他嘴里吐不出象牙,利落地捏起他上下两片薄唇,掐灭了他不安分的心思。
冬无衣端着热茶出来,她的样子很憔悴,比在鬼洞里恶战一番的两人看上去还要精疲力尽:“二爷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步蕨捏着叶汲的嘴不让他大放厥词,问冬无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
冬无衣捧着热茶,疲惫不堪地靠在沙发里:“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带着老陆他上了岸,接到宗鸣电话。说他得到风声,上头要对第四办公室下手,理由是谋杀中央重要机关人员。对,就是那个副部长。他在电话里说得非常仓促,我还来不及详细问他,电话就挂了。后来我试着联系办公室其他人,只联系到了文印室的小李。应该是看她平常接触不到核心任务,所以没有对她采取措施。她说目前第四办公室所有人都受到控制,而我们几人被列为通缉重犯,现在公安国安都在追捕我们。如果我没预估错,用不了多久,道门可能也要找来了。”
她一口气说得口干舌燥,喝口茶润润喉继续说:“但道门他们多少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轻易过来找死。庄勤他们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正好准备离开东海,我让他们先别回燕城。他们是凡人,背后还拖着一个庄家,没我们来去自如。”
叶汲漫不经心地说:“其他人更用不着担心,凡人而已。谁来捏死谁。”
“这些人都不是问题,”步蕨对这个所谓的“通缉犯”显然也不在意,他的手指慢慢顺着叶汲头皮刮过,把他刮得直眯眼,要不是有伤在身,恨不得在他腿上打个滚,“关键是这场变故背后一定有个推手。别人不清楚,大领导总该清楚第四办公室的职能和我们的身份,他应该和道门中的人一样不会贸然开罪我们。可陆和刚死,第四办公室发生重大变故,这一定得到了他的默许。这说明栽赃我们的这个人在他看来,他的身份地位和价值,都比我们重要,甚至取代我们。”
“那个老东西?”叶汲挑眉。
老东西……
步蕨梗了下,低头思忖了一会,皱眉说:“以他的身份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让大领导放弃我们,可是他脱离人间太久了,他想渗透进中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步蕨自己,在他刚回人间的时候连火车票都不知道怎么买。
冬无衣和楚笑被他们说得云里来雾气里去,冬无衣抿了抿快掉光的口红:“虽然我听得一知半解,但二爷我想说,如果一个神祇想要在他的信徒面前树立威望,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她看着从来只会暴力解决问题,在人间几乎没有神观的这对古神夫夫,无力地抚额,“直接显圣啊!!!哒领导虽然见多识广,但到底是凡人,没和正儿八经的神官接触过吧?有什么比半夜一个你家客厅突然出现一个金光闪闪,仙气缭绕的神仙更有说服力的?!”
一提这个,冬无衣忍不住抱怨:“当年我就告诉过二爷你,不能宅在泰山府殿里足不出户。经常要到人间走动走动,显个圣装个逼,出场怎么酷炫怎么来,保准每年的香火钱能埋了泰山府殿!兄弟几个也不至于过得捉襟见肘,苦巴巴的!”
被指责完全没有承担起“养家糊口”重担的步蕨毫无愧色,冷冷地说:“我又不是猴子,没事耍给人看。”
叶汲赶紧帮着老婆说话,同样冷冷地说:“要是有天官在老子客厅里出现,我只会打爆他的狗头!”
冬无衣也冷冷地一摔杯:“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成了丧家之犬,躲在这里吹冷风;别人在南海享受大领导的顶礼膜拜,吃香喝辣。”
楚笑看看三人,“呃”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去显圣装逼不就成了,”他指指叶汲步蕨和自己,“我们这儿三个神官呢。”
“迟了。”步蕨顶着叶汲两边太阳穴缓缓揉动,“对方已经捷足先登取得了上头的信任,上头不会再得罪我们之后再得罪他,自断后路。另外,就如我刚才所说,如果真是那个人,他召集到的神官只会比我只多不少。”
“那个人到底是谁?”
步蕨沉默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的父亲。”
“???”
叶汲差点从步蕨腿上滚下去:“我岳父?!”
“……”步蕨嘴角微微抽搐,“你的关注点很独特……”
泰山府君和太清境的紫薇君,连同洞虚君的叶汲都是众所周知化自天地的三个神祇,从理论来说就是无父无母,谁都没听说过泰山府君有一个父亲。可是关于这个父亲的更多身份,步蕨不愿再详细透露。
步蕨吐露的这个人让所有人花费了很长时间来消化。
叶汲在一鸣惊人后便抓着步蕨的手指来回数,至于他究竟是在数数,还是在想着别的心思,无人可知。数到第十遍的时候,叶汲忽然问:“老陆呢?”
冬无衣神情滞了滞,指指楼上:“一楼潮湿气重,放在二楼了。”
“魂魄还在吗?”
冬无衣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她紧紧握着茶杯,上下滑动的手指泄露了她的不安:“没有。”
“没有?”步蕨随即反应过来,紧皱着眉说,“被阴差勾走了?”
冬无衣意识到自己被误解了,马上解释:“我给他下了固魂符,附近的阴差没有发现他的死亡。我的意思是……”她目光透着深深的茫然和一丝惶恐,“他从断气后魂魄就不见了,就像他的身体里从来没有三魂七魄一样……我当地官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是没见过,还是不愿意承认?”步蕨的眼神并不犀利,但却像穿透冬无衣心底,“他是个无魂之人是吗?”
冬无衣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什么是无魂之人?”楚笑懵了。
叶汲对他的不学无术嗤之以鼻,连步蕨都投向他的目光都包含着微微责备,看得楚笑面红耳赤,向沙发里缩了缩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无魂之人说是人,准确来说,只是个制作精良的人偶。”步蕨一边解释,一边回忆陆和平日的表现,“但这个人偶显然骗过了我们所有……”
他声音突然一顿,倏地看向二楼。
这回连楚笑也察觉到了二楼传来不同寻常的气息。
第八十四章
微弱的神力波动如刮过湖面的微风; 一扫而过。
楚笑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出声道:“师父; 我上去看看。”
步蕨侧耳聆听片刻; 手掌朝下一按示意他不必起身:“他下来了。”
楼梯上的壁灯里电流滋滋作响; 木制楼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来人的腿脚似乎很不便利; 走一步缓一步。等走到最后一阶台阶时,那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不满地看向客厅里岿然不动的众人,淡淡地说:“我肋骨断了五根,还有一根戳穿了肺,右腿小腿骨折; 就没个人能来扶我一把吗?”
冬无衣即使有了心理准备; 在看到那张熟悉脸庞时仍然双手颤抖,差点摔了杯子,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是谁?”
“陆和”蹒跚地跨下楼梯; 抬手想理一理衣容,结果发现一身破烂完全没有整理的必要,只好意思意思抻抻衣袖:“这具身体的名字叫陆和,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你们可能更熟悉——姚少司。”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寂静得可怕; 外头鬼哭狼嚎的风声完美展现了在场各人复杂的心理活动。半晌,一声惊天暴喝平地而起:“姚少司!老娘捶爆你的狗头!!!”
半个小时后; 动弹不得的姚少司低头看看再次骨折的右小腿,和身上的绳子; 从容不迫地指出:“我腿断了,绑我这道程序是多余的。”
“绑你是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顺便羞辱一下你让我们爽一爽,没别的意思。”叶汲将登山绳打了个死结勒紧,匕首拍拍他的脸,“小样儿,金蝉脱壳诈死玩得溜啊。这段日子把老子们当猴耍,开心不?”
姚少司沉默下,没有选择和叶汲对话,径自看向步蕨,然后发现步蕨正温声安慰“感情受到重”的冬无衣,只好将目光转向楚笑:“笑笑。”
“姚叔,”楚笑为难地看看凶相毕露的叶汲,又看看刚暴揍过姚少司的冬无衣,小声说,“我打不过他们。”
“……”姚少司沉重地叹口气,屈从于现实,“好吧,我承认向你们隐瞒身份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
冬无衣不顾步蕨的阻拦,冲上来甩了他一个耳光。
“……”姚少司脸被打到一边去,顿时又肿起块淤青,他吐出口血沫,终于收敛起漫不经心的态度,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冬无衣冷冷地看着他,指着他说:“给你一分钟解释,说服不了我们直接剁成八块,吊在赵朗家门口送他当年货。”
楚笑:“???”
叶汲假模假样地劝阻,实则火上浇油:“杀人犯法的哦亲~再者扔上太清境难度太高。我看利市仙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衣冠禽兽,燕城很多富婆好他这口。不如把他外包出去,挣个包养费给你买包包哦~”
姚少司不愧是当过大场面,做过高层领导人员的男人,心知叶汲这混账绝对能说到做到但也仅仅微微一色变。略一沉思,他淡定地说:“三爷,你很了解燕城富婆的需求嘛。”
“……”叶汲背后一凉。
步蕨揉揉胀痛的额角,将添乱的叶汲按到一旁,面向姚少司:“说吧,你诈死重组第四办公室图什么?别想用你上司赵朗那套来糊弄我,他曾是我的手下,我有多了解他,就有多了解你。”
这几个人里二爷果然是最不好对付的。
“我没有诈死。”姚少司首先替自己辩白,因为叶汲刻意捆绑过紧,他露出个很不舒服的表情动动身子,“在数月之前,我奉命下界诛杀地官之一的林曦和庄家叔祖庄令。不想情报有误,庄令真身是失踪已久的玉府上卿君。虽然他为了护住林曦的神魂几乎耗尽元神,还因此堕入魔道,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我只能将他困住一时,调头去找林曦。”
他说着看向步蕨,苦笑了下:“二爷手下的人一个赛一个能打,林曦以凡人之身觉醒了地官的神力,强行解开黄泉眼的封印。我一个大意,被她一箭毙命。”
“谁让你去杀他们的?”
姚少司回答得很干脆:“文华上吏。”
叶汲吊儿郎当地把玩匕首,在姚少司脖子上带出一道红痕:“我听不懂了,你不是赵朗手下吗?赵朗表面上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哪边都不站;但明白人都清楚他是唐晏的心腹。你是他的下属,怎么听文华上吏的调遣了?”
姚少司口吻认真:“无间道看过没?”
“……”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但是我说了我是有苦衷的。”姚少司神情非常无奈,“二爷‘身死道消’后文华上吏暗地里一直不懈地清缴地官的残余势力,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这么执着迫害地官的原因。紫薇君刚渡了神劫,闭关很久,以文华上吏为首的雷部众神借机势力大涨。等紫薇君出关,雷部几乎达到和紫薇君分庭抗礼的局面。你们大哥你们清楚,死要面子活受罪。”
步蕨和叶汲:“……”
姚少司继续向下说:“如三爷所说,我上司和唐老大关系匪浅。不方便出手,便指派我投靠文华上吏,查清他背后的主使是谁。”
“然后你查来查去,查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还把自己搞嗝屁了?”冬无衣冷笑道。
姚少司避开她的眼神,平静地说:“因为从那时到不久之前文华上吏背后的那个人一直没有现身。”他补充说明,“当时我是有实力和林曦一战,但战下去两败俱伤,回头二爷找我算账,别说神身,我连元神都保不住”
叶汲眼中利光一闪:“你在那时就知道二哥会回来了?”
步蕨扫过姚少司一眼,姚少司沉默一秒,亡羊补牢:“我和财官,还有紫薇君一直坚信二爷没有死。我们相信他!”
“……”
姚少司扭来扭去:“问到现在你们可以松开我了吧,这具身体坏了,再绑下去肢节坏死修起来很麻烦的。”
冬无衣冷冷地说:“捆绑play不喜欢吗,那换刑具play吧。”
姚少司果断闭嘴,闭了没一会,还是忍不住表忠心,“二爷,我骗你们并没有歹心。我死后财官大人收起我的元神,放进这具偶身里,化名陆和来到人间组建第四办公室,是为了把你们聚集在一起对抗文华上吏背后的那个人。你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神,”他顿了顿说,“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步蕨一直保持沉思的状态,客厅里的落地钟响了六下,他仿佛被惊醒了般抬起头看了眼时间:“是不是该吃饭了?”
“……”
叶汲不留情面地指出:“你这种强行转移话题的方式我给零分。”
步蕨从他手中拿过匕首利落地挑开姚少司身上的绳索,笑了笑说:“我相信他而已。”他问姚少司,“需要我帮忙修复这具偶身吗?”
姚少司立即想答好,然而再触及到叶汲冰冷的眼神时将话咽回肚子,违心地说:“用不着麻烦二爷了,一具偶身而已,反正我们现在都成了通缉犯,有的是时间慢慢修复。”
冬无衣问楚笑:“你们家利市仙官说话风格一直这么讨打吗?”
楚笑阴沉沉地说:“我爸说话有时候比他更噎人,尤其是每年正月十五天官赐福,撒红利的时候。”
……
冬无衣这里生活设备一应俱全,冰箱里甚至填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肉类,完全不像长期无人居住。冬无衣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沾沾得意:“前几天我算了一卦,大凶之兆,所以我特意把这儿布置了一番,以防有个万一也能有个落脚点。”
“你算卦?”楚笑怀疑地看着她,一般来说地官战斗力彪悍,天官则擅长卜卦术法。
步蕨在旁帮忙择菜:“她每次算卦都是大凶之兆。”
“……”
掌勺的人是冬无衣和楚笑,本来陆和自告奋勇地表示自己的厨艺很不错,摇摇晃晃像个丧尸似的刚进厨房就被冬无衣一脚踹了出来。现在两人间的气氛很僵直,步蕨本想做个和事佬从中调停,叶汲躺在沙发上啃苹果懒洋洋地说:“老婆,清官难断家务事。
步蕨一想也是,默默地继续择菜。
吃完晚饭,连续数日的惊心动魄让所有人都没有精神进行什么娱乐活动。姚少司留在客厅修补他残破的偶身,冬无衣斜瞟他一眼,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出门去度过她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楚笑在客厅边看电视边陪姚少司说话,姚少司看他强撑起精神的模样微微笑道:“你上去睡吧阿笑,你的元神不完整,撑到现在很辛苦吧。”
楚笑不说话。
姚少司吃劲抬起胳膊摸摸他的头:“有空去看看你的父亲,他很想念你。”
“姚叔!”
“乖,听话,你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步蕨和叶汲本来各有一间房,步蕨前脚进了自己的房间,叶汲后脚跟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揽住步蕨柔软的腰肢,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耳边,钻进他的衣领里:“我们继续之前没做完的那件事?”
第八十五章
落地窗帘漏了一条缝; 微弱的光线落在羊绒地毯上,立即被暧昧低迷的昏暗吞没。空气中的燥热尚未完全褪去; 漂浮着一缕隐秘的腥腻味。床上凌乱的被褥里深埋着一个人; 从耳根遍布到脊背的红痕; 以及腰间泛青的指印令人浮想联翩,令人不自由自主地去猜想刚刚在这具身体上发生过何等暴虐的摧残。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在此时此刻压抑的氛围中; 无疑是个很合适的解压方式。
然而事不过三,过了三; 连容忍度堪称圣母级别的步蕨都忍无可忍。无力瘫软的他咬紧牙根,一掌抵住再度凑过来的叶汲,沙哑的嗓音里饱含恼怒:“你够了!”
叶汲不甘心地想去抓他细瘦的腰,却被步蕨滑鱼似的钻进被窝里。
被窝里的人恼羞成怒地骂:“滚蛋!”
“三次而已; ”叶汲遗憾地压在被子上; 亲昵地用鼻尖拱了拱他湿哒哒的后颈,“亲爱的,你的体力太糟糕了。”
步蕨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紧闭着眼冷冷道:“再来杀了你。”
叶汲得意地哈哈大笑,狠狠在他耳后嘬了一口:“放心,老公我知道可持续发展。羊儿要养肥了才能狠宰。”
他赤着上半身,到浴室里冲凉。水流从他精悍的胸膛流淌到让人血脉膨胀的下腹; 镜子中的男人年轻健壮,是天地三界中虽强悍的神祇之一; 以唐晏的年纪和步蕨目前的状态,可能这个之一很快也用不上了。
叶汲看着臂膀上狰狞鲜红的伤口; 再霸道的毒液也奈何不了他强悍的恢复力,腐烂的创口已长出层新鲜的肌肉。他原身是水,只要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滴的水没有干涸,他永远有机会获得重生。
可是在面对步蕨口中所谓的“父亲”时,叶汲只感到深深的无力,甚至某一时刻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原来这就是太古神祇强大而恐怖的实力吗?
他漠然地与镜中自己对望,“嘭”,爆炸的水流迸溅到镜面上,光滑的玻璃顿时四分五裂。
沉睡中的步蕨感受到暴/乱的灵力,迷迷糊糊地朝着浴室喊了一声:“叶汲?”
“我在。”浓郁热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微凉的唇蜻蜓点水地在步蕨额头碰了碰,“睡吧。”
步蕨无意识地嗯了声,翻了个身将头枕着他的臂膀,疲惫地睡去。
寒风盘旋在高空发出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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