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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和他的饲养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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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杜闲眼泪汪汪的目送夏生树的背影,感动的不行“没想到夏夏平时对我也不是很热情,竟然肯借自己的衣服给我穿,真是太有兄弟爱了。”钟杭无语的看他自顾自的感动,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小草肯借自己衣服给他的原因。
  因着身上格外邋遢,连豆芽菜见了和他最亲的“杜爹”都犹疑地朝他叫唤了几下才认出他来,叫杜闲伤心欲绝。鉴于他现在凄惨的形象,钟杭还是亲自在厨房烧了两锅热水,找出了之前逛集买回来没吃完的卤肉给他先吃着,看杜闲狼吞虎咽的样子,稍微有些同情感叹了一句“杜少爷,你这是何苦呢。”
  “嘿,你这话说的,难道事情轮到你头上,你就不肯为了小草和你爷爷你爹抗争了吗?袁伂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要努力叫家里人承认他了,家里人不肯承认,或者是生我的气,也不该叫他一起受着。”杜闲理所当然地接话,一点也不以为苦。
  钟杭给他添了杯水“之前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坚持,我以为你起码会忍到年后才回来的。”
  “唉,你不知道,我娘她嘴上说留我过个年再说,但是我了解她,她就是不同意想办法拖着我呢,她那态度,媳妇儿肯定是看出来了的,但是他相信我,没有多问就先回来了,我怎么着也得给点力吧!”
  “别说,这方面我还真挺佩服你的。水烧开了,浴桶在书房边上那屋子,我们一起去把它搬厨房来,这有炭盆,暖和点,你自个儿往里掺水缸里的凉水去洗洗。”钟杭站起来指了指墙角的大水缸和水瓢,就出了厨房,还顺便带上了门。
  巧的是,前脚杜闲刚掺好了水,调到了合适的水温脱了衣服跳进浴桶,后脚袁伂就急吼吼地跑到了钟杭家院子里。
  钟杭看了看袁伂的表情,冷静地指了指厨房“在洗澡,你想进去就进去吧,我不会笑你孟浪的。”又补充道“杜闲肯定更不会。”然后就拽走了探头想看热闹的小草“走走走,我们去柴房拿几个大番薯到书房烤着吃啊。”别打扰人家久别重逢,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
  夏生树很配合,只是低头发现刚刚分到的鱼还被他拎在手里,将鱼挂在了堂屋房檐下,就着井水在钟杭不赞同的表情下洗了洗手,冲钟杭眨眨眼,笑嘻嘻道“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不怕冷的啊!”
  最后钟杭挑了两三个个头不是很大的番薯出来的时候,袁伂已经不在院子里了,钟杭没控制住,往厨房瞄了一眼,呃,门关的好好的,啥也没看到,也没有什么动静。夏生树觉得钟杭十分口是心非,分明就很想看热闹的说。
  回到书房,夏生树挑了几块银丝炭整整齐齐地码在昨天刚倒过的炭盆里点着,又在盆上放了个铁丝做的网架,等银炭烧旺后,先放了一块番薯上去,用一双竹筷时不时地给番薯翻个个儿,到番薯表面滋滋地渗出糖汁来。番薯是前几年朝廷从吐蕃引进的新作物,但是却意外的好种活,产量也十分大,故此没两年就从城里头的显贵们餐桌上的新奇物什变成了村里每家每户都吃得起的东西了。
  番薯也十分受孩子们的喜爱,因为它吃起来味道甜滋滋的,再加上它还顶饱,好储存,也有些平日家中吃不起米粮的人家直接划出一两亩地专门种番薯,不论丰年旱年,总归能有个收成,饿不死一家老小。朝廷也觉察到了番薯的好处,故此前年规定了凡是栽种番薯的田,这五年赋税减半,一时种植番薯的庄户人家就更多了,也导致了番薯的泛滥,所以钟杭今年入冬时才花了不到一百文就买到了几十斤的番薯,放在家里偶尔和小草烤着吃,也颇惬意。
  有了袁伂的干扰,杜闲这澡洗得不是一般的久,等钟杭都开始吃第二个番薯时,杜闲才来敲了敲他的书房门,然后不等钟杭反应就冲了进来,抢过了钟杭手里的番薯“哇!还有烤番薯吃!太好了!”夏生树个头比杜闲要高些,所以他的衣服在杜闲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并没有很合身,但是翠绿的颜色却莫名衬杜闲,平日浮躁的气质都敛下不少,只可惜他豪放的吃相还是暴露了此人的本制。
  钟杭看着他微肿的双唇和明显刚哭过的泛红双眼,一时不知该吐槽他心大还是嘲笑他嘴馋。“你回来的时机也正好,袁伂前几天刚去山里打了野鸡说要给你做成腊鸡吃呢,我估计现在已经晾的差不多了,就差烘烤一下就能吃了。”
  “唔。。。媳妇儿对我真好,。。哈,烫。”杜闲吃着烤番薯,含糊不清地说着,袁伂不吭声地盯着他吃东西,眼神十分温柔“嗯,晚上就烤给你吃。今天还有还有鱼。”
  谁知杜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啊,还是先算了吧媳妇儿,你烤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做其他的菜,就跟我一个烂水平,要不然我们晚上还是来蹭夏夏的厨艺吧。”
  袁伂脸黑了下来,看来,是时候找夏生树学学做菜的手艺了,不然按照杜闲这吃货的天性,万一哪天就被哪个厨子拐走了怎么办?
  不过杜闲看了看袁伂,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又改口道“等等,我突然又很想吃媳妇你烤的肉,我们晚上还是不要打扰夏夏他们了。”
  “不打扰啊,你之前不是就老。。。”耿直的小草正打算出言表示自己不觉得被打扰时却被钟杭拉了拉衣袖,与钟杭已经达成默契的小草当下明白,自己一定是哪里又没弄明白了,就不再继续发言。
  袁伂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嫌弃的很,怎么又肯吃了?只有钟杭一下就明白了杜闲话里的意思,转头嘱咐袁伂“和敬他这几天赶路一定累着了,袁大哥你多体谅体谅啊。”一句话就叫杜闲顿时从头红到了脚跟,有种被人看穿的坐立不安,手里的番薯也顾不得啃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拉着袁伂走人了。
  钟杭看着杜闲火急火燎的背影摇头笑笑“真是一点都不稳重。”然后便转头和小草讨论起了晚上的鱼该怎么做才好,一点都没有迫不及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刚发现居然还有小天使给我浇了营养液,哇,感觉好茁壮,比心心


第49章 四八
  自杜闲回到大台村后,钟杭明显感到了日子变得热闹许多,这家伙嚷嚷着非要和他与小草一起过年,隔三岔五地就将袁伂备好的年货往他家搬,钟杭一度怀疑他莫不是和袁伂吵架了要搬空袁伂家的粮?好在袁伂虽看着冷峻,但对杜闲的容忍程度也是一等一的好,从前两人没成的时候就能忍了他的聒噪和事妈属性,现在就更是迁就的没边了,钟杭还和杜闲开玩笑似的说过,他这破锅也算是运气好,捡了个宝盖,结果被杜闲不服气的抗议吵吵了半天。
  腊月二十三,用糖瓜祭过灶神,送诸神上天,再贴上窗花后,村里过年的气氛就骤然浓郁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起了春联,趁着无神在人间,诸事无禁忌,村里也有几户赶着日子成亲的人家,吹吹打打的,分外喜庆。
  而钟杭家门口也突然间热闹了起来,每日都有村里人拎着些鸡蛋瓜果,小点心,碎布头之类的东西上门。却原来,是里正叫钟杭给他写了一副春联,然后在和村里人喝酒时拿出去吹嘘了一通,结果引得不少村里人都上门来讨,钟杭也是来者不拒,不吝墨笔的。只要自带了红纸,他也不在意送的什么礼,都会给端端正正地写上一对寓意吉祥的联。
  渐渐,得了信儿的村民越来越多,常常写的钟杭手腕发酸了为止才送走排队求春联的村里人。而不少□□联的时候贪方便买了现成的联的人已经有些后悔了,这打眼看着,虽说他们都是不懂字的,但还真就是钟杭写的春联瞧着最大气好看,平白地衬的门楣都崭新了些,同往年镇上买的和隔壁存老秀才写的,很是不一样。而且钟秀才长得又俊俏,人也和善,不论礼好礼差,都是一样谦和有礼,那钱大杵家就带了几个红薯,钟秀才也客客气气地将人让进去给写了春联。
  只是有些人家就不那么乐意了,比如骆麻子一家。却原来,往年村里几乎没什么识文断字的人,大家写春联,要不就是以贵了几十文的价格去镇里买些已经写好内容的春联,或是托邻村的一位专门写春联书信赚钱的老秀才来写,还有就是请村里几个去县学上过学,练的几个字的年轻后生来操笔了。
  而骆麻子的儿子,骆永年,就是大家往年找写春联的主要对象。骆麻子和他婆娘汪翠莲可以说是是对这个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以前未和他大哥分家时,就哄得他老爹偏心小孙子,只送了骆永年去县学读书,只不过,读来读去,读到骆永年媳妇都进门两年了,也不曾考取半个功名来。且骆永年为人和他娘一般,心高气傲,自诩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平日里就不怎么爱搭理村里人,每到年关帮着写对联也还要人千哄万捧的,还要收三十个钱,骆麻子夫妻俩一年到头这时候也更扬眉吐气似的,还总要说些别人家同在县学求学的孩子如何如何之类明褒暗贬的话,就连里正家才十二岁的二儿子也被编排过。若不是看在同村比较方便且他比镇上现成的对联便宜十个子儿,村里人怕是都不愿意找他去的。
  今年可好了,骆麻子这段时间因着先前欠工钱的那桩官司就总是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闲话,干脆就闭门不出了,昨个儿儿子从县学回来后,本以为凭着自家识文断字,有出息的儿子,自己也能找点场子和脸面回来,谁想到,人都一股脑的拥去了钟杭家,甚至还有邻村和镇上慕名而来的人,这怎不叫他生气上火呢,尤其是还有那些个爱损人的特意到他家门口大声损些什么“哎呀,这秀才的字写的确实就比县学里混了那么多年还没个功名的家伙来的好看嘛!”“也不知道往年是在傲气什么呢!”“。。。。。。。”弄得骆永年也和他好生发了一通火,又说明年县学的费用还要加两成,他平日也得和同窗交际打点之用,直叫骆麻子心疼肝也疼。
  自家儿子读了那么多年书也不见出息,倒是和县学里那些家里有几个小钱的公子哥儿们攀上了关系,学的一身矜贵的坏毛病,他也不是没提出过叫骆永年放弃科考,哪怕在镇里谋个算账管事之类的活干,也不算白读这几年书了,只是每每话头刚起,就会被自家泼辣的娘们揪着耳朵一通吵,他老娘也偏袒孙子,坚信骆永年迟早能出人头地,骆麻子也就一直将儿子学费咬牙供了下来。
  但这两年因为和大哥一家分了家,以前不用干的家里的活终归是落到了自己头上,而且今年大哥家不知道为什么,开窍了似的,不愿意再下地白帮他家那份活了,平时也和防贼一样防着他,叫他剐蹭不到什么油水,他婆娘去闹了几次也没个用,要他说,就是他婆娘之前对大伯家那几个种太过了,叫人家回过味来了,真是个没用的蠢婆娘,要不是看她娘家势力不得了,他早忍不下去了。今年儿子又要多拿两成费用,家里怕是要再卖一两亩田,骆麻子叹了口气,想着将田卖了也好,反正自己也干不过来,现在自己的名声也请不到人干活,他相信今年儿子说不定就考上了呢,他家的田也就可以免税了,想到此处,骆麻子浑浊的眼闪了闪,仿佛离儿子高中自己享福当太爷也已不远了。
  而这厢,钟杭正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个找他写春联的钟黎,谢绝了他拎来的烧酒“你可就不要再像大家一样那么客气了,我还没谢谢你阿娘上回给我制的靴子呢,真是又保暖又轻巧,手艺再没更好的了。”钟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上次夏生树和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叫钟杭知道他脚上的靴子的来历,他也只好昧着良心受了钟杭的谢,谁知道现在钟杭又拒绝了他的酒,但是看到夏生树在钟杭背后使劲使眼色,又不好直说,淳朴的钟黎急得大冬天里脑门都有些冒汗,夏生树连忙赶人“对啊,对啊,钟杭可喜欢那个靴子了,你不要客气了,快走吧,天气冷,招宝和招香在家该想你了。”
  招宝和招香是钟黎的一对儿女,招宝是个男娃,正是狗都嫌的五六岁,常常和里正家的小儿子洪祖到钟杭家附近玩,因为嘴甜讨喜,还常常能得到“钟小叔”和“夏哥哥”的零食投喂,至于杜闲,他几乎已经要成为村里的孩子头头了,不知道他先到大台村的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反正村里没个孩子见了他都是“大哥好!”“大哥!”“老大!”的招呼,婶子们也对他特别好,真是见鬼了。
  钟黎见夏生树这么说了,便忙将手里的一坛子烧酒硬是塞到了钟杭怀里,转头逃命似的离开了。“这是怎么了,突然跑这么急?”
  “哈哈,大概是尿急吧,不管他了,啊杭,你今天还没看书呢!”
  “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还。。。唔。。。”钟杭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对年关头时念书的抗拒。
  夏生树起初还僵硬了一瞬,但是下一刻就放软了身体,任由着钟杭难得一见的强势地在他口中攻城掠地,嗯,偶尔还是要配合一下啊杭的主动才行,要学狐狸精一样,那什么,柔若无骨,啊杭肯定会喜欢的!对,就是这样!
  缠绵半刻,充分掌握了主动权的钟杭满意地松开了今日显得特别软的小草,就是一只手里拎着酒坛子还要分出一只手揽住小草的腰,时间长了手有点酸Q A Q
  中午只有钟杭和小草两人吃饭,但是夏生树还是看出了钟杭的愿望,给他烫了个暖锅吃。直到现在,钟杭还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揉肚子“唉,小草,我快不行了,真的太撑了。”夏生树很淡定地淘洗糯米,并没有理会钟杭的撒娇,嗯,就是撒娇,真是心机重的人类,想骗我过去给你揉肚肚吗,你不再说点好话我是不会去的!
  不过,还没等小草克服自己的小傲娇,钟杭家门口又响起了车轱辘声,随后大门就被人敲响,钟杭迟疑,之前和大家说好了,上门找他写对联尽量早上来,一般这个点了,村里人是不会再来打扰了,那么来人会是谁呢?
  钟杭翻身下了躺椅,站起来的时候还因着血液往脑袋上冲晃了一晃,门口刚刚敲门的人刚没了动静,然后又是一阵更急促的叩门声,钟杭刚走到门口打开门拴,一张意料不到的脸就猝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o(* ̄▽ ̄*)ブ
  猜对也没奖


第50章 四九
  粉钗朱环,云鬓乌然,白湖色夹绒绉裙外罩雪白狐皮披风,伴着一股子精细研磨的香粉味一道扑面而来,叫钟杭就着开门的姿势愣在了原地,原来,方才叩门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汪筇芝,汪家二小姐与她爹汪员外。
  今日的汪筇芝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描眉涂唇的,说实话,她长得并不赖,甚至可以说的上好看,只是过尖的下巴与她那挺直的鼻梁和薄而无肉的鼻尖,加上微凸的颧骨,凑在一起就总隐约叫人觉着有股子刻薄的气场。钟杭略促狭地想,可能是因为她总是乖张尖酸的性格,导致的相由心生吧。而汪员外看起来就更像个彻底的商人,身躯肥硕,但眼圈底下略有乌青,鼻头发红,嗯,面色干焦,官禄宫低陷,果然是肾虚没跑了!一不小心钟杭的职业病就发作了,等他辅一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与汪筇芝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许久,想起他们之前算得上糟糕的纠葛,想必现在找上门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回神的钟杭迅速且面无表情地试图将门关上,却被汪筇芝带来的下人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
  “钟郎,你还在气我吗?今日我非要跟着爹爹来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就是为了来给你当面道个歉,好叫你原宥则个。”没等站在她身边的汪员外说明来意,汪筇芝便抢先娇滴滴地开口了,与她平时跋扈的态度大有不同,叫钟杭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别傻站在门口了,钟贤侄,咱们进去说话,来人,将东西搬进去。”没等钟杭对汪筇芝时隔多月的假惺惺致歉做出什么反应,总是习惯于主导地位的汪员外已经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就从马车上端下了许多木匣子,簇拥着汪员外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钟杭这个主人家反倒被汪员外家带来的家丁们挤到了一边,表情十分怀疑人生,自己刚刚难道有邀请他们进屋的意思表示吗?没有吧?谁给的脸呀,气死个人。
  夏生树淘糯米淘洗到一半,就看到钟杭去应了个门,院子里就涌进了许多人,为首的两个人里还有那天的坏女人!夏生树瞪大了双眼“你这个坏娘们还敢找上门来?!”坏娘们这个词还是他和村里打家具的老伯学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见到面前这个面带艳色的男子,汪筇芝就想起了自己被钟杭拒婚时他的理由,看向夏生树的目光里顿时带了嫉恨,牙根也直发痒,但是想到今天爹爹带自己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咬牙忍下了这口气“敢问这位公子可是钟郎雇的仆从?小女子今日来正是为了当日的莽撞行事道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也算是我先叫你一个女孩子难堪的,之前的事我们两清,敢问汪员外今日造访究竟所谓何时?”钟杭走近,但没打算再废话下去,他只想赶快打发走这对妇女,且因为现在有小草在身边,他的底气也莫名足了许多。
  “呵呵,年轻人就是性急了点,钟贤侄啊。。。”
  “汪员外您可以直呼小子姓名,毕竟您与家父并没什么关系,叫贤侄,在下担不起。”
  汪员外面色也不由得难看了下来,在他看来,自己屈尊降贵亲自找上门来,但是这个不知所谓的轻狂后生却如此不给他面子,一同之前拒绝自己女儿的婚事一般,按照往常他的脾气,早已叫人出手教训了,但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忌惮他背后那个有本事将镇里最好地段的几间铺子,从知县手中拿走的人,况且,自己此次前来,包括带上女儿来假意道歉,本也就是为了这事。
  于是钟杭只见汪员外的表情和变戏法似的,阴了又晴,就又重新挂上了自认为对不懂事的后辈的“和蔼”微笑“瞧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曾同小女谈婚论嫁,我喊你一声贤侄自是合乎规矩的。这,今日我冒昧前来,一呢,主要是想叫小女为着之前的出手伤人向贤侄你道歉,她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我后来听说了此事还好生教训了她一顿。正想上门赔礼道歉时却发现你已不在了,便拖到了现在,这些小心意贤侄且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内真是过意不去呀。”汪员外挺着个大肚子笑着说到,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客套,但是话里的倨傲态度还是很容易察觉的。
  话音落地,却不见钟杭搭腔,只是继续用那种于己无关的眼神看着自己,汪员外也不觉尴尬,顿了一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呵呵,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我听说贤侄将手头古同镇上那新街的铺子租给了白老弟家?我只恐白老弟家大业大,操持不过来呀,若是贤侄能与我补一份契书,我保证,不仅你不用赔退与白家谈好的租金,我还会照着一样的价格补偿你一份,不知你意下如何?”白家的生意近几年来与他家有过不少冲突,他们早已经是势同水火的对家关系了,这古同镇的商铺,自己少一间,白家多一间,对汪员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事。
  钟杭面上看起来还是不为所动,但却淡淡的问了汪员外一个问题“那汪员外您是想怎么叫白家咽下这口气呢,靠您与县令的交情?”夏生树在一旁干着急,他有点想提醒钟杭,眼前这个大肥老头,天灵盖上都有黑气萦绕,一看就是亏心缺德事没少做的,他提出的条件可千万别答应。钟杭察觉了他的焦躁,悄悄伸手握住了小草淘完糯米还湿哒哒的手,在他手心捏了捏,示意他淡定。
  汪员外听了钟杭这话,以为他态度有所松动,那么事情就有谱了,于是态度更加热络“嘿,此事钟贤侄你就不必担心了,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需要再在这份契书上签个字,此事便同你无关了。对了,贤侄今年也打算参加恩科吧,届时我还能相助些赶考资费,若是贤侄能喜得功名,说不得与小女的婚事还可再从长计议,男人嘛,爱好口味纵使独特些了,家里还是要有个美娇娘安宅的呀。。。”
  汪筇芝没想到三言两语间,她爹就轻易地将自己的未来又许了出去,不过虽说钟杭从前叫她十分难堪,且有断袖之癖,但钟杭的气质长相还有看起来就软和好拿捏的脾气,却也很合她的意,至于他喜欢男人这种小毛病,汪筇芝从来就没把此事放在眼里过,从小她接触过的公子哥儿们,还有弟弟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招猫逗狗的下流毛病她没听说过的?她只是气钟杭叫她没脸了而已。
  不过想来,自己到时带着大把嫁妆嫁进他家,自然是不像那些在夫家地位低下的女子一样,用自己的钱财支持钟杭发家也属休妻中的“三不去”,届时,他无论如何也是降不住自己的,她也有的是手段叫他不能出去偷腥,想到此,汪筇芝对钟杭的笑意更是真心实意了一些。父女两人倒是一个都不曾想过钟杭还会拒绝,这看起来天上掉馅饼的事,在他们看来,汪员外都对钟杭爱玩男子的事表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汪筇芝到时还会带着大笔陪嫁,于钟杭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他若是个有野心有志气的男人就断不会拒绝。
  钟杭看着汪员外颇为自得的表情,真是觉得一言难尽,头一次叫他产生了自己难以与人沟通的错觉,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汪员外和汪二小姐的思路太过清奇,对待竞争对手也不用正常方法,而是尽想着攀权附贵,出损招背后阴人,叫钟杭有些看不起“汪员外给的条件很丰厚,但可惜与白家签契书的并非在下,而是由在下的族长代理签署的,且当朝律法规定一铺不准数卖数租,我身为读书人,岂能知法犯法?至于您家千金,在下更是高攀不起,镇宅安家,有我的京巴狗便够了,美娇娘什么的,小子恐无福享受,您还请早些回吧,恕不远送了。”
  这明为不敢,实则极尽嘲讽的一段话,瞬间叫汪筇芝与汪员外的面皮都涨成了猪肝色,听惯了奉承话的汪员外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一个眼色使了过去,就要身边的家丁上前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书生。
  夏生树撸起了袖子,往前走了一步,将钟杭挡在身后,眼里是兴奋和愤怒交加的光芒,只差这些人先动手,自己才好亲自给钟杭报仇才好。之前自己还未化形,钟杭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不在,事后钟杭也不让自己去报复回来,他早已默默将这笔帐记了好久了。
  钟杭默默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阵仗,悄声问夏生树“小草,你可以吗?”夏生树立刻猛点头,我可以!特别可以!钟杭放下心来,于是突然便摆出了一副嘲弄的嘴脸,对着汪员外挑衅说
  “汪员外,您可想好了,这里是大台村,莲花镇的地界,您要在这耍横可就有些逾越了啊。”汪员外本还顾忌着这个,但此时叫钟杭拿话一激将,面皮气的一抽一抽的,哪里还顾得上这是谁的管辖地界“都给我上!”
  。。。。。。
  十息之后,看着地上被人揍的歪七倒八的家丁,和还冷着脸往自己和女儿方向走来的夏生树,汪员外终于顾不上生气了,拉着受惊尖叫的汪筇芝就往门外退去,这钟杭的小白脸姘头还真有几分邪性,动起手来比他从京中重金聘来的武师还狠,见主人跑了,地上翻滚哀嚎的家丁们也都争先恐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追着汪员外一块跑的时候却被钟杭喊住了“慢着!”几人战战兢兢地站住,回头就见钟杭踢了踢脚边因着刚才的混乱摔得七零八落的礼盒“把这些破烂给你们主子带回去,别扔在我家院子里。”看着钟杭身边那尊煞星,几人哪有二话,连忙拾起了地上散落的匣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生树:抱歉,我超能打
  钟杭:对,我媳妇儿超能打!嚣张jpg


第51章 五十
  汪员外气势汹汹地造访又灰头土脸的离开,并没有给钟杭的内心带来什么波澜,相反,他还挺庆幸当初自己因为得罪了汪筇芝而被迫迁回大台村一事的。现在,他与小草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舒心,他也有了努力的目标,和科考的动力,不似从前那般浑浑噩噩度日,只想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于行医上不求上进,于学问上也得过且过的样子。
  至于汪员外会否再回来报复他,钟杭表示也并没在怕的。大台村不似古同镇,在此地,没了官家庇佑和支持,汪员外虽说是豪绅,但真论起地位,可能还不如他一个秀才呢。且莲花镇县令也是个古板的,必不会吃他勾结官员那一套。而他若要想去镇上的铺子里找麻烦,也是白家人该头疼的事了,即使他还能去借给族里的那间铺子上闹事,动手前也得先思量思量,无缘无故得罪一整个宗族的麻烦,以及县令是否还肯轻易地帮他摆平的问题。
  所以钟杭和夏生树转眼就忘了此事,该吃吃该喝喝,就等到了腊月廿七。
  今年的廿七是村里人说好动刀杀猪的日子,避开逢四逢六还有亥日,今年村里就有好几户人家要杀猪,都说穷过日子肥过年,为了过个肥年,自然免不了对家里一年下来伺候的膘肥肉满的猪下手了。
  为此,村里唯一的钱屠户也忙的不可开交,里正家也是要杀猪的人家之一,且是钱屠户第一个操刀的人家。钟杭与里正叔说好了,年猪分半扇与他买下,故此也早早地和小草杜闲几人到了里正家,看个热闹,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好帮忙的。
  结果,钟杭和杜闲还有小草那叫一个满怀期待地到了里正家,却都被菊婶以“碍事儿”的名义打发到了客厅坐着陪小洪祖,洪耀并村里几个孩子玩了,唯有袁伂得到了认可,被指派一起去干活了。杜闲起初还十分不服气,但是当他听见大老远里正家那头养的和小牛犊子似的猪的惨叫的时候,就白了一张脸,觉得光是听声音就有些接受不了。
  几个小孩于是又被赶去了里屋待着,不叫他们在客厅往外偷看杀猪,夏生树从厅门往外头的院子里张望,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在他看来,没开灵智的生物,因为要维持人的生活而被杀死也算是某种万物皆遵守的法则罢了,只要能给猎物一个痛快,于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钟杭看着那被三四个大汉合力制住的猪,在猪圈到杀猪凳短短的一段路之间拼命挣扎嘶叫,和被人绑到凳子上时突然安静下来的绝望,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还小时,在村里和玩伴们躲在长条凳后悄悄看杀猪时的感受。
  当时自己和几个小伙伴们藏在门后,带着不忍心,又带着些好奇,刺激的窥探门后杀猪的场景。
  不过,当他在看到屠户将一把长长的尖刀猛地扎入猪脖颈后,那刚还在挣扎的猪便悄然没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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