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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和他的饲养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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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的时候,房里的炭火盆里还闪着微弱的火星,豆芽菜躺在一边呼呼大睡,好像外头的雨声和刚才的喧哗丝毫不能影响它一样。钟杭噙着笑坐到书案前,但是却半天安不下心,眼前一会儿是夏生树故作严肃板着脸的样子,一会儿是他夜里握住自己的手将其揣到怀里的温柔神色,各种各样的小妖精都跑了出来,在他脑子里作妖,让他注意力无法集中。恰好,他瞥见了桌边前些天夏生树去镇上卖了家里多了吃不掉的山楂酱给他换来的新笔。
因为不懂笔也是有许多区别的,小草给他换了支上等狼毫做的画工笔,平日里他是完全用不上的,但是告诉小草真相又怕他不高兴,所以钟杭将笔一直搁在笔筒里,让小草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以为自己有用他送的笔。现在,正好钟杭也来了兴致,抽出一张熟宣,提起画笔,在纸上细细勾勒了起来。
屋檐外的雨一直淅淅沥沥,将冬日恼人的湿气寒气都降了下来,屋里的炭火熄了已久,钟杭却一无所觉,他专注地垂头在案上勾绘,仿佛将所有的温柔耐心都倾注在了一张薄薄的纸上,画中人的发线,额角,挺鼻,薄唇,一点一点地被墨色勾勒出来,尽是他最合意的样子。钟杭好看的唇角勾起,思索着下回该叫小草带些颜料回来,给他画个着色的像才好。
直到听见夏生树在厨房喊开饭了,钟杭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不光手脚冰凉,脚似乎还站麻了,动了一下,跌坐回椅子上,呲牙咧嘴的等麻劲过去。晟成今天也能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了,因此钟杭也叫他一同去了厅堂吃饭。本来听了钟杭的要求,对晚饭毫无期待的晟成,在夏生树将暖锅端上来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感觉似乎,没那么糟。
乳白色的高汤底在暖锅里微微冒着气泡,里面除了药包,夏生树还放了些红枣,枸杞和白萝卜,这个季节的白萝卜最是甜美,配着骨头汤和淡淡的药香,在空气里氤氲出一股独有的味道。片的薄如蝉翼又肥瘦均匀的羊肉,在冬日烫来最为暖胃,还有桌边码的整整齐齐的蓬蒿,白菜和平菇,藕片,土豆片等蔬菜,看的钟杭食指大动。夹起一片羊肉放入沸腾的铜锅,肉片飞快地蜷缩,变色,钟杭将其捞出,放入夏生树用老抽,麻油,辣椒油,芝麻花生碎和腐乳麻酱料调的蘸料滚一滚。说不出的滑嫩可口,酱料的香味和薄的吃不出腥膻味的羊肉还有汤里淡淡的药味,混在一起,叫钟杭一口还没囫囵下口,下一筷子便夹了出去。
钟杭边吃,边招呼晟成:“呃,那个,晟公子,你的伤处还没好,酱料就没让夏夏给放辣,你先盛些清汤喝一点,锅里的药材都是温补身体的,羊肉御风寒,也滋补,你多吃些。”晟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些天又都是被钟杭和夏生树照料许多,点头应承了,又道了句“多谢。”钟杭是个不太爱多说话的性格,也没再主动搭话打探什么,只是央了夏生树今天许他喝些酒。自从有一天小草看到村里打家具的老师傅因为喝酒胃疼的抽抽,他就很后悔之前中秋骗钟杭喝酒,也不再给钟杭喝酒了,只偶尔许他喝几杯。
今个儿看钟杭软软的央求,白天还给他“肉偿”了,小草的心早就软了,于是就起身去厨房藏酒的地方给他烫了一些之前剩下的桂花酒。钟杭接过酒壶,闻着香甜的桂花味,颇为不舍的倒了杯出来,小口嘬着喝。晟成之前在军营本就是个无酒不欢的性子,后来。。。倒了那人身边,他不喜欢自己身上的酒味,自己也忍住了戒酒,现在看到钟杭享受的眼睛都眯起来的样子,就有些心痒痒。“我也。。。”酒杯刚伸出,就被钟杭打断“不可以哦,晟公子,你的刀伤没好,喝酒可能导致你伤口发炎,影响愈合,虽然现下是冬天,但是最好还是忍耐一段时间。”晟成闷闷的收回酒杯,埋头继续吃,也只好安慰自己,喝了多天的白粥,现在能吃到荤腥也不错了。
也许是晚上的暖锅太好吃,也许是喝了点酒,总之钟杭觉得自己又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似的,毫无念书的动力,叮嘱晟成喝药后就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地坐在厨房看夏生树收拾洗碗,顺便蹭着灶火暖手。烤着烤着,头就一点一点的了,看他犯困打盹,夏生树也没打搅他,他晚上还想吃钟小杭呢,现在让他休息休息也好。
走到书房给钟杭收拾笔墨和书的时候,一副被压在书卷和宣纸下的画被夏生树清理了出来。不用点灯,夏生树也可以清楚地看清房间的环境,看清画中人的模样。。。然后,小草的耳根悄然的红了起来,一股像是跳跃的竹炭火一样热烈的感觉冲上心扉,过往在山中的清心寡欲的日子好像在意外来到钟杭身边后,就一点点地被染上了色彩,有了喜怒哀乐,也会为了讨他的人类的欢喜而忧愁,也会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胸膛就盈满了快活。
至于本来迷迷糊糊打瞌睡的钟杭,被自家小草打横抱叼回被窝的时候,还十分主动地自己脱了鞋袜,擦了脸,然后乖乖躺好,将被子掖到胸口,看着小草精“夏夏,现在睡觉吗?”当然,再最后被欺负的气喘吁吁的时候,钟杭揉着酸疼的腰,不由得明白了,强健体魄对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的重要性。
作者有话要说:
啊,想吃fo锅
第33章 三三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夏生树便起床了,虽然家里没有田地要照管,也没有种果树包鱼塘,但是一天家里的活也不少,他想在钟杭起床前多干一些,就可以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了。偶尔小草出门除了买菜,还会下地帮一些村里的独居老汉和家里没了状劳力一人撑起一个家的妇女,或是搬个柴或是抗运些重物。这是钟杭和他说的,要什么来着,哦,睦邻友好。所以村里挺多汉子媳妇对夏生树还是挺有好感的,除了一些比较刻薄又爱酸的人,还有看不起夏生树流民身份的本地村民,不过夏生树从来不会把这些当一回事看,也懒得去弄明白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有不满。
一天的忙碌,从厨房开始。揉好面团等待发酵,和入昨晚剁好的肉馅,包一笼屉包子,到时再泡些稀饭,当作早饭。过了立冬,后院的菜圃里也只有大白菜和抗冻的萝卜可以收获,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吃到别的新鲜蔬菜了,夏生树琢磨着拿妖力催些,又怕钟杭吃了出什么问题。连家里的鸡也许多天没有吃到现抓的小蟋蟀,螳螂之类的加餐了,每日都是萝卜叶掺几把米粒或是老了的玉米棒子上薅下的玉米粒凑活。
喂好了鸡,打了井水烧开给钟杭备着当洗脸水,劈好了最后一些柴,夏生树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鸡舍边用油布盖住,堆得高高稻草堆,还有柴房里劈好的木柴,确认囤的数量已经够冬天烧了,夏生树也打消了今天继续上山的念头,因为每每钟杭都会担心的不行。还有各个厢房的窗户纸也要重新糊一下了,先前修补的仓促,前些日子下了几天的雨,有些就快潮破了。还有空着的猪圈,夏生树琢磨着是不是明年开春去镇里买几头猪仔回来,家里肉吃的多,但是村里不方便,每次都要等有人家杀猪或者去镇里买。
小草感受了一下天气的风向和湿度,料定过几天就要降初雪了,他有些怕家里的炭火不够烧,钟杭怕冷,老宅又空荡,尤其是他的书房,当时只是匆匆忙忙带了些书来,稀稀拉拉地摆在大书柜上,屋里就光秃秃的一张桌案,木椅用来钟杭读书,连个地毯也没有,即使点了炭火盆也不免显得有些清冷。钟杭常常冷的手都僵了,夏生树在一旁的时候还能帮他暖暖,他出去干活计的时候,钟杭几乎恨不得把火盆抱在怀里。但是因为寻常农户人家用的粗糙的炭火比较呛人,夏生树都是给钟杭买的银炭的,这个村里的炭窑也烧不出,只好去镇上买的,十文钱才半斤,出烟少,也不呛人,就是费的太多,钟杭之前不舍得他买太多,只买了十斤左右的银炭与寻常的木炭混着烧。
夏生树大概明白,钟杭是操心钱不够用,想起之前听杜闲的话去镇上酒楼,卖了几大罐山楂酱也得了两大贯钱,夏生树就琢磨着可以再卖点什么东西,想着想着,他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头上。听钟杭说,药材的价格有些都挺贵的,那,自己可不可以,催生很多很多小芽,然后催出很多夏枯草,拿去卖给药铺呢?夏生树越想越觉得靠谱,只觉得发家致富就在眼前了。当然,后来他发现了夏枯草其实是一味比较廉价的中药后有多受打击,都是后话了。
钟杭今日醒的挺早,窗外天色还有些昏暗,但是他分不清这是天没有亮还是阴天带来的。蹭了蹭被人牢牢裹在身上的被子,还残留着一点夏枯草的清香味,让人没由来地犯懒,身边的床铺已经冰了,他家小草总是起的很早,院子里传来一些细碎的响动,是一种叫人安心的声音。豆芽菜不知何时又蹭到了他脚边,白胖的身体一起一伏的,钟杭试探的将脚丫伸出去,贴到了豆芽菜的肚皮上,温热又软软的毛皮叫他不舍得挪开脚,脚趾来回抚弄着小京巴的肚皮,生生搅醒了豆芽菜的清梦。豆芽菜恼怒地低头,试图啃他爹的脚趾头,狡猾的钟杭却刺溜一下把脚缩回了被子里死死踩住。
豆芽菜哪肯罢休,掉转目标就要朝钟杭脑袋扑来,不料,后颈的皮毛却被人提溜了起来,正是收拾完家务的夏生树推门进来阻止了豆芽菜。将蠢狗扔到一旁,夏生树是来催钟杭起床吃早饭的。“啊杭,起床了,今天早上有你喜欢的菜干鲜肉包,前几天和菊婶学的腌酱瓜也好了,你待会儿尝尝好不好吃。”钟杭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直喊好冷,然后撒娇似的抱住暖乎乎的小草的腰“不想起来。”虽然夏生树已经是个不那么容易被撒娇动摇的成熟草了,但是看到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钟杭用那双亮汪汪地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啊杭的脸“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刚还想作妖打算把早饭搬到床上吃的钟杭瞬间消停了,默默松开抱住小草的腰,开始利索地穿衣服,他家小草真是好坏,常常状似无意地就说出一些戳到他痛处的话,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当着被他吃干抹净的小草的面承认自己被他的“索取”累到了呢?此时的钟杭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昨天他眼含春水,沙哑着嗓子软语求夏生树放开他的事了,只乐观的觉得自己还是要竖立“夫纲”的。
今天是个阴天,不过好歹没有下雨,许是昨日的暖锅比较滋补,晟成一大早也缓缓地在院里走动,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像是在锻炼的样子。他现在也想通了,自己在养好伤前,对主子来说都是累赘,他现在只有每天尽力吃好睡好,才能快速养好伤口,早日回去帮忙。好几日不曾洁面的晟将军原本就比较粗犷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更是剽悍,若是那日骆麻子夫妇来闹,开门的是现在的他,怕是能直接将人唬回去。钟杭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待到晟成慢慢收了最后一个动作才出声喊他吃早饭。
不得不说,夏生树和菊婶学的腌酱瓜,十分好吃,爽口又下饭,配着稀饭也是极其合适。钟杭对此赞不绝口,他平日里也总不吝啬于对小草的鼓励和夸耀。因为从小爷爷就告诉他,以后若是有了媳妇,一定要多夸媳妇,讨好了媳妇,才有热乎的饭菜和暖暖的床炕睡,以前钟杭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媳妇,现在却对爷爷的话深以为然。偶尔他惹恼了小草,当天的伙食质量就会大打折扣,坏心眼的草芯子现在已经变黑了,还学会在床榻上欺负人来表示不高兴,往往叫钟杭要缴械好多次又认怂好久。
吃完了饭,钟杭没有立马回书房坐着,站在院子里眺望了一下远处的青山,南方的冬日,即使是湿冷,却于颜色里有自己不一样的温柔,光秃秃的树即便在冬日也不多见,远山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自成一副山水水墨。钟杭伸了个拦腰,抻了抻腰,只觉得每日在山野间的日子无比滋润,似乎一呼一吸间就能吐出在城镇日子里积在胸中的浊气。唯一的忧愁,大概就是自己和小草巨大的差别了吧,偶尔看着小草越发俊朗挺拔的样子,他也会不由得黯然,怕十数年后,怕他眼角开始泛起细纹时,他的小草还是那样的青葱翠绿,一如此刻。
但是钟杭也不会总是去想这些他无能为力的事,他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至少在他陪伴小草的这段时光里,他可以带给小草人间所有的喜乐,他可以让自己在小草心里变成最特殊的一个存在,即便若是日后他终将形如槁木,他的小妖怪回忆起他时,还是能一瞬间记起现下的温柔。
所以他现在不敢松懈地念书,他想如果可以,以后能带上小草和狗儿子四处游历,和小妖精一起把世间的愉快都尝个遍,也想在天南地北的大好河山都留下彼此的脚印。钟杭带着私心想,这样就算以后小草在他离开后和别的人在一起了,做过的每一件事,走过的每个地方,都能是已经和自己做过的,和自己走过的。
夏生树出了躺门,他今天答应了钟黎,就是钟杭的田的租客之一,去他家帮忙盖个小屋子,他家今年田里收成还不错,两亩地的水稻都没什么糟蹋了,他家屋子是土坯房,就一间正经卧室和一间小房间,他想自家老娘已经和他半大的小子还有刚满两岁的闺女凑活睡了几年了,现在儿子都要五六岁了,也不像话。故此他找了几个要好的汉子,打算在院子边再修个房间,那天听到他和哥们的聊天就主动来问他还要不要人帮忙,钟黎自是满口答应。夏生树力大无比又是个动作十分利索的,他来帮工,村里怕是没几个人不愿意的,他以为夏生树是钟杭雇来的长工,现在想背着主人家攒些外快,谁料到他也不要包饭也不要工钱,只拿了块上好的鹿皮拜托他老娘给缝制成靴子,鞋码还是拿着钟杭的鞋来比划的。
其实只是夏生树听说钟黎家老娘的缝制皮毛的手艺是村里一等一的好,她缝的冬靴都是又保暖又舒服的,但是却不接太多活,因为早年夜里熬的眼神差了些,所以想穿上钟黎阿娘做的靴子,真不太容易,夏生树就想到了帮钟黎盖小屋,然后央双靴子来。鹿皮是袁伂给他的,当时两人上山打猎,他发现的鹿,由袁伂猎来的,他不要分,袁伂却十分强硬地把制好的鹿皮过来塞给他了,正好此时拿来给钟杭做鞋。
这厢夏生树刚推开门走了,钟杭家附近就来了个探头探脑,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子,个子不高,满脸痞气,绕着钟杭家转了一圈,又翻过他家后院矮矮的篱笆墙,惊得几只鸡咯咯的叫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周末一过就好忙,没什么时间码字的说
第34章 三四
这个在钟杭家附近探头探脑的人,正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混混,王忠家的小儿子,王韬。他上头有三个姐姐,是家里的幺儿,从小就是在家呼风唤雨的长大的。打小就不是个好胚子,五岁偷□□岁摸狗的。王忠和他媳妇年纪大了,根本管不住王韬。几个女儿又都嫁了人,只得寄希望于小儿子以后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但是王韬是个混账东西,成天见的喝酒赌钱,凡是谁家有赌局的,便是再远的邻村,他也要去凑热闹的。家里的几亩地和黄牛前些日子也被王韬去赌钱输的几乎精光,在王忠拿起柴刀对王韬说要清理门户的威胁和他老娘声泪俱下的哭诉下,好歹给留下了两亩薄田。
王忠老了干不太动农活,王韬又根本不为家里生计担心,整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痞子们游手好闲,前些日子还因为欠了镇上赌场的钱差点被砍了小手指,还是他回家抢了件老娘的陪嫁首饰当了了事的,家里的田更是贫瘠,今年都几乎没有什么产出。眼看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连吃了两天番薯的王韬终于不耐烦了,他早就听说村里刚搬回来的秀才家过得挺富裕,据说他家那个长得比他去过最好的勾栏院里的头牌都好看的夏什么树的,隔三岔五就回去镇上买些好吃好喝的,下手买肉都是好几斤的买,想必秀才家油水也是有些的。
但是之前有好多人分明看到了那个姓夏的小子从山上拽了头老虎下来,虽然他不相信,他觉得可能是这小子运气好,刚好遇上了病虎或是怎么地给他捡了漏。不过话是这么说,王韬还是一大早在钟杭家不远处蹲守着,直到夏生出门去了才鬼祟地摸到了钟杭家后院,万一他真是个练家子就划不来了,至于钟杭,王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要是没发现最好,就算被他当场抓个现行了,他也不信这个刚回村落脚的秀才还能把事情闹大了不成?
可惜的是钟杭家后院连着内院的柴房门却紧紧锁着,这让王韬的心越发痒痒,看着钟杭家的院墙,他只觉得像是一大块红烧肉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吃不到一样难受。平时他也没少在村里做些手脚不干净的勾当,但是他一般都找比较富裕的人家下手,偷的也不多,即使有被抓住的,碍着他们王家族长在村里的护短名声和人多势众一般人家在他归还物品后也就不继续和他多追究了。
大台村有三个大姓,钟,王,钱,钟家从前是人口最多也最富裕的,但是这么些年来,因为发迹的人家不少,像钟杭家之前那样举家搬去镇上的,陆陆续续也有许多,倒是王家,大多是地里刨食的人家,以屯田种粮为追求。这几年族人数量越发壮大,在村里也更说的上话了。而且王家老族长年龄大了就有些昏聩,十分护短,族里有人和村里人打架逞凶的,或是小偷小摸的被抓住闹到他这儿,基本都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故而,像王韬这类小痞子就更嚣张了。
王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院墙,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那棵长在墙边的歪脖子树,他估量着自己爬上树后跳到墙上的可能性,然后撸起袖子,三两下就蹿上了树。树上可以清晰的观察整个院子,堂屋的门敞着,王韬估摸了一下,卧房应该是对着厨房的那一间屋子,也就是他爬的树这侧。
钟杭正在书房写一篇文章的校注心得,就看到脚边充当暖脚垫的豆芽菜一骨碌爬了起来,盯着门口,耳朵抖动,像是在警惕什么。然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吓得钟杭连忙起身推开门查看。晟成对着门口站在井边,手上还擒着一个躺在地上疼的大叫的麻衣少年的胳膊,面色冷峻。
虽然伤口还没痊愈,但是晟成毕竟是习武之人加上军中多年的习惯,对于环境的感知还是十分敏感的,王韬翻墙滑下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他耳里清晰非常,晟成怀疑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暴露了,就十二分的警惕了起来。因此,当他开门,见到只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往钟杭卧室走去时,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迅速将人制服在了井边。
钟杭见状,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人大概是溜进他家院子试图干些不干净的勾当,却被晟成察觉了。想到晟成身上还有伤,钟杭连忙寻了根结实的麻绳,七缠八绕的将人先捆起来再说。晟成在刚刚擒住这个小子时就发现了,此人不可能会是大皇子派来的杀手,大概只是普通的小贼。也松了口气,任由钟杭笨手笨脚的将人的手腕和大腿捆住,他的伤口也不好长久用力“大概是个小毛贼,交给你了。”说罢就松开手下人的肩膀打算转身回房。
随着晟成的松手,王韬肩膀上的巨大力量终于撤离了,他觉得自己的手和肩已经被刚刚那个个散发着可怕煞气的男人掰断了,等等!那个人!王韬眯着眼打量着晟成异于常人高大的背影,回忆起刚刚在恐惧中匆匆一瞥的脸,电光火石间,一个让他不住兴奋的战栗地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如果真如他所见。。。
钟杭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还以为他是吓的“你是谁,是哪家的小子,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入室行窃了?”他见这个小毛贼瘦巴巴的,脸色带着病态的黄,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平日过得不太好,钟杭本还有些念在人年纪轻轻,一时做错事也是有的,加上他还没真偷走什么,又被晟成揪住教训了,他也不打算怎么严厉追究了。可是当这人一张嘴的时候,钟杭就后悔了。
“我呸,你个见鬼的酸秀才,你爹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打听的吗,识相的,赶紧放开我!”钟杭给他理直气壮的蛮横态度弄的一愣“现在是你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还是我偷东西被你抓了?谁给你的脸这么横的?”王韬现在一心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脸,急着去证实一件事,恨不得立马脱身,想着自己要把态度放横一点,最好唬住这个初来乍到的秀才,让他赶紧把自己放了。
“你少在这里空口喷粪!我告诉你,我可没偷你东西,我不过是路过你家门口,有东西被风吹进你家了,我进来找,还被你家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给伤到了,真看不出来,还是个读书人呢,家里藏一个好看的藏一个壮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开南风馆呢!怕不是我打搅了你们的好事,你才扣着我不让走吧!我看你也长得不错,你现在早些放了你爹,以后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来浇灌浇灌你啊。”他认定读书人最要脸面,叫他这样一通污蔑,定是不会将事情闹大的。要是叫他们族长知道了,虽然不会有什么大事,罚跪祠堂还是少不了的,那就要耽误大事了。
钟杭叫他这一番话说的额头青筋直爆,虽然说他寻常时候脾气是十分好的,但是也不代表他真的是个怕事的,甚至还有点固执,吃软不吃硬。要不然当初拒绝婚事,也不会选那么高调的方式了。闻言,钟杭冷笑一声,直接去厨房掏了块擦桌子的脏抹布塞到王韬的嘴里“不说你是谁是吧,那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村口贴张告示,说家里抓到个小贼,谁家少人了谁家来认,两天内没人来认你,我就给你装麻袋,运县衙里去,让衙门的官差来帮你找在我家院子里丢了什么好不好?”
然后钟杭就撂开手,再也不看在地上扭动呜呜挣扎的人了,回到了书房,连喝了两大盏茶才消了气,本来那个小贼光说自己,他还没那么生气,不过,牵扯到小草,还用那种轻蔑的语气就让他心里不知哪里的邪火一阵一阵的冒出,按理说他才到大台村几个月,骆麻子夫妇刚在他家门口闹了一场,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桩事,实在有些高调,但是此次,钟杭不打算轻轻揭过,至少要叫人知道,他家虽然人少势单,也不是能叫人为所欲为的。
现下还是辰时,今天又是阴天,外面自然是很冷的,外头的小毛贼外头就只罩了件麻布衣,钟杭又有点怕把人冻死,正踌躇着要不要将人搬到厨房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李昌宇,今个儿也是去帮钟黎家干活的,是出来买木料顺便替夏生树跑一趟转告钟杭中午他不回来吃了,叫他自己热早上剩的包子吃。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小草去帮钟黎干活的事他是知道的,也阻拦过,但小草说他也要攒点自己的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钟杭也不好一直阻止。钟杭犹豫了一下,又把李昌宇请进门,叫他帮自己认一认这被晟成抓住的小子是谁。
李昌宇一惊“这小子祸祸到你家来了啊!”地上冻得面色发青的王韬见到来人了,拼命的扭动起来,却没有人理他。听了李昌宇对此人的一番介绍,钟杭冷哼一声,又拜托李昌宇将此事宣扬出去,就将人客气的送出门了。别人对王韬偷东西被抓了也是见怪不怪的,倒是夏生树,飞快的赶回来了,确认了钟杭好好的之后,又按照他的要求把人单手拎着,重新绑柴房里去了。
没有什么娱乐又是农闲的时候,村里一有点什么芝麻大的事,也都传的飞快,何况李昌宇还特意当着钟黎家婆娘和帮忙烧饭的几个媳妇一起给干活的大家讲了这事,这不,刚过了半天,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不出钟杭所料的,这天刚擦黑,就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带着个穿着体面的老头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学车加上老师调课,已经彻底和日更告别了2333
第35章 三五
找上门来的正是王韬的老爹老娘还有他们王家一个比较有资格的族老,按照辈分来算还是王韬的二叔公。王韬老娘还是今天下午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听隔壁的邻居带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把这事告诉她的,她了解自己儿子的德行,所以完全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连忙急急匆匆地赶回家,拉着老头去找了他叔叔一起去钟杭家说情。她料想,有王韬他叔公这样资格大的村里老人帮着说和,自己家儿子又还没得手销赃,这钟秀才应当会卖个面子放人的。
但是当钟杭和夏生树给他们开门,王韬母亲看到被堵住嘴捆住的儿子时,心头一梗,眼泪就像是有开关一样,一下就涌了出来,看向钟杭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埋怨。“哎呀~!我可怜的儿呀,你怎么竟是被这般折腾啊,呜呜呜,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就叫人秀才平白误会了你,我的儿呀~你平时可最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长得又瘦弱,怎么经得起这五花大绑的苦呀,呜呜呜。。。。”
听着这妇人表面苦惨,实则撇清干系还带着怨怼的话,钟杭也觉大开眼界。“这位大娘,您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苦诉,私闯民宅者,主人家本就有权绑缚送官,若是再加上盗窃,即使我今个儿当场将人打死,也是王法所给的权力,您要是觉得冤枉了您儿子,大可以去县衙击鼓鸣冤,就说是我平白无故地将路过我家门口的,您家令郎绑回了家不放人,看看县太爷是信不信你这番误会的说辞。”
当钟杭说出县衙二字后,被捂住嘴的王韬和其父母脸色都是一变,以往村里人抓到了王韬的小偷小摸,最多也就是揍他一顿,当时也会立刻通知他们来理论,在族里的调和下赔回偷来的东西,道个歉也就罢了,今个儿这个钟秀才已经将人扣了一天了,还说了什么当场打死,见官之类恐吓的话,直叫王忠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指着钟杭“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被王忠请来的族老脸色也不好看,但却强扯了个笑脸“钟家小子,这都是村里的乡亲,你这样可太不把我们三族族长和村里的名声放在眼里了吧?你一个读书人,怎得这样不通事理,王韬这娃这也没真偷你家东西,他年纪也还不大,不懂事,一时好奇,闯进你家院子也是有的,依我看,你给我老汉一个面子,我带他去祠堂领罚,你也莫不依不饶的,你们族长和我们族长也都是多年的交情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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