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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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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蓝凤的悲剧景岳根本没发现,他的心神都被龙骨夺走,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天地间最玄妙之笔描绘的一副画——龙骨生出血肉,又一点点覆上鳞片,火红色的鳞片仿佛在燃烧,一直蔓延到金色的龙爪,止步于头上的龙角。
  他见到了一条龙的孕育!
  充满生机之气的赤红巨龙再次咆哮,若蛇般的身躯直直撞破祭祀神殿的洞顶,一缕阳光射下来,龙鳞反射出刺目的金光,龙须随风而飘,龙目不怒自威。
  所有蛇族瑟瑟发抖,那是源于血脉中的臣服和畏惧,而人族则望着横在半空的巨大火龙,震惊得失了言语。
  巨龙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在那眼神之下,每个人都感觉自己仿若蝼蚁,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随即,巨龙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天际。
  半晌,才有人战战兢兢道:“龙蛋这么快就孵出来了?”
  “你他妈是不是傻?就刚刚那条龙的体型,能是幼龙吗?”另一人讽刺道。
  “那这条龙从哪儿来的?”
  “好像从那边……”那人指着蛇族某地。
  这时,已被吓得魂飞天外的蛇妖们终于回过神,领头的蛇妖道:“不好,去神殿!”
  蛇妖们哪里还有精力理会这些人族?他们蜂拥冲入神殿,就见神殿中已站着两位人族,此时都抬头看着上方。
  他们身边是四散的石块,头顶可直见苍穹,而祭台上则空空如也。
  蛇族头领怒火中烧,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入我蛇族腹地!”
  他这一吼,终于吼回了两人的魂,景岳与阿无木愣愣地对视一眼,后者道:“龙骨是你的吗?”
  景岳:“是……”
  阿无:“龙骨化龙了……”
  景岳:“嗯……”
  阿无:“龙飞了……”
  景岳正欲回答,又听蛇族头领怒道:“少给老子装傻!说!刚刚是什么情况?!你们又把龙蛋藏哪儿了?若是不交出龙蛋,咱们今日就不死不休!”
  他的愤怒终于引来景岳的注意,只听年轻的道人问:“你确定要龙蛋?”
  蛇族头领恼他轻慢的态度,瞬间化作一条十余丈长的巨蟒,吐出信子道:“交出来!”
  景岳忽然一笑,“好呀。”
  他这般配合,顿时让蛇族头领心生警兆,可不等头领想明白,就听景岳轻声道:“给我回来。”
  “嘭——”
  一只巨龙从天而降,将本就裂开的洞口凿得更大,掀起尘埃滚滚。
  “哎哟老子的腰……”巨龙口吐人言,在地上打了个滚,艰难地站起来。
  红岩怒火中烧,他意外得到了新的肉体,本想上天嘚瑟一圈,毕竟,他已经一万多年没享受过腾云驾雾的快感,也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过万物生灵的气味。
  更何况,他能感觉到此地灵力充沛,乃是他生平觐见,他当然想要好好看一看。
  哪知他还没飞出几里,就感觉残魂仿佛被定住,肉身不受控制地被拽了下去,还他妈跌了个狗吃屎!
  红岩愤怒踏前一步,微微俯身,一双龙目死死瞪着景岳。
  “吼——”
  红岩正对着景岳咆哮一声,吐出的劲风吹乱了景岳的头发。其释放出的龙威让洞中蛇族都忍不住退了半步,他们紧张得腿脚发软,却见直面巨龙的人族竟一派泰然。
  红岩:“姓景的小子你——”
  景岳:“对主人不敬,罚你扭成麻花。”
  话音刚落,巨龙的身体就打成个结。
  众人:“……”
  红岩老脸丢尽,破口大骂:“老子——嗷——”
  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巨龙突然趴在地上,原本凶恶的竖瞳变得清澈,口中则奶声奶气地嚷嚷:“主人!主人!”
  景岳一挑眉:“龙胎?”
  巨龙连连点头,仍打着结的龙尾轻轻甩动。
  景岳明白了,是龙胎压制了红岩的残魂,目前掌控着龙身。于是他走上前,摸了摸对方的鼻子,“告诉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龙胎微微偏着脑袋,似乎在思索,片刻后,景岳感觉到了龙胎传来的意识。
  原来由上古龙族心脏所化的龙蛋,本就只有孕育龙族一个目的,龙蛋感受到须弥戒中的龙魂和龙骨,便将所有的力量融入其中,让龙骨再生血肉,有了第二次真正的生命。
  “原来如此。”景岳笑了笑,“这样也好,你这样可好看多了。”
  龙胎立刻高兴地打了个滚。
  景岳回头,对着蛇族头领道:“你还要龙蛋吗?”
  蛇族头领慌忙摇头,他虽仍不相信龙蛋就是这条巨龙,可就连龙都认人为主了,他还敢说什么?
  景岳:“那我们走咯?”
  蛇族头领又忙不迭点头,毫不掩饰地想要送走瘟神。
  景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宝贝,有些已经彻底毁了,让景岳肉痛不已。好在由于叽叽当年的强硬要求,他准备了两枚须弥戒,而存放龙骨的那枚戒指里并没有太多贵重之物。
  “龙胎,回须弥戒里吧。”
  他可不想一路上跟着头巨龙招摇,若不幸把龙族引来,少不得有些麻烦。
  巨龙有些迟疑,巴巴地看着景岳,眼底满是渴望。
  景岳:“怎么了?”他只当是龙胎有了肉身,不愿意受到禁锢。
  可龙胎的意识却告诉他,自己想有一个名字。
  景岳一愣,才想起来龙胎一直没有名字,他略一沉吟,“你与我结契,又是龙族,不如……就叫小叽好了?”
  众人:“……”联系呢??
  “不!!!!!!!!!!!”
  一声尖叫从意识响起,差点把景岳给震晕。
  “叽叽不同意!不、同、意!”
  被“龙骨长肉”的异象给吓晕的蓝凤此时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对龙骨复活表达恐惧,就听见了让它心碎的声音。
  蓝凤扑到景岳怀里,眼泪迎风而落,“景景!叽叽会乖乖的,景景不要找替身……”
  景岳:“……”
  “叽叽求求你……”
  蓝凤用翅膀擦着眼泪,哭得不能自已,景岳又好笑又心疼,“好了好了,我只是想着你天天唤人家弟弟,叫小叽也能听出你俩有关系,你若不愿意,那便换一个名字吧。”
  蓝凤抖着声道:“真的?”
  景岳忍不住按了按它的脑袋。
  “那不然,就叫红石好了,跟红岩一个姓。”
  景岳又一次提议,被挤在角落里的红岩残魂一听就暴躁,他们龙族来不会乱认亲戚!
  红岩本想奋起反抗,却被龙胎死死压着,后者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高兴道:“红石!红石!”
  由于反对者没有办法表达抗议,取名之事便以“皆大欢喜”告终,也因为这出意外,蓝凤甚至忘了对龙骨化成真龙表示不满。
  族人们在蛇族畏惧又嫉恨的眼神中,再次浩浩荡荡回到部族,并为此举办了三天三夜的庆祝活动。
  尽管他们没能如愿养龙,但巨龙已认景岳为主,而景岳又是族长的徒弟,在族人心中,巨龙已成为部族的共有财产。
  又两日,景岳终于等来了那只叫乖乖的鹰,据乖乖传回的信息,它在西面的素那城中找到了画像里的人。
  阿无毫不拖泥带水,当天就要带景岳出发,临走前,他开启族中禁地,从中取出一把石剑。
  “此剑乃是我亲手锻造,也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把剑。”阿无轻抚着剑身,“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总能听见石剑与我说话。”
  景岳一听便知,石剑已有剑灵。
  他将自己对剑的了解一一讲给阿无听,阿无顿感稀奇,连连追问,最终叹道:“我从小爱剑,竟不知剑还有如此多门道,看来你们西面的花架子,也并非一无是处。”他语带向往,“真想见识一番生出剑魂的剑,不知是何等风姿?”
  景岳:“只要找到燕支,师尊就能见到。”
  两人告别族人,阿无带着景岳飞遁了足足百日,这天,他们终于来到素那城。
  一入城中,景岳就有一种亲切之感。
  这种感觉不仅仅来自于素那城与后世颇为相近的城市风貌,更因为此地有秦燕支的气息。
  此时他终于放下了心,他确认,秦燕支的确在这里。
  “素那城归附于天紫殿。”阿无解释道:“那座天紫殿神秘得紧,也不知是何来历,突然就很强势地出现,将周围几座城都划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天紫殿?”景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想了想,终于回忆起秘境中关于天紫殿的记载。
  一想到其初代殿主也是无法觉醒天赋之人,他隐隐有种预感,秦燕支就在天紫殿中。
  他猜测,燕支多半遇上了麻烦,否则又怎会不去找他?
  景岳本打算找人打听一番,却听街上忽有人喊道:“圣子来了!圣子大人来巡城了!”
  这一喊,周围不少城民都兴奋起来。
  “圣子大人终于来我们素那城了!我听塔椰城的人说,圣子大人样貌非凡,气质天成,让人一见倾心!”
  “那是当然,否则,殿主又怎会挑选他为圣子?”
  “何为圣子?”景岳好奇地问阿无,后者却也茫然地摇摇头。
  这时,就听前头传来一阵嘈杂声,街面上的百姓迅速让开一条道,分跪于长街两侧,伏地叩拜。
  景岳微眯起眼,遥遥可见长街尽头,一顶八人抬的轿辇缓缓行来。
  那八人皆是年轻体壮,赤着上身,其臌胀的肌肉足可看出他们肉身修为不弱。而他们所抬的轿辇更是珠光玉润,灿如明月,辇身四面还垂挂着层层薄纱,有风来时,掀起的薄纱好似海波涟漪,为辇上之人平添一份神秘。
  这一刻,景岳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浑身血液直冲大脑,因为他毫不怀疑——辇上之人正是秦燕支!


第170章 
  “恭迎圣子!”
  “恭迎圣子!”
  街上的百姓虔诚地跪迎圣子,还站着的景岳和阿无就显得尤其突兀。
  当轿辇经过两人身旁时,轿中人原本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侧头往景岳看来。
  “燕支!”景岳大喜,正待上前,却见秦燕支漠然地扫他一眼,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景岳心里“咯噔”一下,眉心紧蹙,却再没有了要上前的意思。
  秦燕支的视线仅在他身上停了一息,便收回目光,轿辇也从他身旁缓缓而过。
  景岳默默望着远去的轿辇,不发一言。
  “不是他吗?”阿无见景岳初时明明很激动,显然是认出了轿中男子,可男子似乎不认得景岳?而且景岳的反应也不太对劲,按常理他该冲上去质问,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沉默地站在原地。
  “是他。”景岳毫不犹豫。
  阿无:“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景岳还没回话,被秦燕支的态度所打击到的蓝凤终于醒过神,指天怒骂:“流氓子!负心汉!叽叽正式宣布,叽叽和他脱离母子关系,再也不要理他!”
  景岳:“……”
  蓝凤想了想又觉得没对,一改先前的撒泼样,紧张道:“景景,流氓子会不会失忆了?把景景和叽叽都忘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蓝凤觉得凤生都灰暗了——失忆,多么经典的桥段,多少人失忆后找到新欢,忘记旧爱?就算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也再找不回昔日的爱情。
  景岳:“他没有失忆,也没有忘了我们。”
  蓝凤:“那他为什么明明看见景景,却不理你?也不理叽叽?”
  景岳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儿才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要相信他。”
  蓝凤眼神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秦燕支刚刚态度冷漠,但景岳对他太过熟悉,熟悉到尽管隔着薄纱,他依然能看出秦燕支瞬间紧绷的背,和极力掩藏的激动,但秦燕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连传音也不曾有。
  不,或许秦燕支的冷漠,本就是一种回应。
  秦燕支,在对他示警。
  他怀疑秦燕支正被人监视,监视者拥有庞大的能量,让秦燕支不敢冒一丝险,毕竟此地是中古,难保两人间的传音不会被破解。
  又或者,秦燕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暴露自己,更不愿连累他。
  可既然被他给撞上了,又怎会让秦燕支独自支撑?
  景岳转过头,回答了阿无先前的问题,“我当然要去找他。”
  阿无挑眉,“他都不认识你了,你还去找他?”
  景岳笑眯眯道:“不认识那就把他抢回来,咱们重新认识。”
  阿无也乐了,“是这个理!走,师尊帮你!”
  另一边,秦燕支独坐轿辇,手心攥得死紧。
  景岳一点都没有猜错,他正受人监视,而且也在暗中谋划着离开。
  他本想徐徐图之,以保万无一失,何况天紫殿中有许多关于上古的记载,他想找到其中有没有对付魔胎的办法,可惜一直无所获。
  但景岳已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必要再等,也没有耐心再等,可要离开,他还需解除后患,为防打草惊蛇,他才假作不认得对方。
  只是景岳刚刚叫了他的名字,那些监视他的人应该也注意到了,他必须尽快动手。
  秦燕支嘴唇微抿,眼中透着杀意。
  轿辇在素那城绕了一圈,秦燕支回到了天紫殿。
  等他走到苗闻香为他安排的圣殿中,就见殿外候着几名侍女。
  “圣子大人。”为首的侍女微微躬身。
  秦燕支也不理她们,径自走入殿中。
  那些侍女赶紧跟上,等见秦燕支落座,为首的侍女做了个手势,另一名侍女捧着一碗药缓缓上前。
  为首侍女:“大人,这是今日的固体汤,待您炼化完成,还请您去主殿一趟。”
  “知道了。”秦燕支干脆地端起药一饮而尽。
  为首侍女见碗中的药一滴不剩,便领着一众侍女退了下去。
  等人都离开了,秦燕支便将刚刚喝下的药从指间逼出,提剑出了殿门。
  此时,景岳却遇上了麻烦,他一出素那城,就被几个壮汉给围住了。
  那些人身着紫衣,衣服的材质他不认得,看上去像是种海兽皮,既轻薄又结实。
  一人上前道:“方才你为何不拜圣子?又为何叫圣子‘燕支’?”
  景岳眼睛一转,“你猜?”
  那人一愣,随即冷笑起来,“尔等鄙薄之人,也想高攀圣子?不管你们从前是何干系,今时今日,便如寒鸦鸾凤之别!”
  景岳:“你编排圣子是寒鸦,他知道吗?”
  壮汉面皮微抽,终是忍无可忍,冲着景岳攻来。
  他一动,其他人也立即响应,他们本来的目的便是要杀了此人,殿主说过,不能留下半点隐患。
  刚刚之所以会跟此人废话,不过是想探听圣子过往的消息,以便一并解决,但既然此人不识相,那就没必要啰嗦!
  可他们明明看准了目标,下一刻,人却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石剑,顷刻间斩下了数人的头颅。
  景岳:“多谢师尊。”
  阿无:“客气。”
  原来轿辇离开不久,景岳就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当时街上人多,他便假装和阿无互不认识,一个人绕出了城。
  等钓出跟踪者,知道对方为何而来,阿无才出手解决了敌人。
  阿无:“这些人应是天紫殿中的护卫。”
  景岳:“所以燕支多半就在天紫殿中。”
  阿无:“杀上去。”
  景岳:“当然。”
  至于打草惊蛇什么的,景岳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天紫殿里并没有一人有人劫修为,而他的身后,有师尊。
  月朗星稀,天紫殿九千级长阶前迎来了一名青年,此人当然是景岳,他毫不掩饰,坦然出现在月光下,自然引来了天紫殿的护卫。
  双方动手,不过片刻,十余守山护卫便在月光下陷入永眠。
  山下的动静传到了山上,长阶尽头顿时灯火通明,但景岳并不惊慌,他跨过一地尸体,提剑登上长阶。
  “不错,短短百日,你就能将十宇沧溟大法练得如此纯熟,不愧为我命定的弟子!”
  景岳身后,阿无从黑夜中现身,语气不免得意。
  景岳:“……”(并不
  阿无:“上头又来人了,你自己上吧,师尊在一旁帮你掠阵。”
  景岳知道阿无是想趁机练练他,便道:“徒儿一定不给您丢脸。”
  “那些人实力不弱,许多还在你之上,万不可轻敌。”阿无提醒道:“若非生死攸关,我绝不出手,若你有何闪失,也别怪为师心狠。”
  景岳:“是!”
  很快,长阶上再次响起厮杀之声,鲜血像绵绵不尽的雨滴,将石阶染成了艳红色。
  越来越多的人从长阶上冲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死在景岳剑下,他黑色的衣袍不见半点红,但早已被湿透了。
  “锵——”
  每一次挥剑,甚至每走一步,他就能收割一人的性命,景岳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界山,仿佛回到一万年前,他斩杀十万妖的时刻。
  但杀戮并没有磨灭他的理智,他始终很清醒,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长阶之后。
  与此同时,秦燕支也来到了主殿,他发髻微乱,面色苍白,看上去颇为狼狈。
  原本带笑的苗闻香见他如此,表情微凝,“燕支,你这是……”
  秦燕支并不多话,手指掐诀,太清立刻断成四截,分别扎入苗闻香肩骨与腿骨,将他牢牢钉在主殿的宝座上。
  “啊啊啊——”殿中响起苗闻香凄烈的惨叫声,“来人!来人!”
  他喊到嗓子嘶哑,可殿中仍旧只有他和秦燕支。
  苗闻香终于感到恐惧,他慌道:“你、你做什么?我对你这般好?你竟恩将仇报?”
  秦燕支:“好吗?那你的手在做什么?”
  秦燕支心念一动,扎入苗闻香左肩骨的断剑往更深处刺去,痛得苗闻香手指痉挛,连喊也喊不出来。
  更令苗闻香骇然的是,秦燕支从怀中掏出一具巴掌大的人偶。
  “熟悉吗?”秦燕支问,他一手捏着人偶的头,作势要掰断,苗闻香惊道:“不要!!!”
  他疯狂地挣扎,四处伤口涌出汩汩鲜血,可他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燕支毁掉人偶。
  “你何时知道的?”苗闻香整个人颓败下来,看上去就像个行就将木的老人。
  秦燕支:“从你第一日让人送固体汤时,我就知你目的。”
  原来,秦燕支当日从血池里出来,苗闻香便派侍女送来固体汤,说是为了稳固他的肉身强度。
  秦燕支心中怀疑,找机会引开其他人,对侍女进行催眠,从而知道了苗闻香的秘密。
  苗闻香由于肉身不强,被父族遗弃,心中恨意难当,一直想要找到强化肉身的办法,为此翻阅无数典籍,又偷偷找来众多与他类似之人试验。
  此人也算是个人才,竟真被他摸索出一种邪法。
  只是邪法难成,他始终没能找到一具能扛住血池改造的肉身,直到他遇上了秦燕支。
  当秦燕支成功觉醒天赋,苗闻香便开始执行邪法的第二步,他给秦燕支送的固体汤,其实是一种让秦燕支灵肉分离的药物,一旦秦燕支久服,必然会渐渐失去原本的记忆,成为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
  这时候,苗闻香便能执行第三步计划,将自己的神魂导入秦燕支体内,将对方的肉身占为己有。
  简而言之,这是最早出现的夺舍附体之术,后世什么尸门、修罗塔的控人之术,都是源于此一步步衍化而生。
  而秦燕支也通过催眠侍女,知道苗闻香早在他昏迷时便取走他一部分血液,制作成一具傀儡,苗闻香控制这具傀儡,也就等于控制了他。
  秦燕支此前假作淡忘记忆,并且一直留在天紫殿,都是想要找到傀儡。
  由于苗闻香实力很弱,秦燕支一直怀疑那尊傀儡被交给了别人,最可疑的便是苗闻香四位实力强横的近身护卫,他本想稳妥一点慢慢探寻,但他见到了景岳,便选择提前动手。
  万幸他的猜测并没有错,一番厮杀后,秦燕支成功拿到了傀儡。
  苗闻香已知事不可为,道:“不论如何,我终究是让你拥有了强悍的肉身,让你觉醒了天赋,你、你放了我,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
  忽然,苗闻香安静下来,他听见了殿外传来的厮杀声。
  秦燕支一怔,忽然笑了起来,原本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
  那是苗闻香第一次见到秦燕支笑,那么好看,本该是属于他的……
  秦燕支:“我不逃,我会光明正大的离开。”
  苗闻香惊怒:“你究竟做了什么?”
  秦燕支不答,只道:“我也不杀你。”
  苗闻香不可置信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却见秦燕支走近他,将手放在他额头。
  对方的手很暖,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他本应该高兴,但秦燕支的话却让他只剩灭顶的绝望。
  “你为我强化肉身,我留你一命,但你想灭我神魂,我总要回报。”
  随后,苗闻香只觉神魂一阵剧痛,便彻底失去意识。
  而殿外,景岳已踏上最后的路。


第171章 
  “轰隆——”
  天际忽然划过闪电,银月早已被乌云遮蔽。
  雷光映出景岳的脸,他双眼赤红,脸上有还未干涸的血迹,让他看上去仿若地狱修罗。
  景岳拾级而上,他身后,是散乱零落的尸体,整整蔓延整个长阶;而他身前仍活着的护卫们,此时都不自觉退开,他们从心底畏惧这样一个杀神。
  那些人不动手,景岳也就不搭理,他一路走到长阶尽头,眼见就要进入天紫殿,护卫们终于醒过神,你看我,我看你,抄起武器,试图从背后偷袭景岳。
  哪知景岳仿佛背生双目,小沧澜剑疾射而出,剑影惊鸿之下,寒霜蔓延向四方,山花玉树转瞬凝冰,此方空间都困于景岳的寒冰领域。
  空气中浮动着一颗颗冰尘,像被点亮的星灯,而长阶上,只剩一具具姿势各异的冰雕。
  待景岳收回小沧澜剑,再抬头时,便见到殿门外有一道人影。
  人影逆光而立,融入黑夜之中,唯有轮廓仍在暖光之下。
  景岳心里忽然生出融融暖意,嘴角克制不住地上翘,“燕支,我来接你啦。”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秦燕支同样带笑的眼睛,对方伸出手来,“嗯,就等你了。”
  两人双手交握的一瞬,天空再度闪雷,一滴雨打在景岳脸上,他袖袍一挥,此方领域顷刻间雾开云散,银月悄悄露出脸来。
  夜月下,他们的影子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他们的眼里除了彼此,还有月光。
  “爱徒……咳、咳咳……”
  从潜伏处现身的阿无本想让景岳带着徒孙来参拜自己,哪知下一刻,他所有的话都被呛进嗓子眼儿。
  只见他的徒儿,忽然就跟疑似徒孙的男子紧紧抱在一起,那架势让他有种毛骨悚然又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阿无拧着眉头思索,半天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样子的抱法,若是一男一女他会觉得很正常,但若是两个男人……
  阿无抖了抖身子,又用手指摩挲下颚,眼底有一抹明悟——原来西面的男人,表达友谊时是如此热情。
  这时,他忽然听见“啾啾”声,叫声很熟,阿无低头一看,原来是爱徒身边的小灵宠跑到了他脚边,此时正踮着爪子,抻着脖子,交握翅膀,一张毛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陶醉。
  蓝叽叽的确很陶醉,它想着如此良辰美景,又恰是小别剩新婚之时,根据套路,景景和流氓子就该先亲上去,再扑上去,最终干柴烈火,翻云覆雨,水火交融!
  “啾啾!亲啊!快亲亲啊!”
  蓝凤上喙下喙不停开合,心中焦急不已,忽听有人道:“你做啥?”
  蓝叽叽一愣,随即小身子僵住,眼神变得茫然。
  片刻后,它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感悲从中来——叽叽变了,叽叽已经不再是昔年纯洁的叽叽,所谓一入腐门深似海,从今往后,叽叽就是个叽佬……
  蓝凤独自黯然,可惜它的景景并不知它惆怅。
  此刻,景岳也同样紧紧地拥抱着秦燕支,他能闻到独属于对方的冷香,而这种气息足以让他忽略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当然,他也能感觉到秦燕支的实力更进一步,特别是肉身强度,再不是后世的人族返虚修士可比。
  秦燕支经历了什么?此时的景岳并不想问,他只想静下来感受对方的存在。
  从他刚才见到秦燕支那一刻起,他来到洪流境中的所有惶恐、不安、欣喜、迷惘……都渐渐沉淀,渐渐冰冻,浮躁的心再次回归安宁。
  因为只有这时候,景岳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阿无系着他的从前和未来,唯有秦燕支,是他的现在。
  “好想你。”
  景岳感觉耳朵一阵酥麻,是秦燕支温热的吐息,他闭上眼,低低道:“我也好想你。”
  秦燕支:“我有话对你说。”
  景岳:“嗯?”
  秦燕支:“我其实——”
  “爱徒,这便是我的徒孙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秦燕支的话,他一抬眼,就见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站着个男人,此时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秦燕支眸光微沉,稍稍松开了景岳,心里升起警惕——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以自己的修为竟没有发现?
  景岳也愣住,顿感羞耻爆炸,他怎么忘了?师尊还在一旁!
  于是,他也顾不上听秦燕支没说完的话,赶紧站直了,肃容道:“燕支,此乃阿无,是我的师尊。”
  秦燕支:“……”
  师尊?
  还不到半年不见,他又降了辈分?
  秦燕支暗中打量着阿无,见对方双手环胸,一副“还不来膜拜老子”的神气样子,心里猜测着此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居然能让阿景甘心认他为师?
  甘心还是迫不得已,秦燕支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景岳明显就相当尊敬且信任这位师尊,可两人最多也就认识了半年,依景岳的性子,并不容易轻易卸下防备……
  秦燕支心思百转,同样的,阿无也在打量着他。
  眼前的年轻人骨骼清奇,颜色如玉,完全不输景岳,阿无心中可以说非常满意了,但他搞不懂,这位徒孙为何迟迟不来拜他?
  正想发难,就见他的乖徒弟一脸愧疚道:“师尊,徒儿骗了你。”
  阿无:??
  景岳:“燕支并非我徒弟,而是我日后的道侣……”
  “啥?”
  阿无有听没有懂,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不是你徒弟?”
  景岳惭愧地点点头:“对。”
  阿无:“那我也没有徒孙?”
  景岳:“……是。”
  阿无:“但我多了一个徒夫?徒妻?徒媳妇儿?”
  景岳:“……师尊也可以这么想。”
  又一阵诡异的沉默,阿无忽道:“你骗了我。”
  景岳:“师尊,其实这件事……”
  他正要解释,就见阿无一手拍向他,另一手竖起双指,背后石剑祭出,直攻秦燕支!
  景岳被推开数百丈外,但身体并无不适,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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