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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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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帮手对视一眼,知道是正主来了。
  大汉满脸讥诮,“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野道士!”他陡然拔高嗓子:“小子!老子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既然你敢下山来,哼哼……”
  他一拳砸向旁边的老树,树梢上的积雪被震得掉下来,盖了他满头,还有些则落进他衣衫,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扑哧……”景岳没绷住,笑了起来,蓝凤更是乐得拍翅打跌。
  大汉:“……总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对于这种半天不动手,只知道吹牛的炮灰,景岳懒得回应,决定直接教他做人。
  景岳悄然释放神识,察觉赵学毅和中年男子都是凡人,但身上却带着天罚气息,吹牛的大汉则是名修士,修为足足有六重!
  ……不过是锻体期。
  于是,对手的等级顿时从“敢挖坑给他跳的心怀不轨之人”降级到“打包送人头的迷之自信者”,然后景岳就动手了。
  原本清明的山道上忽然起了雾,景岳的身影一转眼消失在雾色中。
  山中变得很静,连一声鸟叫也听不见,安静得让人发慌。
  四周骤然降温,赵学毅只觉得呼吸都快被冻住,他牙齿打架道:“二、二叔,小、小小心,贼道人施、施法了……”
  “二叔?”
  赵学毅一回头,可哪里还有他的二叔?就连大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被殷殷期待着的二叔此时已掏出监察印,紧张地对身旁大汉道:“裘兄弟,这雾古怪得很,似乎能将人吞了一般。毅儿已经不见了,咱们可不能再落单,不若你我互拉着手,以防被他使妖法分开。”
  大汉正为难不知该如何驱雾,此时一听猛地击掌,“好主意!赵大哥,还是你行!”
  于是,两人双手交握,紧紧牵在一起。
  他们身后一片迷雾中,蓝凤用翅膀遮住景岳视线,“景景快别看,辣眼睛!”
  景岳:“……”
  他能感受到随着中年男子催动大印,周围灵气有着浅浅的波动,一股比上次更强的法度威压蔓延开来,不过对他来说,依旧如同挠痒痒一般。
  景岳扒开蓝凤的翅膀,食指微动,一团雷光凝聚在指尖,只听“劈啪”一声响,雾中手拉着手,心连着心的汉子们已经齐齐晕了过去,毫无挑战。
  随即,景岳化雪成冰,手一抬,一座冰牢拔地而起,将两人困在其中。
  他慢慢从雾中走出来,捡起中年男子落在一旁的大印。景岳好奇地观察这枚印,四四方方的金印上有一尊猛虎,就在他将神识探入印中时,忽然感到一股邪恶、粘腻的视线透过这方印注视着他,景岳冷哼一声,神识一绞,那股气息瞬间消弭于无形。
  与此同时,陈国皇宫某座大殿中,一位清瘦的黄袍男子突然面色一白,他双手按住额头,五指仿佛都要陷进皮肤里,神识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将他逼得呕出一口血,就此昏迷。
  等到浓雾织成的面纱被摘下,赵学毅发现二叔还有大汉都被关在冰牢中,此时正不省人事,死活不知。
  而他们身边,姓景的道士还好端端站着,依旧灿烂地冲他笑。
  赵学毅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硬铁板,能这么快解决有府印的二叔以及懂些道法的大汉,哪是他能冒犯的?于是他双腿一软,瘫倒在雪地里,大叫道:“求、求仙长饶命啊!”
  景岳把玩着中年男子的方印,好奇道:“你们国师手中也有监察印吗?”
  赵学毅磕磕绊绊道:“小人、人从未见过国师,但听、听二叔说,国师也、也有一枚玉质的监察印。”
  景岳若有所思,那国师既然能掌控一国法度之力,多半是靠着玉印了,对方甚至有可能得到了玉印才有了修道的契机,走的是野路子,一直没人引导,否则又怎敢与俗世牵扯如此之深?
  他刚刚已经打草惊蛇了,索性早点儿去京城一趟,反正为了小寒云宗的发展,他迟早都要解决国师这个隐患。
  至于眼前这几个小鱼小虾嘛……他还真没心思多计较。
  景岳:“你去将吴仲春带回来,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这两名同伴就没命了。”
  赵学毅忙不迭点头,“我我我,我马上带他回来!仙长放心,绝对一点事都没有!”
  景岳:“你过来。”
  赵学毅怕得不行,又不敢拒绝,只能爬着上前,惊恐地仰望着景岳。接着,他看见对方伸出一指,点上他额头。
  药丸!
  赵学毅脑子里闪过两个字,他不是不想躲开,而是他整个人都被吓成了石雕,僵硬得根本动不了!
  然而等了片刻,除了额间一丝微凉触感,并没有其它不适。
  景岳:“我给你下的诅咒你是察觉不到的,但你若敢通风报信或是违抗我的命令,我立刻就能感知,到时候……”
  一句话把赵学毅吓得屁滚尿流,嚎哭着下山。
  蓝凤欣赏了一出装逼大戏,心情好得不了,蹦蹦跳跳道:“景景,你给那个坏蛋下的什么咒?叽叽怎么感觉不到?”
  景岳:“没咒啊,就随便点了点,唬他的。”
  就算赵学毅再找人来他也不惧,可是麻烦呀,又不想沾上凡人的生死因果,于是就骗骗对方呗。
  等景岳带着深受打击的蓝凤回到观中,就见姜寡妇和桂生守在门口,皆是忐忑又期待地看着他。
  景岳冲他们点点头,姜寡妇大松口气,桂生则乐得蹦了起来。
  “燕支呢?”
  景岳想着秦燕支那么舍不得他走,此时也该在门口等他吧?可却半个人影也不见。
  姜寡妇柔柔笑道:“院子里呢。您回来前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听见了脚步声才忙躲了回去,小孩子,就是爱闹别扭。”
  景岳不禁失笑,摇摇头,去找秦燕支了。
  一进院子,就见秦燕支抱着桃木剑,面朝梅树,背对他站着。
  景岳叫了声“燕支”,结果人理都不理,他挑挑眉,走近了轻轻拉了秦燕支一把,孰料对方却一扭身挣开,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坚决不回头。
  景岳无奈了,就算秦燕支只有五岁,可也太小气了吧?
  他道:“这是怎么了?小燕支跟哥哥生气了啊?”
  见人还是没动静,他只得绕到前方,却一下子愣住。
  ——秦燕支哭了,他居然在哭?!
  大大的眼睛通红,眼泪止都止不住,却死死抿着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幕简直超越了景岳的想象,震惊程度不亚于他第一次见到小孩样子的秦燕支,不,比那时更甚。
  想他活了一把岁数,亲自教养过三个徒弟,大徒弟老实,二徒弟冷漠,老三虽然外号小哭包,但实际上干嚎居多,他从没见过哪个小孩子对他哭得这般伤心。
  何况秦燕支虽小,可景岳心里总记着对方成年的模样,大多时候很难真把对方当五岁幼童,如今迎头一击,简直让他手足无措……
  一时间,景岳不知该怎么办了,就连蓝凤都安静地缩在一旁,院子只有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秦燕支哭得泪流满面,倔强的小脸隐藏着强行压抑的无助,湿漉漉的睫毛令他更添几分脆弱,可怜的小模样让景岳心里软成了一滩泥,他凭着本能把小燕支搂近怀里,轻拍他的背。
  秦燕支开始还激烈挣扎,但景岳一直抱得很紧,并柔声安慰他,秦燕支带着哭腔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就要跟你一起!就要一起!”
  “咔嚓——”
  偷听的蓝凤愤愤揪断一根树枝,那明明是叽叽的台词!
  它看见景景突然笑了,道:“这话还是留着跟你今后的道侣讲吧。”
  秦燕支眼里的泪水又开始聚集,景岳忙道:“行行,都你说了算。”
  又劝了好久,景岳好话说尽连带赌咒发誓,终于让秦燕支破涕为笑,鼻子还吹了个泡。
  景岳:“……”
  秦燕支伸手环住景岳的脖子,有些害羞地将脸埋在对方肩上,眼泪鼻涕全糊了上去,唯有露出来的耳朵和脖子微微泛红。
  景岳默默望天,想想大世界里那张脸,感觉再也不能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观众
  景景:小胭脂耳朵红了
  胭脂强作镇定,警惕:你想说什么
  景景:不愧是一个灵魂啊!
  胭脂:……
  叽叽:讨厌!我讨厌小胭脂!
  ———
  叽叽:景景,叽叽进阶了诶。
  景景左看右看:没看出来。
  叽叽得意洋洋:叽叽可以揪断一根树枝了,比当年去兽堡那次厉害很多!(注:55章)


第80章 
  又过了大半月,眼看快要到除夕了。
  陈国,京城。
  此时正逢年节,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中,一名年轻的道士左手摇灵,右手持幡,幡上绣着太极八卦图,另书“景半仙”三个字,他怀中还有只蓝鸟探头探脑。
  道士身旁,跟着个四五岁大的小道童,脖子上挂了个罗盘,身背桃木剑,一脸严肃地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
  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正是景岳和秦燕支。
  两人今天才来到京城,刚一入京城的地界,景岳便发现天有异象,天空中絮绕的紫气掺杂了一缕缕黑气。
  景岳眯了眯眼,紫气象征着国运,原本还能维持个一百多年,如今黑气渐盛,紫气正被一点点侵蚀,兴许要不了几年,紫气就将彻底被黑气取代。
  两人随意找了家客栈,掌柜却说没有房间了,“今年乃是春闱之年,咱们这里住着许多举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要不您上桃源巷瞧瞧?那里也有些民居改建的客栈。”
  景岳打听好具体的位置,带着秦燕支绕过繁华的大街,拐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不久,他们便在桃源巷某间小客栈安顿下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景岳下来客栈一楼,此时正值晚膳时,不少清贫学子们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交流文章,针砭时事。
  只听一方脸书生道:“王大人素来为官清廉,就因不与贪官同流合污,竟被他们联手陷害,若非国师大人明察秋毫,惩治了这帮贪官污吏,王大人可不就冤死了?”
  另一大鼻书生立即反驳,“什么明察秋毫?那些贪官当年都是由宁王举荐,此事宁王又怎会不知情?国师若真想为民做主,抓一些小鱼小虾算什么?为何放着宁王不闻不问?”
  “御史几次上告皇室中人贪墨赈灾银,甚至有人私用官刑,可国师却始终睁只眼闭只眼!”
  大鼻书生的话引来一片附和声,众人均是义愤填膺。
  “皇室宗亲近来连年暴毙,也是报应!”
  “听说近日宁王的身子骨也不行了……”
  但也有生性警惕者道:“你们胆子真大,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大鼻书生轻嗤一声,又说:“怕什么,京中的刑监可是一心纠察百官,哪里有空管我们这等穷书生?”
  另一人叹道:“纠察了这么些年,贪官依旧屡禁不止,多少人当官本就为财为权,水至清则无鱼,若没有利益驱使,他们根本无心在民。朝廷有这功夫,不如多做点能让百姓得实惠的事。”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但长得很精神的书生道:“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贪官还有理了不成?”
  先前那人摇头道:“京中居大不易,官员若只靠俸禄生存,也是难为他们,有时真不是当官的想贪,他们也要照顾亲眷,打点同僚和上峰,就那点儿俸禄能做成什么事?”
  衣着朴素的书生辩道:“大家都是准备科举之人,谁都有几分做官的可能,你这么说无非是为将来的自己铺路,从心底里,你已经认可了'贪'字。”
  那人本是好心,却被曲解了用意,当场拉下脸,甩袖而走。
  朴素书生也气道:“是,人人皆知水至清则无鱼,可还需有人时时清理鱼塘,水混了更加无鱼!有些人不想法子改善现状,反而为这种风气百般找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他气愤地喝了口水,就听身边有人问:“不知这位公子可有良策?”
  书生回头,只见个年轻道士带着小道童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人生得清隽,道童也如画上的仙童一般,书生莫名就微红了脸。
  景岳:“我能坐吗?”
  书生忙道:“道长您请。”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没什么良策,只是方才一时激愤,说了大话,让您看笑话了。”
  景岳:“为何是大话?”
  书生无奈地叹口气:“我知他们说得都是事实,很多时候,当官的吃不了肉,百姓就喝不了汤。此事不合理,却合情,所以一直存在。”
  “可我总觉得,若是看见黑暗就任凭它黑暗,那么就只能于黑暗中沉沦,永远都等不来光蒙万物。只有想办法撞破黑暗,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才有可能撞开一线光明。”
  “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人,两代人不行,就三代人……哪怕万万年,至少,我们选择了正确的路,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出口。”
  他见道人听得认真,此前胸中积累的那股郁气散了,悻悻道:“是我太理想化了。”
  景岳:“是不是理想化,你可以亲自去尝试。”
  书生不解,景岳道:“贫道观你眉有霞彩,神出自如,今次科举必中魁首,日后身居高位,自能验证一二。”
  书生一下子冷了脸,他对道士本无成见,又见道人不像那等骗财之辈,才与他多说了两句。孰料对方竟也满口狂言!他自知文采不算出众,此次主考官又素来喜爱华丽文章,怎会点他作魁首?
  想必是道人看出他是小地方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妄图诓他钱财。
  景岳继续道:“此次科举你虽有波折,但终能成事。”
  书生站起身来敷衍地拱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临出门前,却听道人说:“遇马向左。”
  周围有人也听见了景岳与书生的对话,心中笑这道人没有眼色,就刚才那书生的落魄样还魁首?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人讥诮地打量景岳,却见道人身旁的小道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黑洞洞的眼睛像要将他魂魄吸走一般,很是邪性,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景岳安抚地拍拍秦燕支,唤来小二叫了些饭菜,毕竟小燕支还没辟谷,肚子也是会叫的。
  不久,菜来了,都是客栈里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秦燕支小手拿着筷子,夹一点菜配一口饭,每筷子夹的菜分量都差不多,好像经过精确计算一般。他看似小口小口吃得秀气,可速度却很快,等吃完了嘴上干干净净的不见油光,但还是扬起脸来,很自然地等景岳给他擦嘴巴。
  景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自打那日秦燕支哭过,他就尽力把对方当小孩子照顾,这些天以来,他早将秦燕支成熟的样子冲到记忆以外,不去想,不敢想。
  他们两人其乐融融,客栈外却已是寒风呼啸,此时已入夜,大街上已没什么人,书生缩着脖子快步往租赁的小院赶,心里还生气自己错信了道人!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瞧,不远处有辆精致的马车正缓缓驶来,书生不知为何,莫名就想到了道人那句“遇马向左”,他心里没太当回事,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左一拐。
  就在这时,拉车的马高高跃起前蹄,猛地朝他冲了过来,书生整个人僵立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只听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人们混乱的惊叫声。
  书生等了半天身体不见疼痛,于是稍微睁开眼,却见马车已翻倒在地,那匹马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而马车倒下的地方,恰恰是他原本所站的位置。
  书生面白如纸,心中震颤不已,怔怔站了半晌,突然撒开腿就往先头的客栈狂奔。
  可等他到了客栈,却得知年轻道士已回了房,并特意交代了老板不让人打搅。
  书生等了许久,最终失望地走了。
  而一间客房中,景岳与秦燕支正在修炼。
  在昊天界呆了五年多,景岳依旧是筑基中境的修为,毕竟百年金丹已属不易,想要有所突破,还需一段时日。
  他催动心法,引导灵力游走全身,一个大周天后,他忽感一股金锐之气充斥四周,睁眼一看,竟是秦燕支突破了练气一重。
  秦燕支此时眼睛微睁,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茫然,随即欣喜抬头,“燕支进阶了!”
  景岳正想夸他几句,却见小燕支皱皱鼻子,抬起手闻了闻,然后嫌弃地扯了扯衣服。
  他一想就明白了,秦燕支终究不是全灵体,练气阶段每次进阶都会排除体内杂质。有的人多,会形成污垢,有的人少,则是一层细灰。
  秦燕支虽是后者,但依旧嫌自己脏了。
  景岳心中好笑,唤来小二抬上一澡盆热水,他试了试水温,就让秦燕支自己洗。
  秦燕支不高兴地将自己脱个精光,一身白皙粉嫩的肉就像个人参娃娃,他朝着景岳伸手,理所当然地要抱。
  “木桶太高,上不去。”
  景岳忍不住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脸,将他抱起来放入木桶中,桶里水多,秦燕支只能站着洗。
  景岳见他笨拙地左挫右揉,由于手太短怎么也挫不到后背,无奈拿起毛巾和皂豆帮他搓澡。
  房间里传来一大一小的笑声,蓝凤心酸地缩在角落里啄毛。
  啄一根念一句:“景景爱我,景景不爱我了,景景爱我,景景不爱我了……”
  念了半晌也没人理它。
  等把香喷喷的秦燕支擦干了,景岳为他套上里衣,逗他道:“你若记起前世,会不会恼羞成怒将我剁碎了?”
  说罢又自个儿笑起来。
  秦燕支听不懂,但见景岳笑得开心,也跟着咧嘴,哪里还有一丝高冷的模样?
  他们在客栈住了两日便到了除夕,街上店铺早都关了门,白天倒有附近的百姓前来客栈找举子们求对联,等到了夜里,外头已十分清净。
  不过客栈里却是很热闹,一些学子无法回家与亲人团圆,便一起凑钱包了桌席面,大家一块儿过个年。
  众人饮酒行令,吟诗作对,渐渐微醺……
  子时一至,京城里相继燃放起烟火,噼里啪啦地鞭炮声震耳欲聋,不少学子也结伴走出客栈放烟火。
  景岳见秦燕支眼睛一直望着门外,似有些好奇,加上蓝凤也吵着要去放烟花,他便找店小二要了几个鞭炮,牵着秦燕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握着秦燕支的手帮他点燃引线。
  引线窜出火花,秦燕支却还傻傻站在原地,景岳忙拉他回来,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一瞬间,漫天烟火绚烂,橙红的火光映照着一大一小的轮廓,蓝凤软软的身子轻贴着景岳,他们一齐仰头望着夜空。
  忽然,一点凉意沾上景岳额头,竟是一片雪花。
  不远处有人喊道:“下雪啦!除夕夜下雪啦!”
  回音渐渐被夜色消融,取而代之的是飞雪飘絮,纷纷扬扬。
  满目白雪中,秦燕支悄悄看向景岳,感受着耳畔的温热,只想一辈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院
  叽叽拿着话筒:很多人想知道你对于小胭脂吹鼻涕怎么看?
  胭脂可疑地一顿,冷漠道:没怎么看
  叽叽兴奋脸:不要害羞啊,说说嘛
  胭脂:再问自杀
  ———
  景景拿着话筒:那你对让我帮你洗澡怎么看呢?
  胭脂:你真想知道?
  景景狂点头
  胭脂:你让我帮你洗一次不就懂了?
  景景:……哥吴恩!


第81章 
  初一。
  陈国皇帝并没有出现在城楼上与民同乐,有传言说皇上病了,这则消息让整个年节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客栈里的举子们,不禁为即将来临的春闱担忧。
  当天晚上,景岳牵着秦燕支在皇宫附近转悠了一圈,他发现整座皇宫都被法度之力布成的结界包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还有些麻烦,到时节外生枝就不好了。景岳站在宫门外掐指一算,也不知算得什么,突然轻笑一声,便带着秦燕支离开了。
  之后,他们一直呆在客栈。
  到了十五那日,京中惯例办起了灯会。一盏盏花灯为皇城披上了盛装,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赏灯,就连平日里难得出门的夫人小姐,也在这一天精心打扮,享受着难得松快的时光。
  人群中,景岳怀揣小蓝凤,手牵小燕支,秦燕支手上还提着一盏兔子灯。
  身旁不时有人经过,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或是饥寒交困的贫苦百姓,但今夜,他们沐浴着同一片星光,欣赏着同一片景色,就连心情,或许也是同样的满足与宁静。
  街边的摊子上摆满了形色各异的花灯,有一些别致得让景岳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他想,凡人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此,他们总能在有限的生命中绽放自我,让人生变得鲜活。
  忽然,他感觉身旁的人放缓了脚步,低头一看,秦燕支正直勾勾地盯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小贩面前有一对父子,父亲掏了钱将糖葫芦递给怀中的儿子,儿子吧唧亲了父亲一口,两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
  景岳只当秦燕支也想尝尝,牵着他走过去,问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小燕支,后者眼中闪过惊喜,接下来却没吃,而是举得高高的让景岳先尝。
  景岳不想拒绝他的好意,弯下身子咬了一颗,就在那一瞬,他的脸上落下个柔软且带着奶香的亲吻,景岳一愣,见秦燕支抿着唇羞涩地看他。
  从他有记忆一万年来,从没有人亲过他,陌生而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酥酥麻麻的,混着口中甜而不腻的糖葫芦,说不上什么滋味。
  景岳揉了揉秦燕支的脑袋,“快吃吧。”
  怀里的蓝凤挣扎起来,哭唧唧道:“不要脸!不要脸!景景是我的!景景是叽叽的!”
  说罢飞上他肩头,贴着他又啄又蹭,景岳毫不犹豫地挥开蓝凤,后者伤心抹泪控诉:“你偏心!你是不是不爱叽叽了!”
  景岳:“……”
  蓝凤风暴哭泣:“算了!是叽叽命不好,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几个渣?”
  景岳忍受着蓝凤的魔音摧残,秦燕支却一无所知地舔着糖葫芦,时不时冲他笑,两人生得一般好相貌,一路上引来不少或好奇、或羡慕的打量。
  等他们经过一间茶楼,见外头围着许多人,说书人浮夸的腔调断续传来,“说,五大仙山中的慈航门和菩萨宇,十日前在岭南荒山斗法,直接毁掉五座大山,山塌地陷,上游几条河的河水灌入其中,原本的五座山变成了五个湖泊。”
  附近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他们都知世上有五大仙山,山中有五大仙门,仙门里住着神仙。但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神仙,哪怕陈国国师拥有呼风唤雨之能,也与他们想象中的神仙手段大不一样,神仙,或许真的只是传说。
  但每个人都有一个仙人梦,因此,集市上的话本,茶楼里的说书人,也大多讲着仙人的故事。
  景岳寻找秦燕支那几年,也大概了解了下昊天界的各方势力,他从各种传言推测,五大仙门分别是狮子山的天罡教、无念山的慈航门、欢喜山的菩萨宇、避世山的青云谷,还有巨浪山的天水殿。
  五大仙门各有恩怨,平日里争斗不休,而他若想发展小寒云宗,第一个会对上的便是同在西大陆的天罡教。教中不但有金丹期的高手,还有一众筑基期长老,如今的景岳尚不能与之硬碰硬,但等他韬光养晦储备好实力,五大仙山皆不是困扰。
  说书人口若悬河地描绘着两派斗法的细节,什么飞剑法宝,冰山火海……引来听众一致叫好。
  正说到精彩之处,说书人惊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嘘声一片,但不少人还是满足地掏了钱。
  这时,秦燕支忽然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仙人真有那么厉害?”
  景岳心道,多半是说书人从哪儿听了点小道消息瞎编的,“他说得半真半夸张,修者其实还算不得神仙,但对凡人来说已是神仙手段。”
  于是,景岳将大世界的种种慢慢讲给秦燕支听,他说他的故乡一共有七个陆洲,每片陆洲都是无穷大,陆洲之上修真者繁多,宗门派别数不胜数,有符修、器修、丹修、法修、剑修、阵修等等,修士修到一定境界不但能移山填海,甚至还能破碎虚空。
  秦燕支明显对剑修更有兴趣,连连追问,景岳道:“厉害的剑修能识得天下剑,与万剑勾连,一旦领悟了剑之本源,修出剑魂,便可一剑生万物,一剑破万法。”
  秦燕支目光炯炯,好似看到了自己成为剑道仙人的景象。
  他拉着景岳道:“我也想去你的故乡。”
  景岳:“嗯,我们一定会去。”
  走了两步,秦燕支又停下来,“景哥哥,你说我能成为剑道仙人吗?”
  景岳笃定道:“只要你一心修炼,没有人比你更有可能。”
  此时星辰引路,月光铺地,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在寒夜灯火中别有温情。
  而在大世界一处秘境中,“本我”秦燕支正盘膝入定。
  自从小燕支哭过一次,大燕支几乎快羞耻得吐血而亡又坚挺过来后,他感觉自己突破了一层名为“羞耻”的桎梏,破而后立,从心境上升级了。
  如今,秦燕支已可以非常淡定地面对昊天界中的“他我”。
  其实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很模糊了,好像他生来就在练剑,只喜欢剑。那么更早呢?在他还不懂剑的时候,是否也有普通小孩子都有的愿望?是否也有过脆弱和寂寞?
  小燕支虽然时常让他羞于面对,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粘着景岳的行为。毕竟,小燕支和景岳同是天外之人,小燕支又被景岳所点醒,很自然就会多一分与生俱来的亲近,只觉得靠近景岳才会安心,才会欢喜。
  何况,昊天界中的景岳待小燕支极好,那种好不似长辈对晚辈,更像是对亲人,让小燕支少了敬畏,依赖和向往与日俱增。
  一丝温情淌过秦燕支心间,那是“他我”所生,却引动了“本我”。
  他微微偏头,正对上景岳打量他的眼神,后者见他发现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促狭一笑。
  秦燕支目光平和而坦然,让本想看他笑话的景岳觉得好生无趣。
  虽然有时候,昊天界中的“他我”与小燕支相处时,身在大世界的自己也会尴尬,但景岳认为秦燕支应该更尴尬才是。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崩人设的设定,就像一个理智的旁观者,反而是他庸人自扰。
  景岳正伤怀于心境不过关的打击,忽听意识里有声音传来:“色胚子!登徒子!流氓子!”
  “……”
  他猛一低头,果然见躺在腿上的蓝凤不知何时转醒,此时虽还有些虚弱,但似乎已经接收了小界的记忆。
  “景景!呜呜呜景景!你怎么可以让流氓子亲你?”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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