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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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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得道,纵然能多活几千年时光,也是枉然。
  修者,不论面对多么大的险阻,都一定要坚守道心!
  景岳将怀中沉睡的蓝凤一并交给了林真君,“或许我回不来,替我好生照顾它,它叫叽叽,它……很乖。”
  林真君陷入了两难,他既想救秦燕支,又不敢让景岳去涉险,不等他做出决断,景岳已撕开一道遁地裂空符,直接冲出了结界!
  “老祖!!!”
  郑白等人阻止不及,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只得恨恨砸向地面。
  就在景岳的背影即将被云雾吞没的一瞬,躺在林真君手心的蓝凤醒了,它感应到了景景的危险,慌乱地想要追上去,可身上虚弱得紧,又软软地倒下了。
  “景景呢,我的景景不要叽叽了吗?!!”
  然而蓝凤的质问在众人听来只是“啾啾”几声幼鸡叫,急得它泪珠子直掉。
  “景景不能丢下叽叽的,景景不能没有叽叽的。”
  它扑棱着小翅膀就要飞,林真君一下子抓住它,道:“叽叽乖,景老祖片刻就回来了。”
  蓝凤才不理他,难得凶恶地一啄,已是凡人的林真君虎口立刻涌出鲜血,他吃痛下稍稍松了力道,蓝凤拼着命飞起来,一头撞出了结界!
  林真君再想去捞,蓝凤已摇摇晃晃飞得老远。
  他愁眉苦脸地叹气,只希望一切真如景老祖所说,他能救下秦真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此时的海面,依旧沉寂得仿佛墓地。
  秦燕支死死握住道一剑,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下。他的骨骼正在痛苦地叫嚣,经脉寸寸断裂,一个紫府期的修士,又如何能抵御混沌煞气的侵蚀?
  如今他丹田被毁,灵台崩溃,就连魂魄都快被绞成碎片。
  秦燕支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在意识中道:“道一,你走吧。”
  说罢,缓缓松开了手。
  然而道一并没有听话地离开,而是绕着他打转,从它有识以来,第一次违背了主人的意愿。
  可渐渐的,道一飞不动了,它同样受到了混沌煞气的影响,剑身慢慢染上了锈迹,灵识开始涣散。
  秦燕支无奈,重新握住了道一。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来,可依旧站得笔直,也绝不肯低头。
  头顶的九天裂痕正在愈合,所产生的强大吸力让原本凝固的海水倒灌,周遭的一切也被卷入那幽深的黑洞中。
  秦燕支知道,他的命运已无可转圜,索性抱紧了道一,放松身体。
  就在他即将被吸入九天裂痕那一瞬,忽然感觉一道人影朝他扑来,而后,强大的生机之气包围了他。
  再然后,秦燕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清溪村。
  细雨初晴,田园上还未耕作的青草沾着雨露,几个半大不一的孩童正挽着裤脚踩在水田中抓泥鳅,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闹声。
  远处青山如黛,村中炊烟袅袅,夕阳西下,一派安宁祥和之象。
  刘老栓坐在院中老桑树下不情不愿地劈着柴火,他婆娘一边侍弄着春蚕,一边和几个妇人唠嗑。
  忽然,刘老栓看见同村的袁根柱肩上挑着担子,手里抱着个婴孩走过他家门口,忙吆喝道:“根柱啊,你抱得是哪家的娃娃?难不成你想儿子想疯了,偷了人家的儿子?”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只因这袁根柱的媳妇儿不能生,小两口成亲八载,辛勤耕耘,依旧颗粒无收。这本是人家的私房事,可经过袁根柱的大嫂常年念叨,村中早已人尽皆知,袁根柱一家也成了清溪村茶余饭后的笑柄。
  刘老栓的话果然让袁根柱停下脚步,后者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家走。
  等人一走,刘老栓的婆娘掐了他一把,“叫你瞎说,根柱他够难的了。”
  刘老栓不满地努努嘴,“他难啥啊?挑着担子十里八乡到处卖杂货,这些年赚了多少银子?水田都置了五亩。”
  他婆娘道:“袁家当年分家不公,大头全让根柱大哥占了,根柱就得了两亩旱地,人家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又不偷不抢,赚点银子怎么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嘁,他家又没儿子,分他那么多作甚?”
  刘老栓婆娘摇了摇头,也不理他了,倒是另一妇人道:“根柱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不休了他媳妇儿再娶一个,无后可是大事啊。”
  刘老栓嗤笑一声,“谁知道是哪个不行?若是根柱换了个婆娘还是生不了娃,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
  此时袁根柱已经走远,当然听不到他们的议论,但他完全可以猜到。这些年,他早已从最初的愤怒变为如今的麻木,习惯了……
  他是个男人,他爱他的妻子,既然娶了就要尽力让对方过得好,过得安心。媳妇儿心地善良,持家有道,平日里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岂能因生不出孩子就休了她?何况,他们看过许多大夫,得到的回答都是夫妻俩身体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袁根柱抱紧了怀中的婴孩,心道,就算不能生又如何?老天爷这不送来了一个孩子?
  今日他去县城进了货,回村时路过一处小树林,偶然间发现了个浑身是血的裸婴。
  一开始,袁根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死婴,走近一看,婴儿还有着微弱的呼吸,他当即心思就活络起来,忙用新买来的绸布将婴儿包好,匆匆往家里赶。
  刚要进院子,就遇上了邻居家的王婶子,对方是村子里少有的热心人,见他抱了个孩子便好奇询问是怎么回事?袁根柱大致一说,王大婶急道:“是哪个狠心人将孩子扔在林中,那林子里可是出过豺狼的,根柱你先回家,我去唤个郎中来!”
  袁根柱感激道:“那小子先谢谢您了。”
  一入家中,媳妇儿马氏迎了上来,见了袁根柱怀里的婴儿,一下子母爱爆发,不等袁根柱解释就抢抱过孩子,见婴儿闭着眼睛,露在外头的柔嫩皮肤上有几道细碎的划痕,她心里一疼,竟是红了眼角。
  “可怜的,孩子才一丁点儿大,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袁根柱将他捡到孩子的经过细细说了,末了道:“王婶子已去请郎中了。”
  话音一落,王婶子便带着郎中进了屋,郎中来时已听说了婴儿的来历,他揭开婴儿身上的绸布,见是个男婴,可身上全是小伤口。他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抓起婴儿的手臂扶脉,良久才吐了口气道:“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不过婴儿娇贵,他又有些虚弱,得好生补补。”
  马氏急道:“可他为何一直不醒呢?”
  郎中:“婴儿多觉,不必担心,等他醒了给他喂上些羊奶。”
  想了想,他又迟疑道:“这孩子身上的伤像是利刃所划,也不知何人所为,多半是穷凶极恶之徒,甚至可能是有贼人抢了好人家的孩子,折磨后随意丢弃,你们……要不要报官?”


第73章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婴儿身上的伤是林中石子所划,居然是剑伤?
  马氏手捂着嘴忍不住哭了,能用剑伤害一个婴儿,那该是多狠的人呀?宝宝这么小,又该多疼?
  袁根柱心里也怪难受的,他道:“多谢大夫,咱们会好好想想。”
  等送走了郎中与王婶子,马氏就坐在床边一错不错地盯着睡得沉沉的小宝宝,她的眼底满是怜惜的柔意,伸出手来描绘着宝宝的轮廓,轻声道:“柱子哥你瞧,他多白呀?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长大了一定是个美郎君!”
  袁根柱心想孩子都没睁过眼,你怎么看出他眼睛大了?但他不敢煞风景,刚想附和,就听马氏一声惊呼,“孩子醒了!”
  袁根柱本能地看过去,恰好撞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眼神不似其余婴孩灵动,显得有些木讷,但不知为何,却莫名让人心静。就好像大暑天吃了块井水冰过的西瓜,什么闷热烦躁都一扫而空。
  小宝宝不哭不闹,马氏虽有些奇怪,但仍兴奋道:“快看宝宝多乖,柱子哥,你赶紧找点儿羊奶过来,宝宝一定饿了。”
  然而羊奶腥重,马氏折腾了好半晌才去了腥,一勺一勺喂给孩子喝。
  当日,一直到宝宝又一次睡着了,袁根柱两口子才洗漱就寝。
  可一晚上马氏都辗转反侧难已成眠,袁根柱问她怎么了,马氏哭道:“都是我不好,生不出孩子,害你被人笑话。”
  袁根柱哭笑不得,“那些难听的话又何必放在心上,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马氏:“你大哥也是外人吗?”
  袁根柱沉默了。
  他大哥一直都惦记着他家没孩子,非得过继一个给他,嘴里说是怕他日后没人照顾,但谁都知道,他大哥是看上了他的家当。
  马氏晓得袁根柱心里也不好受,遂不再提,只道:“如今你捡了宝宝回来,说明他和咱们有缘。郎中虽说宝宝或许是好人家的孩子,但也只是可能,就算真是如此,天大地大想要找他亲生父母又谈何容易?我想,要不让他跟着我们过吧?做我们的儿子。”
  袁根柱想了想,道:“明日我就去办户籍,先将宝宝养在家中,咱也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若是他父母急着找他,咱们总不好夺人子女。”
  马氏也明白是她自私了,只得答应。
  过了几天,全村子都知道袁根柱抱养了个傻儿子,成日里没个表情,连哭都不会,众人又笑话他太着急想要儿子,连傻子都养。
  袁根柱大哥也听到了消息,一家人上门来闹。
  他大哥苦口婆心讲感情,他嫂子撒泼打滚,他几个侄子就在一旁嚎哭不止。
  马氏早被骂得泣不成声,袁根柱也差点儿气晕过去,但对方是他哥,兄弟俩感情再不好,以他的性子也只能忍着。
  恰在这时,里屋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巨响。
  马氏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想到宝宝就在里屋,急匆匆冲了进去。
  一掀开布帘,就见袁根柱为儿子亲手打的小木床被推倒了,宝宝摔在地上,而袁老大五岁的小儿子还在一旁高兴地拍手,也不知他是何时钻进来的?
  马氏只觉得心口有火在烧,她抱起儿子,一巴掌甩上熊孩子的脸!
  “啪——”
  袁小三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他呆了片刻,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他娘,后者不问青红皂白,抓住马氏就想厮打,紧跟着进来的袁根柱一见之下终于抑制不住怒火,抄起一把椅子吼道:“你们立刻滚出我家!我袁根柱从今往后与你们再无关系!”
  他简直气昏了头,竟将刚刚进屋的大哥抓了过来,一椅子砸在对方腿上,咬牙切齿道:“带着你家里人,滚!”
  最终,袁大郎一家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等屋里清净了,他们又请郎中来看过,得知马氏与孩子都没事,袁根柱稍稍放下了心。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儿子这几日一直没哭过,是何原因?”
  郎中:“他年纪还小,暂且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再大一两岁再瞧。”
  袁根柱面露忧色,他倒不是怕儿子真傻,即便是傻子,他也会好好照顾对方,毕竟,孩子是老天爷送他的礼物。
  可他担心若他与马氏有朝一日不在了,留个傻儿子独活,日子又该怎么过?
  袁根柱凝视着儿子清澈的黑眸,心底已是一片柔软。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又何必杞人忧天?
  这天夜里,袁根柱做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他要带家人离开村子!
  马氏不解道:“为何忽然要走?”
  袁根柱:“村子里的人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我怕他们的闲言碎语让儿子受委屈。何况我大哥、呸!袁大郎那边今后一定还会来纠缠。以前我都让着他,可儿子这么小,我一定要保护好他,绝不再让他有半点危险。”
  马氏又是一番自责,依旧是那些生不出孩子的老调子,袁根柱只得安抚一番。
  等马氏情绪缓和了,也同意离开村子,袁根柱这才有心情修理小木床——白天被袁小三一推,小木床摔坏了一条腿。
  他捡起折掉的那只床腿打算扔院子里,却见断裂处有些黄橙橙的小颗粒在闪烁,好奇心驱使下,袁根柱将这块木头切开,竟发现里头藏了不少金珠子!
  袁根柱彻底傻掉了,这张小木床是他用旧桌子旧椅子改的,当年分家时他没分到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些看上去有些破烂的家具,据说都是家里老一辈的人用过的,可谁能想到,里头竟藏了碎金?
  “哈哈哈哈……”
  袁根柱大笑不止,震醒了同样傻掉的马氏,后者当即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宝宝,你可真是咱家的小福星!”
  没多久,袁根柱举家迁离了清溪村,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后数年不曾归来。
  五年后。
  嘉裕府城的一座五进宅子里,虽是冬天,可花园中百花依旧艳丽,两名丫鬟正扶着位大肚子的妇人缓缓坐在院中软塌上。
  妇人手抚着微凸的小腹,道:“这一胎可真乖,一点儿也不折腾人。”
  一名丫鬟道:“多半是个女孩儿。”
  另一丫鬟顺口接道:“是呀,再来个姑娘,老爷夫人可就儿女双全啦,那可是多大的福气。”
  两人都知妇人已有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因此特意讨好。
  妇人被逗笑了,可没多久,她眼中又染上一丝忧虑,吩咐道:“让人把大少爷抱来。”
  俩丫鬟都看出妇人又伤心了,忙劝慰道:“老爷花重金请来名医,迟早能治好大少爷,夫人莫要担心。”
  妇人微叹口气,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一位老嬷嬷牵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走了过来。男童穿得圆滚滚的,身上还裹了件白狐披风,他肤白唇红,五官精致得好似画上仙童,可仔细一看,男童的眼神却有些涣散,表情也不似其他孩童那般鲜活,仿佛失了神智一般。
  老嬷嬷垂首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妇人点点头,拉过男童的手,“天赐,晌午你想吃点儿什么呀?”
  男童没有回应,只愣愣地看着她。
  妇人又问了一些话,男童始终不答,妇人心里难受极了,道:“我的好天赐,你是老天爷带给爹娘的孩儿,娘一定尽全力治好你,你可千万要好起来。”
  妇人正是清溪村的马氏,当年他们举家来到嘉裕府,袁根柱靠着那些碎金子,还有他的生意头脑,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此后更是一帆风顺,铺子一家家的开,不过两三年已成为嘉裕府有名的富贵老爷。
  这几年,他们还做了不少善事,当时嘉裕府所在的州省有十来个县遭了旱灾,袁根柱舍掉一大半家财协助官员们赈灾救民。等灾情好转,知府为其表功,皇上钦赐了大善人的匾额以彰他义举,从此再无人敢打袁家的主意。
  袁根柱在城中站稳脚跟的同时,累年不孕的马氏又接连怀上孩子,先是三年抱俩,这才刚过去两年,马氏肚子里竟又揣了个。
  总之,他们是事事顺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当初捡到的婴孩真有些不妥。
  他们为其取名为天赐,意在感谢老天爷的恩赐。等天赐渐渐长大,两人发现孩子看上去虽与常人无异,可他对外界始终没有反应,从没有哭过,也从没笑过,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袁根柱夫妇对天赐的爱丝毫不减,不但因为天赐是他们第一个孩子,还因为他俩都认为天赐是袁家的福星,有了天赐,他们的日子才越过越好。加上天赐的异常,让他们更为怜惜,哪怕是亲子也无法超越。
  期间,袁根柱也不忘打听天赐的亲生父母,可惜毫无线索,他们便安心将天赐养在身边。
  这五年来,袁根柱延请名医,就连朝中告老还乡的太医都被他们重金请到家中为天赐诊治,但天赐的病情一直毫无起色。
  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对马氏道:“夫人,门外有位陈国来的道士,说能治好大少爷。”
  “哼,又是些坑蒙拐骗之人,此前来了多少回?各个装什么仙长佛祖转世,可只是白白折腾了大少爷,这世上虽有神仙,凡人又如何轻易见得?”
  一名丫鬟气愤道,惹得马氏微微皱眉。
  这些年,袁家到处找人为大少爷治病的消息传得很广,府城里还有他家张贴的告示,因此,自荐上门的“奇人异士”也不少,可大多都是来骗钱的。
  马氏叹了口气,“算了,打发他点银子,让他走吧。”
  小丫鬟应了,可没一会儿又带着一大包银子回来了。
  马氏身旁的丫鬟咋呼道:“你拿这么多银子作甚?可是要给那骗子?”
  小丫鬟急急摇头:“不是的,这些银子是门外那位道人给我的,他说愿重金求见大少爷一面,为大少爷治病。”
  话音一落,园子里的人都惊了,难道他还真能治?
  马氏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快,快请他进来吧。”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小丫鬟领着个青年道人入了园子。
  在看见道人第一眼,马氏与一众丫鬟就失了声——道人生得太好看了,就连园中百花都逊色许多。
  寒风中,他只着一身单薄的青袍,行走间却是姿态闲雅,宛若白鹭掠水。尤其是一双眼睛,瞳仁比常人略大,清澈得好似两颗琉璃珠子,甚至他肩上的一只蓝色小鸟,也比寻常鸟儿多了几分神气与灵动。
  道人怎么看都不像骗子,说不得真有什么手段呢?
  突然,马氏手里牵着的天赐回过了头,盯住道人的目光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吹
  ———
  景景:叽叽,评论区说我们要掉线。
  叽叽:叽叽绝不会轻易掉线,叽叽是主角……的金手指金大腿金挂件。
  景景:……(努力忍住嘲讽ing


第74章 
  “呀!大少爷有动静了!”
  一名丫鬟惊叫道,要知她入府多年,从未见过大少爷有这般反应。
  马氏顿时激动得胸中狂跳,她顾不得身子,“噗通”一声跪地,“求仙长救救我孩儿!”
  可道人却没应她,而是表情复杂地打量着天赐,马氏心急,又求道:“仙长,求您救救天赐吧!”
  道人让丫鬟们扶马氏起来,轻咳道:“哦,先让我为他把把脉吧。”
  他搭上天赐手腕那一瞬,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垂下眼帘掩住神色,片刻后,说了一句让马氏欣喜若狂的话,“府上大少爷并非傻子。”
  马氏一急,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仙、仙长,您真能救他?是、是呀,我家天赐学什么都快,纵然……有些不寻常,可也不像傻子呀!”
  以往不论大夫或是道士和尚,都说天赐是傻的,她虽没有反驳,可心里怎么也不愿认。
  “他之所以这样,盖因他与仙门有缘,如今沦落俗世,被凡尘之气侵染,看上去才会神智不全。”
  园子里骤然安静,虽然道士不像坏人,可怎么感觉他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马氏试探道:“敢问仙长,我孩儿可还有救?”
  道人矜持地颔首,“只要我点醒他的灵台,神魂就能归位。”
  有丫鬟实在忍不住道:“你、你莫不是骗人的吧?”
  道人笑而不语,只定定看向马氏。
  马氏犹豫片刻,心道众目睽睽之下道人还敢伤人不成,何况,自道人进门,天赐便一直望着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般古怪,她总要试试。
  于是牵着天赐的手走近道人,“仙长,请吧。”
  道人伸出一指,指如葱根,指甲饱满润泽,轻轻点在了袁天赐眉心处。
  马氏与几个丫鬟都紧张地盯着道人,就怕他有一丝不轨。
  忽然,一股强烈的寒意降临,与冬日寒风不同,寒意中带着锐利杀气,就像面对一把寒光宝剑,死亡只在刹那!
  所有人身体轻颤,面白如纸,马氏只觉得小腹下坠,忍不住痛呼一声。
  一双小手扶住了她,寒意顷刻间散去,反有股温热暖流涌入马氏身体,疼痛霎时被驱逐。马氏愣愣地低下头,就见到她的宝贝儿子水濛濛的眼睛眨了眨。
  “天、天赐?”
  对方歪着头,满目疑惑地望着她。
  马氏抑制不住心中狂喜,尽管天赐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人性表达!
  “天赐!我是你娘啊!”
  周围的丫鬟们回过神来,也抖着嗓子催道:“大少爷,快唤夫人一声娘啊!”
  袁天赐茫然地转头,又望向青年道人,道人对他微笑,他愣了愣,有些僵硬地学着对方翘起嘴角,展露出五年多来的第一个笑意,遂又将视线移回马氏身上,奶声奶气地唤了句“娘”。
  “诶!我、我的儿!”
  马氏眼泪夺眶而出,一把将天赐搂入怀中,泪水很快打湿白狐披风上的绒毛。
  几位丫鬟相互拉着手眼角微红,老嬷嬷拿出帕子拭泪,唯有道人稍稍睁圆了眼睛,强行将想要上翘的嘴角拉平。
  哦不,还有趴在他肩头那只奇怪的鸟,身上的绒毛颤抖着,一只翅膀正乱拍一气。
  等马氏尽情地发泄了会儿情绪,蓦地抬头,“快!快去把老爷请回来!咱们天赐好了!”
  总之,宅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很久之后才有人想起道人的存在,忙将他迎入正堂。
  没一会儿,袁根柱风一般地冲进来,他脸色潮红,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分明是寒冬腊月天,可他的背心都被打湿了,晕出一块深色水渍,膝上还沾了一片泥污,多半是回来的路上跑太急跌了一跤。
  袁根柱面上的表情谨慎中带着期待,期待中有着害怕,他害怕失望,害怕一切只是场空欢喜。
  他眼中没有别人,只有马氏身旁坐着的小男孩,袁根柱紧绷着脸,小心翼翼道:“天赐?”
  袁天赐却又看了眼道人,见后者对他点点头,于是他细声叫道:“爹!”
  袁根柱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身体一晃就要摔倒,忙有仆役上前搀扶。袁根柱嘴唇不住抖动,喉咙里终于溢出一声“好”,但又很快化作哽咽。
  他没有急于查看宝贝儿子,而是向了坐于上首的道人拜下,还不等他膝盖触地,身体却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托起来。
  “天赐与我有缘,救他无非一份因果,袁老爷不必多礼了。”
  道人的声音清透,莫名让人心安,袁根柱定了定神,道:“不知仙长尊姓大名?我定要为仙长造庙宇塑金身,让整个嘉裕府、不,整个湘国都知仙长慈悲与神通!”
  道人站起身来,缓缓道:“贫道景岳,袁老爷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说了,天赐与我有缘。”他忽然手指向袁天赐,“我只想带走他。”
  场中人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都傻掉了。
  景岳:“此人本应是仙门中人,若强行拘于俗世反会折了福,不若随我修仙去吧。”
  袁根柱欲言又止,多年来他走南闯北,听说过不少仙人的故事。但湘国不大,他从未见过真正的仙人,多是招摇撞骗之辈,下意识的,他就认为景岳想骗走他的天赐。
  可转念一想,对方本领不凡,气质出尘,这些都不是假的。他又回忆起捡到天赐以来的种种,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
  即便如此,让他舍了天赐,他又如何舍得?
  袁根柱正想着法子拒绝,忽有人道:“我答应。景仙长,你带天赐走吧。”
  他诧异地看向马氏,一脸不可置信。
  马氏对丈夫的震惊视若无睹,眼眶通红道:“我虽是妇人,但也知大义,仙长救了我儿,便是我儿的再生父母,于情于理,我袁家欠你一份恩情。何况,修仙问道乃是凡人求也求不来的机缘,我又怎能为一己之私阻了天赐的前程?”
  景岳终于收起了懒懒的作态,颇有几分动容地拱了拱手,“多谢夫人成全,多谢袁家照料天赐。”
  想了想,他取出朱砂黄纸画了道符,符一成,立刻有数道青光没入黄纸中,如此手段更让袁家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景岳:“收好此符,只要不作恶,此符可保你们百年富贵安康。”
  众人无不心惊,纷纷跪地磕头,再一抬眼,道人与袁天赐都不见了。
  袁根柱望着园子里忽然飘起的细雪,喃喃道:“世间还真有神仙啊……”
  说罢,眼神再度黯然。
  ——
  嘉裕城,后山。
  阴寒潮湿的山林中,景岳单手抱着袁天赐缓行于山道上。
  他打量着怀中小小的人,不免叹道:秦真君啊秦真君,你如何变成这样了?难怪他遍寻不着!
  原来,当初葬星海一役,秦燕支斩裂九天,裂痕愈合时的最后关头,景岳将天竹老人送他的玉石打入秦燕支体内,两人双双被卷入了九天缝隙。
  缝隙中尽是混沌,混沌中尽是煞气。
  景岳知道,若不能在短时间离开此地,他和秦燕支将永无生还的可能。
  于是他冒险一搏,使用了一种近古时期就已失传的秘术——三十三天定界咒。
  须知九天之中除却一方大世界,还有亿万小世界,传言渡劫飞升的大能甚至可以自行开辟一方小界。
  大小世界彼此独立,分属不同空间位面,就算偶有交汇,也无人可见,无处可寻。除非小世界有人突破了该界的天道法则,才可能感应到与大世界之间玄妙的联系,从而捕捉到一缕因果线,飞升入大世界。
  当时他们身处九天缝隙,本就不受天道法则限制,也就是说,景岳也能感应到大世界的存在,在此基础上,三十三天定界咒能为他勾连大世界,助他重新返回。
  方法是他从中古秘境里得来的,从未试过,很不靠谱,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上了!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正当他准备带着秦燕支重新投入大世界时,忽然感到一层无形的阻隔,神魂当即剧痛,仿佛被切割成两半,导致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他苏醒,竟发现自己裸身躺在旷野之上,不但身受重伤,且随时携带的乾坤袋、须弥戒还有小沧澜剑都没了踪影。这些物品都有他的神识烙印,他却一点都感应不到,当时景岳就怀疑,自己很可能意外坠入了某个小界。而他的随身之物不在此界法则中,被排斥了出去,多半已永远消失在九天缝隙。
  景岳心中难免失落,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秦燕支消失了。
  他强撑着在附近找遍了也不见人,心中惊惧地想,莫非秦燕支还留在九天缝隙中?或是没和他坠入同一小界?若是后者还好,前者嘛……秦燕支只有身死道消一个结局。
  景岳忍着痛苦释放出神识,受此地法则限制,神识被削弱许多,他只能隐隐感应到小界中有与他同属一脉的气息,只是方位捉摸不定,仿佛咫尺之近,又仿佛天涯之远。
  但景岳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意味着秦燕支也在这里,并且还活着。
  从此,景岳踏上了寻秦之路,一找就是三年,也慢慢对这方小世界有了了解。
  此界名为昊天界,共分为东南西北四块大陆,中间则是一汪海洋。
  每块大陆都有几十个国家,这些年,景岳几乎踏足了东南两块大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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