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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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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燕支恍然大悟,“难道是洞穴里的鼠后要生产了?”
  小寒鼠乃群居凶兽,一窝小寒鼠里只有一只鼠后。鼠后每隔三月就会有一次生产期,这段时间鼠后的身体十分虚弱,必须依靠大量的能量维持体力以助它诞下上万只幼鼠。因此,小寒鼠会十分频繁地外出采食。
  景岳点点头,又写道:“鼠后,最好。”
  秦燕支明白景岳是想趁机抓鼠后了,道:“可巢穴里的小寒鼠成千上万,若是要强抢鼠后,必然扰得巢穴大乱,地幽狐也不敢来了。”
  景岳:“我有办法。”
  他前世学过一种阵法,叫做双生转挪大阵。假设以鼠后为阵眼,景岳可以模拟鼠后的气息伪造一只假鼠后安排在巢穴之外,并将真鼠后隐蔽起来,混淆小寒鼠群的视线。
  小寒鼠群从来是跟着鼠后安家,它们一旦被气息蒙蔽,自然会向假鼠后靠拢,景岳就能趁着巢穴空虚,将真鼠后夺走。
  前世,他还是金丹期时曾追杀过一个魔修,对方便是布下此阵,躲在暗处偷袭了被假相迷惑的景岳。若非景岳身怀秘宝,只怕当场就要陨落,后来虽逃得一命,但也受了重伤,修养了数年才好。
  当然,那魔修最终还是死于他手,如今坟头的草……估计坟头都没有了。
  总之,景岳杀了魔修,也得到了这套阵法。
  具体写出来很麻烦,景岳只简单描述一番。
  秦燕支想也没想便道:“如此最好。”
  景岳抬眼审视着对方,接着低下头一笔一划写道:“你很信我?”
  他发现秦燕支一直对他迷之信任,不管是当初他提出要做饵引出天香老人,还是这次请他炼制定兽符,亦或是此时他粗略所讲的阵法,听起来都很不靠谱。
  若是旁人定要多问几句,可秦燕支从不多言。
  秦燕支面色坦然,“寒云宗老祖怎会是无能之辈?”
  景岳丢个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心道有眼光。
  秦燕支一顿,又道:“此阵该如何着手?”
  景岳露齿一笑,慢悠悠写道:“假鼠后,你来。”
  秦燕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
  叽叽:今天秦真菌给我打招呼了!(骄傲。jpg)
  景景:何时?
  叽叽:他见你时第一个就想到我,问你的叽呢!
  胭脂:我只是担心……半路上那只鸡突然钻出来(瑟瑟发抖。jpg)
  ———
  胭脂:袖里乾坤!!!
  景岳:*&%#……
  胭脂:突然感觉有点冷,莫不是被袖子里的人传染了?


第58章 
  景岳当然不是为了捉弄秦燕支,他只是想,若借由阵法将秦燕支伪装成鼠后,来此采食的地幽狐也必受迷惑,多半会自己撞上来。到时候秦燕支再催动定兽符,不就手到擒来?
  于是,他在秦燕支手上写了四个字——自投罗网。
  秦燕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景岳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想看看有没有一分不情愿?然而什么也看不出来。
  此事就这么敲定,但在布阵前,景岳还需要勘察地形,选出最合适的位置包围巢穴。
  他将意思告诉秦燕支,对方道:“东北方向百丈内有一处高地,那里可以看尽巢穴周围的地貌。”
  说着就要故技重施将景岳卷入袖中,危急时刻,景岳瞬间抓住他的手,以口型道:“别再袖里乾坤我!”
  秦燕支动作一顿,“好。”
  景岳刚松口气,就感觉身体一轻,他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是的,提……
  秦燕支直接抓住他背心,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天到刘老汉家中,提那王翠花的儿子大牛一般。
  偏偏秦燕支还振振有词道:“你太慢了。”
  景岳:@#%&¥&*……
  秦燕支几个纵跃,已带着景岳爬上了高地,轻轻将他放了下来,顺便解了他的禁言术。
  景岳深吸口气,肃着脸道:“秦真君,请不要再毫无预警地做这种事。”
  秦燕支:“哪种?”
  景岳:“不论是袖里乾坤还是提着我走,都不要。”
  秦燕支不解:“你要我背你?”
  景岳强行微笑:“我有腿,谢谢,慢就慢点儿,能耽误你的事了?”
  秦燕支默了半晌,“那就依你。”
  景岳:???
  难道是他无理取闹?!
  景岳不想再纠缠此事,默默收回视线,转而研究巢穴附近的地形。
  他从乾坤袋中掏出纸笔,转眼就画了一张地图,并着重标注了几个位置。
  他将布阵方法告诉了秦燕支,指向某处道:“等布好阵,你便站在这里,我会催动阵法,等小寒鼠都聚集在你周围,我再将鼠后偷出来。”
  秦燕支十分配合地应了。
  接下来,两人分头行事。
  后续一切都很顺利,当景岳见到密密麻麻的小寒鼠涌出洞穴,集中跑向秦燕支所在的方向时,他便抢身入洞,成功找到了虚弱期的鼠后。
  鼠后发出了恐惧的叫声,试图召唤回它的子民,但它的气息已完全被阵法屏蔽,任它叫破了喉咙也得不到救援,只换来景岳一道掌心雷。
  景岳当场剖开鼠后的尸体,取出心脏就地制作朱砂,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算炼好一张定兽符,并将符箓留在了巢穴中。
  等他拖着半人高的鼠后尸体走出来,天色已微微暗淡。想到地幽狐昼伏夜出的习惯,景岳赶紧爬上高地,对着秦燕支打了个手势。
  此时的秦燕支身处于小寒鼠的包围中,不停有小寒鼠示好地挨挨蹭蹭,向他献上收集来的食物。他始终面不改色、心如止水、岿然不动,坚如磐石……只是身体绷得僵直……而已。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景岳的信号,暗自松了口气,迅速挪入巢穴中,静候猎物到来。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天,等到景岳都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有地幽狐吗?
  好在第三日夜里,景岳正坐在岩石上沐浴月华,外放的神识忽然传来一丝感应。他迅速翻下岩石躲起来,不多会儿,便见到一只地幽狐悄然出现,鬼鬼祟祟地钻入巢穴。
  景岳屏息以待,暗自倒数。
  十、九、八……
  还不等他数到一,就感觉地面微微晃动,一道人影同时出现在巢穴口,在月光清辉下对他浅然一笑。
  成了!
  景岳握紧拳,心里也十分兴奋,他仿佛又看见无数灵石朝自己飞来,忍不住回了秦燕支一个灿烂的笑容。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乘坐秦燕支的剑匣,景岳忽道:“秦真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飞行法器很像……”
  秦燕支原本闭目养神,此时半睁开眼道:“像棺材?”
  景岳:“……原来你知道啊?”
  秦燕支迟迟不答,久到景岳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才道:“若我有天陨落,也就只有一柄剑合葬,说剑匣是棺材,倒也有些贴切。”
  景岳:“……”大哥,我还坐在你棺材……不对,剑匣上呢!
  但腹诽过后,他不免又想起一人,也与秦燕支一般只有剑陪伴,不,还要更孤单。
  因而,他再看向秦燕支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景岳本以为他们会直接回到九天书院,可两日后,剑匣却停在了青云城,而秦家,正是在青云城。
  不等他发问,秦燕支便主动解释:“老家主寿日在即,回去书院再过来有些迟了,索性先将地幽狐的内丹送去。你放心,青云城与书院顺路,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景岳见他难得说了一长串句子,乐道:“不急,反正回书院也没什么事。”
  秦燕支:“藏剑阁中的剑你都识得了?”
  景岳:“……”
  秦燕支:“还有两月就要年考了。”
  景岳:“……”
  等秦燕支迈开了步子,景岳才反应过来——他这次出来是为谁?始作俑者不该温柔地放放水吗?!
  青云城中的景色与景岳所见的几座城截然不同,城中布局不算别致,只是每条街道两侧都种满了绿植,沿街屋舍也是翠罗满墙。
  阳光穿过茂密花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点点斑驳光影,淡淡的草木清香絮绕鼻端,让这座城显得格外温柔与生机勃勃。
  秦家位于城东的一处大宅院里,此时还未到寿宴之日,但屋檐上已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
  秦燕支轻叩门扉,有门子来迎,一见是他,立刻愣在当场,半晌后回转身边跑边喊:“秦仙长回来了!秦仙长回来了!”
  只听院子里一阵乒乒锵锵,可以想见的兵荒马乱。
  最终,还是秦少主将两人迎入秦展鹏的院中,后者躺在一张软塌上,须发皆白,皮肤松弛,看上去哪里像个金丹修士,倒像凡间的寻常老者。
  秦燕支讶然,“老家主怎么……”
  秦少主苦笑道:“这一年老家主修为散得很快,如今每日精神不济,神志不清,就连眼睛都有些不好了。”
  话到此时,秦展鹏撑着身子坐起,“可是燕支来了?”
  “老家主,是我。”秦燕支赶紧走过去。
  秦展鹏慈和地笑起来,又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的景岳,“这位是……?”
  不等秦燕支回答,他忽然大笑道:“好好好!我们燕支可算是带人回来了。”
  秦燕支:“……”
  景岳:???
  秦少主尴尬一笑,但也没解释。
  秦展鹏对景岳招招手,“你过来。”
  景岳一脸莫名地上前,跟秦展鹏问了声好,就见对方竟摸出个十分精致的匣子递给他,“这是我秦家的见面礼,你们要好好的。”
  景岳懵逼地看着秦燕支,接也不是,拒也不是。
  秦燕支却道:“你先收下吧,在外头等我。”
  “哦。”
  景岳抱着匣子迷迷瞪瞪地出去了,却没听见他走后秦展鹏幽幽道:“你这孩子,头回带姑娘回家,老夫还想与她多说说话呢。”
  秦燕支:“他害羞。”
  秦少主:“………………”
  景岳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就见秦燕支和秦少主一块儿出来,后者问道:“秦真君,您真不能多留几日?老家主的寿宴就在两日后。”
  秦燕支:“我此来主要是为了送地幽狐的内丹。”他又看了眼景岳,“景道友回书院还有要事,不可耽搁。”
  秦少主有些失望地移过视线,勉强对景岳一笑。
  那笑容让景岳觉得有些古怪,却也说不上为什么?而秦燕支已唤出了棺材……不,飞行法器,示意他上去。
  等剑匣腾空,景岳才将匣子递还给秦燕支,顺口道:“里头是什么?这匣子看起来很是贵重。”
  秦燕支:“是家母留给我未来道侣的信物。”
  “哦……”景岳茫然地眨眨眼,随即猛地睁大:“道侣——咳、咳咳……”
  秦燕支见景岳一副“我是不是幻听有本事你再说一次”的表情,淡然道:“老家主神智不清,眼神不好,错认了你,对不住。”
  景岳:“……”
  他、能、说、啥?!于是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跟女人哪里像了?”
  秦燕支认真打量着景岳,心里描绘出对方化作女人的模样,应该,也挺好看?但他的情商还没有突破底线,于是正气凛然道:“分毫不像。”
  景岳好气又好笑,本想问秦燕支为何不解释,但想到秦展鹏的状态,也就释然了。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又不掉一块肉,景岳想了想道:“老家主的身体,即便有了地幽狐的内丹,只怕也……”
  秦燕支眼神依旧平静无波,连语气也听不出多余的感情,“命数如此,尽力便好。”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景岳也沉默下来,心里想着,若是自己能成功改良《噬灵大法》,或许秦展鹏可以稍稍恢复修为,再多活百年。
  但这些话,他此刻却是不好提的。
  又四日,两人终于回到了九天书院。
  分别前,秦燕支又提醒了一遍年考的事,景岳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寝舍。
  一推门,蓝凤就飞扑进他怀中,哭唧唧道:“景景,你走了好久,叽叽已经四十二个秋没见你了,你是不是超想叽叽了?”
  景岳开启“听不懂跳过”大法,搂着肥啾啾、毛绒绒、软趴趴的蓝凤道:“书院这几日可有事?”
  蓝凤:“没有,只是老有人来找你,想知道定兽符的进度。”
  景岳:“……”
  他怎么忘了!他哪里是没事?明明还有一堆定兽符等着他炼制!
  景岳欲哭无泪,可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
  胭脂:只有一把剑跟我合葬。
  景景:这是篇he文,不要卖惨了。
  叽叽:是的呀!叽叽会陪你飞升的呀!
  胭脂:……我选择与剑合葬。


第59章 
  “铁甲灵蛛,可激发防御罩护主,喜食枯叶蜓、大镰螂,易饲养,对普通定兽符抗性强……”
  “白纹灵鹿,有治愈性天赋技能,喜食青芝草,易饲养,警惕性高,结契困难……”
  “单眼灵蝠,能以音波攻击敌人,喜食凡鼠,易饲养,数量稀少,定魂不易……”
  ……
  此后一段时间,景岳废寝忘食研究各类灵兽适用的定兽符,赶死赶活,半月后终于成功交了差。他根据不同符箓制定了合适的价格,统一交给汪小狸安排。
  两日后,几名书院学生昂首挺胸地经过乐城大街,引来众人惊叹围观。
  “哇,那是铁甲灵蛛吗?啊啊啊,那个是白纹灵鹿!”
  “白纹灵鹿原来长这样,我还是第一见呢,真可爱。”
  这时,一只蝙蝠飞到某个背着葫芦的男子肩头,路人中有小女孩害怕地叫了一声,牵着她的长辈道:“别怕,那也是灵兽,叫做单眼灵蝠……等等?单眼灵蝠?莫不是我眼花?”
  “那不是兽堡中十年也难成功结契一回,在最难征服的灵兽榜单上排名第三的单眼灵蝠吗?”
  “对对,我记得白纹灵鹿排第五,不对啊……他们的灵兽好像都很难认主啊,怎么与他们这般亲密?”
  “不愧是九天书院的学生,手段不凡。”
  听着路人们地赞扬,几名学生胸脯挺得高高,只觉得腰间上故意亮出的书院令牌也更耀眼了。
  他们都从兽堡归来,都使用了景岳炼制的定兽符,都是一举成功。
  等他们回到九天书院,造成的轰动自不必提,总之汪小狸收灵石收到手软,有之前一批人补缴的,更有后来人抢着送的定金。
  同时,汪小狸还带给景岳一个消息,说是兽堡几次联系了寒云宗的铺子,想要更多的木天雀定兽符。
  但这一切景岳已无心理会,他全身心投入到识剑中。好在自从点醒了枯盛,他与剑似乎心意相通了一些,识剑能力更上一层楼,一日能识数百柄剑,否则还真完不成秦燕支交代的任务。
  一转眼,到了年考的日子。
  这一日清晨,天边一抹瑰丽朝霞还未褪去,主修剑道的所有学生便齐聚剑阁门口。
  大家神情不一,有人满怀自信,有人不动声色,也有人忐忑不安。景岳……就是明明忐忑不安还要装不动声色的第四种。
  他身旁,几名修士小声猜测着考核方式,也有人分享着打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景岳却有几分心不在焉。他虽识得了剑阁中所有藏剑,可他总觉得考核不简单,或许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障碍……
  正琢磨着,秦燕支来了,他今日难得穿了件紫衣,晨光描绘出他的轮廓——鼻梁高挺,眉目清隽,薄唇是浅淡的红,看起来有些薄情。
  景岳心神恍惚地想,秦真君道袍可真多啊,他见对方那么多回,好像每次款式或颜色都不重样……
  他走神之际,秦燕支已经直入主题,“今日考核,所有人一律不许借用神识,五感中只允许动用听觉。我会任意取剑,你们需要从剑鸣声中告诉我这是哪柄剑,包括名字、尺寸、材质、适宜功法!答错了,明年继续留在藏剑阁。”
  场中一静,不少学生怀疑秦真君想故意为难他们,就连原本自信满满的人都面有忧色。
  对于景岳来说,这份担忧更甚,因为秦燕支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你先来。”
  景岳:“……”
  果真是薄情!不放水好歹让他观望一下啊!
  身为寒云宗老祖若是考核不过,只怕不到半天消息就会传遍九天书院,不足一月就会传遍整个修界!
  尽管他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一派镇定地上前,当着秦燕支缓缓闭上了眼睛,封闭了四感。
  他的世界进入一片黑暗,没有光,没有气味,甚至感觉不到晨日的温度,只是听觉似乎敏锐了些。
  而在黑暗之外,秦燕支挥手一招,剑阁中某个剑匣受到感召直冲出来,稳稳停在他身前。秦燕支慎重地取出长剑,双指一弹,一声钝响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一刻,景岳奇迹般地安定下来,意识中渐渐生成一幅画。
  画面一开始是由线条勾勒而成,简单但细致,渐渐的,画中染上色彩,画上的人和景也活了过来……
  苍翠青山映衬着天边云卷云舒,朝阳为云层边缘镀上金光。飞鸟的轨迹划开云雾,仿佛游鱼跃出海面,最终,它落在了小村庄里的一棵老树上。
  不远处有一家铁匠铺子,赤膊大汉正挥舞着巨锤用力捶打着手中剑胚,热汗从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滚滚滑落,仿佛淋了场暴雨。
  一个扎着牛角辫的小男孩蹲在他身旁,仰头道:“爹爹,狗蛋也想玩。”
  汉子爽朗笑道:“阿爹不是在玩,阿爹在为客人打一把好剑。”
  狗蛋:“那狗蛋也想打好剑。”
  汉子大笑不止,“好!咱们狗蛋有志气!”
  第二日一早,狗蛋就发现院子里多了条长凳,长凳一头固定了块很硬的青色石头。
  他不解地以眼神询问大汉,对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狗蛋年纪小,还挥不动锤,阿爹为你找了块磨剑石。狗蛋去林子里搬一块你能搬动的石头,多磨磨,就能磨出一把好剑了,可不能半途而废。”
  狗蛋兴奋不已,蹦蹦跳跳地去了林子,一位妇人从房中出来,对大汉嗔道:“你个没正经的,又逗狗蛋,石头哪能成剑?”
  大汉摸摸脑袋傻笑道:“就是想找点儿事给狗蛋做,他没有武魂,此生只能做个凡人。索性让他从小锻炼臂力和耐性,长大了也好子承父业。”
  妇人神色一黯,幽幽叹了口气。
  中午,狗蛋抱着块足有他小半高的石头回来了,那石头很沉,狗蛋走几步就得放下来歇歇,他喘着气,脸上憋得红彤彤的,就像颗苹果。
  大汉虽暗暗吃惊,但一直笑呵呵的,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等狗蛋终于将石头抱上磨剑石,大汉手把手教了他该如何磨剑,便专心干自己的活了。
  从这天起,狗蛋开始了日复一日地磨剑。
  他每日清早便坐在长凳一头磨啊磨,一直磨到晚上歇息,似乎从不觉得枯燥乏味。尽管石头瞧不出任何变化,他也不气馁,他相信阿爹所说——多磨磨,就能磨出一把好剑。
  等他知道阿爹骗了他,石头其实不能磨成剑时,却早已养成了习惯。
  狗蛋爹娘隐隐觉得这样不好,但又谈不上什么坏处,他们见狗蛋的身体确实被锻炼得很强健,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便也任他去了。
  如此,狗蛋长到了十八岁,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
  狗蛋娘请了媒人去提亲,看中的是隔壁村的姑娘,可当对方打听到狗蛋只会抱着石头磨剑,铁匠的本事半点都没学到时便婉拒了。
  之后又几次提亲,对象虽不同,但结局却都一样。一直到狗蛋二十出头,依旧没有姑娘愿意嫁他。
  狗蛋爹娘劝了儿子无数次,希望他放下石头学学打铁的手艺,狗蛋却始终如他磨的那块石头一般,顽固得让他们束手无策。
  家里鸡飞狗跳,村子里都传言狗蛋是个傻子,不要媳妇,只要石头。
  狗蛋二十六岁那年,他娘忍无可忍,让铁匠趁夜扔掉了狗蛋的石头。
  狗蛋发现后沉默许久,道:“石头已经小了一圈,它是可以成剑的。这是我打造的第一把剑,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他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在满山乱石中重新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一块,只是回家时忽降暴雨,狗蛋不幸从山上滚落。
  村里人找到他时,他已昏迷不醒,但怀中依旧死死抱着他的石头。
  等狗蛋再有意识,已经摔断了一条腿,哪怕治好了也只能是个跛子。狗蛋娘眼睛几乎哭瞎,后悔得恨不能杀了自己,铁匠也是唉声叹气,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但狗蛋似乎浑不在意,当他能杵着拐杖行走后,又开始重操旧业。
  这一次再没人来说他,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爹娘总笑看他磨石头。只是如今,那笑容中却带着化不开的愁。
  春去秋来,家门前的老树几度枯了又生芽,狗蛋的爹娘老了,又一前一后逝去。
  他娘弥留之际曾问狗蛋:“你咋就这么倔?”
  狗蛋怀抱着小了一半的石头,口中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打造的第一把剑,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他娘眼中的光渐渐黯下,狗蛋将怀中的石头箍得死紧。
  铁匠铺里终于只剩狗蛋一人,铁炉中的火再也没有燃起,杂物房中的铜铁也锈迹斑斑,落满尘埃。
  一年又一年,山间的野花开了又谢,狗蛋同辈的人都有了重孙,他依旧磨着他的石头。
  村里人都习惯了狗蛋的行为,早没了谈论他的兴致,只偶尔在与别村人交流时,会提起狗蛋这么个怪人。
  某天夜里,忽然间地动山摇,村人匆忙从家里逃出来,就见铁匠铺的方向,一道刺目白光斩破薄雾,直冲暗月!
  而光芒中,有老者抱一把大剑越升越高,直至不见。
  与此同时,这一方小界中所有神兵利器同时轰鸣,武道高手均是心神震颤,他们都感应到有神器现世!
  等到神奇的光芒渐渐消失,村人们发现铁匠铺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只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以老树为界,将村子分割成两半。
  不久,有武道高手赶来此地,见了地上的裂痕,再听了村民们的故事,他对着裂痕深深长拜,叹道:“以石磨剑,以剑砺心,原来没有武魂的凡人,一样能证道飞升……”
  这是景岳识得的第一万六千八百一十二柄剑,他道:“此剑名为石心,长约八寸,宽约一寸,剑以凡石为材,适宜土属性所有功法。”
  话音一落,耳边又是一声剑鸣。
  这一声不似方才厚重,景岳意识中的画面也随之一换——他看见了一个少女。
  少女从小练剑,十六岁初出江湖,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二十六岁已是闻名遐迩的剑客。
  少女心中也有一片柔软,她曾对着漫天星斗许愿,今后定要嫁一位有德君子。
  但她的人生总是不幸,她爱过的人,爱过她的人,总与她反目,总是渐行渐远。
  一直到她四十六岁,已是中年的女剑客始终找不到她认可的君子。于是,她择了个良辰吉日大摆婚宴,与她拜堂的不是任何一位男子,而是她的佩剑。
  那以后,此剑被赋予了新的名字——君子剑。
  “此剑名为君子剑,长约十二寸,宽约一寸,剑以精铁为材,适宜全属性功法。”
  景岳说完,再次听见了剑鸣声。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需要多想便开口道:“此剑长约十五寸,宽约一寸半,剑以锡铜为材,同样适宜土属性所有功法,名为……诛杀。”
  “很好,你通过了。”
  一道清冽的声音代替了剑鸣,景岳偷偷松了口气,他睁开眼,正好撞上秦燕支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对方黑潭般的眼底,竟有了一丝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
  问:叽叽最喜欢什么?
  打脸!
  问:景景最喜欢什么?
  飞升!
  问:胭脂最喜欢什么?
  剑!
  采访结束,记者在发稿时忽然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肯暴露真身的朝阳群众找到,压低嗓子道:叽叽偷偷给你说,其实秦真菌最喜欢的不是剑,是买衣服!七彩的!都有!


第60章 
  这一次年考,班上竟有半数人未能通过,他们哭丧着脸,不得不再撸一年剑。至于其他人终于得以离开藏剑阁,等待秦真君传授他们新的剑道心得与功法。
  每个人都很期待,但秦真君是个喜欢强行送“惊喜”的好师长。
  此时他站在剑道场正前方,朗声道:“剑修除了识剑,还有一件重中之重便是养剑。”
  不少人激动了,心道秦真君要教授大家养剑心德了!谁又不想养出剑识甚至剑灵来呢?
  至于剑魂……也就是想想。
  秦燕支:“对于养剑,想来诸位都不陌生。但世上之剑正如世上之人,绝无重复,纵然相似亦是独一无二。因此养剑之法也是亿亿万,没有人可以指点你们绝对正确的路,唯用心尔。”
  众人一愣,不是要教养剑啊……
  秦燕支:“如果把识剑视为根,那么养剑则为干,各种剑道功法便是绿叶繁花。”
  有人面露喜色,以为秦燕支要传授剑道功法,却听他道:“那么剑道万法的基础——斩、劈、刺、抹、撩、点、搅七式,则是枝。叶易落,枝难枯,这七式看似平常,却是剑道本源,囊括了天地法则。”
  有学生以为秦燕支准备逼他们练习剑七式,于是急道:“山长所言有理,只不知要我们要练习多久的剑七式,才能学习剑道功法?”
  秦燕支:“我修剑之初,专于剑七式,直到领悟了道一剑,才开始涉足剑道功法。”
  听得此言,景岳颇为震动,他知道秦燕支天赋很高,但也是筑基期才领悟了道一剑,也就是说,筑基之前近二十年,他竟然只会这剑七式?
  而旁人更是哗然——秦真君如此天资都要练那么久,他们岂非要花更久的时间?心好塞,他们来书院不就是想学点儿没见过的吗?难道时间都要浪费在剑七式上?这完全可以私下练习啊!
  不少人想问两者能否兼顾,可想到第一堂课,秦真君曾明确表示不许有异议,因此只能憋着,一个个像表情复杂。
  秦燕支视而不见,又道:“我知有人一心想学剑道功法,我也不耽误你们,今日就在此言明,愿随我学习功法,我将尽我所知教授;愿安心练习剑七式,那便没有任何捷径,唯有反复熟悉,我也教无可教。好了,想学功法的上前一步。”
  几乎大半人毫不犹豫地往前一站,另有一些则人迟疑道:“若是练习剑七式,何时才算大成呢?”
  若是要耗费三五十年或是更久,谁又愿意耽搁?
  秦燕支:“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如此玄妙一句话,并不是大家想听的答案,谁心里都没底,于是,又有一批人往前跨了一步。
  秦燕支没什么表情,只是扫了眼剩下的寥寥几名学生,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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