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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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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他们也会聚在一起做做白日梦,尽管现实苟且,可心愿总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就比如此刻,一个小乞丐眼睛直直盯着小食摊上的某张桌子,桌上剩了大半碗粥,还有个只咬了一口的肉包子,那是一对父子吃剩下的。
  小乞丐吞了吞口水,道:“我要是摊主的儿子该多好?”
  “摊主的儿子有什么好,换我就要做少爷!”
  “做少爷有什么了不起?做老爷才好呢!家中美婢环绕,良田千亩。”
  “哼,要我,就做那金銮殿上的皇帝,听说皇帝家的扁担都是金子做的呢!”
  “皇帝要扁担来干什么?”
  “他、他喜欢扁担,不行吗?”
  一人问道:“喂,阿景,你想做个什么?”
  “我?我想做神仙。”
  众人嘻嘻哈哈抖成一团,只当他在说笑。
  一年又一年,景岳渐渐长大,乞丐群也从县城发展到府城,又在府城扎了根。
  这日,城里的杨大善人家又施粥了。杨家的粥不但米好,分量也多,而且从不嫌弃他们乞丐的身份,因此每个人都吃了个饱,满足地窝在破庙中歇息。
  一人道:“听说那杨大善人家里最早是开钱庄的,整个魏国遍地都是他家的钱庄。”
  另一人道:“可不止呢!还有金铺、布装、药铺、酒楼……”
  “杨家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吧?”有乞丐难得拽了句成语。
  景岳听到此处,心中一动,“杨家这般富有,就不怕别人窥伺吗?”
  “听说现任知府当年受了杨家之恩,有他护着,谁敢动杨家?”
  景岳手枕着头,心里不以为然。
  杨家终究是借别人的势,变数太大,真能震慑住旁人吗?
  没多久到了元宵节,城里和往常一样办起了灯会。可在元宵这天却出了事,这座地处南方的府城处处都是河渠小桥,一座桥因太过老旧,承不住太多人的重量,就这么垮塌了。
  当时,景岳和他的兄弟们正在河边乞讨,见不少人落入河中,他本能地跳下河救人。天寒地冻的,景岳冷得够呛,但他还是救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恰好是杨家的小少爷。
  这一次仗义相助,让景岳眼看已没有希望的人生得到了救赎。
  杨大善人为了感谢他,将他和一众乞丐都领回了家,又重新为他们立了身契,让他们跟着各管事跑腿办事。
  从此,他们再不用饥饿受冻,更不用为了一口饭而出卖尊严。
  景岳心怀感激,做事十分卖力尽心。偶然被杨大善人注意到,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便找了人教他识字算术,决定重点培养他。
  景岳本以为他会在杨家一辈子,今后作为小少爷的左膀右臂,努力为杨家打天下。
  可他十六岁那年,城中知府忽然获罪,被判徒刑,而在消息传到杨家的当日,他就被带到了杨大善人跟前。
  “景岳啊,这些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你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现在我有件事想交给你做,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杨家的生死存亡,是我们杨家唯一的后路,其中艰辛自不必说,你可愿意?”
  杨大善人眉间有着很深的刻痕,话语中满是凝重。
  “我愿意。”景岳毫不犹豫。
  他承了对方的大恩,哪怕杨家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皱眉。
  之后,杨大善人给他安了个罪名,将他逐出杨家。可暗中却交给了他一部分人手和大笔银钱,让他以全新的身份去邻城发展。
  两年后,景岳成人,杨家却遭新任知府构陷,不但被罚没全数家产,成年男子被判了斩刑,就连妇孺幼儿都受了牵连,要么流放,要么充入奴籍。
  与此同时,景岳收到了杨家的秘信,让他千万不要救援,一定隐匿好,等风声过去,再将杨家活着的人解救出来,好生照顾。
  到了砍头那日,景岳又将自己扮作了乞丐,混在看热闹的百姓中。
  他看见了杨大善人、已经年满十三的小少爷、还有指点了他很多的大管家,以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令签扔出,铡刀斩落。
  菜市口的地上淌满了杨家人的血,景岳敛下眼,沉默地离开。
  半年后,景岳带着他救出的杨家人,一起迁到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里开了一间茶楼,由于环境清雅、小食别致,茶楼生意很好。
  这日,景岳坐在三楼包间,望着窗外的长安大街,官轿来来往往,平民们纷纷避让。身旁杨大善人三岁的侄子咬着点心道:“我以后也要做大官。”
  他娘亲笑问道:“为什么呀?”
  “做了大官,就能让爹爹和大伯他们活下来。”
  妇人沉默了。
  小侄子没有得到他娘的夸奖,嘟着嘴问景岳:“景哥哥,你想做什么呢?”
  景岳笑了笑,当年他还是乞丐时,同伴们曾问过一样的问题,他回答说想做神仙。然而现在的他早没有那时的天真,白日梦一般的念头也被他深埋在心里,他想,若世间真有神仙,为何杨家那样的善人却不得善终?
  “我?我只想好好照顾你长大。”
  我只想再不受人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
  景景:我只是不想受人摆布
  叽叽:又立flag了,来,音乐起,陪我一起倒计时,景景蓄力50%。。。。。。
  景景:你的大招呢?
  叽叽:叽叽蓄力1/1000。。。。。


第40章 
  但景岳只是个商人,即便再有钱,也是魏国里地位最低的那类人,永远都是有权者刀俎下的鱼肉。
  景岳不甘心,不认命。
  他私下做了许多事,见了许多人,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野兽那般耐心等待着,等待一个能让他得偿所愿的机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机会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某日,茶楼中迎来了一位贵客。
  对方是武侯府的侯夫人,她找到景岳,告诉他,他是武侯府失踪多年的少爷,而自己就是他的亲娘。
  侯夫人沈氏哭得妆容全毁,形象全无,她愧疚得恨不能对景岳跪下,凄声诉说着那场意外发生后,她是如何痛苦自责,椎心泣血。
  原来十九年前的武侯爷景文还只是个七品佥事,由于他所在的地界匪患频发,景文常年在外剿匪,很少归家,以至于家中大小事务都得夫人操持。
  或许是因为劳心太多,沈氏生产时竟遇上了难产,虽然顺利诞下男婴,但她却大病一场,且今后再不能有孕。
  沈氏大受打击,可当她见到自己的亲子,顿觉心中所有遗憾都被抚平。只是那会儿她病得很重,不能好生照料儿子,只得从外头请了个奶娘。
  起初,她对那位奶娘很满意,对方温柔和善,且是真心疼爱她的儿。
  可某天,奶娘告假说要回家一趟,等她再回来时便有些精神恍惚,一开始大家并未放在心上,但就在当天夜里,奶娘竟和小少爷一块儿失踪了。
  景家自然乱成一团,他们忙找去奶娘家中,得知奶娘的丈夫欠了巨额赌债,本想卖婆娘,但婆娘在官家人里当差,他怕惹事,于是情急之下卖了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此时已不知躲哪儿去了。
  至于奶娘,她昨日走后便再没回过村子。
  陪景家一起来的衙门中人推测,奶娘得知噩耗大受刺激,回到景家见了小少爷,移情之下竟想要将孩子占为己有,于是做下如此胆大包天的恶事。
  而剿匪途中收到来信的景文也匆匆赶回家中,暴怒的他让衙门查出了奶娘的祖籍,他要亲自去找人。
  可不等他动身,魏国却爆发了七王之乱。
  这场大仗打了整整六年,景文也因在平乱中立下大功,获封武侯。
  等朝中稳定下来,他便去了奶娘老家,却得知战乱波及了村子,一村的人都被乱军屠杀殆尽。
  唯一的线索断了,茫茫人海中,要找一个人又何其艰难?何况,对方很可能已不在人世。
  沈氏擦着眼泪道:“这些年,我们从未停止过找你,但一直都没有消息。若不是侯府中一位老人偶然见了你,觉得你与我有六七分相像,我们还以为……”
  景岳:“只是像而已,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
  沈氏急道:“侯爷已查过,你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儿子。那贱妇当年抱走了你,却并未回老家,而是躲在南方一座小村,期间偶然遇到了因为战乱而逃到了邻村的亲人,只是贱妇做贼心虚,和亲人少有往来。”
  “我的儿,你右耳有一颗红痣,与娘一模一样,再说母子连心,我十月怀胎生了你,又怎会错认?”
  景岳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下子闪过记忆中娘亲摔坏的脸,一下子又闪过杨大善人被铡刀砍下的头,鬼使神差地唤了句:“母亲……”
  沈氏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景岳痛哭不止,“我的儿!这些年苦了你,都是咱们对不住你,今后必将好好补偿。侯爷早在家中等你,他盼了你十余年,咱们快些回去吧。”
  至此,景岳被接回了武侯府,成了武侯唯一的嫡子。
  由于武侯一直对沈氏心怀愧疚,也没想着再纳什么人,家中没有庶子庶女,到是很清净。如今景岳归来,武侯直接上表皇帝为他请封世子,又为他求了一份国子监的名额。
  两位家长对他极尽疼宠,好似要将十几年的遗憾都找补回来,就连跟着景岳上京的杨家人也沾了光。
  武侯帮助杨家平了反,当年构陷他们的知府也落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如此大的阵仗,让京中人人皆知武侯爱子如命,也让不少有心人打起了景岳的主意。
  彼时皇帝年事已高,几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得十分激烈,而武侯执掌京城巡防营,是人人都想拉拢的势力。
  对于皇子们的示好,景岳却始终态度暧昧。
  他在观察,想要找到那个能助他实现心愿的“贵人”。
  经过长时间的探查和分析,景岳得出了结论——大皇子性子狂躁,二皇子蠢笨鲁莽,三皇子志大才疏,四皇子刻薄善妒,五皇子乃宫女所生位卑懦弱,而最小的六皇子,此时不过是个稚儿。
  选来选去,最终,景岳将目光投向了四皇子。
  又四年,景岳高中探花。
  当他骑马游街时,见到了他的父母亲人,还有那些乞丐兄弟,以及活下来的杨家人,甚至是昔年救了他性命的猎户一家。
  前尘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又如一阵风徐徐散去。
  如今的他已是举足轻重的侯府嫡子,再不像往日一般任人轻贱、遇事只能隐忍,毫无还手之力。
  但还不够,他手中之权尚不足以让他事事无忧,总还有比他权势更大的人。
  就比如金銮殿上的皇帝,还有那些生而高贵的皇子。
  这些年,景岳帮助四皇子迎娶到了丞相的爱女,又为他拉拢了一批朝中大员,更是几次谋划,让皇帝圈禁了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大皇子,终于得到了四皇子的信任。
  但四皇子生性多疑敏感,他一步也不敢出错。
  景岳明白,只有将天下握在手中,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对于他谋反逆天的念头,武侯早已看得透彻,在与他促膝长谈后,打消了沈氏想为他娶妻联姻的念头,放手任他去做,侯府则无条件给予支持。
  父母的包容让景岳倍感压力,又十足感激。
  他心知自己走的是一条荆棘遍布、不可后退的路,也是一场赔上身家性命的豪赌。
  胜了,改天换地。
  负了,万死不赦。
  但他无悔。
  同年秋,二皇子围场刺杀三皇子,后者重伤不治,前者当场伏诛。
  次年春,五皇子被过继给花甲之年仍无子的成亲王,从此断了继位的可能。
  如此,便只剩下了四皇子,以及年仅七岁的六皇子。
  这一年的春天,四皇子被立为太子。
  所谓君臣有别,景岳知道该退一步了。
  他明哲保身地远离了太子,太子对他的知情识趣也非常满意。可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太子仍旧对他颇为忌惮,最终过河拆桥,找了借口将武侯调离京城巡防营,换成了自己母家的人。
  景岳静静地看着太子膨胀作死,依旧尽忠尽责,不曾表露半分不满。
  第二年秋季,蛮人大举来犯,朝中主战主和争论不休,太子却在景岳地暗示下,提议由自己代皇帝亲征。
  他的忠孝令皇帝动容,最终,皇帝允了。
  不但给了太子五十万大军,还安排了几位能征善战的老将军护持。
  然而,太子还是被俘了……
  景岳听到太子自杀殉国的消息时,讽笑道:“真伟大啊。”
  然而真相却是太子想趁此一战树立军中威信,可在母家人地挑拨怂恿下,总觉得几位将军要与他争功。于是擅自行动,不幸中了蛮人的计,被围杀在战场上。
  他陪了太子许多年,对方是什么性格,又会受什么影响,以至于做出什么行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事实证明,他半点没有算错。
  消息传回京中,皇帝一病不起,两日后,老皇帝招来武侯,让他领十万大军前去增援。
  武侯领兵出城那日,景岳在城楼上望着他父亲的背影默然不语,尽管父子俩全程没有交流,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成败就在此一举!
  等到春风吹开了京城万千花树,大军班师回朝。
  此战,武侯再一次立下不世之功,不但夺回魏国被侵吞的城池,更将蛮人王庭逐出漠北,让整个漠北归入魏国版图。
  皇帝此时已病得无法起身,他特派出天使出城三十里相迎,并加封武侯为国公,景岳则成了国公世子。
  与此同时,皇帝诏令天下,封年不足十岁的六皇子为太子,令武国公与两位宰相共襄幼主。
  一个月后,皇帝驾崩,幼主登基。
  如此,手握天下半数兵权的武国公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摄政王,而作为武国公唯一血脉的景岳,自然水涨船高。
  小皇帝登基大典当日,景岳又一次来到了他的茶楼,还是选择了三楼的包厢。
  他望着窗外朝阳火红,心道:我曾羡慕有钱人,后来,我又羡慕有权人,再后来,我想拥有世间最大的权势,永不受人控制。如今同辈中无人能与我争锋,天下更是只知我父不幼主,我虽非最有权力之人,但已彻底掌控住自己的命运,此生还有何求?
  却不知为何,他心底深处仍有一丝怅然。
  大厅中,一段戏文响起,“四十载梦回旧年,紫阁金殿皆不见,只叹人生半哀乐,朝生梦死,坐断红尘关。破红尘,望九宵,凤楼仙宫白玉台,正是天外飞仙。”
  悠悠声入耳,那一瞬间,景岳猛地想起郁郁葱葱的山坡,想起漫山的野花,想起仙人踏足过的那块灰扑扑的石头。
  景岳低声一叹:“我怎么忘了?”
  蒙尘已久的心忽然破开迷障,仿佛暗夜升月,仿佛晨光穿云。景岳只觉得浑身一轻,他大笑道:“都说天道无常,仙人无情,我偏要追那大道,做那神仙!”
  话音一落,天空中响起闷雷声,银白的闪电像狂蛇一般猛劈向茶楼,屋瓦裂响,吓得路人纷纷掩耳。
  然而雷声过后,茶楼完好无损,只是原本坐在包厢中的景岳,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消失前的豪言壮语,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
  因此,后世野史记载:
  大魏天岁四十一年,有武国公世子景岳,于问仙茶楼一朝顿悟,得道飞升。


第41章 
  菩提照心壁前,景岳的身体正被莹蓝的光芒笼罩,引来不少僧人侧目。
  很少有人能在照心壁前坚持十日不醒,但景岳首次尝试,就足足入定了百日。
  僧人们震惊的同时,又感受到了天地灵气的波动,接着,就看见此番异象。
  这个年少的道人,竟是就此筑基了。
  半晌,景岳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
  他的丹田中已生成了气海,浑身的灵气汇聚于此,仿佛川流百溪融入大海。
  景岳检视自身时,发现他的气海较前世足有两倍大,这也意味着他的灵力储备远胜以往。也不知这一切是源于全灵体,还是菩提照心壁,亦或两者都有?
  他不免想到刚才所见,不,或者说所经历的更为合适。
  别人都是照见前生,可他前生并非如此。
  他记得那日有人唤他下山,结果他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回去的路上不慎跌入河中,被救上来后一直昏迷不醒,足足睡了一日,次日却又像没事人一样健健康康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他这是被地府收了魂,但阎王爷见他命不该绝,又放了他回来。
  他娘担忧不已,又让他在家中养了两日,这才带着他去了外祖母家。
  一路上,他们并未遇见马车摔下悬崖的意外,等到了邻村,外祖母果然病重,已是药石无医,没几天便去了。
  等办完外祖母的丧事,景岳回了家中,他依旧放他的牛,依旧爱枕着石头入睡。
  那块石头,仿佛是他心灵的归处,总让他格外惬意与安宁。
  慢慢的,他十岁了。
  某日他从山坡上醒来,脑中便有了十宇沧溟大法的残本,自此踏上了与凡人完全不同的大道路。
  那么,他见到的究竟是什么?是原本的真实还是虚幻的投影?
  难道他被唤下山那日就是最初的起源,以至于一变万变?
  若他当时没有晕倒,是否就会换了人生?
  景岳眼中有一丝茫然,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我在这里,我要相信我真切触碰过、感受过、拥有过的一切。
  我就是我,不论是照心壁投射出的世界,还是我记忆中的世界,都是我的经历,他们一起成为了现在的我。
  我就是真实!
  景岳眉心一动,心境更上一重。
  意外之喜让他十分满足,心道菩提照心壁果真名不虚传,若还有机会,他当再来感受一番,不知能否看见未来?
  他摊开手心,感受着这具肉身蕴含的力量。
  自此刻起,他终于筑基成功,从此仙凡两别。
  月余后,王长老带着十多名核心弟子来到了三界寺,后者都准备入九天书院求学。其中一些人得到了寒云宗的举荐名额,还有些人则是从其它途径拿到了荐函,但还需要参加入院考核。
  当他们见了景岳,均是欣喜不已——老祖如今不满十八,竟已筑基,即便是绝世之才秦燕支,也远远及不上老祖。
  寒云宗有了老祖,果然是要大兴了!
  众人拜见景岳,却有一名弟子施了跪礼。
  景岳本不喜,但见那人有些眼熟,想起来对方正是被派往百丈海的顾侠。
  “宗门召你回来了?”
  “老祖大恩大德,弟子永世难忘。”
  顾侠说得诚心实意,他知自己之所以被召回宗门,都是老祖的意思。
  前不久他回了一趟顾家,听说了家中变故以及老祖的帮助,心中更是又恨又愧。
  好在顾家为他准备的荐函,终于用得上了。
  这次,他一定要考入九天书院!
  景岳受了他一礼,提醒道:“我们修炼,切记不要被太多外物牵绊。”
  众弟子垂首应诺。
  临走前,景岳招来一位小僧人,交给他一个锦囊,请他代为转交空妙。
  见小僧应下,景岳对王长老道:“我们走吧。”
  从中洲北方的度城,再到南方的乐城,即便乘坐速度最快的飞行法器也需要十日。
  夕阳为云层镀上金色,一艘空舟穿云而来。
  这艘空舟打造得十分豪华,不说金光闪闪的外形,内里也极为奢侈。比如高阶凶兽皮毛做的地毯和垫子、灵木雕刻的家具、宝石点缀的饰品,总之充分暴露了主人耐人寻味的品味。
  “暴发户。”这是蓝凤的评价,景岳头回觉得,叽叽生造的词竟是如此精准。
  总之,从景岳踏上空舟那一刻,王长老在他心中就有了新的名字——土豪。
  此时,土豪正坐在他对面,从乾坤袋中哗啦啦倒出一大堆宝物,差点儿闪瞎景老祖的眼睛。就连原本在垫子上东倒西歪的蓝凤也猛地站起来,绿豆眼中闪动着欲望之光。
  王长老:“如今其他几位老祖都在闭关,诸位太上长老和掌门担心您一人孤身在外,身边没人看护,因此搜罗了不少宝物献给您。”
  景岳随意扫了一眼,大多都是宝器,其中还有一把仙器,以及各种威力强大的符箓。
  “……”
  他一个筑基期的人,用得上吗?
  景岳随意拿起一把短剑,“这些东西的确能护我,但我若是每次遇到危机,都只能靠身外之物保全性命,那我这大道可算修到头了。”
  王长老一愣,随即想明白他们这样其实在坑老祖,顿时有些讪讪的。
  景岳笑了笑,又从一堆宝物中取了张灵符,“这里头有魏天离三剑之威,足够了。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此符应能救我一救。”
  王长老忙不迭笑道:“老祖所言在理。”
  想了想,他又取出个乾坤袋,“老祖,既然宝贝您用不上,灵石总能用上吧,这里有万枚灵,您先收着。”
  在修界,一百颗灵石等于一枚灵玉,也就是说,乾坤袋里足有一百万灵石。
  “嗯……”景岳嘴角不自觉上扬,“你懂我。”
  尽管他须弥戒中的灵矿都没怎么用,可灵石嘛,谁会嫌多呢?
  王长老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掌门回宗后,将老祖在三界寺遇袭的事禀告了太上长老,如今两位太上长老已前往蜀西洲,誓要捣毁尸门老巢。只是那血尸老魔也不知躲在何方,听说三界寺连也没消息。”
  “他能短时间内从洞天重回返虚,想必有一番奇遇,会点儿保命手段也不奇怪。”景岳道:“暂且不必管他,受了空妙全力一击,不死也得褪层皮。”
  王长老想想也是,又巨细靡遗地交代一番乐城的情况,这才告辞。
  室内只剩景岳一人,他盘膝坐在昂贵的兽皮垫子上,开始聚气。
  一旦筑基,他就能修炼沧澜剑法,只是沧澜剑法最后一招他始终没能补全。他在剑道上天赋有限,前世就是折在这招上,也不知重生后能否有转机?但他现在修为尚浅,还不足以尝试。
  而现在首要任务,是稳固筑基。
  景岳潜心修炼的同时,三界寺禅房中,空妙正接过了景岳托小僧人转交的玉简。
  他疑惑地用神识查看,接着猛然愣住。
  ——竟然是万生丹的单方!
  妖劫乱世后,此丹方再不见世,几乎已成传说,没想到景岳随随便便就给了自己。
  空妙慎重地收好玉简,他知这是景岳念着旧情送他的一份机缘,心中感念万分。
  尽管万生丹只能服用一次,而且丹方材料难寻,但以三界寺的能量,花点时间想凑出一枚来并不算难。
  有了此丹为自己延续千年寿数,他是否可以想一想那遥远之事?
  “多谢道祖。”
  禅房里,响起了空妙低哑的声音。
  十日一晃而过,空舟终于抵达了九天书院所在的乐城。
  度城与乐城虽同属于中洲,但两座城的气质完全不同。前者古朴平和,后者却恰恰相反,它充满了生机,繁华又朝气蓬勃。
  仅仅是在城外,就能遥望见许多造型清奇的建筑和景观——塔楼可以有上百层高;水池中不是假山鱼荷,而是能喷水的石像;即便是白天,各家商铺也亮着五颜六色的彩灯,据说那只是一种照明符……
  如此种种,与景岳记忆中的每座城镇都截然不同,仿佛糅杂了另一种文明。
  一入城,蓝凤就精神抖擞地嚷嚷个不停,“景景,这里好热闹!比寒州城还热闹!”
  景岳:“中洲是七方界的中心大陆,繁华程度当然胜过偏僻的寒州城。”
  由于王长老此行中洲还有些事要办,景岳便与其他弟子先在城中随意逛逛。
  城中人山人海,沿街广厦万间,各类店铺应有尽有,看得一行人眼花缭乱。
  由于各自喜好不同,他们逛着逛着就走散了。
  此时,景岳正独自走入了一条小巷,巷子里四通八达,挤满了摊贩,几乎把中间的路都给堵了。
  景岳大致一扫,见摊子上卖的多是话本和图集,对于蓝凤来说,犹如老鼠掉进了米缸。
  只听蓝凤讨好道:“景景,叽叽想要那本书,你送我好不好?”
  “哪本?”
  “震惊!魔门第一美人仰慕之人竟是他?”
  景岳:“……”
  尽管他每根汗毛都在拒绝,但景岳还是实力宠爱了叽叽一回,蹲下身,从小摊子上快速拿起一本书,又付了钱。
  蓝凤催促道:“快快快,揭晓答案!!”
  景岳无奈地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赤练仙子与景元道祖二三事。
  “……”
  摔!这都是什么?!
  景岳以闪电之速把书合上,用灵力将书页碾作灰飞。
  蓝凤叫道:“你干嘛?我还没看呢!你想毁灭证据吗?!”
  景岳微笑:“你一定要看?”
  “不、不要了……”
  蓝凤很怂包地改口,眼睛一转,又道:“那你重新送我一本吧!就那本,《男修看了会沉默,女修看了会流泪,不看不能飞升》。”
  景岳无动于衷,只管闷头走路。
  “不看不能飞升你都不在意!”蓝凤很泄气,“要、要不然就那本,《惊呆了!光天化日之下,第一剑宗高手竟做出这种事》?肯定与你没关系的!”
  景岳心道,这本看来很安全,买来堵住叽叽的嘴。
  再说,他心里也有一点点好奇呢……只有一点点……
  于是停下了脚步。
  这一回,景岳十分谨慎地先试读,故事大致讲了一段秦燕支与梦嫣仙子的爱恨情仇,最后秦燕支一剑误杀对方,痛悔不已,从此绝情绝爱,浪迹天涯……
  呵呵,你也有今天!
  景岳莫名有些开心,“很好,就要这本!”
  他果断掏钱,余光却瞄见摊子上另外几本书——
  《三界演义》、《瑶池梦》、《一百零八修者传》、《蜀西游记》赫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知道了!”蓝凤眼中精光一闪,“我知道九天书院的创始人是从哪个小界来的了!景景,我跟你说……”
  “我拒绝。”
  “哼!”
  蓝凤不满地撇过头,目光瞬间被《蜀西游记》压着的几本书吸引,念道:“《走进景元道祖的传奇人生》、《景元尊者教你引气入体》、《景元祖师的七个习惯》……”
  景岳:“……”
  他啥时候有的七个习惯??
  景岳的手紧了紧,忍住掀摊子的冲动,起身就走。
  意识里,蓝凤幽幽道:“人家跟了你那么久,都没发现你有七个习惯……”
  “闭嘴!”
  等景岳走到巷口,忽然撞上来个穿斗篷的人,景岳眼神一厉,就见对方敞开了斗篷,露出胸口上挂着的一枚枚玉简,低声道:“小兄弟,要片吗?”
  景岳:???
  “珍珍仙子新出的小电影,《震撼修界!首次解禁!让所有男修陷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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