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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兵之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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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芗一怔。
  “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是异界人,跟你一样,有家难归,所以我明白你的心情。”
  龙芗闭了闭眼睛,脸上有超越年龄地成熟,“我是被卖到天棱大陆的,就跟那些稀罕的海外异兽、文玩、绸缎、珠宝一样,我那时候只是个奴隶。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样的生活,宁愿死,也不可能再回去。”
  江朝戈笑着摇了摇头,“你可是相当执拗啊,可你明知踏入北方有多危险,还敢在这附近活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龙芗干脆道:“钱。我要攒很多钱,才能回我的家乡。”
  “祁氏可不缺钱。”
  龙芗轻哼一声。
  江朝戈耸了耸肩,“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的问题能用钱解决就好了。”
  龙芗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要鹊神酒的酿法吗,我说,你记。”
  江朝戈回去之后,向祁冉君抖了抖那秘方,然后塞进了怀里。
  他们吃过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炙玄反复看着那酿酒的秘方,失望地说:“很多材料都是南方才有的。”
  “放心吧,狱法城肯定什么都有。”
  “到了狱法城你要给我酿酒。”
  “没问题。这酒看着也不是什么高级东西,你怎么这么喜欢?”
  “这酒的味道在天棱大陆很少见,反正我是没喝过。”炙玄想了想,“很柔,跟我喝过的烈酒不太一样,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江朝戈笑道:“还好你只喜欢酒。”要是喜欢上什么死贵的东西,他可养不起。
  “活了那么长时间,没点喜好怎么行……”炙玄撇了撇嘴,“饮川那个老东西最无聊,成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
  “知书才能达理。”
  “我对人类的理不感兴趣。”
  江朝戈捏着他的小肉脸蛋,“没关系,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仆人。”炙玄想了想,“你干嘛那么在乎龙芗的死活?”
  “少年侠客,就这么死了不可惜吗。”江朝戈露出一抹淡笑,“而且他需要钱,我最喜欢需要钱的人了。”
  “什么意思?”
  “需要钱的人好满足,只要给钱就行了,最怕什么都不要,或者我给不了的。”
  “你想拉拢他?”
  “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最好。眼下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手,能有一个天级魂兵器助阵多好啊。”
  “可你也听到了,他说他不愿意听命于别人。”
  江朝戈笑道:“他说的是他不愿意做奴隶,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孩儿,其实也挺好对付的,现在他落难,正是我的好时机。”
  炙玄皱眉看着他,“人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奸诈。”
  江朝戈揉着他的头发,“我这叫有谋略。”
  “可我讨厌骚狐狸。”
  “炙玄,你是祖宗,祖宗要有容人的肚量。”
  “凭什么,我又不是人,我干嘛要容人。”
  江朝戈抱着他晃了晃,“就当是为了我嘛。”
  炙玄脸颊一热,慢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吧。但是你不准再看骚狐狸,小心失了心智,我就吃了他,再吃了你。”
  江朝戈笑道:“好,不看。”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江朝戈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虞人殊,至少现在不是时候。此次去祁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祁氏图谋不轨,有心挽留虞人殊,两方一拍即合,不带他玩儿了,那他就傻眼了,他得确保自己离开的时候,至少要带走一个天级魂兵器。
  经过近半个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狱法城。
  那巍峨矗立在北方中心的冰雪之城,遥遥看出,银装素裹,背靠连绵起伏地狱法山,面冲一望无垠地白雪,显得庄重而冷峻。
  提前接到线报的祁氏之人,远远地在城门外迎接虞人殊,阵势虽比不上真正迎皇族那么有排场,但是虞人殊一路失意落魄,能得到这样的礼遇,也让他心里舒坦不少。
  一个穿着白狐大氅、气势逼人地老者,冲着虞人殊深深一鞠躬,朗声道:“祁凌峰恭迎三皇子殿下。”
  江朝戈知道,这就是祁氏家主,北方最大贵族的族长。
  虞人殊翻身下马,拱手道:“祁大人,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相隔数千里,今生还能有缘再见。”
  祁冉君也拱手道:“父亲大人。”
  祁凌峰感慨道:“当年殿下来北方,还只是个孩童,若是走在街上,殿下这般潇洒英武,我是绝对认不出的。”
  虞人殊笑了笑,“是啊,转眼十数年了。”
  “殿下请。”祁凌峰翻身上马,亲自引着虞人殊往城里走去。
  狱法城身为北方最大的城,哪怕是极寒的温度,也掩盖不了它的繁华盛景,街上行人往来如织,大概都是听说了虞人殊,来看热闹的。
  江朝戈愈发确定祁氏有所图谋。虞人殊行刺大国师后潜逃的事,恐怕天棱大陆无人不知,祁凌峰不帮着皇族捉拿逃犯也就算了,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以皇子礼遇虞人殊进城,这不是明摆着跟皇族对着干吗。虞人殊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虞人殊说话,今晚必须找他聊聊了。
  祁氏的豪府在狱法城最深处,远远看去和狱法山的一段连成一片,足有几千亩。
  进府后,江朝戈和炙玄被安排到了一个清幽的住处,屋里暖如春夏,炙玄一进屋就叫嚷着要洗澡。而虞人殊则和祁凌峰走了。
  自进城后,江朝戈就没再见到龙芗和醉幽,想起自己命运难料,其实也没比龙芗安全多少。他打心眼里是谁都不信任的,所以走什么事都给自己留着后路,现在他就要看看虞人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和炙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乏和脏污,就舒爽地上床睡觉了。
  由于屋里炉火烧得太旺,炙玄还一直往他身上贴,他热得直冒汗,沉睡中做起了噩梦,梦到自己被各型各样的异兽追逐、撕咬,最后,被那威武狰狞的麒麟喷出的火烧成了灰烬……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炙玄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睡了这么久了……”江朝戈翻身下床,“我去看看虞人殊回来没有。”
  他领着炙玄出了屋,立刻有侍从走上来,“大人,我见您睡得正香,晚饭就没敢叫您,您现在用晚饭吗。”
  “好。”
  “大人可以回屋稍等片刻。”
  江朝戈心想,这是寸步不离地监视啊,他道:“我想见见殊……三皇子殿下,他在哪儿?”
  “他正和族长大人商谈要事。”
  “哦,我不饿。我想随处转转,我第一次来北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和其他地方大不一样。”
  “那我给大人领路。”
  江朝戈发现甩不掉这个尾巴,只好让他跟着,一路上多了个向导,倒也方便他了解这里的情况。
  他们逛着逛着,就正巧碰上了祁冉君,祁冉君正怒气冲冲地从一个很偏僻破旧地房间里摔门出来,远远看到他们,愣了一愣。
  侍从忙行礼,“二公子。”
  祁冉君怒道:“谁让你带大人来这种粗陋地方!”
  侍从吓得扑通跪下了,“是大人要……”
  江朝戈忙道:“是我瞎逛到这里的,跟他没关系。”
  祁冉君深吸一口气,冷道:“这里偏僻寒冷,大人请回吧。”
  江朝戈的目光飘向祁冉君出来的房间,仅是扫了一眼,立刻移开了目光,他笑道:“也是,我走得太远了,肚子也饿了,回去吃饭吧。”
  侍从连连道“是”。
  回去的路上,江朝戈问那侍从,“刚才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二公子为什么生气地从里面出来?”
  侍从摇摇头,“大人,我不便说。”
  江朝戈笑道:“你别紧张,那又不是监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再说我一个外人,几天之后就要走了。”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币扔给侍从,“我只是好奇罢了。”
  侍从见四下无人,快速把银币塞进怀里,他小声说:“那里,虽说不是监牢,但也差不多了。”
  “哦,什么意思?”
  “那里关着一个女人。 ”
  “什么女人?”
  侍从压低声音,“是族长大人的私生女。”他脸上显出鄙视,“她母亲是个娼妓,她是不能入族的,也不能用族姓,族长大人看她可怜才收留她在府内,可她居然偷东西。”
  “偷了什么?”
  侍从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应该是不得了的东西,族长大人很生气,就把她关起来了。那女人可不得了,就算是在咱们这盛产女中豪杰的北方,也是个厉害的魂兵使。”
  “那二公子去找她做什么?”
  “听说……二公子喜欢她,其实,她要是跟了二公子,就不至于被关那么久了,二公子英武潇洒,身份尊贵,又有天级魂兵器,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朝戈腹诽道,这可是异母兄妹啊,果然这天棱大陆的人一点都不忌讳这些。不过,他对那女人倒是越发好奇了,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他和炙玄回去吃饭了。
  吃完饭,已是很晚,江朝戈不肯睡觉,坚持要见虞人殊,侍从没办法,只好带他去。
  虞人殊一脸疲倦,见到他的时候,似乎送了口气,他把侍从打发走了,关紧了门,“他们没把你软禁起来,还好。”
  “怎么回事?”
  “简短点说,祁凌峰想助我杀回天鳌城,夺取皇位。”
  江朝戈点点头,“果然如此,你没一下子拒绝吧。”
  “没有,毕竟我们还在他的地盘上。”虞人殊揉了揉太阳穴,“我本来希望他能给我们寻找神级魂兵器提供些帮助,但这帮助可是过头了,我绝对不可能举兵造反。”
  江朝戈笑道:“你这回可婉转多了,听我的,先稳住他,说你要想想,然后让他帮你找神级魂兵器的下落。”
  “然后呢?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呢?”
  “找到是好事,若是天级魂兵器,我们带不走就让给他,若是神级的,放在祁氏也比任何一处保险,没有了大国师,就算我们找到神级魂兵器都不好处置。”
  虞人殊叹了口气,“若是最后他发现我们在利用他……”
  “等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江朝戈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想把龙芗和醉幽带走。”                    
    第31章 

  第二天;祁凌峰特意为虞人殊举办了一场宴会,江朝戈和炙玄自然也受邀了。
  炙玄好长时间没以成人的样子示人了;显得有些兴奋。江朝戈临走前;把炙玄那套金丝麒麟的华服也给带上了;他觉得那套衣服最衬炙玄的气势;绝对能唬住所有人。
  穿戴完毕后;炙玄高兴地说:“今天能喝个痛快了。”
  “今天可不要乱发脾气啊。”
  “知道了。”炙玄直起身,拿手比划了一下江朝戈的头顶,得意地说:“我比你高。”
  “嗯;高一点儿。”
  “不只一点儿。”炙玄踏前一步;几乎撞上江朝戈,江朝戈下意识地后仰;被炙玄一把扶住了腰,炙玄继续比划着;“高了不少。”
  江朝戈仰头看着他,附和道:“嗯;高。”
  炙玄突然低下头,皱着鼻子在他脖子周边嗅着,“你身上什么味道。”
  “是北方一种熏衣服的草,烘干衣服的时候会顺便熏一熏。”江朝戈别开脸,总觉得有点别扭。他和豆丁形态的炙玄怎么亲密都不违和,可一旦炙玄以成人姿态出现,俩人还搂搂抱抱的就太奇怪了。
  炙玄剑眉微蹙,“你躲什么?”
  “没躲啊。”
  “你躲了。”
  “我怕你咬我。”
  “我咬你干嘛,又不能吃。”
  江朝戈失笑,“你不是成天叫嚣着要吃了我。”
  “自从发现留着你比吃了你有用之后,我就决定不吃你了。”炙玄霸道地搂紧江朝戈的腰,把鼻子埋进了他的衣领里,鼻尖贴着那热烘烘地脖子,深吸一口气,“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江朝戈尴尬道:“咱们该走了。”
  “不,让我闻一闻。”炙玄收紧手臂,将江朝戈整个抱在怀中,这种完全对调的感觉让他觉得新鲜好玩儿,而且江朝戈的脖子又香又热,好舒服……
  江朝戈没办法,只能那么站着让他抱着,炙玄高挺的鼻尖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他感觉有点痒。
  天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紧紧相拥,似乎在交颈低语的亲密样子,他依靠在门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炙玄扭过脸,瞪着天戎,为他打扰自己而不满。
  江朝戈拍拍他的背:“炙玄,我们走吧。”
  炙玄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天戎挑眉道:“你们是打算交配吗?”
  炙玄脸一热,“滚开!”
  江朝戈微讪,“殊在等我们吗?”
  “刚才那样,在人类看来是很亲密的。”天戎比划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姿势。
  江朝戈半玩笑半严肃地说:“你又不是人类,你怎么知道。”
  炙玄有些恼羞成怒,“他是我的仆人,你快滚开。”
  天戎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
  炙玄拉起江朝戈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侍从带着他们往宴会行去。
  路上,炙玄压低声音问:“喂,刚才那样,真的很亲密吗?”
  江朝戈淡定地说:“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亲密,很正常。”
  炙玄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道:“那怎么样才是很亲密?”
  江朝戈心情复杂,他一时闹不清炙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谨慎地说:“人类表达亲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年龄、性别、地域、关系的人都有所不同,很难一概而论。”
  “那交配算很亲密吗?”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犹豫地说:“也……不一定。”
  炙玄恼了,“怎么什么都不一定,人类怎么这么矫情!”
  江朝戈笑道:“那你表达亲密的方式是什么?”
  炙玄怔了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没和任何人或异兽亲密过。”
  “那你活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不知道,忘了。”他握紧江朝戈的手,低声说:“你是唯一和我亲密的人吗?”
  江朝戈实在不忍心说“不”,只好道:“是。”
  炙玄嘴角微微上扬,“天地间也只有你有这样的运气了。”
  江朝戈失笑,“是啊。”
  祁凌峰宴请的人不多,多是祁家的重要人物和北方的大小贵族,看来祁凌峰已经把北方完全掌握在了手里,虽然每年上税从不断,但天高皇帝远,慢慢地,北方的百姓已经只认祁氏,不认皇族了。
  北方虽然是最贫瘠的一片土地,但兵强马壮,子民骁勇善战,如果有虞人殊这个名正言顺地继承人作为借口,随时可能造反,估计天鳌城那边已经焦头烂额了。
  虞人殊在和这些大贵族应酬的时候,江朝戈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他是个很擅长分析时局的人,要不然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不会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祁凌峰威望极高,资源匮乏、千里冻土的北方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往中部迁移,控制更多、更富饶地领土,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亲手把虞人殊推上王座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江朝戈看得出来,有不少北方贵族并不赞同造反,他们现在的生活安逸富足,没有理由改变现状。
  江朝戈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天戎,低声道:“我让殊去打听龙芗的情况,有进展没有?”
  “殊说龙芗过两天就要审判。”
  “由谁审判?”
  “祁凌峰。”
  “现在被关在哪里?”
  “祈府的地牢,不知道在哪里。”
  “让殊继续打听,越详尽越好。”
  “你真的想带他走?那可是与祁氏为敌。”
  江朝戈笑道:“未必。”
  天戎搞不懂这个奸诈的人类在想什么,只知道殊越来越听他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朝戈的目光飘向正在独自喝酒的祁冉君,这个二公子虽然武力高强,但言行有几分莽撞,似乎不善交际,此时看上去心情很差,也没人去触他霉头。作为拥有天级魂兵器的魂兵使,他无疑是祁凌峰最重视的继承人,他的话在整个北方都有分量,应该从他下手,从他的弱点下手。
  宴会结束后,江朝戈等人被送了回去,他还是没捞到机会和虞人殊说话,只能让天戎转达,如果频繁去找虞人殊,他怕祁氏的人起疑,到时候就更难行动了。
  夜深之后,炙玄不肯变回幼童模样,喝得醉醺醺的,抱着江朝戈不放,江朝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了,自己离开了房间。
  祁氏虽然让人看着他,但对他并没有太大戒心,夜晚屋外就没人了。他借着月色在偌大的祈府里小心穿行,躲避着巡夜的侍卫,最终走到了那天他们来过的偏僻之地,那孤零零的房子里,关着祁冉君重视的女人。
  门口没有人把守,只是门上挂着一把粗大的将军锁。江朝戈看了看那锁头,自认弄不开,便顺着屋旁的大树爬了上去,跳到了房顶上。房顶年代久远的瓦砾已经松散不已,一掰就掰开了,他接连掀掉好几片瓦,屋里有昏暗地烛火,他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他环视四周,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坐着的人。
  那是个一身白衣的女人,约莫二十多,长发披散在身两侧,衬得一张倾国姿容很是苍白,羽玉眉,丹凤目,点朱唇,即使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也透着浓浓地风情,难怪祁冉君喜欢她。那女人和江朝戈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不仅仅是少见的容貌,还有那淡定孤高的气势,从他落地到现在,女人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一言未发,不见半点慌张,光是这份冷静,男人都要自叹不如。
  江朝戈道:“你不害怕?”
  女人面无表情,“你现在是瓮中之鳖,只要说错一句话,我就会叫人来擒你,谁该害怕。”
  江朝戈笑了笑,“我敢来,就不怕被擒。”
  女人撩起挡住脸颊的头发,这个动作牵动了衣襟,江朝戈才注意到,她的一只脚上锁着粗重地铁链。她低声道:“目的。”
  “我想救你出去。”
  “为什么。”
  “我想让祁冉君帮我一个忙。”
  女人冷笑,“他要是想让我出去,早就救我了。”
  “未必吧,恐怕是你不想欠他人情。”
  女人眯起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二公子对你有情,而你无意,所以我猜,你宁愿被关着,也不想靠他离开这里。”
  女人定定看了他半晌,勾唇一笑,“你猜错了,为了能出去,我可以做很多事。”
  江朝戈笑道:“我不需要你做很多事,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这女人虽美,可盛气凌人,他可消受不起。
  女人沉默了一下,“阮千宿(xiu)。”
  “江朝戈。”
  阮千宿道:“你想让他帮你什么忙。”
  “海外异族,拥有天级魂兵器醉幽戟的魂兵使龙芗,是我的朋友,他现在被擒,我想让二公子帮忙赦免他。”
  “龙芗杀的是祁凌峰的远房亲戚,虽然也姓祁,但关系浅薄,地位也不高,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醉幽戟,这下正好有理去明抢。”
  “我知道,所以只要二公子来劝祁凌峰,就可能留下龙芗的命,毕竟空有醉幽戟,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找到契合的魂兵使,有现成的不是再好不过?而我会劝龙芗效忠祁氏,一举多得。”
  “据说那孩子心气高的很。”
  “心气再高也是惜命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朋友送死,他还那么年轻,他一定会答应的。只要祁凌峰不杀他,从此祁氏多一把天级魂兵器,而你可以不欠任何人,就重获自由,二公子也不必再为你操心。”
  阮千宿微抿嘴唇,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江朝戈,在思考、衡量。
  江朝戈表情正直真诚,没有一丝破绽。
  阮千宿道:“你铤而走险,就不怕祁凌峰知道是你放了我?”
  “我自然要周密计划,不能让他知道。”江朝戈顿了顿,“你究竟偷了他什么东西?你看上去可不是贪财之人。”
  阮千宿嘲弄地一笑,“祁氏的魂力修为功法,不传异姓人,而我想要。”
  江朝戈笑道:“你这个女人真不一般,居然偷功法。”他对阮千宿愈发欣赏了。
  “我早晚要离开祁氏,没有武力傍身,能走多远。”阮千宿看着江朝戈,“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祈府。”
  “我是个四处流浪的魂兵使。”
  阮千宿挑了挑眉,“真的?你魂力比我还弱。”
  江朝戈没在意她的讽刺:“我游历到北方,恰巧听说龙芗被擒,所以来祈府拜访,讨几天饭吃,同时想办法救他。”有很多游历的魂兵使会到大贵族家做食客,短则数日,长得可能就直接住下不走了,大贵族也乐得多一份助力,所以他这个理由很妥当。
  阮千宿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拿回我的魂兵器。”
  “在哪里?”
  “在祁冉君那里,玄级魂兵器征尘钺(yue),取自异兽孰湖。”
  “钺?”
  “没错,双手鸳鸯钺。”阮千宿加重语气,“没有我的魂兵器,我哪里都不去。”
  “好!等我计划妥当,我会来通知你。”
  阮千宿看了看房顶,“你怎么出去?”
  “有办法。”江朝戈召唤出鳙鳙鱼纳物袋,那纳物袋足有一人多高,而房子较矮,江朝戈一个助跑,踩着椭圆的鱼泡就跳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来时掰出来的瓦片间的空隙,身体一撑,就上去了。
  他收回纳物袋,把瓦片放回原处,悄无声息地顺着大树爬了下去,匆匆离开了。
  江朝戈一回到房间,一个黑影就猛地扑上来抱住了他,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温度颇高的怀抱和酒气,他松了口气,“你醒了?”
  炙玄埋怨道:“你上哪儿去了,居然不带我去。”
  “我这是秘密行动,不方便带人,你怎么不睡觉。”
  “你不在我睡不着。”炙玄理所当然地说。
  江朝戈嘘声道:“说话别那么大声。”他把炙玄拉到床上,兴奋地说:“你知道刚才我去干嘛了吗。”他把刚才的经历说了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把她救出来?”
  “我还没想好,这事得伺机行动,而且必须有殊和天戎帮忙。”
  “那我做什么?”
  江朝戈愣道:“什么?”
  炙玄冷哼道:“每次我什么都做不了。”
  江朝戈忙道:“这都是因为我魂力微弱,要我是能召唤你真身,哪儿需要这么麻烦,有你在,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炙玄眼睛一亮,“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我喜欢这句话。”
  “这话就是为你准备的。”江朝戈拍了拍他的肩膀,“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你威风现世。”
  炙玄灿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动,他一把抱住江朝戈,力气之大,将江朝戈整个扑倒在了床上。
  江朝戈身体僵了僵,被一个高壮男人压在身上,那滋味儿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炙玄用脸颊蹭着他的脸颊,“你要再快点,快点让我现世,就没人敢瞧不起你了。”
  “好。”江朝戈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好轻轻放在炙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推了推。
  炙玄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根本不松开。
  江朝戈窘道:“炙玄,你体温太高,这么抱着我我有点受不了。”
  “你再给我些魂力,我可以控制体温。”
  “……那还是算了吧。”
  “哼,那你就习惯吧。”
  炙玄的长发披散在江朝戈身上,脸上,江朝戈皱了皱鼻子,感觉有点痒,他轻轻撩开炙玄的头发,见炙玄在黑暗中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专注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让他心悸。他感觉俩人的关系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这傲慢蛮横的麒麟越来越依赖他,本来这应该是他想要的,可到头来他却觉得有些恐慌。一想到他曾经短暂见过一次的炙玄的本体,他还能忆起自己当时那毛骨悚然、头皮炸裂的恐惧感。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就算一只老虎再怎么依赖你、喜欢你,你也不敢保证有一天它会不会突然给你一口,对比自己强大生物的敬畏和戒备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炙玄对他来说,就像一只他从小养大的小虎崽,虎崽还小的时候,自然依赖他生存,可长大了兽性就会回归,何况炙玄可以比老虎凶恶千万倍。
  江朝戈假装没看到炙玄的炯炯双眸,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炙玄抱着他说:“江朝戈,你可以活多久啊?”
  江朝戈苦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能活七八十年吧。”
  “这么短命。”
  “人类就是这么短命。”
  “为什么人类的寿命有尽头?我的寿命却没有尽头?”
  “因为你是天地孕育的独一无二的灵兽。”
  “七八十年……不过眨眼间。”炙玄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那你不是很快就会死。”
  “七八十年对你来说很短暂,但对我来说很漫长,我甚至无法想象下个月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儿。”
  炙玄的语气突然有一丝慌张,“你死了我怎么办?谁来当我的仆人?”
  江朝戈笑道:“你可以再找个顺眼的仆人。”
  “不行,我讨厌其他人类,我只要你。”
  “那也没办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不要!”炙玄厉声道:“你不准死。”
  江朝戈忙“嘘”了一声,拼命顺他的头发,“祖宗啊,你别这么大声,我也不想死啊,我离寿终正寝还早着呢,咱们现在讨论这个干嘛。”
  炙玄眼眸闪动,似乎受了打击,“饮川……饮川知道如何让人类长生不老。”
  “真的?”江朝戈淡笑道:“别说能不能行,就算行,我也并不想长生不老,人活够岁数就腻了,尘归尘土归土比较好。”
  炙玄怒道:“你要陪着我,我活多久你就活多久,一直伺候我。”
  江朝戈笑了笑,他明知道这话幼稚,也只好应道:“好,我陪你一直活下去。”
  炙玄把他抱得更紧,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江朝戈心里有些感慨。他活了二十几年,最需要他的居然是在异世界碰到的一只魂兽,俩人的羁绊,从他拿起炙玄刀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无法停止了。                    
  
    第32章 

  第二天;江朝戈趁着吃饭时间找到了虞人殊和天戎,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虞人殊一听就直皱眉头;“你也太大胆了;要是被祁凌峰知道是你放走了那个女人;我们就连最后一个朋友都失去了。”
  “放心;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会让祁凌峰以为是祁冉君放走了阮千宿。”
  “那祁冉君那边你又怎么解释?”
  “他只要不承认就行了,祁凌峰就算认为是他放的,也拿他没办法;到时候祁冉君再一求情;祁凌峰可能就赦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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