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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神墓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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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出去看看。”
  ……
  “孟章!你将玄女放下,”天帝高声呵斥。
  只见高空中一条巨龙腾空而起,巨龙长啸一声,接着撞向空中的结界,发出震耳的哄鸣声。
  天帝脸色很难看,他眼神阴郁地抬起手——
  “父亲,你这样会伤到大哥的。”锦衣男子忙道。
  他身旁一面色冷然的男子也道:“凡事讲求一个理法,您突然间将玄女处置,大哥才会丧失理智。”
  黑崖看着这几人,冷笑一声:“王上,您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做场戏给我。”
  天帝眼神越发的冷,随即抬手挥斩而出,直接将天上的巨龙打了下来。
  巨龙落地“轰隆”一声,砸得周围土地崩裂,烟尘四起。
  巨龙遭受重创慢慢变回人形,怀中紧紧抱着一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
  “孟章?”女子脸色苍白,抖着手将身上的人扶起来查看。
  孟章虚弱地笑了笑道:“我没事儿。”
  女子也挤出一丝笑容,替孟章擦去嘴角的血渍,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此时众人围了上来,她却是紧紧的抱着孟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王上我也不让您为难,我死了儿子,这两人你只要交出一人给我便可,孟章杀了我儿,一切皆因这女子。”
  玄女慢慢抬起头,她脸色憔悴,声音很轻:“我没有……没有勾引过任何人,我只是救过黑风,因此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来他屡次纠缠,我也多次与他解释,对他并无男女之意。”
  “人都死了,自是任你污蔑。”黑崖眼神阴鸷地看着玄女,恨声道,“若不是你,我儿如何遭此不测?是你贪恋虚荣,曲意逢迎朝三暮四,事迹败漏后,又把责任全推给黑风。”
  玄女仰起脸来看向黑崖,对上那充满恨意的目光,而后慢慢地说道,“我玄女对天起誓,对黑风从未有过半分勾引之心,亦没有半丝男女之情,我曾多次向他解释讨饶,但他不予理会,多次纠缠,而今我对他只有厌恶……”她看着黑涯愈发肃杀的脸色,继续一字一句地道,“以上如有半句虚言,甘受雷霆之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四周一片死寂,神域内修士起誓顺应天罚,天地无状,自是没有假言,是非曲直已然明了。
  “你!”黑崖咬着牙道,“可事实是我儿因你而死,你自当偿命!”
  “我救过黑风,纵使一命偿一命,我也不曾欠他。”玄女闭了闭眼,有些心灰意赖,“在你们父子眼中,我所做得一切都别有用心,我救了黑风,他觉得我是有意勾引,我拒绝他,他觉得我是欲拒还迎,我和孟章一起,他觉得我水性杨花,他对我从始至终都未停止过羞辱,如今他死了,你作为他的父亲便接着如此辱人。”
  孟章虚弱地抬起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玄女……”
  玄女看着他笑了笑,眼中却是泪流不止,她抬首看向黑崖:“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也还要担着这污名。”
  “伶牙俐齿!满口狡辩之言,王上这女子你到底要如何处置。”黑崖将问题直接抛给天帝。
  天帝眼神冰冷,冷声道:“玄女,此事因你而起,自是该由你而终,玄女你可有不服?”
  “我不服……”玄女笑了笑,笑中带泪,“但我知道这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这些日子我有点累,其实我只想听见有个人告诉告诉我,我没有错。”她看着孟章,小心迟疑地抓着他放在自己脸上不肯放下的手,如同溺水的孩子一般,抓住全部的希望。
  孟章却是慢慢挣开她的手,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艰难地,干涩地,一字一句地道:“你……没……有……错。”他不想让她哭,但指下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玄女再次抓着他的手,这一次坚定无比,坚定中带着不屈的倔强:“那你以后要好好的活着,只有你活着,才会有人知道我没有错。”玄女慢慢地将怀中的人交给一旁的人,那是孟章的兄弟姐妹们。
  “你……”孟章心中一紧,想开口阻止,口唇翕张,却只能发出,“不要……”那有限的音节,他将求助的目光给向自己的四个兄弟姐妹,但几个人最后都无能为力地低下头。
  玄女站起身,目光凝视众人,仔细地去看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后她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巍峨的神殿。
  “我就是死,也不要让你们来审判我。”说罢,玄女腾空而起,在空中化成了一只有着金色羽翼的漂亮大鸟,巨大的身躯拖着彩色的尾羽,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美丽夺目——
  “拦着她,她要撞神殿天门!”不知谁喊了一声。
  巨鸟高鸣一声,伴着嘶长的啸音,快如闪电地一头撞上坚硬的石壁,发出响亮嘶吼,那吼声在空气中炸响,似在控诉这世间对她的所有的冷漠与不公。
  金色的身躯急速下坠,最后伴着震耳欲聋的倒塌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天门炸裂,气浪翻滚,众人耳边尽是崩塌的隆隆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归于平静。
  天帝震怒非常,黑崖脸色更是难看。
  孟章用尽所有力气,挣开兄弟的钳制,一点一点地朝着那金色的身躯爬过去。
  怕是今日之后,整个仙城都会讨论今日的天门之塌,那么玄女的事情就会传开,或许这些人中便有与她站在一处的人,有人能为她道一句不公……
  孟章抱着玄女的尸体,颤抖着身体,身心彻骨冰寒,他嗬嗬地笑出声:“你啊——就算死,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扔下这么个烂摊子,她以为死了一切就能了结?”黑崖眼底戾气甚浓,瞳孔满藏杀机,他抬起手,卷起一团雾光,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高声道,“我黑崖以心应咒,玄女来世命犯天煞,六亲无缘,孤星照世,刑伤有克,我儿怨气不平,咒术不散!生生世世,不得回转!”


第91章 真诚如九
  孟章失踪了。
  天门那场变故之后; 孟章就没再回过自己的府邸; 时柏他们听说了当日的事情; 虽没亲眼见过,但传得玄乎其玄。
  天帝的无情; 黑崖的残暴; 玄女的决绝……
  还有心伤出走的孟章; 让整个故事显得愈加曲折玄幻。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孟章这一走便是几年不见人影。
  仙殿的管理原本就十分松散,如今全靠着执明神君帮忙打理; 但这人极其嗜酒,喝完酒睡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 仙殿慢慢有了落败之色。
  孟章不出现,时柏他们二人便只能停驻在这里。
  这让泽九一度很烦躁; 但他们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等着。时间久了泽九也就习惯了这里,还会时不时地和时柏出来逛逛。
  鳞次栉比的街道; 酒楼仙府,不绝于耳的叫卖。
  满眼繁盛的景象; 难以想象; 这之后是如何成为一座死去的废城。
  两人寻了个酒楼歇脚; 泽九坐在邻窗的位置。
  “这里和九幽的感觉很不一样。”很繁盛; 九幽界的仙城没有这么大; 更不会有如此多的修士,或者说九幽界的灵气不足以供养如此多的修士。
  “烟火气很浓; 已经有点像凡人界的街市了。”时柏将冲泡好的果茶放置到泽九面前,应了一句。
  泽九扒在窗口,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过凡人界?”他一门心思地扑在修炼上,却从未踏足过凡人界,以前他也从未关心过这些,但如今这里不能修炼,泽九整个人也松散下来,开始观察起周遭的一些事情。
  时柏看着过往的人群,脑中闪过一些影像:“小时候时松会带我去。”他们两个一个是废材一个是瞎子,族内自是不会有什么供给,全靠着时松一个人种植灵米做些杂役维持度日,时松喜欢带着他到凡人界给他买些吃用的东西。等时柏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再去找时松带他出去的时候,时松已经不愿再见他,开始他以为是时松不想,后来才知是门内长老不让,不让他与时松这个低阶子弟混迹一处。
  纵使亲人,也可分为三六九等,这便是修真界。
  泽九徐徐地转过脸来:“区别很大?”泽九如今还是侍女的模样,俏生生的模样少了几分冷意,这么一问难得的带上了些许天真之气。
  时柏露出笑容,说:“比你现今看到的景象还要繁盛许多,修真界毕竟人少,不比往来如织的凡人,能看到更多的众生相。”修士都是一门心思的修炼,除此之外做得也就炼器、制符、炼丹这些行当,而凡人为了生活奔走劳作,有很多的营生,时柏在凡人的街市中能听到更加丰富的悲喜离欢。
  时柏将泽九杯中的冷茶换掉,接着说道:“若是按此地关于凡人界的记载,可能会比九幽界的还要繁盛,他们有自己的节日,据说夜间还可以看灯火烟花。”九幽界虽有节日,但白昼无序,自是没有夜间的娱乐。
  泽九试着想象了一下,发觉想象不出,或许只有亲自看看才知是如何的景象。但如今情形,如此下去,怕是要困死在在这里,哪还有机会去看?
  泽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茶,随即眉尖不自觉地收紧:“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困在这里?孟章已经是神君,寿命悠长,若是他蛰伏起来打算为玄女报仇,我们就算在此处熬到死也难见到人。”
  “我们找不到人,别人也难。”时柏却是不见担忧。
  泽九抬起头,看向悠闲品茗的时柏:“你就没有烦恼的时候吗?”他习惯了时柏的淡定从容,但是依旧很难理解。
  时柏一顿,放下杯子:“人都有烦恼,烦恼分为两种,能解决的烦恼自是不必忧虑,不能解决的烦恼,忧心也是无用,莫不如享受当下,这里其实比之外面更加闲逸。”这里还可以有很多书籍阵法观摩,外面并不一定会有留存,时柏并不觉枯燥。
  泽九眉头微蹙地看着他,好半响后,才道:“无论什么事情到你这里都会变得简单起来,就好像你活得特别明白,别人都是傻子一样,别人忧心不已的时候,你却云淡风轻,这样其实……”他顿了一下,“你这样看着很讨人烦。”
  泽九看着时柏变得怔然的表情,他突然嘴角一弯,漾起一丝笑意,流转的眸光散发着出迷人的光彩:“不过有时候也会让人跟着一起安定。”时柏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似乎他说没关系就不用害怕,这种稳固淡然的姿态,向来只有实力出众的大能修士才有,谁的自信不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但时柏却是与生俱来的从容。
  时柏却是看着泽九的笑容有些晃神,有多久泽九没有如此地对时柏真心地笑过,面前侍女的笑容与记忆中的少年慢慢重合。
  那清秀俊美的少年举着果子非要给他尝,只要得他一句好吃,少年便会弯起笑眼,露出灿若春光的笑容,俱是满足的雀跃和欢喜。
  那是一种怎样的表达?我最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与你分享,最好的东西一定要送到你面前,没有掩饰,毫无保留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欢。
  时柏怔怔地看着泽九,随即也露出笑容,那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睛,柔和而温暖,没有往日的冰冷和疏淡。
  泽九却是错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不知此时韦逸如何了?”
  原以为很容易就能再见,不想这么久都无一丝消息。人若换了一副皮囊,再认起来便难了,隐匿了气息,作为修士的敏觉便也没了,茫茫人海找人也就更难了。
  泽九一直好奇,时柏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追踪之物,若不然为何每次都能让他轻松认出?
  “砰”的一声,时柏二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酒壶,桌前出现一个身影,抬头看去,只见多日不见的孟章站在他们面前。
  两人很是意外。
  “你们两个真有闲情雅致。”孟章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比起之前的俊美无寿,现在的人看着有些颓废之气,眼神无光,精气不足。
  “不敢。”时柏回道。
  孟章冷笑出声:“你们是不是想过桥?”
  二人神情一顿,目光盯着孟章,这人好像知道了什么。
  孟章取过杯子,给自己倒满酒:“几年前,我遇见一个人,他说太和桥边上有个巨兽,不让他过河,我有些奇怪,太和桥行人往来,没有听闻过有什么巨兽拦路,但那人却说自己过不了桥,好奇之下,我就跟着他去看,想着若是真有这种事,就帮着他去解决那个巨兽,但结果并没看见什么巨兽,我那朋友顺利地过了桥,我原本想问问怎么回事儿,但转头人就不见了。”
  孟章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好不容易遇到个对我脾气的人,结果就这么走了。”
  泽九有些意外,原来除了杀了孟章,竟然还可以如此过桥,独特地解题思路,不知是谁如此走运。或者说一开始他们就有些本末倒置,他们的任务原本就不是杀了孟章,而是过桥。
  孟章抬起头嫌恶地看着他们两个,总结了一句:“他比你们两个可爱多了。”
  时柏想了想,接口道:“我们也能可爱。”
  泽九:“……”这种话他是如何毫无阻滞说出口的?那一脸冷淡凉薄的模样,是不是对自己误会太深了?
  “你们也想过桥?”孟章问了一句,却不等时柏他们回话,他便又摇头道,“但我不想送你们过桥,真诚一点的人会更让人喜欢,你们两个小心思太多了,不讨人喜欢。”
  时柏顿了一下,随即赞同地点点头:“比起聪明的人,待人真诚更容易让人喜欢,那些聪明的行径只对初识不久的人有用,一旦长久接触下来,再不灵光的人也能区别出对自己真正好的人。”
  “嗯?”孟章有些意外。
  时柏解释:“我师兄曾经告诉我的。”
  “那你师兄是很好的人啊。”孟章叹了口气,“我送你过桥吧。”
  泽九:“……”这么容易的吗?就这几句话,他也会说,这世道果然只有如时柏这种厚颜之人才能吃得更开。
  “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孟章补充道。
  时柏想要道谢,却不知孟章是不是少说了个字,他说得是“你”,不是“你们”,正待求证时,却见孟章转向了泽九。
  “那你呢?”孟章拿着酒杯看向泽九,语带调侃地道,“你能说些什么让我高兴的话,说得好,我就送你过桥,若不然你就只能看着你的朋友离开。”
  泽九看了看孟章,沉思片刻,说:“我师兄说过很多屁话,你想听什么?”
  噗……酒水入喉,孟章猛烈的咳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如此豪放不羁的女子见所未见,孟章转头看向时柏,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喜欢她什么?”
  时柏从始至终稳如泰山:“真诚!”


第92章 发大财了
  “真……”孟章差点又呛住; 这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泽九觉得孟章误会了些什么; 却也懒得解释; 但他对过桥这事儿还是很认真的:“我师兄常说,凡事要就事论事; 不盲目跟风; 有自己的判断; 即使你对一个人有恶感,发生事情后也要能客观的去评判,而不是听信别人说什么; 也不是凭自己的喜憎去对待。他说这个并非是让人脱离人群去思考,而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多数人的看法是对的,但有的时候可能也是错的; 不妨多看看; 多等等再下结论。”
  孟章眉毛一挑,说:“还有吗?”
  “我师兄说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当你对一件事情深信不疑; 言之凿凿地在人前夸下海口; 但有一天别人告诉你; 说你的想法是错的; 这颠覆了你以往所有的认知,你若是承认; 会十分丢人,这个时候很多人哪怕心里犯了嘀咕,也会硬着头皮错下去,甚至为这个错误找理由,恼羞成怒地找支持的借口,师兄说其实这个时候莫不如承认错误,只当是长个教训,以后做事能够审时度势,这样做人会轻松磊落很多。”
  “你师兄的话你都记得?”
  “你若是爱听,我这里还有。”泽九坐正了身体,开始背书,“他说得意时不能忘形,人站在一个高度的时候,周遭的环境会变,思想、看法、人生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当你被捧得很高,当你拥有很多的资源,别人看你需要仰视的时候,你的情况其实已经变得很危险,如何做个上位者,可能比你痛苦攀爬的过程还要难,心态会决定了你过得好不好,甚至是决定你能走多远。”
  “有点道理。”孟章点点头。
  泽九见他点头,有些惊讶,竟然有人喜欢听这个,这人生是有多欠教导?
  感叹了一下,泽九继续道:“师兄还说,不要从别人的失败找平衡感,看到对方从高处跌落,心中便升起畅意的快感,进而忍不住下去踩一脚,凡人都说同行相轻,但其实能那只是个人的品行表现,任何人都是如此,你若有这种卑劣的想法,这说明你没有足够的德行,你的修为不够高,你的眼界不够宽,你读的好书不够多,往往对生活和人生有足够的见解后,你才会发觉自己的心胸足够的宽广。”
  “能够如此要求自己,你师兄是个很好的人啊。”孟章再次感叹。
  泽九见他喜欢,继续道:“师兄说他看过很多做了恶事最后善终的人,这世上或许不是真的会善恶终有报,但是他看得更多的是,一件事情的真相或许会暂时被掩埋,但不会永远被掩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造业会加倍的报复回来,不是神不知鬼就不觉,或许你以为自己足够的强势,能够一手遮天就能永远如此,但很多时候得意是一时的,失意也是一时的。很多事情我们要过几年以后再看,曾经得意的人是否依然得意,那时失意的人如今又是如何?”
  “真相或许会暂时被掩埋,但不会永远被掩埋……”孟章拿着酒杯喃喃自语。
  泽九原本还想再背一段,但见孟章恍惚的神色,怕师兄这些屁话把人说傻了,也就暂时住了口,他的记忆力向来不错,这些话韦逸以前总说,他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师兄没教过孩子,怕他们两个长歪,有事儿没事儿的灌输这些,但谁没事儿爱听这个,连时柏都会找借口溜,但时柏这人惯会装,每次都表现得大有感悟的模样,这就导致顽劣的泽九经常单独让韦逸拎着上课。
  泽九看孟章一个人看着杯子出神,半天不出声,也不知在想什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下意识地去看时柏。
  时柏对着他摇摇头,告诉他稍安勿躁。
  或许泽九自己也察觉不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泽九会下意识地将问题留给时柏处理,不是没有处理能力,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耗神,他认为时柏都会处理好。但若是只有泽九自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至少绝不会如今日这般,在孟章下落不明之时,有闲情的出来四处逛。
  “怎么办,有点不想让你们走了。”孟章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们。
  泽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真的是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孟章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小侍女怎么这么有意思?”
  孟章的行动力很强,并没有耽误太久,孟章便履行约定送时柏他们过桥。
  站在桥头,孟章突然问道,“你们还会回来吗?”
  时柏说:“应该不会了。”
  “你倒是诚实。”孟章有些不满。
  泽九看着孟章,接口道:“不是你说做人要真诚一点?”
  “哈哈……没错!”孟章大笑着,但不知为何却能从中觉出一丝苦涩。
  莫名的,泽九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最后没能忍住,对着孟章说了一句:“做好人很容易吃亏。”真是破天荒的一句忠告,虽然听着有点毁人不倦。
  连时柏都有些诧异,泽九竟然也有多管闲事的时候。
  “你觉得我是好人啊。”孟章看着桥端的景色,意味不明地道,“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不是了。”
  或许是因为畏惧孟章的神息,那黑色巨兽竟然没有再出现。
  原以为杀了孟章才能过桥,如今想来杀了孟章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取得他的信任反倒是更佳途径。
  有这种解题思路的人,还能和孟章如此投缘的,他们都想到一个人。
  两人顺利地过了桥,快要踏出桥栈的那一刻,泽九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桥头的孟章没有离开,他人一直看着他们,见泽九转过头,孟章露出淡淡的笑意,而后他看见孟章伸手指了指时柏,冲他说了句话。
  “怎么了?”时柏突然拉住泽九,两人从桥上走了下来,孟章彻底地消失在视线中。
  泽九皱了皱眉,孟章说得是唇语,没有发出声音,他指着时柏好像是说他习惯还是喜欢什么,但他没看到最后就让时柏拽下桥了。
  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的话,为何不早一些说?大概是逗着他玩,孟章是神君明明可以传音。
  毫不意外的,两人在桥的另一端遇到了韦逸。
  不止是韦逸,加上华宣他们已经有十五人,还有七个魔人远远地与他们保持距离,这么一看他们出来的算是非常晚了,不过却是没有看见厉峰的身影。
  华宣和韦逸他们看见时柏他们出来很高兴:“怎么这么晚?”
  时柏和泽九也很惊讶,韦逸就算了,可没听孟章说过还送谁过桥的事情。
  韦逸一看他们就知道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们应该是和孟章有关,华宣他们可不是……”韦逸说着忍不住大笑,“哈哈……你不知道,华宣他们采了好几年的矿,哈哈……”
  “采矿?”
  “没错。”华宣一脸郁结,“母神补天需要五彩石,我们就得一直采矿。”
  边上的沈星也是一脸愤然:“你说这些神仙没事儿打什么架,天都让他们捅了个窟!这也就算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都,竟然非要我们体会一番。”
  “挖矿!亏他们想得出来。”胡力也恨恨地道。
  “哈哈——”韦逸放声大笑,捂着肚子笑到打跌,哎呦一声,笑得肚子都疼了。
  “别笑了!”华宣都无奈了。
  相比较杀了孟章,挖矿的难度的确要低很多,这样倒是能说得通,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最能考验心性,最适合这些暴戾的魔子。
  他们师兄弟三人能出来,实属运气。
  时柏掐算了一下,他们在里面虽然呆了几年时间,但现世其实不过只有几天。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晴空下,轻风摇动,草浪起伏,空气中是青草的芳香,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
  “你们在这里的时日有发生什么吗?”时柏问道。
  华宣摇头道,“没有,就什么都没有,这里不可以打斗,刚出来的时候和魔子对上,一动手就挨雷劈,可能是要等到人齐了吧。”说着他又道,“厉峰还没出来,不会也是和你们一样,和那个孟章有关吧。”
  华宣的话让他们陷入沉默,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们四个进入的是同一个幻境,并且放到厉峰身上,或许真的很难出来,毕竟他们两个都只是运气好,借了韦逸的力。
  陆续地又出来了两个魔子,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突然轰隆一声,晴空炸雷,不远处的地上,慢慢升起一座巨塔。
  那是一座很高的黑塔,入口处明晃晃的印着「浮屠塔」三个字。
  随即一个声在头顶响起:“恭喜诸位,顺利通过浮图园的所有关卡,你们的奖励在浮屠塔内,时限一年,拿到多少奖励都会属于你们。”
  ……
  浮图园内的人都在猜测所谓的奖励是什么,但魔人这一边却是愤懑难平。
  仅仅只有九名魔子通关,只占了上次的一个零头!
  最难让人接受的是,竟然有十七个修士进入浮屠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浮图园是专为修士准备的,这次魔主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特别开了灵虚奥域与神栖时域,这两个幻境对于魔子的历练都很有限,尤其是灵虚奥域之前几乎没有打开过,也没有通关的记录。
  这些已经让外面的魔人们不满达到了一个顶峰,他们下了很大力气去安抚。
  “真的要让这些修士进入浮屠塔?”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询问。
  “你想说什么?”
  魔主没说话,开口的是管事昆吾。
  “以前没有这个先例。”
  “既然是和魔子一同接受的历练,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进去?再则……”昆吾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不会为魔主所用?”
  那魔人眼前一亮:“魔主的意思是……”
  “魔主的意思是你应该退下了。”昆吾道。
  水幕上的魔子已经早已进入了塔内,反倒是修士们有些踌躇。
  “里面是什么东西,什么奖励需要一年时间?”有人说道。
  “给魔子的奖励,具体是什么也没听说过。”
  柯洵却是问道:“剩下的人呢,他们出不来了吗?”他们一共二十二个人,一起同生共死,如今却少了五个人。
  胡力叹道:“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咱们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别想那么多了。”
  厉峰没能出来,这也让时柏他们很意外。
  韦逸皱眉;“难道他一门心思的去杀孟章?”
  “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时柏道。
  泽九看着浮屠塔,眼中闪着渴求的微光,“我们进去吧。”
  “你们决定要进去?”沈星闻言问道。
  韦逸点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进去看看岂不可惜?”
  十七位修士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浮屠塔。
  华宣最后进入,结果让站在门口的几人阻了道,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走了?看什……”
  眼前的景象,仿若梦中,亮晶晶满屋数不尽的仙晶,整个一层的塔内全部都是。
  修士使用灵石,魔人使用魔石,而仙晶是真正的硬通胀,修士魔人都可用。
  眼前的仙晶可是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一整个门派怕是都没有如此雄厚的家底。
  只是……
  “没有储物戒,有的也都封住了,这是让你看着过干瘾,除了震撼的视觉冲击,没什么用啊。”
  “我学过袖里乾坤,能装一点。”有人道。
  “那能装多少?”胡力不屑道,“你看看上面这么多层,指不定还有什么,这个也就是让你看看了,这些魔人精明着呢。”
  有人装了一点,看着满眼的仙晶,最后只得叹息一声,陆陆续续地都上楼了。
  韦逸看着眼前无数的亮晶晶,道儿都走不动,喃喃地道:“老二老三……我不是做梦吧。”
  “应该没有。”时柏声音平静。
  泽九哼了一声,算是回话。
  “哈哈哈……”韦逸突然爆发出一串开怀的大笑,“我开山立派收徒的志向,终于有希望达成了,哈哈哈……”
  “嗯。”时柏赞同。
  “哈哈……放心,咱们平分,等我装完就把戒指给你。”韦逸说着便拿着兽神戒开始扫荡起来。
  时柏和泽九目睹了韦逸将整个一层所有的仙晶搬空的全过程,时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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