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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神墓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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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翻出这么一瓶,谁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给你了之后要怎么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和凡人一样了。”
……
一群大能修士早就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失了风度地吵嚷,狼狈得和市井民众一般,不复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
“好了,都留点力气好好想想怎么出了这鬼地。”坐在左手的红袍修士轻斥了一声,这里他名望最高,众人也以他唯首是瞻。
红袍修士发话,众人终于停止了七嘴八舌的吵嚷。
那的尖脸修士说道:“其实我觉得不一定是件坏事儿,传闻不一定是假的,那句诗写得是「栈桥深处连孤漠,落阳西地见神邸」,说得地方或许就是这里,咱们不若西行碰碰运气,或许能在此有什么奇遇。”
玄袍修士接口道:“话是没错,但谁知道这沙漠能多大,又哪里来的栈桥?打从进入这里,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刚卜了一卦,西地大凶,不若东行寻求生机。”
黑脸修士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天衍那老东西不在了,你就觉得自己卜算的本事无敌了?不要学那神神叨叨的老货,总是危言耸听,他要是真能耐也不会让咱们几个虐杀。”
“没错,天衍咱们都能杀了,还怕个鸟啊。”
红袍修士捋了捋胡子,笑道:“运气好的话,此行登仙有望。”
羽化登仙,这真是所有圣境修士梦寐以求的事情。
成仙啊,这种事情只要想一想就心潮澎湃,甚至有几人红了脸,心魔都快压制不住。
只有玄袍修士面露忧色,他们原本一行八人,设了埋伏假意接近天衍老祖,以有心算无心,最后才以二换一勉强诛杀了天衍老祖,死得还是两位老祖,不然哪里有方回在这里做主。
三位老祖陨落,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此时的九幽界怕是已经传开了。
魔族入侵不久,年青子弟让人割了韭菜,老的又在内讧,修真界的劫难开始了。
当时蒙了心智,因对力量的渴求而入伙,如今后悔已是来不及。若是此行真能求得仙缘,才有一线生机。
第69章 晕了一双
凌音将储物袋接长了绳子; 挂到了韦逸的脖子上。
他们赶了有半月的路到达这里,韦逸是在途中醒来的; 当时厉峰正背着他; 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巴掌。仙者的一巴掌; 就算是如今韦逸神魂积弱,也是将厉峰扇吐了血。
这一巴掌实实在在地让厉峰察觉到了厉害; 如今对上凌音说话也要稍微思虑几分。
“里面是你以前的东西,还有一些灵果,饿的时候可以自己取用,但不可贪多; 吃没了就没有了。”凌音一面嘱咐,一面将储物袋挂到韦逸的脖子上,帮他整理好。
如今的韦逸看着没有早前那么干瘪骇人; 灰暗的皮肤下生了一层脂肪; 只是仍旧一副人事不知的懵懂模样; 但凌音说的话他都听。
韦逸咧开一口森然的白牙,无论凌音说什么都点头; 笑得十分渗人。
凌音也不嫌弃,还摸着他的头夸他懂事; 韦逸笑得就更吓人了。
厉峰刚捡了材回来; 看着这画面尤为的刺眼; 他有些气不过; 这些日子因为受着时柏和凌音的救济,虽然不情愿; 但在韦逸没醒之前就一直是他背着人赶路。
可这个怪物凭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时不时地惹麻烦,怎么就让凌音处处照顾,平白得了这么多好处?
“不就是仙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在这里呆上几年,一样能成事儿。”厉峰将柴薪掼到地上,有些光火地道。
“头低一点。”凌音将韦逸的头压下来,手下一丝不乱的将他玩散的头发束好,厉峰这种话她听了不止一次,早就没了辩驳的心思,无视便好。
得不到回应,厉峰愈加的气怒:“喂,和你说话呢,你这女——”厉峰本想呵斥凌音,却是对上韦逸突然投射过来的眼神,冰冷而阴鸷。
厉峰心里惊了一下,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怂,便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正好见到泽九神色冷肃地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了?”厉峰直了直身板,扳着脸道,“我和你说今日轮到你守夜了,可别再偷奸耍滑,让我抓个现行。”他都快让泽九气死了,每次让他守夜,泽九嘴上虽不反对,但晚上照睡无误,根本不理会什么轮值守夜。
这会儿厉峰倒是觉出时柏的好了,至少靠谱一点,还能牵制一些泽九。
凌音打理好韦逸,转过身将厉峰找到的柴薪码好,准备生火:“时柏这要几天才能结束?”为了等时柏,他们已经在此停留了三日。
时柏和泽九一直在强调西行,尤其是到了这里后,一直咬定这里有什么,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几人便都没了方向,原本是打算再到别的地方看看的,但时柏却出了一点状况。
“不知道,我当初可没用这么久,六道雷劫虽然有早有晚,但前后也就用了一日,他这并不一定马上就能渡劫,或许是在准备应对雷劫,毕竟搞不好命都会没了。”
厉峰和时柏修习的是同种心法,所谓的太古心法——昊天诀,修炼这种心法,同样的修为会强于同阶修士数倍,这就是厉峰和时柏面对同阶修士为何占据绝对上风,甚至可以越级挑战。
但这功法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方面在修习难度上便高于普通心法数倍,对修士的资质要求很高,非资质出众不得修炼,既考验修士的努力,又要求天赋;另一方面丹境圆满之后修为便会停滞不前,唯一的出路便是到丘山秘境寻得契机。
这个所谓的契机便是渡劫,普通修士并不需要走这一遭,但修习了昊天诀的他们必须渡过雷劫之后才能突破圣境。
说来奇怪,天劫只有到丘山秘境他们才能感知到,若是在九幽大陆就会一直困在丹境大圆满,丝毫感应不到天劫。
早前有人因为渡雷劫在丘山秘境引起异象,又在天劫中丧命,导致大能们将昊天诀当做是邪术销毁,不准子弟再行修习。
还是上一次丘山秘境之后,有修士察觉到其中的玄妙,暗中有大能修士给资质不错的子弟传授昊天诀,厉峰的师傅便是其中之一。
而时柏如今就是因为突然感知到天劫将至而脱队。
凌音和泽九二人都没有渡过天劫,完全不知渡劫是什么情形。
“雷劫很危险?”凌音问道。
“也还好,我的雷劫降得很快,每道雷劫间隔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我还四处逛了逛,不还顺手救了你吗,我觉得其实挺简单的。”其实并不简单,就算有师傅准备的灵宝,前面也让雷劫劈得半条命差点没了,好在有半个时辰的喘息功夫,等他将上一道雷劫完全炼化,筋骨淬炼的越加强韧,迎接下一道天劫便容易些,还有最后一道雷劫会伴着心魔一同降下,因为遇到了凌音他们,才错有错着的清醒过来。
不过这个他不愿意与凌音说。
“那日在蚁洞突然出现的震感,是你在渡劫?”泽九突然出声道。
凌音也反应过来,当时他们在蚁洞中感觉到地动,以至于逃离的中途不得不停滞下来。
“你们在蚂蚁洞里也能感觉到震感?”厉峰感地叹道,“我那雷劫威力确实很强,换个人怕是扛不住。”
燃着的火光下,凌音的眉间染上一丝忧色,她说:“希望没事儿。”时柏和他们说得时候,神色很是平常,只是说要突破圣境,寻一处安全之地渡劫,她虽然惊讶,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在她印象中的时柏,总有种高于他修为境界的冷静强大。
现今听厉峰这么一说,才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厉峰向火堆里添了把柴:“这种事情要靠他自己,别人又帮不上忙,你看着点韦逸就行,可别让他听见动静跑出去捣乱。”
他们离得时柏很远,就是怕韦逸跑去闹,毕竟修为摆在那里,难保不会出事,韦逸如今的心智怕是连五岁孩童都不如。
厉峰觉得韦逸就像一个随时会爆裂的天罡真雷符,威力强大,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炸了自己人。
难怪凌音如此殷勤照顾,这女人如今有了靠山,对他就越发的无视了。这可不就是个人形杀器,指哪打哪,简直无往不利。
凌音不觉得韦逸会捣乱,她担心的另有其人,这两日泽九总一个人出去,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泽九对时柏有着莫名的敌意,但她想不出泽九如此的原因,毕竟时柏对泽九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凌音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金色的月光下,青年闭目而坐,翡绿的衣衫拖曳在地,敛了华光,仿若有种深潭静水般的冰清秀雅。
“泽九你觉得时柏此行能否顺利?”凌音突然问道。
泽九睁开眼,清淡地看了凌音一眼:“与我何干?他死了又能……”泽九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胸口一痛,极致的刺痛感袭来,容不得反应,下一瞬便躺倒在地,竟直接昏死过去。
变故突生,前后不过几息时间。
凌音厉峰大骇,忙上前查看:“这是怎么了?”
……
沙漠深处,本是星云万里的晴空却有一处让阴云占据之地,轰隆的雷声,如同一条盘踞不下的黑龙,虎视眈眈地盯着下方的人。
阴云下方的时柏盘膝而坐,距离第一道天雷降下已经过去快两日,却是不知为何,剩下的五道天雷一直叫嚣着迟迟不肯落下。
如此怪异的模样,自是让时柏警觉,这与厉峰所描述的雷劫完全不同,此间怕是有什么异变。
在此期间时柏一面加固阵法,一面休养生息,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可惜那九转符给了青鸾鸟,若不然还能平添几分胜算,想来当初青鸾鸟进入秘境后的反常,怕也是因为感应到天劫。
两厢这一对峙又是半日有余,日落星出,极目远眺,远处的月亮已经高悬天际。而时柏头顶的阴云越发的积厚,并密密地向四周铺展开去,强烈的威压横溢而出,轰隆之声越发的骇人,好似厚积薄发地要给敌人以迎头痛击。
终于那阴云有了动静,厚重的阴云慢慢朝着中间聚拢,拧成一股巨蛇状的黑云——
终于……
轰隆一声,伴着雷声,那粗壮的阴云卷着天雷突然向时柏砸去。
第一道天雷直接破了阵法结成的罩子,水桶粗的雷劫只卸了一半的威力,余下的雷光向着时柏面门直冲而下。
时柏心神一动,布置在周围的七星剑阵冲天而起,两股力量碰撞,七道剑意拼命绞杀雷蛇。
不料异变突生,就在两厢对抗的当口,第二道天雷紧随而至——
前后间隔竟然一息不到,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天雷接连而下……
竟是五道天雷齐发,就算时柏对天劫了解不多,也察觉出事情的怪诞。
如此威力的天劫,并非寻常意义的渡劫,而是□□裸的灭杀。
天雷灭杀,竟是天道不容!
时柏自觉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缘何让天道生出灭杀的举动?
容不得探究原因,第一道天雷已经落到了时柏的身上,因前面的两次阻拦,雷劫外周的阴云已经绞杀干净,天劫的威力已大打折扣,雷电之力穿过时柏周身的经脉,发出噼啪的声响,筋骨也在雷电之力下不停淬炼,既疼痛又舒爽。
只是来不及感受太多,布置好的符咒提前启动去迎接第二道天雷,这原本是预留的后手,为了防止突发事件。
四十九道符咒一齐射出,四周金光大盛,最后凝结成形,仿佛筑了一道血肉之躯的长龙。对上雷劫,看着像是一黑一金的两条长龙扭到一起,金龙拼命攀附缠绕,试图消耗着黑龙的戾气与天威,黑龙死命挣脱,欲将下方的人吞吃。
时柏借着这个时间,迅速将阵法消耗的灵石补上,本欲再召回飞剑,但第二道雷劫已经落到时柏身上。
第一道雷劫还未炼化完全,第二道威力更甚,大量的雷电之力在周身乱窜,时柏压力大增,不堪受力呕出一口血。
此刻,第三道雷劫已经破阵而至,时柏来不及起身,立时用意念启动白虎戒,电光火石间,一道剑气冲天而起,迸发的剑气狠狠打在黑龙身上,轰隆一声,黑龙肢体四散开来,形成巨大的蘑菇云,从中射出一道凌厉的雷光劈向时柏。
一记“噼啪”的碎骨之声后,时柏周身出现了无数的血口,皮肉翻白,瞬时又让窜出的雷火烧得焦黑,五章六腑如错位一般,时柏此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两道天雷,此时的时柏已经穷途末路,意识涣散,已经“看”不到周遭的一切。
在瞬时而至的第四道雷劫中,时柏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第70章 狭路相逢
凡人应誓时常说“天打雷劈”; 他们认为人一旦做了失德之事就会遭到报应,这话听来自是不靠谱的; 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缘由。
天衍老祖和时柏说过; 人寻求长生的仙路; 是逆天而为的举动,所以; 天道会降下天劫以示惩罚,资质修为不够,便会在雷劫中陨灭,直接魂飞魄散。尤其是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士; 雷劫便会越加的强大,心魔雷劫也会更难捱过。
但这不表示修士一定会在雷劫中丧命,至少眼前就有厉峰安全渡劫的先例; 雷劫的强度是有限度的; 自身资质突出; 又有灵宝阵法加持,修士便能转危为安; 继续寻求大道。
但时柏不一样,五道天雷齐下; 天道的意图很明显; 就是要将其灭杀。
闭上眼的那一刻; 时柏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 只是他不明白,天道为何会针对他; 非要诛杀他不可?这样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很凉——
这是时柏最初的感受,那感觉在慢慢放大,慢慢变成淡淡的柔和清凉的气息。
他没死吗?
感受着那股气息化作涓涓细流包裹着不受控制的雷火,一同润养着周身的所有经脉。
那柔和绵密的灵力不断的冲刷全身,周而复始地修复着破败的身体,这个过程很舒服,温润舒适得每个毛孔都在张开,可以让他安然的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时柏的意识渐渐恢复,他坐起身,感受着自己境界的变化,身体竟没有一丝凝滞之感,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比渡劫之前的状态还要好。
时柏随即运转神识查看环境,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不远处坐着一个人,时柏神识绕开阻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泽九?”时柏出声道。
那人慢慢转过身,白玉似的脸庞,眉目如画,如此俊雅出尘的人物,正是泽九。
时柏闭了闭眼,吐了口气:“不,你不是!”是非常笃定的语气。
那“泽九”神色漠然地看着时柏,慢慢地开口:“你又怎知我不是?”
“这天地间若是仅有一人不会让我认错,那便是泽九了,你纵使将他的气息模仿的再像,也不是他。”时柏看着那人,犹疑地道,“心魔?”话一出口时柏又摇头否定,“你不是,虽然我的心魔也喜欢幻化成泽九的模样。”他自觉没有能力在剩下的两道天雷中活命,不可能还有命去渡心魔。所以定是有人救了他,虽然时柏不知道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是以灵体现身,但对方恐怖的威压昭示着对方修为了得,而这些都不是泽九可以做到的。
“是吗?”那人木然地轻喃了一声,过了有一会儿,那人才又轻声问道,“这张脸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但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想了想说道:“他是我师弟,性情极冷,偏激自大却又城府极深,平素一些小事就能惹得他暴怒,偏生大事当前,却愈加的平静自持,他十分记仇,睚眦必报,很难信任他人,但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却又极好,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对方手中。”年少时他经常收到泽九送他的果子和虫子,后来他之所以将红翎儿送与泽九,是想找个人能代替消受他的喜爱,只是红翎儿做得过于好了,全然地将他取代。
那人抬眼看向时柏:“……这么矛盾吗?”
时柏笑了一下,摇头道:“并不矛盾,一些是本性,一些是成长的代价,他本就有着异于常人的资质和聪慧,教给他的东西也很容易就学会,一个人的性格是与他周遭接触的人与环境是分不开的。”
“是这样啊……”那人喃喃的自语了两句,随即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人说不出的怪异,时柏他们在沙漠行了大概半月有余,从未见过任何生命迹象,莫名地为何会出现这样强大的灵体。
过了有一会儿,时柏出声道:“多谢前辈此次出手相助,可否方便告知身份,以待日后晚辈设法答谢。”
那人闻言终于抬起头,慢慢地说道,“不用谢我,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一切都是命数。”他顿了一下,又道,“也或许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如果你能回答得好,我就放你出去。”
他没说回答得不好会如何,但显然只有回答好这一条路可选。
时柏沉吟道:“晚辈尽力。”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人问道。
“还请前辈赐教。”
那人摇摇头:“我只问你,前路危险未知,你并不知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你,怎知以后会不会后悔?”
时柏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他说:“怎么过都是一生,可蜗居一处,亦可探寻更广阔的世界,但无论如何过活,我都不会后悔。”
“哪怕前路危险,结果并不完满?”那人追问道。
时柏点头:“纵使结局不尽如人意,我亦想与好友一道探索前路。”
“你现在如此说,不代表日后也是如此作想,我可以送你们离开此地,回到来处。”他直直地看着时柏,“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想放弃这个机会,放弃自己原本安稳无忧的生活?”
时柏看着他,好半响后,才开口道:“前辈似乎知道什么?”
“所以你的答案是?”那人直直地看着他。
时柏摇头,坚定不移地拒绝道:“我的答案不会变,上一次有人如此问我,是在我准备废功重修的时候,纵使机会渺茫,我也会争取一线生机,因为一旦成功,我将开启的是另一副天地,即使失败,这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那人终于移开视线,低声道:“很少有人能像你活得如此明白。”
这不像是夸奖,时柏淡淡地道:“我生来如此,或许很难理解我这样的人,但我能理解与我不同的人,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无关对错。”
那人闭眼长叹了口气,说道:“明明是悲喜无状的淡情之人,却善于揣测人心。”
这是一句看不出褒贬的评语,却也总结的十分精准。
片刻的沉默后,时柏突然问道:“前辈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问完之后时柏自己也颇觉意外,他很少有这种探知对方内心的行为,更何况是陌生人,但对方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会让他不自觉的带入了泽九。
“我要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分开了。”他顿了一下,低下头说,“我很难过。”他的语气有些幼稚,但又透着难以自持的悲伤,像极了伤心的孩子。
“那前辈可有尽力挽回?”
“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那人抬起头,略带迷茫地看向时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只是分开的话,未必没有再见的时候,尽人事听天命。”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如果你珍视重要的人要离开你,你待如何?”
时柏想了想,说道:“在下的兄长与师尊也在近日内相继离去。”
“你会难过吗?”他问。
时柏静了几秒,然后说道,“我很少超脱理智之外去想事情,修士的一生过于漫长,会遇到很多的人,父母师长兄弟姐妹同门亲友……有人要离去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伤心固然是人之常情,但最后还是要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应尽之事。”他顿了顿,斟酌着道,“前辈既然也无法改变结果,莫不如就接受,有时候伤心也是徒然。”
“你是这么想的?”
“我知这话有些冠冕堂皇,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知易行难,前辈未必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情感上无法接受,但时间是最好的良方,多年后再回望,或许仍旧心绪难平,但无论曾经多少的不甘与伤心都会慢慢变淡。”这些话是时柏原本想对泽九说得,只不过泽九如今还在生他的气,一句也不愿多听。
那人怔怔地看着时柏,直到对上时柏疑惑的目光,他才笑了一下,然后错开目光,轻轻地开口:“你说得没错。”
时柏看着那张与泽九如出一辙的脸,说:“你们一点都不像,若是他听见我说这些,定会将我嘲讽一番,断不会如你一般认同我的话。”无论他说什么,泽九都不认同,他的恨意太深,甚至连同时柏也厌恶着。
“会好的——”那人看着时柏,露出一个微小而飘忽的笑容:“会变好的——”说罢他慢慢移开目光,看向时柏的身后,目光有种脆弱的空茫感。
他张了张嘴,最后说,“我要走了,你要好……”
时柏眉头微敛,看着慢慢消失的灵体,分明觉得对方还说了什么,却是没能听到。
随着那位大能的消失,四周的屏障也随之消失,终于恢复到了沙漠原本的模样,他掐算了一下,距离他渡劫昏迷连半个时辰不到,东方的天色渐明,旭日微微露头。
时柏将七星剑找了回来,几把剑让雷劫劈的稀烂,七柄剑残了五把,需要重新祭炼一番,倒是完好的那两柄似有不同,时柏没有仔细查看,他需要快些和泽九凌音他们会合,便直接收了起来。
收了剑,他又用神识检视了一下/身体,因祸得福,经脉拓宽了快一倍,识海更是拓展了三倍有余。
那人应该是有帮他梳理周身经脉,若不然人体经脉是极难拓展的。另一方面,天劫之威,不容触犯,但那人却是能在雷劫之下救了他,如此威能,足以让人惊骇,只是强大如斯,竟也有着解不了的烦恼。
所谓多情易忧,痴人伤离。
…………
时柏没想到能在这里能遇到别的修士,更惶说是本不得进入丘山秘境的圣境大能修士。
当然对方也是一样。
对面的黑脸修士看着时柏很是欢喜:“我就说这里异像蹊跷,必定是有什么。”
“时柏?”有人认出他,“他不是应该在丘山秘境吗?”
“竟然突破了圣境,没想到天衍这个徒弟还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这里竟是丘山秘境?但我所知的丘山秘境并非是如此模样,难道说这是未能探索的未知之地?”
几人闲聊天地说着话,一面将时柏围堵到一处,姿态十分悠闲。
“诸位……”时柏突然开口。
“就说天衍那老东西教出的徒弟没有规矩。”黑脸的修士冷哼一声,“也好,既然老的都杀得,那就再附带个小的。”
“先问问他知道些什么,他来此的途径必定与我们不同,再则,说不定他能知道泽九的下落。”
有人调笑道:“没错,这个才是关键,那上好的炉鼎,若是明珠蒙尘就太可惜了。”
“小子,我问你——”
“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泽九。”时柏打断他们,直接道,“我知道他在哪。”
第71章 单边屠杀
“你这小子倒是鸡贼; 知道拿泽九做诱饵。”
时柏闻言,不置可否地道:“我可以带你们找人; 但不能受你们任何擒掣。”
尖脸的修士嗤笑一声:“小子; 这里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时柏扫视了他们一圈:“如果你们答应; 我即刻就带你们去找人,若是不应; 在下自行了断也不会让诸位得逞。”他声音不卑不亢,至少面上丝毫不怯。
“好大得口气!”黑脸修士冷哼一声,也不多和时柏废话,提剑便朝着时柏攻将过去。
黑脸的修士有圣境中期的修为; 是无极门的华清真人,对付一个刚刚升入圣境的毛头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其余几位便没有凑这个热闹; 也都乐得观战。
时柏的七星剑不能再用; 便取了一柄备用的灵剑。不躲不避挥剑迎面抵挡; 两剑相撞,浩瀚的威压随着剑气一同释放; 放出铿锵的刺声。
两人正面直接对上,时柏稳稳地控制剑意; 剑势如水; 流转自由; 心随意动; 半点不落下风。
黑脸修士脸色沉了下来,几招下来; 便撤开身,抬手一扬,手上便多了一把寸长的小尺,那小尺在黑脸手中慢慢变大,层层白光包裹下的尺子,不停发出嗡嗡的哄鸣之声。
这武器叫四方千仞尺,可以变换大小,施展起来虚实难辩,是修真界排得上的名器。
黑脸修士举手一挥,直接朝着时柏挥斥而去。
不料那时柏早有准备,在对方动作前,便运转了疾风符,他突然近身,身形一晃,直接绕到了对方身后,手中窜出一道青光,攻向对方。
黑脸修士反应不及,不止手上的武器挥空,还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就在黑脸修士愤怒的当口,时柏找到空档,又没有半点迟疑的遁走,这些动作半息不到,一气呵成。
众人惊愕,他是如何做到的?
“真特么的邪性,拿下他,快点!”
时柏与他们远远相对,看着蜂拥而上的几人,他抬起手,举着一张天罡真雷符,朗声道:“我只是要保证你们找到人后,能够全身而退,如果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那我又何必告知你们泽九的下落?”
“你小子胆敢——”
“慢着!”红袍修士阻止了众人,他看着时柏,沉声问道,“你当真知道泽九的行踪?”
“老祖不要听他诳语,那泽九若是进了秘境怎么可能逃脱我的查探?”黑脸修士反驳道。
“我没有必要撒谎,既然你们在外面找不到泽九,就说明他有极大的可能在这里。”时柏看着他们,淡漠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们如此多的人,和我走一遭又能有什么,还是说你们在怕什么?”
玄袍修士皱眉,他来到红袍修士近前,谏言道:“他是天衍老祖的徒弟,必定也生性狡诈,当初在蒲塔上与众多大能修士辩驳不落下风,不是个简单角色,还是小心为上。”
时柏立时驳斥:“在绝对实力面前,还有何阴谋诡计可谈,我如今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保命,该害怕忌惮的是我。”
尖脸的修士有些意动,“倒也没错,咱们连天衍老祖都宰了,还能怕他一个毛头?他若是胆敢欺骗,我们有得是办法修理他,但若是真能找到那泽九,那可是——”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咱们好好疼惜的养着,难保不会登仙有望。”
这个由头太诱人了,几位大能神色都变了,若不是为了探知泽九的下落他们也不会来此。
那红袍修士看了一眼时柏手中的天罡真雷符,又计算了一下时柏刚才所展现的速度,徐声说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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