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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攻略笔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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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尔兰一路骑马向神殿的方向而去,阳光之下,他笑容明亮,举止从容。
  他额头上渗出了汗水,鬓角的金发几乎都被濡湿了贴在颊上,在他人看来,那应该是刚才狩猎时剧烈活动出的汗。
  唯独盯着那发际濡湿痕迹的金发骑士攥着缰绳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几分。
  祭司们奉上祭品的仪式还要持续很长的时间,王太子可以先行前往神殿内部的房间休息片刻。
  伽尔兰带着凯霍斯进了屋,侍卫们守在了房间外面。
  一进房间,少年脸上那看似轻松淡然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右手抓着左肩,闭紧眼,抿紧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凯霍斯快步上前,扯开伽尔兰的披风。
  伽尔兰靠近肩膀的左臂那一块的深褐色衣服已经被染红了,那血迹隐隐还在扩散。
  凯霍斯咬牙。
  冬日祭归根究底只是个仪式,要求不高,所以在猎场中射中那些被驯养的猎物其实很简单。
  难的是要在极短的时间里一口气射出十箭。
  会射箭的人都知道,连射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一般来说,普通人射到第五六箭,手臂上的肌肉就会酸痛不已,到了七八箭,手臂都很难抬起来。
  越是到后面就越是要靠毅力。
  而偏生,伽尔兰受伤的地方就是手臂。
  凯霍斯飞快地帮伽尔兰换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以王子的伤势,恐怕在射到一半时,手臂上的伤势就裂开了。
  那换下来绷带几乎都被浸染成了血红色,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
  将沾染了血迹的东西收拾好,凯霍斯看向伽尔兰。
  年轻的王子坐在椅子上,上衣只穿了右边半截,让左肩敞露着,刚包扎好的雪白绷带已经又渗出一丝血色。
  少年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像是在养神。
  微张着嘴,呼吸有些急促。
  那细长的睫毛微微动着,显然是在忍受着痛楚。
  凯霍斯的目光沉下来。
  他想,前几天卡莫斯王对他提起的,将他晋升为骑帅,统帅一个军团的事情,他得做好准备了。
  军权,是掌控势力不可或缺的部分。
  王子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军权。
  …………
  ……………………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阴沉沉的天空中飘下来,落在雪白的大地上。
  那是一望无际的冰封大地。
  气势巍然的巨大石堡矗立在这万里冰封的大地上,成了这片刺眼的雪白中唯一的深色。
  寒风猛烈地刮着,穿过石堡的窗口,呼呼地灌入城堡之中。
  城堡深处,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四面墙壁都是黑石砌而成,几乎看不到一点装饰物,就连挂毯都没有。
  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兵刃挂在石墙上,越发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一侧墙壁上巨大的壁炉中的火焰在燃烧着,赤红的火光映在那些兵刃之上,也映在房间中那几个人的侧颊上。
  银白的发丝染上一点火光,略显细长的丹凤眼微垂着。
  隐隐泛着光的银发散落在微微上扬而越显得锐利的眼角,肤色如雪的年轻男子站在壁炉之前。
  另外两人单膝跪在他的身前,深深的低着头。
  “殿下,亚伦兰狄斯的王城传来了讯息。”
  浓密的浅色睫毛抬起,青年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下属。
  “遵照您的指示,我们潜伏在那里的人已经成功地挑起了亚伦兰狄斯两位王子之间的斗争。”
  跪地的人禀报道。
  “赫伊莫斯王子已被赶出王城。”
  “挑动那些亚伦兰狄斯人刺杀伽尔兰王太子的事情也顺利推动了。”
  “那位王太子已卧病在床,我们的人还在鼓动那些人继续去暗杀王太子。”
  一人说完,另一个人接口说下去。
  “那个王太子好几次都打乱了您的部署,尤其是托泽斯城那一次……”
  那人面露惋惜之色。
  他们的人在那座城潜伏了数年之久,若是王子在托泽斯城的暗中部署成功了,作为海运重要港口的托泽斯城陷落在海盗之手,不仅能削弱亚伦兰狄斯的国力,引发慌乱,还能极大地打击亚伦兰狄斯在大陆上的声望。
  披着厚厚的雪绒披风的银发青年站在壁炉之前,宛如放置于冰雪之中的淡紫色宝石般的瞳孔边缘映出一点微红的火光。
  薄薄的唇,色调如火焰一般,却给人一种极其无情的感觉。
  “伽尔兰王太子……”
  他用冷漠的语气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转头,看向一侧的墙壁。
  石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青年俊美的脸是冰冷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在他注视地图的眼中,那名为野心的火焰在瞳孔深处灼烧着,仿佛能吞噬焚尽他所看到的一切。
  “卡纳尔国马上就能到手了。”
  他说,
  “下一个,是亚伦兰狄斯。”


第182章 
  已是深夜时分; 今晚是一轮弯月,或许是因为到了冬季; 月色不如前几日的清朗,夜幕就显得深了不少。
  夜色下,白日里被王城的民众们簇拥着而热闹非凡的猎神神殿到了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神殿青色的顶端折射出一点光华,月光斜斜地透过天窗,落到神殿之中那矗立着的猎神石像上。
  十头猎物躺在下方的祭台上,弥漫出淡淡的血腥气息。
  再往里面; 神殿内侧深处的一个房间里,年轻的王子躺在床上; 安静地沉睡着。
  长长的流金色发丝在床上铺开,就像是融化的金子一般; 就算是黑夜中,也给人一种明亮的感觉。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窗里翻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地落地; 行动宛如幽灵一般; 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那个人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接近沉睡中的伽尔兰,一直到他站在床边; 伽尔兰也依然一动不动; 看起来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
  那人一伸手; 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滑落到手中。
  他举起匕首就狠狠地向躺在床上的少年的喉咙刺去——
  铿。
  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
  突如其来从斜地里伸来的长剑挡住了匕首的剑尖。
  那人瞳孔猛地一缩; 立刻就要收回匕首; 转身逃走。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将匕首收回来,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
  男人睁大眼,错愕地看到刚才明明还在沉睡的王太子不知何时掀被起身,手中的短剑重重地捅进他的腹部深处。
  伽尔兰拔出短剑,侧身避开喷溅而出的鲜血。
  他手中短剑的剑身已经整个儿染成血红色,指向地面的剑尖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男人向后踉跄两步,他还试图逃跑,可是腹部的重伤让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他才后退了一步,那不知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走出来的独眼骑士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腹部的鲜血泉涌而出,他捂着怎么都止不住血的腹部伤口,一咬牙,忽然张嘴吹了个唿哨。
  那是向自己的同伴传递行动失败、赶快撤离的暗号。
  然而,他一吹完,就听见了剑抵着他喉咙的独眼骑士冷笑了一声,开口喊了一声。
  下一秒,房间被打开。
  两个被五花大绑着的男子被打开门的侍卫一把推耸进来,登时站立不稳,皆是狼狈地倒在地上。
  男人的呼吸一滞。
  被绑住的正是他的两名同伴。
  “说,谁派你来的?”
  凯霍斯将手中的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中。
  他说,“说出你的主人,我许诺你,保住你这条命。”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男人没有动,可他盯着凯霍斯的目光很狰狞。
  他的手指捂在腹部,整只手都被染成了血色。王太子那一剑虽然没有刺到他的要害,却让他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如果不尽快进行止血治疗,他依然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感觉着腹部鲜血的流逝,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了起来。
  “如果再不进行治疗,你就离死不远了。”
  凯霍斯再一次开口道。
  男人听完,突然对凯霍斯古怪地一笑,然后用力一咬牙。
  凯霍斯心里一惊,猛地上前,想要掐住他的喉咙。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凯霍斯的手才碰到刺客的喉咙,那名刺客突然发出诡异的咯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红色的血痕。
  男人的眼睁得很大,瞳孔涣散开来,很快就没了气息。
  不只是他,另外两名刺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咬破了藏在后槽牙的毒药,瞬间毒发身亡,让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凯霍斯跪地俯身,指尖碰触着毒发身亡的那名刺客的鼻尖,确认那里没了气息之后,他抬头,对伽尔兰摇了摇头。
  伽尔兰神色凝重。
  他刺的那一剑特意避开对方的要害,就是为了留活口,找出线索。
  可是现在看来,这几个刺客都是死士一类的存在,一旦被抓,就会吞毒自尽。
  伽尔兰抬手,按在自己的左肩上。
  左臂上的伤依然在一阵阵地疼着,提醒着他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一场刺杀。
  那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显然,那些坚持着所谓高贵血统的人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为了让赫伊莫斯返回王城,登上王座,那些人会想方设法、抓住一切机会除掉自己。
  ……
  赫伊莫斯……
  默念着这个名字,伽尔兰转头。
  透过敞开的天窗,他看着夜空中那细细的弯月。
  这一夜的月光是如此的微弱,仿佛要融化在黑暗中一般。
  在这个夜晚,在北地的赫伊莫斯应该在沉睡。
  以赫伊莫斯的能耐,恐怕早已收到了自己遇刺受伤的消息。
  可是这些天来,他却没有任何从赫伊莫斯那里传来的讯息,哪怕只是一封信……
  少年垂眼,细长睫毛的影子浅浅的笼罩在他的眼窝上,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神色。
  …………
  ……………………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初雪已经停了,夜空中那一轮细细的弯月高挂空中,在厚厚的云层中若隐若现,投向大地的光几乎都被云层遮蔽,让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着。
  北地要塞深处的一个房间中,石墙上的灯还在燃烧着,微弱的火光映在床上的青年俊美的侧颊上。
  赫伊莫斯侧身躺在床上,静静地沉睡着。
  突然,不知为何,他睁开眼,金红色的眼中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微光。
  他坐起身,转头。
  窗子关得很严实,外面的寒风在呼啸着,晃动着木窗发出响声。
  他下了床,推开窗,一股冷风猛地灌入房间里,瞬间让房间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穿着单衣的赫伊莫斯却仿佛感觉不到寒风带来的冷意,抬头向天空看去,厚厚的云层中,隐约能看到一轮细细的弯月。
  他的瞳孔映着那若隐若现的弯月,金红色的眸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在这深夜中醒来,莫名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只是突然想到,在那遥远的南方,伽尔兰会不会也正看这轮弯月。
  ……他可能想多了。
  这样的深夜,伽尔兰应该早就睡着了。
  大概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蜷缩成一团窝在床上吧。
  只要一想到少年那窝成一团睡着的模样,赫伊莫斯就觉得自己心里都柔软了几分,暖暖的,就连呼呼灌入房间里的寒风也不会让他觉得寒冷。
  抬手轻轻地抚摩着耳上那粗糙的青金石耳环,他闭上眼,脑中全部都是那个身影。
  明明之前他也曾远离王城数年,和伽尔兰分别数年的时光,那时虽然也很想念王城中的那孩子,却也仅仅只是想念而已。
  可现在这一次,不知为何,明明才只分开了十几天而已,时间却是如此的难熬,让他难以忍受,就像是无法呼吸一般的难受。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外面响起,赫伊莫斯睁开眼,那恍惚的眼神瞬间消失,锐利的目光投向不断发出响声的门板。
  “谁?”
  他开口问。
  这么晚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敲门?
  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是他的一名侍卫,大概今晚轮到这名侍卫值夜。
  “赫伊莫斯殿下,赫亚大人让您尽快前往议事厅,说是有紧急情况!”
  赫伊莫斯目光一凝。
  赫亚,是亚伦兰狄斯极少的数位骑帅之一。
  年初他被卡莫斯王召回王城的时候,卡莫斯王派这位骑帅接掌北方军团。
  现在他返回北方军团,虽然论身份高于赫亚骑帅,但是按照军中规矩,赫亚骑帅才是北方军团的最高统帅者。
  这位赫亚骑帅一贯行事稳重,可是对方居然在这么晚的时候突然叫他去议事厅,想必一定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发生。
  赫伊莫斯迅速穿上外衣,换上战斗装束,迈步出去。
  他一边快步向议事厅走,一边开口发问。
  “是什么事?”
  那位侍从紧跟在他身后,低声回答。
  “紧急情况,盖述的军队有异动,正向边境而来!”
  …………
  ……………………
  卡纳尔国的西北方,是希达国,意为高原上的国度。
  因为地处高原之上,耕地不多,也不肥沃,且气候偏干旱,希达国的子民大多以放牧一种毛多且肉质鲜嫩的高原绵羊为生。
  因为生存环境较为恶劣,所以希达人大多性情粗暴、身体强壮,军队的战斗力很强,他们经常在粮食丰收的时候去他国掠夺粮食,因此与周边国家大多交恶。
  周围的国家对其又厌恶又有些惧怕。
  而此刻,这个令周边小国都有些惧怕的国家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争。
  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那些来自北方的、被他们称之为蛮族的人突然入侵了他们的国家。
  那些来自冰雪之中的蛮族拥有着更甚于他们的强壮体魄、可怕的力量以及更加锋利的武器,以迅猛之势在短短数日之内就攻打到了他们的王城。
  战火一路蔓延,一座接一座的城市陷落。
  蛮族的军队就宛如一只张开巨口吞噬着一切的冰雪巨兽,一路鲸吞着他们的城市,吸取着他们陷落的城市养分,越发壮大。
  现在,希达国所有的军队都汇聚到了他们王城之中。
  若是王城陷落,就意味着希达国的灭亡,他们只能拼死一搏。
  战火在希达国的王城燃起。
  原本安宁的城市已经成为了铁与血的战场,杀喊声,怒吼声,惨叫声,在整个城市上空回荡着。
  在他国曾今耀武扬威的希达士兵们在被他们称之为北地蛮族的战士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希达军的阵列就被摧毁。
  那就像是一头凶猛可怖的北地巨熊冲入一群鬓狗,轻易地就将那群鬓狗碾得粉碎。
  那巨熊以摧枯拉朽之势毫不留情地击溃了希达人的大军。
  王城陷落,这场惨烈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希达王,一个身型雄壮的中年男子,此刻骑马矗立在战场之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他身后的王宫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从他身后照来,映红了他的身影。
  他的四周,是遍地的尸首。
  他粗犷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眼中满是血丝,那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骑马立于希达王的对面,风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让他那如雪般的银白色发丝在风中拂动着。
  本是白色盔甲,却几乎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全部都是他砍杀的人溅落在他身上的鲜血。
  他淡紫色的瞳孔冷冷地注视着希达王,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轰隆一声,被大火灼烧的王宫一栋高塔轰然倒塌。
  在这一瞬,希达王发出一声喉咙撕裂般的嘶吼声,握紧手中的长枪,向这位北方蛮族的王子凶猛地冲了过去。
  他咬紧牙,面色狰狞,发誓要与这个带领大军毁灭了他的国度的王子同归于尽!
  近了。
  更近了。
  他挺枪,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在手中的铁枪之上,全无防备的,不管不顾的,狠狠向对方刺去。
  就在两匹骏马即将交错而过的前一瞬间
  一柄足足有半人之宽的银白色巨剑猛地劈砍而下。
  将希达王连人带马一并砍成了两半。
  鲜血飞撒在空中,溅落在勒住骏马的青年的盔甲上,将其再度染上一层血色。
  他骑马矗立在大地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面上那具被他砍成两截的希达王的尸首。
  他手中那柄巨剑向下垂落着,鲜血从上面滴落在大地上。
  他的身后,王宫的大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红了天空,像是染红了整个天际的血光。
  那是他带来的鲜血和死亡。
  ……
  希达国,灭亡。


第183章 
  上午时分,明亮的阳光普照大地。
  在王宫深处; 王太子宫所的庭院中; 一名大块头少年杵在那里,一副蔫头蔫脑的模样。
  “兄长大人; 我不想走。”
  辛亚斯低着头,垂头丧气的。
  他闷闷地说,“您还受着伤,我得留在这里保护你才行。”
  辛亚斯离开伊尔米亚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身为城主; 他在王城待的时间已经太长,其实早在几天之前就得启程回去了; 只是因为辛亚斯担心受伤的伽尔兰; 死活不肯动身,这才多耗了几天。
  辅佐他的祭司实在是没辙了,最后只能将事情告知歇牧尔,而歇牧尔自然直接下令; 强行让辛亚斯第二天就启程返回伊尔米亚城。
  于是; 接到最后通牒的辛亚斯在离开之前可怜巴巴地跑来找伽尔兰诉苦,任由他的下属在外面苦苦等候着; 自己磨蹭着就是不肯走。
  “辛亚斯,你已经保护过我了,在那一次。”
  “可是; 万一以后还有——”
  “我是兄长; 偶尔一次还行; 但是次次都让我的弟弟来保护我,作为兄长我就太没用了,是不是?”
  伽尔兰摸了摸身前这只拉耸着耳朵的大狗,哄着他。
  “被别人看到,我也会很丢脸的啊。”
  辛亚斯寻思了好一会儿,觉得兄长大人说得对,但是莫名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歇牧尔大人发了话,他想继续赖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其实就是舍不得伽尔兰,临走之前再跑来撒撒娇,让兄长大人摸摸头而已。
  他抬眼,目光定定地注视着身前的兄长。
  伽尔兰的手抚了抚他的颊,手指的暖意渗入他的皮肤里。
  【辛亚斯,你要快点长大,长大后,要好好地保护我,保护你的母亲啊。】
  他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那个总是死死将自己圈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对他重复的这句话。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也很弱,可是他从那个总是说着最爱他的母亲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母亲所谓的‘爱’,让他几乎缓不过气来。
  后来他才懂了,他的母亲对他的‘爱’,是为了从他这里获取足够的回报。
  兄长离去的时候,他还很小,对兄长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他只是有时候会从下仆的议论中听到他这位去了王城的兄长的存在,就记在了心里。
  所以,被母亲控制得近乎窒息的他在那一天第一次违背母亲的意思,偷偷跑去找了他那位的兄长。
  无论是兄长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抚着他头顶的手,都是那么的温暖,让人不舍。
  …………
  后来,在兄长派来的那些人的帮助下,他终于摆脱了母亲的控制,结束了被圈禁般的生活。
  而将他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的兄长,成为了他心中如神灵一般的存在。
  其实,在来到王城之后,也曾有人不经意地对他提起,说他现在这么崇拜和依赖兄长,是因为兄长派去的那些人在这些年里对他强行灌输对兄长的忠诚,对他进行洗脑才导致的。
  他这位兄长对他的照顾,是为了等他长大之后从他这里获取足够的代价——就如同他当初那位母亲一样。
  【我是你的兄长,我不能总是让我的弟弟来保护我。】
  并非如此。
  辛亚斯知道自己不聪明,可是他很清楚,事实绝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无论是教导他的沙玛什祭司,还是照顾他的老女官,从来都只是认真地服侍他,从未提过让他忠诚于兄长这样的话。
  他的兄长庇护了他,但是并未向他要求任何回报。
  祭司说,兄长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做一个优秀的城主,守护好他的子民。
  其实,反而是他经常向他们追问关于兄长的事情,缠着他们多说一些,这才能从他们这里听到了那一件件兄长的事情。
  他的兄长很厉害。
  每次听到那一件件关于兄长的传闻,辛亚斯就很骄傲地想着。
  他的兄长是要做很厉害的事情的人,所以,等他长大了,他也一定要去帮助兄长。
  那时,祭司说他还小,而且他和兄长联系的话,会给兄长带去麻烦。
  所以在这些年里,他一直忍耐着不去联络兄长。
  他老老实实地等着,等自己长大,等自己足够强大之后,让自己成为兄长的助力。
  “兄长大人。”
  阳光之下,辛亚斯注视着他的兄长。
  “我已经长大,我已经足够强大,现在,我已经能够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您。”
  少年说,他的脸色在这一刻比什么都还要认真。
  “请您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伊尔米亚城等候着。”
  他说,
  “只要您一声召唤,我就会为您而来。”
  …………
  ……………………
  “那个辛亚斯已经离开了?”
  “是的,陛下。”
  一脚踩在坐着的石台上,斜斜地靠在软枕上,丝毫不注意所谓仪态的卡莫斯王随手将一卷羊皮纸向歇牧尔抛去。
  歇牧尔熟练地接住,然后打开翻阅起来。
  “那孩子有天生神力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是的,王子派去教导辛亚斯阁下的沙玛什祭司曾向我汇报过此事,我让他注意不要对外泄露这件事。”
  “嗯,你做得对。”
  卡莫斯王说,“以那个小鬼的力量,以后定会成为一员猛将。或许脑子不太够,但是,只以猛将的身份去冲锋陷阵的话,几乎无人能敌。”
  “看来,他以后应该能成为伽尔兰的助力。”
  他沉吟了稍许,又开口道。
  “我让你去对凯霍斯说的那件事,如何了?”
  “凯霍斯已经同意。”
  “很好,那么你开始做准备吧。”
  “第三军团的骑帅年纪已大,而且长期征战导致的病痛一直在不断复发,只是因为统帅军团的骑帅不够,无人接任他的位置,所以这几年为了陛下他一直在强撑着。”
  “诺维啊……是啊,他都五十多了。”
  卡莫斯脸上露出感慨的神色。
  “为了亚伦兰狄斯奉献了一生,也该让他带着荣耀好好的休息养老了。你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对于那些为亚伦兰狄斯鞠躬尽瘁的老将,卡莫斯王都是极为尊重的。
  诺维为他和父王征战多年,落了一身的伤痛,现在要决定诺维的继任者,卡莫斯王自然要征求诺维的意见。
  “诺维阁下一直都很欣赏凯霍斯,以前就好几次向我提起过希望能让凯霍斯进入第三军团辅佐他。”
  所谓的军团长辅佐,其实就是军团长想培养的接任自己统帅位置的人。
  “他说他会一力支持凯霍斯继任第三军团的统帅。”
  卡莫斯王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么我等下就下令,先让凯霍斯进去第三军团,做诺维的辅佐。”
  让老将诺维先带领凯霍斯熟悉第三军团,等经过一两场战役,再让凯霍斯接任诺维的统帅位置。
  等诺维退下时,他必定会给予其丰厚的奖赏。
  “现在是冬季,盖述在这种时候一般不会动兵,但是等冬季过去之后,他们粮食耗尽,开春之时必定会再度进攻我国。”
  歇牧尔说,
  “陛下,既然伽尔兰殿下已经成为王太子,那么,他也必须开始建立自己的功勋。”
  在亚伦兰狄斯,历代的王太子都必须在战场上获得功勋,不然就会被众人认为没有资格登上王位。
  建立的功勋越多,便越能得到亚伦兰狄斯的臣民、尤其是军队的认可。
  卡莫斯王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来年开春,我会带伽尔兰上战场。”
  伽尔兰和久经战阵的赫伊莫斯不一样,在他的庇护下,除了托泽斯城那一次意外,几乎从未经历过战争。
  他必须亲自带伽尔兰上战场,在身边看护着,才会放心。
  “那么,就要早做准备了。”
  歇牧尔说。
  亚伦兰狄斯的冬季很短,仅仅两个月。
  也就是说,两个月后,伽尔兰殿下就得第一次奔赴战场。
  在这两个月里,他必须尽可能地做好事前准备,尤其是背后还有一些人意图谋害王太子,他必须尽快将那些人揪出来,不然,在王太子前往战场之后,那些人在后方捣鬼就麻烦了。
  就在歇牧尔思索着这些事情的事情,卡莫斯王那边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突然翻出一个画卷,抖了一抖,将画卷在歇牧尔面前展开。
  “歇牧尔,你看这女孩好看吗?”
  “啊?”
  歇牧尔一抬头,就看到了卡莫斯王举在他眼前的油画。
  画卷上画着一名年轻美貌的少女,有着一头漂亮的微卷金发,披落在纤细的肩上。
  画中的少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交握放在身前,淡蓝色的长裙下摆散开,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她修长的双腿。
  她有着宛如天空的蓝宝石一般的美丽双眸,面容温婉,姿态娴静,微勾的如花瓣般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的肌肤温润光滑,泛着蜂蜜一般光泽。
  “这位是……”
  “前阵子卡纳尔国的使者参加伽尔兰的王太子加冕仪式时,来求见我,送上了这幅画像。”
  歇牧尔沉吟了一下,开口说:“卡纳尔国的斐诺亚王有两子一女,这位公主应该是十九岁。”
  他又看了画像中那温婉的少女一眼。
  “斐诺亚王让使者将公主的画像送过来,是打算联姻吗?”
  “应该是这个意思。”
  盘腿坐在石台上,卡莫斯王将画像卷一卷,胡乱卷起来,往旁边桌案上一丢。
  亚伦兰狄斯和卡纳尔一直都是邦交友好国,王室之间有时也会联姻,比如说卡莫斯王的祖奶奶,就是从当时卡纳尔国的王妹。
  “看来,斐诺亚王早就有和我国联姻的心思了,所以才一直没把女儿嫁出去。”
  一般来说,王室的女孩在年满十八岁之前都会订下婚约,可是这位卡纳尔国的公主已经快要二十了,明显是斐诺亚王一直在等着卡莫斯王立下王太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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